玉佩。
那个“承”字,在雷光的映照下,泛着诡谲的青芒。
我忽然想起白日里太医说的话,宇文琰渡来的真气里,似乎混着一缕若有似无的......龙柏香。
那是先帝独赐给嫡长子的熏香,这其中又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让我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3 金缕裂栖梧宫的月色,透着一抹淡淡的靛青,仿佛被一层神秘的薄纱所笼罩。
我坐在妆台前,手指轻轻摩挲着那面鎏金鸾鸟镜。
铜绿在指尖晕开,散发出一股潮湿的锈味,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白日里靖亲王那句“妖术惑主”,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心头。
更让我感到蹊跷的是,今晨御花园的芍药,竟冲我吐出带刺的讥讽:“叛徒还敢来?”
<“娘娘,该用药了。”
春樱端着黑陶药罐,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就在这时,琉璃窗忽地蒙上了一层白霜,寒意瞬间弥漫开来。
腕间的芙蓉印记骤然发烫,我下意识地看向铜镜,却惊恐地发现,镜中鸾鸟的眼珠竟缓缓转动起来。
伴随着药碗坠地的清脆声响,鎏金镜面漾起一圈圈血色的波纹。
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倒影,被二十年前的火焰无情地吞噬。
那是一座被暴雨笼罩的药庐,四周弥漫着浓浓的烟雾和刺鼻的烧焦味。
戴金丝面纱的女子,正在火海中拼死护住一个襁褓。
她腕间的金芙蓉,在烈焰中灼灼绽放,竟与我的印记分毫不差。
“阿沅,带着药方走!”
面纱女子将襁褓塞给侍女,转身毫不犹豫地扑向檀木书柜。
我一眼便认出那侍女的眉眼,分明与苏府老仆曾给我看过的、生母年轻时的画像一模一样。
“娘娘!”
春樱的惊呼,如同一记重锤,将我从那如梦似幻的场景中拽回现实。
镜面浮现出焦黑的指痕,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汽油味。
我猛地推开窗,只见宇文琰正静静地立在太液池畔。
玄色大氅下,隐约露出半截焦枯的左手,那只手在月色下显得格外诡异。
寅时的更漏声,混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滴答作响。
我紧紧攥着从冷宫井底捞出的玉匣,小心翼翼地伏在太液池的假山后。
宇文琰果然如银杏树所言,准时出现。
他缓缓褪去外袍,踏入寒潭之中。
月光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