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难处。
她的父亲是远洋渔民,常年不回家。
孝大对诗子的父亲没有太多印象,只知道是个高大沉默的男人,每年回来那么一两次,在家待不了多久就又走了。
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她母亲操持。
可她母亲,在村子里有着不太好的名声。
村里的女人洗衣裳、晒鱼干时,常常聚在一起说闲话,声音压得低低的,孝大无意间听见过几次。
她们说诗子的母亲,说她打扮得不像个渔妇,说她总往镇上跑,说她和镇上的早稻医生……说到这里,声音就会压得更低,伴着意味不明的笑声或叹息。
孝大那时还不完全懂,但从大人们那种讳莫如深的眼神和诗子母亲有时匆忙、有时心虚的表情里,他也隐隐觉出了什么。
诗子家的房子,不像其他渔家那样带着海风吹拂的粗犷和渔获的腥味,反而总是透着股子压抑的沉闷。
孝大送阳太路过时,有时会看到早稻医生那辆吱呀作响的自行车停在诗子家门口。
每当这个时候,诗子的母亲就会匆忙地把她打发走,让她出去玩,或者让她去屋后的小园子里拔草。
诗子总是默默地听从,然后一个人走到海边,或者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手里做着简单的活计,眼睛却不知道望着哪里。
有一次,孝大背着阳太,正巧碰上早稻医生从诗子家出来。
早稻医生是个戴眼镜的男人,斯斯文文的,手里提着个医用皮包。
他看到孝大兄弟俩,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骑上自行车匆匆离开了。
紧接着,诗子的母亲从屋里探出头来,她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看到孝大,眼神有些闪躲。
“孝大啊,背着阳太出来走走呢。”
诗子的母亲声音有些干巴巴的。
“嗯,婶子。”
孝大应了一声,他不太习惯和她母亲说话,总觉得气氛有点怪。
“阳太,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诗子的母亲又问,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
阳太小声地回答:“好一些了,谢谢婶子。”
诗子的母亲点了点头,目光又不安地朝镇子的方向瞟了一眼,似乎在确定早稻医生走远了。
她没有再说什么,很快就缩回了屋里。
屋门被轻轻地关上,仿佛要隔绝外面的世界。
孝大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