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容君珩阮芷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渣男劈腿后,我与大佬领证生娃了容君珩阮芷全局》,由网络作家“甜姐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以为会是谁的?”阮芷低眸看着沙发上被泪水浸湿的化验单,“你要不信,我可以把检查结果发给你,医生说孕5周,除了你……”“抱歉,我没有怀疑你的话。”容君珩冷峻眉眼多了丝柔软,“我只是没想到……太意外了。”戴了套都能怀孕,证明自己的身体根本没问题。想到什么,被笼罩在漆黑夜色下的双眼似淬着一层千年寒冰,周身萦绕的幽暗气息,让一身黑衣黑裤的他宛如地狱勾魂使者。“……”他的态度让阮芷沉默数秒。“软软,你别慌,你能告诉我怀孕的事,我很开心。”感受到她情绪不稳的呼吸声,容君珩心口一软,猜到这小丫头一定是慌了才去找他。至于她口中的女儿,不用想也知道是霍明珠那小魔头。“我现在确实是在国外,但不是度假,更没什么女朋友,你见到的那小丫头,是我妹妹。”想...
《被渣男劈腿后,我与大佬领证生娃了容君珩阮芷全局》精彩片段
“你以为会是谁的?”
阮芷低眸看着沙发上被泪水浸湿的化验单,
“你要不信,我可以把检查结果发给你,医生说孕5周,除了你……”
“抱歉,我没有怀疑你的话。”
容君珩冷峻眉眼多了丝柔软,“我只是没想到……太意外了。”
戴了套都能怀孕,证明自己的身体根本没问题。
想到什么,被笼罩在漆黑夜色下的双眼似淬着一层千年寒冰,周身萦绕的幽暗气息,让一身黑衣黑裤的他宛如地狱勾魂使者。
“……”
他的态度让阮芷沉默数秒。
“软软,你别慌,你能告诉我怀孕的事,我很开心。”
感受到她情绪不稳的呼吸声,容君珩心口一软,猜到这小丫头一定是慌了才去找他。
至于她口中的女儿,不用想也知道是霍明珠那小魔头。
“我现在确实是在国外,但不是度假,更没什么女朋友,你见到的那小丫头,是我妹妹。”
想到那古灵精怪的小祖宗,容君珩也有些头疼。
妹妹?
阮芷睁大眼怔忡,眼前闪过小女孩稚嫩小脸,再换成容君珩那张成熟俊美的脸。
比起容澈这个儿子,那小女孩明显更像是他生的。
起码年龄上是最符合的。
可就算真是他妹妹又怎样……
“容君珩,不管你们俩说的谁真谁假,都跟我没关系了。”
小姑娘语气极淡,明显是生气了想撇清关系。
容君珩太阳穴突跳,摁灭手上烟蒂,浅浅勾唇,轻声哄着:
“真是我妹妹,等我回国安排你们见面,让她跟你道歉,她一向顽劣调皮。”
“……”
阮芷嘴微张,又抿紧。
他这番姿态,似乎自己再多说一句都显得太矫情,索性一声不吭了。
但心底莫名的就是有一股气没出,憋得慌。
她一缓一急的呼吸变化被容君珩听在耳里,唇角微翘,抬眸望向仿佛被蒙上一层灰雾的月亮。
小丫头气鼓鼓的小脸浮在眼前。
身后传来动静,他侧头眯眼,阿星停下脚步,见他又转头去打电话,不由好奇竖起耳朵。
“抱歉软软,我现在不方便讲太久电话,你别怕,一切有我,我会尽快回榕城找你。”
温声交代完,容君珩气息一沉,挂了电话。
阿星见状,立马正经道:“BOSS,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这一带有反政府武装势力的活动痕迹,不能停留太久。”
“嗯。”
容君珩握紧手机,阔步迈上车。
一上车他便淡声道:“安排最快的私人飞机,我先回国。你们俩留在这盯紧交易,罗伯特是妥协了,但并不代表他背后挑事的小耗子会甘心。”
“明白。”
霍小四和阿星年轻的脸庞满是肃杀之气。
此时的榕城。
阮芷盯着被挂断的手机,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男人低沉醇厚的安抚声,心绪复杂凌乱。
良久后浑身懈了口气,往沙发上一躺,双眸失神望向天花板吊灯。
掌心无意识抚向自己平坦小腹。
他应该是想要的吧?
夜色下,一架湾流GG50ER从中东上空起飞时,远在意大利的一栋阴森庄园。
只亮着一盏昏黄壁灯的欧式奢华房间里,躺椅一上一下摇晃,一个身穿白衣白裤,面色略显苍白的男人惬意地摇晃红酒杯。
猩红液体在杯中晃荡出别样的美感,男人狭长丹凤眼眼角微弯,淡淡细纹显了出来,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这么重要的交易,容君珩竟然先走了?”
男人忽然出声。
隐在黑暗角落的人回道:
宋染挑眉,“这算不算情场失意,事业得意?咱俩早该甩了那俩渣男,专心搞事业了,啧,想想就糟心,要没有秦守那王八蛋,姐早就是一线大咖,去混影视圈了。”
阮芷被她的自信张扬感染到,笑得灿烂:
“那等我的剧本火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御用女主,跟你一起进影视圈写剧本,让你做大女主。”
“一言为定。”
宋染呵呵笑,“姐等着你。”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想到宋染提及的事,阮芷在房间走来走去,心底纠结犹豫片刻,咬了咬唇,打开衣柜,从洗干净的粉色羽绒服里掏出一张黑色名片。
鎏金底的名片上只有名字和手机号码。
她低喃着:“容君珩?”
君珩,意喻高贵的统治者,是特权与地位的象征。
那男人连名字都彰显着他上位者的姿态。
深呼吸,指尖按下号码打了过去。
她脑子里还在想该怎么开口,手机那头就传来男人醇厚低沉嗓音:
“哪位?”
极淡漠的两个字,让阮芷一颗心提起,有些后悔打了电话。
“……是我,阮芷。”
电话那头顿了下,传来窸窣声,男人声音才响起:
“遇到麻烦了?”
“也不算麻烦。”
阮芷舔了舔干涩唇瓣,“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容澈应该在调查那天晚上我被人下药的事,我担心……”
容君珩身长玉立站在落地窗前,一身黑衣黑裤,单手插兜。
女孩未尽的话音,他哪会听不出什么意思。
“你担心他知道那晚跟你上床的男人是我?”
“……”
男人的直白措手不及,阮芷耳根都在发烫。
他跟容澈毕竟是父子,即便自己跟容澈分了手,也改变不了曾经的情侣关系。
让人知道自己跟前男友父亲发生过关系,少不了被人议论纷纷,列入丑闻。
对他们俩没有半点好处。
尤其她还有一年半才大学毕业,她不想因此影响到学业。
但听男人语气……
“你不担心?万一被他知道,你想过怎么面对他吗?”
“这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
容君珩浓密眉梢轻挑,“该面对的人是他,他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阮芷一时语塞。
历经风霜的上位者果然是无所畏惧的,是她太过胆小。
落地窗上仿佛映着女孩涨红脸,忐忑不安的模样。
容君珩深邃眸子微闪,口吻不自觉柔了些许:
“不用担心,酒店监控已经删了,只要你不说,他不会知道的。”
“我肯定不会说。”
阮芷捂着胸口长长舒了口气,
“倒是容先生你千万别说漏嘴了。”
这人心思难以琢磨,又毫无忌讳,她不得不提醒他。
面对她没有丝毫威慑力的威胁,容君珩眉眼舒展,勾了勾唇角。
见他挂了电话,在一旁等候多时的黑衣保镖上前,沉声汇报 :
“容生,上午澈少爷带夏珊去医院打掉孩子,但被她跑了。”
“嗯。”
容君珩面无波澜轻应一声,“继续跟着她,其他的让小澈自己去处理。”
他要看看,容澈最终会把这麻烦处理成什么样。
“明白。”保镖躬身退下。
客厅寂静无声,隔着落地窗,容君珩深邃眸光落向庭院红梅树。
仿佛又看到那天漫天雪花飞舞,女孩仰着被冻红的精致小脸笑靥如花的模样。
“叔叔……”
就连脆生生的调皮叫唤声也清晰地回荡在耳边。
“嗤。”
一声满是无奈的自嘲从他鼻腔哼出来,转身坐回沙发上,点燃根细长香烟咬在唇间,一条手臂往后随意搭在沙发背上,长腿大敞,慵懒不羁的作派。
再一看她哥明显是找她算账的架势,更加肯定了。
她双手插腰气鼓鼓道:
“你少冤枉人,我是替你检测她对你有几分真心。”
“你看着就比她老多了,要是她只图你的钱怎么办?”
“……”
霍明珠这张嘴,有时真想把她缝上。
容君珩闭眼,胸膛重重起伏,直起身,居高临下睨着她:
“小丫头不会说话就闭上嘴。”
“哼!”
霍明珠把手套用力取下来,往地上一扔,双手环胸仰头斜他:
“你就是不肯接受现实。”
说完,她拧眉思索:“不过那个姐姐一看就不是太聪明,那么容易就被我骗到了。”
“哼,说明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她上下打量容君珩,极为鄙视。
容君珩好气又好笑,弯腰捏她脸:
“就你聪明,就你眼光好。”
阮芷哪里是不聪明,她只是没对他用心。
“那当然。”
霍明珠刚得意地翘起嘴,容君珩下一句就响起:
“骗人的事你得跟她道歉。”
“……”
霍明珠笑容僵在脸上,“凭什么?”
“凭她是你大嫂。”
容君珩眸光漆黑肃然,低沉嗓音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气氛凝固。
兄妹俩僵持良久。
霍明珠眼睛都瞪酸了,容君珩仍盯着她。
蓦地,她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
“呜呜呜……容君珩,你无情无义,我要告诉三姑……她儿子有了老婆忘了妹妹……”
容君珩被她刺耳的哭声震得头疼,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
“过几天约个时间让你们见面,你想好怎么道歉吧。”
丟下一句,他转身走了。
关门的那一瞬,里头的哭声顿时消失。
他背对着门,难得露出一丝苦笑。
这丫头真难招架。
气得人半死时,又让人不忍太苛责她。
家里有一个这样的小祖宗就够让全家头疼了。
要是再多一个……
他忽地想到阮芷肚子里的孩子,暗下决定,以后绝不能让明珠陪孩子玩耍。
*
阮芷一觉睡到九点才起床,洗漱完到餐厅,才发现桌上有容君珩留下的字条和早餐。
留言说他先回紫檀山庄园换套衣服,回头过来接她去医院。
凌晨三点多入睡时,容君珩问了她,知道只是抽血化验检测出的怀孕后,当即就起身去打电话。
回到房间便告诉她,已经安排好了,等早上起床后再去医院做详细的身体检查。
早餐装在一层层保温蒸笼里,还是热的,很经典的粤式糕点。
看蒸笼上的LOGO,是榕城一家小有名气的粤式茶楼。
显然是容君珩直接让茶楼送过来的。
虾饺、红米肠、鼓汁蒸排骨、马蹄糕……
一层层揭开蒸笼,她不由好笑,虽然每一样份量都很精致,但也有七八样。
她怎么吃得完。
最后每一样挑着吃了点,七八分饱就停了嘴。
收拾好餐桌,她刚换好衣服,门铃就响起。
隐约猜到是谁,拉开门一看,果然是容君珩。
睡了一觉,又洗去一身风尘仆仆气息后,整个人精神奕奕。
黑色高领毛衣搭黑西裤,外面套着件深蓝羊绒大衣,身长玉立,看着她浅浅勾笑的模样,矜贵儒雅。
眉眼间的冷峻全然不复存在。
“吃过早餐了吗?”
“嗯。”
阮芷侧身让他进来,“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自己下去就行了。”
容君珩长腿迈进来,反手关上门,视线环顾房子一周后,落在她脸上:
“这楼太旧了,你下楼不安全。”
阮芷心底了然,他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里楼道狭窄又暗,万一磕到摔倒,伤了孩子……
“是我拿的又怎么样?什么破东西那么宝贝,我给她丟垃圾桶了,早就进回收站了吧,你让她去捡啊。”
阮芷血液被冻住,血色尽失,眼睛通红瞪着她:“你什么时候扔的,扔到哪了?”
“随手一扔,谁还记得啊。”
阮佳佳抬下巴勾唇,“你态度这么恶劣,我就是想起来也不告诉你。你求求我,或许等我心情好了就想起来了。”
阮芷指尖紧紧掐进肉里,冷冽眸光渗着恨意。
“阮佳佳!”
阮修明一声暴喝,气得面色铁青,“把东西给小芷找回来!”
“我不!有本事让她自己去找啊。”
阮佳佳骄纵也倔犟,破罐子破摔,大不了就出国嘛,正好出去避风头。
“你……你是想气死我。”
阮修明气得捂着胸口喘气,
“原本以为你就是年纪小不懂事,任性骄纵点,你却一再针对小芷,找人给她下药的事还没跟你算完账,现在又把她东西偷去扔了,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抱歉小叔,这件事我必须报警。”
再跟阮佳佳扯下去毫无意义,阮芷深呼吸说完,转身就要上楼打电话,她手机还在房间。
不等阮修明制止,阮佳佳尖声喊道:
“你敢报警试试,东西你别想拿回去。”
阮芷脚步僵住,倏然转身,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冷静问:
“什么条件你才肯还给我?”
只要东西没被扔就好。
“暂时还没想好。”
阮佳佳眼珠一转,双手抱胸,得意地扬起下巴:
“先看你表现吧,最近你就住在阮家,等我心情好了就还给你,你爸妈留的那些不值钱的东西,我也不稀罕。”
看她那死样子,一猜就知道了。
从小到大,自己都摸清了,每次一提起她死鬼爸妈,她才会有反应。
呵呵,还真没想到误打误撞掐住了她的命脉。
这次要不好好出口气,她就不姓阮。
两人对视,火星四溅。
阮佳佳笑得开心,阮芷垂眸掩住恨意,应好。
一脸木然地回到房间,阮修明也跟了进来。
“小芷,小叔真是惭愧,没把佳佳教好,让你受委屈了。”
看着轮椅上满脸自责的儒雅中年男人,阮芷眉眼间不自觉透着一丝清冷疏离:
“没事,只要阮佳佳把东西原封不动还给我,再大的委屈我都能忍。”
阮修明微愣,完全没想到她会直言不讳,一抹审视从他眼底转瞬即逝。
“你是怪小叔了吗?”
他苦笑,
“佳佳从小被老爷子和你小婶宠惯了,无法无天,现在大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这些年,阮家全靠我一个人撑着,尤其是你爷爷生病之后,我一个半身残废,顾得了公司顾不了家里,你小婶向着佳佳,平时也没少让你受佳佳的气,这些我都知道。”
“可我能怎么办?能跟她离婚吗?阮家跟林家联姻这么多年,两家合作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不敢动啊……”
他苦涩轻叹,“我没大哥有本事,如果大哥还在的话,一定不会让阮氏陷入这种僵局,受制于人。”
“老天爷不公,当初就该换我这个残废替大哥去死……”
说着,他声音一哽,低头捂脸。
听他提起爸爸,阮芷心口泛起阵阵酸楚,浓密睫毛微颤:
“小叔,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会让着佳佳的,只要她把东西还给我,我不会跟她计较。”
顿了下,她略沙哑的嗓音坚定异常,
“小叔,你知道的,爸妈留给我的东西就是我的命,那是他们存在这世上最后一点回忆了,我想百年之后带着它们一起下葬的。”
阮芷心跳漏了一拍,装扮雪人带来的好心情顿时被这男人破坏掉了。
冷静下来,她眼神黑亮坚定:
“叔叔,我没考虑过嫁给你。”
那声叔叔她咬字极重,似在故意提醒他。
容君珩被这小丫头弄得哭笑不得。
知道她就是故意的,但不考虑嫁给他,是认真的。
不由自嘲一笑,看来是真老了,连个小丫头都搞不定了。
“能说说理由吗?”
两人站在黑色宽大雨伞下,男人撑伞的小臂肌肉线条紧实流畅,青色筋脉蜿蜒迭伏至握伞的手背,骨节分明,青筋微鼓,满满的力量感。
低头凝着她的深眸讳莫如深,语调听似漫不经心,却自带一股压迫感。
阮芷心一点点揪紧,兴奋过后的身体这时才感受到空气寒冷刺骨,她上身只穿了件圆领薄毛衣,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容君珩扫了眼雪人身上那抹粉红,长臂一伸,搂着她肩膀往屋内走。
“回屋再说。”
温暖笼罩的那一瞬,阮芷僵着身子,却又趋于汲取温暖的本能没挣开。
同样只穿了件毛衣,男人却似不会冷般,连透过来的体温都是滚烫的。
她被紧紧圈在他怀里,跟着他的脚步缓缓走动。
脸颊时不时蹭到他微微隆起的紧实胸膛,鼻尖嗅到一股淡淡冷洌清香,有点似茶香,又杂着一丝香烟味,混在一起竟有些好闻。
漫天飞舞的雪花下,高大挺拔的男人一手撑着伞,一手将女人紧紧搂在怀中,一步两个脚印,在白雪皑皑的世界里,深深烙下两人的足迹。
唯美画面跟拍偶像剧似的。
剧情是什么来着?
心机大灰狼化身沉稳老牛,一步步引诱小白免回狼窝,然后生吞活剥,吃干抹净,连骨头渣都不剩。
阿星双手环胸倚在大门口,吹了声口哨。
“宋妈,是不是今天才发现BOSS很浪漫,很会沟女?”
宋妈好笑地拍他胳膊:“你小声点,别被容生听见了。”
“怕什么,还不准我说大实话了?”
阿星耸耸肩,一脸无所畏惧模样,却在容君珩的身影越来越近时,嘿嘿笑了两声,脚下抹油,溜了。
宋妈笑着摇头,转身去了厨房。
客厅里温暖适宜的温度让阮芷缓过劲来,尤其是喝了几口宋妈煮的红糖姜茶,浑身都暖了。
容君珩不喝那玩意儿,上楼换了套休闲服下来,还给阮芷带了件女士羊绒披肩。
“先披上吧,羽绒服等会儿叫人取回来烘干。”
披肩很漂亮,淡金色暗纹,典雅高贵,看得出主人的品味很好。
阮芷微垂的眼睫颤了颤,客气拒绝:“谢谢,屋里很暖和,我不冷了,不用把它弄脏了。”
“脏了就洗。”
容君珩黑眸扫过她疏离神色,不由分说扯开披肩搭上她肩头。
阮芷有些恼他完全不听人拒绝,可又做不出把东西扯下来砸他脸上的事。
只好把披肩拢紧些。
“您的提议我不会考虑。”
被男人这一气,她说话随心所欲了,
“我是恨容澈的背叛,但不想因为恨,让自己以后漫 长人生都过得不快乐。”
“恨一个人太累,我想留着精力和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还年轻,爱情……不是我的全部。”
她说得洒脱,心口却仍是抑制不住的刺痛。
但所说即所想,微抬下巴,直视容君珩:
“在我眼里,婚姻是神圣的,对一个能轻易背叛我的男人,让我拿婚姻去报复他,他还不配。”
她的命是父母的命换来的,她怎么能因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自暴自弃。
一步错就会步步错,她不能让自己走错一步。
说话时,她眸光清亮睿智,尖尖下巴微抬,拉长莹白如玉的脖颈线条,杏眼亮晶晶的模样,犹如一只漂亮傲娇的白天鹅。
很美,很撩人,她却不自知。
容君珩背靠沙发,深眸定在她脸上不辨情绪,修长手指在交叠的右腿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
阮芷一口气说完,被男人盯得有些心慌。
她背脊挺得更直,眼神与他对峙,毫不退缩。
容君珩停下动作,薄唇轻启:
“你怎么知道嫁给我不会快乐?”
“刚才陪你在外面玩儿,你不开心?”
男人一串问话突然丟过来,阮芷愣了半晌,反应过来后心底莫名有些别扭和不自在。
先前的放松快乐此时像被他抓住了什么把柄般。
她神色变得清冷,避开他的话题,沉声道:
“我忘了说,撇开我说的那些原因不谈,我不想再跟你们容家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我只想离你们越远越好。”
容君珩紧盯着她的黑眸变得锐利,仿佛要钻进她心里一探究竟。
阮芷在他阵阵压迫下鼓起勇气,不自觉轻抿下唇,开口:
“你不是说会补偿我,不管我提出任何要求,你都会办到吗?”
客厅寂静无声。
片刻后,容君珩低沉微磁的嗓音才响起:
“好,如你所愿。”
既然不愿,那就成全她,这点度量他还是有的。
只是……
别再给他机会……
他的耐心也不怎么好。
阮芷微怔,悬在心底的大石头彻底落了地。
在别墅住了两天,除了吃饭下楼,她几乎都呆在房间里,没再见到那男人。
但她知道他很忙,不是开视频会议,就是在书房忙工作讲电话,晚上还得熬夜给国外下属开会。
有空都是在健身房健身,跟阿星练拳。
吃饭时偶尔听宋妈提了几嘴,她想不知道都难。
天气预报还挺准的,果然连下了三天雪,是榕城近十年来下得最大的一场雪。
全市交通出行都受到不小影响。
她过了三天与世隔绝的日子,宁静而平和。
直到第四天久违的太阳冒出头,安静了几天的手机骤然响起。
看了眼来电人,她平静接起:
“小叔。”
“小芷,你在哪?容少说你失踪几天了,到处都找不到你人,现在在阮家等你,你赶紧回来一趟。”
阮修明严肃的嗓音极沉,似在克制着怒火。
“小叔,你让他回去,我会联系他。”
阮芷淡眸里划过一丝讥讽。
容澈是怎么有脸找去阮家的,他还真不怕劈腿的事闹到圈子里人尽皆知。
阮修明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对劲,试探问:
“你跟小叔说实话,是不是容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阮芷唇角抿紧。
阮修明顿时了然,目光闪烁。
他叹了一口气:
“小叔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你也不能一直避而不见,还是早点跟他把话说清楚。他毕竟是容家太子爷,这件事不妥善处理好,对你、对我们阮家都没半点好处。”
“他现在见不到你是不会走的,你在哪,我让司机过来接你,正好趁这次跟他断干净了。”
凝眸沉思片刻,阮芷才轻声道:“不用接,我自己回。”
良久良久,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滴落在纸张上,接着又一滴……
滴答滴答,很快将大半纸张晕染湿透。
空荡的老旧屋子里,回荡着小小的呜咽声,久久不散。
渐渐的,呜咽声停了下来。
阮芷抬起手背胡乱抹掉眼泪,脸上的脆弱褪去,眉眼间透着股坚毅。
她哭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孩子来得太措手不及。
她才21岁,还在上大学,孩子对她来说明明是很遥远的事,怎么就突然出现在她生命里呢?!
她自己还身陷困境,未来的生活还在摸索前行,又拿什么去背负一个孩子的人生?
太沉重了。
可要打掉孩子吗?
她是父母爱的结晶,从有意识起就看着他们甜蜜恩爱,更是见过他们宠爱孩子的幸福模样。
孩子是父母的心头宝,是父母潜移默化灌输给她的思想。
所以光想到不要孩子的画面,她只觉得连呼吸都是痛的。
孩子何其无辜?!
内心的拉扯让她越加彷徨迷茫、惶恐不安,如同坠入暗无天日的深渊里,无助害怕极了。
她下意识想找根藤蔓抓住,把自己解救出来。
容君珩就是那根藤蔓。
可当她忐忑地找上门时,哪会知道竟会发现更可笑的事。
还有女朋友呢,他是怎么好意思跟她提出结婚的?
呵,是觉得她年纪小,可以把她耍得团团转,给他闲暇时间增添乐子?
儿子是这样,老子也是这样,都是一丘之貉,看她好欺负。
她找上门就是个错误,她怎么能指望别人来决定自己肚子里小生命的命运?
忽地,寂静屋子里骤然响起一串手机铃声,她沉闷压抑的情绪顿了下。
深吸一口气,又抹了把湿润的眼角,将包里的手机掏出来。
下一秒目光顿在屏幕上的手机号码上,咬紧牙根。
指尖重重划开接听,男人低沉嗓音隔着电波不太清晰地传了过来:
“抱歉,手机没信号,刚刚才看到你打过电话给我。”
“没关系,应该是我该道歉,打扰您跟女朋友在国外度假。”
阮芷扯唇讽刺道。
“……”
黑暗中,蜿蜒前行的凯百赫战盾后座,容君珩怔了下,两指捏着香烟头刚准备抽一口,手顿住,眉心多了丝褶皱,:
“什么女朋友?什么度假?”
他眸光扫过窗外光影斑驳的一片战后废墟,眉梢微挑。
来这度假?
下次带她来看看。
见他装傻充愣,阮芷冷呵,实在没心思跟他兜圈子:
“容君珩,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怀孕了,去你别墅找你,然后碰到你女儿,她亲口跟我说,你带女朋友去国外度假了。”
“……”
容君珩夹着猩红烟蒂的手一抖,烟灰落在大腿上。
他脑子竟短暂空白一瞬,醒过神来后,猛地沉声道:“停车。”
开车的霍小四猛地踩下刹车,后面的车队也跟着齐齐停下来。
容君珩不等车停稳,倾身推开门利落跳下车。
夜色下,握着手机背对车队,漆黑眸子望着一片战乱废墟,眸底跳跃着一抹幽光。
月光将他高大挺拔身影投在地面上,拉得老长。
“喂,容君珩,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耳边是女孩恼怒的清冷质问声。
“在听。”
黑色衬衣下的宽阔结实胸膛上下起伏,他喉结滚动:
“你刚才说,你……怀孕了?我……的?”
夹着香烟的手隐隐颤了下,举到唇边想抽一口,又猛地放下。
男人嗓音发哑,语气轻缓迟疑,透着复杂与不敢置信。
周四晚,暮色降临,整座城市霓虹灯璀璨。
一辆五菱缤果停在御龙庭国际大酒店门口。
“加油,等你好消息。”
宋染偏头,看向正在解安全带的阮芷,给她鼓励打气。
阮芷深呼吸,朝她弯眸浅笑,两个小梨涡嵌在脸颊:
“ 嗯,我会的,你慢点开车。”
容澈原本要接她过来,她找了个理由拒绝了,暂时还不能让他知道,她从阮家搬出来的事。
开门下车,她一眼就见到门口鹤立鸡群的年轻男人。
咖色英伦风大衣,内搭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人愈加俊朗矜贵,气度不凡。
不怪周遭行人进出时都朝他投去一眼。
就连她也禁不住心跳加快。
“阿澈……”
为了今晚给阿澈父亲留个好印象,昨天学姐又陪她挑了一下午的
父子俩近一年没见面,他就说不至于看到自己过来,连一句寒暄都没有就径直坐车走了。
想来是阿星开父亲的车出门办事了。
“来了,进去吧。”
容君珩扫了眼容澈俊朗的年轻面容,神色淡然,朝身后大门偏了偏头。
“好。”
容澈不自觉收敛神色,压下许久未见的激动。
却在容君珩偏头的一瞬,瞥见他喉结处的红印。
他抬起的脚微顿,盯着容君珩率先回屋的高大伟岸背影,眉眼凝重。
他不会看错,那是被女人咬过的新鲜牙印。
猛然间,他想起刚刚开出去的车。
再一看只穿着一身居家睡袍,极为随性不羁的容君珩。
或许是他猜错了。
那车上除了阿星,应该还有个被他父亲亲自送上车的女人。
他面上蒙上一层阴霾。
这么多年,他从未见父亲带哪个女人出现过,更别说还在身上留下如此显眼暧昧的痕迹。
客厅里,父子俩例行寒暄两句,容君珩问完容澈去京市跟进的项目情况后,陷入沉默。
“爸……”
容澈面色迟疑了下,提气开口,
“还有半年我就大学毕业了,我想提前跟在您身边学习。”
容君珩轻抿一口茶,掀眸看他:
“不急,你暂时留在榕城,榕城才是容家的根基,等你在公司能独当一面,经过我的考核再跟着我不迟。”
“……”
容澈心下一沉。
这是第二次被拒绝了。
刚上大学时他提过一次,父亲让他利用假期时间,在公司从基层做起。
他照做了,也做得很好。
容家百年豪门世家,在榕城首屈一指没错,可仍不及他父亲在港城乃至全球的背景权势。
而那仅仅是他在明面上能窥见的冰山一角。
容君珩深邃眸光扫过他黯然神色,默了片刻忽问:
“听说你交了个女朋友?”
昨晚跟好友喝酒,被调侃很快要抱孙子了才知道这回事。
容澈心一紧,斟酌后点头:“嗯,已经交往一年了。”
虽不知父亲是怎么知道的,但他也没想过刻意隐瞒家里。
“认真的?”
容君珩放下茶杯,优雅交叠长腿,低沉嗓音透着丝威严,“还是玩玩而已?”
想到阮芷,容澈清隽眉眼多了丝温柔,直视容君珩,口吻坚定:
“爸,我对阮阮是认真的,她现在大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想等她毕业后就结婚。”
他下意识以为容君珩问这一番话,是对阮芷调查过了。
容君珩眉头微压,狭眸添了丝锐利。
容澈渐生忐忑,背脊不自觉挺得更直。
十几秒后,容君珩垂下视线:“随你。”
容澈绷紧的神经顿时松了,可奇怪的是,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他还以为……
父亲会反对的。
容澈离开后,客厅静谧数秒,一串铃声响起。
容君珩瞧了眼手机,接起。
“容生,呢个妹妹仔都好机警啊。”
电话那头,阿星啧啧两声。
“人送到了?”
容君珩身体往沙发背一靠,长臂随意搭在靠背上。
“没,送到山脚下的公交车站牌,妹妹仔死活都要下车,我让她下了,不过你放心,我看着她上公交车才走。”
阿星说完想到什么,
“对了,容生,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让我给妹妹仔的名片和药膏,我亲眼见到她扔进了路边垃圾桶。”
容生的私人号码,除了家人和几个亲近下属,外人攀尽关系都拿不到。
更别提他主动对一个女人示好。
全球多少女人连做梦都得不到的东西,却被一个妹妹仔如此嫌弃。
他咧开的嘴角,藏不住幸灾乐祸。
“你皮痒?”
容君珩幽眸微眯,面色泛冷,“滚回来,我给你挠挠。”
阿星知道他恼了,装傻充愣笑了两声就想挂电话,却被容君珩叫住:
“等等,去查查小澈在跟谁交往。”
阿星敛起笑意:“收到。”
挂了机,耳边安静下来,容君珩却突生一股烦躁。
手机往旁边沙发一扔,脑海里蓦地闪过一张白净精致的小脸,不由躁意更甚。
嗤,不知好歹的小丫头。
*
阮芷在榕大附近下了公交车,进了宋染租住的老居民楼。
她原本想去学校宿舍的,却在车上突然收到宋染回复的信息,这才临时改了路线。
宋染住在六楼,楼道狭窄昏暗,感应灯不太灵光,她开着手机照明走得小心翼翼。
等站在宋染家门口时,微微喘气,她两条腿还酸着。
按了门铃,宋染开门的那一瞬,她难掩错愕:
“学姐……”
披头散发,眼睛红肿,妆糊了一脸,仍穿着昨晚那身衣服,身后屋子里狼藉一片,飘出来的香烟与酒精混杂的气味儿呛得刺鼻。
“进来再说。”
宋染敞开门,声音嘶哑得厉害。
“抱歉啊,妹妹仔,容生没来之前,你还不能走。”
阿星按停电视机,吊儿郎当地朝阮芷一摊手,
“我也只是个打工仔,吃饭喝粥都得看容生心情呢。”
他一脸欠揍的无辜模样,阮芷一咬牙,扭头就往套房门口冲。
阿星愣了下,咧嘴笑意更深,起身慢悠悠跟上去。
阮芷眼看着手摸到门把,身后阿星也没追上来,大喜。
可下一秒,门外隐约响起滴的一声,她神色一变,忙松手往后退。
门被人推开。
一身黑色挺括西装大衣的高挑男人,缓步走进来。
见到阮芷眼含警惕地站在门口,轮廓分明的冷峻面容面无改色,停下脚步,不疾不徐脱着手套。
朝她身后的阿星微抬下颌:“你先出去。”
“下回见,妹妹仔。”
阿星经过阮芷身边时,笑嘻嘻挥了下手。
“……”
阮芷抿唇撇开视线,没人想跟他再见,更不会有机会再见。
关门声响起后,套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过来坐。”
容君珩迈步往里走,他怕自己再不动,这丫头能在原地石化。
“不用了叔……叔,有话就在这说吧。”
阮芷忙不迭侧身唤住他,在他身影顿了下,转头看来时又赶忙补了句:
“时间不早了,阿澈还在等我回家给他打电话。”
又是叔叔?
容君珩眉头微挑,盯着阮芷的双眸深邃暗沉。
阮芷对上他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犀利眼眸,心越绷越紧,攥紧的掌心渗出汗意。
看着她明显紧张过度却又故作镇定的模样,容君珩心底轻嗤。
“小丫头,你不用一再提醒我的身份。”
叔叔两个字叫得生硬又拗口,听得他刺耳。
阮芷:“……”
不提醒他,怎么撇清关系,让他知道分寸?
四目相对,阮芷眼里的小倔犟让容君珩无奈轻叹,捏了捏眉心。
再凝着阮芷时,神色恢复淡漠:
“你跟小澈不合适,找个时间尽快跟他分手。”
“……”
阮芷心口一窒,随即一股无名火涌上头,瞪着他:
“你特意把阿澈留下来,也是让他跟我分手吗?”
“不是。”
容君珩深深看她一眼,应得干脆。
阮芷正在气头上,却见他慢条斯理解起西装纽扣,又脱了大衣和西装,转身挂上角落衣帽架。
她一激动,亦步亦趋跟着他:
“那你凭什么说我跟他不合适,要我跟他分手?”
“就因为我们上过床?”
话音落下,空气凝固。
容君珩解着衬衫袖扣的手一顿,转身,居高临下看着她。
微仰的瓷白无瑕小脸染上一片丹霞,眸底潋滟。
似乎反应过来说错话,气极的脸闪过懊恼。
他倏然伸手扣住她侧脸,拇指指腹蹭着前几天还挂着抓痕的位置。
不复原本娇嫩的触感。
他用力擦了擦,淡声:“那晚的事,你还没跟小澈说过吧。”
抓痕很深,三天时间好不了。
她还上这么厚的粉,怕是不想好了。
阮芷被他动作吓得魂都快飞了,僵在原地心脏乱跳。
闻言,滚烫的脸骤冷,用力朝他手拍去:
“那是我跟他的事,跟你没关系。”
容君珩反手握住她细腕,俯身逼近,略显凌厉的狭长眸子牢牢锁住她慌乱眼眸:
“怎么跟我没关系?”
“你没跟他说那晚的事,就证明你怕被他知道,既然没说,那就永远别再开这个口。除非你想让他知道……”
他顿住,眸色幽暗,缓缓道:
“你跟他父亲睡了。”
阮芷瞳孔紧缩,血色从脸上一点点褪去,微颤的眼睫掩住眸底苦涩。
今晚见到这男人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她再也无法对阿澈坦白。
甚至……
“你让我用什么理由跟他分手?”
她眼角泛红,破碎感极强的一张脸,此时却用着再平静不过的语气问他。
容君珩深邃眸底划过一丝诧异,松开被他握得滚烫的手腕,直起身,退回到安全距离。
“大叔,那晚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你完全可以推开我的,可是你没有!”
阮芷讥讽,指尖掐进肉里。
“凭什么现在让我主动去找他分手?你是他爸,你去跟他说,让他不要跟我在一起啊。”
“你要维护自己好父亲的形象,所以就来逼我是吧。”
“无缘无故的,你让我怎么跟他说?”
“说我跟别的男人上了床,那男人是你父亲,我们分手吧?”
这男人一副上位者姿态,开口就是命令。
他凭什么啊。
女孩涨红的脸,微微起伏的胸口,就连瞪着他的杏眼都冒着火苗。
容君珩静静看着她发泄完,忽地出声: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你的难处。”
确实是他忽略了。
既然如此,那就换种方式吧。
或许她会伤得很重,但总比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的好。
只有痛过,她看人的眼光才会有所长进。
他突如其来的道歉,让阮芷怔愣住了。
不等她揣测他的心思,就听他又道:
“回去吧,知道你不想让阿星送,我让他给你叫车,今晚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
说完,他卷起黑色衬衣袖口,转身从大衣里掏出手机,给阿星打电话。
阮芷望着他打电话的那截结实小臂出了神。
他什么意思?
一直到阿星送她到酒店门口,上了出租车,她脑子还是乱的,那男人的一言一行不断回放。
如果她不告诉容澈,他也不会去调查,或许就没有酒吧这事了。
当时谢东东动作再慢一步,今晚的局面就完全不一样了。
容澈真犯了事,她……会有负罪感。
“这是他自己做的决定,怪不了任何人。”
容君珩唇角紧抿,“只怪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做事不缜密。教训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他却选了最蠢的。”
“这次侥幸没事,下次……”
他沉声,话音未尽。
阮芷却懂他意思 ,莫名走了下神。
这男人似乎总是一副运筹帷幄,淡定自若的模样,喜怒不形于色。
很难想象他情绪失控的样子。
不知不觉车内静默下来,微垂眸的她未注意到男人换了个坐姿,离她近了些,眸底跳跃着一抹异样光芒。
“软软,你觉得我很老?”
突如其来的亲昵叫唤和问话,让阮芷心跳一突,蓦地抬眸,对上男人那张清隽矜贵的完美脸庞。
她红唇微张,哑口无言。
“你要不要再看清楚点?”
下巴冷不防被男人微热手指抬起,她心怦怦乱跳,背抵着车门无处可逃,只能睁大眼看着男人的脸越靠越近。
近到能闻到他身上醇厚辛辣的酒味儿,清晰地看清他脸上每一寸细腻毛孔、又长又浓密的睫毛、深邃迷人的桃花眼,以及狭长眼尾的淡淡细纹。
或许是他很少笑,细纹并不深,看得出岁月沉淀的痕迹,但绝不到上了年纪的程度,反而尽显成熟男人的独特韵味和魅力。
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对视,就能撩人心弦,让人沉溺在他幽深眼眸里。
“看清了吗?老不老?”
男人压低的磁沉嗓音轻柔无比。
阮芷眸光微闪,回了神。
垂睫掩住眼底羞赧,抬手去推他捏在下巴上的修长手指,嘴里囫囵道:
“不老不老。”
这男人心眼还真小,就他耳朵这敏锐劲儿,也不老啊。
话音刚落,只听男人轻哼一声,没推开他手指就算了,反而被他抓住手往他脸上贴去。
阮芷心口突跳,掌心下的肌肤不似女人柔软,但也不算粗糙,紧实皮肉像他的人一样有些冷硬,没有一点松弛的迹象。
“小丫头,我才37,不是57,上了年纪的男人有我这样的触感?”
容君珩眉头微挑,这丫头怕是对他有什么误解。
阮芷忘了抽回手,怔愣望着他。
他才15岁就生了容澈?
她清澈杏眼将疑惑都写在脸上,更是不自觉脱口而出。
容君珩神色微敛,缓缓松开她柔软无骨的手,没打算解释。
弥漫在两人间的暧昧一点点消散。
阮芷反应过来,向来敏感的她意识到什么,收回的手在腿上蜷紧,眼睫轻眨:
“容先生话说完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容君珩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心底轻叹。
静了两秒,薄唇轻启:
“你是因为觉得我年纪大,才拒绝我结婚的提议?”
阮芷微愣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鬼使神差就丟下一句:
“对,你都可以做我爸了。”
……
看着小丫头一阵风似的推门下车,容君珩不由轻笑出声,脸上满是无奈。
他摸出香烟盒,抽出一根点燃,散漫吸了一口,夹烟的那只手搭在敞开的车窗上。
一股冷风灌进来,他有些上头的酒意渐渐散去,身体里的那点燥热也凉透了。
*
阮芷和宋染都喝了酒,是容君珩叫了保镖开宋染的缤果送两人回出租屋。
等回到家,憋了一路的宋染才好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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