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踹他!
你要不去,京里那些贵夫人都不知道江南女子是怎么翻脸的!”
陶璃背起包袱,抬头看向窗外的雨,眼底却是一片清明。
她要告诉陆清安——你走你的青云路,我走我的锦绣道。
可别回头,再来求我。
因为我陶璃这人,最不爱吃回头草。
哪怕是探花种的,我也不稀罕。
彼时的京城,消息传得比风还快。
温衡听说了陆清安的事,眉头一挑,放下手中折子:“探花郎竟如此薄情寡义?”
他看着窗外,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她若哭了,我便叫那探花,连夜哭着上黄泉。”
另一边,陆清安坐在灯下,望着茶盏中浮沉的茶叶,心里竟有些烦躁。
他以为,陶璃收到信和银票后会哭、会闹、会写信骂他“负心汉”,甚至可能跑来京城当街拦轿,给他一个“江南女子的耳光套餐”。
可她什么都没做,只是默不作声地“消失了”。
这才是最让他不安的地方。
“她也许……真的死心了吧。”
他自言自语。
这时,陈婉儿款步走来,一身红裙,玉钗微晃,笑颜如花,偏偏那笑意里带着几分得意的凉薄。
“阿安,”她娇声唤道,坐到他身边,靠着他的肩膀,指尖在他袖口轻轻描画,“你说那江南女子,她若知道你成了我陈家的女婿,会不会哭成泪人儿?”
陆清安闻言眉头微蹙,勉强笑了笑,却并未作答。
他不想说话,他怕一开口,就忍不住问一句——“她真的哭了么?”
他终究没有问。
他怕知道答案,也怕不知道。
于是他低头,把那杯茶一饮而尽,苦得喉咙都发涩。
寂静中,一道黑影无声穿过屋瓦,跃入后宅,悄无声息地落入书房。
“陆探花。”
黑衣人单膝跪地,声音低沉,“你要的事,已办妥。”
陆清安猛然抬头,眼神犹带一丝迟疑:“她……死了?”
黑衣人点头,语气平静:“嗯,死前哭得很伤心。”
陆清安听后,沉默了片刻,眼神复杂至极。
良久,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嘴角竟扬起一抹轻淡的笑意。
“也好,”他说,“哭过一场,也算对得起我这几年情分。”
他背过身,望着窗外沉沉夜色,眼神却像是望进了深渊。
他从未想过陶璃会死。
可她“死”了,心也就死了,便不会再扰乱他的仕途,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