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幕的,让廖红霞愣了神。
直到廖念念回了院子,伸手在她眼前摆动,她才回过神来。
廖念念:“妈?你发啥呆啊?”
廖红霞笑着摇头:“就是睡太久,饿的。”
真好啊。
以后也要这样好。
上辈子离婚的时候她就想着,谁说生闺女不好了?
闺女能跟自己姓,生的孩子也绝对是自己的血脉,为什么婆家人一直说不生儿子就断了香火呢?
香火?
很重要吗?
离婚前,她也没见前夫扫墓的时候给他曾祖父母扫,三代过后谁又记得谁?
这辈子她也这样想。
大闺女和自家闺女一点也不比隔壁那三个所谓的香火差!
那三个都能冻死老娘,还指望他们干什么?
都给老娘爬!
“姥姥,这个黄瓜是我跟小姨亲手摘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姥姥,这菜菜也好吃!”
豆豆跟个开心果似的,自己吃到一样好吃的就给廖红霞推荐一下。
每每这样,廖红霞都会夹一筷子尝尝,然后笑着夸豆豆两句。
“这黄瓜摘的好!”
“豆豆吃到啥好吃的都跟姥姥说,姥姥可太喜欢你了!”
这些话夸的,让才五岁的孩子怎么招架得住?
两个小脚丫一晃一晃的,还吃了两小碗饭!
可这其乐融融的场景,都被院门口出现的不速之客打破了。
“妈,吃着呢?”
廖强讪笑着往院子里走,“我这会儿才回来,燕子干的那些事我也听说了,我已经说过她了,姐和姐夫别气了啊。”
廖红霞可不相信这家伙才回来,因为她回来的时候听见了隔壁院有他的声音。
不过这会儿还得看看廖秀英是个什么想法。
所以她给廖念念递了个眼神,母女两个默契地没有出声。
“你们还知道我生气了?”
廖秀英一点也不客气,“她庄燕能跟我说那些话,就证明你们两口子关起门来没少说,不然她咋可能这么跟我说话?”
“还我嫁了人就不是廖家人了?她以为她庄燕就好到哪里去了!以前隔三差五地往娘家送东西,妈说过她多少次了?她不嚷嚷着自己姓庄不姓廖吗?”
“这会儿分了家还管到我身上来了?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是吧!”
廖秀英说这些话的时候,压根都没站起身。
就这么坐在桌子侧边,斜眼看着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的廖强。
向南山看着廖强:“虽然分了家,但你跟秀英到底是姐弟,身为你姐夫我提醒你一句,公社的东西都是上头批了条子从家具厂拉的,不是谁私下牵线就能成。”
“你有手艺,给自家和亲戚家做点家具啥的也没什么,但私下砍公家的树去挣钱是犯罪。”
廖红霞听了也暗暗点头。
资源是国家的,你上山找野菜砍柴都没啥,但拿这些东西去挣钱,原则上是不允许的。
像她上次打的野猪,原则上也是不能卖的。
可野猪不像是山鸡兔子这些没啥攻击力的动物,都能算进猛兽一类了。
她上山碰到,又与之生死相搏。
按照公社不成文的规定,大家都默契地将野猪归给她,想吃肉的自然而然地来她这儿买肉了。
谁也不会没长脑子地去公社告她,毕竟谁不知道下一次在山上打到野味的人会不会是自己呢?
说起来,真要有人去告廖红霞,她还能反告民兵队呢!
和家猪差不多大的野猪,不可能是一年长成的。民兵队年年上山打猎都没抓到,这不是让大青山附近几个大队的人身处于危险之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