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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禁区:师傅死后,我疯了顾白水洛子薇全局

巴蜀红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顾白水侧头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座繁华的老城外,聚集了各式各样的旅人。有腰间挂着一把长剑的浪荡游侠,有长衫锦绣的白面书生,有胸口敞开的邋遢大汉,也有癖懒出神的钓鱼翁。这些人好像来自五湖四海,在这个柳絮纷飞的季节聚集在了洛阳城外,不知来意,也不问归途。一个衣着破烂的老乞丐从路边的柳树后走了出来,他一只手撑着弯弯扭扭的树杖,一只手护着破旧缺口的瓷碗,拖着疲惫无力的身体,慢慢的渡到了商队的尾部。老乞丐看上去年岁已高,蓬头垢面,脸上尽是灰尘和污垢。城外排队的旅人们没有理他,老乞丐好像也无意向他们乞讨。就这样,顾白水看着那个弓着身的老乞丐一步步走过人群,最终停在了自己的面前。马车上的幕帘晃动了一下。顾白水看着眼前伸过来的瓷碗,陷入了短暂的沉...

主角:顾白水洛子薇   更新:2025-04-23 19: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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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白水洛子薇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帝禁区:师傅死后,我疯了顾白水洛子薇全局》,由网络作家“巴蜀红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白水侧头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座繁华的老城外,聚集了各式各样的旅人。有腰间挂着一把长剑的浪荡游侠,有长衫锦绣的白面书生,有胸口敞开的邋遢大汉,也有癖懒出神的钓鱼翁。这些人好像来自五湖四海,在这个柳絮纷飞的季节聚集在了洛阳城外,不知来意,也不问归途。一个衣着破烂的老乞丐从路边的柳树后走了出来,他一只手撑着弯弯扭扭的树杖,一只手护着破旧缺口的瓷碗,拖着疲惫无力的身体,慢慢的渡到了商队的尾部。老乞丐看上去年岁已高,蓬头垢面,脸上尽是灰尘和污垢。城外排队的旅人们没有理他,老乞丐好像也无意向他们乞讨。就这样,顾白水看着那个弓着身的老乞丐一步步走过人群,最终停在了自己的面前。马车上的幕帘晃动了一下。顾白水看着眼前伸过来的瓷碗,陷入了短暂的沉...

《大帝禁区:师傅死后,我疯了顾白水洛子薇全局》精彩片段


顾白水侧头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座繁华的老城外,聚集了各式各样的旅人。

有腰间挂着一把长剑的浪荡游侠,

有长衫锦绣的白面书生,

有胸口敞开的邋遢大汉,

也有癖懒出神的钓鱼翁。

这些人好像来自五湖四海,在这个柳絮纷飞的季节聚集在了洛阳城外,不知来意,也不问归途。

一个衣着破烂的老乞丐从路边的柳树后走了出来,他一只手撑着弯弯扭扭的树杖,一只手护着破旧缺口的瓷碗,拖着疲惫无力的身体,慢慢的渡到了商队的尾部。

老乞丐看上去年岁已高,蓬头垢面,脸上尽是灰尘和污垢。

城外排队的旅人们没有理他,老乞丐好像也无意向他们乞讨。

就这样,顾白水看着那个弓着身的老乞丐一步步走过人群,最终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马车上的幕帘晃动了一下。

顾白水看着眼前伸过来的瓷碗,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他不知道这个老乞丐是怎么挑中自己的,

城外富贵有钱的旅人这么多,偏偏选中了最穷苦的自己。

这老乞丐难道是新入行的嘛?

连能在谁身上讨到钱都分不清啊?

“我没钱。”

顾白水憋了半天,最终闷闷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老乞丐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固执的把他的瓷碗向顾白水靠了靠。

顾白水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犹豫半响后从自己的胸口里掏出了一块半硬半干的馒头,迟疑的放到了老乞丐的碗里。

这是他今早剩下的最后一点口粮。

老乞丐沉默了片刻,看着对面那个满脸无辜的青衣少年,隐约明白了什么。

他轻轻的咳了几声,颇为嫌弃的把那块馒头从自己的瓷碗里拎了出去,然后指了指那个少年的右手。

顾白水不明所以,但还是将信将疑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掌心朝上。

老乞丐把碗翻了过来,一块看上去像是啃剩下的骨头掉在了顾白水的手心。

骨头表面坑坑洼洼,细碎的骨缝里还夹杂着几缕毛发,看上去就不怎么干净的样子。

顾白水脸色黑了下来,嘴角抽搐的看向了那个拿自己寻开心的老乞丐。

但老乞丐却面色平静,甚至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声音嘶哑的说了一句话。

“别进洛阳了,拿着这块骨头,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吧……”

老乞丐拄着自己的拐杖,转身弓着腰背离开了商队。

顾白水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老乞丐衣袖垂落,不紧不慢的走向了洛阳城门口处。

他像是独立于世外的一位老者,跟随着时光步步前行,远走了无数的岁月最终回到了这座古城里。

老乞丐没有在意城外排队的任何人,眼里也只有这座同样年迈繁华的老城而已。

他只有在路过城门口那个正排着队的老商人的时候,轻轻的侧了侧头,平静而和煦的笑了笑。

春风吹拂,老乞丐自顾自的走进了老城里。

又过了一会儿,顾白水才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面色复杂的看着……那个试图插队的老乞丐,被守城的官兵们从城门口面无表情的丢了出来。

世外高人的气度碎了一地。

老乞丐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灰溜溜的一路小跑,回到城外队伍的尾部,老老实实的排起队来。


两个孩童经常在深夜里逃出自己的家园和学堂,在一棵老树下看着月亮,聊着自己想要的人生。

书生说自己是一定要出人头地的,他要读很多书,然后去洛阳和长安考取功名。他要证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待到金榜题名的那天,他的父亲会就以他为荣。

书生的志向很远大,但女子却想了很久也没什么头绪。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没什么志向的普通人,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就好。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去其他的地方转转,吃好吃的东西,看好看的风景。”

书生承诺会的,他们俩都会实现自己的愿望。

女子好奇的眨了眨眼睛,问为什么。

书生说:“今晚的月亮很好看,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他说我们,女子就笑弯了眼角。

……

后来,书生和女子定亲了。

十九岁的那年,书生离开了那座小城,带着厚厚的包裹,踌躇满志的踏上了道路。

他要去的地方是很大很繁华的城池,他要考取大大的功名,然后风风光光的回来。

女子守在了那座小城里,看着书生上路,只是笑着什么话都没说。

那一天,老秀才走出了学堂,看着自己的儿子踏上了那条很漫长很遥远的道路。

不知道为什么,老秀才突然想起了自己离开长安城的那天。

长安城外的雨下的很大,雨水很凉。

老秀才听着城里的喧嚣,背上了自己的包裹,像一条落水的老狗一样,沉默无声的离开了那里。

那是他人生中记忆最深,也是最遗憾痛苦的一刻。也是那一刻,老秀才突然理解了书上说的“人生的两场悲剧”。

一场悲剧叫万念俱灰,那另一场是什么来着?

老秀才突然忘记了。

他只是眯着眼睛,看着那个年轻书生的背影,踌躇满志的离开了这座小城。

然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

老秀才考了十几年,那个用工刻苦的书生总是要比老秀才强的。

在长安城参加科举的第一年,书生就考上了举人,半步踏上了仕途。

他写了封信寄回了那座小城,然后留在长安城里准备第二年的科举。

但第二年,他只是考中了个秀才,比举人更低。

第三年,秀才。

第四年,未中。

第五年,还是未中……

……

年轻书生写给家乡的信越来越少,收到的信倒是从未停过。

不过……不都是好消息。

老秀才在书生离乡的第六个年头离开了人世,学堂荒废,洪水蔓延,那座远方的小城渡过了一个很难熬的年头。

不过小城里的女子倒是一切安好,用不着书生操心费神。

长安城里的书生像是入了魔一样,呕心沥血的想要考取功名,紧衣缩食,熬过了一年又一年。

他好像忘记了身后远方的小城,也忘记了那个在城里等着他的姑娘。

不过更可能的是,他无颜面对,不敢回想。

再后来,长安城收到了最后一封信和一些盘缠。

小城里的那个姑娘不等他了,改嫁给了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

希望他,能在长安城里照顾好自己。

收到信的书生把自己关在了昏暗的小书屋里,沉默了很久很久都没走出来。

两年后,一个书生离开了长安城,去往了洛阳。

再过一年,书生入赘进了洛阳城里的一户商贾人家,从此再也没回去过那座小城。


“为什么走的这么急?我红薯还没烤熟透呢。”

麻衣少女有些无奈的仰起脸,对着身旁的少年问了一句。

林荫摇晃,细雨飘扬,山间的土地被下了一夜的雨水浸透,依旧很泥泞也有些沾粘鞋底。

走在山路前面的青衣少年闻言回过了头,煞有其事的解释道:

“庙里有个凶神恶煞的道士,你没看见吗?”

“看见了啊,但看上去也不算凶神恶煞吧?”

小乞丐有些狐疑,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说道:“你不是说那道士是什么赶尸人吗?”

“是啊,赶尸人多晦气。”

顾白水敷衍的说了一句,又突然顿了一下。

他意识到自己两个人还在山里没走出多远,庙里的那个赶尸道士或许还能听到自己的话。

于是顾白水轻咳了一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不是晦气不晦气的事儿,主要我二师兄说过,出门在外要多几个心眼儿,特别要提防那些奇怪的人。”

小乞丐愣了愣:“奇怪的人?”

“嗯,就是那些总爱‘目光一闪,退至众人身后’的、嘴里嚷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还有那些总爱莫名其妙被欺负瞧不起的受气包,这些人都不太好惹。”

顾白水一本正经的说道:“而且我二师兄还特意提醒过我,路边和悬崖下的老人要多扶,姓叶姓林姓李姓王的最好都离远点儿。”

“为什么?”

“因为那些人大多数都很危险,也可以说你只要离他们太近,自己就会危险。”

小乞丐愣愣的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对顾白水问道:“你二师兄懂得这么多,怎么没听你讲你大师兄的事儿?”

“我大师兄?”

顾白水突然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后才说了一句:“我大师兄话平时就很少,他最常嘱咐我的也只有一句话。”

“什么?”

顾白水耸了耸肩:“别听你二师兄瞎逼逼。”

麻衣少女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噗呲的笑出了声。

顾白水有些无奈:“其实我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是挺了不起的人,只不过大多时候大师兄都不太愿意说话,二师兄又话太碎,念叨的人耳根子疼。”

“所以你才经常说你二师兄?”

“嗯。”顾白水点了点头:“小时候我二师兄总觉得我和他是同类人,来自同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所以他总是想方设法的试探我,嘴里也总是念叨些没头没脑的怪话。”

麻衣少女清澈的眼底突然顿了一下,安静了片刻后,有些好奇的仰起了小脸。

“什么怪话?”

顾白水对此毫无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本能的对身边这个小丫头没什么戒心。

“像什么我看小师弟你有大帝之资……你在这儿站着,师兄我去给你买几个橘子……师傅刚刚的讲的那些神纹道书把我cpu都干烧了……还有最经典的,艹,为什么我就是干不过你大师兄呢……”

“这些都是二师兄经常念叨的话。”顾白水说道:“不过后来二师兄发现我的确和他没什么共鸣,于是很失望的嘱咐了我一句,要是下山遇到了像他这样的人一定要小心些。”

“这样啊。”

小乞丐默默的低下了头,看着自己鞋尖的泥点,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顾白水也沉默了许久,然后仰着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二师兄是很不避讳的,他和我坦白过,他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穿越者。”

“轰隆~”

一道突兀乍现的雷霆划过了昏暗的天空,刺眼的雷光几乎就在头顶爆开。

明亮的光芒顷刻间照亮了昏暗的山林,也照亮了那个低着头的麻衣少女惊愕茫然的小脸。

洛子薇愣了许久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他刚刚说了什么?

是不是提到了穿越者?

这种涉及整个大陆历史的禁忌和隐秘,能这么大大方方的摆在明面上说嘛?

这么实诚的嘛?

麻衣少女默不作声的看了顾白水一眼,张了张嘴,但还是没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确是下意识的用了一点影响识海的小手段,让这个稀奇古怪的少年对自己没那么防备。但也不至于这么毫无戒心吧?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在小心谨慎认真细致的对待一道谜题,可当你翻了个页后,发现答案已经被清清楚楚的摆在了纸上。

这个少年老实诚恳的有些过分,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让人不踏实。

“穿越者?”

“嗯,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们。”

顾白水说道:“二师兄说我们这个世界的历史上其实有过很多的穿越者,上古时期有一位很有名的天帝就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而且那个天帝姓叶。”

“在二师兄的眼里,我们所处的世界更像是一个牧场,你我都是土生土长的原住民,而那些穿越者更像是意外闯入这片牧场的客人。当然,每个穿越者的性格不同,所以客人里有好家伙也有坏东西。”

麻衣少女微微沉默,又问了一个比较奇怪的问题。

“你二师兄,好像很了解那些穿越者的故事?”

“或许吧。”

顾白水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其实二师兄说如今的时代和过去不一样了,所以穿越者这个身份在不久之后可能不会再那么神秘和禁忌。”

麻衣少女有些不明所以,问道:“为什么?”

“因为二师兄他发现了一些穿越者的踪迹,就在这个时代,这片大陆的各个角落。”

“一些?”

“嗯。”

顾白水摸了摸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二师兄说好像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所以牧场里在同一个时代降临了很多客人。穿越者不像以往那样神秘不可知,甚至会成为一批改变历史的异类。”

麻衣少女沉默了许久,然后轻轻的问了一句:“你觉得会是这样吗?”

“其实我也不清楚。”

顾白水却摇了摇头:“二师兄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胡话,所以我从来都能不清楚他说的那句话是真的。”

“那你相信他说的穿越者的事情吗?”

顾白水犹豫了一下,然后迟疑的皱了皱眉头,却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其实是存在的。”

清凉的雨丝滴答在脸颊上,青年少年愣了一下,看向了身旁那个突然出声的小乞丐。

“穿越者,是存在的。”

麻衣少女学着少年的样子耸了耸肩,然后笑了笑。

“我见过一个。”


白色纸人的队伍正中好像抬着一架白色的木轿,木轿里面好像坐着什么东西,但大雨遮住了视线,几乎看不清楚。

同样恐怖的铃铛声在身后响起。

顾白水脸色有点发青,身体僵硬麻木的转了转,悄悄的瞥了眼身后。

那是另一队黑色的纸人,从昏暗的雨雾里行走而来。

黑面黑衣,灰唇白眼,一样的悄无声息一样的安静死寂。

黑色纸人队伍的正中也扛着一具黑褐色的棺材,棺材里装了什么东西,顾白水也是不清楚。

他甚至都没敢太睁开眼睛,只是脸面僵硬的抖了抖。

被两队恐怖诡异的黑白色纸人堵在一条街道上,前进和后退似乎都是极其需要胆气的选择。

两队纸人越来越近,街道上的雨雾好像也突然浓厚了起来。

雨水浸入衣领,后背一片冰凉,顾白水像一块木头一样的呆立在了原地,既不向前也不后退。

青衣少年不知死活的闭上了眼睛,任由街道尽头的两个纸人队伍晃晃荡荡的撞向了自己。

……

顾白水闭上了眼睛,陷入了一片黑暗。

“啪嗒~啪嗒~”

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同时从前方和身后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雨雾中奔跑,但他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呼~”

耳边吹拂过了一股凉气,又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他身边一闪而过。

像是一只喉咙蠕动的野兽,也像是含糊不清的人脸。

顾白水依旧紧闭着双眼,身体紧绷,连神识都没有逾越出身体分毫。

渐渐的,他的耳边又响起了一阵阵嘈杂的低语声和讥笑,悉悉索索含糊不清。

一道道“人影”从他的身边掠过,不断的在大雨中穿行,也带起了一阵阵薄凉的雾气。

顾白水好像一个人站在嘈杂纷扰的街道中央,“人”来“人”往,却没有人在意这个奇怪的少年。

老城的街道上百鬼夜行,只剩下了一个紧闭双眼的异类。

“你从哪儿来?”一个陌生好奇的少年声音从右耳边响起,清清楚楚的回荡在脑海之中。

顾白水的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不知道自己也不应该作答,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声音是不是在问自己。

但下一刻,有人帮他回答了这个答案。

声音从左耳传来,有些熟悉,也有些遥远。

“我……从浔阳来啊,去洛阳寻亲的。”

“是吗?听说浔阳可远了,我还没走出过洛阳呢,那你是挺了不起的啊。”

“那你呢?”

“我?我说我是个落魄了的富家公子……你信吗?”

“……我信吧。”

少年和少女的声音交错而过,渐行渐远。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彻底的安静了下来,顾白水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不过视线中没有纸人,没有雾气,也没有街道。

洛阳城里百鬼夜行,那些街道上的鬼把他搬到了这里。

一座老宅院,头顶的门匾上刻着几个早已褪色的大字,是叶家府邸。

老宅院的门前有两座石狮子,一座在左。一座在右。

两座石狮子的前面是一块空地。

左边的空地上站在一个青衣少年,右边的空地上站着另一个蒙着面的黑衣少年。

两个少年其实昨晚见过,但只有其中的一个人知道。

“你是?”

路子幽有些疑惑的看了几眼对面的青衣少年,一时间摸不清楚对方的来历。

顾白水安静了一会儿,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路过打酱油的。”


“大师兄是重生者,这个秘密我十三岁那年就知道了。”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们尊敬的师尊被中州的瑶池圣主邀请去观礼讲座,离开了帝陨禁区大约半年的时间。”

“当天晚上,大师兄趁着月色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帝墓群陵,打开了沉寂万古的紫微大帝陵墓。”

“大帝之墓中蕴藏着不可知的大恐怖和危险,若非大帝之境,就算是准帝擅入帝墓也是九死一生。但大师兄就提着个灯笼,面色平静如水,像是回自己家后花园一样走进了陵墓。”

“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从帝墓里扛了一口古朴沧桑的紫色巨鼎出来。”

“紫极仙鼎啊,那可是大陆上最古老最有名的极道帝兵之一,鼎上的一缕星辰道纹就可以湮灭圣人境界的大能。”

“如果大师兄不是极道帝兵的主人,那件镇压万古的帝兵会让一个陌生的小辈把自己偷偷摸摸从帝墓里扛出来?”

“大师兄绝对是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怪东西!”

……

“二师兄是穿越者,你知道穿越者吗?就是那种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我刚入门的时候就觉得二师兄整天神神叨叨的,像是脑子不怎么好使一样。”

“什么莫欺少年穷,什么我儿王腾有大帝之资,他有一天甚至还问我喜欢吃咸豆腐脑还是甜豆腐脑。”

“我和他说我喜欢吃辣的,二师兄分外嫌弃的瞥了我一眼,没再理我。”

“二师兄天生异瞳,身边还有一只幼年至尊貔貅相伴,气运缠身,走在路上都能踩到一柄圣级神兵,蹲个厕都能蹲出来一株万年长生药。妥妥的气运加身,让人羡慕嫉妒的牙痒痒。”

“而且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二师兄和大师兄天生不对付,像是上辈子的仇人一样。这俩哥们只要一有时间就天天掐架,我夹在中间真的很难做。”

“虽然二师兄打不过大师兄,但他脸皮厚,大师兄揍他三拳他也能反咬一口。而且听说最近二师兄在外面捡了一具上古神尸炼成了身外化身,不知道这一次他能不能在大师兄手里多占些便宜。”

……

“哦对了,还有小师妹,那妮子算是我们守墓人一脉里唯一的正常人。”

“中州皇族姬家的小公主,天生剑仙之体,青云仙子榜的榜首,也是年轻一辈第一女剑仙。”

“姬絮,皇族有女,茕茕孑立,天资无双,冠绝今古。”

“这是青云榜评价给我们小师妹的十六字真言,要不是小师妹自幼就跟在师傅你这个晦气玩意儿的身边,上门提亲的圣子天骄应该能把姬家的门槛踩破。”

“不过现在也没差多少,前几年还有一个轩辕家少主蹲在大帝禁区之外,苦苦的等着我们可爱的小师妹,想求得那虚无缥缈的姻缘。”

“不过后来,那位少主等到了从外面赶回来的二师兄,二师兄是个很讲道理的人,就把他腿打断了,丢进了禁区外的那条洛水河里。”

“开玩笑,自家养的大白菜,哪能被外面的野猪觊觎垂涎?”

……

太古墓州,大帝禁区深处。

一个身穿青衣的清秀少年倚在一棵苍天古树之下,苦着脸对着自己身旁的那块矮小的古朴墓碑絮絮叨叨的抱怨着。

“师傅,自从你死了以后,人族就没有再出现过新的大帝,连准帝境也都只剩下姬家和姜家几个上古家族的老东西。”

“庙堂的先知说这是人族进入了荒芜纪元,千年之内很难有人能突破天道枷锁,莅临大帝之境。”

“唉。”

清秀少年说到这里也不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现在禁区外面也有一些二逼在传谣言,说是师傅你生前造的杀孽太重,有伤天和气运,导致人族被天道困锁,才招来了荒芜纪元的劫难。”

“不过也怪不得别人,二师兄说他们脑子都长成那个逼样了,我们为什么不顺从他们呢?”

矮小的灰色墓碑上没有铭刻任何的字迹,就像是路边廉价的破败石碑一样,立在一个寒酸的小土丘前面。

不过任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个平平无奇的小土包的下面,埋葬着人族历史上的最后一位大帝——长生大帝。

长生大帝是人族历史上寿命最悠久的大帝。

据传说,这位大帝从上古纪元开始就一直镇守在人族的大帝禁区之内,为人族历史上所有的大帝守着陵墓。

任凭岁月流逝,沧海桑田依旧如此。

大帝禁区是人族最恐怖最神秘的禁区,里面埋葬着人族自诞生以来共出现过的数十位大帝的陵墓和传承。

极道帝兵与大帝共眠,大帝禁区之内蕴藏的传承和宝藏是整个大陆都无法想象的程度。

可即便是这样,万古以来依旧没什么人敢闯入大帝禁区之内寻宝。这是因为在大帝禁区里有那位传说中的长生大帝镇守,也有着守墓人一脉的存在。

守墓人,顾名思义,是为人族大帝守墓的修士。

如今一代的守墓人经历了万古的传承和变迁,只剩下了一位老年大帝境界的师傅和四个稀奇古怪的徒弟。

而就在十几年前,人族的最后一位大帝守墓人长生大帝陨落了。

天穹染血,星辰暗淡,黄昏破碎在了星空之下,整个大陆都能听到那位年迈的人族大帝无奈的叹息声。

不过同时回荡在遥远的星空中的,还有另外几位异族大帝震怒惊恐的咆哮。

长生大帝临死前走出了大帝禁区,带着欲死之意手握极道帝兵,连砍了一十八位异族准帝,掐死了三尊帝境老祖。

最后的时刻祂才拖着破败凋零的大帝躯壳,安详无声躺进了自己挖好的坟墓里。

而最后为长生大帝填土封墓的,就是如今趴在无字墓碑上抱怨不休的那个清秀少年。

守墓人一脉的三徒弟,顾白水。

“我知道您是为了人族好,但现在就靠着我们师兄妹四人守着整片帝墓压力真的很大啊。”

顾白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把自己手里的最后一杯酒水倾倒在了无字墓碑的顶部。

清澈的酒水流淌在灰白色的墓碑表面上,顺着坑坑洼洼的碑面流下,最终渗入黝黑的了泥土。

身穿青衣的少年抬头仰望着遥远的星空和夜幕,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悠悠的叹了口气。

“师傅啊,你把那件极道帝兵到底藏在哪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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