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薄的月色穿透半透明的窗玻璃时,直接打在了温予的脸上。
彼时,她轻咬红唇,生生将身体里那股难以言喻的燥热压了下去。
不远处,断断续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每一声仿佛都在她的心坎上疯狂试探……
“小贱货,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行了,真要是找不到就算了,别忘了这里是沈家。万一被知道了,咱们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温予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但身下的人一动,温予还是提高了警惕。
那只捂着男人嘴巴的手,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子沁人的凉意,从掌心一路游走到了她的四肢百骸。
直到这时,温予才彻底看清楚眼前的男人。
沈家的那位观音爷,自小寄养在寺庙当中,直到不久前才被接回来。
只是他为人低调,回到沈家近半个月都没有人见过他露面,除沈家人之外,更无外人知道他的长相。
“沈二爷?”温予微愣,一双杏眸就这么盯着对方的脸。
转瞬眯紧了眼眸。
果然是素手佛心的观音爷,形似观音,神也似观音。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凤眸当中的寒意又深了不少。
他始终都没有动,就这么被温予抵在了窗户上。
此时的沈二爷只穿了一身月白色的僧衣,被温予这么一扯,竟露出了大半截白皙结实的胸膛。
从锁骨到喉结,一路蜿蜒向上,直至男人精致的下巴……
温予眯了眯眼,忍不住张口。
一丝难以克制的声音就这么从齿缝中吟了出来。
难受!
实在是太难受了!
“二爷……”温予叫着他,柔弱无力的双臂直接缠上了对方的脖颈,“渡渡我,好不好?”
此时的温予心中满是后悔。
今天原本是沈家老太太七十九岁的寿辰,她作为上宾被邀请过来,替老太太表演。
没曾想刚下了台,就有人递了一杯酒过来,没想到那杯酒被人动了手脚。
等她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早已来不及了,要不是她提前离开,只怕……
想到这里,温予攥紧了沈二爷的衣襟,重重一扯,直接褪了半截……
*
温予醒来的时候,人就躺在沈家祠堂的后厢房里。
彼时,身上盖着一件月白色的僧衣,身上那股缠人的感觉早就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浑身的酸痛。
温予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直到这时才注意到身上烟紫色的旗袍已经被扯烂了。
不得已她只好套上这件僧衣。
赤脚下床的时候,温予脚下一软,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该死的!
她腹诽。
他这是忍了多少年?
而她又是第一次……
一想到上半夜的那场快乐的事,温予的脸红得都快滴血。
可不得不承认,她是食髓知味了。
温予坐在地上折腾了好一会儿,这才扶着膝盖站了起来。
走出后厢房的时候,摇曳的烛火晃着她的眼眸。
温予下意识伸手遮了遮光线,透过指缝,隐约可见一抹颀长的身影跪在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
直到这会儿,温予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干了一件什么蠢事。
拉着初回沈家的沈二爷颠鸾倒凤了一夜不说,还是在人家老祖宗的面前。
未免……
想到这里,温予心里不免生出了一份敬畏来,“二爷……”
温予声音莞尔,她天生一把好嗓子,是权贵喜欢的金丝雀儿。
多少太太老爷们求着她去唱一曲儿,还得看她心情好不好。
如今这一声“二爷”拿捏得恰到好处。
不过,沈二爷听到这一声后,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睁开了双眼来。
转身看向她的时候,眸色凉薄,一如今晚的月色。
温予自入行,不是没见过长得好的男人,但像他这样的还是独一个。
一时间,这心跟着烛火忍不住晃动的起来。
“……”
“啊,抱歉!”温予回神,赶紧道歉,“二爷,今晚我不是故意要……您放心,这事儿我会负责的!”
温予说着,直接冲到了沈二爷的跟前,刚准备说些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祠堂木门被撞开的那一刻,温予惊得忍不住往沈二爷的怀里一钻。
这一钻,门口顿时传来了尖叫声。
“辞舟,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