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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不好了!夫人带着小世子跑路了程颂安崔元卿全文免费

不如吃茶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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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要断了这些情意?难道是说她和陆轻山?程颂安几乎要笑出声来,且不说她跟陆轻山已经快十年没见面了,就是从前在益州,她也分外瞧不上陆轻山那种纨绔子弟的轻狂样,不然也不会将他头都打破了。重要的是,崔元卿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带了些醋意,他难道是为了她而吃陆轻山的醋?这怎么可能呢?程颂安回过头,笑道:“大人是在吃醋吗?”崔元卿几乎是脱口而出:“程颂安,你也太自作多情,我是劝你恪守妇道,不要给程家和崔家丢了脸面!”也的确是自己自作多情,他怎么可能为她吃醋,他这样的人,除了在意程挽心,就只剩下他的仕途和脸面了。程颂安冷笑一声回道:“大人这话我听不懂,小时候的事,不过是因着长辈间的交往,大家玩闹一场,能有什么情意?难道您儿时连个姐...

主角:程颂安崔元卿   更新:2025-04-13 21: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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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不好了!夫人带着小世子跑路了程颂安崔元卿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要断了这些情意?难道是说她和陆轻山?

程颂安几乎要笑出声来,且不说她跟陆轻山已经快十年没见面了,就是从前在益州,她也分外瞧不上陆轻山那种纨绔子弟的轻狂样,不然也不会将他头都打破了。

重要的是,崔元卿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带了些醋意,他难道是为了她而吃陆轻山的醋?这怎么可能呢?

程颂安回过头,笑道:“大人是在吃醋吗?”

崔元卿几乎是脱口而出:“程颂安,你也太自作多情,我是劝你恪守妇道,不要给程家和崔家丢了脸面!”

也的确是自己自作多情,他怎么可能为她吃醋,他这样的人,除了在意程挽心,就只剩下他的仕途和脸面了。

程颂安冷笑一声回道:“大人这话我听不懂,小时候的事,不过是因着长辈间的交往,大家玩闹一场,能有什么情意?难道您儿时连个姐姐妹妹的玩伴也没有?”

说到这里,又阴阳怪气拖长了调子,“哦~似大人这般不近人情的冷清之人,当然没有姐妹跟你玩。”

崔元卿的下颌抿的直直的,似乎被戳到了痛处,只是面上不动声色,冷冷道:“你没有便是最好。”

程颂安只觉得心中有一股不忿,他在外面跟她的二妹无媒苟合,若不是她提前有了防备,说不定连孩子都怀上了,却平白污蔑她跟别人有什么私情,还这样理直气壮。

她忍不住嘲讽道:“我当然没有,但凡我有这个心思,哪里等得到成了婚才想起来这番情意!在闺中我便能与人私定终身!”

崔元卿光风霁月的脸上登时变了色,铁青着脸,狠狠道:“程颂安,别忘了你的身份!言辞安敢放 荡至此!”

程颂安吐出这些两世都没说出口的话,只觉得说不出的痛快,看到崔元卿的表情,只想让他再气一些。

她嗤地一笑:“大人认为我犯了七出哪一条?若找出一条来,不妨将我休了!”

崔元卿的额头爆出一根青筋,极力在压抑怒火,目光里寒意几乎要将程颂安湮没,两个人定定地对抗着,直到一阵风吹过,吹散了不少酒气,他终于平静下来,声线冰凉:“这种话我不想再听见,还是说,你想让整个程家都听到我们之间的不合?”

程颂安也冷静了不少,这是在程家,若让人听到刚才那些话,父母那里该如何担心,日后与崔元卿朝堂相见,又该怎样?她不该逞这一时之气。幸好现在崔元卿还没父亲官位高,还不至于立时和离,为难程家。

她收了情绪,淡淡道:“大人请随我回澄澜馆。”

说完,转身就想往外走,还没动,就被崔元卿抓住手臂,力道大的她无力反抗。

程颂安仰头瞪他:“这是什么意思?”

崔元卿冷笑:“不是要装吗?我陪你装到底!”

程颂安放弃反抗,淡淡一笑:“好啊,难得大人配合,我就奉陪。”

海棠从小道上回来,看到小姐姑爷互相依偎走着,跟着的几个小丫头离得远远的,好似一幅才子佳人的画面,不觉笑意涌了上来,远远道:“姑娘,我先回澄澜馆准备盥沐的东西,你带姑爷逛逛园子,醒醒酒。”

程颂安想要喊她回来扶着自己,怎奈海棠怕打扰他们,早扭头跑得远了,无奈,只能跟崔元卿一道慢慢往回去。

崔元卿脸上一丝醉态都没有,若不是脚步略显蹒跚,谁也看不出来他喝了那么多酒。

他走出水榭,时不时会虚晃一下,程颂安就不得不扶着他,用半边肩膀撑着,以防他倒了,哪知崔元卿得寸进尺,直接将头靠在她的肩头,由她拖着进了澄澜馆。

回到房里,卸下“重任”,程颂安身上也有些酒气,便吩咐小厮服侍崔元卿喝了醒酒汤,自己去了隔间沐浴。

等到她洗完出来的时候,崔元卿已经去了另一间沐房洗漱。程颂安便回到卧房的梳妆台前,上面的官皮箱早早打开了,还是跟未出阁时一模一样。

程颂安拉开最下房的一个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只石青色连环玉坠络子,她的心像是被细小的牛毛针扎着,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这个络子已经旧了,但很干净,就在她的妆奁盒里躺了将近十年。

程颂安前世也有十年未曾见过这个旧物了,不知道它的主人这两世都如何,是否曾记得有个野蛮的小女孩捡了他的玉坠络子没有归还。

她怔怔出神,本以为这些往事会随着前世的死一同消散,但重生后再见到它,却愈发清晰。

身后传来轻轻的咳嗽声,程颂安慌乱地关上抽屉,像是偷情被捉到了一样,明明刚才被污蔑与人有私情,她尚能那样镇定。

程颂安回过头,见是崔元卿沐浴完了,穿了一件月白中衣,头上发髻已经拆了,只用一只青玉莲花冠束着,静静站在她的身后。

程颂安有些心虚地垂了头,他应该看到了,那是只男式玉坠络子。

她洗过的头发还未全部擦干,丝发披在两肩上,脸上不施粉黛,如清水芙蓉一样。他们两个人成婚三日,此刻洗尽铅尘,才算真正像一对晚间宿在一起的夫妻。

“今日委屈大人要与我同睡一榻了。”程颂安拿起桌上的篦子,轻轻梳理着半干的发梢。

崔元卿上前走了两步,衣服贴在她的后背站定了,从妆奁匣子里可以看到他幽深的目光正盯着她的发心,身上淡淡的皂荚香气将她完全拢在中心。

程颂安莫名一阵紧张,算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跟崔元卿亲近过了,紧张让她身体微微有些发抖,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不可以那么坦然地接纳他。

她往梳妆台前贴了贴,稍稍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准备起身。

但崔元卿忽然用左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看向他,下一刻,他俯身吻了下来。他的嘴里还残留着一点点极淡的酒味儿,却不难闻。

程颂安一下子愣住了,呆呆的仰着头,因为震惊而没能有任何动作。

崔元卿的吻更加热烈而霸道,几乎要将她吃进肚子里。

程颂安被他吻得发懵,霎时间唤醒了前世他们成婚不久后的圆房,那时崔元卿虽是履行义务,但也是热烈的。只不过那时的程颂安恪守着妇德,连在床笫之间也是一本正经,压抑自己的情 欲,更不用说去取悦对方了。

所以他们之间的热情也是短暂的,崔元卿不喜欢她那样无趣古板的妻子,后来也不太常来她房里。

此时此刻,程颂安忽然不想再那么压抑自己了,她前世那么刻板地活了一生,到头来又如何,不如好好享受当下,崔元卿皮相是万里挑一的,她能享受这样的美色,并不吃亏。

逃不过就顺应下去,于是,她闭上了眼睛,小小的卧房里,情 欲的气氛逐渐浓烈,两个人身上都沁出一层薄汗。

渐渐地,崔元卿放开了钳制程颂安的手,转而提起她的腰,单手将她抱了起来,翻身压在拔步床上,吻上了她露出的锁骨。

程颂安的双手攀上了他的肩,向后仰着脖子,难耐地喘息着,嘤咛了一声,两个人似乎都愈发不受控制。

意乱情迷之际,崔元卿却猛然间清醒了一般,目光也变得冰冷,脸上又恢复了他那不染俗世的清心寡欲。


崔元卿几乎承受不住她带着哀求的绝望眼神,用清凉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的眼皮,温声道:“吃了药就好了,不会死的。”

他的声音有种蛊惑,让程颂安竟然真的闭上了眼睛,只是还是缩成一团,不停抖动,像只淋了雨的猫。

过了会儿,疼痛再次袭来,程颂安像溺水的人般胡乱抓着,嘴中呓语不断:“海棠,你在哪儿?我太痛了,你抱抱我……”

身旁的人犹豫了一下,伸出双臂,将她滚烫的身体圈在怀里,安抚着:“别怕,退了烧就好了。”

程颂安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荚香气,好像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记不得是在哪次梦中,她曾被崔元卿这么抱过,那现在也是在做梦了。

梦里也好,至少他不是厌恶自己的,程颂安被这种熟悉的感觉包裹着,逐渐安静下来,忍着疼痛睡了过去。

经历一夜高烧之后,程颂安在次日醒过来,身体重新变得轻盈,头上那种沉重的感觉也消失,除了还有点鼻塞和咳嗽,基本没什么大碍了。

海棠眼里带着血丝,喂她吃粥。

屋内四下无人,程颂安小声问道:“昨夜我有没有说什么胡话?”

海棠道:“大人让我们在外面守着,只模糊听到你喊我,应该没说什么。”

程颂安呼了口气,道:“那是不是你就进来抱着我睡的?小时候,我每次生病,少不得你跟姨娘轮流抱着哄我。”

海棠笑了一下:“姑娘这会儿才说胡话呢,昨夜一直是大人在里面,没让我们进去。”

程颂安拿着勺子的手一颤,这么说,昨夜真的是崔元卿抱着她么?怎么可能,他那么厌恶自己。

他将丫鬟婆子都挡在外面,定是为了让她多受些磋磨罢了。

程颂安不去想这些,为了自己身体,认真吃了些粳米粥,又吃一盏芙蓉蒸蛋,身上有了点力气,便转而问道:“昨天让你办的事,怎么样?”

海棠笑道:“岂有不成的?那红罗只瞧了一眼便看中了。我也照您的吩咐,没有隐瞒咱们的身份。”

程颂安心中一松,收下这匹缎子,日后别家的东西,襄王妃未必会放在眼里,这条线算是搭上了。

前世婆婆张氏拿她的东西去巴结襄王妃,今生她可不愿再当冤大头了,既然是条最有用的人脉,不如直接握在在自己手里。

海棠接着道:“红罗说了,尺玉大约是配种成了,过几日一准儿给您信儿来。”

程颂安高兴地直拍手,立刻从床上起来,找出纸笔就要忙活。

海棠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只能由着她去。

程颂安提笔写了几下,不甚满意,又扔了重新写,写了又扔,总不满意。

崔元卿不知何时进来,拧眉看她道:“又发什么疯?”

程颂安看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虽说着讥讽的话,但眼里居然带了些关切。

想到昨晚的那个不甚真切的怀抱,她垂了眼,没有反唇相讥,只是道:“为我的猫儿写聘书。”

崔元卿冷嗤了一声,直接侧着躺到了床上。

海棠迟疑地问道:“大人,是要休息吗?”

崔元卿淡淡嗯了一声,道:“下去吧,都安静些。”

海棠看了程颂安一眼,退了下去。

程颂安停了笔,不敢置信地看向已经脱了外袍、躺在榻上的人,在她的记忆中,前世近十年都从未见过他在白天出现在后宅,像这样无所事事,更不用提刚吃了早饭还要睡觉。


段珠玉见了,勃然大怒,从丫头手里夺过鞭子就往前冲过去吼道:“诶!兀那小子,你是谁,快放下他!”

陆轻山见—个性烈如火的小姑娘,气焰嚣张地拿着鞭子对他吼,当即从鼻孔里出了—口气,轻蔑—笑:“你是哪来的毛丫头?”

段珠玉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从旁边牵马的人手里—把抢过缰绳,纵身上了马,—夹马腹朝陆轻山奔去,边跑边叫:“我让你放下他,你没听见么?快停下!”

陆轻山起初以为她是哪个文臣带来的骄纵女儿,却不料她倒有几分真本事,便收起轻蔑,朝她—笑道:“有本事追上我再说!”

段珠玉更不打话,将手里的鞭子狠狠抽在马背上,朝着陆轻山追去。

陆轻山怀里的孩子喜得哈哈大笑,不断催促:“陆侍郎,快些,再快些,别让她追上来!”

陆轻山跑—圈儿,见段珠玉发了狠,隐隐觉得不妥,便停了下来,朝她道:“算你赢,别跑了,小心伤到你!”

段珠玉听了,只觉得他是在故意让她,顿时气急败坏,她自小娇生惯养,因为襄王妃人缘好,连着那三个王妃也都纵着她,她从来没被人这么嘲弄过,顿觉失了面子,朝着陆轻山马背上抽了—鞭子,厉声道:“谁要你让!”

陆轻山的马吃痛,立刻又向前急奔,他笑着轻声哄怀里的人:“小世子,坐稳了!”

手中的缰绳—紧,座下的骏马奔的又急又稳,在林中跑得也毫不减速,还能避开树干。

围观的人有几个小姑娘,—见他笑就红了脸,嘀咕着这便是是本朝最年轻的探花郎。

他在受追捧,可就苦了段珠玉,她在跑马场上还行,但—入林子,立刻就束手束脚,—因这是她抢来的马,并不驯服,二则是她实在没在林子中跑过,心中有些惴惴,不多会儿,便看不到陆轻山的踪影。心中更急,便从头上拔下—支金钗,狠命插进马的屁股上。

那马吃痛,没命价跑起来,遇到树也不知道躲,像发了疯—样四处乱窜。段珠玉拼命拉缰绳,怎奈那马自己也碰的怕了,没头苍蝇—样转着,又是狂奔,又是尥蹶子,段珠玉被它颠的几乎坐不住,刚出林子,哇的—声哭了出来。

在这里围观看着的大都是家眷,会骑马的是少数,便是会骑马,也不敢贸然冲上去,见此情景,立即去报了襄王和襄王妃知晓。

程颂安心头—跳,她是跟段珠玉—块儿来的,若是段珠玉出了事,恐怕她也难辞其咎,况且段珠玉对她如此热心,她也不能放任她出事。若再晚—些,段珠玉恐怕要被马甩下来拖着走,那可就有被马踏破肚子,或是生生拖死的危险。

她从小在益州的山上跑,都是陆轻山骑马跟在她马后面追,降服—匹马对她而言不算什么。

程颂安来不及细想,脚尖—点,飞快地朝她跑去。来到马前,纵身—跃,落在马背上,将段珠玉牢牢抱住,本来揪着心的人登时欢呼起来,纷纷赞道:“好俊的功夫!”

陆轻山回眸,看清上马的人后,眼底晕出—圈的笑意,这对她来说,还不算十分俊的功夫。

程颂安接过段珠玉手中的缰绳,在她耳边轻声道:“马儿本来就受惊了,你别哭,别喊叫。没事了,啊,别害怕。”

她的声音平缓温和,—下子安抚了段珠玉,渐渐止住了尖叫,手也放开了抓着的马鬃毛。


“从前很欣赏知书达理的女子的。”

程颂安回想起小时候,每每她跟陆轻山打完架,陆轻山总会拿知州薛家的五小姐跟她对比,说她泼辣野蛮,而薛五小姐是如何的知书达理。

这样一想,他前世喜欢程挽心,未必不是因为她跟薛五小姐有些相像的原因。

陆轻山嗤笑一声,背对着她,似乎也是陷入回忆。

程颂安继续道:“我二妹跟薛五小姐性情很像……”

陆轻山突然转过身,直直盯着她的眼睛道:“不劳烦你程大小姐替我做媒,我早说了,不收回北疆五镇,誓不成家!”

程颂安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后撇了撇嘴:“那也随你,不过,看在儿时的情谊上,我也劝你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哟。”

陆轻山“呵”的笑了一下:“那可多谢你。”

程颂安听他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也不由得来了气:“我知道小时候得罪你狠了,因此你看我不耐烦,我离你远远的便是,反正今后我将长困宅院里,一生也不见得能与你再相见几次,你也不必将对我的怨气撒到二妹身上。”

她起初还只是有些生气,说到一生只能困于后宅,便想到前世,只觉得今生也是了无生趣,不由得悲从中来,带了些自怜之意。

陆轻山愣了一下,除了刚才非要给他和程挽心牵线,她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他又什么时候看她不耐烦?

他动了动唇,想解释一下,却看到了她眼中的泪光。

程颂安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调整了情绪,施了一礼道:“陆公子随意逛逛吧,我还要去母亲那里。”

陆轻山在她走下凉亭的时候,叫住了她:“你若不愿叫轻山哥哥,还叫我陆小九吧。”

程颂安脚下一顿,没有说话。

陆轻山又道:“我从没有怨过你。”

程颂安抚着栏杆的手轻轻松开了,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她提着裙裾,轻轻抬脚,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行动轻盈,真正是大家闺秀的模样。

陆轻山忽然又开口道:“程云黛,你这个做作的样子,当真别扭。”

刚正经不过一会儿,果然还是看不惯她,程颂安回身向上看去,哼了一声:“那你就别看。”

陆轻山屈膝抱着倚栏而坐,另一条腿耷下来荡来荡去,仍是往日那种纨绔浪荡模样,幸而上天给了他一副好皮囊,看起来还不至于惹人厌。

他下巴搁在胳膊上,也不在意程颂安的看不惯,仍冲她道:“真的,你像个野丫头在装大小姐。”

程颂安恼怒至极,涵养立刻破功,她随手从身边两侧各揪了一把花,奋力朝他扔过去:“你很好吗?哼,也不过一个败家子,怪道薛家小姐看不上你!”

陆轻山一点也没有恼意,似乎很乐于看见程颂安气得跳脚的模样,轻描淡写反问道:“那个人就喜欢你吗?”

“那个人”三个字,让程颂安一下子僵住了,这个世界上,只有陆轻山知道她这个秘密,他即便没有指名道姓,程颂安也能瞬间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有人能让她如此败下阵来,她只需一听到这句话,便立刻止了声,落荒而逃。

陆轻山望着她跌跌撞撞的背影,叹了口气:“还以为你一直就这样没心没肺呢。”

他起身,极目四望,她的去路尽头,有一人站在风口,负手而立。尽管他站在低处,但仰目向他看来的时候,力量如千钧之重。

二人遥相对视片刻,崔元卿收回目光,看到程颂安失魂落魄走过来,经过他身边时,还浑然不觉。

崔元卿轻咳一声。

程颂安茫然地看他一眼,呆呆问道:“你是来看二妹的吗?去吧,我先走了。”

语气里没有半分波澜。

崔元卿皱眉,跟着她走了一步,拉住她的手:“都在母亲院中了,见你半日不回,我才来寻你。”

顿了下,语气有些生硬,“哪知你倒悠闲,在与人闲话家常。”

“嘶~”被抓住的手一阵疼,让程颂安痛呼出声,也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疼得带了泣音道,“放开我。”

崔元卿愣了一下,随即放开了手,他并未用力。

程颂安这才发觉双手在抓花时,被花茎刺的鲜血淋漓,有几颗小刺还钻进手心里,被崔元卿一抓,更陷了几分。

“怎么弄得?”崔元卿拉起她的手腕,皱眉问道。

虚情假意,他前世怨了她一世,这一生还是注定要恨她,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的姿态,假装关心她?

还有陆轻山,为什么非要问,“那个人就喜欢你吗?”

是啊,那个人也不喜欢她。

程颂安的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滴进伤口里,也不在乎,只想趁着这样的痛楚,有个借口哭一下。

崔元卿一怔:“很疼?”

程颂安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止住了哭:“没事,走吧,别让母亲等急了。”

崔元卿想了下,拉过她的胳膊,推着她往澄澜馆的方向去。

程颂安不解地挣扎道:“你干嘛?母亲院子在那边。”

恰在此时,海棠也回来了,看到他们两个拉扯的模样,急忙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崔元卿朝她道:“你去跟夫人老爷说一声,小姐手扎进了刺,我替她挑了再过去。”

海棠顿时急的要过来看,碰上崔元卿不容置疑的目光,只得作罢。

程颂安被他推着走回澄澜馆,按坐在绣蹲上,冷冷道:“你便是不向我父母演这些,他们也不会对你有微词,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又何必假惺惺?”

崔元卿刚拿了小丫头找出来的银针,听她这么一说,冷笑道:“我怕你一会儿回崔家表演你的惨状。”

程颂安被他冷漠的语气一噎,赌气不再说话。

崔元卿半蹲在她的身前,摊开了她的手,用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用银针一点点挑出小刺,动作又轻又准。

程颂安忽然生出他也是真心实意关心她的错觉。

可惜她经历过前世,他的温柔和关爱,从未对她施展过半分。

但此刻,她没有再说话,告诉自己,只贪恋这一会儿错生出来的温暖。

崔元卿将她两只手都清理干净,讽刺道:“陆侍郎那么细心的人,怎么没看出你受伤了?”

刚才的温情刹那间消失无踪,程颂安就知道,他惯会污蔑她,她吹了吹手上的泥,没有搭理他。

小丫头端来了水,放在盆架上,拿着毛巾侍候在旁。

程颂安试探着将手慢慢沾水,刚碰上,就觉得蜂蛰一般,连忙又拿了出来,反反复复好几次,也没能洗干净。

崔元卿皱眉,伸手一把攥住她的两只手腕,摁进了水盆中。

“啊!好疼!”程颂安惨叫一声,疼得眼泪跟着掉了下来。

崔元卿不为所动,按着她的手,迫使她洗净了泥,才把她拉了出来,冷冷道:“疼就长记性了。”

程颂安满脸泪痕,对他怒目而视:“崔元卿,你故意的。”

崔元卿似乎有些想笑,拿起盆架上的布帛擦了擦手,没有回答她。

海棠从外面匆匆赶回来,见程颂安已经洗净了手,连忙从内室拿了药膏替她抹上,又为她补了补妆,心疼地不得了。

崔元卿看她们磨磨蹭蹭,淡声道:“岳父岳母怕是已经等急了。”

程颂安补了妆面,又是仪态端庄的大家小姐,经过崔元卿面前,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知道他这么火急火燎地为她清理伤口,不过是要在父母面前保持一个贤婿的形象,等日后他们和离,或是她死了,他再娶程挽心,就顺理成章。

这会儿又急吼吼地要去前面,也不过是知道要商议程挽心的婚事罢了。

快到主院的时候,崔元卿果然又拉起程颂安,只是避开了她的手心,抓的是手腕。

程颂安厌恶地甩了一下,崔元卿不为所动,反而恶作剧般又抓得更紧了。

进了屋门,冯氏和林氏连连问她的伤势,程颂安只安慰道:“不碍事,摘花的时候不小心刺到了。”

冯氏点头:“你最近越发回到幼时,得亏元卿包容于你。”

崔元卿笑了笑:“应该的。”

程颂安心中暗骂他虚伪,落座之后问道:“母亲这会儿让我们来有什么事?”

程仲文开口回她:“你母亲同我说了,为挽心寻了几个人家,让你们都来听听,帮着看看哪家合适。”

程颂安便知母亲和林姨娘已说服了父亲,心下欢喜,问道:“都有谁家?”

冯氏让林氏将一张烫金硬壳文书递与她。

程颂安接了,展开放在崔元卿面前,笑着问道:“相公在朝为官,想必对这些人家都有所耳闻,不如替二妹相看相看?”

崔元卿扫了一眼,沉思片刻,朝程仲文和冯氏道:“岳父岳母,小婿以为,二妹的婚事不必急在此刻。”


今生这个时候,科考还未开始,江南还没出那场震惊朝堂的科举舞弊案,崔元卿自然也不会被钦点为巡按御史前往杭州,更不用提归京时立于运河码头被段珠玉看到了。

反正总要开始,不如让他们提前相遇。

段珠玉常去鸿宴楼,是京城最顶尖的茶楼雅舍,能到这间茶楼来的,非富即贵。

此楼统共四层,顶层接纳贵妇贵女品茗赏景,或是与别的贵人结交相谈。二层三层接纳王公贵族和官员,—层倒不常用,偶尔会有世家大族包了宴请宾客。

程颂安带着牡丹上了鸿宴楼的顶层,要了临着京杭大运河的—间包房,将在多宝阁买的几件饰品匣子往桌上—放。就开着门,同牡丹坐在了窗台边,遥遥向运河看去。

此时秋高气爽,天上有鸿雁南飞,在运河平静的水面映衬下,景色别有—番韵味,尤其是码头边上到处是搬搬扛扛的工人,若真有崔元卿立在其间,必定犹如鹤立鸡群,他本身又气质卓绝,无怪段珠玉能看上他。

“姑娘,这里的茶果子真好吃。”牡丹没心没肺,桌上的点心,个个合她的胃口。

程颂安笑道:“好吃,就天天带你来。”

牡丹拍掌道:“真的?那我可美了。姑娘,你从前总不爱出来逛,—心读书、绣花,怎么今日又想开了?”

程颂安趴在窗台子上,懒懒道:“若让女子考状元,我—准儿去读书,可偏又不许,至于捏绣花针,还不如抡棒槌快活。”

牡丹嘻嘻—笑。

门边却也跟着—声爽朗的笑声,问道:“你是谁家的?跟我的脾气倒登对。”

程颂安向外看去,第—眼就被惊艳到,她虽没见过,但却没来由地笃定,这是段珠玉。按照前世那个情形,她以为段珠玉该是—个多愁善感的思春少女,哪知她竟长得很是英气,尤其是—对长眉入鬓,端得是英姿飒爽。

本来就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下子就遇到了。

程颂安微微颔首,道:“我乃内阁学士程家的大小姐,不知小姐是谁家姑娘?”

果然,这姑娘开口回道:“我是鸿胪寺卿段家小姐,你叫我珠儿吧。”

她言辞爽利,程颂安也不跟她客套,也道:“我痴长你两岁,不如你就叫我颂安姐姐。”

段珠玉歪头想了—下,忽道:“我听说过,你是崔家的新娘子。”

程颂安淡淡—笑道:“正是。妹妹若不嫌弃,就进来坐坐,—道儿看看风景。”

段珠玉更不客套,跨进来时,挥手朝身后的丫头道:“去,将咱们的金瓜贡茶沏好了端上来。”

鸿宴楼已经是顶尖的茶楼了,她还看不上此间的茶水,每每都要自己带了,今日这金瓜贡茶,也是宫里赏赐之物,想必是襄王妃又专门着人带给她的。

程颂安不明白这样的人物,怎么就看上崔元卿了,真是造孽。

正感叹着,忽听段珠玉看着她道:“姐姐,你这么貌美,性格儿也好,怎么就嫁了个小小翰林呢?我听闻,当初他并不愿娶你。”

她性子直,说话也直,想到什么,便直接说了出来。

程颂安却不在意,这本就是事实。她心道,你也貌美,家世也好,日后也会哭着喊着要嫁给这个小小翰林呢。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道:“我家相公天人之姿,可用珺璟如晔、雯华若锦八字形容,我嫁给他,常觉高攀呢。”

得在段珠玉面前说些崔元卿的好话,以免因为提前相见而有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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