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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断亲书,真千金权倾朝野不原谅!沈轻漾楚珩全文

苏七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茂丰被打的后退了两步,他有些动了怒。“好端端的你发什么疯?你妹妹能出什么事?”“还有半个时辰,还有半个时辰雨儿就要出事了!”沈锦弦的眼尾泛红,“我必须回去!”“那你不想参军了?”林茂丰还是想要阻止沈锦弦。如今侯府已经不如从前了,沈锦弦若是不去战场拼搏一把,侯府就不会再有机会!“我的妹妹比参军重要,而且就算这次我没能报上名,不用几日,我也能被兵部尚书看中,他会向圣上推举我。”上一世,他还是没能报上名。在刚排到他的时候,侯府的人就来通知他妹妹自杀的消息。当时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他哪还顾得上什么参军?慌慌张张就跑回家了。后来没过多久,兵部尚书就向圣上进言,说是看中了他,推举他为参将。所以,他根本看不中这次的机会。是金子无论何时都会发...

主角:沈轻漾楚珩   更新:2025-04-12 17: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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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轻漾楚珩的其他类型小说《手持断亲书,真千金权倾朝野不原谅!沈轻漾楚珩全文》,由网络作家“苏七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茂丰被打的后退了两步,他有些动了怒。“好端端的你发什么疯?你妹妹能出什么事?”“还有半个时辰,还有半个时辰雨儿就要出事了!”沈锦弦的眼尾泛红,“我必须回去!”“那你不想参军了?”林茂丰还是想要阻止沈锦弦。如今侯府已经不如从前了,沈锦弦若是不去战场拼搏一把,侯府就不会再有机会!“我的妹妹比参军重要,而且就算这次我没能报上名,不用几日,我也能被兵部尚书看中,他会向圣上推举我。”上一世,他还是没能报上名。在刚排到他的时候,侯府的人就来通知他妹妹自杀的消息。当时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他哪还顾得上什么参军?慌慌张张就跑回家了。后来没过多久,兵部尚书就向圣上进言,说是看中了他,推举他为参将。所以,他根本看不中这次的机会。是金子无论何时都会发...

《手持断亲书,真千金权倾朝野不原谅!沈轻漾楚珩全文》精彩片段

林茂丰被打的后退了两步,他有些动了怒。

“好端端的你发什么疯?

你妹妹能出什么事?”

“还有半个时辰,还有半个时辰雨儿就要出事了!”

沈锦弦的眼尾泛红,“我必须回去!”

“那你不想参军了?”

林茂丰还是想要阻止沈锦弦。

如今侯府已经不如从前了,沈锦弦若是不去战场拼搏一把,侯府就不会再有机会!

“我的妹妹比参军重要,而且就算这次我没能报上名,不用几日,我也能被兵部尚书看中,他会向圣上推举我。”

上一世,他还是没能报上名。

在刚排到他的时候,侯府的人就来通知他妹妹自杀的消息。

当时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他哪还顾得上什么参军?

慌慌张张就跑回家了。

后来没过多久,兵部尚书就向圣上进言,说是看中了他,推举他为参将。

所以,他根本看不中这次的机会。

是金子无论何时都会发光。

他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沈锦弦不顾林茂丰的错愕,用力将他推开,急切的朝着侯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沈轻漾看着沈锦弦离开的背影,脸色逐渐冷漠。

看来,重生的不只有她和沈玉堂......“弦儿,你怎么回来了?”

沈氏正握着沈子雨的手,在说体己的话,却在抬头时看到沈锦弦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吓得她站起了身。

“你不是去报名参军了吗?

你怎回来了?”

沈锦弦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他的脸色苍白而惊慌,直到看到完好无损的沈子雨之后,他心里的那块石头才落了地。

太好了,妹妹还活着。

这辈子,他还有弥补她的机会。

“我听说雨儿出事了,便急忙回来了,娘,雨儿他怎样了?”

“雨儿没事,”沈氏责怪道,“倒是你,你今日不是要去报名参军吗?

怎就回来了?”

沈锦弦本来想说,他知道妹妹要自杀了,所以才放弃报名回来了。

但他知道娘一心想要让他参军,他要是说实话的话,娘肯定会接受不了。

“娘,我不用报名了。”

他解释道:“兵部尚书看中了我,打算直接向陛下推举我,要封我为参将。”

沈氏的脸上带着欣喜,一副与汝荣焉的模样:“我儿出息了,能得兵部尚书看中。”

沈锦弦的目光坚定:“以后我参了军,是要立战功的,等我封为了大将军之后,就能让你们荣华富贵一生。”

上辈子,他当上了将军,雨儿却没能跟着他享福。

享受了将军妹妹待遇的人,成了沈轻漾这个让他们恨之入骨的女人。

“长兄,”沈子雨的眼里也带着 欢喜,“你说的是真的?

你当真要当参将了?”

沈锦弦点了点头:“嗯,再过半个月,便会有消息传来。”

闻言,沈氏那张风韵犹存的容颜上扬起了笑容。

“这些年,京中的那些贵妇们没少瞧不起我,现在我儿以参将的身份上了战场,我得好好宴请他们,让他们瞧瞧我们侯府的风光。”

之前侯爷他得罪了权贵,那权贵又是先帝面前的红人,参奏了侯爷一把。

不但让先帝收回了侯爷的世袭爵位,还下令不允许侯府的子弟们入仕。

所以,这些年侯府的儿郎们才空有一身才华,却无处可施。

好在几个月前,陛下赦免了侯府,她的儿郎才有机会去报名参军。

沈锦弦没有阻止沈氏。

这些年,沈氏和雨儿都吃了太多苦了,也没享受过风光。

哪像沈轻漾,每次他立战功回来,她都要设宴,用将军妹妹这个身份赚够了风头......“对了,”沈氏想到了沈轻漾,说道,“你五弟和沈轻漾签了断亲书,你好好劝劝你五弟,毕竟轻漾也是你妹妹。”

提起沈轻漾,沈锦弦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憎恶。

他似是厌极了她。

“签了就签了,我沈锦弦只有雨儿一个妹妹。”

沈氏一愣:“你之前还说多个妹妹挺好的,让雨儿有个伴。”

“雨儿有我们就够了,不需要别人和她作伴。”

沈锦弦冷哼一声。

要不是京城的那些姑娘们性子都不太好,和雨儿实在聊不来,他也不会想着将沈轻漾接回来和雨儿作伴。

“而且,我以后立下的战功,都是为了雨儿,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来沾她的光!”

沈氏见此,也不再多言。

实在是沈轻漾不讨喜,她的孩子们不喜欢她也很正常。

“弦儿,雨儿身子还不好,让她好好歇息,我们先回去。”

她站了起身,说道。

沈锦弦微微颔首,回头看了眼沈子雨,嘱咐了一句:“雨儿,你好好歇息,长兄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这话之后,她才跟着沈氏离开了。

在沈锦弦离开后,沈子雨的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冷声问道。

“这个月管事拿来的月钱有多少?”

婢女颤颤巍巍的道:“姑,姑娘,只有五两银子......五两银子?”

沈子雨气愤的扭着手帕。

“现在月钱越来越少了,她居然还要花银子置办宴席!

那些银子都给我不好吗?”

“还有今天是谁通知她我自杀的事?

我假死药都没来得及吃,他们就来了!”

沈子雨恨恨的握紧了拳头。

现在侯府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她实在过不下去了,这才想要假死离开。

而她这些年从侯府偷走的银子,也够她锦衣玉食一辈子了。

但她又不甘心将侯府千金拱手让人,这才决定在沈轻漾回来的这日假死,让兄长们以为她是被沈轻漾逼死的。

这样一来,就算她把千金的位置还给她了,那沈轻漾也决不好过!

谁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吃假死药,就被人发现了!

沈子雨哪会想到沈玉堂他重生了。

早就派人暗中盯着她,所以她刚上吊,就被人给放了下来。

“不过,”沈子雨想到了刚刚沈锦弦的话,开始有些犹豫了,“长兄被封为了参将,若是他真的在战场立了功封了将,我身为将军的妹妹,肯定日子很好过。”

“那我再等等罢,实在不行在假死离开......”
沈轻漾回过神来。

看来是她重生了,回到了她回侯府认亲的那一日......但上一世,沈玉堂对她认亲之事并未阻拦。

在他们看来,她回来只是让侯府多个人罢了,不会抢走他们对沈子雨的宠爱。

可是现在......望着沈玉堂眼里的恨意,沈轻漾的心里升出一种荒唐的想法。

难道......沈玉堂也重生了?

“娘,我这辈子只有沈子雨这个妹妹,你如果非要认沈轻漾,那我就带着雨儿离开侯府!”

沈氏站起身,气恼的指着沈玉堂:“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

我怎会让你和雨儿离开,如果你实在不想让漾儿回来,那我便将她养在庄子里,也不会出现碍你们的眼。”

这话连丫鬟听了,都忍不住同情的看了眼沈轻漾。

明明沈轻漾才是这个府里的真千金,可为了不让她碍假千金的眼,得放在庄子里养。

那庄子哪是养人的地方啊......“我不会去。”

既然重生了,那这辈子,她不会和侯府再有任何牵扯。

谁知沈玉堂听到这话后却冷笑出声。

用那恶意满满的语气道。

“你不想去庄子,不就是想留在侯府和雨儿争宠?

我告诉你休想!”

“现在雨儿还不知此事,你立刻离开我侯府,也别去什么庄子了,你从哪来的就回哪去,不然雨儿有半点差错,我都不会放过你!”

上一世,侯府的人也一直没有和沈子雨开口,还是后来她回了侯府之后,沈子雨才知道身世的消息。

当晚,沈子雨就留下遗书自杀了。

也成为沈玉堂五兄弟永远也忘不掉的遗憾......“玉堂......”沈氏有些犹豫,毕竟沈轻漾是她的亲生女儿,她还是想要让沈轻漾留下来。

可想到沈玉堂刚刚的话,她还是闭上了口。

比起优秀的儿子和从小养到大的女儿,沈轻漾这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显然不足为重了。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

就在沈轻漾想要说话的时候,一道急匆匆的声音忽然传来:“姑娘她自杀了。”

沈玉堂一愣,脸色瞬间苍白。

“怎么是这时候......”雨儿不是在沈轻漾住进侯府之后才会寻死吗怎么提前了?

沈氏被这个消息吓得连站都站不稳,她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惊慌失措的道。

“快,快去请大夫!”

也许是沈氏的声音,让沈玉堂从慌乱中回神。

他一把推开了来报信的丫鬟,上前拽住了沈轻漾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强压不住的愤怒。

“你去和雨儿解释,是你自己死皮赖脸的要来认亲,我们压根没有认你。”

沈轻漾目光平静的看着沈玉堂。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上辈子和沈玉堂的第一次相识。

沈玉堂是跟着二哥沈之言一起去接她的。

那时的沈玉堂活骑着高头骏马,露齿一笑间,仿佛春光灿烂。

“你就是阿漾?

长得果然像父亲,放心吧,以后你去了侯府,就是我们的妹妹。”

“我们家里还有个妹妹,她呀,善良温柔,大度能容人,你们一定会相处的很好的......”当初,她怎么就被沈玉堂的笑容给骗了呢?

觉得此后她有了亲人,再也不用飘零了。

后厢房里。

沈子雨靠在沈氏的怀中,哭的潸然泪下。

“娘,不,沈夫人,你别让侯府的人救我了,还是让我死了算了......”沈氏红了眼眶:“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在这侯府,任何人都不能替代了你去。”

“可是......”沈子雨抿了抿唇,看了眼站在沈玉堂身旁的沈轻漾:“我毕竟不是娘的亲生女儿,这些年我浑不知情,才鸠占鹊巢了这么久,现在我知道了真相,无法死皮赖脸的留在侯府......可要让我离开娘和哥哥,我又很痛苦,干脆死了算了......什么鸠占鹊巢,谁和你说的这番话?”

沈氏不满的看了眼沈轻漾,“之前我还想不明白,你哥哥为什么不同意你进侯府,现在看来,是玉堂早就发现你不是个好的。”

毕竟是玉堂和之言去接的人,他们一路上相处了这么久,肯定早就识破了沈轻漾的真面目。

她还没入府呢,就骂沈子雨是鸠占鹊巢的那只鸠。

等她入了侯府,雨儿还不知怎么被她欺负。

沈轻漾望着侯府的这些人,冷笑出声。

“当初是你们找我,让我回来认亲,不是我非要回来。”

沈氏的脸色一僵,继而不悦的皱眉:“我如何知道你会和雨儿传这般闲话?”

沈轻漾无语了:“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闲话是我的说的?”

“不是你说的,雨儿怎么会知道你回来认亲的消息?

行了,你先给雨儿认个错,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说。”

“我为什么要认错?”

“沈轻漾,”沈氏的脸色一沉,“做错事不认,你的教养呢?”

沈轻漾听到这话乐了:“我又没爹没娘,哪来的教养?”

沈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果然是乡下教养出来的丫头,完全不懂礼数。

“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沈玉堂的眼里带着厌恶,“死活不肯认错!”

“以前?”

沈轻漾用那茫然的目光看着沈玉堂,眼底似有不解。

“我们以前可曾认识?”

沈玉堂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重生了。

而沈轻漾还不知道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想到上辈子如日中天的侯府,沈玉堂的心情这才好受了不少。

估计现在的沈轻漾还不知道,上辈子的兄长们各个权倾朝野,他也成为了当今驸马。

“娘,五哥,你们别责怪姐姐了,”沈子雨闭上了眼,任由泪水流淌,“是我没有勇气面对她,我一看到她,就会想到我顶替了她的身份,我......”她说着说着,用力的喘了起来。

喘的她脸颊通红,像是下一刻都会因喘不过气而亡。

“雨儿!”

沈玉堂双眼发红,怒声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将沈轻漾赶出去!

没看到雨儿见到她就难受?”

小厮们闻声,朝着沈轻漾走了过来。

看到走来的小厮,沈轻漾的黑眸里寒意涌动。

她正打算动手,忽然间一道声音从院内传来,打断了她的动作。

“夫人,晋王府的嬷嬷来了。”


六叔公点了点头,他对于沈家的儿郎还是很满意的。

“锦弦确实是个好的,我也希望他日后能立战功,光宗耀祖。”

其他几个年纪稍长的沈家叔伯,也全都纷纷点头。

“当年侯府犯了事后,侯府的儿郎就再也没有入朝为官的机会,现在锦弦有这种机遇,该好好把握才是。”

“兵部尚书如今在朝中得陛下重用,有他推举,锦弦在军营一定能混的如鱼得水。”

“往后我侯府,终于能重振往日的荣耀了。”

......沈锦弦站在门口,他只那称赞的话,就像是一巴掌狠狠甩在了他的脸上。

让他的脸火辣辣的疼。

“弦儿?”

沈氏看到了沈锦弦,欣喜的问道:“你回来了?”

“他们为何会在这里?”

沈锦弦脸色铁青的看着那些族人们,质问道。

沈氏一愣,急忙解释:“你六叔公是知道你要上战场参军,特意来为你送行。”

“出去。”

沈锦弦指着门外,怒火在胸腔中翻涌,像是要在今日所受的气全都发泄而出。

“立刻给我滚出去,往后不许再踏入我们侯府半步!”

沈氏呆住了,她慌忙起身走到沈锦弦的面前,抓住了他的胳膊。

“弦儿,你今天是怎么了?

你六叔公也是好心来为你送行?”

沈锦弦将沈氏的手甩开,走到了六叔公的面前,抢走了他手里的拐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滚,赶紧给我滚!

我们侯府不需要你们这些假仁假义之辈!”

六叔公愣住了。

他气的手都在发颤,哆哆嗦嗦的指着沈锦弦:“你,你......沈锦弦!”

沈家族人内最年轻的那人站了起来,对沈锦弦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

六叔公好心来为你送行,你居然这样对他!”

“好心?

一群打秋风的穷亲戚而已,说的好听是来送行,不就是又想趁机捞点好处!”

六叔公的手捂着胸口,旁边的人赶紧为他顺气,他还是咳嗽不止,那张老脸都涨的通红。

“打秋风?”

年轻人不可思议,“什么过秋风?”

“说的好听是族人,其实也就是一群贪得无厌的蚂蟥!”

沈锦弦恨恨的道,“来人,把他们全部丢出去!”

六叔公失望的看着沈锦弦,他踉踉跄跄的站起了身。

颤颤巍巍的低头,将拐杖捡起来。

也许这一刻,他是真的对侯府的人彻底的失望了。

“不用你们驱逐,我们自己走。”

“六叔。”

沈氏生怕给侯府带来不好的影响,想要阻拦,却被叔伯们冷冷的声音打断了。

“你们侯府,我是高攀不起了。”

“走吧走吧,就当这一趟,我们白来了。”

六叔公步履蹒跚,洗的发白的衣裳在风中晃动,在暮色中,他的背脊挺的很直,一步步的走出了侯府那高不可及的门槛。

“弦儿。”

沈氏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要是你不敬长辈,传出去了,会影响你仕途的。”

“仕途?”

沈锦弦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变得有些发白。

痛苦,不甘,悲愤!

让他的眼角都红了!

“我已经没有仕途了!”

沈氏愣了愣:“你,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尚书没有向陛下推举我为参将,”他讽刺的笑了两声,“只是一个士卒而已!”

沈氏懵了。

她之前还到处炫耀,说她的儿子要上战场参军了,一去就是参将。

参将和士卒是不一样的啊。

士卒只是一个小兵而已,可若刚去战场就能当参将,可谓是前途无限。

“怎么会?

你不是说尚书很欣赏你?”

“我怎么知道!”

沈锦弦怒吼道,“明明不该是这样的,明明前世......”明明前世,今日他就已经收到了圣旨。

“什么前世?”

沈氏急忙抓住了沈锦弦的胳膊,“你刚刚说的那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沈锦弦只感觉满嘴都是苦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今日为了求证,我跑去了尚书府,等了他整整一天,我都没有等到他。”

“不行啊,”沈氏急了的眼眶泛红,“我话都说出去了,若是不成,岂不是让我成为笑话?”

沈锦弦再次甩开了沈氏的手,自嘲的笑了笑。

“笑话?

那还不是你非要那么张扬,圣旨都没收到,你就恨不得人尽皆知。”

沈氏的声音一滞。

那还不是因为这些年侯府一直被人瞧不起,她也总是混不进那些贵妇的圈中,这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想要炫耀炫耀吗?

再说了,这不也是锦弦同意的?

“娘,”沈锦弦讽刺的笑了笑,“之前我们不也只是只要能上战场就行了?

明明我错失了报名,还能获得尚书的推举,不是已经够了吗?”

他这话,像是在质问沈氏,又像是在安抚自己。

上一世,他以为自己会错失上战场的机会,整整半个月,都过的浑浑噩噩的,没有半点精神气。

直到在临行的前一日,收到了圣旨。

所以。

对于被罚了多年的侯府而言,他能上战场不就足够了吗?

一开始他去报名参军,也只是想当个士卒而已。

只要他上了战场,就还有立功的机会。

哪怕会走的艰辛点也没关系。

只有去了,才能为雨儿拼搏来一个锦绣前程!

......沈轻漾听青月说,这两日有沈家的人在打探她的下落。

她并不觉得沈家的人在找她。

可她还是让人去查了。

在查到打探她的是何人之后,她便带着青月出门了。

“六叔公,我之前就说过,路途遥远,你身子又有些不好,你就别来侯府了......”沈青搀扶着六叔公,语气担忧的道。

六叔公叹了一声:“侯府找回了亲生骨肉,我怎能不把族谱给他们送来,谁想到......”谁想到这些人连亲骨头都不肯认。

“对了,你们可有找到那姑娘?

也不知道沈家那几个把她给赶到何处了。”

“六叔公,既然他们不想认这门亲事,我们为何非要管闲事?

你年纪大了,根本吃不消。”


“晋王府别的不行,确实眼光还不错,”沈锦弦又望向了府门外,“娘,今日为何晋王府没有来赴宴?”

沈氏无奈的道:“是我没有给晋王府下帖,不然太妃多少是会来的。”

“罢了,他们不来,那我们今日自个儿用膳,待我得兵部尚书推举,上战场立功,来巴结的人不知有多少,彼时我们也不用给他们好脸色。”

沈氏见等了这么久,也没人来,便只能作罢,转身带着儿女们入了席。

这一顿,他们吃的都挺不是滋味。

此次设宴,沈氏将自己的嫁妆都拿出来了,结果一个人都没来。

不过想到沈锦弦很快就要上战场立功了,他们的心情就好转了不少。

“弦儿。”

沈氏还是有些担心,“那兵部尚书当真会和陛下推举你?”

“自然,而且我上了战场会被重用,和其他人不一样。”

沈锦弦顿了顿,又道:“你这几日帮我购置些战甲武器,再买匹好马,这些银子都不能省。”

有了沈锦弦的保证,沈氏松了口气,笑容满面:“我儿就是出息,现在这些人瞧不起侯府,以后我侯府便是他们高攀不上。”

......晋王府。

“沈姑娘,自从你来了后,太妃的身体都好了不少。”

福嬷嬷笑眯眯的:“奴婢倒是希望姑娘日日夜夜来才好。”

当年太妃被圈禁之后,王府的丫鬟都被变卖了。

她所有的事情,都得亲力亲为。

那冬天冷的啊,太妃还要自己动手洗衣裳。

晚上连个棉被都没有。

不仅如此,那段时间,还总有人要害太妃和王爷。

太妃每日都被噩梦缠身,整夜整夜睡不着,以至于她的身体被彻底的拖垮了。

“太妃。”

沈轻漾将准备好的安睡符拿了出来,递给了太妃:“这是安睡符,你在睡觉前放在你的枕下,就不会再失眠了。”

太妃不以为然,这两年,珩儿也没少为她找人调养身子,都没有什么效果。

她并不认为安睡符有用。

但这是沈轻漾的好意,她也没有拒绝。

“福嬷嬷。”

太妃吩咐了一声。

福嬷嬷便上前毕恭毕敬的接了过来:“还是沈姑娘有心,知道太妃睡不好,特意给你求了符纸。”

此时的太妃也有些倦了。

沈轻漾见此,站起了身。

“时候不早了,太妃,我该回去了。”

“去吧,”太妃罢了罢手,“刚好我也有些乏了。”

太妃的身体不好,很容易疲倦。

沈轻漾也不想扰了她休息,所以这才告辞离开。

“母妃。”

楚珩不知何时走到了太妃的面前,他漠然的看着沈轻漾离开的方向,问道:“能否将那符纸给我看看?”

太妃愣了愣。

却还是让福嬷嬷将符纸给了他。

“你要这做什么?”

楚珩淡淡的一笑:“本王只是略微好奇了些,等过两日再还给母妃。”

说完,他也没有给太妃反应的机会,转身走了出去。

当他走出禅房之后,脸色一点点沉寂了下来。

他把手中的符纸递给了身旁的侍卫:“去查一下,这符纸有没有问题。”

夜一的心一颤:“王爷是担心有人要害太妃?”

楚珩的视线看着沈轻漾离开的方向。

“南王已经怀疑本王被圈禁的八年是个圈套,所以,本王不得不设防。”

他不想怀疑沈轻漾,但最近来行刺的人太多,为了母妃的安全,他不能有任何大意。

夜一领命:“是,王爷。”

......沈轻漾当然不知,楚珩会怀疑她。

此时,她看着前面那一张熟悉的脸,步子戛然而止,身形也就此顿住了。

“臭乞丐,你居然敢偷东西!”

“给我往死里打!”

宋君砚的脸上全都是鲜血,他紧紧的护着银两,那如狼崽子般嗜血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面前对他拳打脚踢的人。

这银两不是他偷得。

是他做工应得的。

这群人仗势欺人,让他做完苦力活后,又不给他银两,他不得已只能去偷!

如果他再不拿银子回去,阿姐就会病死了!

他狠狠的咬着牙,任凭那些人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他也没有松开手。

“住手!”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旁传来,阻拦了那些落在他身上的拳头。

宋君砚想要看清楚出现的人,但他也不知是汗还是血,模糊了他的双眸,让他用力的眨了几下都没能看清楚那张脸。

“他偷了你们的银子?”

沈轻漾的视线从宋君砚的身上收回,目光落向了那些凶神恶煞的人。

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人,他冷哼道:“他偷窃被我们逮了个正着,正要教训他。”

“我没有偷!”

宋君砚的声音带着愤怒:“这是我应得的,我阿姐病了,我给你们当了三天苦力,说好给我二十文钱,你们却言而无信!”

“你说我要给你二十文钱,那你有什么证据?”

男人冷笑一声,问道。

宋君砚狠狠的咬紧牙关:“反正我不会把银子给你!”

“给我动手!”

男人发狠似得要让人继续动手。

然而。

下一刻。

青月已经先一步出手。

那群人还没有走到宋君砚的身旁,青月手中的长剑就已经凌驾在那男人的脖子之上。

“滚!”

沈轻漾红唇轻启,“如果不想死的话。”

男人的身体僵住了,他看了眼横架在脖子上的剑,不甘心的离开了。

沈轻漾的视线落在了宋君砚惨白的脸上。

她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宋君砚。

记得上辈子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是在长兄的庆功宴上。

那时的宋君砚已经初露峥嵘,这让沈锦弦很不爽。

后来宋君砚不论提出什么军策,都被他给否决了。

哪怕他有时也觉得宋君砚说的是对的,但他不想给别人机会,便和宋君砚对着干,好多次都差点吃了败仗。

还是她默默的在背后给沈锦弦收拾的烂摊子......最后宋君砚被他赶走了,日子过的也不是很好,他那阿姐还病死了。

在他的阿姐死后,没多久他也跟着去了。

“你有没有事?”

沈轻漾想到这里,向着宋君砚伸出了手。

宋君砚怔了怔,握着沈轻漾的手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擦了下脸上的鲜血,摇了摇头。

“你是要做工吗?”

沈轻漾道,“我那边刚好有活,你去我的府里做事。”


“你现在身子不好,经不起周遭劳顿,”沈轻漾看着连站着都有些困难的六叔公,“所以,你先去我的府里养养身子,过些天再回去。”

六叔公刚想要拒绝,却被一旁的年轻人给打断了。

“六叔公,沈姑娘说的没错,你身体不好,就先留下来养养再走。”

“可......”六叔公满脸为难:“族内的人还等着我回去。”

“六叔公,你放心,我们会替你和那边说的。”

看沈姑娘的穿着打扮,应该在离开侯府后,她也有养活自己的生计。

现在族内已经没有多少余粮了,让六叔公留下,至少能让他过的好些。

沈轻漾见六叔公还在犹豫,她想了想,问道:“我记得六叔公也读过些书。”

“那是自然。”

提起这事,六叔公的脸上带着骄傲。

“当年就是我给侯爷启蒙。”

沈轻漾笑道:“那正好,我那边缺个账房先生吗,不知六叔公可否帮我?”

六叔公一怔,赶忙摇头拒绝了。

“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怕是无法帮你。”

“六叔公,我刚来京城,无可用之人,”沈轻漾缓缓的走上了前,“还想请六叔公留下帮我。”

六叔公张了张口,拒绝的话终于没有再说出口。

沈轻漾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

“那等你找到合适的人我再离开。”

“好,”沈轻漾笑了笑,回头吩咐道:“你扶着六叔公回去。”

“是,姑娘。”

青月上前,搀扶着六叔公往破庙外走去。

沈轻漾将目光望向了沈青:“你们何时离开京城?”

沈青道:“我们明日就要离开了。”

“嗯,”沈轻漾点了点头,“明日你们再离开前来府里找我,还有,我让人帮你们安排了客栈,一会儿会有人来带你们过去。”

沈青愣愣的看着沈轻漾离开的背影,一股暖流涌上了心头,让他的眼眶红了。

来了京城之后,他才知道什么叫世态炎凉。

侯府对他们什么态度,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别说是安排住所了,让六叔公留下歇歇脚都不行。

可沈轻漾却听到他们在京城的消息后,立马让人给他们安排了客栈。

当真是高下立见。

“这丫头不像沈氏生的。”

族伯也有些感叹。

他们当初离开京城,也是沈氏怕族人留下会和她抢家财。

随意用了个借口,分了点偏远之地的田地给他们,就把他们全都打发了。

所以这些年,他们也没对侯府的人抱任何希望。

“沈氏不懂,一个家族若是要长久的传承下去,是不能分家的,”另一位族伯也苦笑着摇头,“比起侯府那些人,这丫头倒是更有情有义些。”

沈青在沉默了片刻后,忽然问道。

“能不能把沈氏他们全都逐出族谱,把沈姑娘给写进去?”

“荒唐!”

族伯厉声喝到,“沈氏是沈家明媒正娶的,锦弦他们也是侯爷的亲生子,哪能逐出族谱。”

他没有发现,在他说这话时,那些年轻的一辈都低下了头,像是在若有所思。

翌日。

沈青来向沈轻漾告辞。

他虽然还是穿的洗得发白的衣裳,但因为好好梳理过了,倒是显得精神了几分。

“你们平日过冬也是穿这些吗?”

沈轻漾上上下下审视了眼沈青。

他的衣裳都破旧了,还打着补丁,单薄的连遮风都做不到。

沈青脸色一红,有些窘迫:“族里的妇人孩童比较多,他们不受寒,我们把棉衣给了他们,我们年轻力壮的,穿什么都行。”

沈轻漾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继续问道:“你们可有备马车?”

沈青红着脸摇了摇头:“没,没有......哦,”沈轻漾点了点头,“我给你们准备了些马车,稍后你们带回去吧,以后来京城也会方便些。”

“不,不用的,”沈青羞愧的道,“让你照顾六叔公已经麻烦你了,我们怎么能要你的东西?”

他不好意思说的是,他们也养不活这些马,没必要浪费。

“六叔公是在帮我做事,不是我在照顾他。”

沈轻漾起身:“你跟我来。”

沈家的其他族人都在外候着,他们本来打扰了沈轻漾,也不好意思这么多人进书房。

在听到沈轻漾给他们准备了马车之时,他们全都愣住了。

“沈姑娘......”族伯的脸上带着羞愧,“我们现在连人都养不活,这马你给我们了,我们也养不起它。”

沈轻漾沉默不语。

其他人没法子,只能跟着她。

沈青原以为沈轻漾只为他们准备了一匹马,结果在前院看到那十多匹的马后,呆傻了眼。

这......这么多马......他们怎么养活?

“沈姑娘,这太多了,”族伯惊惶不已,“我们不能要。”

“这本就是给你们备的,还有,我雇了镖头,他们会把你们送回寨子,不用担心流寇。”

“这......”族伯的脸上带着为难。

他们走回去就够了,何必浪费这些银两?

族伯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沈轻漾,就转向了沈青,怒道:“是不是你想偷懒,不肯走路,找沈丫头要的马车?”

沈青委屈坏了:“我怎么会偷懒?

而且我说过不用的。”

“你......”族伯气的想骂沈青。

昨夜是他这些天来,睡的最安稳的觉,沈丫头对他们已经很好了,怎么还能让她这么破费?

“确实和他无关,”沈轻漾打断了族伯,“是我昨日便让人备了的。”

族伯的脸上带着恼怒,瞪了眼沈青,这才转头望向沈轻漾。

“沈姑娘,我们真的不能收,不说我们养不养的活,就为了省点脚力,还得请镖局护送,太奢靡了。”

路上的流寇看到这么好的马,肯定会来抢马,所以只要他收下了,就得找人护送。

他实在不想让沈轻漾花这个银子。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沈轻漾的语气坚决,她又让青月递上了包裹,“这包里的东西是番薯,能亩产千斤,你们拿回去,能解灾荒。”

什......什么?

亩产千斤?

族伯眼睛瞪的滚圆,眼里满是震惊和疑惑。

如果沈轻漾说的是真的,那等番薯能收获之后,他们寨子里的几百人,都不用饿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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