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上。
暮色里，陈静蹲在巷口等他，手里攥着新领的劳保手套：“我问过文具店，缺搬货的临时工。”
临时工宿舍在地下室，霉味熏得人睡不着。
陈静用报纸糊窗户，突然指着墙上的水渍：“像不像蝴蝶？”
潮湿的墙面上，水痕蜿蜒成蝶形，边缘泛着盐霜，像流泪的翅膀。
周野没说话，把她冰凉的手塞进自己袖口 ——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碰她。
深夜送货回来，看见她趴在纸箱上写什么。
凑近发现是新笔记本，画满彩色蝴蝶，翅膀上的泪滴变成了星星。
其中一页写：“周野今天搬货时哼歌，跑调却好听，像哥哥教我的童谣。”
第八章 便利店偶遇梅雨季的傍晚，周野在便利店撞见许晴。
她的驼色大衣换成了香奈儿套装，颈后胎记被钻石项链挡住。
“听说你在搬货？”
她扫过他磨破的袖口，嘴角勾起熟悉的笑，“当年就说你吃不了苦。”
冷藏柜的风呼呼吹着，周野攥紧易拉罐，冰得指尖发疼。
许晴的婚戒在灯光下闪，像当年她父亲砸在他脸上的硬币。
“你呢？”
他听见自己说，“嫁给银行经理，算不算苦？”
便利店门铃响，陈静抱着纸箱进来，紫发沾着雨珠。
许晴的目光落在她手腕的疤上，忽然笑出声：“原来你好这口，专找救苦救难的菩萨。”
纸箱 “咣当” 落地，陈静蹲下去捡掉出的灯泡，指尖在湿滑的地面打滑。
周野突然推开许晴，蹲下来替陈静揉摔疼的膝盖：“别碰她。”
声音轻得像哄小孩，却让两个女人都怔住了。
第九章 暴雨夜的诗稿台风过境那晚，地下室进水。
周野从积水中抢出《朦胧诗选》，发现内页全泡了汤。
陈静蹲在地上一张张贴诗稿，眼泪掉在模糊的字迹上：“对不起，没保护好你的书。”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许晴撕毁他的诗集时说：“酸文假醋的，能当饭吃？”
而此刻陈静的眼泪，比任何指责都让他心疼。
“傻姑娘。”
他擦掉她脸上的水，“书湿了可以晒干，你哭了，我心疼。”
这是他第一次说 “心疼”。
陈静猛地抬头，睫毛上挂着水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
她从怀里掏出铁皮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他撕碎的欧阳照片 ——每片碎纸都被她用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