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是在父亲去世后养成的。
夜风带着初夏的微凉，城市的灯火明明灭灭，我深吸一口烟，试图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
“爸...”我对着夜空轻唤，声音几乎被风吹散。
父亲林国栋是个严肃的人，小学教师的职业让他对我和妹妹要求严格。
记忆中，他很少笑，但每次我考试取得好成绩，他眼中闪过的骄傲却无比真实。
他去世前一个月，曾拍着我的肩膀说：“等你有孩子了，我就能退休专心带孙子了。”
命运弄人，他没能等到那一天。
“晓峰，你还好吗？”
王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轻轻环住我的腰。
我掐灭烟头，转身将她搂入怀中：“你说...小宇真的看到了什么吗？”
王婷沉默了一会儿：“小孩子想象力丰富，可能是你经常带他去坐摇摇车，爸爸的爸爸叫爷爷听多了。”
“但他描述的是蓝色衣服。”
我打断她，“爸下葬时穿的就是蓝色中山装，这些我们从来没跟小宇提过。”
王婷的身体微微僵硬：“也许...是巧合？”
那晚，我们都没睡好。
我做了个混乱的梦，梦见父亲站在阳台上，背对着我，我想叫他，却发不出声音。
3.第二天是周六，王婷带小宇去上早教课，我决定整理一下家里的老照片。
从储物柜深处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纸箱，里面是父亲留下的东西——母亲搬去和妹妹同住前交给我的。
翻开第一本相册，年轻的父亲站在大学校门前，面容严肃却掩不住眼中的朝气。
那是1978年，他刚考上师范学院。
一张张照片记录着他从青年到中年的变化，最后几张是我们全家的合影，父亲抱着刚出生的妹妹，我站在旁边，那时我五岁。
相册底部夹着一张纸条，父亲工整的字迹写着：“给未来的孙子或孙女，爷爷等不及想见你了。”
我的眼眶突然发热。
父亲去世时，我和王婷刚订婚，他甚至不知道我们会有个儿子。
“爸爸！”
小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和王婷已经回来了。
我赶紧擦了擦眼睛，把照片收起来。
小宇跑过来，好奇地看着我手中的相册。
“爷爷！”
他指着相册封面，准确无误地认出了父亲的照片。
王婷和我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这本相册从我们结婚后就一直封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