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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母要换夫,权臣读心慌成狗谢令窈江时祁全局

大牛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原本这种遇见外男的情况应该避开的,但都已经兜头撞见了,也不能全然当作没看见,谢令窈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四人擦身而过,彼此都没多说什么。白氏不免又回头看了一眼芝兰玉树的李之忆,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知子莫若母,她这个儿子是个脾气古怪的,模样也不过中等,谢令窈定然是瞧不上,白氏虽一闪而过地动过这个心思,但也被她止住了这个念头。谢令窈合她的眼缘,若非良缘自己也不想强加给她。但那个李之忆却是不错,家世上虽说逊色了江时祁一些,可也是个实打实的翩翩公子,与谢令窈两个倒是郎才女貌。若谢令窈不嫁江时祁的话,这倒是个好去处。只是不知道李家是不是也是那般看重家世。算了算了,她操这心做什么,看老太太稀罕她的样子,若真到了管闲事的那一天,也轮不到她去插手,...

主角:谢令窈江时祁   更新:2025-04-08 13: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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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令窈江时祁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主母要换夫,权臣读心慌成狗谢令窈江时祁全局》,由网络作家“大牛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原本这种遇见外男的情况应该避开的,但都已经兜头撞见了,也不能全然当作没看见,谢令窈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四人擦身而过,彼此都没多说什么。白氏不免又回头看了一眼芝兰玉树的李之忆,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知子莫若母,她这个儿子是个脾气古怪的,模样也不过中等,谢令窈定然是瞧不上,白氏虽一闪而过地动过这个心思,但也被她止住了这个念头。谢令窈合她的眼缘,若非良缘自己也不想强加给她。但那个李之忆却是不错,家世上虽说逊色了江时祁一些,可也是个实打实的翩翩公子,与谢令窈两个倒是郎才女貌。若谢令窈不嫁江时祁的话,这倒是个好去处。只是不知道李家是不是也是那般看重家世。算了算了,她操这心做什么,看老太太稀罕她的样子,若真到了管闲事的那一天,也轮不到她去插手,...

《重生主母要换夫,权臣读心慌成狗谢令窈江时祁全局》精彩片段

原本这种遇见外男的情况应该避开的,但都已经兜头撞见了,也不能全然当作没看见,谢令窈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四人擦身而过,彼此都没多说什么。

白氏不免又回头看了一眼芝兰玉树的李之忆,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知子莫若母,她这个儿子是个脾气古怪的,模样也不过中等,谢令窈定然是瞧不上,白氏虽一闪而过地动过这个心思,但也被她止住了这个念头。

谢令窈合她的眼缘,若非良缘自己也不想强加给她。

但那个李之忆却是不错,家世上虽说逊色了江时祁一些,可也是个实打实的翩翩公子,与谢令窈两个倒是郎才女貌。

若谢令窈不嫁江时祁的话,这倒是个好去处。

只是不知道李家是不是也是那般看重家世。

算了算了,她操这心做什么,看老太太稀罕她的样子,若真到了管闲事的那一天,也轮不到她去插手,只不过到时候她倒是可以在跟前提一提这个李之忆。

白氏亲自将谢令窈送上了马车才又转身回去,刚走一半却又遇上了故意等着她的徐昊晟。

“你怎么把李公子一个人撂下了?

这也太失礼了!”

徐昊晟看了看白氏身后的两个丫鬟,二人识趣退下。

“您是不是在为我相看姑娘了?”

白氏一惊,意识到他是误会了,忙伸手去拽他,顺手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再说,你这是个什么表情?

人家姑娘花容月貌,就算是为你议亲,难道委屈你了?”

徐昊晟闪躲不及,被结结实实一巴掌打得一颤,苦着脸咬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着又把白氏拉到一边,母子二人嘀嘀咕咕。

“方才李兄见了她后,旁敲侧击问了我好几句,他从来没这样过,我估摸着他这是动了心思。

左右我暂时还没这个意思,您就行行好,促成一对有情人吧。”

白氏翻了个白眼,嫌弃地撇开袖子:“你想得美,还给你说的。

这是谢家姑娘,与江时祁是有婚约的,你祖父祖母专门人家请过来做客,你少在这儿胡思乱想。”

徐昊晟啧了啧,为自己的好友感到惋惜,但是紧接着白氏又笑吟吟地问他:“李公子当真对谢姑娘有意?”

“人家姑娘都有婚约了,您还问这个做什么?

幸亏我今日多嘴问了一句,不然还真闹出笑话来了。”

既是与江时祁有婚约,那可就不成了。

江时祁这个人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他得趁早劝李之忆收了这份心思。

可是稀奇了,江时祁有婚约这个事,京都先前竟都没什么风声,那么多心悦他的小姐们,可都要心碎了。

白氏神秘一笑:“你只管去帮我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帮您问?”

徐昊晟不解道:“这又关您什么事?”

白氏已经不耐烦了:“你这人就是特较真儿!

就是你自己去问,问了顺口告诉我一声!”

白氏扔下不明所以的儿子快步走了,若谢令窈真配了她这个儿子,那才真叫暴殄天物了。

徐昊晟在冷风中摸了摸冰凉的鼻尖,糊里糊涂地转身回了书房,严肃并且添油加醋地告知了谢令窈与江时祁的婚约,把白氏的话忘了个干净。

谢令窈下午聊地开心,连脚步都轻快了些,下马车时见四下无外人,竟偷摸从马车上自己跳了下来,把李嬷嬷吓得一哆嗦。

“哎哟,地上还有残雪,摔着了可怎么好!”

谢令窈舒心一笑,好久没过过这样松快的日子了,这样轻盈的身姿,跳下来又不会怎么样。

她还想去学骑马了呢,她生下来直到嫁人,总是被困在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她要出去跑,她要出去跳,去看看这天地有多大,这山河有多广。

江时祁的马车就在巷子转角处停着,他看不见谢令窈雀跃的身影,却能听见她娇娇俏俏同李嬷嬷求饶的清甜嗓音,仿佛能想象出那小小的身影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的娇憨姿态。

“她下午去了哪里?”

张茂迷茫问道:“谁?”

江时祁耐着性子答道:“谢小姐!”

“哦~去了哪里!”

张茂眨巴了一下并不大的一双眼睛,有些无辜:“属下今日一整天都跟您在一块儿,怎么会知道这些?”

见江时祁眯了眯眼,这是动怒的前兆。

张茂立即翻身下了马:“属下这就去打听!”

谢令窈的马车停在了侯府正门,她下来之后直接走了进去,而江时祁的马车一路从侧门畅通无阻直接进了侯府。

江时祁忍不住想,这个京都有哪里能让她那么轻快?

是因为......某个人?

江时祁冷淡的眸子彻底闭上,若是这样的话,那倒是他耽误了她。

谢令窈原是想进府先跟太夫人打个招呼,但是听说她因为中午多用了些糯米团子,肠胃便有些不舒服,请太医来开了药,早早喝了躺下了。

谢令窈落得个轻松,一路朝梧桐院快速回去,她跟李嬷嬷说好了,今夜要在屋内支了炉子烤干年糕,撒上白糖再温一壶清酒,光是想想谢令窈就已经食指大动。

可总有人喜欢在她开心的时候给她泼一盆冷水,就比如江时祁,前世如此,今生亦是如此!

本不想见的人,就那样笔直地出现在了她的必经之路上,避也避不开,她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

“江公子安好。”

江时祁浅色的眸子转了转,落在谢令窈红扑扑的脸颊上,江府占地宽广,从正门一路走来,她走了好一会儿,难怪脸颊泛红。

“下次可直接让马夫将马车从侧门一路赶到后院停下,可省去许多路程。”

谢令窈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有些怔愣,她知道可以这样,但这事主人家的特权,她一个外客,这样哪里合规矩?

“不碍事,天儿冷,我正好多活动活动。”

虽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谢令窈还是尽量客套地回答他。

“下午出去了?”

江时祁眉头微蹙,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这句话自己就跑出来了,但他江时祁敢说出口的话,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谢令窈眉心跳了跳,江时祁怎么会抽出他金贵的时间来问她这些废话,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徐家送了帖子来,我想着左右无事便上门拜访了。”

徐家?

江时祁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从记忆里扒拉出来一个徐昊晟。

不会是他,毕竟谢令窈连自己都瞧不上眼,又怎么会看上刁钻古怪的徐昊晟?

“天冷,你进去歇着吧,告辞。”

谢令窈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话来,微微福了福身,好好的兴致被他搅了大半,脸神色都跟着恹了下来。

谢令窈是李嬷嬷亲手带大的,她一颦一笑李嬷嬷都能从中品出花儿来,看了她这样子,李嬷嬷心里叹了口气,看样子她是真不喜欢这位江公子了。

也好,也好。

江时祁在转身的瞬间,本就冷淡的神色变得更冰凉了,他清楚地看见谢令窈在看见他的瞬间,眼神都黯淡了下来。

他做错什么?

她为什么要这样厌烦他?

今夜睡不好的,除了备受嫌弃的江时祁,还有徐家的老两口。

“窈儿这孩子是真不想嫁,你别为难她。”

徐老太爷愁得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知道,我是在想,她不嫁的话,难道要回简州?

她父亲早就给她娶了继母,一个刚退了亲的女子,父母又不上心,她以后还能嫁个好人家?”

太夫人却是不以为意:“这有什么,窈儿那容貌,只要放出话去,去提亲的人多如牛毛,还怕寻不出个好的?”

“无知妇人!

一个女子没有家世支撑,有倾城的容貌是一个好事儿吗?”

太夫人抽了一口冷气:“你是怕......”京都遍地都是天潢贵胄,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绝色佳人,轻易便会被攀折。

“你得空了,还是多去见见太后吧。”

“我不去”三个字在太夫人喉咙里滚了一圈儿,还是被她吞了下去。

鲜少有人知道,她与太后曾是手帕之交,感情深厚似亲姐妹。

太后其实与她一样,母家身份并不算贵重,进宫后靠着谋算一步一步爬到妃位再到贵妃、到皇后,最后到太后。

她怨太后在无休无止的斗争中失了本心,变得精于算计、冷漠嗜杀。

太后怨她不懂深宫斗争的惨烈,非但不抚慰她,反而还指责她。

昔日姐妹各执己见,竟有二十余年不再见过一面。

如今为了个无亲无故的谢令窈,太夫人却选择了妥协。

只因谢令窈需要一个绝对强大的后盾,让人绝不敢起龌龊心思的背景。

太夫人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两个儿子也没给她生出个孙女儿来,她没体会过为女儿操心的烦恼,现在因为谢令窈的到来,她倒不得不为其多操些心。

至于惹得人愁绪万千的谢令窈,她却睡着极好,在暖暖的被窝里抱着李嬷嬷给她缝的小枕头,呼吸绵长而又沉稳。

此刻这一方温暖的衾被才是她最贪念的,外面的纷纷扰扰都与她无关。


太夫人留了她们几个小辈一同在福寿堂用过午饭,谢令窈便先回了梧桐居。

江雨霏和江秋寒各自回自己院子先去换衣服,约了半个时辰后在梧桐居汇合。

李嬷嬷见谢令窈愿意和江家的小姐们玩乐,打心里开心,忙前忙后为她们备了瓜果点心。

谢令窈自小就懂事听话,只有极少数时候会流露出她这个年纪应有的活泼性情,李嬷嬷心疼她背负太多,时常期望她能跟普通姑娘一样,哪怕是贪玩好耍些也没关系。

谢令窈知道嬷嬷的苦心,她重活一世,看透许多事,从前的小心谨慎带给她只有无穷委屈与压抑,如今上天肯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定要为自己活一次。

只为自己。

江雨霏换了衣服就早早地来了,她兜头罩了一件碧蓝色的披风,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从梧桐居的门口探了半颗头出来:“窈窈,我是不是来早了?”

谢令窈正坐在窗前挽发,侧头正好从窗口望见她。

“你略等我片刻,先进来喝口茶吧,嬷嬷专门备了简州特有的乳糕,你快进来尝尝。”

碧春替谢令窈将头发全部拢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只在脑后叉了一支两指宽的玉质扁方,清爽大方。

因着白狐大氅珍贵,恐沾了雪水,李嬷嬷捧了件朱红团花披风来催她换上。

谢令窈收拾好出来正见江雨霏和江秋寒已经在院外铲雪了。

外面又开始下雪,虽不大,但细碎的雪落在瓦檐上还是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谢令窈迫不及待一头钻入雪地,小心捧起一捧松软的雪握在手心紧了紧。

“窈窈,快过来,我们要开始堆雪人了!”

“来了!”

三人又是滚又是堆,终于一个奇形怪状的雪人初具雏形。

谢令窈嫌手套碍事,早就丢在了一旁去。

“来,窈窈,你来插鼻子!”

江雨霏塞了根短粗的胡萝卜到谢令窈手里,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谢令窈眼睛弯了弯,小心翼翼地把胡萝卜怼进了那颗歪歪的圆球上。

江时祁肩头已经落了些浮雪,他在这里已经站了一刻钟。

谢令窈鲜红的身影在雪地里显得那样夺目,看她同两位堂妹嬉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他不自觉就有些挪不动脚。

“公子......”张茂出声提醒:“去廊下吧,这雪愈发大了。”

江时祁手指动了动,抬步朝前走去。

谢令窈正在做雪球,她已经掌握了诀窍,可以把雪球做得又大又圆。

江雨霏和江秋寒见江时祁悄声站在了谢令窈身后,对视一眼,偷笑着携手跑开了。

谢令窈似乎很是入神,江时祁站在她身后许久,她却丝毫没察觉,一边朝手上呵气,一边孜孜不倦地做着雪球,她身前已经围了七八个大小不一的雪球,看起来就像在雪中孵蛋似的。

江时祁见她的手指已经通红,实在忍不住开口:“不冷么?”

谢令窈一个激灵,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猛然回头,见江时祁定定看着她,身上铺了一层细雪。

若是前世,被他看见自己这样贪玩出糗的样子,谢令窈早就羞愤不已了,可此刻她除了被江时祁的突然出声吓到了,心里并无波澜。

她拍了拍披风自己站了起来,将手收进披风内,脸上笑意尽褪:“江公子见笑了,简州从未下过这样大的雪,我一时兴起,便忘了冷。”

还别说,她现在一双手又痛又痒,想来是真冻着了。

江时祁见她笑意尽散,心口泛堵,她就这样讨厌自己么?

“待会儿进了屋,让丫鬟端来兑了盐的热水烫一烫。”

谢令窈微怔,没想到江时祁还有闲情雅致管她这些?

“多谢。”

意思明确而又言简意赅。

江时祁:“......”江时祁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被别人两个字打发的滋味儿。

“江公子若无事,我先进去了,雨霏她们还在等我。”

江时祁沉默着,就在谢令窈以为他不会再说话,转身欲走时,他却又开口将人叫住。

“谢小姐,江某不是死缠烂打之人,若你当真觉得这桩婚事令你十分困扰,我也愿意成人之美,同你解了这婚约。

我今早提议也只是希望你多想想,免得辜负了长辈们的好意,并没有要纠缠你的意思,你不必如此避我如蛇蝎。”

谢令窈垂眸不语,却也意识到自己在江时祁面前似乎有些太不能克制情绪了。

可她做不到。

做不到与这个离间她和舟儿母子情分的男人一团和气。

做不到对这个让人打死碧春的男人和颜悦色。

做不到对这个包庇害死李嬷嬷的罪魁祸首的男人笑脸相迎。

做不到就因为重新来过就将前世对他的怨恨一笔勾销!

谢令窈背过身去,闭上眼压抑内心翻腾的情绪,直到一片雪花落在她的眉心,一切不平怨恨归于平静,她才缓缓睁开眼。

“江公子你恐怕是误会了,我对男子皆是如此,并非刻意针对你。

不过,还是多谢江公子成全。”

江时祁从大氅里拿出一直握在手里的伞,撑开递给了谢令窈,清冷的声音响起:“既然你已经决定,江某自会成全。”

谢令窈心口一松,接过了伞,朝他福了福身:“多谢,江公子放心,我会尽快促成此事,定不会给江府带来麻烦。”

冰凉的指尖从他指腹划过,江时祁另一只垂下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他不在意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他只知道谢令窈不愿意。

不愿意就算了,她心意已决,自己又何苦纠缠。

既然答应了祖父要拉谢家一把,他总会做到,又不是非要谢令窈嫁给他,他才会尽心。

江时祁压下心中不明的情绪,不等谢令窈走回梧桐居就带着张茂往浩瀚阁去了。

张茂一向是个没眼力劲儿的,丝毫没有从江时祁愈发冷了的神色上看出什么不对来,还腆着个脸打听:“公子,您跟那谢小姐说什么,属下方才看她好像还挺开心了。”

江时祁:“......我就说嘛,这天下的女人,没有谁见了您还会不喜欢的,怎么样,谢小姐是不是再没提过退婚的事?”

江时祁:“......对了,公子......闭嘴!”

“哦~”江时祁不是个遇事会迁怒于旁人的,可今日他就是觉得张茂聒噪得很,叽叽喳喳让他心烦。


“听说,你病了?”

太夫人的脸色不好不坏,语气不咸不淡,明明乍一听是关心的话,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又好似不是那么回事。

谢令窈是知道她的性子的,不怵也不恼,泰然含笑道:“回太夫人的话,是病了。

大夫说我寒气入体,又一路颠簸,这才犯了病,不过好在身体底子好,养个几日便大好了。”

太夫人点点头,没再过问,看她那气色,也应当是好得差不多了。

她不动声色细细打量谢令窈,势必想找一处不合适的地方来,可偏她身上处处完美无缺,容貌、身形皆是万里挑一,就连眼角的那颗痣都长得恰到好处,跟画儿里走出来一般,哪怕她一向挑剔,却也不得不承认,这谢令窈生得实在是好。

柳氏向来是个话多的,也最是爱挑事,意味不明道:“窈儿你也是,路上慢慢走,或是等了天气暖和一点儿在上路也好,这样着急忙慌天寒地冻地赶路,怎么这么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

言外之意是,你这个姑娘好不矜持,为了赶紧嫁给江时祁没日没夜地赶路,也忒心急了。

周氏把玩着自己指甲,闻言脸上也闪过一丝鄙夷。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的魅力,天下像谢令窈这样上赶着想要嫁给他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偏这样不自重的女子她最是不喜欢!

这个商户出身的谢令窈尤其让她厌恶!

谢令窈先是一愣然后红了眼眶,沉声道:“五日前,是老太爷的忌日,我以为我能赶上的......”场面有一瞬间的寂静,太夫人狠狠剜了柳氏一眼,对谢令窈的态度软了几分:“难为你竟还记得。”

谢令窈拭去眼中将落未落的泪珠儿,抿唇道:“父亲在我来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代他上炷香。

所以过了初二就让我赶紧上路,谁知有些路段还没化冰,耽误了许久。”

太夫人淡淡道:“有心就好,等你休养好了,我带你去祠堂祭拜也是一样的。”

周氏甚是不满,什么祠堂不祠堂的,谢令窈一日没和她儿子成亲,一日就没资格进祠堂!

见周氏似有不快,赵氏就得意了,故意道:“我早知谢家姑娘是个天仙儿一样的人物,今日见了,跟时祁还真是郎才女貌,大嫂,你好福气啊!”

周氏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

葛氏适时接话:“谁说不是呢,也不知时祁什么时候回来,也好见一见。”

太夫人被这几个不省心的儿媳妇弄得心烦,重重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她们这才纷纷噤声。

见她们几个都吵得差不多了,谢令窈才浅笑道:“虽说来得匆忙,父亲还是让我我给太夫人和各位夫人带了礼来。

礼物轻薄,还望各位长辈不要嫌弃才好。”

谢令窈话落,屋内人都只是敷衍地笑了笑,毕竟她们常年在京都这样鼎盛繁华的地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本来都做好了看笑话的准备。

可下一瞬,她们又都睁大了眼睛,那可是京都贵女们争破头都抢不到的天香锦,没想到谢令窈让人抱了一堆,一人可以分得一匹。

天香锦难得,好容易一年出个几百匹,一半进了宫里,一半就被留在市场上疯狂抢购,现下是有钱都买不到的顶级珍品。

他们似乎所有人都忘了,这天香锦的原产地可就在简洲,京都这边稀缺可不代表做布匹生意的谢家缺。

前世谢令窈搬了几箱子来讨好这些人,结果人家嫌弃她也连着嫌弃她千里迢迢带来的天香锦,上好的布匹竟被拿来赏了下人!

现在一人一匹倒把她们稀罕坏了。

谢令窈亲自捧了一匹绣万寿图样的天香锦到太夫人跟前:“太夫人,这是专门为您准备的,两月后便是您的生辰,正好做了衣服在那日可以穿呢!”

吴嬷嬷赶紧屈身接过。

“哦?

你还知道我的生辰?”

怎么会不记得,前世谢令窈死的那日,正是她的寿宴啊!

谢令窈压住心中暴涨的怨念,依旧恭顺道:“五年前,您生辰的时候,老太爷特地从父亲手上订了一尊乌木雕的佛像,故而我也就记得了。”

说到逝去的丈夫,太夫人悠悠叹了口气,语气甚是怀恋:“他呀,就喜欢兴师动众。”

周氏眼见太夫人态度有所松动,心里愈发焦急,语气间不免带了些冷硬:“谢小姐还真是有心!”

她刻意把“有心”两个字咬重,就是要提醒太夫人谢令窈居心不良,毕竟谁会刻意去记这些,她所谓的上心不过是刻意的讨好。

但太夫人也没说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一般:“你一路走了这么久,再是修养了几日,恐怕还是累的,我先让吴嬷嬷领你住下,晚些时候咱们再说说话。”

谢令窈却有些为难地看了周遭一眼,犹豫道:“有些话,我觉得还是得先跟太夫人您说清楚。”

几人对视一眼,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看吧看吧,屁股都还没坐稳,就要提成亲的事了!

太夫人也有些不悦:“有什么话,晚些再说吧,你累了。”

谢令窈突然就跪下了,惊地太夫人连忙去扶,却也有些不耐烦了,刚升起的一丁点儿微不足道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有事说事,动不动就跪,像什么样子!”

众人也都嫌弃不已,果然面上再从容大方,骨子小门小户不上台面的做派还是改不了。

谢令窈把早年江家送过来的定亲玉佩双手举在手里,目光诚恳:“江大公子天人之姿,前途广阔。

我自知匹配不上他,今日,请太夫人允我与江大公子婚事作废,往后,我与他各自婚嫁,互不相干!”

谢令窈一番话震惊屋内所有人。

以为人家千里迢迢上赶着来成亲,却没想到是元宵都不过了,赶着来退婚的!

江时祁也没差成这样吧?

周氏第一个就不服气:“你可还没见过我儿呢!”

太夫人也有些尴尬,刚才语气是不是也忒严厉了些?

谢令窈不肯起身,固执道:“我知道贵公子是人中龙凤,但我自小生在简洲长在简洲,我......行了,我今天累了。

窈儿,有什么事后面再说吧!”

“吴嬷嬷,把窈儿安排子梧桐居住下。”

不等谢令窈拒绝,太夫人被左右搀着就走了。

谢令窈早知她没那么容易同意,毕竟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她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施施然起了身,对着太夫人的背影福了福身,转头朝目瞪口呆的几人尴尬一笑。

让谢令窈与江时祁成亲,是江老太爷和谢令窈祖父当年定下的,江老太爷这个人最是重信守诺,又心中愧对谢家,临终遗言便是让江时祁尽快迎谢令窈进门。

可不管是太夫人还是周氏,打心底都瞧不上谢令窈这个商户之女,更遑论她早早丧母,无生母悉心教导,不知道歪成什么样子了。

这才左拖右拖,一直拖到今年,老太爷的忌日都过了。

再拖下去,江时祁年纪就大了,太夫人这才松口说要见一见谢令窈,可也只说要见一见,并没说要娶进门。

前世若不是谢令窈落了水,众目睽睽之下衣衫不整地被江时祁救起,她未必如愿嫁给他。

那时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她为了嫁进江家故意耍的把戏,就连李嬷嬷也心疼地数落她,让她不能为了得偿所愿就拿自己身子开玩笑。

但只有谢令窈知道自己有多冤枉,的的确确是有人把她推下去的!

可十多年来,她也没想明白,前世究竟是何人动的手。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只要她不嫁江时祁,那些污糟事就不会再缠上她!


上了船之后,船体每随着碧波晃悠一次,谢令窈心头就会发慌,脸色跟着都变得不大好。

江倩柔端着酒杯,似有些惊讶:“窈窈,你莫不是晕船?”

“是有一些,原本没这么严重的,或许是中午喝了酒,此刻觉得有些难受。”

谢令窈顺着江倩柔的话就下了,正愁没借口,她倒把梯子递到自己跟前来了。

江秋寒忙让人撤了她身前的酒,换了清茶上来,有些担忧:“要不要吩咐船夫靠岸,咱们下午缓缓?”

江玲珑却道:“我听人说,这晕船呀,也就晕一会儿,习惯了就不晕了,咱们好容易才能聚在一块玩儿,窈窈定也不想败兴而归的吧?”

江倩柔挑了挑眉,和江玲珑对视一眼,二人皆不怀好意。

就是让她晕,最好晕吐了,届时脸色蜡黄,钗环散乱,看她还得意!

江雨霏轻轻拍了拍谢令窈的背脊,柔声安慰:“是我疏忽了,早听说你从简州来病了几日,现在想来应当是晕船晕狠了,我却还带你来游湖。”

谢令窈自然是不会委屈自己,甭管会不会扫谁的兴,直接道:“是我自己贪杯,怎么能怪你,待会儿船靠岸了,我下去走走就好。”

“好,我陪你一起去。”

船一靠岸,谢令窈率先下了船,江雨霏紧随其后。

踩在坚实的地面上,谢令窈一颗心终于落在了实处。

江倩柔重重放下酒盏,丝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不屑:“坐不了船还答应江雨霏来游船,真是扫兴!”

江玲珑却不以为然:“她不在岂不是更好?

咱们玩儿咱们的,反而自在。”

江秋寒只笑了笑,却引来江倩柔夹枪带棒地嘲讽。

“你倒是辛苦陪了她小半天,人家好像也不怎么把你放在心上?”

江秋寒兀自喝了口酒,浅浅笑道:“我不过是应了祖母安排下来的任务,陪陪远客罢了,我要她把我放在心上做什么?”

江秋寒本就没有要真心与谢令窈相交的想法,只要谢令窈不嫁江时祁,那么这个人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又何必费心思去讨好。

江倩柔斜斜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三人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说笑开来。

“好些了么?”

“风一吹,一下就好了。”

江雨霏狐疑地凑近去看她,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窈窈,你莫不是故意的?

就是不想跟她们玩儿?”

谢令窈无奈地揉揉眉心,哭笑不得。

“哪里至于,我是真不大舒服。”

今日游湖的人不少,湖岸边就有一条繁华的街道,形形色色的商铺勾起了谢令窈的兴致,她便干脆拉着江雨霏逛了起来。

谢令窈下船是被江雨霏扣了一顶帷帽,身旁又有好几个身强体壮的小厮护卫着,所以即便这条街的人不少,也没有什么人敢朝她望过来。

“这家铺子生意怎么这样好?”

谢令窈指了指一家人群涌动的铺子,十分好奇地问道。

江雨霏看了一眼便了然道:“只是一家布庄,想来是这个月的天香锦到货了,都抢着呢。”

谢令窈若有所思地问道:“天香锦有固定的铺子卖么?”

“那哪儿能呐,天香锦贵重,不是所有布庄的东家都有那么本事能固定每月都能拿到货的,布商也只是碰运气,遇见了才能有货拿回京都的铺子卖。”

谢令窈凝神思索起来,天香锦难得的原因有三。

其一是因为天香锦的要用到的蚕丝只能是简州天香镇特有的桑蚕所吐,这种蚕就叫天香蚕,比一般蚕吐出来的丝更韧更细,织出来的布匹也就更软更滑。

只是小小一个天香镇一年下来又能产多少蚕丝呢?

原材料稀缺必然也就导致天香锦稀缺了。

其二是因为天香锦丝绸间太细密的缘故,不能长时间折叠。

简州距京都千里之外,若非一路走水路,等布匹运到了,估计也就废了,但这个问题又实则很好解决,最是暂时没有人这么做罢了。

其三则是因为谣传说天香锦不能受潮,这也是布商们明知走水路是最快的法子,却不敢走的原因,就怕金贵的布匹受了潮,花大价钱买下的布匹到了京都变得一文不值。

实际上天香蚕的蚕丝韧性如此之强,比一般的布匹都要更坚韧,又怎么会受潮呢?

但这些问题,对谢令窈来说都不是问题。

因为天香镇最大的织布坊就是谢家的,准确地说,是谢令窈早逝的母亲的。

而那家布坊,谢令窈的母亲留给了她。

至于天香锦的运输问题,对谢令窈来说更不是难事,只需要把传统的布匹折叠方式改为卷筒装就好了,虽然会更占位置一些,但总比放坏了要好。

也就是说,只要她能垄断整个京都的天香锦售卖权,她就必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简州谢令窈是无论如何不能再回去了,她那个唯利是图的爹,她是一辈子不想再见。

要想在京都这个销金窟站住脚,万不能坐吃山空,若她能做成这个生意,至少近十年不用愁了。

可是能在京都稳稳开店几十年的老牌布庄布庄定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商户与商户之间既是竞争关系可有时候又必须是合作者,若有人扰乱了他们目前的秩序,这个扰乱秩序的人必定是会受到他们的联合讨伐。

她若想在京都做这门生意,就必须要跟京都做得最大的几家布庄打好招呼,否则只怕没几日就要被人砸店。

也就是说,她需要一个牵线人。

这个牵线人既能把这几家布庄背后的东家聚在一起同她协商,还能让这个几个东家都能卖他面子。

这个人谢令窈第一个想到的是江时祁。

他在户部任职,户部又掌管着税收,他必定对京都做得大的商户了如指掌,而且在京都甭管是谁,谢令窈就没见过谁敢不卖他面子的。

可他是下下策,谢令窈今生不愿意跟他扯上半点关系。

还有一个下策是李之忆,他同样在户部任职,同样家世不错。

但还是算了吧,谢令窈做不到明知道他的心思还刻意去接近他、麻烦他,这根本就是利用。

谢令窈考虑了一下,决定暂且搁置,等成功把婚退了再说。

她离开简州到京都已经快二十天,若简州那边等不及来了消息就真的麻烦大了。

不过既有了这个想法,遇见了合适的铺子自然是要留意起来。


江时祁松了口,谢令窈心里松了半口气,但还有另外半口气依旧悬着。

太夫人极爱惜江时祁的羽翼名声,但凡外头有什么流言蜚语,虽不会动摇彼此退婚的决心,但总归会耽误些时间。

谢令窈想的是,未免夜长梦多,此事宜早不宜迟。

否则等拖到简州那边迟迟等不到他们成亲的消息,亲自来过问时,恐怕再想退婚就麻烦了。

巧在瞌睡来了正好就有人递枕头。

吴嬷嬷带了两封帖子来梧桐居。

“谢小姐,这是徐家和孟家送来的帖子,他们听说您到了京都,想请您去他们府上见见。”

谢令窈接过帖子道了谢,眸光闪了闪。

祖父一生清廉高洁,为人和善亲敬,当年在京都与他交好的可不仅仅只有老侯爷。

这徐、孟两家当年与谢家关系同样颇好,不仅如此,这两家也是当年江家同谢家为定下婚约而找的五个见证人其中之二。

这徐家老太爷如今尚在,他与谢令窈的祖父同样是过命的交情。

有些话,若能得他出面去说,比谢令窈和江时祁空口白牙说上一百句都更管用。

于是下午时候,谢令窈便已带着帖子敲开了徐家的大门。

徐家也没想到上午送了帖子去江家,下午人就到了门口,听了下人来报,徐家老太爷和太夫人慌忙带了两个媳妇竟亲来接了她进府。

谢令窈被簇拥着一路到厅里坐下,有些受宠若惊。

回想起前世,徐家也对她颇为照顾,即便前世她自来京都一直到成亲都拘在侯府,从未去过徐府拜访。

但只要在外面听见有人诋毁或者嘲讽谢令窈,徐家的几位夫人都会为她出头说话,甚至徐家太夫人还在谢令窈生产后带了厚礼亲自来看过她。

谢令窈知道他们是因为敬重祖父所以对她爱屋及乌,但也承情。

谢令窈原本的计划就是主动找上徐家,向徐老太爷表达自己想要主动退婚的心思,并请他出面去同其余四位见证人表明情况,自从这桩婚事便就此作罢。

他们便不会再怀疑是因为是江家看不上谢家如今的门第从而拒绝履行婚约,然后对其进行声讨。

这样江家太夫人也不会因为害怕影响侯府的名声而放缓取消婚约的步伐。

谢令窈还在愁这样突然而然地上门有些冒昧,没想到徐家先给她下了帖子。

前世她可没收到过徐家的帖子,想来是江家太夫人怕谢令窈利用徐家来施压让江时祁尽快娶她,才干脆都不让谢令窈去见他们。

徐家太夫人自见了谢令窈,脸上的笑意就没下去过。

这谢家小姐生得秋水为神、芙蓉如面,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

明眸皓齿、发挽乌云,指排削玉,有如花如月之貌、倾国倾城之容。

光是貌美也就罢了,偏她还有礼有度,仪态大方,神情从容,让人瞧了心里直欢喜。

徐老太爷见了谢令窈欣慰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你虽是个女娃,可眉宇也有你祖父当年几分英气。”

太夫人瞪了他一眼,嗔怪道:“行了,你不会夸人就别硬夸!”

说罢又笑意盈盈地看向谢令窈:“窈儿,本来我是想着你初来京都,事多繁忙,想着晚些时候再请你来,可偏他就急得不得了,说让我递了帖子试试看,若你实在不得空,他就去侯府看你去。”

若不是怕她在江家难做,他们又怎么会让人生地不熟的谢令窈自己来徐府。

若非谢令窈来得突然,他们怎么也会派了人去亲自接她来。

谢令窈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慈眉善目的两位老人,她原以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人真心期待她的到来,却不曾想原来还有人一直惦记着她。

这种认知让她的心里浮出了暖意。

“窈儿多谢老太爷和太夫人的挂念,我来了京都也不过是处理一些闲事,谈不上忙。

正说要来贵府拜访,倒是巧了,今儿个一早就收到了帖子,便这会儿子就过来了。”

徐老太爷点点头:“没耽误你的事便好。

你初来京都,吃住可都还习惯?”

谢令窈只含笑答:“都习惯,只是这两日倒春寒,天儿比简州冷了不少,您和太夫人也万万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才好。”

太夫人越看谢令窈越欢喜,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好好好,我们也都好,等天儿暖和了,你和江家那小子的婚事估计也要提上日程了,届时,我们都去喝你的喜酒!”

徐老太爷见谢令窈神色微僵,脸色也跟着变了变,沉声问道:“江家那边是不是......”他急着要见谢令窈,也是之前就听说她在客栈住了几日,侯府那么大个府邸,竟还让远道而来的谢令窈去住客栈,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在那个时候,他就知道江家对这门婚事多有不满,恐有悔婚之嫌。

这门婚事为何会定下,他比谁都清楚。

当年若不是谢令窈的祖父不管不顾为江家翻案,以他的才干,谢家怎么也能在京都有一席之地,哪里又会沦落到如今的模样!

若江家真因为这个而不与谢令窈完婚,他必定联合其他四家,就算闹到大家脸上都过不去,也要把江家忘恩负义的名声定死!

见谢令窈垂头不语,徐老太爷在心里已经有八分认定了自己的猜想。

难怪谢令窈上午接了帖子,下午就来了府上,想必也是有要请他做主的意思。

“你放心,江家现在再是如日中天,他江时祁再是朝廷新贵,我也不怕他们,你有话只管明说,我们都会替你做主!”

太夫人眼里闪过心疼,忙起身把谢令窈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

“窈儿不怕,你与江家小子的婚事是老侯爷亲自定下的,他们现在想翻脸不认,没那么容易!”

谢令窈有些尴尬地抠了抠指尖,小声道:“不瞒二老说,窈儿今日的确是有事相求。”

四双义愤填膺的眼睛齐刷刷看向谢令窈,大有立即去为她讨公道的意思。

谢令窈声音愈发小了:“窈儿想请老太爷作证,取消我与江时祁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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