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明玉花魁的其他类型小说《庶女的奋斗陆明玉花魁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水边柳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后宅的女人果然一个比一个厉害。这是明玉唯一的感受。这王弗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可说话办事很能抓重点。明玉其实是不想抄诗的。一来抄诗不地道,二来诗词很多表达的东西有时与身份、场景不符。这不,给人抓到漏洞了?她笑了笑,“我哪里喝过酒?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呀。”还未等王弗回应,有人便轻呼了一声,“为赋新词强说愁,好句啊。”众人纷纷看向明玉。见她神色淡然地笑了笑,毫无得意之色,便越觉此女不俗。平常人,莫说这年纪,便是再大个十岁,听到这多溢美之词,都要得意起来。可这位五姑娘却不。只是笑着接受了大家的赞美,脸上并无得意之色。好像这对她来说只是寻常。一时间,众人心思纷起,纷纷开始琢磨起明玉在陆家的地位。一些门户稍小的,心思更多。哪怕这...
《庶女的奋斗陆明玉花魁完结文》精彩片段
后宅的女人果然一个比一个厉害。
这是明玉唯一的感受。
这王弗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可说话办事很能抓重点。
明玉其实是不想抄诗的。一来抄诗不地道,二来诗词很多表达的东西有时与身份、场景不符。
这不,给人抓到漏洞了?
她笑了笑,“我哪里喝过酒?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
“呀。”还未等王弗回应,有人便轻呼了一声,“为赋新词强说愁,好句啊。”
众人纷纷看向明玉。
见她神色淡然地笑了笑,毫无得意之色,便越觉此女不俗。
平常人,莫说这年纪,便是再大个十岁,听到这多溢美之词,都要得意起来。
可这位五姑娘却不。只是笑着接受了大家的赞美,脸上并无得意之色。好像这对她来说只是寻常。
一时间,众人心思纷起,纷纷开始琢磨起明玉在陆家的地位。一些门户稍小的,心思更多。哪怕这位是庶女,但娶回家当正头娘子,不但能抱得美人归,还能攀上陆灏卿的路子。
“呵……”
就在众人琢磨着的时候,谢玉忽然冷笑了几声,“即便我不懂诗,也知这风雨是在感叹时岁无情,这酒是在说愁绪。不过隐喻手法,到了草包耳里倒成小小年岁贪杯了。文不学无事,学不尽就出来献宝,说什么京中才情第一,依我看,也不过尔尔。”
一番话夹枪带棒的,说得王弗面红耳赤,气得嘴唇直哆嗦。打人不打脸,可偏偏这镇国公就爱照人面门打。管你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他谢玉看不惯的,都要打。
王弗自负美貌与才情,素来是被追捧的对象,何曾被男人如此说过?一时间站在原地,身子微颤,眼中隐隐含泪,望着谢玉时,脸上竟是无尽的哀愁与控诉。
美人隐泪,自是让人怜惜。
一时间,众才俊纷纷怒目而视,可偏偏无一人敢开口。
如今无战事,谢玉也交了兵符,但陛下有意让他戍卫京畿。
此事不用怀疑,几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人家可是有实权的国公,不是闲散人员。且性狷狂,你便是宰相,说话惹他不舒服了,也要呛上你几句。
这样的人,你若出头,指不定是多下不来台。
王弗颤着唇,没想到在场的人无一为自己出头,缩在袖子里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看着明玉的眼神也狠戾了起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也未接谢玉的话,只冲着明玉笑了笑道:“妹妹才情果是一等一的。”
她说着便将明玉上上下下打量了遍,“这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这就羞辱人了。
虽说世人好美色,但古代称赞女子一般都是赞“贤惠”。直接夸人容貌的,那与羞辱人无异。
明玉看了看王弗,便笑了起来,“姐姐过誉了,比不上姐姐的仙人之姿,冰肌玉骨。”
王弗笑容顿时僵住。
明玉这话在这公开场合里已谈得上是露骨了,她怎敢的?
眼看气氛有些僵硬,周芳便是哈哈一笑,“今日王姑娘的诗词也是上佳。一场诗会,两首佳作皆出自女子之手,流传开去,定能成佳话。”
不愧是官场老油子,这话是说的滴水不漏。不过王弗却不这样想。
陆明玉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她齐名?但眼下再说下去,就不好看了。因此她便笑了笑,“多谢周尚书夸赞。”
小小风波揭过去后,诗会又进入了热闹的点评环节。明玉那首自然是被点评最多的,而周芳看着明玉的眼神也是更欣赏了。
人美还有才情,哪个男人不喜欢红袖添香?
明玉被看得不适,便跟身边的丫鬟说道:“我要去净衣。”
周家的丫鬟忙道:“请姑娘跟我来。”
她这边一离席,陆诗语便也起身,“五妹妹,我也要去净衣。”
明玉心说上厕所还要一起,你这是怕没憋好屁吧。
两人跟着周家丫鬟走着,待走出花园,陆诗语忽然道:“陆明玉你真不要脸,那诗肯定不是你作的。”
“那又有谁能帮我作诗呢?”明玉反问道:“谁作了这样的诗又会给我?姐姐,你会吗?”
“不要脸的东西!”陆诗语忽然上了手,一把推向明玉。
明玉没想到她会忽然动手,一时不察,直接被推倒在地。
裙摆散开,穿着的亵裤也被卷起,一段白如雪,莹如玉的小腿裸露了出来。
带路的婢女被吓坏了,忙想去搀扶明玉。可陆诗语却直接扑了上来,一把拉住明玉的头发,“你这贱种,居然敢打我!今天我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她身子用力一抗,直接将上前的婢女也抗倒,扬起手,对着明玉的脸就要打下去。
明玉忙要侧过头,伸手就要推开陆诗语。
不过可能是自己上回坐在她身上给了她灵感,她也是直接跨坐到自己身上,一手按住自己的脖颈,扬手就要打。
“不要这样,陆家千金!”
周家婢女吓得花容失色,倒在地上,无助地叫着。
“贱种,你给我受着吧!”
陆诗语扬起手,对准明玉的脸,狠狠地落下。
明玉脖颈被掐,使不上力,只能扑腾起腿,但这具身体真的太羸弱了。抬起腿,踢向陆诗语的时候,竟也是没什么力气,只是让那双美如玉般的腿裸露出来更多。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可想象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来。
她睁开眼,只见一只大手握住了陆诗语的手。男子高大的身材将阳光遮去,在两人身上笼下一片阴影。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眯眼,一种属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凌冽杀气散溢开来。
他手腕微转,轻轻一用力,就把陆诗语整个人拉起。
陆诗语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便觉手腕传来一阵剧痛。男人手不过稍微用力了下,她却觉得自己的手腕好似要断了般。
“你,你做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谢玉冷眼睨着陆诗语,“你在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陆诗语用力挣扎着,“快放开我!我爹可是吏部尚书!”
“我是在问你做什么,没问你爹是做什么的。”
谢玉看向明玉,带了一丝询问。
明玉忙坐起身,见到男人目光在自己小腿扫过,她目光微沉,但却未去拉裙摆,只是仰头看向男人。片刻,眼底氤氲,喃喃道:“没,没什么的……只是姐妹间的嬉戏罢了……”
明玉心里有点发毛。
她爹也是天才。
中进士时,不光年轻,也是名列前茅,是探花。
周姨娘之所以现在能跟王氏叫叫板,就是因为儿子是探花。
一门两探花,这放到哪个朝代那都是相当荣耀的事。
这样的人,治经天赋不用说,而诗词不说能不能写,起码鉴赏能力不会差。
这毕竟是明玉抄来的诗,不是自己写的,面对着陆灏卿的沉默,多少还是有点心虚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站得明玉都觉腿麻了,才听得陆灏卿缓缓道:“就只有这一首吗?平日可还曾做了什么诗?”
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若明玉说只有这一首,那就要惹人怀疑了。
这时,她有点后悔抄诗了。被人压着就被人压着,自己还是太过年轻,过于冲动了。
她咬了咬唇,声若蚊蚊蚋,“平日也胡乱写了一些。”
陆灏卿的眼睛变得明亮了起来,“都有什么?写来给为父看看。”
明玉小心地抬眸,看了一眼陆灏卿。见他眼底满是期待,忽然心里一动:难道她这个父亲在期待什么?
想到自己的处境以及古代对才女的追捧,她一咬牙,便道:“我这就给父亲写来。”
她选了几首合适自己心境、身份的诗写上。
陆灏卿也不等她写完,就在边上看着她写。
“写这撇捺时,手腕要微微转动。”他竟还指点起明玉的书法来,“嗯,就是这样,不能太重。你这字匠气太重,不够飘逸。”
王氏只觉这一幕刺眼。
昔年谢氏进门时所带给她的惊|艳她至今都没忘。
那仿佛就是画里的人活了,是无数溢美之词里走出来的人。她不光美,也懂诗词。
自己曾见过谢氏给陆灏卿研墨,陆灏卿指点她书法的场景。
那一幕,深深地刺激了自己。以至于刺激过深,导致她怀胎三月见了红,没了一个孩子。
如今看到陆灏卿指点谢氏的贱种书法,陈年往事的酸涩翻涌上来,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睛。
她垂下眼,深深呼吸了几口,再抬头时,脸上已不见波澜,只有盈盈笑意。
“看来咱们五娘这诗词作得极好,夫君你都不自觉地笑了呢。”
“真是极好!”
明玉只写了一首,可陆灏卿便已激动了起来。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他抚掌称赞,“豪迈激昂,女儿家竟有这等笔力,不愧是我陆灏卿的女儿!”
这是什么话?
王氏咬唇,僵着嘴道:“呀,妾身不懂诗,竟也觉得好呢。”
前朝异族横扫中原,膻腥遍中原,沉|沦百年,才在本朝太祖的带领下赶走了异族。
明玉来这久也不是白混的。下人不肯与她说话,但家里有藏书阁,有书堂,她一个西贝货来了其他书都不怎么看,就看历史了。
基本上来说,这是个与中国历史极为相似的朝代。只是三国归晋后,历史出了点偏差。后面的朝代名号不同,有些人物出现过在原本的历史上,可有些人却没有,比如李清照。
她之所以敢抄李清照的诗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心里跟李清照前辈道了无数个歉后,她也不再纠结了。
人有时不能太呆板,为了活下去,她什么都可以做。
她又陆续写了几首后,道:“父亲,就这么多了。”
陆灏卿拿过纸,反复看了半晌,连连点头,“好呀,好呀!我不光有麒麟儿,还有麒麟女!首首皆是精品,都是可传世的佳作!”
王氏听着这话,心都要碎了。
真那么好?
“自前朝起,诗词便是被前人写尽了。”陆灏卿难掩心中激动,“我儿的词清丽又不缺豪迈,字字句句都显风骨。尘劳迥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做一场。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陆灏卿吟唱着,忽然问道:“平日也看佛经?”
“是。”明玉硬着头皮道:“老庄、佛经皆有涉及。”
“经典可有治?”
“只读三言片语,不知其意。”
“读老庄可有所得?”
“不曾有,皆是在藏书阁里胡乱读的。”
家里的学堂只教《女戒》、《韵律》以及一些启蒙书,明玉若说自己懂,那就见鬼了。
不过陆灏卿已经很满意了。就凭那句诗,也看得出这女儿天资非凡,竟自己有所悟。
“以后若有不懂,可来问为父。”
陆灏卿想了想,“明日|你去族学上课。”
“夫君!”
王氏震惊。
族学跟家里的学堂可不一样。家里的学堂就是教启蒙的,准确来说是教家里姑娘们读书的地方。可族学那就不一样了,去上课的都是家中优秀子弟。
陆明玉不过一个丫头,凭什么被家里当女先生般教导?
“族学都男儿,玉儿一女子过去,会不会惹人非议?”王氏按下震惊,酸溜溜地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
陆灏卿看了看明玉,想了想便道:“去请个先生过来,专门教五丫头吧。”
王氏整个人都要碎了。
不去族学了,但待遇更高了。
还未等她有所反应,便听陆灏卿又问道:“教养嬷嬷选了吗?”
“回父亲,还不曾。”明玉想了想道:“李姨娘说教养嬷嬷极为重要,要给女儿好好选。”
“她是个稳妥的。”陆灏卿点头,“不过不用她找了。近日有个宫中的嬷嬷出了宫,她老家已无人,待我明日亲自登门,让她来做你的教养嬷嬷。”
说罢便是笑了起来,“你可要好好跟人学。那位钱嬷嬷伺候过两位贵主,极有本事。”
这是要把明玉当一流世家女培养了。
王氏气得牙都要咬碎了。
“夫君,诗语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是不是也请个宫中嬷嬷?”
“哼。”
不提陆诗语还好,一提陆灏卿便冷了脸,“她性子骄纵,是该个人好好管管。”
明玉垂眼,心说便宜爹还不知今日诗会上的事吧?要知道了,非得被气死不可。
不顾家族脸面,公然欺压她,这在陆灏卿这种传统顾家男人眼里可是最不能忍受的事。
不过,自己也不用上眼药。今日这事闹开了,自然会传到陆灏卿耳朵里去的。
王氏见陆灏卿冷了脸,忙扯开话题,“夫君说的是。妾身生她之前,小产没了个孩子,对她是骄纵了些。不若这样,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不如就好好请个治经先生,一起都教了……夫君,圣人不说了吗?不患寡而患不均。”
古代的消防规定在明玉看来还挺先进和人性化的。这不还在城郊拨了一块地,专门用来烧库么?
到了烧化地,将扎库摆放好,一群和尚围着念起了《往生咒》。梵音绕耳,香火袅袅,场面一下就变得肃穆了起来。
进行了一番祷告后,陆灏卿亲自拿过蜡烛,来到扎库堆上,弯腰点火。
王氏朝明玉看了一眼,眼底透出一丝笑意。
纸房被烧了起来,火势逐渐变大。
王氏的笑意凝固在眼底,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她下意识地望向明玉,明玉冲着她笑了笑,眉眼微微扬起,似是嘲弄。
王氏只觉背后发凉。
这贱种什么意思?
她知道了?
怎么可能?
但纸屋、纸箱未如她意料的那样喷起大火,这分明是有人重新做了手脚,让她的计谋落空了。
王氏素来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
一丝慌乱从她的眼底闪过。
扎库静静燃烧着,偶尔微风起,烧尽的纸灰忽高忽低地打着旋儿,一些下人便说起了吉祥话。
“老太君来了,定是高兴的。”
“老爷这样孝顺,老太君天上有灵,必是欣慰的。”
一些围观的群众看着这样大的扎库,也是纷纷称赞。陆灏卿绷着脸,但任谁都看得出,这些话他很受用。
待扎库快烧完时,便道士喊道:“去孝。”
明玉等人将身上的孝带、孝号脱下,放在扎库旁。
三年孝期已满,孝带等物也要烧掉。
仪式场面隆重,肃穆。比起生,古人更重死。
待孝带烧完,一行人回府。
今日府里还有重要的仪式。
祠堂门大开,家中的男子轮流进去跪拜,而女子则都是留在外面院子里,在院里行跪拜之礼。
行礼完,便又是和尚道士过来念经,超度。
等一切仪式完毕,陆灏卿念了一首悼念诗,整个仪式差不多就该结束了。
只是等他念完悼念诗,王氏便道:“明玉,你素有诗才,今日脱孝之日,可有诗作悼念你祖母?”
明玉望了陆灏卿一眼,见他一脸淡定,心里略觉有点惊恐。
之前她就在想,陆灏卿要她作悼念诗该怎么开口。以她对这个便宜爹的了解,他应该不会这样直白。
只是等王氏开口了,她一瞬间就明白了。
陆灏卿算准了王氏会开口?
这个父亲有点可怕啊!
将人心拿捏得这么准,这就是古代高官的水准吗?
她压下心里的惊恐,缓缓出列,“祖母故去,女儿实是伤心,都未想到要作诗。”
“哎呀,五妹妹你才情这样高……”陆诗语顿觉来了机会,“你当场作一首便是了。”说着便冲着一干亲戚道:“诸位叔伯、婶娘,你们还不知道吧?那日下雪,五妹妹可是当场作了一首咏梅诗。”
“那首咏梅诗以物言志,写得极好,竟是当场作的?”陆灏卿的庶弟陆灏铭有些惊讶,“看来我等还是小看侄女的才情了。”
“好了。”陆灏卿道:“写诗跟写文章一样,都是要有灵感的,哪可能说写就写出来?”
他环视着众人,“今日母亲三周年祭,当以周年祭为重。诗不诗的不重要。”
明玉:……
“父亲,以诗抒情才能更好地体现思亲之情嘛。”陆诗语故作天真地道:“五妹妹才情这样好,这样的日子不写一首,是不是还不够想祖母啊?”
陆灏铭蹙眉,“三侄女你这话言重了。”
“三姐既然要我作,我便作就是了。只是想到祖母,心绪凌乱,情志不畅,一时间也写不出好的。”
他薄唇似樱,面如冠玉,身着一袭月白杭绸直裰。那衣服的领口、袖口以石青锦缎镶边,绣工精细,海水江崖纹连绵,将他的阴柔清秀面容减轻了几分,反是多了几分清贵之感。
只是明玉前世已被各路明星喂刁了眼,虽觉自己这表哥的确生得出众,但也没太多激动。
反是陆诗语,上前与王景问礼时,竟是耳朵都红了。
王景显得很有风度,与陆诗语寒暄几句,轮到其他庶妹时,也是彬彬有礼,并未因她们是妾室所生而态度不同。
只是待明玉上前问礼时,他却是来了这一句,“这位便是五妹妹?写出传世佳作的五妹妹?”
“正是。”王氏笑着介绍了起来,“这就是明玉。如今请了一个举人当先生,正跟先生学经典大义。”
“这女孩子学治经做什么?”
吴氏一努嘴,“女儿家还能参加科举不成?”
“都是夫君的意思。”王氏道:“这孩子的姨娘身份不高,却有诗情。夫君那人你们也是晓得的,最是溺爱孩子了。”
吴氏扬眉,“我道是谁,原来是那位所生?”说着便也没了好脸色,眼中尽是鄙夷。
明玉缩在衣袖里的手不由自主攥紧,但脸上却是一片坦然。
王景不清楚自己姑父当年的风|流之事,只当是明玉生母身份低微,看了明玉一眼后,只道有些可惜。
这样的才情和容貌,若是嫡女,少不得要高嫁的。
一行人进了府,喝了一壶茶暖了暖身子后,吴氏便让仆人捧出一些匣子,笑着道:“来得匆忙,也未曾带什么东西。这些绢花与首饰乃是高丽所产,谈不上稀罕,就样式有些特别,给府里几个姑娘分一分,就当戴着玩吧。”
“快过来谢过你们舅妈。”王氏笑道:“嫂嫂真是太客气了,高丽的首饰也是稀罕物。”
明玉几个排队上前,吴氏亲自打开盒子,一人两朵绢花,一个发钗,倒也未有任何偏颇。
只是轮到明玉时,吴氏脸上的笑容就少了许多。明玉知道她这是对自己生母的出身有看法,虽然心里不爽,却也是无可奈何。
人的调性有时就是这样肤浅的。
分了首饰,说了一些话,便让小辈们退下,自己玩去了。
出了正院,陆诗语便喊道:“表哥、表姐们,咱们去后花园赏雪吧。”
鹅毛大雪纷扬,后花园的红梅迎雪而开,确有可赏之处。
一群人欣然而往。
到了后花园六角亭中,婢女们将亭中竹帘拉下,只留一面赏雪。又取来几个烧火的炉子,放了上好的银炭进去,分别摆放在几个角落后,又在凉亭石桌上点了红泥小炉,烧上了茶。
亭子内逐渐温暖了起来。
大家捧着茶盏暖了暖手,闲扯几句后,陆诗语便道:“大表哥,天津好玩吗?”
“无甚好玩的,不如京城。”王景道:“不过东疆湾却是京城没有的景色,倒可看一看。”
“大海啊……”陆诗语眼中升出几分向往,“我都没见过海。”说罢又抱怨了起来,“母亲几次回家省亲都没带上我。若是带上我,我也能去看看表哥说的东疆湾了。”
王景温和地笑了笑,“总有机会的。”
“那表哥,除了海,天津就没其他好玩,好吃的了吗?”
“好的倒也有一些。像麻将烧饼、江米条都是天津有名的小吃。除此之外,便是一些海产。这回来,母亲也带了一些。妹妹们倒时可以尝尝。”
陆诗语一脸兴奋,“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了。”说着又撅嘴,“京城的小吃我都吃腻了,整日都不知吃什么好了。”
春明愣了下,看着明玉手里的扫帚,有些不解地道:“奴婢哪里错了?”
“哪里错了?”
明玉忍着痛,一把拽起扫帚,三步并两步,对准春明的脸就是一下,“你编排我跟一个国公爷的闲话,还问我哪里错了?”
“啊!”
春明发出一声尖叫,捂着自己的脸,察觉到手上的温热时,忍不住大叫,“你疯了?!你竟敢打我?我的脸,我的脸!”
“你是奴,我是主,还教训不得你了?”明玉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又是一下,“来了几日,你不是嫌床硬就是嫌菜没油水,你是不是忘了?母亲说了,这回除了来反省,还要给祖母祈福!你吃我陆家的,穿我陆家的,结果给老祖母祈福你都不甘不愿,满是牢骚。今日更好,我不过出门走走,你就来污我清白?国公爷是什么人?我与他素未谋面,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那是国公。说什么怜惜,你一个被母亲调教过的人,说话都不把门的吗?”
明玉抬手又是一下,根本不顾春明的尖叫,出手极狠,都对着脸抽,“今日我便替母亲管教管教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
“你疯了,你疯了!”春明抱住自己的头,可明玉打不到她的脸了,又往其他地方招呼,一副要打死她的样子。
她吃不了打,立刻就往门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三姑娘救命,五姑娘疯了!”
可她喊了半天,也无人回应。
明玉走到门口,看着春明冷笑。
清凉寺都是苦修,庙也小,王氏哪里真舍得让陆诗语来遭这罪?她从来的第一天就知道,陆诗语不会住在这里,必是要离开的。
刚刚打春明时,她便想到了这点。王氏想让她独自在这吃苦,没门。正好借着收拾蠢货的由头,坐实陆诗语不在清凉寺祈福的事实。
她跨出门槛,又挥舞起了扫帚,嘴里还喊着,“你还有脸叫三姐?”
这一顿逼,直接让春明敲了门。
门终于开了。
开门的是陆诗语院里的粗使丫鬟春杏。
她往外看了一眼,见到明玉也在身后,便有些惊恐地道:“三姑娘刚出去消食了。”
说着便是快步跨过门槛,来到明玉跟前福了福身道:“见过五姑娘。”
明玉看了看日头,“这都快未时了,姐姐怎么这个点出去消食?”说着就是上前两步,往屋里一看,扬眉道:“奇了怪了,姐姐的行李呢?”
“奴,奴婢都收拾起来了。”春杏略有些着急地道:“这里风大,五姑娘还是回房歇着吧,奴婢送您过去。”
“三姑娘!”春明跪了下来,“求三姑娘救救奴婢,五姑娘疯了,她把奴婢的脸都打花了!”
“都说了,我家姑娘出去消食了。”春杏立刻道:“再说,主子打你是你的福气,你怎还跑来告状?”
“三姐姐真去消食了?”明玉绕过春杏,就要往屋里走,“不可能,我要进去看看。”
“五姑娘请回吧!”
春杏急了,忙拦着,“三姑娘真的不在。”
“春杏你撒谎!”明玉声音忽然就大了起来,“都快未时了,还要消什么食?说,三姑娘去哪了?”她说着又挥舞了下手里的扫帚,“你还不从实招来?”
“五姑娘饶命。”春杏吓得跪了下来,“三姑娘真的只是出去消食了。”
“呵。”明玉一把推开春杏,直接跨进了厢房,走到里间后,不顾春杏的阻拦,一顿翻箱倒柜,“你说的行李在哪?”
她转过身,望向春杏,“说,三姑娘去哪了?!”
“五姑娘,我,我……”
“这可是大事。”明玉坐了下来,“三姐去哪了,你得给我说清楚。无缘无故地失踪,这要传出去了,三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春杏只咬着牙,“五姑娘,我家姑娘的确只是消食去了。”
“三姑娘消食不是正常的?”春明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她忽然发觉了问题的关键,忙道:“也许等会就回来了。”
“那春杏你去把三姐叫回来吧。”明玉淡淡地道:“春明不守规矩,正好我也让三姐来评评理。”
“这……”
春杏说不上话了。
“你还不从实招来?!”
明玉猛地一拍桌子,“三姐的行李都不在,你还说她去消食了?”
“奴婢去找。”春明要比春杏机灵,“三姑娘肯定在庙里,奴婢去将三姑娘找来。”
“行啊。”明玉道:“我与你一起去找。”
“五姑娘您脚扭了,还是歇着吧。”
“现在已经没事了。”明玉倒不是瞎说。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觉得脚腕处清清凉凉的,的确不怎么痛了。
“我跟你一起去。”
“姑娘你歇息着,我与春杏一起去找找。”春明哪可能让明玉跟着?看到房里行李都不在,她就猜到三姑娘的去处了。她得赶紧去报信。要明玉跟着,就不能去报信了。
“我看也不用找了。”明玉冷笑,“我们直接回府禀报母亲吧。”
说罢便是起身,朝门外走去。
春明着急,忙追上去道:“我陪姑娘再去找找三姑娘。”
“行啊。”明玉心说我看你们能演到几时。
几人出了厢房,在清凉寺又一阵转悠,很快就又来到了田地里。
谢玉还未走,听到声音,便直起身,一见那抹熟悉的桃花红,他略有些慌张,忙将衣服又穿了起来。
“姑娘脚好了?”他故作无恙,“能走动了?”
“已经好多了。”明玉道:“多谢国公爷挂碍。”顿了顿又道:“敢问国公爷,之前可有看到其他人来过这边?”
“不曾。”谢玉走上前来,见着明玉那张脸,只觉呼吸又急|促了起来。
真的好看。
他神情略有些不自然,微微避开明玉的眼神,清了清嗓子道:“在这里半晌,就只见过你一人。姑娘是在找人?”
可话问出去了,却没有回应。
他又看向明玉。
只见少女柳眉微蹙,一双桃花眼里也隐隐有了忧愁。他心里一动,不知不觉地道:“可需要在下帮忙?”
“我……”明玉欲言又止,一双桃花眼看向谢玉,但待与他目光对上后,又立刻别开。
谢玉只觉自己的心像被猫儿的爪子挠了下似的,又不自觉地加了句,“有何难处,只管直言。”
“那……”明玉福了福身,似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般,道:“国公爷的车马可否借我一用?”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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