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在寂静里：“江相之女，倒学起戏文里的烈女了。”
陆晅抬眼时，眸中寒芒刺破晨雾，“不过朕倒想看看，你这颗棋子能掀起多大风浪。”
雨丝斜斜穿过白玉门廊，打在朱漆廊柱上发出细密的声响。
江离晞忽然想起那年也是这样的雨夜，陆晅浑身湿透闯入将军府，将半块玉佩拍在案上。
他眉骨处的血顺着下颌滑落，在青石板上绽开暗红的花：“明日我便要启程回朝，你可愿随我入宫？”
当时的她攥着玉佩的手在发抖，窗外惊雷劈开夜幕，映亮少年眼中跃动的火焰。
七年来她无数次回想那个瞬间，终于明白那簇火焰不是为她而燃，而是映照着长安城的万家灯火。
就像此刻他眼底的寒芒，明明灭灭间，映出的不过是帝王权术的倒影。
“臣妾并非棋子。”
江离晞忽然抬头，任雨珠顺着睫毛滚落。
她看见陆晅指尖微微一颤，青瓷盏中涟漪扩散成某种古老的图腾。
殿外骤雨忽至，打落满池菡萏，粉白花瓣随波逐流，恰似那年她被汉军铁骑踏碎的草原营帐。
退朝时，暗卫呈上匈奴王庭密报。
陆晅展开羊皮卷，看见老单于咳血的画像旁标注着 “右贤王私铸兵器” 的朱砂批注。
烛火舔舐着案头西域送来的琉璃盏，映出他眸中跳动的火苗 —— 正是七年前离晞在草原教他辨认的狼眼红焰。
“传兵部尚书。”
他将密报投入香炉，火星溅在《晞阳赋》残卷上，“告诉李顺，该让右贤王知道，草原的狼不该盯着长安的月亮。”
此时的右贤王帐内烛火摇曳，巫师将青铜铃浸入羊血。
“王上可知，这往生咒若以汉军骨血为引......”沙哑嗓音惊起帐外寒鸦。
右贤王摩挲着新铸的狼首弯刀，刀刃映出他眼底的野心：“老单于病入膏肓，左贤王还在犹豫是否归附......但汉军的粮草已运至玉门关。”
巫师忽然掐指，“陆晅在等我们露出破绽。”
右贤王猛然起身，皮靴碾碎地上的向日葵籽：“那就让他以为，我要的只是单于之位。”
他抽出腰间青铜匕首，在羊皮地图上划出一道血线，“传令下去，让那些依附左贤王的部落......”话未说完，帐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
一名斥候踉跄闯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