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姚陆翎程墨的其他类型小说《她死后,皇城乱套了!姚陆翎程墨全文》,由网络作家“喵初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黄豆大的雨滴从天上掉下来,越来越黑的夜让树林深处的视线变得更加难找方向,窸窸窣窣的声音穿过草丛,也在绿色的叶片上留下了点点血迹。姚陆翎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用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全身却因为害怕猛烈地颤动着。就在刚刚,她最喜欢的长姐死在了流匪的刀下,那些蒙面的流匪劫了她们的马车,拿光了她们的钱财不算,还要杀人灭口!姚陆翎在长姐姚双柔的掩护下逃跑,姐姐被流匪的长刀贯穿,发出一声惨叫,血溅了好远,溅得姚陆翎身上也都是红色。姚陆翎脑子一片空白,她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去万慈山祈福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想不明白光天化日怎么有那么多流匪,想不明白那些流匪都蒙着面,为什么拿了钱以后还要杀死她们。她也来不及再想什么了,虽然夜色和山上的雾气影响了视野,但是她...
《她死后,皇城乱套了!姚陆翎程墨全文》精彩片段
黄豆大的雨滴从天上掉下来,越来越黑的夜让树林深处的视线变得更加难找方向,窸窸窣窣的声音穿过草丛,也在绿色的叶片上留下了点点血迹。
姚陆翎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用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全身却因为害怕猛烈地颤动着。
就在刚刚,她最喜欢的长姐死在了流匪的刀下,那些蒙面的流匪劫了她们的马车,拿光了她们的钱财不算,还要杀人灭口!
姚陆翎在长姐姚双柔的掩护下逃跑,姐姐被流匪的长刀贯穿,发出一声惨叫,血溅了好远,溅得姚陆翎身上也都是红色。
姚陆翎脑子一片空白,她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去万慈山祈福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想不明白光天化日怎么有那么多流匪,想不明白那些流匪都蒙着面,为什么拿了钱以后还要杀死她们。
她也来不及再想什么了,虽然夜色和山上的雾气影响了视野,但是她的身影还是暴露在了流匪面前。
“叮”地一声,一把大刀砍在她旁边,砍断了她的衣裙,她连滚带爬地往前跑,顾不得任何规矩仪态,只想活下来。
又一个蒙着面较为瘦小的匪徒跑到了她的面前,他没有刚才的流匪那么大力气,手里也只有一把小匕首,姚陆翎勉勉强强躲闪了几个回合,还是被扼住了喉咙。
“呃……唔……不要……”她眼泪流了下来。
看到她这样,掐着她脖子的手松了一松,姚陆翎一鼓作气,推开了匪徒,顺手还扒下了他脸上的面罩。
姚陆翎回过头看到了匪徒的脸,她突然觉得还不如不扒下,还不如就在刚刚被掐死算了。
面罩下面的那张脸,是姚陆翎的夫君,和她相爱多年的男人——章祯。
姚陆翎想跑,但内心的震撼让她挪不动步伐,只能看着章祯无措地问:“为什么你要置我死地?明明……我以为我们已经爱上对方了。”
章祯面无表情,只是一剑刺穿了姚陆翎的胸膛:“翎儿,因为你绊着我向上的脚步了。”
什么夫妻情深,什么举案齐眉,一句“绊着向上的脚步”,打碎了姚陆翎前几年的所有努力,打破了她对眼前人的一点点爱。
疼痛让她清醒过来,姚陆翎抓住旁边的树枝,不让自己倒下,不管不顾章祯还想说什么,奋力往前跑。
“翎儿,你跑不了的。”
身后的声音传来,姚陆翎充耳不闻。
山上的泥土浸湿雨水,脚下变得黏腻湿滑,姚陆翎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求生欲让她在这样的环境里也没有跌倒,反而是跟在后面的章祯等人因为泥路难走,没有立刻追上她。
姚陆翎踩到一个圆圆硬硬的东西,当她反应过来是打湿的大石头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失去平衡,滑了出去。
万慈山的山势复杂,姚陆翎只觉得自己滚了又滚,摔了又摔,过了很久才彻底掉落在一片崎岖的山地上。
胸口的鲜血此时不断地流出,浑身上下的骨头也断了不少,疼痛感让姚陆翎再也无法站起来,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在上方,章祯往下望,能看到沾满鲜血的姚陆翎躺在一片很狭窄的山路上,前面都是崖壁,去到她那里恐怕没这么容易。
“她活不了了,走吧。”章祯看向后面凶猛的“流匪”。
“公主做事情不习惯留下余地,不过确实我们走不过去了,放火烧山吧。”那“流匪”面无表情,只露出一双眼睛显得尤为可怖。
姚陆翎再睁眼时,只觉得周围暖暖的,她费劲往上看过去,一片火光中,她曾经心爱的男人章祯正拿着火把点燃周边的树木。
他的眼神里没有怜悯,火光下倒是多了些贪婪,他要姚陆翎死,只为了给自己铺路。
铺什么路,什么路必须要自己死才行?姚陆翎不知道,只觉心里无限悲凉,又一次闭上了双眼。
这辈子太苦了,还是不要下辈子了。
姚陆翎是勇威伯府的小姐,排行老六,所以叫陆翎。
但他们家没有那么多人,姚陆翎往上数只活了一个姐姐,叫姚双柔,是家里老二。
早年父亲姚望不过是一个田野农夫,家里很拮据,越拮据,就越要生,只是孩子难活。
姚陆翎有记忆起,家里有长兄、二兄和长姐三个人。听娘亲说,上面还有两个姐姐,一个生下来就身体不好夭折了,一个去树林里玩掉下山崖摔死了。
村里人大多重男轻女,也不好说两个姐姐到底是怎么没的,只是自己在家里也常常吃不饱饭,活儿有时候干得比两个哥哥还多,哥哥一有不爽就会打自己出气。
娘说等翎儿长大出嫁了就能吃饱饭了,她就一直盼着出嫁,可惜还没到那一天,战争先来了。
前朝皇帝苛捐杂税、荒淫无度,边城的王爷一个个反,百姓们也开始纷纷起义,粮食更少了,还多了很多匪贼。
父亲姚望带着两个儿子去投了军,让娘亲带着几个孩子等他回来。那时候娘亲刚生下弟弟不久,名字都没来得及取,三个男人就走了。
娘亲给弟弟取名姚柒归,期望他们早日归来。姐姐却总说,他们没打算回来。
毕竟在这乱世,留下孤儿寡母,且不说他们会不会战死在沙场,就算凯旋而归,她们几个活不活得到那个时候都另说。
幸运的是因为贫穷,家建在一个很荒凉的山坡上,虽然那段时间没什么吃食,也不敢出门,好几次姚陆翎都觉得自己会饿死,但靠着娘亲和长姐,大家都勉强活了下来。
小小的姚陆翎也承担起了姐姐的责任,带着豆丁大的弟弟,有自己一口吃的就不会让弟弟饿着。
这样等着等着,一年后,爹爹姚望真的回来了。哥哥们没有回来,只带回来了两捧黄土,爹说,哥哥们战死了。
娘哭得肝肠寸断,爹却好像没有太悲伤,反而笑着抱起弟弟,牵起了自己的手,说:“别哭了,孩子还可以再生,我们马上要过好日子了!”
“好日子?”娘亲擦了擦眼泪。
“我投奔了一个将军,因为能吃苦能杀敌,混上了一个副将。现在,新皇登基,将军是他最大的助力,新皇给我了一个勇威伯的封号,我们,可以去皇城啦!”父亲看起来尤为激动。
小小的姚陆翎望着远方,却不知道父亲有什么可高兴的。
她不知道皇城是多么高贵的地方,也不知道接下来有多少荣华富贵是自己不敢肖想的,更不知道这些突如其来的幸福自己配不配得上。
如果早知道配不上,或许她就留下在小小农庄了。
石公公捉摸不透太子的想法,虽说伴君身侧已有很多年,但是太子城府太深了,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石公公也吃不准。
刘舒燕在宫里也算是个爱笑爱闹的小女孩,有些骄纵,却也不是大事,反而因为外貌和性格受到宫里大部分人的喜爱。
太子自然也是很宠爱刘舒燕的,有什么好的东西都是先紧着公主,而后才轮到后宫,公主好像不管犯了什么错,只要撒撒娇,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石公公想要打探打探太子的心思,只能说:“公主也是一心一意喜欢小侯爷,才难免犯错。”
太子眯着眼睛盯着石公公,露出了微笑,“刘舒燕是皇后的女儿,她聪慧,知道讨好我,我才给她宠着。但如果手伸得太长,就算她是我母妃的女儿,我也可以把她的手打断。”
太子温柔的声音底下,是残酷冷血的话语。
石公公当即明了,点着头就打算离开。
“等一下。”太子叫住了他,“先不着急管,收集证据为主。我倒要看看,这丫头片子想闹出什么风浪来。”
“喳。”
姚陆翎一回到家,就闻到小厨房的饭菜香味。
一整天在外面感觉干了不少事情,现在又累又饿,心情再复杂,也要先把肚子填饱。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不知为何左橘右柑都不在,许是帮着姚府的其他人干活去了,姚陆翎也没太在意,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苹果就打算啃一口。
“咔嚓”的声音刚发出来,耳后就突然吹出一阵热风,害她手不稳,苹果都掉落在地。
“姚姑娘倒是心态很好啊,背着我干了坏事,还吃得下苹果。”程墨的声音如蛇蝎绕在她的耳朵里,姚陆翎吓得往前蹦了一蹦,看到程墨心里的恐惧不知为何减少了几分,低着头开始找起了苹果。
“你怎么进来的?”姚陆翎趴在地上捡到了苹果,抬头看着俯视自己的程墨,这样问道。
程墨很自然地挪着步子,挡住了姚陆翎出门的路线,解释道:“你能带左橘右柑进来,那么楚老板自然也能带我进来,不是吗?”
姚陆翎站起身来,发现狭小的房间里程墨几乎挡住了自己的全部视角,后面是桌椅和凳子,无路可逃。
她也不想逃,只是重新擦了擦苹果,也不吃,看着苹果,说:“我没有背着你做坏事。”
程墨眼底似乎有些愠怒,他凑近姚陆翎,用他黑得透亮的眼睛盯着姚陆翎有些躲闪的眼神,道:“你去见了张易涵,还告诉了张易涵你还活着的事情。你们以为搞点小暗号我就不会知道了吗?姚陆翎,皇城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
姚陆翎心里赞叹程墨的能力,但是细细想了想,她也没有背叛程墨,她只是想找点阿姐的线索,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了草堂再去了绿水阁,本意只是完成自己的复仇,对于程墨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才对。
这么想着,胆子大了很多,抬眼直视程墨,反而让程墨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我没有告诉他你的存在,程墨,我不会背叛你。”姚陆翎说得很坚定。
程墨叹了口气,敲了敲姚陆翎的脑袋,道:“姚陆翎,你有没有想过张易涵为什么能从刑部一路往上升?他很聪明,也很会调查,还知道哪些人能查,哪些人不能查。你没有告诉张易涵的事情,他难道自己不会去查吗?查到了,难道不会透露给我们的仇人?”
“姚幺襄干的?她怎么连东巷口的流浪儿都认识?”姚陆翎看向姚柒归。
姚柒归警惕地看了她一眼,语气一点也不友好:“我妹妹做什么都随她高兴,我既然救下了你,那你就不要再追究她什么事了。”
“那你为什么救我?”姚陆翎问得很直白。
姚柒归反而被她的问题噎住了,毕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稍晚一些的时候回到家,姜氏找到他说姚伍瑄还没有回家,让他去把这个便宜姐姐接回来。
姚柒归本来是不想去的,他觉得姜氏自从姚陆翎死后变得有些无理取闹,莫名其妙地追求一家人一起吃饭,那便宜姐姐去了哪儿姜氏自己都不知道,让姚柒归去哪儿接?
结果后来遇到了姚幺襄。
姚幺襄的意思也是不用姚柒归那么麻烦去亲自接这个楚落铃了。
“我找了东巷口的混混们,给了他们一些银钱,让他们帮我把楚落铃的脸刮花。我倒要看看,这个长得像姚陆翎的楚落铃,连脸都没了以后,爹娘还会不会让她认祖归宗。”姚幺襄小小年纪就藏了这么歹毒的心思。
她可不能一直容忍楚落铃作为姚陆翎的替代品占据爹娘心中的地位,这楚落铃也不如姚陆翎能容忍她,还不如早点把她毁了,爹娘好面子,这种情况说不定就不认了,那这楚落铃还不如跟着她的养父回尧县,别在皇城碍她的眼。
“哥,你别去接了,我都安排好了,楚落铃脸刮花后会有人送她回家。”小姑娘留下这一句,摇晃着脑袋就离开了,头上贵重的发饰互相缠绕,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姚柒归的心思也像那头饰,叮叮咚咚的,不安宁起来。
那双眼,那张嘴,那张面目,太像阿姐了,属实可恨。
可是要让东巷口吃不饱饭的流浪儿划伤那张脸,那就好像划在了阿姐脸上,姚柒归的心会裂开,会变得很疼。
几乎是没有思考太多,他就提着剑跑了出去,在楚落铃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她。
“你的脸太像我阿姐了,看你受伤就好像看我阿姐受伤一般。我已经……让她受了那么多伤,再也不想让她受伤了。”姚柒归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小,气鼓鼓的,像小时候一样。
姚陆翎心里软了一些,伸手想拉住姚柒归,却被他巧妙地躲闪开。
然后突然又回想起了姚柒归之前喝醉时说的那些话,惊出了一身冷汗。
还好没牵住手,自己在想什么呢?这孩子已经挺大了,哪能像小时候一样拉拉扯扯。况且他心思还不纯!
危险,太危险了……
两个人脑子里都在胡思乱想,一左一右隔着半个人的距离走着,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姚府。
姚幺襄一早就守在了勇威伯府门口,等着看楚落铃被流浪儿伤害的好戏,结果等来的是姚柒归和楚落铃两个人。
看着完好无损的楚落铃,姚幺襄忍不住生气起来:“哥,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帮这个女人啊!哥哥你不喜欢襄儿了吗?”
姚陆翎听到这话,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这孩子可真是……
姚柒归也懒得搭理姚幺襄,只是说:“我不想让娘伤心,然后直接走进了姚府。”
姚陆翎盯着姚幺襄,眼神变得冰冷。
“幺妹,你在说什么呢?真是凶险啊,刚刚我遇到了流浪儿要伤害我,是小七出来救了我。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说,那流浪儿……”
老侯爷傅宏文其实于情于理都是要来姚陆翎的这场葬礼的。
他是当今圣上的表兄,也是当年推倒皇权的重要贵族势力之一,而姚陆翎的父亲姚望那时候负责保护傅宏文,也算有过命的交情,这才有了傅唯枫和姚陆翎的婚约之事。
傅宏文在那场动乱里伤了根本,只有傅唯枫一个儿子,所以万事都依着他。当初姚陆翎被章祯在水里救起来,争议很大时,他作为家里的主事人也没有轻易定夺,而是让儿子傅唯枫做决定。
毕竟如果他喜欢,那么落水救人也就是件小事,毕竟婚约在这之前。
但他若是不喜欢,姚陆翎进了侯府反而更容易遭人非议,还不如下嫁章家,至少是个勇威伯家的嫡女,婆家也不敢欺负了。
当初明明是傅唯枫口口声声称他对婚约不感兴趣,反对父母不顾自己意愿定亲,他那时候说既然发生了这件事,那么自然是他们缘分已尽,除非发生奇迹,否则他想要退婚。
傅宏文依着傅唯枫的意思办了,他又莫名其妙不满意起来。
现在更是要了命了,直接上姚陆翎的夫家抢尸体,要葬入他们侯府的祖坟?这儿子到底有没有把老子放在眼里?
傅宏文走进章府,也不顾来行礼的宾客,径直走向了傅唯枫。傅唯枫愤恨地看了公主一眼,把头侧了过去。
看他这个叛逆的样子,傅宏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逆子!你在这里要把我的脸丢尽吗?”傅宏文的声音洪亮,震得大家都往里缩了缩。
“刘舒燕,你是不是故意的?”傅唯枫对公主的温柔消散了不少,质问起来。
公主仰着头,看起来非常无辜,“傅伯伯本来就要参加姚姐姐的葬礼的,我只是想让他劝劝你。我知你的心,可是这样确实……会让大家笑话。”
公主长得本来就极美,一番演绎下来,更是楚楚动人,让听者心都软了几分。
傅唯枫也没办法对着这样的公主发脾气,他只能跪着对侯爷说:“父亲,我一直在调查当年姚陆翎落水之事,我要举报!当时的事情是章祯一手操作的,如果不是章祯,姚陆翎根本不会落水,甚至章祯……一开始的目标根本不是姚陆翎!”
姚陆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兴致了,事到如今了,傅唯枫来讲这个了?
“这只是你的……”
老侯爷还没讲完,傅唯枫站了起来,非常激动的样子:“我已经找到了被章祯母亲王氏雇佣的几个混混,他们也都坦白了是受了王氏唆使才推人下水!而且一开始,王氏要求推的是姚家幺女姚幺襄,因为姚陆翎护住了妹妹,才会变成这样的!”
“好了……说话也要讲究场合。”老侯爷傅宏文打断了他。
这里毕竟是章府,章祯的地盘,他目前在翰林院做学士,地位又不算低。官场上盘根错节,而章祯又擅长人情世故,他已经不是当年可以欺负拿捏的穷书生了,傅宏文不希望儿子当众宣判他为敌。
傅唯枫不在乎老侯爷的提醒,冷静地说:“我已经报了官了,证据全部呈上,不管是章祯还是王氏,等着吧!”
说完,他快步走到灵堂,给姚陆翎的牌位上了一炷香,又快步离开。
傅宏文拦不住他,只能看着儿子匆匆离开,舔着老脸给章府的人道歉:“不好意思啊章大人,还有老夫人,我儿子性子比较直,我回去定会好好管束。”
此时的章祯也只能笑着说说客套话,刚刚在姚柒归闹事情的时候,怕自己乡下来的老娘惹出什么争端,他直接就没让王氏参加,此刻的王氏被送到了庄子上,正躺着享受呢,什么也不知道。
只是旁边的姚家人脸色出现了巨大的变化,原本拦着的姚家夫人姜氏脸色冷了下来,旁边的姚望更是面色铁青。
其实他们有猜到这是章祯的算计,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只能当做不知道来处理。
现在被傅唯枫揭开,又正好对上他们愧对姚陆翎的心情,对章祯,自然不可能有好脸色。
“女婿……不,章大人,这样吧,这件事调查清楚之前呢,老夫想把女儿的骨灰接回家。”姚望开口了。
此时场面上最尴尬的是傅宏文,他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满头大汗,堂堂侯爷还得赔着笑脸,都怪自己的逆子惹出这档子事。
姜氏也是支持自己丈夫的:“既然唯枫说了他报官了,那么我们等等结果再说吧。翎儿毕竟是我们的孩子,留在有这样嫌疑的人家里,我怕她睡得不安宁。”
“岳丈,岳母……”
翎儿,不要带走翎儿。
章祯这样想着,但是却不能说出口。一方面很难争执得过两个人,另一方面公主在这里,他不想让公主不高兴。
“章某相信官府会给章某一个清白。”他只能这样说,心里却酸得发涩。
怎么了,明明是自己把她杀了,把她变成了一捧灰。
现在却又,不舍得了。
姚陆翎感觉周围的宾客都在小声地议论着,毕竟这几个人身份都摆在那,不敢真的得罪。
但这件事又确实精彩,所以忍不住要讨论两句。
横竖对“死者”姚陆翎,都不是什么好话,明明是受害者,却成了几大有权有势之人的笑柄,他们对姚陆翎没有怜悯,只有蔑视和嘲笑。
“嗡嗡嗡的,有些吵。程……王老板,我想去人少一点的地方走走。”姚陆翎说。
“哪有叫夫君王老板的,娘子真是生分。去吧,我正好也有事情要办,好了我来找你。”
“好。”姚陆翎乖巧应着,离开了人群。
这种感觉孤零零的,明明所有人都在讨论自己,明明有好几个男人为着自己要死要活,姚陆翎还是觉得孤零零的。
他们眼里的姚陆翎究竟是不是自己呢?为什么自己在他们旁边的时候,却得不到一丝怜悯?
姚陆翎自嘲般地笑了笑,抬起头,却看到在一根柱子后面,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那是一抹粉红色,像穿着麻袋一样穿着一件孝服,蹲在地上“呜呜”地哭着。
那是她的妹妹,欺负她最甚的妹妹——姚幺襄。
华丽的宫殿内,金色的香炉正在燃出袅袅的香烟,整个屋子被烟笼罩,踏进来宛若仙境。在纱制的帘子后面,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持着毛笔正在批改案卷,石公公慢步走到帘子前,禀报:“太子殿下,事情办好了。”
“确定姚陆翎是已经死了吗?”太子放下笔,眼神变得狠戾。
“咱家觉得还有疑点。”石公公走近帘子,“章祯章大人把姚陆翎的尸身烧成了灰。”
“这么说来,姚陆翎的死和章祯肯定脱不开干系……”太子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案卷,一阵说不清的疼痛感从心间燃起。
“殿下,刑部那里已经启动对章祯章大人的调查了。”石公公道。
太子点点头:“好,派个信得过的眼线过去盯一盯,看看谁会在从中作梗。”
“对了,父皇的身体,太医院那里怎么说?还能撑多久?”太子眼中并不是对父亲的担忧,而是一种即将登基的筹谋。
石公公恭敬回道:“太医院说,撑不过一年了。”
“我知道了,吩咐你的事情,记得都给我办好。”太子的表情依旧阴晴不定,好像在思索着什么,担忧着什么。
“喳。”石公公领命。
“你的名字叫姚伍瑄,出生在一户农家,小时候你上山玩耍,一不小心掉下了山崖。
“掉下山崖后很幸运落在了树上没有死,被一对来山里游玩的夫妻所救。
“夫妻是隔壁琴桥县做木材生意的,名下无子。救了你以后,发现你已经记不得家在哪里了姓谁名谁了,就把你收作了义女,取名楚落铃。”
“楚落铃?”姚陆翎打断了程墨的故事,“落铃,听起来和我的名字怎么这么相似?”
“就是为了以防你被人叫名字反应不过来准备的。落铃的含义是你父母觉得你是落下来的伶俐女孩,和姚陆翎名字相似也能勾起姚家等人的回忆。”
姚陆翎点点头,示意程墨继续。
“你跌落悬崖时只有六岁,跟着养父母回到了琴桥县,后来过了几年发生了战乱,琴桥县受到波及,养父母带着你往北逃难,一路逃到了尧县。
“由于楚老板夫妻俩没有孩子,你也不太记得儿时亲生家庭的事情,到了尧县后,就不再提及你是领养的孩子,你也一直以为自己是他们的孩子。
“一年前,你的母亲余氏去世,守灵时你因为过度伤心而昏厥,昏厥后你在梦里想起了亲生父母和兄弟姐妹,想起了那片山,你决定回去看看。
“由于母亲刚刚去世,父亲还在悲伤中,你不忍心告诉他你想找亲生父母的事情,就一个人默默在寻找,但儿时的记忆很模糊,也不记得地名了,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前段时间,你父亲发现了你的异常,在他的追问下,你道出了你想起小时候的生活记忆的事情,他没有生气,而是带你回了你出生的云屏山。
“在到处问询下,你们得知你的亲生父亲是皇城的勇威伯,你父亲恰好认识京城做珠宝生意的王老板,让王老板为你引荐。”
程墨念到这里,姚陆翎眸子闪了闪,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后面还是要以王老板的身份,带我去见姚家人?”
程墨点点头:“对,不仅如此,我们明天还要抽空去一趟云屏山,把你和你父亲询问乡亲的事情做了。”
“哦对了。”程墨拍了拍手,“这是你的父亲楚钟祥,做木材生意,琴桥县人,你跟着他学习琴桥县和尧县的方言,这些都是我命人给你写的你的小故事,结合了城市背景,特别是里面的注解你一定要仔细阅读背诵下来。”
程墨拿出厚厚一沓书,表情格外严肃,比姚陆翎家塾的夫子看起来还要严厉。
“有必要准备到这么细致吗?”姚陆翎随意翻了翻,感觉到了已经很久没有的课业压力。
随着程墨拍手声出现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面带微笑,有些慈祥,衣服都是上好的绸缎,系着白玉腰带,肚子微微挺出来,一看就是个富足的老板。
此人应该就是“姚伍瑄”的养父“楚钟祥”。
“乖女,你要面临的是勇威伯、翰林学士、侯府,乃至公主、太子的考验,但凡出现了一点儿问题,整个计划就付诸东流,甚至我们性命都会不保啊!”楚钟祥好像真的把姚陆翎当成了女儿,说话语气里充满了关怀。
姚陆翎有些不适应,但也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乖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呃……爹?”
叫爹这件事,她很难适应。
楚钟祥满意地笑了笑,鼓励道:“没事的,要习惯。我会叫你小铃儿,也会叫你落铃、乖女,你要形成反应的习惯。至于姚伍瑄,这名字本就不太熟悉,没必要有反应。”
程墨补充道:“阿钟也会教你一些拳脚功夫,是你这五天主要的老师,培养一下父女感情。左橘和右柑会侍奉你的生活起居,左橘负责教你妆容服饰上的要点,右柑负责教你一些打理铺子、整治下人、整治宅内人的方法。”
“我有个问题。”姚陆翎弱弱地开口,“程墨公子,您说的那些,五天内都要学会吗?”
程墨看着姚陆翎有些头发的样子,眨了眨眼睛,靠近了姚陆翎,盯着姚陆翎有些胆怯如同小鹿般的眸子,温柔地说:“我们姚陆翎做什么都很厉害,五天学这些也不过学个皮毛,你一定能行的,对不对?”
程墨长得还是极好看的,他也好像很会用自己的一张脸,这么连哄带骗地,姚陆翎也燃起了斗志:“我要证明我自己,我姚陆翎,再也不能被人欺负。”
说完,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站了起来,更正道:“不对,姚陆翎已经死了。”
“我楚落铃,一定能把所有事情都学好,然后风风光光地回到勇威伯府,回到皇城,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为阿姐报仇!”
姚陆翎的替身,楚落铃,今日诞生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