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文东王秋雅的女频言情小说《重启1991:从出狱开始崛起后续》,由网络作家“家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少踏马整这出,滚开,贱货。”牛玲玲膀大腰圆,两百多斤,平日里便横行霸道的她完全不在乎姜然的痛苦哀求,一声怒骂,直接把瘦弱的姜然推向了墙角。不过就在姜然快要撞上去的时候,许文东突然出现,挡在了姜然的身后。“没事吧?”许文东将扶好姜然,关心的问道。“我没......”“呦,真有客人啊!”姜然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牛玲玲打断了,只见她上下打量许文东,诡笑着道:“还是个帅哥嘞!姜然,看你平时那么正经,原来背地里这么浪啊!”“玲姐,你误会了,他是......”牛玲玲哪会给姜然解释得机会,大声嚷嚷了起来:“左邻右舍的都来看看,咱们筒子楼的楼花开始养汉子了,有钱给汉子买肉,没钱还老娘钱,来来来,都出来看。”筒子楼隔音本来就差,晚上办点事大家都知道,...
《重启1991:从出狱开始崛起后续》精彩片段
“少踏马整这出,滚开,贱货。”
牛玲玲膀大腰圆,两百多斤,平日里便横行霸道的她完全不在乎姜然的痛苦哀求,一声怒骂,直接把瘦弱的姜然推向了墙角。
不过就在姜然快要撞上去的时候,许文东突然出现,挡在了姜然的身后。
“没事吧?”
许文东将扶好姜然,关心的问道。
“我没......”
“呦,真有客人啊!”姜然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牛玲玲打断了,只见她上下打量许文东,诡笑着道:“还是个帅哥嘞!姜然,看你平时那么正经,原来背地里这么浪啊!”
“玲姐,你误会了,他是......”
牛玲玲哪会给姜然解释得机会,大声嚷嚷了起来:“左邻右舍的都来看看,咱们筒子楼的楼花开始养汉子了,有钱给汉子买肉,没钱还老娘钱,来来来,都出来看。”
筒子楼隔音本来就差,晚上办点事大家都知道,更何况牛玲玲这样的大嗓门,转眼的功夫,门外就已经聚成了堆。
“瞧瞧,我就说姜然这娘们不是好东西吧。”
“怪不得天天早出晚归,鬼鬼祟祟的。”
“一看就是不要脸的货,平日都是假正经。”
一群妇女小声地嚼着舌根,而男人们的目光则有些无奈,先不说姜然是不是真的养了汉子,就说欠钱这事,牛玲玲绝对不占理,毕竟事情起因是她的儿子在楼下玩耍时,摔在了姜然停在门口的自行车上,跟姜然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但她还是讹了三十块。
可是即便大家知道姜然很冤,也没有人敢帮她说话,毕竟牛玲玲在这一片很有势力,谁也不敢惹。
“都看看,看看这贱货到底什么德行。”牛玲玲继续起着哄,似乎已经不仅仅是为了要钱,更想要彻底摧毁姜然。
也许在这样的年代,长得漂亮也是一种罪。
“玲姐,你真的误会了......”姜然眼圈泛红,嘴里发出的声音根本盖不住大家的议论声,急得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嫂子,你别急,这事我处理。”
许文东把姜然扶到了一旁,然后看向牛玲玲:“玲姐是吧,你不就是想要钱嘛,她欠你多少。”
“你一个被人包养的,有钱给咋滴?”牛玲玲打量着许文东,说话很难听。
“你就说多少吧!”
“五十。”
“玲姐,不是说好了三十吗?”
姜然颤声询问,心中的委屈让她身体都快站不住了。
“受伤的是我儿子,你以为跟你一样贱骨头啊?五十还是看在左邻右舍的份上,否则你以为能摆平这件事?”
玲姐不讲理的说着,而许文东也没有辩驳,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十递给了对方:“够了吧!”
“呦,还真舍得掏啊!看来这娘们昨晚把你伺候的不错啊!”牛玲玲笑着接过了钱,继续口无遮拦的道:“不过我很好奇,她一个寡妇,值这个价吗?”
走廊里一阵哄笑,而许文东的表情则越发阴冷。
“说完了吗?”
这一声询问,让牛玲玲愣了两秒:“说完了咋滴?”
“你说完了,我说。”许文东声音极其的低沉:“刚刚五十块给你了,你的账清了,但你打我嫂子的账怎么算?”
“嚯,我没听错吧?你要跟我算账?”牛玲玲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还敢打我怎么着?”
“啪!”
牛玲玲话音刚落,许文东的巴掌就扇了上去,这如同雷鸣的一声响,把现场所有人都吓傻了,不可置信地瞪着双眼。
这小子也太冲动了吧?
“你......你......你踏马敢打我?”
牛玲玲踉跄的后退着,红肿的脸颊足以证明许文东刚刚的力道,她的眼里满是愤怒,并没有恐惧,指着许文东道:“你知道老娘是谁吗?”
“啪!”
又是一巴掌,比刚才力度更大,声音更响,带来的震撼也更加强烈。
如果说之前是冲动,那么现在呢?围观者的眼神里充满恐惧。
“你是谁我不在乎,但你记住,再敢逼逼一句,我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冷漠,无情,毋庸置疑,这是所有人的共同感受,而后退的牛玲玲在撞到三楼栏杆的那一刻也终于害怕了,颤颤巍巍说了一句:“你......你给我等着。”
叫嚣完毕,牛玲玲一溜烟的消失了,许文东则直接关上了房门。
外面静悄悄的,许久后才爆发出一声声的惊叹。
“卧槽!”
“我没看错吧?”
“牛玲玲都敢打。”
“这小子是不要命了吗?”
众人说完,纷纷跑回家中关紧了门窗,似乎生怕晚一点会被溅一身血,因为大家知道,牛玲玲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客厅内,姜然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咬着嘴唇道:“那五十块等我有了就还......”
“嫂子,多敷一会,要不然脸该肿了。”许文东笑着把热毛巾递了上去,然后道:“钱的事儿你不必和我计较,又不是外人。”
听见许文东的话,姜然勉为其难地点点头:“钱的事可以先不提,但现在你需要出去躲躲。”
“躲?躲什么?”许文东愣了一下。
“牛玲玲的弟弟是这一片的混子,我们根本惹不起,一会他们肯定会来。”姜然解释道。
“呵,我不怕。”许文东不以为然地道。
“嫂子知道你不怕,但你刚刚从里面出来,绝对不能再招惹这些人,万一......”
“嫂子,没有万一。”许文东走进厨房将菜端到了桌上,岔开话题:“你都不知道,在里面我多想吃这一口。”
“可是......”
“别担心,过来一起吃。”许文东又一次打断了姜然:“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吃红烧肉。”
姜然虽然满眼的担忧,但看见许文东急不可耐的模样只能放下口中的啰嗦,默默在心中祈祷,只是坏事迟早会发生,当饭吃到一半,房门就被一脚踹开了,沉闷的撞击声让整个筒子楼都跟着一震。
只见一个梳着背头,三十左右的男人带头走了进来,男人身高接近一米九,体型像头牛一样,把后面的五六个小弟全部挡住了。
“谁打我姐了?”男人进来就是一声怒吼,差点把楼盖掀开。
许长顺说着,拉过许文东手里的那份合同,指着上面的小字看到:“看见这一串字没?我教你读一遍:“本人承诺,收购莲花啤酒厂之后,将会接手所有债务......”
语毕,许长顺笑着把债务清单跟合同塞进了许文东的手里,畅快淋漓地感叹道:“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是啊!没文化真可怕。”王秋雅也得意的扬起了头。
时间突然变得格外安静,哪怕许长顺和王秋雅大笑着离开,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压抑笼罩了一切。
“给我,给我看看。”
姜然一把抢过许文东手里的合同,凭她仅有的文化水平,重复了一遍许长顺的话,字字滴血,字字扎心,而等她复述完之后,迅速向楼下冲了出去。
“嫂子。”
许文东叫了一声,眼神不免有些复杂。
姜然却仿佛什么都听不见,转瞬间便追上了还未走出啤酒厂的许家众人。
“你们给我站住。”
一声嘶吼,歇斯底里。
“大嫂,你就不用留我们吃饭了。”许长顺笑着转过身,这声大嫂叫得格外讽刺。
“许长顺,你还是不是人?”姜然气得全身颤抖:“你就欺负文东什么都不懂是吧?”
“姜然,你说话客气点,我男人咋就不是人了?”王秋雅没好气的道:“再说了,许文东他自己笨怪谁?要我说你也是个蠢货,找男人怎么能找个劳改犯呢。”
“王秋雅,你闭嘴,你最没资格说这种话。当年你在劳动市场找不到工作,是文东不嫌弃你瘦把你带回来的吧?你给罐头厂进桃子的时候得罪了农户,差点让订单黄了,是文东挨家挨户的磕头道歉才挽回的损失吧?你被人灌酒,是谁把你背回来的?你感染了肺炎,是谁照顾你的?
文东怎么对不起你了?凭啥骂他劳改犯?”
王秋雅沉默了,即便她对许文东是满满的嫌弃和不屑,但姜然的话,确实他无法反驳。
而姜然还没有结束,她又看向许长顺:“还有你许长顺,你是考上了大学不假,但你是怎么考上的大学心里没数吗?如果不是全家把精力全部放在你身上,如果不是文东从十三岁起就扛起了家务,能有你的今天吗?
我告诉你,你的成就,一多半的功劳都要归功于许文东,他可足足为你坐了五年大牢啊!
你......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唉,真是令人动容啊!”许长顺叹了口气,根本没有任何的悔意:“但这都是命,谁让他命不好呢?”
“命不好?命不好就该被你这样欺负吗?这可是接近七万的欠款啊!还有一笔五万块的银行贷款,这样的小厂,即便卖了也贷不下来五万啊!”
“这倒是真的。”许长顺点了点头:“所以我们把库房里剩下的一千多箱啤酒也做了抵押,你回去的时候抓紧让许文东把酒卖了,兴许还能回点血,否则那批酒还有一个多月就过期了。”
姜然差点背过气去,现在酒厂都停工两三个月了,莲花啤酒也早就失去了市场,别说卖了,白送都未必有人会要。
“许长顺,你就连点底线都没有吗?”姜然握着拳头说完,又看向了许光祖和张丽荣:“叔叔,阿姨,你们就不能说句话吗?”
姜然还保留着一丝期望,但很快许光祖的话就让她彻底绝望了。
“那笔五万的贷款是我托人办理的。”
姜然感觉天都要塌了,颤颤巍巍的道:“你们......你们为什么这样,文东也是你们的孩子啊!”
“动物世界给出了最完美的答案,优胜劣汰。”许光祖的声音阴沉沉的:“而且据我所知,你小的时候不就是被家人抛弃到琴岛的么,为什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姜然的心在滴血,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人性的黑暗让她彻底失去了自我判断,但有一点他很清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许文东背着这些债。
想想这是1991年,接近七万的债务怎么还啊?
“可是,你们这是在要他的命。”
许光祖笑了:“他已经跟我们许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语毕,转身,一众人跟随离开。
“等一下。”姜然又喊了一句,握紧了手中的合同:“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把合同收回,这个啤酒厂我们不要了行吗?”
“姜然,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如果不是你,许文东也不会要这啤酒厂吧?”
王秋雅愧疚过后则是接踵而至的愤怒,她觉得姜然的那些话就是在给她难堪。
“对,是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撺掇许文东要啤酒厂,我向你们道歉,我保证,只要你们把合同毁掉,我立刻从许文东身边消失,可以吗?”
王秋雅笑了,许家众人也跟着笑了。
“爸,这件事要不然让我来处理吧?”
许长顺把话接了过去,他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之前许文东出狱的时候一直没给他面子更是在饭桌上骂了秋雅,这件事不仅秋雅在闹,他想起那天自己的反应也格外不爽。
所以,他很想在王秋雅面前树立威信,那么折磨姜然让王秋雅开心自然也是一种办法。
而许光祖知道儿子打的主意,轻轻地点了点头。
“姜然,你也是做过生意的,应该明白合同的效力,一旦签署,想要毁约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许长顺话锋一转:“不过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我倒是可以退一步,但我有个要求。”
姜然缓了一口气:“长顺,你说,我什么都可以答应。”
“呵!”许长顺冷冷一笑:“要不然,你去把许文东叫出来,让他乖乖的给我们每一个人道歉认错,如果他诚意满满,兴许我们心软了,就会原谅他的愚蠢。
要不然,你替他跪在这里,让他躲在你的背后,当那个缩头乌龟。”
说到缩头乌龟四个字的时候,许长顺的声音极其的大,他就是要让办公楼里的许文东听见。
而后,他又看向身旁的王秋雅,一副看你老公厉不厉害的表情。
当许文东离开的时候,两个业务员几乎同时擦起了冷汗。
“这谁啊?吓死我了,还以为要干仗呢。”
“不知道,开车来的,还是桑塔纳,好几十万一辆呢。”
“真的假的啊!”
“真的,上次我跟所长陪王行长喝酒,对方开的就是这个车,一模一样。”
“难怪许长顺让我们狠狠宰他一顿。”男业务员说完,想到许文东刚刚的气势,补充道:“咱们还是赶紧把这事通知所长吧,万一对方是惹不起的大人物可就麻烦了。”
“没错,我现在就打电话。”
刚刚离开邮电所的几人开怀大笑,虽然只有一分多钟的交流,但当时的情形明显让大家都爽到了,尤其牛彪。
“东哥,刚刚也太爽了,我自己来的时候他俩狂得要命,一见你就跟个小老鼠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在邮电所里这么硬气,我还是头一次。”陈狗看向牛彪:“不过彪子,你刚刚的演技有点浮夸了。”
“有么?我感觉挺好啊!”
又是一阵哄笑后,牛彪看向许文东:“东哥,你这么着急办电话干啥呀?”
“啤酒节这个项目一落实,整个啤酒行业必然会骚动起来,除了那些头部的啤酒厂,最想要从这里面捞一笔的自然是商贩和个体户,所以现在货源一定非常紧张,而我们厂里正巧有一千多箱啤酒,完全可以借着这股风全部卖出去。”许文东微微一顿:“既然开门做生意了,没有电话怎么能行。”
牛彪恍然大悟:“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咱们厂的老电话被许长顺叫停了,买啤酒的根本打不进来,所以想要让外面知道我们有货,就只能靠笨方法。”
“什么笨方法?”
“你一会去把那些小兄弟都叫上,骑着自行车,将咱们有啤酒的消息传达到东区的每一个小卖店,百货商店等。还要明确地告知这些商户,啤酒节要来了,咱们手里的货很抢手,给我狠狠地吹。”
“行,这事交给我,吹牛逼我最在行了。”
牛彪答应之后,陈狗挠挠头问道:“东哥,我能帮上啥忙不?”
“明天最好能把车开到我的厂里停一段时间。”
“没问题。”
就这样,许文东安排好了一切,随后便返回啤酒厂等待着粮站那面的送货,虽然说他推算周秉昆送货的时间为明天,但心里还是期待今天就把货送到,毕竟粮食作为啤酒的主要原料,一天不到他的心里便一天不能踏实。
然而等了一下午,直到晚上,大院内也没有出现一辆货车。
与此同时,东区辽阳路的一家饺子馆,许长顺把络腮胡子一伙的几个员工凑到了一起。
自打今天公布了要开啤酒节的消息之后,许长顺家里的电话以及传呼机都快爆了,全是要拿货兑厂的,这也让他意识到,啤酒的商机真的要来了。
可是如今啤酒厂已经转给了许文东,他就算后悔也晚了,虽然说他坑了对方一波大的,但想想挨的那记耳光,他的脸便火辣辣的疼。
“这都晚上九点了,你找我们干啥?”络腮胡子看许长顺很不顺眼,语气不好。
“哎呦,郭大哥......”
“你可别叫我大哥,咱非亲非故的,有事你直说就是了。”络腮胡子连忙制止,旁边坐着的工人也道:“是啊,有话快说,我们还要回去睡觉呢。”
“各位,以前是我做得不到位,但啤酒厂的状况就那样,我也没办法,如果资金链不断,能拖欠大伙工资吗。”
“资金链断了是你自己的问题,跟我们有啥子关系。”络腮胡子不爽的道。
“是是是,都是我的问题,我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许长顺好声好气的道:“所以今天才把各位叫过来,我实在不想看见你们往坑里跳。”
“哪有坑?这路不是挺平的么。”
许长顺有些尴尬,但还是赔笑着道:“你们就不觉得许文东给你们的合同是在挖坑么?”
“啥意思?”
听见许长顺说到合同,大家都谨慎了起来。
“如果我的消息没错,许文东应该给了你们两份合同,一份长约一份短约,看似选择权归你们,但实际上就是想利用长约的诱惑,引导各位放弃短约,这样的话,就可以从你们这骗取五十天的劳动力,时间一到,他拍拍屁股就走了,你们告都没地方告去。”
络腮胡子皱了下眉头,这个道理他们自然懂,但长约实在是太诱人了。
“许长顺,你少在胡说,许厂长可跟不一样。”
“不一样?”许长顺哈哈一笑:“你们了解他吗?”
“我们知道他是你兄弟,老张头都已经说了。”络腮胡子没有隐瞒。
“可你们知道......”许长顺压低声音:“他刚从大牢里放出来吗?”
听见这句话,众人一听这话,神情明显紧张了起来,许长顺则趁热打铁:“说出来也不怕丢人,这个许文东是我亲弟弟,五年前把人打死了,前几天刚刚放出来,回家后就开始闹分家,否则啤酒厂能到他手里吗?这样的人说的话也能信?”
许长顺说到这发现大家沉默不语,站起来拍拍屁股:“之前是我对不起你们,但我不想对不起你们第二次,所以才跟你们说这些,反正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不会签长约,至于你们怎么做就是自己的事儿了,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几分钟后,许长顺离开,几个工人把目光全部锁定在了络腮胡子身上,第一句话就是:“郭哥,看来这长约不能签。”
饭店门口的面包车里,许长顺嘴角微微扬起:“秋雅,我这招釜底抽薪怎么样?”
“还不错,但我觉得光怂恿这些人改签短约伤害并不大,毕竟哪怕一个人三百六十个人也才三千六,而我们那批存货整整有一千多箱,价值两万多,如果许文东借着这股风把货折腾出去,他手里的现金真可能让厂子起死回生,所以一定要阻断他的现金流。”
“你说的没错,可还有什么办法呢?”
“长顺,你不会忘了那张债务清单吧?”
许长顺拍了下脑门:“瞧我这脑袋,通知赵老板他们去要账不就行了。”
许长顺刚要下去打电话,王秋雅却突然拉住了他:“记得告诉那几个老板,许文东有钱,让他们去厂子闹,闹得越大越好。”
王秋雅冷冷一笑:“他想翻身,做梦去吧!”
小时候,许文东总是挨父亲的打骂,所以他最怕对方凶狠严厉的目光,可长大后他才逐渐明白,那种眼神不是严厉,而是势利。
这一刻,父亲更是将势利两个字展现得淋漓尽致,彻底站在了二哥一边。
“没完?没完你还想怎么着?难道想要大家给你跪下吗?别以为蹲了几年大牢,就是许家的功臣,这个家谁付出的没你多?”父亲很不客气:“你大哥直到累死,也没说家里一声不是。”
许文东笑了,他不明白父亲怎么会出说这么不要脸的话:“有时候我就想,如果大哥跟某人一样无耻就好了,至少能多活几年。”
“混账东西,你骂谁呢?”父亲气得拍案而起。
“爸,我骂的不是你。”许文东扫视一圈:“而是你们。”
听闻此言,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住了,母亲紧着老脸说道:“老三,知道你出来,不仅安排长顺和秋雅去接你,吃饭也等着你回来才动筷,大家对你够意思了,可你呢?说的这叫什么话?”
“呵!”许文东一脸不屑:“我十三岁小学毕业开始给家里干活,亲手帮着你们把一个罐头作坊干成了罐头厂,可结果呢?五年牢狱之灾,不仅罐头厂成为了二哥的,就连女朋友也被你们安排嫁给了他。
和我的这些遭遇比起来,你们接我出狱,等我吃饭,就觉得自己很够意思了?”
“哈哈!”许文东大笑了起来:“如果是真心这么做也就罢了,可你们不过是愧疚而已,又或许你们连愧疚都没有,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些慰藉。”
许文东的声音不紧不慢,但每一句话都直戳众人的心窝。
“兔崽子,你想把这个家搅和散是吧?”父亲吼了起来。
“这句话你倒是说对了。”许文东眼神闪过一道寒芒,直接吐出一个字:“分家吧!”
静!
死一样的静!
谁也没想到许文东会说出这样的话,就连处于震惊中的姜然也因为这句话清醒了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父亲才呵呵两声冷笑:“分家?我看你是觊觎家里的产业吧?我就明着跟你说了,罐头厂是你二哥的,这间四合院是留给秋雅和我孙子的,还有两间瓦房也留给了你大姐,至于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父亲的话并没有让许文东生气,而是笑着问道:“爸,你这点家底都给他们分了,不怕没地方养老啊?”
“你二哥养。”父亲不假思索地道。
“万一他给你们老两口送进养老院咋办?”许文东又问。
“你以为你二哥是跟你一样的白眼狼吗?他是大学生,是文化人。”父亲故意咬着字说话,二哥也在一旁跟着道:“我把罐头厂搞得风风火火,就是为了给父母养老送终。”
“说得真是好听啊!”许文东轻轻鼓掌,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亲眼看一下父母被送进养老院时的表情了,不过这种心里话怎么会往外说呢,只是淡淡地地道:“你们放心,家里的三瓜两枣我不感兴趣,但有一样东西必须还回来。”
“什么?”父亲和二哥异口同声。
“莲花啤酒厂。”
许文东不假思索的一句话,让众人同时一惊,因为当时啤酒厂的效益并不好,已经处于严重亏损阶段,许家正一直寻找买主,所以谁也没想到许文东是奔着啤酒厂来的。
“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你要啤酒厂干什么?”二哥眼珠打转:“做生意?你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吧?而且现在哪有人喜欢喝啤酒啊!”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许文东轻声回道。
“让我猜猜。”二哥目光突然望向姜然:“我说老三,你要啤酒厂不会就是为了这娘们吧?”
二哥的一句话也让众人瞬间明白了过来,大家将目光全部聚集到了姜然的身上。
“我说老三怎么回来就嚷着分家,原来是你在使坏。”
“姜然,我们许家待你不薄吧?你安的什么心?”
“祸害完我们家老大,又想来祸害老三是吧?”
看见母亲大姐一通的输出,姜然有些慌了,连忙解释道:“阿姨,我真的没有让文东......”
姜然的话还没有说完,许文东便握紧了对方的手,沉声道:“嫂子,不用跟他们解释,啤酒厂本来就是你的,我们要回来理所应当,你不欠许家什么。”
姜然微微一怔,看着许文东投来的目光,她那凌乱的心逐渐稳定了下来,想要解释的话也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她虽然不知道许文东能否成功,但她并不想让对方失望。
“我听你的。”姜然鼓足勇气,点了点头。
“瞧瞧,瞧瞧。”王秋雅看着两人的态度,心中醋味大增:“他俩进来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原来是勾搭到一起了呀!”
“王秋雅,最好把你的臭嘴闭上。”
“你......”
王秋雅刚要反驳,许文东冰冷的语气继续输出:“从现在开始,我如果再听见你说一句话,我会把你的嘴巴抽烂,不信你就试试,我进去过一次,就不怕进去第二次。”
王秋雅眼角抽动了一下,内心虽然非常生气,但看着许文东那冰冷的表情,只能把气咽进肚子里,她还真怕许文东抽她。
而许长顺看见王秋雅被骂,面子自然是过不去,板着脸道:“啤酒厂虽然不赚钱,但那也是我们许家的产业,想要分出去,想都别想。”
许文东早就预料到对方会这么说,慢条斯理地道:“我蹲了这五年,没什么其他的本事,但狐朋狗友认识了一堆,你不把啤酒厂给我,我敢说你的罐头厂也别想安稳的开下去。”
“你吓唬我呢?”许长顺心里虽然打怵,但还是装模作样的道:“咱家罐头厂在崂山开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我没见过?什么事我没经历过?”
“就你?”许文东露出讽刺的笑容,气得许长顺脸色铁青。
“行了,你们就别吵了。”父亲再次开口,看许文东的眼神出现了些许的变化,他明白,面前的这个小儿子,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任人宰割,任人欺负的孩子了:“老三,这个家非分不可是吧?”
“对,非分不可。”
“好。”父亲沉沉地点了点头:“家可以分,你要的啤酒厂也可以给你,但从今以后,你我断绝关系,我们的血脉之情也将不复存在,白纸黑字,签名画押——你要考虑清楚。”
“弟,就是他,就是这个狗东西打的我。”牛玲玲突然从后面冒了出来,指着正在低头吃饭的许文东道。
“红......玲姐......”姜然吓得刚要起身,却被许文东的大手一把按在了椅子上。
“嫂子,吃东西,甭理他们。”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哎呀我去,你小子心挺大啊!”
男人说着,便气势汹汹地走到许文东旁边,一把抓住许文东的衣领,狠声道:“老子给你脸了是吧?”
“兄弟,你最好小心点,如果把这盘红烧肉碰掉了,我要你的命。”
许文东放下手中的碗筷,缓缓抬起双眸。
牛彪笑了,放肆地笑着,他甚至没有正眼去瞧许文东,而是转头对着兄弟们道:“你们听见没有?他刚刚说想要我的命?”
“哈哈!”
“哈哈!”
众人全笑了,一切的讽刺都融入到了笑声当中,甚至没有说一句话,便足以看出他们对许文东有多么不屑,就连牛玲玲,也插着手嗤笑道:“弟,你就别跟这个傻子废话了,赶紧让他给我跪下,然后老娘亲手抽他。”
牛玲玲说完便撸起袖子走向许文东,牛彪也龇牙咧嘴地转过头:“听见没,我姐让你跪......”
当牛彪的目光跟许文东对视的一刹那,他嘴中那嚣张的语言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硬生生地鳖了回去,黝黑的皮肤一瞬间涨得通红。
“让我什么?”许文东盯着牛彪,淡定地反问。
“让你跪下。”牛玲玲走了上来,凶巴巴地补了一句,然后看向牛彪道:“你愣着干嘛......”
“闭嘴。”牛彪突然吼了一声,吓得牛玲玲一哆嗦:“你发什么疯啊?”
“我让你闭嘴。”牛彪这一嗓子声音更大了,说完他便缓缓放开抓着许文东的手,摆出一副笑脸问:“东哥,你......你啥时候出来的啊?怎么没跟兄弟说一声?”
这卑微的语气可把众人看傻了,纷纷揣测许文东的身份,唯独牛玲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拽着牛彪的胳膊道:“你没事吧?你叫这个小崽子东哥?”
“啪!”
一声巴掌响格外的清脆,牛彪狠狠地瞪着牛玲玲道:“我说了让你闭嘴,没听见吗?再敢对东哥出言不逊,我还扇你。”
牛彪说完,又换成笑脸看着许文东:“东哥,我姐就这德行,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妇道人家不懂事。”
“滚一边蹲着去。”许文东似乎懒得理会对方冷冰冰的说道。
“是。”牛彪点了下头,立刻转身走到墙边,然后对着自己的小弟们道:“没听见不吗?都过来一起蹲着。”
说完,又看向傻愣着的牛玲玲道:“姐,你也过来。”
“她就不用了。”许文东转向牛玲玲,看着对方呆若木鸡的窘态,平静地询问:“玲姐,还需要我给你跪下吗?”
牛玲玲身体一震,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之前她以为许文东年纪轻轻又跟姜然混在一起肯定没啥本事,可牛彪的一巴掌算是给她扇醒了,面前的这小子绝对不简单,因为她还没见过牛彪怕过谁。
想得越明白,牛玲玲越是后怕,身体已经不自觉地打起了哆嗦:“不......不需要,而且我们之前......都是误会。”
“是误会吗?”许文东眉毛轻轻一挑,看向旁边的姜然:“嫂子,是误会吗?”
姜然早就被这一幕吓傻了,或者说是惊呆了,她哪里会想到有这样的反转,听见许文东的询问,一时间根本不知该说什么。
而牛玲玲在人情世故这方面可精明得多,立刻凑到姜然身边,赔着笑脸道:“大妹子,我已经问清楚了,之前是我不争气的儿子在楼下疯闹不小心撞到你自行车上的,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
牛玲玲说着,从兜里把讹过去的五十块钱掏了出来,恭恭敬敬地放在了姜然面前:“这钱姐不能收,回头你再看看自行车有没有碰坏的地方,姐给你拿钱修。
大妹子,之前是姐愚钝,是姐不讲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姐一般见识,对了,你要实在心里委屈,就抽姐两巴掌。”
姜然何曾见过有人这样跟自己说话,惊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求救一般的看向许文东。
而许文东也不出声,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反观牛玲玲,姜然越不吭声她心里越慌,平日仗着牛彪横行霸道,可如今牛彪都倒下了她又算个什么东西?
想到这,牛玲玲把心一横:“大妹子,实在不行,姐给你跪下。”
牛玲玲说着,就要往下跪,这是何曾相似的一幕,姜然心里一抖,立刻扶住了对方:“玲姐,没必要这样,我没怪你。”
听见这句话,不仅牛玲玲松了口气,蹲着的牛彪也松了一口气,连忙提醒道:“给东哥也道个歉。”
“我就不必了。”许文东制止了对方,但依然面无表情:“玲姐,道歉可以免,但你记住一件事,我嫂子虽然跟我大哥处过朋友,但两人并未领证结婚,以后别叫她寡妇,还有,我不想听见这里有任何人诋毁她。”
“兄弟你放心,以后这筒子楼里谁踏马再敢乱嚼舌根,老娘直接上去抽她。”
“行了,你走吧!”
“那......那我弟呢?”
“让他蹲着!”
半个小时后,许文东将红烧肉一扫而光,这时候他才看向牛彪,对方虽然满头大汗,但依然稳健地保持着蹲姿,至于他的那些小弟,早已经东倒西歪。
“过来坐,让你那群小弟都起来吧!”
伴随着一声声痛苦的呻吟,牛彪揉着大腿坐到了许文东面前,脸上却不敢有半点痛苦神色。
“东哥,你看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哪知道您在啊!”
许文东没有理会对方,而是点了支烟,开口问道:“你刚出狱半年吧?”
“对,在里面你没少照顾我。”
“别踏马套近乎。”许文东骂了一句后道:“我记得你之前是因为打架斗殴进去的,怎么?现在还当该溜子呢?”
“东哥,我除了这一身肌肉,也没啥本事啊,不混能有啥办法。”
许文东吸了口烟,沉默几秒后道:“这样,以后你跟我干吧!”
一听这话,牛彪的神色是即兴奋又紧张,对着身后的小弟们道:“你们先出去等着。”
待得小弟们离开,牛彪则握着拳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
“东哥,是要准备干票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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