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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变渣我换人,高岭男神要上位南枝江折全局

绵茶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你变渣我换人,高岭男神要上位》,讲述主角南枝江折的甜蜜故事,作者“绵茶”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竹马火葬场大学校园天降打败竹马酸甜风】我和竹马家世相当,从小一起长大。所有人都以为我俩是一对,我生日那天,他买了一操场的玫瑰花。舍友起哄,以为他准备给我告白。但,我花粉过敏。我知道他告白的人并不是我。是高中被他母亲拆散的那个女生。那个六岁哭着跪在马路中央求人救我的少年,早就消失了。直到后来,京大高岭之花校草常伴我身侧后。竹马又心生悔意,迎着暴雨站在我的寝室楼下乞求我原谅。“将当初你丢进湖里的那块玉佩捞出来,我就原谅你。”竹马跳进湖里捞了一天也没有找到。第二天那块玉佩出现在了校草脖子上,竹马气的又跳湖了!...

主角:南枝江折   更新:2025-02-20 14: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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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枝江折的现代都市小说《你变渣我换人,高岭男神要上位南枝江折全局》,由网络作家“绵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你变渣我换人,高岭男神要上位》,讲述主角南枝江折的甜蜜故事,作者“绵茶”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竹马火葬场大学校园天降打败竹马酸甜风】我和竹马家世相当,从小一起长大。所有人都以为我俩是一对,我生日那天,他买了一操场的玫瑰花。舍友起哄,以为他准备给我告白。但,我花粉过敏。我知道他告白的人并不是我。是高中被他母亲拆散的那个女生。那个六岁哭着跪在马路中央求人救我的少年,早就消失了。直到后来,京大高岭之花校草常伴我身侧后。竹马又心生悔意,迎着暴雨站在我的寝室楼下乞求我原谅。“将当初你丢进湖里的那块玉佩捞出来,我就原谅你。”竹马跳进湖里捞了一天也没有找到。第二天那块玉佩出现在了校草脖子上,竹马气的又跳湖了!...

《你变渣我换人,高岭男神要上位南枝江折全局》精彩片段

南枝本是来帮语文课代表送作业去办公室的,没想到会听见冯斯年的这一番话。

她抱着作业本靠在门口的墙边,仰脸看天。

冬日的夕阳很暖,却分毫照不进她透冷的心。

办公室里的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周雅出门时看见墙边的人一顿,“枝枝?”

冯斯年扶白薇起身的动作滞了一下,难以置信地跟着出去,同样发现了表情灰淡的南枝。

她撩起眼,澄澈的眸子缀着寒意,“冯斯年,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

冯斯年嗫嚅着想解释什么,追出来的白薇暗暗挽住了他的手臂。

他侧过眼,看见她微红的眼眶时,狠了狠心,应道:“是。”

南枝手一抖,险些没拿稳作业本,她仓皇地眨了眨眼,才压下没有夺眶而出的眼泪,用力地点点头,“好,冯斯年,我们绝交。”

她先进了办公室将作业本放到桌上,路过冯斯年时只留下一句:“你把我两年前送你的十六岁生日礼物还我。”

他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收紧。

南枝送他的那件生日礼物,是一块玉佩。

冯斯年不知道的是,那是南家祖传的玉佩,只传自己人。

她将玉佩送给他,是认定他是自己未来的另一半。

当时他们感情正好,南枝父母也默认将来他们会在一起,只不过年龄还不到时候,南枝将这件重要礼物送给他时,他们也没有阻拦。

周雅已经无力训斥这个叛逆的儿子,叹了口气抹着眼泪就离开了。

班主任眼看连家长都拿冯斯年没办法,也没打算继续再管。

学习这种事,又不是为了他学的,学生自己都要放弃,他再劝也没用。

走廊上只剩下冯斯年和白薇两人,她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试探性问:“你给南枝道个歉吧?

毕竟你们认识十几年了。”

“不道,我早就受够她了。”

冯斯年嗤了声,“把我妈的话当真,想当她儿媳妇。

每天给我准备的那破茶,我早就喝腻了。”

闻言,白薇心底掠过一丝畅快。

南枝是天之骄女,父母恩爱,她身上的自信和底气是她羡慕不来的东西。

而她失去了父母,被判给了那个只会打麻将的舅妈,每天都要挨打,连辛辛苦苦攒的学费都被她偷去赌博。

那天白薇看见南枝父母来接送她上学,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她的不甘达到了顶峰。

只要想到,南枝喜欢了这么久的冯斯年,现在对她死心塌地。

白薇心情愉悦了不少,笑着问冯斯年晚上吃什么。

“我先回家一趟,把南枝的玉佩还给她。”

“你真的要还给她吗?”

白薇忽然使了心思,“她先说的绝交,现在又要把东西要回去,你就傻傻的还回去么,断交就要有断交的样子呀。”

冯斯年握住她的手,像是下定了决心,“好。”

第一节晚自习结束,唐圆从厕所回来时碰见冯斯年,他只说了一句话:“帮我转告南枝,要想拿回她的东西,就来安明湖。”

安明湖是安和一中占地面积最大的湖,在后山前,几乎没人会去。

听完唐圆的话,南枝站起身。

唐圆紧张地问:“枝枝,大晚上的他约你去湖边,不会是要推你下去吧?”

“虽然安明湖偏,但是有监控,他不敢。”

唐圆不放心地跟上,“我跟你一起去吧。”

月色映照的湖边,冯斯年和白薇牵着手,对面站着南枝和唐圆。

“我靠,冯斯年你是故意带着白薇来挑衅枝枝的吧?”

唐圆虽然早就知道他们在一起的事情,看见这一幕还是忍不住气得大骂。

冯斯年没理会她,从口袋里拿出那块玉佩。

玉佩在月光下透着碧绿色的光泽,图案是一对鸳鸯。

“南枝,想要吗,”冯斯年恶劣地笑起来,玉佩的红绳在他指尖转了转,“那就去湖里捡吧。”

在南枝愕然的目光中,他将玉佩丢进了湖里。

落入水里的噗通声在此刻安静的气氛里格外明显。

冯斯年第一次维护白薇时,她没哭,听见他说自己不如白薇重要时,她也没哭。

眼睁睁看见南家最宝贝的东西掉进湖里,眼泪汹涌而出。

和她的真心一样,一同被冯斯年丢了。

冯斯年从小到大不是没见过南枝哭,她是个哭包。

丢了东西要哭,他半小时不理她,她也哭,每次都是他哄好。

可现在看她无声哭了起来,他心口似乎有什么塌陷了。

白薇扣紧他的手,“斯年,你们现在已经没关系了,走吧。”

冯斯年张了张嘴,还是和她一同离开。

唐圆对着两人的背影骂了两分钟,直到看不见了,才心疼地安慰南枝。

“枝枝,别为这种狗男人哭,他不值得!”

“天涯何处无芳草啊,比冯斯年好的男生多的是!”

南枝擦了擦脸,“我没为他哭,我在心疼我家的祖传玉佩。”

唐圆松了口气,“没关系,最近两年安和降雨少,湖的水位线不高,明天找人来捞就好了。”

南枝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冯斯年刚刚的位置上,“根据他的力气,我大概能算出玉佩的掉落位置。

幸好这片湖不是流动的,现在找人来捞还来得及。”

唐圆朝她竖大拇指,“还得是学霸。”

*寒假过后的开学第一天,冯斯年却发现白薇不见了。

冯斯年疯了似的问周围的学生白薇的去向,他们也只是摇头说不知道。

班主任告诉他白薇办理手续离开了学校,没有人知道她是退学还是转校。

没了白薇的日子,一切仿佛都回到了从前。

冯斯年却假装没有白薇存在过,依旧和小时候一样,对南枝万般关照。

她对他的态度依旧冷淡漠视,他却毫不介意似的,每天都对她嘘寒问暖。

只有南枝知道,她和冯斯年再也不可能如初。

冯斯年在新学期开始后,重新投入学习,成绩恢复如初。

虽然第一名已经被南枝牢坐,但最后还是和南枝一样被京大录取了。

“枝枝,水流满池子了诶,你在发什么呆啊?”

万晓珊的声音将南枝久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她低眸,洗手池的水已经满到溢了出来。

她将水龙头拧上,将脸上的水珠擦干。

“今天晚上我就不和你们去食堂了。”

“哎呀枝枝,你是要去找冯斯年么?”

耿恬恬坏笑着从里面探出身子,“他要给你告白的事情,你要不要装作不知情?”

“我不是去找他,只是要去钢琴室练琴。

更何况我跟冯斯年只是邻居关系,跟他不熟。”


南枝洗漱完就出了寝室。

大一新生的课不多,除了吃饭,她每天的活动就是去音乐协会、图书馆、寝室和教学楼。

今天下午南枝准备去音乐室练琴,她作为上一届京城钢琴比赛的第一名,在音协里是炙手可热的存在。

只要是有和校外的联谊活动,她定会被推举着上台。

周日就是京大的百年校庆,她毫不意外地被推上了代表的位置。

尽管其他人都说她的演奏足够优秀,但南枝还是想做得尽善尽美。

音乐室在京大校园最边缘的楼里,路上几乎没见着学生。

耳边忽地传来某样东西划破空气席卷着风的声音,等南枝反应过来时,手臂已经被砸中。

她吃痛出声:“嘶——”低眸一看,是从天而降的花盆。

南枝仰脸,只看见一道身影飞快地掠过三楼的走廊。

她没有时间追上去看罪魁祸首,右手的半截手臂已经痛到麻木,血渗透了黑色衣袖,染成了暗红色。

南枝转身去了医务室。

她今天穿的是黑色小西装,在护士的帮助下脱下外套,只剩白色衬衫。

半截衣袖已经被鲜血染红,护士看得蹙眉,小心翼翼地将袖子挽起,白皙的手臂上是触目心惊的红。

护士怜惜地看着,“这白白嫩嫩的,怎么伤成这样?”

南枝幽幽地盯着伤口,“被高空掉下来的花盆砸中了。”

刚刚一闪而过的人影,她隐约看见了脸,和白薇极其相似。

“同学,你的手机响了。”

顾及她的手,护士体贴地将手机递给她。

南枝向她道谢,刚按下接听键,万晓珊当即就开口:“枝枝,我们刚刚找保安查过了,说是三楼的监控正好坏了,没拍到人。”

南枝并不意外,她其实已经能猜到刚刚那个身影是谁了。

护士处理完伤口,她没多做停留就直接去了音乐室。

副会长陈宇航看见她包扎的右手时大惊失色:“天啊,南枝宝贝,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南枝嗓音淡淡:“没关系,我用左手也能弹。”

“那可不行啊祖宗,”陈宇航可宝贝这个天赋异禀的钢琴演奏家了,围着她绕了一圈,“你受伤了就应该好好休息,校庆演出的事我再想想办法。”

他正在为数不多的人脉里搜索着人选,就听见一道清冽的男声由远及近:“无碍,我可以替她上台。”

南枝闻声一怔,她倒不是没有听过好听的声音。

可这道男声,像雨后的松柏透着潮湿的干净,舒服得能让人每个毛孔都被熨贴。

她循声看去,一个身形颀长的男生推门走进。

不同于冯斯年的张扬,男生气质清冷,眉眼清隽,挺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

窗外透进的光影翕动,他长睫之下细碎的光斑也跟着晃了晃。

南枝张了张嘴,“你好......帅”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江折就朝她颔首:“你好,我是江折,音乐协会会长。”

陈宇航见到他,涕泗横流地奔过去抱住他的胳膊,声嘶力竭:“会长大人,你终于回来了!”

江折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脱离他的纠缠,眼镜后沉郁的视线在他身上掠过,落在南枝身上。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会长?”

“对啊对啊,”陈宇航狗腿地介绍起来,“咱们会长大二时就被选中去了国外当交换生,前两天才刚回国呢。”

其实南枝听说过江折的名字,据说他刚上大学,就以极其优异的成绩和出众的样貌成了“京大第一斩”,不仅斩女,也斩男。

只不过传闻中他疏离冷淡,是所有人眼中的高岭之花。

南枝对江折莫名生出了几分敬畏,脊背也微微挺直:“会长好,我是南枝,就读大一法学。”

江折颔首,声音里潜藏着难以察觉的深意:“久仰大名。”

或许是错觉,她似乎察觉到他眸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陈宇航擦了擦汗,如释重负:“既然会长回来,那我就不用担心校庆演出了,差点我就要提头见校董了。”

江折垂眸,视线在她的右手上停留了一瞬,眸光晦暗。

“既然受伤了就好好休息,校庆演出有我。”

南枝也没有推辞,点头应:“那就辛苦会长了。”

“请等一下,”在她准备出门之前,江折叫住她,“宇航说校庆演出的曲目已经报上去了,留个联系方式,我们有空讨论一下曲子的细节。”

她不疑有他,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

两人互加了好友,南枝才离开。

陈宇航忍不住嘀咕:“会长你可是拿过国家级比赛第一名的水平,这首曲子的曲谱都能倒背如流了,还需要和南枝讨论?”

江折幽幽睨他一眼,低下眼帘看向屏幕。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他将南枝的备注改成了一个蓝色蝴蝶的表情符号。

陈宇航刚想问,又被江折周身的冷气压给逼退。

他呵呵一笑后退几步:“我就不打扰会长练琴了,告辞!”

室内重归安静,江折掀起琴盖,修长的指节在黑白琴键轻慢抚过。

南枝刚下楼,就听见音乐室里传来的悠扬钢琴声。

是首她没听过的曲子,却很悦耳,她不自觉驻足,安静听着。

浮躁的情绪渐渐平静,南枝唇角微扬,心情很好。

她打开音乐识别软件,却没有搜索到结果。

于是点开和江折的聊天框,问他:刚刚是你在演奏吗?

江折:嗯,是我南枝:是什么曲子啊,我怎么没搜到?

江折:我自己创作的,我给这首曲子命名:情诗南枝:特别好听!

可以给我一份琴谱吗,等我手好了,也想弹江折:好——第二天一早,南枝还没睁开眼,就听见黎子萌夸张的惊呼声:“我靠,你们快起来看,操场上全是玫瑰花!”

四人是法学专业,住在十三号寝室楼,正对着操场的方向,一眼就能看见操场全貌。

听见黎子萌的声音,耿恬恬和万晓珊顾不上梳头发,三两步就从上铺跳下来直奔窗户。

整栋楼起得早的寝室也都看见了操场上的情形,惊叹声此起彼伏。

操场上的绿茵都被灼目的玫瑰花铺满,只有跑道上还空着,就连足球的门框上都点缀着玫瑰。

放眼望去,尽是耀眼的红。

黎子萌打开窗户,玫瑰花的清香立即就倾涌了进来。

隔壁寝室的女生看见了站在窗边的南枝,都朝她笑得八卦:“南枝,恭喜啊,好事将近了!”

南枝面上毫无惊喜的情绪,却在闻到花香后蹙眉后退几步,扇了扇空气,“萌萌,把窗户关上,我花粉过敏。”


空气中还弥留着玫瑰花的香气,对于其他人来说清新,于南枝却是致命的风险,她并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

冯斯年定定地看着她好几秒,确定从她脸上没有看到任何不高兴的情绪后,忍不住问:“南枝,你不生气吗?”

她轻嗤:“生什么气?”

她又不喜欢他。

操场上其他人都纷纷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青梅、竹马、竹马旧爱、疑似青梅新欢同框的画面可真刺激。

论坛上已经堆满了这次告白的帖子,都在讨论他们四人的关系。

舆论中心的南枝只想回去上体育课。

冯斯年才注意到南枝袖口露出的一截绷带,蹙眉开口:“你受伤了?”

她轻飘飘说了一句“嗯,不知道是哪个没素质的人高空抛物把我砸了。

我还要回去上课,不留了,告辞。”

南枝虽然手受了伤不能打排球,但人还是需要到场。

多耽搁一分钟,体育老师怕是要多扣一分她的平时分。

冯斯年知道南枝还要上课,没再贸然叫住她问伤口情况。

只是想到刚刚她身旁的那个男生,他就心不在焉,连白薇说了什么也没听进去。

“斯年,斯年?”

白薇连喊了他好几遍才回过神来,“薇薇,你刚刚说什么?”

她也不恼,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待会儿吃什么?”

还是白薇善解人意,总是对他耐心有加。

这么想着,冯斯年面色缓和,牵住她的手,“你不是说想吃关东煮么,走吧。”

*南枝回到体育馆,其他人已经开始练习排球。

体育老师允许她不参与练习,但只能坐在阶梯上。

她视线在馆内逡巡一圈,没见到江折。

万晓珊借着捡球的间隙问她:“诶枝枝,刚刚来送器材的帅哥是谁啊,之前怎么没见过?”

南枝收回眼,“江折吗?

他是京大大三自动化系的学生,大二时被选中去了国外当交换生,前不久才回来。”

“哇,你们怎么认识的?”

耿恬恬也凑了过来,“他可比那冯斯年帅多了!”

黎子萌加入对话:“就是就是,他身上那股高冷禁欲感简直别太戳我!

枝枝,别在你那竹马身上吊死,是时候换一棵更挺拔的树了!”

南枝对她们的脑补能力感到无奈,“只是同个协会的上下级关系而已。”

“我看他还挺贴心的,”万晓珊对着她挤眉弄眼,“和体育老师说你伤口撕裂去了趟医务室,不要因你迟到扣平时分。”

南枝眨了眨眼,“还是作为过来人的学长知道新生最担心的就是被扣平时分。”

体育老师喝了一声:“你们几个围作一团说什么悄悄话呢,是球技炉火纯青了?

要不现在就过来提前期末考试?”

三人立即抱着球散开。

南枝看得好笑,看她们练了会儿球,才想起来要向江折道谢。

打开对话框,才发现从加了好友起还没给他换备注。

他的微信昵称是:Morpho helena。

南枝搜了一下,是光明女神闪蝶的英文学名。

光明女神闪蝶,被誉为世界上最美的蝴蝶。

她虽然很好奇江折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但这是他的隐私,她不会过问。

南枝将备注改成江折,在返回聊天界面时不小心触碰到头像。

春枝拍了拍你的脑袋,说今天我请客她眼皮一跳,忙想说自己点错了,顶部的状态栏已经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

江折:怎么了?

南枝硬着头皮回:我想向你道谢,不小心碰到了拍拍江折:请客的确是个不错的感谢方式她看了一眼左上角的时间,离下课还有十分钟。

可以啊,会长想吃什么?

江折:听说西门后街的关东煮不错南枝没有犹豫:好,十二点西门口见对于新生而言,上午三四节体育课最人性的一点就是会提前五分钟解散,方便他们去食堂抢饭。

万晓珊三人过来时,南枝开口:“我今天中午约了江折一起,就不和你们吃饭了。”

自从知道冯斯年连南枝花粉过敏都忘了之后,三人就一致对他的印象跌至了冰点。

听见南枝要和江折吃饭,都喜闻乐见。

万晓珊对江折颇为满意:“刚刚我上论坛搜了一下江折,他可不得了啊,高考都不用参加直接保送的京大。

更是在中学时期就包揽了数学和物理的无数竞赛金奖,所以大二就被看中作为交换生去了国外名校。”

黎子萌啧啧感慨:“他的履历比我的高考语文试卷还要满。”

耿恬恬笑眯眯地推着南枝往外走,“好了好了,枝枝你快去吧,别让人久等了。”

南枝还未走到西门,远远就看见了站在秋海棠树下身形修长的江折。

周围有几个女生在议论什么,却都不敢上前。

直到南枝走近,江折抬起眼,周身的冷气压才降低了些许。

南枝看见他肩上飘落的秋海棠花瓣落了不少,知道他等了一段时间,歉疚开口:“会长,让你久等了。”

他直起身子,淡然拂去肩上花瓣,“不久,我也是才刚到。”

目送两人一同出了校门,那几个女生错愕地沉默了半晌。

“我没看错吧,刚刚的女生是南枝?”

“江折不是向来不近女色吗,怎么看起来和南枝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可是江折才刚回学校,南枝又是新生,他们这么快就认识上了?”

“据我所知,南枝是音乐协会的,江折又是会长,认识不是很正常吗?”

“早知道刚刚就勇敢点出击要个联系方式了。”

另一人附和:“就是,勇敢的人先享受帅哥!”

“得了吧,你们没看见江折对之前搭讪的女生爱答不理吗,只在南枝来之后有了好脸色。”

“既然江折回来了,那京大校草的宝座是不是就要易主了?”


手机响了,南枝低头看了看寝室群聊。

甘露(4)灯火阑珊:枝枝,这次来的人少了十个,你可以少拿一些南枝正打算回个好,有人急匆匆迎面而来,将她的手机撞掉。

她庆幸自己用的是左手而不是受伤的右手,否则怕是要雪上加霜。

那人连忙道歉:”对不起我赶时间没看路!”

南枝俯身将手机捡起,摇头应:“没关系。”

“咦,你不是南枝吗?”

女生看清是她后,惊讶道,“冯斯年马上就要在操场表白,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好像没说过要向我表白吧,”南枝反应平静,似乎对此毫不意外,“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女生难以置信地打开校园论坛,“靠,我就是奔着表白现场去的,如果表白对象不是你,那是谁?”

南枝还赶着去器材室拿排球,径直绕开她。

“等一下南枝,”女生忙去拽她的手臂。

她拉的是南枝受伤的右手,后者吃痛地退了一步抽出手。

伤口在拉扯下撕裂开,血渗透衣料沁出红色。

女生没想到她这么一拽就让南枝伤成这样,直接吓哭了:“对......对不起!”

南枝蹙眉忍着疼正欲开口,听见身后蓦地响起低沉清冽的男声:“我送你去医务室。”

她只见过江折一次,但对他的声音印象深刻。

女生看见来者,目光呆滞了几秒才回过神,“你......是谁?”

江折没理会她,凝眉盯着她渗血的手臂,“走吧。”

南枝点头,“好。”

她有些难为情地侧过脸看向江折,“抱歉会长,耽误你时间了。”

他嗓音温淡:“无碍,碰巧路过而已,左右也是闲着。”

给南枝处理伤口的恰好是上次的护士,她摇头叹息:“怎么才隔了一天,伤口就裂开了?”

听护士叮嘱完注意事项,手机震动的嗡嗡声响起。

是万晓珊打来的电话,南枝用左手接起:“喂?”

另一边传来体育老师声嘶力竭的喊声:“南枝,你还喂呢,拿个器材拿到哪儿去了?

上课十分钟了,别耽误其他同学上课!”

南枝忙将手机拿远了些,“我马上就回来。”

挂了电话,江折问她:“需要帮忙么?

你的手现在不方便。”

南枝并不喜欢欠人情,但眼下的情况只能求助于他,她无声叹息:“那就麻烦会长了。”

两人路过操场时,冯斯年的告白仪式才刚刚开始。

冯斯年的告白现场布置得十分浪漫,操场边上都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只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冯斯年开场读信的称谓不是南枝,而是“薇薇”。

在场的人安静了几秒,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议论起来。

“我还以为冯斯年的告白对象会是南枝呢,怎么另有其人啊?”

“我刚好像看见南枝在附近了,人呢?”

“不会是看见自家竹马的告白对象不是她,落荒而逃了吧?”

“哈哈,她肯定满怀期待地等着,却没想到不是自己吧!”

冯斯年念信时,深情的目光一直落在人群正前方的白薇身上。

他的信字里行间都透着这半年来对白薇的想念,将两人的坎坷情路写得绘声绘色。

连不少开始都嘲讽冯斯年渣男的围观群众,都感同身受地抹起了眼睛。

白薇听得眼眶通红,捂着嘴感动落泪。

南枝安静看着,了然地挑了下眼尾。

冯斯年的告白对象还真是白薇,没想到他们破镜重圆了。

告白信念完,冯斯年接过室友递来的大束玫瑰花,朝白薇伸出手,“薇薇,过来吧。”

迎着众人艳羡的眼神,白薇走上台。

“过去你不见的半年里,我一直想,只要你还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在哪个角落,我都会竭尽全力地找到你。

但好在,我们又重逢了,”冯斯年单膝跪地,双手呈至白薇面前,虔诚告白,“薇薇,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白薇颤抖着手接过花,声泪俱下:“斯年,我愿意。”

冯斯年起身欣喜地抱住她,却在看见对面的格网后站着的人时,笑容一僵。

南枝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沉淡如水的目光直直撞上他略带惊慌的眼底。

虽然早就做好了南枝会撞见的心理准备,但看见她身旁还站着一个模样清隽从未见过的男生时,一时愣住了。

其他人也注意到气氛不对,循着冯斯年的视线看去,也看见了南枝。

“哇哦,青梅和新欢都在场,这下可有戏看了!”

白薇室友忍不住反驳:“白薇才不是什么新欢,她可是当过冯斯年堂堂正正女朋友的!”

其他室友也跟着附和:“就是,南枝算什么,一个青梅而已。

就算认识冯斯年十几年又怎么样,要有戏早就在一起了!”

“南枝这会儿成小丑了吧,看她的表情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迎着所有人的神情各异的视线,南枝象征性地朝冯斯年点了下头,打算转身去体育馆。

白薇也看见了南枝,拉了拉冯斯年的衣袖,“斯年,我也许久没见过南枝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南枝本打算看一眼就走,但见冯斯年和白薇两人已经朝他们走过来,只好停在原地。

其他准备退场看热闹的学生又退回来打算见证修罗场。

冯斯年刚走近,目光就在江折身上流连,“南枝,他是谁?”

江折适时地开口:“我帮你先把器材带过去。”

南枝没理会冯斯年的问题,朝江折点头:“谢谢会长。”

南枝正欲离开,却被冯斯年拦住了:“你到底有没有礼貌,我在跟你说话。”

南枝淡然掀了下嘴角,“要我说什么,恭喜你们旧情复燃?”

白薇忍不住开口道:“南枝,我们也是上个月才重新联系。

是我当初不告而别,和斯年的重逢也是碰巧。”

南枝情绪毫无起伏:“噢,祝你们百年好合。”


黎子萌闻言立即将窗户推上,紧张地观察南枝的反应。

“枝枝,你没事吧?”

她轻轻摇头:“没事,不是处在操场大量吸入应该没什么大碍。”

耿恬恬问:“冯斯年知道你花粉过敏的事吧?”

南枝眼皮颤了颤,“以前知道。”

万晓珊气愤叉腰:“他既然知道你花粉过敏,也知道你今天上午上体育课,还将操场布置成这样,是何居心啊?”

“他恐怕是忘了。”

南枝轻飘飘撂下话,就转身回桌前翻出过敏药,“不管他是不是今天表白,我的体育课还得上。”

黎子萌迅速掐灭了开始还觉得冯斯年浪漫的念头,朝着操场比了个中指。

万晓珊等其他人洗漱的间隙,瘫在椅子上打开了校园论坛。

最热的帖子标题是:震惊!

冯斯年竟然花了一个通宵亲自布置的操场!

她鄙夷地点进去看,照片是冯斯年在操场上弯腰铺花的画面。

万晓珊冷嗤:“也不知道是哪个女生,比枝枝还值得他这么用心。”

耿恬恬加入讨论:“是中文系系花还是数媒系花?

又或者是大二那个学姐?

听说她们都在追冯斯年。”

南枝知道不会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白薇在京大,她不确定冯斯年是否知道。

南枝刷牙的动作蓦地一停,想起了什么。

冯斯年的微信名是待月归,原来等的月亮是指白薇啊。

白薇销声匿迹半年,却在冯斯年表白前夕出现,他们怕是又联系上了。

不过这与她无关,冯斯年已经考上了A国最高学府,冯父冯母的心愿完成,他的确没什么可再顾虑的。

为了防止南枝接触到操场那大片玫瑰花产生过敏反应,其他三人都刻意带着她绕路去教室。

一路上南枝接受了不少人各异的视线,大都是因为他们以为她是告白事件的女主角。

刚进门,教室里的人就涌了过来。

“南枝,冯斯年是不是要向你告白了?”

“哇,真羡慕你啊,听说你们认识十几年了,!

“冯斯年一晚上没睡觉,布置现场可都是他亲力亲为,你是不是很感动啊?”

万晓珊三人推开八卦的众人,为南枝开辟出一条去座位的路。

“我已经说过了,我跟他只是邻居关系,他的告白对象不是我。”

“英语老师最注重课堂纪律,你们也不想被她看见挤做一团的场面吧?”

想到冷酷无情答错题还会丢粉笔的英语老师,众人瞬间安静,纷纷回到了位置上。

南枝觉得面前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轻呼出一口气。

“待会儿三四节体育课,要不咱们不去了吧?”

在最后一排坐下后,耿恬恬小声说,“要是冯斯年偏选在我们体育课时间怎么办?

他表白对象不是枝枝,现场得多尴尬啊?”

黎子萌咳嗽提醒:“咳咳,老师进来了。”

南枝坐在靠窗的位置,隐隐能听见操场那边传来的动静。

她只希望冯斯年的告白能在一二节课时就结束,毕竟操场被他占用,只有跑道能用,她怕体育课的环节会变成跑步。

——操场旁的大榕树下,冯斯年一直盯着手机。

旁边的室友坏笑着碰了碰他,“怎么,在等你家小青梅的消息?”

冯斯年的确是在等南枝的消息,他昨晚上给她发的信息,至今未回。

他记得她今天上午有课,应该早就起了才对。

室友并不知道冯斯年的表白对象不是南枝,还在调侃:“急什么,待会儿不是她体育课吗,马上就能见了。”

冯斯年一怔:“她今天上午的体育课?”

旁边的人倒是被他的反应给吓了一下,“你......忘了吗?”

他像是才记起来似的,看了一眼操场上的花,眉心微拧。

他忘了南枝今天体育课,更忘了她花粉过敏。

只是自责的情绪没持续多久,手机就响了一下。

看见是谁发来的后,冯斯年眉宇舒展。

室友以为是南枝回他了,识相地走开没有偷看。

月亮:斯年,我听说你布置一晚上操场的消息了虽然表白这种事情应该是充满惊喜的,但周围的人都在传,实在瞒不住我一想到待会儿被你表白的人是我,我就被幸福感填得满满的斯年,久别重逢,很庆幸你还爱着我待月归:薇薇,属于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体育课由每个学生自由选择,606寝室四人都选了排球。

高数课结束,黎子萌试探性问南枝还去不去上体育课。

“去,怎么不去?”

南枝抱着书站起身,状态轻松,“体育课要点名,我本来运动细胞就差了,要是少点平时分,期末考试我担心过不去。

更何况,体育老师刚刚发通知,说今天的体育课换成体育馆了。”

“咦,还真是。”

万晓珊立即看了一眼群,忍不住笑,“从体育老师通知的语气里能看出来,她对这次操场被占用一事挺生气的,害我们都没场地上课了。”

耿恬恬松了口气:“那就不影响上体育课了。”

体育馆在操场旁边,要去体育馆,只能路过操场。

万晓珊是体育委员,平时的器材都是由她去搬,这次南枝主动提出要去器材室。

耿恬恬狐疑地盯着她受伤的右手,“枝枝,你受伤真的能行吗,要不我陪你去吧?”

“排球又不重,”南枝只是想避开操场,“我一只手就可以的。”

“我看那边好像要开始了,”万晓珊远远看了一眼操场,“让枝枝躲着点也好。”

南枝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操场中央的冯斯年,眯了眯眼。

不可否认,她的竹马的确是很耀眼的存在。

光是往那儿一站,就能吸引无数女生的目光。

她选择了背对着冯斯年方向的路,往器材室的方向走。

“怎么女主角还不出现啊,我看冯斯年马上就要开始了!”

“不会是害羞不好意思见人吧?”

“只是告白又不是结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枝枝,你听说了没啊?

冯斯年最近在搜罗京大附近所有的红玫瑰,是不是要跟你告白啊?”

室友黎子萌忽地爬上楼梯探出脑袋,南枝回过神来。

冯斯年是南枝的竹马,还是幼儿园的年纪,南冯两家就很交好。

两人从小形影不离,在外人眼中感情极好。

高考分数不仅是安和市的前二,还一同考入了名校京州大学。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在一起,南枝以前也这么觉得。

闻言,她垂下眼,“是吗?”

可她明明花粉过敏。

在南枝六岁时,她和冯斯年误入了一户人家的后花园。

南枝过敏性休克晕了过去,冯斯年抱不动她,跌跌撞撞奔向马路,在路中央跪下来求路过的车主救她。

从那以后,冯斯年都会有意识地不让她靠近花。

南枝没听冯斯年说起新认识了哪个女生,可也没觉得表白对象会是自己。

她和冯斯年,在白薇出现后,就再也回不到幼时的无话不谈了。

即使在那之后,冯斯年对她仿佛依旧如初,她却偶尔能看见从他眼底掠过的不甘。

想到白薇,南枝的眉眼沉了沉。

白薇是高三时的转校生,她扎着高马尾,肤色是比常人还要病态的苍白。

洗得发白的衣裤,从头到脚都彰显着她贫困的身份。

可她神情倔强,气质清冷,连个眼神也没落在台下的学生身上。

老师走后,白薇的视线在教室里逡巡一圈,只剩下角落靠窗的空位,是冯斯年旁边的位置。

她眉心微蹙,在台上站了片刻,才犹疑地走过去。

冯斯年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白薇轻叩桌面,“同学你好,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唐圆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戳了戳南枝的手臂,“枝枝,她要坐你家斯年旁边诶。”

后者循着她的目光看去,意料之内的,冯斯年烦躁地让白薇滚。

白薇不为所动,拉开椅子坐下,拿了本书夹在两张桌子之间,“别误会,我没想接近你,只是教室里没空余座位。

这本书就当是三八线,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她还是第一个没有因为冯斯年态度暴躁而退缩的,”唐圆小声凑近,“枝枝,你没有危机感吗?”

南枝无趣地转回头,继续写题,“高三关键阶段了,好好学习吧。”

唐圆笑得不怀好意:“好好好,我相信冯斯年对她不会感兴趣,毕竟有咱们枝枝这种有才有貌的青梅在,区区天降哪敌得过呢?”

南枝没想到,最后一语成谶了。

从白薇转来起,她没有主动和冯斯年说过一句话,后者也从开始的瞧不起渐渐接受这样一个安静的同桌。

直到一天晚自习结束,冯斯年路过巷尾,救下了被人围堵的白薇。

冯斯年站在昏暗的灯光下,扫了眼她被扯破衣料而露出的肩膀,将外套脱下扔到她身上。

白薇一怔,颤抖着声音说了谢谢。

或许是在脆弱的时刻容易卸下心防,她拢着外套说起她的出身。

他那时才知道,白薇有个家暴父亲和懦弱的妈。

而她这些年来的学费,都是她自己挣出来的。

她那赌鬼父亲欠了不少钱,被追债的寻上,险些被侮辱。

两人的关系从那晚开始有了交集,甚至加入了冯斯年和南枝,成了三人行。

南枝对此仍旧见怪不怪,惯常给冯斯年带养生茶。

他肠胃不好,她在茶里面加的都是养胃的材料。

某天早上,南枝一如既往地将装着养生茶的保温杯放在冯斯年桌前。

她才刚走,白薇就将保温杯里的茶倒进了垃圾桶,拿出自己的塑料水杯。

她打开了那个满是磨痕的杯子,将米白色的液体倒了进去。

南枝是听见唐圆的惊呼声才发现养生茶被白薇倒了,拧眉阻拦:“你装的是什么?”

白薇不解回答:“是豆浆。”

唐圆气笑了:“你干嘛倒掉啊,枝枝泡的养生茶都是很贵的药材,你就这么倒掉经过冯斯年同意了吗?”

提到冯斯年的名字,白薇更有底气了,“就是他允许的,怎样?”

南枝将唐圆拉到自己身后,沉着眼质问白薇:“你不知道冯斯年不能碰豆制品类的东西吗,你想害死他?”

白薇闻言一怔,“抱歉,我不知道这点,是他昨天说要喝我泡的豆浆。”

南枝见她认错,并不打算继续追究:“冯斯年胃不好,喝不了豆浆,请你倒掉吧。”

冯斯年刚进教室门就看见自己的位置旁围着不少人,快步走过去。

没等当事人解释,他就挡在白薇面前,沉着脸质问南枝:“你欺负白薇了?”

南枝没想到向来义无反顾维护自己的冯斯年,会当着所有人的面不分青红皂白指责自己:“我没欺负她,只是告诉她你不能喝豆浆。”

她认知里的冯斯年,明明是正直理性的,现在却不问缘由地将她打成加害者。

冯斯年拧开杯盖,不顾白薇的阻拦一口饮尽。

白薇惊呼:“冯斯年,你是不想活了吗?”

南枝看着他将空杯递到自己眼前,像是证明似的晃了晃,她攥紧了手。

指尖嵌进掌心里,却丝毫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心脏的窒息感让她喘不过气来。

冯斯年看了一眼白薇,眼神温暖,“她早起为我准备的豆浆,我必须要喝完。”

南枝眼睫剧烈地颤抖了几下,才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

他说白薇早起为他磨豆浆,可她这些年为他准备养生茶,也是自己早起亲力亲为煮的。

他却从来不提,理所应当地接受她的好。

“行,”南枝轻呼出一口气,心口沉闷得喘不过气来,“冯斯年,你好样的。”


论坛上对于校草的重新评选进行得如火如荼,处在议论中心的几人却在同一家店里相遇。

白薇喜欢安静,冯斯年便带着她在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

听见柜台处点单的女声,冯斯年夹丸子的动作一顿,牛肉丸从他筷子间滚落,在桌面上溜了一圈停在白薇碗边。

他猛地抬头循声看,南枝柔软的眉眼低垂着,嗓音清软,身侧站着白天看见的那个男生。

“怎么了斯年?”

白薇将丸子夹回碗里,顺着他的目光抬头,“又是那个男生,是南枝男友吗?”

“不可能吧。”

冯斯年下意识回答,她没和我说过。”

这会儿店里人并不多,他的音量不大,柜台处也能听见。

南枝对冯斯年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从童音到变声期,到后来被喻为低音炮的声线,哪怕只是一声笑,她都能第一时间听出来,然后软声喊他:冯斯年。

可现在,她却恍若未闻。

江折选座时,视线状似无意地掠过角落,在靠门的桌旁坐下。

南枝的右手受伤,江折替她布好碗筷,慢条斯理地用开水烫过。

她难为情地道谢:“谢谢。”

南枝背对着冯斯年两人,看不见他的表情,江折轻而易举地接收到了冯斯年的眼神。

他淡然地移开视线,往南枝碗里夹了一串豆腐串。

冯斯年眉心微拧,曾经坐在南枝对面给她夹菜的一直是他。

白薇一直静静看着他的反应,推了推他的胳膊,“斯年,我们过去和南枝拼个桌吧。”

冯斯年面色稍霁,“好。”

南枝刚咬下一口牛肉丸,面前就落下一片阴影。

她仰脸,白薇朝她笑得柔和,“南枝,我和斯年可以跟你们拼桌吗?”

南枝扫了一眼,“不好意思,不可以。”

他对南枝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自从上次她提绝交以后,无论他如何示好,她都不为所动。

坚持了半年,仍旧态度冷淡。

听见她充满锋锐的话,白薇客气的笑容渐敛,“南枝,我们礼貌询问你的意见,说话何必夹枪带棒。”

“不想拼桌,我不能拒绝么。”

南枝垂回眼,略显艰难地用左手夹起一块鱼糕。

江折慢声开口:“同学,你也听见了,南枝不同意。”

白薇拉了拉冯斯年的衣袖,“斯年,既然南枝不同意,那我们走吧。”

冯斯年被拉走时,还听见江折的问题:“他是你的朋友么?”

南枝飞快应:“不是。”

她的回答冯斯年听得一清二楚,脚步一顿。

白薇侧目,看见他脸上的难堪时,垂在身侧的手收紧。

有不想看见的两人在,南枝觉得膈应,草率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

江折:“正好我也吃饱了,我送你回去。”

面前还剩了不少,她秉持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提出要打包。

江折放下筷子,去柜台拿了打包盒过来。

南枝正要起身,他用温和的眼神将她按了回去,嗓音温凉:“你手受伤,我来帮忙。”

她怕添乱,乖乖坐着没动,用完好的左手托腮看他动作。

江折的手很好看,指节修长,骨节分明。

他慢条斯理用筷子将食材从签上剥进盒里,指骨微动,南枝看得有些怔神。

这手,还真是天生弹钢琴的料。

察觉到她的打量,江折垂眸,和她对视上。

南枝莫名有些心虚,移开了目光,“那我们走吧?”

“好。”

南枝和江折离开后,冯斯年压在心上的沉闷才消散。

白薇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面上不显分毫情绪,握住他的手,“斯年,既然南枝不把你当朋友,何必作践自己?”

见他神情松懈,她继续说:“更何况当初是她提出的绝交,你已经足够体面了。”

冯斯年松了口气,回握住她,“薇薇,你总是这么善解人意,幸好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

白薇犹疑地问:“你爸妈知道我们的事情吗?”

“我不敢告诉我妈,”他抽回手,不敢看她的眼睛,“你知道的,她一直反对我们在一起。”

似是感受到白薇低沉的情绪,冯斯年又安慰她:“薇薇,我们来日方长,有足够的时间说服她。”

白薇嘴角牵动,心中始终记着周雅的那句“枝枝才是我认定的儿媳妇”,半晌才应了一声好。

*江折将南枝送到寝室楼下才离开。

606寝室三人都看见了这一幕,等南枝推门进来就一拥而上将她围住。

万晓珊率先说话:“怎么样啊枝枝,有什么进展没有?”

耿恬恬不怀好意地笑着看向她手中拎着的打包盒,“江学长可真贴心,还给我们带了吃的。”

南枝白她一眼,“能不能惦记点我的好?

是我要打包的。”

黎子萌倒没其他两人八卦,反倒激动地拿着投票帖的结果在三人眼前晃:“就这个断层的票数,江折肯定能拿下校草宝座!”

南枝疑惑:“校草不是去年让冯斯年评上了么?”

“这不是出现了比他更好看的人选吗!”

黎子萌骄傲地挺了挺脊背,“我可是拉了我们协会的人都投了江折!”

万晓珊切了声:“江折还需要靠拉票吗,往那儿一站就秒杀京大一众男生了。”

耿恬恬捂嘴偷笑:“我看萌萌这么积极,是在为当初磕枝枝和冯斯年CP找补吧。”

南枝清楚记得刚开学时黎子萌得知她和冯斯年是青梅竹马的事时,就蹭地眼睛放光,说要誓死守护他们的爱情。

南枝当时淡声解释:“不要用青梅竹马这么暧昧的词,我们顶多算发小。”

黎子萌迅速尴尬地转移话题:“枝枝,校草你投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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