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凤华谢觞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再嫁皇胄,我只想乱帝心夺凤位江凤华谢觞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月下小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一世,苏婷婉特意把进府的日子选在了她回门的那一日,这一世既然皇后让她全权做主,那她就让她慢慢等。江凤华亲自写了一个良辰吉日在纸上,对莲叶道,“去把这个交给王爷,问他是否觉得恰当,如不满意,请王爷过来,另选吉日即可。”“是。”莲叶看了一眼,“定在五日后?今日是三月二十三,五日后正是三月二十八。”莲叶又道:“王妃怎么这么快就让那个女人进府,她真的进了府,王妃不就没机会了吗?”“五日只不过是本王妃提出来的日期,王爷很快就要忙公务了,她没这么快进府。”江凤华淡淡道。红袖和莲叶只觉得满头雾水,王爷这么喜欢那个女人,他巴不得即刻就娶苏婷婉进门,怎么可能拒绝五日后娶侧妃。莲叶到了书房将江凤华的话一五一十地转告给了谢觞。谢觞看过神色微冷,俊美的脸...
《重生再嫁皇胄,我只想乱帝心夺凤位江凤华谢觞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上一世,苏婷婉特意把进府的日子选在了她回门的那一日,这一世既然皇后让她全权做主,那她就让她慢慢等。
江凤华亲自写了一个良辰吉日在纸上,对莲叶道,“去把这个交给王爷,问他是否觉得恰当,如不满意,请王爷过来,另选吉日即可。”
“是。”莲叶看了一眼,“定在五日后?今日是三月二十三,五日后正是三月二十八。”
莲叶又道:“王妃怎么这么快就让那个女人进府,她真的进了府,王妃不就没机会了吗?”
“五日只不过是本王妃提出来的日期,王爷很快就要忙公务了,她没这么快进府。”江凤华淡淡道。
红袖和莲叶只觉得满头雾水,王爷这么喜欢那个女人,他巴不得即刻就娶苏婷婉进门,怎么可能拒绝五日后娶侧妃。
莲叶到了书房将江凤华的话一五一十地转告给了谢觞。
谢觞看过神色微冷,俊美的脸颊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问道,“王妃还说了什么?”
莲叶恭敬答,“王爷若觉得这个日期不满意,可以去和王妃再行商议。”
原本苏婷婉和谢觞商议的是三月二十四,也是吉日,然而三月二十八正是那个人的忌日,这个一直是他心底的秘密,没有一个人知道。
“这是王妃说的?”谢觞眸子里燃起森森怒火,难道她知道什么?不可能的,没有人知道的,偏偏她挑的日子就这么巧合。
莲叶恭恭敬敬,“是。”
谢觞冷声道,“换个日子。”
她不得不在心底佩服:王妃果然料事如神,真是神了啊!可是王爷不是迫不及待要娶侧妃进门吗?他不着急?三月二十八的确是最好的日子了。
“若要换日子,王妃请王爷去共同商议。”莲叶道。
“不必了,出去。”谢觞眼神突然冷冽。
莲叶吓得连忙退了出去,她觉得莫名其妙,刚才王爷的眼睛仿佛要杀人。
莲叶刚转身就听见恒王让人拿酒来,她吓得拍了拍胸脯,连忙回了王妃的院子。
她暗忖:“真是莫名其妙,我哪句话得罪恒王了。”
江凤华练了一会儿字,就有些乏了,准备上床小憩一会儿才想起今天还没有练功。
莲叶回来后,说了书房的情况,又道,“王爷可生气了,我看见林侍卫搬了好几坛酒进去,王爷这是想要醉生梦死啊!”
江凤华听后,浑不在意,随他去,他想娶苏婷婉早晚会来找她的,她记得前世每逢三月二十八谢觞都不会宠幸嫔妃,就算是苏婷婉也不行,她不知道那日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对谢觞来说的确意义非凡。
既然脚痛不能动,那就练手臂和脖子,另一条腿还是好的,她的忍耐力很好,小时候为了跳舞她吃了不少苦,可都坚持下来了,压腿拉筋可比崴了脚痛一万倍,今天在谢觞面前的表现她很满意,足够让他怜香惜玉。
她的身体柔软如枝条,不管任何高难度的动作,她都游刃有余,像今日这种跳舞摔倒的低级错误她绝不会犯,不过今日嘛,她是为谢觞准备的。
她又坐在床上,按照方法练习身体,足足练了一个时辰才停下来,她的身体变得温热,香汗淋漓,她肌肤如雪,此时泛着红晕,妖艳魅惑,胳膊纤细如藕,洁白无瑕,完美的锁骨犹如一对精致的月牙儿,优美迷人。
江凤华的美不是单纯的以瘦为美,而是前凸后翘的美,该细的地方细,该有肉的地方有肉,完美无瑕。
她今晚只穿了一条菲薄的亵裤和一件绣着桃花的抹胸肚兜,乌黑的秀发高高地挽在头顶,露出修长的脖子。
恰逢此时,谢觞醉酒闯入了她的闺房,他不管不顾绕过屏风,看见眼前的情景,眼中亦闪现几分慌乱,然目光却难从眼前的女子身上移开,前面的女子美得让人窒息。
江凤华大惊失色,匆忙掀了薄被遮在身上,她遮得也像没遮一样,咬着朱唇,故作生气,“王爷进门怎么不敲门?”
他的思绪被她的娇喝拉回,他手指指着门外的匾额,又指了指床和屋内的摆设,“这里是揽月阁吧,这里是本王的寝室吧!这些都是本王的东西,本王进本王的卧室为什么要敲门,你,你,你,嗝......让开。”
说着,他就要往床上去。
紧接着谢觞朝她扑去,她也没打算避开,下一秒,谢觞怀里多了一抹温热,直接将江凤华压倒在身下。
江凤华秀眉蹙起,满眼的不可思议,原来谢觞醉酒这么可爱,谁会想到他将会是大周朝铁血手腕冷酷无情的帝王,她的手指慢慢抚上他的脸颊,轻声问道,“王爷为何会喝这么多酒?”
“啊!本王没喝多少,婉婉......”
听到婉婉两个字,江凤华只觉一阵寒凉,心里激不起一丝涟漪,冷笑连连,谢觞啊谢觞,你就这么爱苏婷婉。
“王爷,你看清楚,我是江凤华,不是苏姑娘。”江凤华温声道。
谢觞突然想到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去找江凤华商量,他无厘头地说了一句,“那就明日吧!”
江凤华知道他要说什么,明日让苏婷婉进门。
明日可是她的三日回门礼,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何其重要,他都没半点放在心上,只能说明一点,他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这位正牌王妃。
她见谢觞闭着眼睛像是醉得狠了,暗道:“这是喝了多少酒,只怕泡在酒坛子里了吧!”
江凤华眸子里闪过一丝冰冷,既然如此,就别怪妾身了。
她朝外喊道,“红袖,莲叶,进来帮我一把。”
丫鬟进来,见两人姿势暧昧,羞得闭紧了眼睛。
江凤华道,“我脚不能用力,你们快来帮忙啊,扶他起来,推到床上去,顺便打盆热水来,伺候王爷更衣。”
几人合力将谢觞摆弄好,又脱掉他的锦袍和鞋袜。
江凤华累得气喘吁吁,身上除了肚兜和亵裤,再无多余的布料,看着甚是诱人,可惜谢觞睡得像猪一样。
丫鬟用帕子在她身上轻轻擦拭着,又给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细细地涂抹着护肤精油,轻轻替她按摩之后才算完成。
江凤华遣退丫鬟,安静地躺在了谢觞身边,忙碌了一天,她是真的累了,也没心思去勾引一个喝醉的人,沉沉睡去。
一夜无眠,两人都睡得香甜。
王爷要陪王妃回门的消息传遍了王府,程管家连忙从库房里挑选了些回门礼。
谢觞一眼看去,朝程忠问,“这些是要送到江府去的?”
程忠道,“回王爷,是。”
谢觞眉头皱起,又道,“回门很重要吗?是否要隆重办?”
“回门是大婚最后一项仪式,非同小可,特别是对女方家尤其重要,至于如何重要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总之姑爷陪着新婚妻子提着礼物拜见岳父岳母,这是礼数,回门礼办得好与否,能体现姑娘嫁得好不好,受不受姑爷重视,平常人家很是看重,富贵人家更是在意体面。不过王爷身份尊贵,自不必朝一个少傅行礼,王爷能去是他们家的福气......”程管家滔滔不绝。
谢觞沉思片刻,又扫了一眼程管家准备的回门礼,“去库房再取些东西来。”
程忠原本就是随便捡了几样,走个过场罢了,按照王妃的规格再去取一些也无妨。
正待他要走,谢觞又道,“程管家,你让人去问问王妃家都有些什么人,兴趣爱好如何,照着他们的喜好分别再给每人挑选一样礼物吧!”
程管家听到此,瞬间愣住了,“每人再送一样?”
“本王送不起?”恒王府虽然不得皇帝重用,但是恒王自己毕竟也是有私产的人。
程管家摇头,“送得起,送得起,老奴这就去办。”
谢觞连着两晚都睡在江凤华的卧室里,程管家以为他是极喜欢这位王妃的,挑礼物时也只往好的选。
江府坐落于城北的杨柳街,江怀在国子监任少傅一职,也是国子监众多少傅中的一员,因教学有方,德行出众,任职时间久远,曾被多次嘉奖优秀少傅,很受人尊重。
然,他不争不抢也错过了很多升迁的机会,一直留在国子监教导皇子公主及朝中官员之子学业,这样一户人家被皇后看中选为恒王妃是江家烧了八辈子的高香都换不来的,大家酸溜溜的一致认为江家能攀上皇亲成为国戚是走了狗屎运。
因为今日是恒王妃回门,江少傅特地被放了一天假,江母更是从昨晚凌晨就睡不着,开始在厨房忙碌,江家的大姑娘江如梦同姑爷金骥也一早就到了江府。
江府满门就怕怠慢了恒王殿下,全都光鲜亮丽,换了新衣,翘首以盼,直到江府的小厮急匆匆跑来,“到了,到了,恒王府的车队到巷子口了,整整三辆马车......”
江少傅携妻儿老小到大门口迎接,这才远远瞧见恒王府的车队徐徐行来,瞧着气派非凡。
马车在江府门前停下,程管家上前作揖打了个照面,又吩咐王府护卫卸下回门礼。
另一辆奢华的马车旁,谢觞先一步下了马车,江凤华则是由丫鬟搀扶着缓慢钻了出来。
江夫人瞧着女婿芝兰玉树一般,笑得合不拢嘴,一时看呆了,江少傅连忙拉了妻子一把,示意江家众人跟着他一起行礼,“下官,臣妇参见恒王,恒王妃。”
见父母朝自己行礼,江凤华眼底微红,她知道这是皇室的礼数,便也由着他们。
谢觞瞧见她又要哭了,沉声道,“江......岳丈岳母快免礼。”
江家众人起身,下一秒,只见谢觞突然从丫鬟手中接过江凤华,将她打横抱起,解释道,“王妃昨日进宫崴了脚,行动不方便,本王抱她进去。”
江凤华想过他会抱自己下车,但是没想过他会唤她的父母为岳丈岳母,她一时有些愣神,毕竟上一世,他连见都懒得见他们,江府因为她荣耀一时,却遭世人唾弃了一世,江家众人为此吃尽了苦头,全都是因为她所嫁之人不喜欢她。
只听谢觞又朝江怀道,“岳丈,可有稍作休息的地方,王妃的脚有些不方便。”
“去正厅坐吧。”江怀看了女儿的腿一眼,满是担忧,却也没越矩上前查看。
“父亲不必担心,是王爷小题大做,女儿其实已经没事了。”江凤华笑着道。
江怀瞪了女儿一眼,眼中满是心疼,“马上开饭了,阮阮先陪着王爷......我去看看你娘和你二姐。”原本想说四处逛逛的,看她脚不方便,也没多说什么。
谢觞颔首,一直到了正厅,谢觞将她放在椅子上,她才开口细声道,“谢谢。”
谢觞朝她挑了挑眉头,凑近她耳旁细声道,“这总算够体面了吧!”
江凤华脸颊微红,微垂着头,像是和恒王夫妻关系十分和睦的样子,娇俏的容颜挂上羞涩,像是耳鬓厮磨,再次道,“嗯,谢谢,真的很谢谢您。”
才认识三天,谢觞就听她说了很多谢谢,她这就很满足了吗?
这时,江府四少爷江志钦笑盈盈地朝他们走来,“志钦拜见王爷姐夫,三姐安好。”
紧接着,他又朝谢觞行了一礼,“谢三姐夫送的礼物。”
谢觞顿了顿,眼前的少年十三四岁,和江凤华有一样的眉目,一张笑脸看起来放荡不拘,极为漂亮,他有些尴尬,“不必谢。”
“紫轩斋的砚台,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江志钦眼中满是光彩,喜欢得不得了。
谢觞见自己准备的东西被人如此喜欢,心里也很高兴。
江如梦也亲自过来喊他们去偏厅吃饭,对恒王表示了感谢,还亲切地称呼他为“妹夫”。
她收到的礼物是一套翠玉轩出品价值不菲的首饰,江如梦容貌也算上层,两姊妹都遗传了母亲冯静媛的美貌,江如梦如今也二十四岁了,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身材半点不走样,看上去更加风韵犹存。
谢觞不仅给江如梦准备了首饰,连她的两个孩子也各自准备了玩具,还是市面上最新款的,自然也是程管家临时派人去买的。
江如梦的夫君金骥是位商人,谢觞送了他一把金算盘,金家不差钱,但是王爷送的意义非凡,他自然爱不释手。
江母见女儿嫁得如此好,又得夫君这般疼爱,喜极而泣。
江凤华抱着她母亲安慰,“女儿这不是很好嘛,娘你怎么又哭了。”
“娘是真的高兴。”江母眼泪不止,“阮阮嫁了如意郎君,娘高兴。”
江如梦真心为妹妹高兴,低声道,“原本我以为三妹嫁进恒王府会仰人鼻息过日子,现在瞧来,恒王殿下不仅一表人才,还体贴入微,娘说对了,三妹真是嫁了个如意郎君。”
江凤华低头喝汤,故作娇羞,暗忖着:她们不知道,上一世不仅没有回门礼,甚至谢觞连眼角都没看她一眼,恒王亲迎苏侧妃身着大红喜服进了门,她被请去喝主母茶,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羞辱她,她成了全盛京城最大的笑话,看着他们恩爱有加她心都在滴血。
宴席分两桌,男女各一桌,中间用绣着梅兰竹菊的四季屏风隔开,谢觞刚好和江凤华背对而坐,他见江母嘤声哭泣,暗道:“江凤华这爱哭的毛病怕不是随了她母亲,瞧着她母亲也温温柔柔的。”
江怀也很高兴,喝了点酒就开始把他那套做人的道理搬到酒桌上,“王爷现在是京兆府尹,此职位非同小可,与民姓生活息息相关,紧密相连......”
“哎呀,江怀,你喝了多少马尿,又开始说教了不是,人家女婿是王爷,不比你懂这些道理?你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冯静媛娇喝的声音突然从屏风的另一边传来。
江怀被吼,他瞬间就闭了嘴,抬起酒杯朝谢觞道,“微臣敬王爷。”
谢觞震惊又有些好笑,没想到江少傅在家里是个妻管严,更没想到江凤华母亲的情绪转变这么大,他抬起酒杯抿了一口掩饰尴尬。
江志钦没喝酒,为了打破尴尬,他连忙岔开话题,“王爷姐夫别光喝酒,多吃菜,这些菜肴都是母亲亲自做的,样样都是她的拿手菜。”
金骥也道,“岳母手艺是鼎好的。”声音里满是讨好。
江怀被吼也不敢吭声,老实吃饭,那样子和他在学堂里的威风与威望大相径庭。
江家一家人其乐融融,谢觞心里竟有些酸楚,看着眼前碗里堆积如山的佳肴,他也不嫌弃,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这些都是金骥用公筷替他夹的,金骥见状,只觉得受宠若惊,不仅和恒王殿下同桌吃饭,同壶饮酒,他还吃了自己给他夹的菜,最有面子的是恒王殿下是他妹夫。
谢觞从未觉得这般轻松,高兴之余,就多喝了些酒。
至于苏府那边,谢觞也第一时间派亲信送了消息去,会另泽吉日迎娶她,江凤华也答应他们的婚礼会隆重办,绝对不会让苏婷婉受半分委屈。
江凤华能做到此,他觉得她很大度,于是便做了退让,婉婉是个心胸豁达的女子,一定也会理解的。
春末的季节,天气也开始炎热起来了,她身上盖了薄薄的一层不冷也不热,很快就睡熟,呼吸匀称。
谢觞沐浴回来就见她躺在床铺的最里面,她身材凹凸有致,腰细如柳,修长的美腿露在被子外面,诱惑至极,她光洁如玉的手臂随意搭着,面容清丽绝尘,双眼微阖,睫毛卷翘静若处子,樱唇饱满有光泽,诱惑可人。
谢觞怔愣片刻,他不得不承认江凤华风华绝艳的容貌世间少有,他和衣躺在床铺的最外面,中间隔了一人宽的距离,鼻息间传来淡淡的香味,白日他抱她时也有这种幽幽淡淡的香味,极其好闻。
他闭了闭眼,怎么也睡不着,只觉口干舌燥,胸口燥热,他屏息凝神,告诫自己就算和女子睡一张床,也可以做到心无旁骛。
江凤华不是他所爱之人,她不过是空有美貌的娇弱女子罢了,绝不可能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反观江凤华,睡姿极美,恬静而动人。
谢觞吐槽:她倒是惬意从容,这么快就睡着了。
他握紧了拳头翻身背对着床上的小女子,本王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婉儿的事情,婉儿才是本王此生所爱,很快婉儿就能嫁给本王了,他一腔热血地爱着一个女子,他想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爱情,而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永远不会和父皇一样能同时喜欢后宫中的所有女人。
想到此,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进入梦乡。
江凤华在心底冷笑:心坚硬如磐石,身体倒是很诚实。
上一世他连给自己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去了书房。
这一世他主动上了她的床,真是个好兆头!
......
清晨,谢觞怀里突然多了一团柔软,他睁眼就看见怀里多了一张恬静的睡颜,她胸前的布料下滑,妩媚撩人。
下一秒,江凤华突然换了个姿势,她手指不经意间轻抚过他的脖子,使得他身上瞬间涌起一股暖流,她微微倾身将脸颊贴近他,唇瓣不经意间吻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身体突然变得僵硬。
此时,两人的姿势就像是刚刚欢愉过的爱人,满室春光,让人浮想联翩。
他眸子微沉,染上冷意,江凤华说过不越界的,这才一晚就原形毕露了,说什么不喜欢他,现在却又勾引......
在确定江凤华仍未醒来,他稍稍避开了她。
此刻他脑海里闪过苏婷婉明媚的笑容和爽朗的音色,他们坦诚布公谈天说地,她懂的东西很多,是有学识有涵养的女子,她潇洒自在,无拘无束,他从未见过像婉儿那样性格脾气心无城府的女子,她不像深闺中的女子那般只会耍心计上男人的床。
然而,眼前的江凤华只有美貌,别的一无是处,他并不是一个看脸的人,一直觉得美貌并不算什么,一个人美不美更重要的还是内在。
江凤华突然伸了一条美腿过来,光洁如玉的肌肤温热细滑,他心尖微颤,紧接着皱紧了眉头,不等她再做动作,他猛地将她推开,决然毅然地下床,似乎内心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冷酷无情。
江凤华被他吵醒,有些不知所措,揉着朦胧的睡眼望着眼前落荒而逃的男人。
“王爷。”她声音娇媚轻唤一声,只让人感觉软软糯糯的。
谢觞回头瞥了她一眼,只见床上的小女人早已春光大泄,“江凤华,你可真是演了一出好戏,让本王差点真相信了你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子。”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婚房。
“王爷为何如此指责妾身,发生什么事了?”江凤华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句话谢觞是听见了的,他似乎更气了,气她撩人不自知,气自己竟然心慌了。
她眼中满是不在意,此时正是谢觞和苏婷婉浓情蜜意之时,他和新婚妻子同室就寝心里面愧疚了吧。
丫鬟红袖战战兢兢地进来,“刚才奴婢瞧见王爷好像十分气愤的样子离开了,王妃是怎么惹王爷生气了,昨晚王妃和王爷,你们......”
“别多想,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江凤华漫不经心从床上起来。
莲叶惊讶,面对如此美色,王爷竟然坐怀不乱,真乃当世柳下惠。
“恒王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据奴婢调查恒王和那个野女人卿卿我我,浓情蜜意,王爷一门心思都扑在那个女人身上,小姐比那个女人好一万倍,王爷竟这般委屈小姐,小姐和王爷的婚事是皇上赐婚,刚成亲就冷落小姐......”
江凤华眸光微凉,沉声道,“慎言,再不懂规矩,本王妃就遣送你回府。”
莲叶胆怯立即住了嘴,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奴婢要一辈子伺候小姐,求小姐不要送奴婢走。”
江凤华沉声道,“以后行事谨慎一点,这里不是江府,起来梳妆吧,待会儿还要进宫请安谢恩呢。”莲叶虽话多,但是她却忠心不二,上一世,她也因护她而死。
她们还不懂得皇权的魅力,皇权就是随手点兵点将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她的婚姻在他们眼中如此渺小,谁又会在意,吃了一世的苦,她会长记性的。
紧接着,汪嬷嬷等人也鱼贯而入,片刻后,她走到江凤华面前,摇了摇头,“昨晚上王妃和王爷并未圆房?”
江凤华眼底微垂,叫人看不出她真实的情绪,她声音低沉,“也是昨晚我才知道王爷心有所属,嬷嬷教我的那些都没派上用场,我真没用......”
汪嬷嬷瞧着如花儿般艳丽的王妃,这么个美人儿,王爷竟真的为了那个女人守身如玉。
汪嬷嬷是皇后身边的人,也是知情人,她尴尬浅笑,“王妃不必心急,来日方长,王爷总会看到王妃的好。”
江凤华乖巧地点头,一句话都没说。
她刚到前厅就见谢觞如仙如画般等在那里,就算再气,带新妇进宫给皇后请安的规矩他还是懂的。
精致典雅的闺房中,一妙龄女子身着华贵的嫁衣对镜而坐,她明艳的俏脸上荡漾着温婉的笑容。
少女的母亲正在替她梳妆,望着眼前的女儿既欣慰又心酸,养这么大的女儿马上就要嫁人了,她忍不住红了眼眶,“娘原本想多留你两年,没成想刚及笄皇上的赐婚圣旨就下来了。”
江凤华安慰,“女儿是嫁进皇室做王妃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日子定然会好过的,母亲不必担心,女儿会好好的。”
“对对对,我的女儿定是有福气的,这么多世家女,皇后娘娘一眼就相中了你做恒王的王妃,他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儿子,娘娘又如此喜欢你,日后一定不会怠慢你。”冯静媛喜极而泣,想到恒王一表人才,才华横溢,权势显赫,女儿容貌倾国倾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江府书香门第与恒王也相配。
“母亲说的是。”江凤华顺从答道。
冯静媛转悲为喜,仔细嘱咐,“阮阮,你在家里是爹娘的心头肉,我们自然待你如珠如宝,可如今你要嫁人了,嫁做人妇不比在家里,女子嫁人就是进入一个新的家庭,嫁进皇室做媳妇更是与嫁进普通人家不同,从今以后你要懂事,谨守礼节,事必躬亲,安分守己,相夫教子,孝顺公婆......”
“女儿知道了。”江凤华抱着她娘,眼中一片清凉,皇家的恩情不过就是一张嘴而已,最是薄情。
上一世她就是谨守礼节,事必躬亲,安分守己,尽心伺候婆母,甚至讨好顺从,她是所有王妃中最贤惠听话的。
可惜她的温顺乖巧懂事换来的不是丈夫的怜爱,只是丈夫的薄情冷眼,婆母待她的亲厚也是假的,选她做恒王妃不过是看中父亲在朝中算是一股清流好消除皇上对恒王的猜疑,等她没有利用价值就会被人一脚踢开。
最后恒王登基为帝,却封了侧妃苏婷婉为后,而她仅是因为生了两个孩子最后勉强封了一个贤妃的称号。
更可笑的是他和她圆房也仅是因为在药效之下完成的,否则他一辈子都不愿意碰她,得不到丈夫的喜爱,又遭到丈夫冷落厌恶,她在恒王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以为老天待她还算不薄,仅一次她就怀了皇嗣,她以为有了孩子丈夫会看在孩子的情面上怜惜她,至少和她亲近一些,可是她又错了,孩子的出生让他更加厌恶。
更糟糕的是夫妻关系不和睦,两个孩子也开始厌恶她,甚至不愿意亲近她这位亲生母亲,她最后悔的是一辈子都没有教养好两个孩子,最后,她仅三十五岁就郁结而终。
可能是老天怜悯竟又让她重生回到了五岁时,十年来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努力精进自己改造自己为的就是等皇上的赐婚圣旨下达。
既然注定谢觞会成为全天下最尊贵最有权势的男人,她便不会放弃送上门的权利,同样她要借他的势力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这辈子她不会再拱手相让,更不会再给苏婷婉机会,不管用何种手段她都必将扶摇直上母仪天下。
今日的盛京城热闹非凡,街上锣鼓喧天。
皇上赐婚江家嫡次女江凤华嫁给恒王谢觞为王妃,着礼部的人办理婚礼事宜,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到了江府门前,排面可谓盛京独一份的隆重。
江凤华盛装打扮坐上了皇家的迎亲喜轿,从今以后她便是皇家媳妇,入皇室玉蝶,是正儿八经的恒王妃,将来的太子妃,甚至宣宗帝皇后这个身份她也要牢牢握住。
十里红妆,琳琅满目,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宛如长龙前往恒王府,路上行人停足观望无不叹一声气派威严。
她想:谢觞即使再不愿意娶她,今日也会穿着新郎喜服乖乖等在王府门口迎接她,皇后会来观礼送上祝福。
这一世,她绝对不会低声下气坐以待毙。
她只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不知过了多久,礼官一声“请王爷踢轿门”瞬间拉回了江凤华的思绪,她瞬间挺直了背脊骨,镶金嵌玉的凤冠压得她脖子酸疼,可她也得忍着。
她一向稳重端庄,宫里来的汪嬷嬷在府中又教了她一个月规矩,大家都千叮万嘱让她在婚礼当天万不可出半点差错,她也只是乖巧地点头应是。
轿门打开,礼官将红绸放在她手中,紧接着一只白皙且指节分明的手掌伸了进来,她玉指轻轻扶上去,感觉他指尖一片冰凉,他的气息也给她一种生人勿进的凉薄之感,前世她沉浸在喜悦中完全未察觉,现在终于明白,不是他体寒,而是他身体本能抗拒她的碰触而发出的信号,不过她不在意了。
恒王一袭华贵喜服步履沉稳走在她的前头,江凤华由丫鬟搀扶着亦缓缓往前走,旁边的宾客喧闹她充耳不闻,只专注盯着自己的绣花鞋。
正当她跨过火盆之后绣鞋却落在了谢觞的喜袍之上,只见他一个趔趄,手中的红绸滑落进了火盆中瞬间燃了起来,紧接着火苗顺着江阮手中的红绸蔓延,所有人都下意识躲避,江凤华看着红绸上有火苗燃起吓得惊慌失措,慌乱之中她似勾住了什么直直地往火盆的方向扑去。
同一刻,谢觞见状本能地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接住,只让他感觉她腰身纤细,柔软无骨一般。
江凤华毫不客气扑向他的胸膛紧紧贴着,紧接着她的喜袍也落入火中,谢觞瞧着一个旋转将人抱起,他的本意并不想与她亲近,只是做不到见死不救,当着众人的面,他更不可能没有风度地推开她。
谁料江凤华突然贴他更紧,像是极害怕似的搂住了他的脖子,一股沁人心脾的少女体香侵入他的鼻息。
他低头瞧见的是一张五官精致的绝色面容,她眉若弯月,睫毛轻颤,美眸睁大透着丝丝受惊后的惶恐与不安,我见犹怜,双唇点绛,如樱花盛放,真是美人如画。
谢觞今日穿着一袭紫色直䄌锦袍,腰间束着一条同色金丝云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戴着镶碧鎏金冠,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整个人看起来丰神俊朗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江凤华今日外披一袭淡紫色烟衫,内着一件水雾抹胸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她脖颈修长,肌肤白皙光滑,气若幽兰,每一套服饰的搭配都能彰显出她不一样的气韵,今日的流云髻更显端庄典雅,看着端正又气派,她巧施粉黛容颜艳丽,步态婀娜徐徐朝他走来。
“妾身见过王爷。”她声音温婉,完全不似昨晚上那般随性又风情万种,她端的就是王妃的气派。
谢觞有些怔忡,偏过头冷声道,“按照礼法,今日本王要带你进宫请安谢恩,你若准备妥当,我们就走吧!”
“好。”江凤华不卑不亢。
谢觞原本想嘱咐她几句,看她穿着得体,仪态大方便不再多言,想来汪嬷嬷都教过她了。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进宫,刚到承天门马车就停了下来,即使是王爷的马车进了宫也需要在承天门换乘宫中的马车才能进入内宫,谢觞第一个钻出来潇洒地下了马车。
江凤华紧随其后,可是她却突然停下了,她一双水眸尴尬地盯着谢觞,声音娇软,“王爷可否扶妾身一把,妾身的丫鬟不在身边,王府的马车委实比我家的高很多。”
谢觞见她娇弱地矗立在高高的马车上,眸光露出怯色,他眉头紧锁,江太傅家的女儿怎如此柔弱,她就不能自己下来吗?
他也不想多等,便上前一步朝她伸出手臂,示意她扶着下来,江凤华玉指轻轻扶上他的手掌盈盈下了马车,巧笑嫣然,“多谢王爷。”
会哭的小孩有糖吃,会撒娇的女人有人疼,懂事的女人让人心疼,她活了一辈子都没学会的道理,竟在怡春楼学会了。
温热嫩滑的触感让谢觞似想起了什么春光画面,他颔首并未多言。
接下来上马车时,他冷声道,“扶着手臂。”
她抬眸依言扶着谢觞的手臂,避开肌肤之亲?这也介意,真是好笑。
江凤华享受其中,谢觞满心不愿却不得不事事照顾,两人看着倒像是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妻,男俊女美,俨然成了宫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远处的长廊里,一位身穿绯红劲装的少女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丫鬟银杏在一边抱怨:“恒王殿下对小姐海誓山盟,说过此生非小姐不娶,这会儿不仅娶了别人做王妃,还对别的女人呵护备至,奴婢真是替小姐不值。”
“阿觞解释过了,娶她非他所愿,皇命难为,他也给我保证过此生绝不会对别的女人动情。”昨日阿觞娶新妇时她也藏在人群中,她清楚地看到阿觞看江凤华的神情有多惊艳,她心里很难受,在望月楼等了他一晚上,她以为他会来,最终他还是没来。
他们昨晚上圆房了吧!她越想越伤心,若非因为爱他,她会离开,可是正如姑母所言,将爱人拱手相让如何能甘心。
苏婷婉捏紧了拳头,暗忖:“我绝不放手,阿觞是我的。”
这时,九公主突然蹿了出来,“原来婉姐姐偷偷跑出来是来看五哥的新王妃呀。”
“我才不是看她,我是想要去骑马。”苏婷婉自信满满,她相信阿觞不会喜欢上别人,阿觞更不是一个色令智昏的男人。
昨日因为隔得太远,她又藏匿在人群中,她也没看清楚江凤华长什么模样。其实她也想去看看江凤华到底长什么模样,刚才她站在皇城上,远远瞧着只觉得远处的倩影身材高挑,婀娜多姿,就是看不真切她的容貌。
“本公主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敢抢婉姐姐的心上人。”谢灵儿又道,“婉姐姐别难过了,你看我的,我定让她不好过。”
“灵儿......”苏婷婉想要阻止,谢灵儿已经带着人朝那边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
这边,辇车刚停到坤宁宫门口,江凤华动作优雅地钻出马车,这一次不用她喊,谢觞都主动伸出手臂示意她扶住下车。
江凤华唇角勾起笑容,只见他周身都挂着疏离,离得也远远的,她玉指刚搭上去就被一股戾气推了一把。
“王爷......”她惊呼一声,脚也没站稳猛地朝马车下栽去。
谢觞眼疾手快揽腰将她抱起,江凤华眼中惊魂未定,小脸变得惨白,身体也瑟瑟发抖,她的双臂挽住了谢觞的脖子,声音娇媚如丝,“王爷又救了妾身一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谢觞将她放在地上,盯着谢灵儿,沉声道,“九妹你怎可如此胡闹。”
谢灵儿没想推她下车,只是想打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看着甚是碍眼,不曾想会让她摔下马车,甚至给了她机会让五哥救了她。
谢灵儿也只有十三岁,她嘟着粉唇,刚才发生的一幕不是她想看到的,更不是婉姐姐想看到的,她不仅不道歉,反而故意道,“五哥,你难道忘记了婉姐姐还在等你吗?若让她看到你和别人卿卿我我,她该多难过啊!”
提到苏婷婉,谢觞心头焦急,“婉婉在哪?”
“知道你携新王妃进宫,她去马场骑马去了。”谢灵儿扬声道。
听到此,谢觞不管不顾转身就要走。
江凤华眼疾手快脚一崴扶上了他的手臂拉住了他,低头用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王爷,你若想娶婉姑娘进府,此时你就不能走,皇后娘娘还在坤宁宫等着,婉姑娘若想进府只有皇后娘娘点头,否则她便要背上一个无媒苟合的罪名。”
谢觞眼中猛地一惊,他眼神寒冷如冰,似要把江凤华盯出个洞来,说出的话更是伤人,“若不是你,婉婉便是本王的正妃。”
江凤华满不在意地道,“王爷冷静想想,若没有我,也还有别的女子嫁给王爷,我猜婉姑娘永远不能做王爷的恒王妃,所以王爷才委屈娶妾身的吧!”
“你......”谢觞眼中满是惊疑,眼前的江凤华一点不像他想像中的娇弱。
“王爷暂且先忍一忍,妾身定把婉姑娘给您娶进门。”江凤华没有半点心机,眨巴着大眼睛,毫无心计的样子,又道:“待会儿我陪你一起去找婉姑娘,我替你给她解释,昨晚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以后我也不会和她争什么,你们两情相悦,我定不会横插一脚,王爷只需要给我江府一个体面,让我不至于受人议论即可。”
她眼睛黑白分明,纯净如水,满脸的真诚,谢觞没有想到江凤华竟这般为他和婉婉着想。
她明明是恒王妃,却委屈至此,谢觞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明明是母后和苏贵妃娘娘的恩怨,不该迁怒她们的,江凤华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她也是受害者。
谢觞想明白这些,对着谢灵儿道,“九妹,你去告诉婉婉,在老地方等着我。”
谢灵儿不知道两人悄悄咪咪说了些什么,她还以为五哥会为了婉姐姐丢下江凤华。
只见江凤华温婉地站着,朝谢灵儿颔首,“九公主是否要同我们一起去给母后请安?”
谢灵儿嘟着嘴,瞪了江凤华一眼,“本公主去找婉姐姐了,在我心里只有婉姐姐是我的五嫂,其他人别想。”
说完,她高傲地扬着头颅走了。
江凤华心底冷笑,今天真让你把谢觞带走,丢的就是本王妃的脸了。
若换上一世,她一定会哭死,可如今......
刚才发生的一切也只在眨眼之间,谢觞动作也算快,扯了滑落在江凤华胸前的盖头重新给她盖上,之后他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疏离模样,周身携着冷意,眼神更是冷峻如冰,半点感情也无,磁性稳重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还能继续吗?”
江凤华微微点头,“嗯。”
她知道谢觞即使不愿意娶她,也不会见死不救,他们从未见过面,第一面就英雄救美,这出戏足够隐匿在人群中的苏婷婉介怀了,至于她的举动会不会令婆母不喜,不在她的考虑范畴。
这时礼官连忙道,“越烧越旺,越烧越喜庆,王妃和王爷以后的生活定会红红火火,蒸蒸日上,婚礼继续......”
大家只看了新娘子一眼,就议论纷纷惊叹道:“没想到江少傅家里还藏着一个绝世美人。”
甚至有人开始吟诗:“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便是形容的恒王妃的吧!”
事故发生只在一瞬间,在一旁观礼的皇后也替他们捏了一把汗,她未发一言,脸色很快恢复如初,假笑道:“觞儿临危不惧将来定会护他媳妇周全。”
旁边的人也附和,“还是恒王殿下机警,若不是他护住王妃,这一跤摔下去扑进火中,只怕......会伤了脸。”
婚礼继续进行,待一切礼成她才由丫鬟婆子搀扶着到了新房,新郎则留在前厅宴客。
江凤华进了新房就遣退下人出去,屋子里只留下她的陪嫁丫鬟红袖和莲叶,待下人关了门,她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自己动手揭了盖头,垂着酸痛的双腿和腰背,吩咐道:“莲叶去让徐嬷嬷准备水,我要沐浴。”
莲叶小声道,“小姐化如此精致的妆容就这么被洗掉了怪可惜的,女人一辈子只有成婚这一刻最美了。”
江凤华知道她的意思,勾唇浅笑,“恒王不是个见色起义的人,再说刚才见过了,也就不稀奇了,心思不在对的人身上,再怎么努力都是白费。”
这么厚重繁琐的喜服挂在身上只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
莲叶还是觉得可惜,刚才红袖怎就没把小姐扶稳,偏偏发生那样的事故,她没再说什么,出去找水去了。
红袖道,“王妃,奴婢给您卸下凤冠和钗环,给你捏捏肩,解解乏。”她们从小跟着小姐,知道小姐的脾气说一不二,在赐婚圣旨未下达之前小姐就让她们暗中调查过恒王,早就知道恒王有一个喜欢的女人。
“恩,拆了吧!”反正谢觞不会这么快回来,她累了一天早就精疲力尽了。
江凤华沐浴完毕准备去睡一个美美的觉,又吩咐红袖子时一到就喊醒她,因为谢觞正好是子时一刻进来的,上辈子她等得腰都快坐断了他才回来。
红袖一点不惊奇自家小姐能掐会算的本领,小姐从小就聪明。
子夜一刻钟,廊下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红袖扒着门缝往外瞧,果然看到恒王殿下被侍卫搀扶着正往新房走来,她连忙跑到床边,“小姐真是神了,王爷果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可是小姐卸了钗环,衣不蔽体,会不会让王爷觉得小姐不庄重?小姐现在可是恒王妃,不能像在闺中那般随性了。”
“王爷不喜欢太过庄重的。”他根本连看都懒得看自己,更不会在意她装扮如何,现在她只求自个儿舒适随心就好。
江凤华墨发如瀑布般披在香肩上,一条绯红的束胸长裙裹出丰满的胸部,腰细如柳,盈盈一握,绯红的薄纱半开半合披在身上,白皙的香肩若隐若现,精致的脸蛋染了一丝丝驼红,嫩如豆腐的肌肤没有一点瑕疵,睡眼朦胧,仿佛勾魂蚀骨的小妖精。
红袖看着这样迷人的小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小姐即使不化妆也很美,听见外面的门扉悄然被人推开,她连忙替江凤华盖上盖头。
夜风袭来,一股浓烈的酒味弥散开来,一道颀长的身影径直绕过紫檀云纹屏风。
屋内烛光昏黄,大红的床幔与光影交织,床上人影灼灼,说不出的绚丽暧昧。
谢觞第一眼瞧见便是一双白皙的赤足踩在红色的地毯上,她脚指尖勾紧,像是极其紧张的样子,瞧见这一幕,他俊美的脸上染了寒霜,眉峰紧锁,眼底森森冷意溢出,让人心头不由寒凉。
红袖也看见了小姐未着鞋袜,她猛地一惊,怎么把脚忘记了,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她硬着头皮绕过屏风出了房门。
相比于丫鬟,江凤华气定神闲很多,她盖好盖头,端正坐直了身子,只见一道黑影投射到江凤华的脚下,她又缩了缩足尖,拱着足背,可爱又似胆小的模样。
谢觞瞥一眼凌乱的床铺,心中暗自诽谤,看来江太傅家的女儿也不是母后说的那般知礼懂节,衣裳换了,钗环也取了,恐怕还是刚睡醒。
穿成这样,他是想要直接勾引?她何德何能,或者她以为可以凭她的那张脸就能勾引本王同她圆房。
他不确定白日发生的事是江凤华有意而为,还是不小心,但是却可以肯定即使她长得再美也动摇不了他爱婉儿之心。
再瞧,她倒是悠闲惬意,苦了他在外面迎来送往,忙得晕头转向,最后还被各位王兄王弟灌酒,谢觞心中憋闷,娶她不过是母后要求,权宜之计罢了。
他本不想进来,可一想到母后答应了他可以娶婉儿为侧妃,这点情面他还是要顾及的,来和江凤华说清楚对双方都好,她若安分守己,自不会亏待她。
他抚平心绪,抬手揭下了她的盖头。
只见江凤华小脸憋得通红,微垂着头,身体也微微颤抖,胆怯的瞬间滑跪到地上,声音细若蝇蚁,“妾身见过王爷。”
谢觞没想到江凤华会是这般胆怯柔弱的女子,卸去妆容,只觉她五官更为清丽精致,皮肤白皙,犹如上等的白玉瓷器,眉眼温柔,婉约而优雅,她静若处子般,犹如流落人间的仙女。
想起白天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她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眼中懵懂害怕,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由得产生怜香惜玉之情。
他回过神,镇定自若,沉声道,“起来吧!你我已是夫妻不必行礼。”
江凤华若柳扶风般站了起来,和他相对而站,“是。”
江凤华惊得睁大了瞳孔,她呆呆地盯着谢觞的眉眼,脸上还是那般冷硬如冰,动作更是粗鲁,他将她放在软榻上,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太医来之前,本王先替你检查一下是否伤到骨头。”
“王爷也会?”江凤华美眸闪出一丝光华。
谢觞不想解释这是一个军人必备的常识,可惜他永远不能再上战场了,父皇厌恶自己,已经放弃了他。
谢觞亲自替她把裙角掀开,脱掉鞋袜,只见她完美无瑕的玉足通红一片,脚踝处肿得老高,他手指轻轻一按,疼得江凤华眼泪瞬间滚落出来。
谢觞瞧着眼前水汪汪的泪美人咬着手绢不发一言,道,“痛就喊出来吧,喊出来要好一些。”
江凤华流泪不止,眼睛紧闭,摇了摇头,因为疼痛难忍,她甚至开始咬自己的手背。
谢觞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怕痛的女子,他还没动手呢,待会儿敷冰的时候更痛。
“没伤到骨头,只是扭到了,先冰敷后抹药。”谢觞又吩咐宫女去取冰来。
她道,“王爷,抹药痛不痛啊!”
“会痛,忍一忍就好了。”他道。
江凤华腿一缩,整个人都蜷缩在软榻上,眉头紧紧皱起,那一双眼眸,似深邃的湖泊,盈满了晶莹的泪光,脸颊上的泪珠似珍珠一般,白皙的小脸染上晕色,美得让人心碎。
“不抹药了吧,不动它就不是那么痛了,让它慢慢好。”江凤华道。
“不冰敷不涂药,你这只脚就别想好,会瘸的。”谢觞故意吓唬她。
江凤华吓得又伸直了腿,将脚踢到他怀里,“我能忍的,我不要变成瘸子。”
谢觞无奈地摇了摇头,很快宫女也找来了冰块,谢觞吩咐宫女给她冰敷,可冰块刚碰到脚踝,江凤华眼泪又似断了线的珍珠泪流不止,唇瓣也疼得微微颤抖,嘴里不停地喊,“轻点儿,痛......”
宫女见状更不敢用力,只要稍微碰到她一点,她就痛得全身战栗起来。
谢觞实在看不下去,“不用点力,怎么消肿。”
宫女哪敢不从,试着加重力度,江凤华更是痛得狠狠咬着手背,手背也被她咬出血痕来。
谢觞瞧着她的模样像是要痛晕过去了,又对宫女道,“力道不对,本王来吧,你们先退下。”
宫女如释重负连忙退开。
只见谢觞坐在矮凳上,双手轻轻捧着她的玉足,冰凉的指尖轻轻在她的脚踝处打转,企图让她慢慢适应痛感,又道,“不要咬手了,再咬待会儿又要治手了,你抓住我的臂膀,想点别的事,分散一下注意力。”
江凤华乖巧地点头,双手扶上他的手臂,下一秒,当冰块与痛处接触,她猛地抓紧,狠狠地捏着,谢觞感觉她的力道加重,只怕自己的手臂要被她掐紫了,但她至少没有再乱动,他又继续打圈替她消肿,痛得不能忍时,她猛地搂住了他的肩膀,手指掐着他的肩背。
谢觞眉头微皱,俊美的五官染上红晕,少女的体香传来,她脸颊摩蹭到他的耳朵,酥酥麻麻的。
一系列动作完成,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脚踝才稍稍有些缓解,也不那么肿了。
江凤华仿佛要痛晕过去了,意识迷糊地瘫软在他怀里,此时她额头眉间满是细汗,身体仿佛也被汗水打湿,香汗淋漓的模样惹人怜爱。
谢觞喉咙滑动,心脏跳得厉害,江凤华极不老实在他怀里磨蹭,还好宫殿里只有他们两人,否则让宫女太监看到他们这副样子,还以为两人刚刚做完见不得人的事情。
殿外,程皇后让太医留下跌打损伤的药便让他离开了。
她唇角勾起浅笑,让人不要进殿去打扰。
喜嬷嬷在她耳边道,“老奴从未见王爷如此耐心,王妃若能得王爷喜欢,正好替娘娘去了烦忧,那苏家的女儿......”
“觞儿重感情,他绝对不会因为江凤华而放弃苏婷婉,现在只有看觞儿能不能对江凤华上心了。”
“是。”喜嬷嬷又道,“这么个娇滴滴如水做的美人儿,王爷难免不会动心。”
“皇上既然同意觞儿担任京兆尹一职,就说明皇上没有完全放弃他,以觞儿的聪明,他定能做出一番成绩。”江凤华说得没错,让觞儿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他才能想起他还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嫡子。
回府的时候,程皇后借故乏了,也没有出来见他们,让他们自己回府。
江凤华上了药,脚上缠着绷带,是由谢觞抱着上的马车。
回到恒王府,谢觞将她抱进了卧房后转身就要走,江凤华连忙喊住了他,“王爷......”
谢觞怔愣,“何事?”
“谢谢你。”江凤华温言细语。
谢觞沉声道,“也是母后不小心吓到你了,才导致你摔倒扭伤了脚,不用谢。”
她急切道,“还有上一次,上上一次,都谢谢你。”
谢觞顿了顿,知道她说的是新婚当日,还有在宫里她差点摔下马车。
他朝红袖嘱咐一句,“沐浴时注意脚不要碰到水,这几天都不要下地。”他抱她时明显感觉到她的衣裳被汗水打湿了,混身是汗,应该不好入睡。
谢觞自己都没有察觉,他仿佛已经接受了江凤华是他的妻子,而他们之间这种相处模式像极了相敬如宾的夫妻。
红袖恭敬地答,“是,奴婢会仔细的。”
谢觞离开后,江凤华才坐直了身子,眉眼恢复正常,抬起水杯轻抿了一口:“准备水吧。”
红袖道,“王妃,您和王爷在宫里发生什么事了,王爷怎么抱着你回来,还说那些话......王爷像是在关心你。”
“别多想,他对别的女人也是一样的,特别是对苏婷婉尤其的温柔。”江凤华脸上的娇羞模样瞬间消失不见换上了淡然的神色。
“哦。”红袖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不会动心,王爷这般风姿卓越,是个女人都会对他这样的俊美的男子动心吧!
江凤华沐浴过后,又让人在桌案上摆了文房四宝,开始静心练字。
今天晚上谢觞不会来了,他没有理由再进入婚房,所以她得想个办法。
翌日,江凤华醒来发现自己又在谢觞的怀里,想到昨晚给他用了点迷香,她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苏婷婉这辈子你就慢慢等吧!
正当她要伸手摸上他的鼻梁,谢觞突然动了一下像是要醒了,她连忙闭上眼睛佯装成睡熟的样子。
谢觞却突然翻了个身,将一条长腿压在江凤华的腿上,刚好碰到她的脚踝处。
江凤华推了推他,推不动,她语声温柔地道,“王爷,你压到妾身的脚了,妾身好痛,你放开妾身啊,妾身不是苏姑娘,你看清楚一点,你压疼我了。”
谢觞被她的娇喝声吵醒,睁眼看到怀里抱着的人,脑海里闪现出昨晚他闯入房间的画面,他只觉得头痛欲裂,怎么也记不起来他扑倒江凤华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见自己衣裳也脱了,两人又如此暧昧,他猛地推开她。
紧接着,只听耳边又传来嘤嘤的哭泣声,他侧头看去,只见女子娇弱地蜷缩在一旁,眼中弥漫着水雾,像是被人欺负了。
似想到了什么,他如遭到雷击,猛地从床上站起来,瞬间清醒了,开始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我们......没......你怎么又哭了,我没把你怎么着吧!”
“王爷压到妾身的脚了,妾身实在是痛一时没忍住才哭的。今日妾身要回门,脚伤成这样,我怕母亲担心。”江凤华直接提出要回门。
谢觞如释重负,这么说他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哭仅是因为压到她的脚了。
昨天他是见识过她的娇弱的,半点痛都忍不了,他再次确定,“昨天晚上本王喝醉了,记不太清楚了,本王的衣裳?”
江凤华楚楚可怜地道:“王爷睡得像猪一样,喊也喊不醒,抱着妾身嘴里一直喊着婉婉,王爷定是把妾身当成苏姑娘了,妾身争脱也争脱不开,王爷的衣裳还是妾身让丫鬟进来帮忙脱的,衣裳上全是酒味,丫鬟拿去洗了,最后妾身实在太累就睡王爷旁边了。”
她脸上满是真诚,生怕他误会,“王爷放心,我们各睡各的,一觉睡到天亮,什么都没有发生,清清白白的。”
他突然道,“对不起。”江凤华没做错什么,他却这么对她。
她就是要让谢觞愧疚,抱着自己的正妻嘴里却喊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也不用说对不起,王爷也算是正人君子,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来。”她温声道,“只是今日妾身要回门,妾身的父亲母亲定在家里盼着我......们。”
谢觞像是想到了什么,今日正好是他和婉婉约好迎娶她过门的日子,昨天晚上他就是来和江凤华说这事的,他答应要去苏府接婉婉的。
“非得回门吗?”谢觞放低声音试探问了一句。
江凤华脸颊上还挂着泪痕,“女子嫁人都是要有回门礼的,夫君若不陪妻子回门往后那女子就别想活了。”
“这么严重。”他还不太懂这些规矩。
“嗯。”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王爷,我说过了,我不会打扰你和苏姑娘,我只想要王爷给我江家一点体面,我就占用王爷这一点点时间而已。”
谢觞见她小脸涨得通红,“我是说你的脚伤成这样,不方便。”
“就算我脚断了,我爬也得爬回去。”她撇开眼不看他。
谢觞道,“那就这样吧!”怎么还生气了。
江凤华换脸也快,呆愣地盯着他,瘸着腿跳到他面前扶上他的手臂,“王爷是说会陪妾身回府见我爹娘,王爷若能去,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脸上满是泪痕,又布满笑容,完美的身段恰似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如雪的肌肤在晨曦的光线下,更显楚楚动人,他有一瞬间着迷,不禁为之倾倒。
谢觞色迷心窍点了点头,“本王和你回去。”
江凤华讨好的模样,朝他扶了扶身,“谢谢王爷。”
紧接着她又朝外喊道,“红袖,莲叶,徐嬷嬷,多备一份早膳,打水来准备梳妆,今日我们回江府,我可想爹爹和娘亲了。”
说到回江家和她的父母,她娇俏的脸颊上布满了笑容,眸光璀璨夺目,周身都透露着她很幸福,欢快得像林间鸟儿。
她声音刚落下,丫鬟们鱼贯而入,江凤华见自己只穿了一件肚兜和亵裤,眼中染起娇羞,她看了谢觞一眼连忙躲到了屏风后,“王爷请先梳洗,妾身很快就来。”
只见屏风后她及腰的长发似水幕一般,倩影灼灼,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段。
谢觞有些看呆了听见她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只觉得面红耳赤,这时徐嬷嬷迎上来,丫鬟手边拿了几身衣裳,她道,“王爷今日要穿哪一身。”
谢觞随手一指,选了件靛蓝色的长袍,徐嬷嬷朝丫鬟点了点头,丫鬟连忙退下给江凤华也选了身浅蓝色水袖长裙。
待两人梳洗完毕出现在对方面前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怔愣了一下。
江凤华今日身穿一袭浅蓝色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开满了双袖,乌黑的长发绾了一个精巧的云髻,她绰约的身姿娉婷婀娜,腰间一条同色流苏落下,在风中荡起一丝丝涟漪。
谢觞身着一袭靛蓝色的锦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流云纹银丝边,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祥云宽边锦带,佩戴一块月白色玉佩,头发用嵌玉银冠束起,金线云纹黑色革靴,他本就容貌俊美,这一身更衬托出他气质非凡,玉树临风。
徐嬷嬷设计也巧妙,将王爷和王妃的早膳布在了园中的凉亭里,晨曦露出,天边丝丝缕缕的云霞洒下来,院中的两人矗立,宛如神仙眷侣一般。
莲叶端了精美的膳食上来,故意从两人中间过,“王爷,王妃请坐。”眼睛都看直了,还说不喜欢我家王妃。
谢觞连忙避开视线径直朝凉亭走去,他的确是饿了,昨晚他光喝酒去了,管家准备的晚膳他没吃多少。
桌上的食物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他味蕾像是被打开,肚皮里空落落的,看着更饿了。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徐嬷嬷又介绍道,“老奴给王妃准备了粉蒸桂花糕,糕体软糯,还有银丝燕窝粥,粥浓而不腻,丝滑入口,滋身养心,还有一小块玫瑰酥,牛乳杏仁酥是王妃最喜欢吃的,还有......给王爷也准备了一份。”
谢觞朝徐嬷嬷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每一样都很精致,但是每个盘子里都只有两小块,他想这是多准备的一份吗?难道江凤华平时每一样食物就只吃一块。
他徐徐朝位置坐下去。
江凤华则优雅地端坐在凳子上,温柔地道,“王爷请慢用。”便不再说话。
谢觞颔首点头。
只见面前准备了小叉子、小勺子、筷子和汤勺,勺子的大小袖珍可爱。
谢觞直接拿了比较顺手的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江凤华则拿着小勺子细嚼慢咽,一小块糕点她要舀十次才能吃完,偏偏她吃东西的样子也美轮美奂,不知为何他瞧着她这样娇弱,并不觉得讨厌。
谢觞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像江府这样的书香门第养出来的女儿,男人娶这样的女子做妻子,至少足够体面吧!
一顿早膳吃了半个时辰,全程两人不发一言。
最后,谢觞只觉没吃饱,又不好意思说什么,江家的人做的膳食的确精致美味,色香味俱全,让人意犹未尽,还想再吃。
恒王府里,江凤华回府收拾一番,换下打脏的衣裙,重新换了一套更加端庄华贵的,没过多久,苏贵妃就找上门来了。
苏贵妃身为后宫嫔妃能自由出入皇宫,说明皇帝对她多有偏爱。
不过苏贵妃还是知礼仪懂分寸的,就算出宫她也不会乱跑,更不会随便在外面男子面前露面,脸上始终佩戴着薄纱,身侧有女官紧随,有士兵保护,浩浩荡荡进了恒王府。
江凤华不卑不亢向苏贵妃浅浅行了一礼,“贵妃娘娘大驾光临,臣妾有失远迎。”
苏贵妃妆容艳丽,风情万种,腰肢纤细如柳,由内而外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韵味,她打扮得贵气威严,看见如此端庄娇艳的恒王妃,她心里咯噔一下,随后她便朝着主位坐了上去。
江凤华也不在意,寻了离自己近的位置坐下,“红袖,给贵妃娘娘看茶。”
苏卿卿虽是贵妃,却也不好在江凤华面前摆架子,毕竟皇后才是她的正经婆母,她道:“本宫今日是带着陛下旨意来的。”
江凤华不疾不徐放下茶碗,盈盈起身,以示恭敬,端庄有礼地道:“父皇有何旨意下达,王爷此时不在府上,臣妾马上派人去寻他回府......”
苏贵妃自然知道恒王去做什么了,她正是为这事来的,事关她苏家的女儿,她道:“倒也不急着找王爷......”
这时,护卫一路风风火火跑进来,“启禀王妃,王爷回来了。”
江凤华稳稳站着,唇角似有似无地挂着笑意,她面容温柔,仪态从容,像是正在聆听长辈教诲的样子。
谢觞走进大厅,只见苏贵妃正坐在主位,他看了江凤华一眼,威严地朝主位坐去,红袖连忙又给恒王端了一碗不烫不温的热茶。
谢觞接过,像是渴得狠了,一口气将满满的一大碗茶喝完,茶碗放在茶几上的声音“噔”一声脆响,仿佛落在了在场人的心里。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看向他,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苏婷婉脸色不好走了进来,“阿觞,你怎么了嘛,嘴长在别人的身上,我又不在意,随他们怎么说......”
苏贵妃见她一身大红嫁衣,喜庆连连,她瞳孔瞪大,显些失了尊贵,“婉婉,你怎么穿着红色嫁衣......”
“姑母,你怎么在这里,皇上许你出宫了吗?”苏婷婉走到苏贵妃面前,也不行礼,反而挽着苏贵妃的胳膊,笑得甜美,“姑母,我成亲了,我和阿觞成亲了。”
苏贵妃听至此,如遭雷击,秀美的容颜出现皲裂,“陛下圣旨还未送到,你胡说什么。”没有皇上恩准,侧妃是不能穿大红嫁衣的。
“不信你问阿觞......”她眼睛没看江凤华,眼角瞥见的女子只觉她美艳非凡,她心中更加介意,脸上却满是幸福。
谢觞是亲王,是没有理由给苏贵妃见礼的,她顶多算是苏婷婉的长辈,是皇帝的妃子,纵然她和皇后不对付,他理应给的情面还是要给。
“不知娘娘出宫所谓何事?”他淡淡道。
皇上给了恩赐,赐婉婉进恒王府为侧妃,她却和恒王已经成亲了,此时,苏贵妃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江凤华也睁着一双期盼的目光盯着苏贵妃,端庄温柔地道,“刚才娘娘正在和臣妾说这事,王爷就回来了,娘娘说带着陛下旨意来的,不知道陛下有何旨意?”
谢觞拧紧眉头,要接圣旨,他也恭敬站了起来,拱手道,“父皇有何旨意?”
苏贵妃脸上越发尴尬,程管家急匆匆赶来,“禀王爷,门外聚集了很多百姓。”
谢觞满头黑线,不问也知道为什么,到了王府门前,他才知道,原来城里都在传城外土地庙有人成亲,并且还传得很难听,富家公子养外室,邻家女娘和男人私奔......
他们进了城,就想跟着来看热闹,更想要知道真相。
程管家也是没办法了,怎么都驱赶不了这些百姓,一五一十将门外的情景说了。
江凤华听了睁大了眼睛,细声道,“原来王爷和苏姑娘是在土地庙成亲的。”便没了声音。
谢觞突然道,“程忠,你去处理一下。”
程忠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叫他如何处理,王爷前天才娶王妃,今天又带了一个穿大红嫁衣的女人进门,还私自在土地庙拜了堂,此事闹大,只怕恒王颜面无存,若传到圣上耳朵里,这可如何得了。
苏婷婉见几人脸色都不好,正想说些什么,却被苏贵妃一把拉住,示意她别乱说话,这样本就不合礼法,错的人是婉婉。
在苏贵妃的眼中,前眼的苏婷婉与江凤华简直是云泥之别。
江凤华突然开口,“王爷,不如由臣妾去吧,以臣妾的身份应该能说服众人离开。”
程忠如释重负,连忙附和,“王妃是王府的主母,王爷纳妾这等小事自然该由王妃做主,外面的人也是云里雾里,不明真相才乱说,现在由当家主母出面解释,更有威望。”
谢觞微眯着眼睛凝视着她,只见她衣着得体,仪态稳重,举手抬足皆显贵气,容颜绝色艳丽却又显端庄大方,他立刻在脑海里刻画出恒王妃该有的仪态,他想大概就是江凤华这个样子吧。
他怒色稍减,语气也温和了一些,“你能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苏婷婉拉着他在土地庙成亲被人撞见,甚至乱传,此事若处理不好非同小可。
江凤华眸光清亮,温声道,“王爷与苏姑娘两情相悦,做任何事都情有可原,臣妾大概知道怎么做了。”
她手扶上红袖的胳膊,盈盈转身,挺直背脊骨朝府外走去。
谢觞的视线突然落在她受伤的那只脚上,她行走缓慢,步履轻盈,袅袅娜娜,摇曳生姿,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端庄高贵的气质。
江凤华只朝王府正门口一站,她容颜绝丽端庄,风袖飘飘,双眸清冷自带一股威慑感,眸光里泛着幽幽光华,空气也瞬间冷凝结霜,瞬间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戛然而止。
江凤华秀眉皱起,缓缓开口,“今日......诸位聚集到恒王府,是何缘故,亦或是有何冤屈要上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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