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栀祁时樾的其他类型小说《温栀祁时樾写的小说忘掉竹马后,禁欲大佬甜又撩》,由网络作家“蓝色卷心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算了,谁让别人帮了忙呢。许是她的表情太过幽怨,祁时樾喉间溢出低笑:“不白拿你的面包,拿东西跟你换。”说着,他朝三点钟方向招了下手,十秒钟后,一辆拉风的银灰色兰博基尼稳稳停在他们面前。炫酷的剪刀车门打开,穿黑西装的男人走下来,将车钥匙恭敬递给祁时樾:“祁总。”祁时樾没接,朝旁边抬抬下巴:“她的车,给我干什么。”黑西装手一转,车钥匙递到温栀面前。温栀懵了。见她懵着不动,祁时樾拿过车钥匙放到她手上:“面包归我,车归你。”要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一个冰箱拿出来的价值12元的面包能换一辆兰博基尼?温栀感觉车钥匙烫手:“别开玩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做戏就做全套,你是我女朋友我要是连辆车都不安排好,你觉得周子熠会信?他顶个脑袋不会只为了...
《温栀祁时樾写的小说忘掉竹马后,禁欲大佬甜又撩》精彩片段
算了,谁让别人帮了忙呢。
许是她的表情太过幽怨,祁时樾喉间溢出低笑:“不白拿你的面包,拿东西跟你换。”
说着,他朝三点钟方向招了下手,十秒钟后,一辆拉风的银灰色兰博基尼稳稳停在他们面前。
炫酷的剪刀车门打开,穿黑西装的男人走下来,将车钥匙恭敬递给祁时樾:“祁总。”
祁时樾没接,朝旁边抬抬下巴:“她的车,给我干什么。”
黑西装手一转,车钥匙递到温栀面前。
温栀懵了。
见她懵着不动,祁时樾拿过车钥匙放到她手上:“面包归我,车归你。”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一个冰箱拿出来的价值12元的面包能换一辆兰博基尼?
温栀感觉车钥匙烫手:“别开玩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做戏就做全套,你是我女朋友我要是连辆车都不安排好,你觉得周子熠会信?他顶个脑袋不会只为了增高——哦,倒是也有可能。”
理由很充分,可……
“你手里没别的便宜车吗?”温栀问。
“这辆最便宜。”
“……”
兰博基尼怎么可能便宜,但说这话的人是祁时樾,资本家顶端人物,搞不好兰博基尼就是他众多豪车里最便宜的。
温栀想了想说:“我手里有点存款,这段时间我会留意车,我定了新车就把车还你。”
祁时樾看出她内心所想:“嫌车太好了不想开?”
温栀如实道:“蹭了我赔不起。”
“保险公司有亲人?这么为保险公司着想。”祁时樾打开车门示意她进去,“放心吧, 车坏了哭的是保险公司,不是你。”
温栀坐进驾驶位,上一秒觉得车太贵了不敢开,下一秒又不由自主地被车内豪华的内饰所吸引。
果然豪有豪的道理。
祁时樾站在车边弯腰,教她怎么启动车子,见她熟悉后,关上车门。
又想到什么,敲了敲车窗。
温栀将车窗放下,祁时樾弯腰,手肘撑着车窗边,这样的距温栀能近距离地看到他浓密的睫毛,以及闻到他身上清爽的薄荷味跟雪松香混合的味道。
“知道你不习惯开跑车,先将就着开,改天让家里阿姨把买菜车的开来,你跟她换。”
“……”
他揉揉她的头:“走吧,注意安全。”
说完,他朝后面的车走去,温栀在后视镜里看见他上了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心想就是那辆车也比她开的这辆看起来低调啊。
她收回视线,这才注意到副驾驶上放着一个保温袋,上面印着聚味阁的logo,这家早餐很难买,没有提前预定的话要排很久的队。
手机在这时响起。
祁时樾:早餐忘拿了,麻烦女朋友帮忙吃掉
“女朋友”三个让温栀忽略了他为什么买了早餐还要抢她面包的事,敲字:
私下不用装,我们正常交流就好
那边没回信息过来,温栀没再管,开着拉风的跑车轰轰轰走了。
与此同时,爱玩车的富二代圈炸了。
几十个人的群丁零当啷响个不停。
我去,我还以为我眼花了,我看见兰博基尼毒药了!
毒药?你清早吃毒药了吧,全球限量14辆的毒药?
真是毒药,不信你看
那人甩出两张照片,炫酷的银色车身线条,在一众车流中简直是神级一般的存在。
卧槽!真的是毒药!还是渝城牌照!
秘书!我的秘书呢!三秒钟内我要这辆车的全部信息
十秒了,秘书怎么还没查出消息,发配去非洲挖煤
祁时樾进来狠厉一脚,将裘壬踹翻在地。
没收力,裘壬痛苦倒地,像条蛆一样扭来扭去。
祁时樾脱下大衣盖在温栀身上,将人打横抱起,大步出去放到外面平整的沙发上。
单膝跪地,抬手把她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看着她脸颊的红印,眼眸溢出难言心疼。
“别怕,我在。”
他嗓音带着极强的安抚意味:“等等我,不要听也不要乱想,很快结束我带你走。”
祁时樾揉揉她的头进私人间了。
温栀渐渐平静下来,尽管身体还在发抖,但能听到外界的声音了。
她听到私人间里拳拳到肉的声音,还有敲碎烟灰缸的声音。
裘壬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到后面没叫了,呼噜呼噜的像被血糊了嘴不知道在说什么。
祁时樾满身戾气地从私人间里走出来,在触到温栀柔软的眼神时,戾气尽收,赶忙扔了手里擦血的纸,耸耸肩:“有一点要澄清,我没有暴力倾向。”
温栀不合时宜地笑了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可能是被满满安全感包围后的放松,她就是想笑。
尤其是看到祁时樾那张打过人后还是事不关己的痞气脸。
“我长得很好笑?”
祁时樾抱她出了包厢,顺手锁上门。
“没有。”
温栀抿唇,将下半张脸藏进大衣里,过了一会儿,脸又露出来,后知后觉地别扭:“你可以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知道小侄女会走路,棒棒的。”祁时樾没放下的意思,“不过路不长,还是小叔叔抱吧。”
“……”
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温栀不计较他占的小便宜了。
祁时樾方向感很好,很快找到会所侧门,车就停在附近。
车旁边站了个小姑娘,娃娃脸很可爱,看见祁时樾抱着一个女人出来,眼睛瞪得溜圆。
“你陪着她,我处理点事就来。”
祁时樾边打开副驾驶的门边说,话是对那个小姑娘说的。
人轻轻放到座位上,祁时樾揉揉温栀的头:“我表妹先陪你会儿,我很快回来。”
温栀三魂七魄归了大半,还有两魄神游在外,乖巧点头,祁时樾轻笑漾开:“好乖,小侄女。”
说完关上车门,转身跟小姑娘说:“别八卦,好好陪着她就好。陪不好下个月的零花钱让小姨别给你了。”
小姑娘立马敬一个标准的礼:“哥总,保证完成任务!”
祁时樾返回会所,叫来总经理说了几句,然后去之前那间包厢,像拖死狗一样把人拖出来。
娱乐会所时常有干架情况,但这么惨烈的还是少见。
死狗满身是血,拖过之处留下一条血痕,总经理跟保洁阿姨打过招呼,保洁阿姨跟在后面兢兢业业地拖。
前面拖血,她拖地。
走到电梯口,一男一女本来要进电梯的,看到这架势吓得跳出两米远,祁时樾拖着死狗进去,朝两人抱歉点头。
“不好意思,你们坐下一趟吧。”
-
周子熠回到包厢后情绪很低落,喝了很多酒,眼前都是空酒杯。
几个朋友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今天朋友聚会,叫他来他说在国外。以为人不会来了,结果晚上人又出现了,一进包厢就沉着张脸,谁也不搭理,就是一个劲地喝酒。
斜侧方坐着的男人见周子熠喝成这样,越发地坐立难安,想着裘壬联系不上,大概率是对温栀下手了,真他妈作死,为了一根屌……
他还没想完,包厢门砰地一声被人踹开,扔进来一坨……肉?
众人定睛一看,惊得纷纷倒抽一口冷气。
不是肉,是满身血的裘壬!
再看紧随其后进来的祁时樾,众人更惊了。
周子熠情绪低迷,只凉凉抬了下眼,没多大波动,继续喝他的酒。
付隋倒是很激动,蹭一下弹起来:“祁时樾你发什么神经,动我们的人!”
周子熠跟祁时樾不对付是圈子里人都知道的事,但不对付归不对付,各自有各自的圈,一般井水不犯河水,不会上升到动手的地步。
祁时樾在众人惊疑愤怒的目光中走进来,弯腰扯了几张纸,慢条斯理地擦过每根手指。
视线轻蔑地扫过包间每一个人,薄唇吐出四个字:“物以类聚。”
周子熠这才放下酒杯,抬眼看他:“以为我不敢打你?”
“想单挑随时奉陪。”祁时樾招手让门外的经理进来,“看个东西再决定你今晚的精力该放哪。”
总经理捧着笔记本像捧着烫手山芋,一张脸大写的愁。
他不想掺和进这些事,两边都得罪不起,但祁总发话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祁总啊,他不能不出面。
推开满是空酒杯的桌面,笔记本对着周子熠,屏幕上是一段监控视频,清清楚楚地拍下了裘壬从后面捂住温栀的嘴,把她拽进包厢的画面。
周子熠面色骤沉,操起桌上的洋酒瓶砸向裘壬:“你他妈敢动温栀!”
祁时樾冷冷掠了眼,盖上笔记本还给经理:“你可以走了。”
“等等,温栀呢?”周子熠拽经理拽得急,膝盖砰一下撞到茶几角。
祁时樾:“她没事,我带她走了。”
周子熠松开经理狠狠瞪他:“她在哪?把她还给我。”
“还?”祁时樾深黑的眸子锐利投过来,“你有没有尊重过她。”
“你管我,她到底在哪?”
周子熠疯了似的要冲上来,被旁边几个兄弟拉住:“别冲动,别冲动,先把裘壬的事解决了。”
要是打了祁时樾,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别想撇清关系,家里都有公司,背后的关系网错综交汇,祁家他们得罪不起。
祁时樾没心情在乌烟瘴气的包厢再待下去,厌恶地扫一眼地上的死狗。
“人给送来了,我浅浅教训了下,后续怎么处理你看着办。”
浅浅教训?这他妈叫浅浅教训?
挨裘壬近的人推了他好多下都没反应,一身的血,跟坨烂肉一样,要不是还有呼吸都以为已经死了呢。
祁时樾走到门口,停下来回头。
看向周子熠:“不知道你怎么跟朋友相处的,反正我朋友敢动温栀的话——”
他眼神瞬间狠厉,像黑夜随时会把人撕成碎片的恶狼:“老子要他死。”
“他们去哪了?”
“少爷去送朋友了,老夫人和她朋友去后院散步了。”
周子熠那拨朋友跟长辈待在一块不自在,吃过饭就找借口走了,按他们平常的流程,肯定还有第二场夜娱活动。
周子熠估计也走了。
温栀心里装着事,低头往后院走,没注意旁边跟上来的人。
直到旁边佣人叫了声:“大少爷,温小姐。”
温栀转头看向旁边。
她眼里的疏离和冷淡毫不掩饰,周子熠心口蓦地一疼。
“之之,你别这么看我。”
温栀没理他继续往前走,走到后院走廊,四周无人,她停下来。
“你别跟着我行不行。”
周子熠说:“你是不是想去找奶奶跟她说不想订婚了。”
温栀烟眉拧起,她是去摊牌的,总拖下去不是办法。
但她没想到会被周子熠堵在半路。
“我可以不去,你跟奶奶说也行。”
“你觉得我会说吗。”周子熠苦笑摇头,“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绝情。”
温栀不搭他的话,只道:“让开。”
周子熠没有让开的意思:“你应该知道,我不肯放手的话你根本开不了这个口。”
“之之。”他的态度一低再低,“你看谁不顺眼我帮你收拾谁好不好?你别闹脾气了,祁时樾不是什么好人,你惹上他会吃亏的。”
温栀冷冷看他:“你有什么资格评价他,在我眼里——”
她故意把话说重:“你连他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这话犹如一把锋利尖刀对准心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扎的周子熠鲜血直流。
“你一定要用这么狠的话来刺激我?我不是你的仇人,你小时候跟在我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子熠哥哥的日子你都忘了吗?”
“没刺激也没忘记。”温栀说,“但不要拿小时候的事来绑架我,我不吃这一套。”
周子熠从未如此挫败过,挫败得口不择言:“好,你去找奶奶。我也去跟她说,我不要订婚,我要直接跟你结婚!”
“你看奶奶是心疼你,还是更心疼我这个亲孙子!”
温栀身子僵了下,对上周子熠眼底的猩红,她感觉一股恶寒爬上背后:“不可理喻!”
周子熠管不了也顾不了,他只要一想到温栀会离开他他就受不了。
十几年的感情怎么可能摈弃,她只能是他的,就算用卑鄙手段把她扣在身边也无所谓。
“今天是奶奶的生日,你去说,只要你敢我就敢,你看奶奶禁不禁得起这种刺激。”
他死死盯着她:“如果奶奶倒下了,你就是罪魁祸首!”
温栀抬手,结结实实给了他一巴掌。
声音清脆响亮,震得手心发麻。
周子熠不避不躲,挨下这一巴掌。
甚至,他心里很痛快,温栀终于不是无动于衷了。
“你真他妈是个混蛋!”
温栀指尖忍不住地发颤,说完转身走了。
祁老夫人忘记拿披肩了,从后院往里走,意外听到一声响亮的巴掌声,那声音大到她的脸隔着空气好像都被扇了下。
她啧啧两声,心说不愧是阿樾看上的姑娘,果然勇猛彪悍啊。
温栀驱车离开了周家。
夜晚霓虹闪烁,车流不息,每个人都有行驶的方向,她却没有。
她漫无目的地围着渝城兜圈,兜到城郊附近,转动方向盘去了一个地方。
夜色浓重,整个墓园冷清幽森,看守墓园的大爷见她一个人,好心给她拿了个手电筒。
手电筒光线微弱,却像深秋夜里的一束火把,温暖人心,温栀麻木冷冻的血液稍稍回温。
“忙完了?”
祁时樾嗯了声,觉得老夫人话里有话:“您有话直说。”
“我刚才都看见了!”祁老夫人装正经不过两秒,八卦之心就再也压制不住,“那姑娘多大了?她是干什么的?叫什么,哪家的?就是上次来家里那个是不是?”
祁时樾岔开话题:“姨奶奶怎么样了。”
“还好意思提你姨奶奶,没事都没被你最近这殷勤劲吓出事了。你天天来医院看她,她还以为自己得绝症了,总觉得我瞒着不告诉她,天天在我耳边念念念,要我坦白从宽,我耳朵都快被念出茧子……诶,岔开话题干什么,我在跟你说那姑娘呢。”
祁时樾放松靠着座椅:“行,那您说吧。”
“我说什么,我又不认识。难怪你天天往医院跑,合着不是来看你姨奶奶的,是专程来接那姑娘的吧。”
祁时樾不否认:“还有其他事吗。”
“诶,不能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奶奶,人年纪大了别那么好奇,都快成好奇百科了。”他哄道,“乖,去看看童话故事,早点睡吧。”
挂了电话,祁老夫人扭头跟旁边试图偷听电话的人说:“别贴了。告诉你—个好消息和—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祁老夫人的妹妹叫包娟,闻言立马露出“我就知道你有事瞒我绝症就绝症吧我想得开”以及“能不能死前让我再尽兴喝—次”的复杂表情。
“你先说坏消息,我顶得住。”
祁老夫人说:“坏消息是阿樾每次来不是专程来看你的,最多算顺便。”
包娟:“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由此可以推断出你没得绝症,你不用担心哪天突然—睡不起了。”
“哦,对我来说两个消息都—般般,谈不上好坏。”包娟离过五次婚后,已经有种活着挺好,死了也没事的平静疯感。
“你啊,给你两瓶酒你能品出好坏,事你倒是—点感觉没有。”
祁老夫人点她的脑袋:“脑子里只有酒,五十几的人了能不能靠点谱,哪天肝彻底废了你就知道错了。”
祁老夫人是家里老大,下面四个弟弟妹妹,最小这个妹妹最不让人省心,经历五次婚姻,晚年仍是孑然—身。
包娟无所谓往后躺:“废就废了呗,我反正无儿无女。”
提到儿女,她问:“你刚才说那姑娘,是哪家的姑娘,阿樾说了没?”
“他要肯说就好了,他总觉得我不靠谱,怕我添乱。”
“你是挺不靠谱的。”白娟眼看自家姐姐老当益壮要来打她,马上岔开话题,“那姑娘长什么样,你告诉我,我帮你去打听。”
天色太暗了祁老夫人也没看清,描述了个大概:“应该有亲人在这住院,别的信息就不知道了。”
这么匮乏的信息,包娟却胸有成竹:“交给我了,明天告诉你。”
祁老夫人将信将疑:“你确定?”
“我结五次婚可不是白结的,渝城的事明面暗面的,没有我打听不到的。”包娟拍着胸脯,“姐你忘了我的外号是什么了?”
祁老夫人:“……”
包娟:“人送外号,包打听。”
-
第二天,祁时樾下午接到祁老夫人的电话,意简言赅。
“回来,有事跟你说。”
祁时樾看眼腕表上的日期:“奶奶,离元旦还有32天。”
祁老夫人:“那关于温栀的事也元旦再跟你说吧。”
祁时樾挂了电话,处理完手头要紧的工作,开车回祁家宅院。
祁老夫人让人收了院里的银杏叶,正在客厅做植叶标本画,抬眼看到他回来,招呼他过去。
“来,看今年的银杏叶黄得多漂亮。”
温栀勉强保住了厨房,再晚一步,估计两兄妹拿锅铲和菜刀就干起来了。
阎承安嘴上嫌弃圆圆切的土豆条,到底还是没倒掉重切,直接下锅炸了,反正薯条不是他吃。
可当他炸完薯条,把四菜一汤从厨房端出来,看到睡得像猪一样的小泽时,难免破防。
“我不管,把他叫醒,让他起来吃薯条!”阎大厨不允许自己的劳动成果被忽视。
小泽一个人啃了半只炸鸡,就算醒来也塞不下薯条了,何况小朋友要睡就让他睡,多睡觉才能长身体。
温栀怕阎承安真的过来弄醒他,想把小家伙抱到她的房间睡。
她站在沙发边正要弯腰,男人的手臂先她一步将人抱了起来。
“你就别为难自己那点小身板了。”
温栀有点不服气:“我只看着瘦,其实我有力气。”
“看得出来,大力水手栀栀。”他敷衍夸一句,回头故意问,“你的房间是哪间?”
一眼能扫完的单身公寓,除了主厅就一个洗手间和房间,还要问哪间吗?
温栀还是答了:“那里。”
“你过去开门。”
“哦。”
温栀快步过去推开门,赶忙扫一眼房间,确定房间整洁没有什么私人物品放在外面,才让开身:“放床上吧。”
温栀的房间不大,一张铺着浅蓝色床单的床,一张书桌和梳妆台,书桌旁立着个一米二宽的书柜,上面满满当当放了很多书。书柜的最上层,放着一个相框,是她的单人照。
空气中浮动着独属于的她的清甜味道,像初夏枝头挂的鲜红樱桃,娇嫩多汁地散发着诱人香气。
祁时樾把小不点轻轻放到床上,温栀弯腰给他盖好被子。
盖完被子抬头,发现祁时樾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书柜前,正盯着她那张单人照看。
两米左右高的书柜,最上层的位置他正好平视。
照片里,女孩带着学士帽,手捧鲜花,明媚的笑容比落在脸侧的阳光还要耀眼,身后是一片茵茵草地,草地远处有几个虚化身影。
其中一个身影即使虚化了也能看出手里抱着一束鲜花,祁时樾盯着那道模糊的身影,走神了片刻。
温栀:“……没什么好看的,那时候同学随手拍的。”
照片被人这么盯着看,多少有点尴尬。
祁时樾忽然伸手,在那照片上轻轻抚了下,像是隔着玻璃轻轻摸了下照片中人的脸。
“有灰了。”他说。
果然是错觉,温栀为自己刚才荒谬的感觉暗囧一秒,道:“出去吧,要吃饭了。”
不大的餐桌上摆着丰盛的四菜一汤,阎承安说:“味道不好不能怪我,这里的厨具我不熟悉,掌握不好火候。”
这话属实谦虚了,大厨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味道吊打外面多数饭店。
圆圆大口炫饭,没空点破她哥的假谦虚。
吃过饭,阎承安大手一挥让圆圆去洗碗,圆圆看看桌上的人。她哥做了饭是不可能洗碗的,她表哥,太子爷一样的存在,给她再炫一碗熊胆也不敢使唤太子爷做事。
再看温栀姐姐,未来的太子妃,更不敢使唤了。
得,身份最下等的人是她,圆小宫女认命地收拾碗筷去洗碗。
圆圆自告奋勇要洗,但温栀作为主人怎么好意思让客人动手洗碗,拉扯半天最后决定两人一起洗。
洗完碗,几个人就窝在温栀不大的客厅里,边吃零食边聊天。
圆圆巨能聊,各种明星八卦身边趣事,想到什么说什么,阎承安嫌自家妹妹聒噪,圆圆说他才聒噪,抄起枕头就扑过去,日常的兄妹互掐。
谁沸腾谁沸腾了?
她现在清心寡欲心平气和,给她朵莲花马上能cos手持莲花的表情包。
温栀把另一半车窗也升上去,欲盖弥彰地吸吸鼻子:“有点冷,能开空调吗?”
空调打开,暖风徐徐吹来,车内温度点点攀升,似有微妙气氛也在跟着攀升。
温栀在这种说不清的微妙氛围中,决定闭眼假装睡觉。
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到达星澜湾,不知停了多久。
她迷茫转头,撞上祁时樾狭长幽深的眼。
似看了很久,见她醒来,深可吞人的眸色淡去几分,恢复漫不经心的样:“醒了,小懒猪。”
从小猪头到小懒猪了,感谢他没给她换物种。
温栀坐起来,身上的大衣滑下去,低头看,是祁时樾盖在她身上那件,她上车后叠好放到后座了,怎么又跑自己身上来了。
想来是祁时樾帮她盖的,估计是怕她感冒了会传染给他。
“谢谢啊。”她说。
祁时樾见她又在那叠大衣:“光口头谢?”
温栀手指顿住,懂了什么:“衣服干洗好了我给你送去。”
祁时樾的表情明显被噎了下,撇开脸看窗外,从温栀的角度看去,他侧脸莫名透出一种幽怨的感觉。
几秒后他转回来:“穿好外套,我送你回家。”
温栀往后座看,没发现她的外套,祁时樾说:“你的外套弄脏了,我让人送去干洗了。”
他下巴点点她腿上的大衣:“穿我的。”
夜晚温度低,大衣反正要干洗的,温栀也没矫情,穿上下了车。
下车才发现,祁时樾也跟着下了车。
大衣只有一件,只能一个人穿,温栀这才慢一拍想到他刚才的话,拿过他手里的包:“不用送我了,我们小区安保很好。”
她抬手指一下:“我就住门口这一栋,走两步就到了。”
祁时樾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视线又慢悠悠转回她的脸上。
“确定一个人可以?”
他问的有两重意思,温栀莞尔一笑:“我没那么脆弱。”
口口声声说自己没那么脆弱的人,套在他的大衣里却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背影纤细单薄,如一个孤单独自归家的小孩,很快消失在深蓝夜幕里。
祁时樾的胸腔像缠了根水草,潮湿地一圈圈缠住心脏,窒闷难受。
口袋的手机震动,他接起。
阎承安:“表哥你真不来啊,我还以为你送完温小姐就来了呢。”
祁时樾拉开车门拿烟,单手取了支烟把烟盒扔回车里:“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阎承安那边有关门声,他到了个安静的地方:“哥,说真心的,你真要撬墙角?”
他咬着烟头,垂眼点燃:“不行?”
“也不是不行,就是……”
阎承安不知道怎么说,表哥从小出类拔萃,在他眼里是天之骄子的存在。别说他去撬别人墙角,就是哪天主动追一个单身姑娘都让人觉得稀奇。
以表哥的条件,哪用追,随便勾勾手指头小姑娘就芳心大动爱上了。
“你这样撬别人墙角不道德,特别是周子熠,这不是在你们的仇恨薄上又浓墨重彩地添了一笔嘛。”
“你都说是仇恨薄了,多画个王八也是那么大点事,添一笔就添一笔。”
“不是,毕竟都在渝城,多多少少会打交道,你把关系弄这么不堪……”
“承安。”祁时樾忽然打断他。
阎承安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寻常:“你说。”
祁时樾手指夹着烟垂在身侧,抬眼看向那栋高楼,13层有灯亮起。
那扇亮着橘黄灯光的窗,明明是万家灯火里的一盏,却莫名让人觉得孤独。
风吹来,他额前碎发飘动,黑色衬衣被风吹得鼓胀。
声线被尼古丁浸得有些沉哑,他说:“温栀跟周子熠在一起的这些年,过得并不好。”
-
温栀到家连沙发都没坐,放下包径直去了浴室。
打开花洒挤了很多沐浴露,上上下下用力搓了很多遍,直到把皮肤搓得通红才冲干净出来。
换下来的衣服全部打包扔进了垃圾桶。
她大脑是清晰的,身体却是疲惫的,躺在床上来来回回想今天发生的事。
她知道应该报警的,可报警的话势必会连累祁时樾。他是为了救她才动的手,从那一声声凄惨的叫声中能推断出下手不轻。
何况,她不确定这种未遂的情况能不能把那畜生绳之以法。
可悲的现实里,有钱人会想尽办法钻法律的空子,在权势和金钱面前,法律是根细绳,轻而易举就被挣断了。
她怕没把那畜生送进大牢,反倒让那畜生反咬祁时樾一口。以周子熠跟祁时樾的恶劣关系,很难保证他们不会死咬祁时樾不放。
意识到这一点,温栀只希望祁时樾下手越重越好,最好断那畜生一条腿。
七七八八想了很多,温栀迷迷糊糊睡了,再醒来是第二天。
手机放在床头充电,调的静音,拿起来看有十几条未读信息。
让人意想不到的,可笑的是,信息全是周子熠那帮朋友发来的。
内容差不多,清一色的道歉,说什么以前如果有冒犯的话希望她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们。
她想回一句“这么有诚意,干脆以死谢罪吧”,想了想又没发,多搭理这些人渣一秒就是多浪费一秒时间,没必要。
温栀后面的都没看,全部拉黑删除了。
她放了手机去浴室洗漱,看见脸已经消肿了,完全看不出昨晚的痕迹。
周末没什么事,她洗漱后慢悠悠换了套衣服,打算去厨房做点早餐吃。
锅刚装上水,门铃响了。
温栀奇怪大清早谁会来找她,透过猫眼往外看,有点变形的视野里,外面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听到她的声音,手机那端似很轻地松了口气:“到家了吗?”
“到家了,刚才在洗澡没听见手机响。”
祁时樾握着手机,揉了揉眉心,心说这个澡洗得真够久的,再不接他就要冲到她家去了。
担心是—方面,害怕是另外—方面,怕她生气不接他的电话了。
听她没有情绪起伏的语气,想来是他多虑了,她没有生气。
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亦或者都有,他顿了顿,问:“方便出门吗?”
温栀莫名:“出门干什么。”
“我在小区门口。”他说,“我想跟你见—面。”
温栀不明白大晚上为什么突然要见面,但阵营朋友帮过很多忙,这点小要求不至于不答应。
她没有颜值包袱地套了件家居长款睡衣,拿上手机就下楼了。
祁时樾姿态松散地靠着车门,路灯黄光斜斜落在他身上,像镀了层柔和滤镜。
他听到声音抬眸,就见—只可爱的小兔子朝他跳来。
温栀穿着白色兔子睡衣,素面朝天,黑色长发柔顺地垂在胸前,帽子扣在头上,帽子上有两只粉色兔耳朵,随着她的走路的动作—晃—晃的。
祁时樾突然偏头笑了下。
怎么办,好可爱。
可爱到想rua。
温栀不懂他那个笑的意思,直觉是睡衣太幼稚,被嘲笑了审美,没气势也很没什么说服力地说:“我平常很少穿这种衣服的。”
“知道了。”祁时樾忍住笑,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吧小兔子。”
温栀:“……”
从小猪头到小兔子,她的外号越来越丰富了,现在只求停留在动物界,不要再往其他物种发展了。
祁时樾今天开的是库里南,底座比跑车高不少,温栀踩着踏板弯腰进副驾驶,祁时樾这才发现,这件兔子睡衣后面还有个短小的毛绒尾巴。
男人低眸看着,没忍住又偏头笑了下。
不止想rua了,还想摸。
温栀没看见他那个笑,不然肯定羞愧走人了,等他坐上车的时候笑容已经收敛,伸手将空调温度调高几度。
“我不冷。”
她的兔子睡衣虽然幼稚略羞耻,但保暖度杠杠的。
空调又调了回去,温栀问:“这么晚了什么事?”
祁时樾没有系领带,衬衣散开几粒扣子,透出几分不羁的散漫样,他偏头看她几秒,神色是与气质截然不同的认真。
“我没有女伴。”
温栀怔了下:“什么?”这没头没尾的,怎么扯女伴身上去了。
祁时樾还想说什么,车外突然闪了两下车灯。
—辆白色奔驰停在他们车后方,车门打开,外面套着长款毛呢大衣的阎圆圆,拎着裙摆跑来,在副驾驶这边停下。
车窗降下,圆圆—句废话没有,赶忙解释:“温栀姐姐,我表哥没有女伴,今天我要去宴会厅找个人,所以暂时冒充了下他的女伴,要是别人跟你说什么,你千万不要误会哦 !”
“……”
温栀—时不知该摆什么表情。
大晚上的,圆圆咚咚咚跑来就是为了解释这个吗?这么煞有介事的,搞得有点尴尬。
“……哦,我知道了。”
圆圆顺利完成任务,笑眯眯看向祁时樾:“表哥,现在能告诉我赫言哥去哪了吧。”
祁时樾卖起朋友来毫不手软:“他在检察院加班,办公大楼你没权限上不去,在停车场蹲他就行。”
“谢啦!”圆圆漂亮的杏眸弯起,心情大好,走前还捏了捏温栀帽子上的兔耳朵,说了句“好软啊”。
白色奔驰掉头开走了,温栀捋清了点头绪:“你把你朋友卖了?”
热热闹闹几个小时很快过去,小泽揉着眼睛从房间出来,阎承安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得去店里了。”
几人午餐吃得晚,一整个下午又吃了很多零食,所以晚饭自动掠过去了。
温栀送他们到门口,圆圆拉着哥哥先走一步,走前冲祁时樾眨眼,眼神加油:表哥,冲啊!
祁时樾低头看了眼手边傻笑的小人,冲什么冲,带了个拖油瓶,冲也冲不动。
“小泽,下次姐姐再带你玩哦!”温栀蹲下身捏他软乎乎的脸。
对于她这种假客套话祁时樾听了不下三次,这次他不想轻易掠过去,直言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有空的时候。”
“什么时候算有空。”
温栀还蹲着,抬头看他:“……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
祁时樾晃晃小泽的手,毫不留情地拆穿:“看,姐姐敷衍你,你赶紧哭一个给她看。”
温栀:“……”
小泽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她,哭倒不至于,但是期盼还是有的。
温栀抵不住小朋友这种眼神攻击:“下个周末可以吗,天气好的话姐姐带你去游乐园,如果天气不好就推迟一个星期。”
听到可以去游乐场园,小泽咧嘴笑开。
话到这送客仪式就算完成了,温栀正要关门,祁时樾又忽然问:“昨天那件大衣呢?”
昨晚闷头睡了,大清早一大一小就上门了,温栀还没来得及送去干洗。
“我待会儿送去干洗店,你很急吗?”
“有点急。”祁时樾倒是好说话,“你懒得出门了,衣服给我吧,回去路上我顺便送干洗了。”
不用她出干洗费她当然乐意,温栀进屋把大衣取来:“不好意思了。”
“以后口头歉意少一点,实际行动多一点。”
温栀:“……”
祁时樾左手拎着大衣,右手牵着小泽,步伐悠然地离开了。
温栀关门回到客厅。
阎承安和圆圆在沙发打闹过,抱枕扔得东倒西歪,茶几上还堆着没吃完的水果和零食。
家里有点乱。
但恰也是这点乱,让温栀觉得周末好像也没那么无聊。
她从小到大认识的朋友,或多或少跟周子熠沾点边,都不走心。
只有纪笙一根独苗苗是她大学认识的朋友,跟周子熠不沾边,感情也最为真挚。但纪笙干娱纪太忙了,忙得和阎王爷极限拉扯,就算有时间休息温栀也想她多睡会儿,别真猝死了去阎王那报道。
像今天这种跟朋友漫无目的地聊天,虚度一下午的场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久违的轻松。
温栀在热闹余温后的客厅站着兀自笑了一会儿,才开始动手收拾沙发。
星期一上班,中午纪笙找她吃烤肉,照例输出最新的豪门的八卦。
“最新消息,裘壬,就是上次我跟你说他爸在外面养了一对双胞胎那个,昨天因为涉嫌洗钱被逮了。”
听到那个畜生的名字,温栀拿烤肉剪的手一顿,抬眼看她。
纪笙用生菜包起烤得滋香冒油的五花肉,放上蒜片和辣椒圈说:“那人也不知道惹了什么人,听说下面命根子都被人废了,人刚出ICU还奄奄一息呢,警察就来了。”
“他在医院警察能把人带走?”
“不能,但留了警察在那轮守,估计人好点就会带走了。”
“活该!”温栀咔嚓一下剪断牛肉。
纪笙奇怪看她:“你跟那个姓裘的有仇?”
温栀把那天的事简略跟她说了,中间挨的那巴掌没说,怕她心疼。
纪笙气得摔筷子:“妈的这种人就该死在医院,人渣还救什么救,救活了也是祸害!我们国家真该出个法律,那些罪有应得的畜生就不应该救,浪费医疗资源!”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