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晓棠邓程渝的女频言情小说《不见港城太平山阮晓棠邓程渝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沈斯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舟站在靠在甲板的栏杆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女人轻松了一天的表情此刻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还带着些许慌张和烦闷。而那男人的脸色是止不住地阴沉,疾言厉色地说着什么。“突然消失好玩吗?”邓程渝控制着语调的平直问道。阮晓棠垂着头,眼睫轻颤了一下。男人的语气让她感觉自己还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在接受来自家长的质问和批评。可她没做错什么,也不是小孩子了。“小叔,”她静静地开口说,“你自己都说我长大了,那我想做什么,想去哪,都可以吧。”“那也不包括离家出走!”阮晓棠怔了一下,随机有些想笑。他居然是这么定义自己的离开的。可她都没有家,算什么离家出走?邓程渝不由分说道:“我不管你还在跟我赌什么气,邮轮下一站停靠你就跟我回去。”“回去?去哪,”...
《不见港城太平山阮晓棠邓程渝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纪舟站在靠在甲板的栏杆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女人轻松了一天的表情此刻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还带着些许慌张和烦闷。
而那男人的脸色是止不住地阴沉,疾言厉色地说着什么。
“突然消失好玩吗?”邓程渝控制着语调的平直问道。
阮晓棠垂着头,眼睫轻颤了一下。
男人的语气让她感觉自己还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在接受来自家长的质问和批评。
可她没做错什么,也不是小孩子了。
“小叔,”她静静地开口说,“你自己都说我长大了,那我想做什么,想去哪,都可以吧。”
“那也不包括离家出走!”
阮晓棠怔了一下,随机有些想笑。
他居然是这么定义自己的离开的。
可她都没有家,算什么离家出走?
邓程渝不由分说道:“我不管你还在跟我赌什么气,邮轮下一站停靠你就跟我回去。”
“回去?去哪,”阮晓棠扯了扯嘴角,抬眼对上男人的视线,“是回太平山围观你的新婚生活,还是回阮家。”
她的神情微微变了一下:“你专门跑过来抓我,难道就是为了......”
似乎被女人眼底的哀忧和自嘲灼烧到,邓程渝下意识回避了一秒,想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心中满是悔意和酸痛。
“晓棠,”他直挺挺的背微微躬了些,嗓音放软,“事情我都知道了,不管是婚纱的事,还是阮家要求你联姻的事。”
他的手抬起想要握住阮晓棠的肩膀,却被人后撤躲开,扑了个空。
邓程渝的手在空中僵硬了片刻,蜷缩着放下。
眼前人的防备和排斥让他的胸口止不住地发闷发堵,可这一切却又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伤害的。
邓程渝垂着头,情真意切地低声道:“是,是我错了,我不该不相信你,不多调查一下就冤枉了你,你生我多大的气都是应该的,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好吗?”
阮晓棠抿着嘴不说话,他又接着说:“我不知道阮家给你安排联姻,不然我不会要你回去,真的,你不用理睬他们,我护着你,不会让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的。”
“晓棠,你原谅我,行不行?”
阮晓棠从未见过邓程渝这副样子,他从来目空一切,不可一世,都是别人向他俯首称臣,什么时候这么跟人道过歉求原谅,声音里的恳切几乎有些低声下气。
她的心好像酸软了一下,被触动。
但也仅仅只是一下而已。
“说话好不好宝宝,”对方始终沉默,邓程渝罕见地发慌,按捺住自己想要触碰的手指,“你别不和我说话。”
阮晓棠回过神,眼睛轻眨了了一下,她的神情很淡:“好,我接受你的道歉。”
听到这句话,邓程渝当下心中大喜,然而甚至还没等身体作出反应,又听见对方说:
“但是我不会跟你走,也不会再去港城了,小叔。”
仿佛迎面泼了一桶冷水,升腾的热意和喜悦被浇灭的一干二净。
“为什么?”他脱口而出,语气里满是震惊和不解。
她甚至用的是“去”,而不是“回”,邓程渝莫名地捕捉到。
阮晓棠抓着自己的手腕,触碰到腕上戴着的手链,那是今天和纪舟出去玩的时候买的。
“小叔,你刚刚不是说了吗,我什么要求都可以提,你不会让我做不愿意做的事。”她语气平静地说。
邓程渝愣神地听着她重复自己的话,心口突突地跳。
“我原谅你了,没有赌气,也没有别的要求。”
“只有这一个。”
“你放过我吧。”
船舱外的人很少,阮晓棠跟着纪舟走到甲板上。
海上的夜有些凉,风吹得阮晓棠打了个寒颤。
纪舟注意到,脱了外套给她披上。
月光下,阮晓棠注意到他的耳尖有些泛红,心中莫名有了一个猜测,无端地紧张了起来。
轻咳了几下,纪舟摸了摸鼻子,做了个思想准备,然后神情非常认真地看向阮晓棠的眼睛。
“你,你笑什么?”
刚蓄起的气在触及女人弯弯带笑的眼眉时泄了点,纪舟气势很弱地无奈问道。
“啊没有啊。”阮晓棠真没意识到自己笑了,说话时才发现嗓音里满是笑意。
两个人对视着,气氛安静又暧昧。
“我也有才艺。”纪舟蓦地开口。
阮晓棠哄似地顺着说:“那你表演一下。”
“行啊,我给你唱歌。”纪舟的眼神很认真。
抓着外套衣服的手指紧了紧,阮晓棠抿着唇很轻地点了下头。
纪舟清了清嗓,没忍住又笑了一下,然后开口。
“吻下去 便确定我共你
能同生 能同死”
纪舟的粤语说得实在算不上标准,但甚在音色好,低沉婉转。
阮晓棠听过这首歌,小声地跟着哼,嘴角止不住上扬着。
笑他蹩脚的粤语,笑他带颤的嗓音,也笑自己紧张到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他唱:“就用我双手 带着你走 不挣扎 只紧扣。”
阮晓棠低眸看着他垂着的手。
“......啊,忘词了。”
话音落下,阮晓棠牵住那只手,另一只搭上肩,踮脚凑了上去。
不远处的船舱忽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朦朦胧胧地传到这里。
邓程渝结束了演奏,起身转过头,熟悉的视线却没有了落点。
他僵站在台上,目光一寸寸扫过,确认了那人的离开。
曲子不算长,她也不愿为他听完。
主持人的话筒递到跟前,他一把推开,失了神地冲出去。
四处张望,邓程渝踩到甲板上,瞬时刹住脚。
那天的月亮出奇得亮。
光洒在起伏的海面上,也洒在不远处接吻的两人身上,让他看得足够清楚。
他看到纪舟的手揽住阮晓棠的腰,扣着她的后颈,闭着眼亲吻怀中的人。
阮晓棠背对着,双手勾住纪舟的脖子,头向后一仰一仰。
他定定地站在那,周身力气像是被抽空,瞳孔猩红,眼眶瞪得生疼。
似有所感,纪舟蓦地睁开眼,对上了邓程渝的视线。
只一秒他便收回,专心地继续亲吻着眼前的人。
半晌他推开,搂紧阮晓棠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缓神。
眷恋地在人脖颈间蹭了蹭,纪舟闷闷地开口:“他找来了。”
迟钝地反应了一会儿,阮晓棠意识到说的是谁,扭过头看到了那人。
“你们在一起了是吗?”
邓程渝的视线落在女人被亲吻的微肿的唇上,低声问。
阮晓棠的瞳孔还有水光,但看着邓程渝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纪舟仍旧站在不远处,给他们留出单独对话的空间。
他的外套却仍旧披在阮晓棠身上,显眼地宣示主权。
“对。”阮晓棠拢了拢,平静地说。
她思索了两秒开口:“曲子弹得很好听。”
“但你没有听完,”邓程渝的眼睛红的像要滴血,“你甚至没有听完。”
说的是事实,阮晓棠无言以对,也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
“晓棠,我们不要这样好吗?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醒悟明白过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行吗?”
邓程渝戚戚地说,情绪越来越激动。
“你明明那么喜欢我,那么爱我,怎么会说变就变说放下就放下?你还是在报复我是不是?”
阮晓棠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眼:“我现在不爱了......”
“可是我爱你!”他打断道,音量很高,又立刻低了下去,“我是爱你的......只是我意识到的太晚了是吗......”
有泪水从眼角缓缓落下,邓程渝哭了。
阮晓棠怔了一下,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他发出痛苦的呼吸声,泪在流,心也在滴血,高傲的头颅低着,脊背躬起。
迟疑地抬手,阮晓棠很轻地在肩上拍了两下。
“小叔,”她声音放软了些,“你以前说我把依赖误认,也许你现在也只是因为愧疚而已,没必要这样。”
“我找到喜欢的人了,他很好,没准我们会结婚,没准我们会分道扬镳。”
“但无论如何,那都是我的事,我的人生了,和你没有关系。”
“明天邮轮会停港,到时候你就下船吧。”
经纪人许姐打来电话,女人的语速飞快:
“晓棠你看新闻了没有?你被狗仔拍了!”
阮晓棠波澜不惊地点开社交媒体,夸张的头版头条赫然写着她的名字。
“影后阮晓棠深夜酒店夜会大佬邓程渝!疑似爱而不得介入婚姻!”
模糊的配图正是那晚的酒店,角度刁钻地拍下了她和邓程渝亲昵和争执的画面。
新闻里有理有据地剖析二人的关系,
煞有其事地爆料出阮晓棠是阮家女儿,却从小在邓程渝身边长大。
暧昧模糊半真半假的笔法引人遐想,评论早已炸开锅。
眼珠上下滑动,阮晓棠内心没有任何情绪。
“我已经在联系人撤稿了,但是舆论发酵的有点快。”
电话里的人还在说,“这感觉不是普通狗仔,你的身份这么些年低调的紧,只有圈里人知道,他是怎么写的头头是道的。”
许姐自顾自地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发现那头半晌没声音,迟疑地问:
“晓棠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
她甚至笑了一下:“还挺有意思的。”
“许姐,”阮晓棠平静地叫道,“我跟你说个事。”
“我想退圈了。”
“什么!!!”
......
台下坐满了人,闪光灯一刻不停地闪着,快门声不绝于耳。
阮晓棠穿着简服,沉静地上台坐下。
她扶了扶桌上的话筒,轻拍了一下。
嘈杂交流的声音低了一些,阮晓棠平淡地扫过台下无数像窥视的眼睛一样对着她的摄影机,
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大家好,我是阮晓棠,今天召开这个记者发布会,是有两件事。”
她语调平直地开口。
“第一件事,是想回应一下最近的新闻。”
“我是阮家实质上的女儿,邓程渝是我名义上的小叔。他受我爷爷临终嘱托照顾我。除此之外我们不存在任何不正当的关系,他是我的长辈,我很尊敬他,也很感激他,也没有怀着不好的心思要破坏他的婚姻。”
她停了一会儿,台下的记者举着话筒七嘴八舌地质问。
每个人都目光灼灼咄咄逼人,刺目的闪光灯一刻不停地打在女人平静的脸上,
她自若地眨着眼,腰背挺得笔直。
等这又一喧哗过去,阮晓棠再次轻轻扶上话筒。
“第二件事,是想宣布一件事。”
“即日起,我将退出荧幕息影,不再出演任何作品,也不再公开露面。”
“谢谢一路喜欢我支持我的影迷朋友们,也感谢合作过的导演同行们。”
台下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到。
快门声响得更加频繁,噼里啪啦地打键盘撰稿声此起彼伏。
阮晓棠丝毫不受影响,没有一点停顿卡壳地说着。
“最后,我想在这里送一句祝福。”
她的目光对准镜头。
那双曾经被誉为最会讲故事的眼睛里,此刻装着外人看不懂的释然和放下。
“小叔,”她的嘴角挂着浅笑,用练了很多遍的流利粤语轻缓地说,
“祝你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也愿大家,有情人成眷属。”
.....
阮晓棠回到后台坐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儿,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
她抬起头,发现是陈舒。
愣了一下,她站起身,心情有些复杂。
“......舒舒姐,你怎么来了?”
陈舒的柳眉轻蹙着,有些担忧地牵住她的手:“我看到新闻了,就想来看看你。”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为什么要退圈呀?”
“就是累了。”阮晓棠扯着嘴角扬了一下,沉默了几秒提起,“你的婚纱,真的不是我剪的。”
陈舒温和的目光看着她,蓦地,她笑了,柔柔地开口。
“我知吖晓棠,因为我做嘅。”
对方的表情依旧和煦如春风,说出的话落进耳朵里却让人如坠冰窖。
阮晓棠怔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陈舒露出一些为难的神色:“没办法啊,谁让你挡在我和阿渝中间呢。”
阮晓棠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难受。
陈舒不气不恼地垂下手,悠悠地说:“晓棠,邓程渝不爱我,我们都知道对吧?”
“我本来不在意的,反正他会跟我结婚过日子。我认识他蛮久了,他这个人没心,没情意的。”
“但是,”她清婉的表情倏尔阴暗了一瞬,像是面具的裂痕,“你在他身边,你在他眼睛里。”
“邓程渝居然会有在乎的人,有捧在手心的人,”她笑着,却莫名让人觉得发凉,“好可笑,好让人......不爽。”
阮晓棠僵站在原地,瞳孔紧缩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惊恐得仿佛白日见鬼。
柔荑轻轻摸上她的侧脸,陈舒轻声说:“你知不知道你发烧那天,嘴里一直含含糊糊说梦话,叫着谁的名字?”
她靠近她的耳朵,“邓程渝邓程渝,你一直喊邓程渝,真是情真意切啊......”
“你知道吗?我当时真想,”陈舒弯着眼睛对上阮晓棠的瞳孔,“真想掐死你。”
“邓总,许小姐来了。”
许雨有些紧张地走进顶楼办公室。
诺大的落地窗能俯瞰整个港城,男人转过身来。
许雨的表情一下没控制住,讶异地瞪了瞪眼。
只因眼前的人脸色是肉眼可见的差。
这位天之骄子从小众星捧月地长大,年纪轻轻就成为港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不怒自威,何曾有过现在这般外人可见的颓丧和烦闷?
“你说有东西要给我看?”邓程渝淡淡地开口,嗓子因为这段时间的酗烟而显得尤其沙哑。
许雨回过神走上前,从包里掏出一个U盘。
“这是发布会那天的后台监控,”许雨递过去,解释道,“那天陈舒来过,我当时看到晓棠的脸色有些不对,所以后来去查了监控。”
她没再接着说,男人神情难辨地拿过插入,调出所谓的监控视频。
许雨垂着头,听着电脑里传来的她已知晓的声音。
最初的震撼和愤怒已经过了,如今心里只有对离开的那个人的心疼。
忽然,她听到了一记突兀的断裂声。
愣了一下,许雨抬头看着那个男人。
他的脸色阴沉得像阎王,漆黑的瞳孔让人不寒而栗,右手搁在桌上,指间恰是被捏碎的钢笔残骸。
安静的山顶蓦地想起轰隆的引擎声,邓程渝急刹停车,摔车门的力气大得像要拍碎。
他大步走进宅内,在客厅站住脚。
陈舒正坐在客厅,见到他有些欣喜地迎上来:“阿渝你回来......”
话音猛地停止,因为她的脖子被男人的大掌狠狠掐住。
陈舒的眼睛里满是惊恐,被掐着踉跄后退,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她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脖子,不住地咳嗽。
“你做什么?!”
邓程渝的皮鞋重重地踩在地上,一步步走过来。
他开口,声音很轻:“你干的?”
陈舒垂着头拍着自己的胸口,听到男人的话,倏的起了一身冷汗。
“什,你在说什么?”她强撑着冷静装傻。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是吗?”邓程渝轻笑着,“陈舒,我认识你这么久才知道你这么厉害啊!”
“要我把监控视频放给你看吗!发布会那天,你去后台找了晓棠!还记得自己都说了什么吗?!”
声量越来越高,说到最后几个字,邓程渝控制不住地吼出。
陈舒被吼得猛地一抖,抬眼对上那人瞳孔里喷涌出的怒火时,抑制不住地发颤。
然而她的嘴角扯了一丝嘲讽的笑:“怎么,你现在是要找我算账吗?为阮晓棠?”
“难道她离开不是因为你吗?不是被你逼走的吗?”
邓程渝的胸膛不住地起伏,拳头攥紧青筋暴起。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忆起阮晓棠痛苦、委屈、心碎的神情,一幕幕都仿佛往他的心上割刀子,控诉他的傲慢和愚蠢。
“你现在着急了,来吼我了,你早干嘛去了?”陈舒笑着,“邓程渝,你凭什么!”
男人闭了闭眼,拼命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闭嘴!还轮不到你教训我,”他阴沉着脸,“栽赃陷害泼脏水,这些总是你做的!”
“那又怎么样?如果你真那么重视阮晓棠,我有那么容易成功吗?”
“难道你要说你爱她?邓程渝,她是你养大的,你恶不恶心!”
剑拔弩张的沉默气氛中,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邓总我们查到了!”
男人的神色猛地一变,立即就要离开。
陈舒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刀,激动地抵在自己的脖颈:“你敢走!”
她的手不稳地动了一下,细嫩的皮肤出现一道浅痕。
“我才是你夫人!你是我的!我的!你得爱我!”
邓程渝的眼睛毫无波澜地扫过几乎有些神经质的陈舒,未置一词,毫不犹豫地转过身。
“她人在哪?”
邓程渝浑身僵硬地站着,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仿佛被堵住,发不出声音。
阮晓棠说完后等了两秒,随后微一颔首,抬脚离开。
海风将她的长发吹起,几乎要拂过邓程渝的鼻尖。
他下意识想要拉住阮晓棠,却是又一次的扑空。
好像再也抓不住了,他看着那人的背影蓦然想到,随后心脏便是抽搐的钝痛。
纪舟视线始终跟随着女人,直到她走到自己身前。
“说完了?”他垂眸轻声问。
“嗯。”阮晓棠语调平淡地应了声,听不出任何异样。
但纪舟明显感觉到女人的心情不佳,他思索了两秒,弯腰带着笑逗道:“我看哭了没?”
阮晓棠愣了一下,旋即有些无奈:“你瞎说什么呢。”
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明明是认识不久的人,偏生就好像有这样的魔力。
看着没心没肺,却又意外地细腻体贴,即使是现在也没有贸然地询问她和那人之间的事。
纪舟脸上还挂着笑,随意地抬头望去。
那个男人还站在原地,黝黑的瞳孔盯着他,里面有压抑不住的狠戾和敌意,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握着。
纪舟面色不改地和他对视两秒,仿佛感受不到男人那股恨不得直接冲过来给他一拳的愤怒。
可能说轻了,没准想直接把我扔海里,他无聊地想,事不关己地收回视线。
第二天早上阮晓棠出房门时,踏出的脚步猛地一顿。
邓程渝面不改色地和她问候:“早上好,我们一起去吃早餐。”
无暇关心他是怎么打听到自己的房间,又在这里等了多久,阮晓棠礼貌地回:“小叔。”
随后便径直掠过他。
邓程渝紧紧跟在她身旁,沉默了几秒蓦地开口:“你能不能别再那样叫我了。”
不知为何,从昨天到今天,阮晓棠每喊一句,都仿佛在他的心上扎下一根小刺,煎熬无比。
阮晓棠反应过来说的是什么,没什么情绪地说:“那我叫什么?”
“直接叫我名字不行吗?”
“你是长辈。”
身侧的人猛地刹住脚顿在原地,阮晓棠也下意识跟着停住。
她转身看过去,只见男人强撑着扯了扯嘴角:“你以前没大没小地也叫的多了啊。”
阮晓棠暗叹了口气。
“那是以前不懂事,以后不会了。”
她转过身和人正对着,神情很平静,淡然得让邓程渝难以直视。
“小叔,”她还是那样喊,“我真的很感恩过去你对我的那些好,我知道是因为你受我爷爷的嘱托,我之前犯傻钻牛角尖,现在真的想清楚了,以后也不会变了。”
“你说过的,你永远是我小叔。”
曾经说过的那么多话,如今都似回旋镖一样刺了过来。
邓程渝眼睛很慢仔细描摹过阮晓棠的每一处五官,试图找到一点和她说的话不符的神情,抓出她泄漏的情绪。
可是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无论是爱恋仰慕,还是凄凄怨恨,在阮晓棠的脸上他什么也找不出。
好像真的把他当做一个抚养十年的长辈,恩人。
独独不是喜欢的人。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洒在身上,他却觉得仿佛身处冰窖,通体发寒。
“晓棠,”他从喉间挤出声音,“我......”
由远及近地忽然传来一道男声:“阮晓棠!”
纪舟跑过来轻轻揽上女人的肩,亲近又不失分寸。
阮晓棠受力稍稍往来人身上靠了些,闻到了他身上温和干净的白麝香。
邓程渝看着那只手,眉头狠狠拧起,然后他眼睁睁看到女人原本平淡的神色霎时生动了起来。
五官明媚,眼角眉梢扬起,耳根泛红,阮晓棠偏头看向他:“早上好纪舟。”
邓程渝看着阮晓棠的眼睛,弯弯翘翘,眼底有肉眼可见的熟稔亲昵,和依稀可辨的暧昧。
他曾见过这样的神情。
他曾经无数次对着这样的眼睛。
可他却总是不以为意,泰然自若地受着,甚至伤害,亲眼看着那双明眸一点点暗淡下去。
殊不知那是一颗少女最纯粹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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