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觉得宋怀瑾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为的就是吸引他的注意。
不得不承认，宋怀瑾确实差点就成功了。
见纪南迟迟不回答，宋怀瑾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他紧张地捏住衣角。
小动作落在纪南眼里，让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他笑了笑，问宋怀瑾：“你确定吗？”
“确定什么？”
纪南指了指床上的人，“让他去和我睡。”
宋怀瑾眨眨眼，点头道：“确、确定。”
“行。”纪南拉起韩钦，改为抱在怀里，路过宋怀瑾的时候，他留下一句，“你别后悔。”
不等宋怀瑾回答，纪南已经抱着人大步离开。
宋怀瑾奇怪地小声嘀咕道：“后悔什么？”
回到自己的房间，纪南把韩钦放在沙发上。
他当然不会让别人睡他的床，至于把人带回来，完全是为了给宋怀瑾一个教训。
纪南坐在床上，只要想到宋怀瑾在房间里痛哭的模样，心里就有种达到目的的畅快感。
他赌明天会看到宋怀瑾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
可能是睡前想太多，睡着后纪南就做了关于这件事的梦。
梦里还没等到第二天，宋怀瑾就哭着喊着敲他的门，求他开门，求他不要和韩钦睡在一起。
他隔着门问宋怀瑾知错没有，以后还敢不敢嘴硬，敢不敢把他推开。
“不会了。”
“我再也不会……”
宋怀瑾的声音变小，纪南想要听清，却越来越模糊，然后他就从睡梦中醒来，看了手机已经十点多。
韩钦还没有醒，纪南起床拉开窗帘，今天天阴，外面雾蒙蒙一片，看起来随时都会下雨。
他出门就直奔宋怀瑾的房间，却没有看到人。
不会是躲哪哭了吧？
纪南转了一圈，下楼后在厨房看到宋怀瑾。
对方踮着脚，拿了柜子里的糖果，然后剥开放进嘴里。
纪南突然出现，问宋怀瑾在干什么。
“我、我……”宋怀瑾用舌尖把糖拨到一边，含糊不清道，“没干什么。”
他努力装作平静的样子，生怕纪南看出自己的紧张。
杨伶交代过，柜子里的糖一天只能吃两颗，但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五颗了。
纪南忽略了宋怀瑾的不自然，他只注意到对方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宋怀瑾眼底没有乌青，眼周围没有红肿，眼球上也没有红血丝。
怎么会这样？
纪南不信，他过去用拇指揉了揉宋怀瑾的眼角，确实没几下就红了。
所以如果宋怀瑾哭过的话，眼睛不会是这个样子。
“你昨晚睡着了吗？”
“睡着了呀。”宋怀瑾如实回道。
纪南不死心，又问：“几点睡的？”
“我没看时间。”宋怀瑾又说，“你们走了一会儿就睡了。”
宋怀瑾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纪南心里一梗，表情凝固在脸上。
在他的极其克制下，才没将那句为什么问出口。
为什么没有难过？为什么没有大哭？为什么会睡得着？为什么……不在意？
—
韩钦醒了，他和纪南一起吃过饭，然后打算打车回家。
纪南却说：“等会儿我送你。”
韩钦压制住内心的欣喜，对纪南说了谢谢。
“没事。”纪南给韩钦开了暖气，还问他冷不冷，要不要找个衣服给他穿。
其实屋内根本就不怎么冷，但韩钦还是问：“可以吗？”
纪南回他一笑，“当然可以。”
纪南让宋怀瑾去楼上拿自己的衣服，等宋怀瑾下来后，纪南又让他递给韩钦。
韩钦接过宋怀瑾手里的衣服，对他说：“谢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