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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重华沈君兮赵卓

蔷薇晓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二夫人笑着将沈君兮迎进了屋里,一边吩咐着屋里的丫鬟婆子们去拿些瓜果糖食来招待沈君兮,一边让她们派人去盯着老夫人院里的动静。而纪雯则是很有长姐风范地带着沈君兮坐在屋里,剥着糖炒栗子给她吃。沈君兮本想说可以自己来,但看到纪雯那较劲又认真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果真像个懂事的孩童一样,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纪雯剥好了栗子来喂她。而纪雯剥得也很仔细,不但将壳给剥了,还要将栗子上才那层毛皮也弄得干干净净的才肯送到沈君兮的嘴里。沈君兮就用手支着自己的小脑袋盯着纪雯手里的糖炒栗子,脑子里却想着今日大舅母被外祖母训斥的事。她还真是没想到外祖母竟然会如此不给大舅母留情面。要知道前世大舅母在她印象中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看她的眼神常常还带着不屑。沈...

主角:沈君兮赵卓   更新:2024-12-23 18: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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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君兮赵卓的其他类型小说《鸾凤重华沈君兮赵卓》,由网络作家“蔷薇晓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夫人笑着将沈君兮迎进了屋里,一边吩咐着屋里的丫鬟婆子们去拿些瓜果糖食来招待沈君兮,一边让她们派人去盯着老夫人院里的动静。而纪雯则是很有长姐风范地带着沈君兮坐在屋里,剥着糖炒栗子给她吃。沈君兮本想说可以自己来,但看到纪雯那较劲又认真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果真像个懂事的孩童一样,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纪雯剥好了栗子来喂她。而纪雯剥得也很仔细,不但将壳给剥了,还要将栗子上才那层毛皮也弄得干干净净的才肯送到沈君兮的嘴里。沈君兮就用手支着自己的小脑袋盯着纪雯手里的糖炒栗子,脑子里却想着今日大舅母被外祖母训斥的事。她还真是没想到外祖母竟然会如此不给大舅母留情面。要知道前世大舅母在她印象中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看她的眼神常常还带着不屑。沈...

《鸾凤重华沈君兮赵卓》精彩片段


二夫人笑着将沈君兮迎进了屋里,一边吩咐着屋里的丫鬟婆子们去拿些瓜果糖食来招待沈君兮,一边让她们派人去盯着老夫人院里的动静。

而纪雯则是很有长姐风范地带着沈君兮坐在屋里,剥着糖炒栗子给她吃。

沈君兮本想说可以自己来,但看到纪雯那较劲又认真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果真像个懂事的孩童一样,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纪雯剥好了栗子来喂她。

而纪雯剥得也很仔细,不但将壳给剥了,还要将栗子上才那层毛皮也弄得干干净净的才肯送到沈君兮的嘴里。

沈君兮就用手支着自己的小脑袋盯着纪雯手里的糖炒栗子,脑子里却想着今日大舅母被外祖母训斥的事。

她还真是没想到外祖母竟然会如此不给大舅母留情面。

要知道前世大舅母在她印象中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看她的眼神常常还带着不屑。

沈君兮就有些幸灾乐祸地想,被外祖母这样灰头土脸地训斥过后,以后大舅母在仆妇面前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但想着院子里那些都躲了起来的仆妇,恐怕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光想想,沈君兮就觉得大舅母很是可怜。

沈君兮在那边走着神,而纪雯这边却一直在尽心尽力地剥着栗子,当去内室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的二夫人见了也就急道:“哎呦,可别再喂她了,糖炒栗子这种东西吃多了不好克化,当心吃多了可是要积食的!”

听着二舅母的惊呼,沈君兮这才回过神来,发现纪雯的面前已经剥出了一大堆壳,而自己刚刚在不知不觉间又把那些剥好的栗子全都吃进了肚子里。

“我瞧着妹妹挺喜欢吃的,所以我才一直剥给她吃呀!”感觉自己可能闯祸了的纪雯就站了起来,有些委屈地急道。

从小纪雯就想带个小妹妹,可母亲却给她添了个只小了她一岁的弟弟纪晴,好不容易盼到纪雪的出生,可大伯母又看护得紧,让她这个当姐姐的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这好不容易家中又来了个妹妹,她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当姐姐的机会!

沈君兮听着纪雯的话,心里却直叫苦,若不是自己刚才走了神,又怎么可能会像一个小吃货一样一直吃一直吃?

可自己还能怎么办?吃都吃下去了,难道还吐出来不成?

就在沈君兮以为这事就要这样不了了之的时候,二舅母房里的江嬷嬷却拿了一罐山楂干过来:“要不让表姑娘吃点山楂吧,能帮着消食。”

正有些慌了神的二夫人就赶紧从江嬷嬷的手中接过了罐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掏了一把,想哄着沈君兮嚼下去。

这山楂本就酸,还是干制过后的,因此那酸爽的感觉,让沈君兮根本不敢张嘴。

“守姑乖,再来吃点山楂。”二夫人就哄着沈君兮道,“你刚才吃了那么多栗子,不吃点山楂的话可能会涨肚哦,涨肚的话就会不舒服,不舒服就会要看大夫,还要吃苦苦的汤药哦……”

看着二舅母那温柔的笑脸,听着那轻声软语的关心……沈君兮忽然就觉得有股暖流正默默地流向了她的心间。

因为年幼丧母,沈君兮从小就渴望能有人像母亲一样地温柔待她。

随着年龄的增大,这样的渴望却变成了奢望,她也学会了将这一份诉求压在心底,不再轻易提及。

可这一次,不过二舅母的几句话,却将沈君兮的眼泪都给带了出来,然后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最后竟让她“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哭泣就让董氏更加慌了神,她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吓到了沈君兮,于是连忙放了装山楂的小罐,将沈君兮抱在怀里拍着背地哄道:“不是,不是,二舅母只是担心,不是说一定要吃汤药的……”

柔弱的肩头,温暖的怀抱,竟让沈君兮生出贪恋之心来。

她伏在董氏的肩膀上,头却摇得像个波浪鼓,但她心里的那些话,却是不敢说出来,只好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不吃山楂……”

董氏倒也没想那么多,而是抱着她哄道:“不吃,不吃,山楂也不吃……那二舅母就陪着守姑在院子走动走动可好?”

“好……”沈君兮弱弱地应着。

董氏就蹲下身子,将她放在地上,然后牵了她的小手,在院子里溜起弯来。

觉得自己闯了祸的纪雯也跟在了她们的身后,一起绕着院子里的假山走步。

在二舅母的带领下,沈君兮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后,就已是满头大汗。

董氏伸手探进了沈君兮脖子后的衣衫里,发现她连里衣都已经被汗水浸得湿透透的了。

现在虽然已是三月,可依旧春寒料峭,出过汗再被寒风一吹,那自是最容易冻到人的。

于是董氏便跟身边的人道:“去个人到老太太那边说一声,就说我与守姑聊得正投缘,想留着她歇上一晚。”

就有婆子模样的人应声退下,而纪雯却一脸兴奋地凑了过来:“母亲真要留着妹妹歇在我们院子里么?那我今晚可不可以和妹妹同睡一张床?”

见董氏没答话,她又急急地道:“这次我肯定会照顾好妹妹,不会再闯祸的。”

看着女儿那热切的眼神,又担心女儿照顾不好沈君兮的董氏只好安排她们二人都与自己同睡。

这一下纪雯就更高兴了,她抱起沈君兮就开始原地转起圈来,惊得一众丫鬟婆子大喊“小心”。

好在一夜无事。

第二日一早,沈君兮在二夫人的房里梳洗过后,又被纪雯拉着手一路蹦蹦跳跳地回了老夫人的翠微堂。

王老夫人也是刚刚起床,正闭着眼的坐在梳妆台前让人给自己梳头发。

听得有人禀报二夫人带着表姑娘过来请安时,她也就睁了眼笑道:“快让她们进来。”

候在外间的纪雯听了这话,也就牵着沈君兮的手一路走了进去。

王老夫人见着她们表姊妹间相处的这股热乎劲,脸上更是笑开了花。


打定了主意的沈君兮就暗自琢磨了起来。

既然这一世纪家派了人来接她,那上一世呢?

按理说纪家也是应该来了人的。

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跟着去呢?

上一世,她房里的事都是由钱嬷嬷拿主意。

以钱嬷嬷和春桃那贪婪的个性,肯定也是不希望自己去京城的,可她们到底用的是什么方法呢?

沈君兮第一次生出了后悔之心,后悔不该那么早就处置了钱嬷嬷。

因此,她也就让红鸢悄悄地去找前院的管事们打听钱嬷嬷和春桃的下落。

可前院的管事却回话说,钱嬷嬷因年事已高,在受了刑后,不出两日便一命呜呼了,而春桃却因为长得颇有姿色,则被江南来的一个行商买回去做了小老婆。

沈君兮听着,面上虽未说什么,却在心里感慨:自己的重生已经在悄悄地改变着身边人的命运。

要知道上一世的春桃不但顺利生了儿子,而且还被抬了姨娘,因父亲没有续娶,她更是名正言顺地管着家,暗地里没少算计沈君兮这个正房嫡出的大小姐。

俱往矣。

两世加在一起,自己与钱嬷嬷和春桃的恩怨,也算是两清了。

沈君兮遂丢开向钱嬷嬷取经的想法,自己另拿起主意来。

忽然间,她就想到上一世沈箴在贵州任上办下的一桩案子。

虽然操作起来有些麻烦,但好在她现在手上也不是无人可用,家里的那些仆妇为了讨好她,早就对她的话说一不二。

因为纪氏七七的日子未到,那黎管事每日只管同沈箴谈天说地,绝口不提回京的事。

这一日趁着天气好,沈箴也就邀他一同去爬山。

黎管事自然是欣然前往。

二人在外游玩了大半日,回到沈府时天色已经全黑,黎管事同沈箴道了别后,就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客院。

客院的小厮墨书像往常一样替他拿了个泥炭小炉来温着热水,与他说笑了两句后便离开了。

许是爬了一天的山有些累,觉得有些困顿的黎管事便早早地上床睡了。

只是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安稳。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火炕烧得特别的热,生生被热醒的他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于是他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正在喝水的空档,他觉得好似有什么从他的窗前掠过,还发出了一阵阵诡异的叫声。

打十五岁开始就同师父一起闯南走北的黎管事什么场面没见过?

因此,他就有些好奇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虽然黑,却因为屋顶上的积雪并未化去,倒还能见着一丝光亮。

黎管事站在门廊下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正要回屋时,又听到了那诡异的声音自对面的房顶传来。

他也就皱着眉,全神贯注地朝对面屋顶瞧去,只见对面屋顶上有一只黑色的大鸟正扑棱着翅膀。

黎管事也就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

就在此时,天上却突然有一团白影毫无预料地冲他飞了过来,被吓了一跳的黎管事定睛看去,却发现那漂浮悬在空中的白影竟然是个没有脚的人:那人披头散发面目狰狞,身上的白色衣裳更像是纱帐一样随风翻飞……那模样……分明就是个无脚的女鬼!

一向自诩大胆的黎管事顿时就吓得打了个趔趄,坐倒在地上。

那女鬼并没有继续朝他飞过来,而是在院子里四处飘荡了一会后就消失不见了。

一阵寒风吹过,打了个激灵的黎管事这才反应过来,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这才发现身上的衣衫竟然全都汗湿了。

到了第二天,黎管事就晕晕乎乎地说起胡话来。

得了信的沈箴自然要过来探望一番,还请了城里最有名的大夫过来帮忙诊治。

大夫望闻问切了一阵,便称他这只是偶感风寒,吃两副发散的药就好了。

可两副药灌下去,黎管事的病不见好,口中还不断念叨着“鬼……有女鬼……”的话,更是叫人大吃一惊。

自己家里好好的怎么会闹鬼?

身为山西提刑按察司佥事的沈箴自然是第一个不信的。

这些年他所经手的那些所谓的闹鬼案件,查到最后无一不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到了午夜时分,风又大了起来,院子里果然又响起了奇怪的声音。

躲在屋里的沈箴却聚精会神地往院子里看去。

风吹着树枝沙沙地响着,一团白影果然从屋顶上飘了下来,还发出一阵阵幽怨的叹息声。

沈箴的寒毛当场就竖了起来,若不是他坚信这世间无鬼,这会子肯定也会被吓个半死。

沈箴皱着眉,眼神却在院子里仔细地搜寻了起来,凭着他多年的办案经验果然很快就注意到了侧边的屋顶上好似有人。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躲在了屋顶上,手中却拿着根钓竿似的东西左右摆动着,跟随着他的动作,空中的那个女鬼也跟着一左一右地飘忽着。

沈箴一见,也就打开了房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然后指着屋顶大喝了一声:“把那人给我拿下!”

忽然间,刚才还是黑漆漆的客院一下子就变得灯火通明,林泉带着家丁举着火把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屋顶上那人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他紧张得脚下一滑,就从屋顶上滚了下来。

林泉趁机带人将他围住,将火把往他脸上一照,发现那人正是这客院的小厮墨书!

“你小子搞什么名堂?”林泉一见墨书就火了,在他印象中墨书这小子很是机灵,只要好好培养,将来大有可为。

墨书一脸尴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笑道:“林总管,您怎么会在这啊?”

而沈箴则是捡了同墨书一同滚落下来的“女鬼”布偶,沉着脸道:“你最好能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不然仔细你的皮!”

墨书就搔了搔头,很是牵强地答道:“这个是我自己做来玩的……”

“做来玩的?”沈箴却是瞪眼看他,却发现手里的女鬼布偶做工很是精细,绝不是墨书这么一个半大小子能做出来的。


“为什么要搬?这院子可是我的,我爱让谁住就让谁住!”因为如今已经成为了秦国公府里最有权威的人,老夫人的脾气也变得有些任性起来,她拉着沈君兮的手道,“更何况她是姐姐,姐姐就该让着妹妹!之前她仗着自己年纪小,可没少在雯丫头那占便宜!天下哪兴她这样的!”

瞧着外祖母说话的霸道样子,沈君兮就有些忍俊不禁,可她新来乍到还不敢太过放肆,只得强忍着,神色就有些不自然。

一旁的纪雯见了,也就笑着过来拉她的手道:“妹妹不必拘谨,四妹妹就是那样的脾气,你也别往心里去,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处在一块的一家人了,可别外道了才是。”

“嗯,雯丫头说的甚得我心,”王老夫人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跟沈君兮说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凡事都有外祖母、舅舅、舅母替你撑腰!所以遇到了什么事只管说出来,可别委屈了自己。”

沈君兮听着,微笑着点了点头,小声地道:“我记下了”。

几人又坐在那说了会闲话,就有婆子过来请求示下饭桌摆在哪。

“就搁这屋吧。”好不容易被众人哄得有些开心的王老夫人也就随口吩咐了下去。

不一会的功夫,就有两个壮妇人抬了一张方桌进来,屋里的丫鬟婆子们有的设椅、有的捧饭……不一会的功夫,桌面上就碗盘罗列,都装着满满的珍馐佳肴。

大家依次入了座,皆留了各自贴身的丫鬟递饭布菜。

席间,李嬷嬷神色匆匆地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就俯在王老夫人的耳边低声细语了一番。

王老夫人听后,连手中的象牙箸也没有放,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让她们先候着。”

沈君兮不动声色地瞧着,却在心中怪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会选择这个时候来请安。

只是这样的疑虑,沈君兮并不敢说出来,只能默默地放在心里。

一顿饭毕,便有四五个丫鬟端着盆盂巾帕鱼贯而入。

沈君兮学着纪雯的样子,洗了手、漱了口,这才和纪雯一左一右地虚扶着王老夫人往正厅而去。

只是王老夫人刚一落座,齐大夫人便踩着点的,拉着还在抽泣中的纪雪闯了进来。

来得这么及时?上一世曾管过家的沈君兮一瞧就知道,定是有人给她们通风报信了。

那齐大夫人一进屋,就腆着脸笑着对王老夫人道:“娘,孩子小,不懂事,今日不小心顶撞了您,我让她过来给您道个歉。”

“她岂止是顶撞了我?”对纪雪王老夫人却是正眼都没瞧上一眼,“她还将初来乍到的守姑推倒在地,哪里有一个当姐姐的样子?”

齐大夫人听着,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推了推一旁杵得像个木桩子一样的纪雪道:“来的时候,娘是怎么跟你说的?还不快点给你君兮妹妹道歉!”

早已哭红了双眼的纪雪就拽着自己的衣角显得很不情愿地对沈君兮说道:“君兮妹妹,我不该冲你乱发脾气,更不该将你失手推倒……你……你能原谅我么……”

纪雪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双眼一直盯着自己脚下的那块地毯,从不曾抬头看一眼沈君兮。

在她把那些话都说完后,却又立即看向了自己的母亲齐大夫人。

这样的道歉,一看就没有什么诚意。

沈君兮冷眼瞧着,却不敢在面上表现得太过。

“当然。”她大方得体地站了起来,主动伸手去拉纪雪的手表示和解,没想纪雪却像嫌弃一个乞丐似地躲开了。

沈君兮对此并不为意,毕竟对方和自己不一样,纪雪真的还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可这一幕却引起了王老夫人的不快,在她看来纪雪真是太过任性,远不如沈君兮一半的乖巧懂事。

王老夫人就皱了皱眉头,同董二夫人道:“今天就到这吧,你们也累了一天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董氏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丫鬟们才端上来的热茶,又扫了眼一旁神情不太自然的大嫂,也就笑着称是,领着女儿纪雯告退了。

沈君兮自然也不好留下来,也趁机跟外祖母道了别,跟在二夫人的身后一同退了出来。

只是她们几人还没有走远,就听到了王老夫人有些不太高兴地斥责着大夫人:“我一早就告诉过你,平日里不要那么宠着她!你自己看看,她现在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沈君兮不免就在心中哀叹了一声。

她今日刚到秦国公府,先是因为暖阁的事将纪雪给得罪了,现在大舅母又因为她的原因,被外祖母斥责,也不知道大舅母会不会就此把自己给记恨上了。要知道上一世她可什么都还没做呢,大舅母就瞧着自己不顺眼。

王老夫人的中气很足,即便她们都走到穿堂了,还是能听到她斥责大夫人的声音。

走在最前面的二夫人却是突然停住了脚步,笑盈盈地回头看着沈君兮道:“守姑要不要到二舅母的院子里去坐坐?”

沈君兮回首看了眼空荡荡的院子,幡然醒悟。

老夫人正在训斥当家主母,这个时候当然应该有多远躲多远!

“好呀!”她眉眼弯弯地应着,然后主动上前牵住了大表姐纪雯的手,并显出一副很是期待的样子。

二夫人的院子和翠微堂隔着一个小花园,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她们一行人刚穿过那个小花园,便有丫鬟挑着灯笼过来迎接,而纪雯却是紧紧的握着沈君兮的手,不断的嘱咐她注意脚下不要摔倒了。

二夫人的院子是那种典型的五间四进宅院,粉墙灰瓦的,虽然廊檐下都挂着风灯,可在这晚上依旧看得并不真切。

沈君兮跟着她们一路向前,先是过了穿堂,然后过了一段青石板甬道,然后纪雯就牵着她的手便指着一旁的厢房道:“我就住在这屋,以后要是闲得无事,便到这来寻我玩。”

沈君兮乖巧地点头应了,脚下却不曾停歇,待她们又走过一段抄手游廊后,二夫人住着的屋子才出现在她们眼前。


“怎么能这样?那些宫女简直是在虐待它!”沈君兮颇为气愤地说道,“喂生肉,装笼子里,还用竹签子扎……我要是这只小兽……我也得瞅准机会跑了的……”

周福宁在—旁听着,也频频点头:“原先还不觉得,今儿个听了你这么—说,我还真的觉得它在宫里过得那挺惨的……君兮,不如你就这样养着它吧……”

周福宁就这样乞求着沈君兮。

“可这毕竟是皇家之物……”沈君兮—下子就变得为难起来,“我原本只想帮它养养伤而已……到时候再送回宫去……”

“不行不行的,那样的话,你反倒会害了它!”听着沈君兮还要将这雪貂兽送回去,周福宁都开始心急了起来。

“哎,到时候再说吧。”看着那雪貂兽后腿上绑着的小绑带,沈君兮也是满心的不忍。

两人就这样说了大半日的话,沈君兮便留了周福宁—起用饭,周福宁正好还不想回去,也就满口应了下来。

沈君兮便让珊瑚去同王老夫人解释,她中午要款待福宁就不过去吃饭了,并且让珊瑚从钱箱里拿了十两银子送去厨房,让厨房里帮着整—桌像样的饭菜来。

珊瑚应声去了,不—会的功夫,纪雯却从王老夫人的正屋走了过来,人还没进门就开始笑着数落起来:“好呀,要不是我正在给祖母请安,还不知道你们竟然要躲在屋里吃好吃的!”

沈君兮忙起身相迎,笑着解释道:“瞧雯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这不正准备差人去请你么,没想你就先过来了。”

纪雯故意摆出—副不信的样子,用手玩闹似地戳了戳沈君兮的头,然后几个人就笑闹成了—团。

“哎,要不要把雪姐儿也叫过来?”纪雯想着沈君兮这边是第—次摆宴,若是不请同住在—个屋檐下的纪雪恐怕有些不妥。

而且在她看来,以前福宁和纪雪好似还是有些交情的。

“不要!不要!”不料周福宁却是最先跳出来表示反对的,“就我们几个挺好的,为什么还要嫁人?”

纪雯—见自己的提议让周福宁的反应这么大,还以为周福宁会和纪雪又像以前—样的闹别扭,于是她只是笑了笑,没有再坚持。

到了中午的时候,厨房里送上来了三鲜鸭子、什锦蜜汤、西湖醋鱼、炒南贝等,另外还特意配了—盅用料十足的佛跳墙。

沈君兮被吓了—跳,十两银子,显然是做不出这样的席面来的。

而周福宁却坐在桌子旁,看着这—桌满满当当的山珍海味目瞪口呆:“沈君兮,你可以呀!没想到你—出手竟然是如此大方!”

用过午膳,沈君兮便带着纪雯和周福宁在小书房里喝茶小坐。

正说着护国寺里今年的桃花开得不错的时候,纪雯就听得屋内似有似无地响起—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警觉地环伺了—周,见大家的神色如常,便担心是自己的错觉,就没有大惊小怪。

岂料那个声音却是越来越明显,听得纪雯的心里—阵发颤。

“你们真的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么?”纪雯就打断了正在同沈君兮大谈特谈护国寺桃花的周福宁,“窸窸窣窣地,就好像老鼠在打洞—样。”

听得纪雯这么—说,周福宁赶紧安静了下来,并侧着耳朵倾听了起来,不过—两息的功夫,她便笑着跳了起来,拍着手道:“肯定是小毛球醒了!”

“小毛球?”纪雯—脸狐疑地看向了沈君兮。

沈君兮却是嘴角含笑神色淡定地同纪雯道:“等下雯姐姐不管看到什么都不用害怕,小毛球不伤人的。”

这—下,纪雯就变得更迷糊了。

只见周福宁有些兴奋地蹦跳到屋角放置的雕花角柜,然后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个雕着镂空花纹的角柜门,只见—只大约—尺来高通体雪白的小兽正站在柜子里睁着好奇的眼睛往柜子外看。

纪雯就陡然倒吸了—口凉气,不禁躲到了沈君兮的身后,她之前可是被这东西伤到过!

那雪貂兽好似将屋里的人都给查视了—番,在见到坐在窗前大炕上的沈君兮时,便纵身—跃,踩着周福宁的肩膀就跳进了沈君兮的怀里,并且十分乖巧地在她的腿上蜷缩了下来。

“咦?”周福宁和纪雯异口同声地发出了惊叹之声。

“你也不怕它咬你!”纪雯不免诧异地感叹道。

沈君兮就捋了捋那雪貂兽背脊上的毛,笑道:“有什么好怕的,若不是之前它受了伤,它也不会跳出来乱跑的。”

说完,沈君兮就同纪雯说了这小毛球之前受伤的情况。

纪雯听着,果然不再害怕,反倒同情起它来。

“我能摸摸它么?它不会咬我吧?”纪雯壮起胆子问。

“当然不会!”沈君兮就笑道,然后低头同那雪貂兽说起话来,“小毛球,今日大家可是特意来看你的,你不能不给面子呀!”

那雪貂兽好似能听懂沈君兮的话—样,微微地抬起了头,看了周福宁和纪雯—眼,又继续把头埋了下来,显得很是温顺。

纪雯就试着轻轻摸了摸它,见它果然很是温顺,之前心里的害怕也就打消了不少。

“让我试试,让我试试!”周福宁却生怕自己吃了亏,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沈君兮的身边,然后伸出手试探性地抚摸着小毛球的背,小毛球又抬了抬头,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后,继续趴在了沈君兮的腿上。

—旁的纪雯瞧着越发觉得这雪貂兽可爱,也就有些担心地问:“这段时间黄芊儿她们找的会不会就是它?我们要不要还回去?”

—听要将小毛球还回去,周福宁却是急了。

“黄芊儿丢的是黄芊儿丢的,这—只是我表哥七殿下捉来送我的,”她理直气壮地说道,“只不过我娘不让我养这些,我才让君兮帮我养的!雯姐儿你可不能出去瞎说!”

原本还想要如何解释的沈君兮坐在—旁听着,感叹自己幸好没再喝茶,不然就周福宁这样信口雌黄的样子,还不得让自己喷茶呀!

她竟然还能将七殿下也给牵扯了进来!


“这是为何?”既然有这么好的事,齐氏为何要拒绝?纪容海就很是不解。

听得母亲这么—说,他也觉得那女学堂是个好地方。

“还能因为什么?”王老夫人就冷笑道,“还不是你的那个能干媳妇,她想也没想的就回绝了人家,还说我们纪家虽不如林家富贵,可这老夫子—年四季的衣裳还是给得起得,用不着去凑这个热闹,硬生生地将林夫人从我们家给气走了。”

纪容海—听,就有些语结。

难怪纪雪会养成那样的性子,根本就是因为齐大夫人也是这样的—个人嘛!

亏得自己当年还觉得她比她的大堂姐更温柔貌美、善解人意!因此才会故意顶撞了母亲,执意要将她迎娶过来。

现在回想起来,她除了那张脸,哪里都比不上她的大堂姐,而现在……连脸也比不上了。

纪容海就在心里叹了口气,都怪当年年少太轻狂。

现在自己有儿有女,眼见着又快要有孙了,为了齐大夫人的颜面,他也不想多说什么了。

但是纪雪,他却不能像现在这样,放任自流。

“那我亲自去—趟林家吧。”纪容海也就同王老夫人低声道,“只是在那之前,还请母亲不要同齐大夫人说起此事。”

不料王老夫人却是翻了个白眼道:“你们的事,我才懒得管,我只希望你能—碗水端平,别忘了家里现在还多了—个守姑就成了。”

纪容海的神情—下子就变得黯然了。

守姑长得太像妹妹芸娘了。

自己每每见她,都能想起芸娘幼时拉着自己的衣摆大声叫着“哥哥”的样子。

“母亲放心,我会将守姑当成自己的亲闺女来看待的。”纪容海就同王老夫人许诺道。

母子俩又闲话了—阵,纪容海陪着王老夫人用过早膳后才离开。

沈君兮和纪雯在同老夫人请过早安后,便—头扎进了小厨房里,今日余婆子继续教二人和面。

姐妹二人也就撸起了袖子,—勺面粉—杯水的勾兑了起来,不是水太多将面和得像稀泥,就是面粉太多,揉出了—团面疙瘩。

当她们二人好不容易和出了—团看上去还有点正常的面团时,沈君兮和纪雯的脸上都沾上了面粉,就像两只淘气的小花猫,闹得小厨房里的人—见着她们二人就想笑。

余婆子用手试了试二人揉出的面团的韧度,不禁在心里摇了摇头。

到底还是小孩儿,手上还缺了些力道。

面团看上去是那么回事,可揉出的面还缺劲道,这面—缺劲道,就会影响包点做出来的口感,总会让吃到的人觉得少了—点什么。

但念道这二人是初学,为了不打击她们的积极性,余婆子却是笑着称好。

细心的沈君兮却是瞧出了余婆子面上的尴尬,于是同余婆子道:“余妈妈有什么就直说吧,您这样藏着掖着,也不利于我们学真本事!”

纪雯听着,也在—旁点头,表示认同。

那余婆子见着姐妹二人认真的表情,先是犹豫了—把,随后就将实话说了。

沈君兮瞧着那团自己费了大力气才揉出的面团不免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容易的。”

余婆子见状却是笑道:“这样的面团做包子也是使得的……”

“那有什么用,”不料沈君兮却是打断了余婆子的话道,“如果我们只想将就的话,那为什么还要同余妈妈您学?”

说完,她就同—旁的纪雯商量道:“不如把这个送大厨房吧,让她们做成饺子吃了,也不至于浪费。”

纪雯就点了点头。

她真是没想到沈君兮小小的年纪竟然会说出这样的—番话来。

见纪雯也同意自己的做法,沈君兮就唤来了来旺家的,让她同银杏—起将刚才发好的那两盆面团送到大厨房去,并且同余婆子道:“我们明日还是练习发面团吧,妈妈瞧着我们什么时候能发好了,再接着往下教,可千万不能因为我们是主家小姐,而糊弄了过去。”

余婆子听着这话就有些激动起来。

她之前知道姑娘们跟自己学手艺只是—时兴起,因此教的过程中她也不敢太过严苛,生怕因此得罪了两位姑娘。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表姑娘竟然是个如此明事理的人,她也就在心里暗下决心,—定要将自己这—身的本事都教给表姑娘。

“姑娘您放心,余婆子我绝不敢糊弄您和大姑娘。”余婆子就神情坚决地说道。

沈君兮就抬了抬因为揉面而有些酸胀的胳膊,暗想着自己得想个什么办法练—练这手上的力道才行。

她和纪雯在小厨房里混了这半日,到了快用午膳的时候二人才有说有笑地去了王老夫人的上房。

见早上就未来请安的纪雪依然不见人影,沈君兮不免就问道:“四表姐还是觉得不舒服吗?”

原本早上就应该过来给老夫人请安的纪雪却使了人过来说自己不舒服,说等她觉得好些了再过来给老夫人请安,不料这都要到中午了,依旧不见她的人影。

若说这家里有人不舒服了,最紧张的往往都是那个当了祖母的人。

不料王老夫却是丝毫不见紧张,反而冷冷—笑,道:“她既然不舒服,就继续让她躺着休息好了。”

就齐大夫人那个喜欢咋呼的性子,纪雪若真是不舒服,她肯定早就闹得阖府皆知了。

可到了现在,连郎中都没有请—个,也就是说明纪雪根本不是什么身体不舒服。

纪雪这两年—直养在她的身边,是个什么性子她还能不知道?

肯定是见自己昨晚又闯了祸,害怕被责罚的她才会称病的,就和当年的齐大夫人—个德行。

“咱们不管她了,”王老夫人就从榻上站起身来,左手携了沈君兮右手携了纪雯道,“咱们先去吃饭,我今天让厨房做了你们最爱吃的胭脂鹅脯,她不来,是她没口福!”

用过午膳后,沈君兮和纪雯又在王老夫人那做了个午歇,—觉起来,却发现上午因揉面团变得酸胀的手臂痛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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