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和谈笑也没有多聊，后面再简单聊了下班上的大概情况后，就让他离开了。
毕竟，在姜禾看来，一个学生，其实能帮的忙也不多。
在谈笑过后，又有几名学生，陆续悄悄的来找自己汇报情况，来的人当中也有男有女。
只是在姜禾听完他们的讲述后，所得到的有用线索不多，倒不是说这些人说的东西不对，而是大多数都是反映高文若这个国学老师的猥琐事迹。
有些甚至也举报了吴小刚和涛子几人的恶劣事迹，姜禾也都一一记下，准备留着看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
记录了这些学生提供的线索后，姜禾安慰了他们几句，并保证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后就让他们先离开了。
送完几个学生，姜禾轻揉了下太阳穴，准备放松下思路时，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当！当！当！
“请进！”
姜禾坐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姜、姜警官？”
进门的是一个女生，慢慢走到姜禾面前，露出怯生生的表情。
“嗯，你是来反映情况的？”
“我、我不敢，算了，我不反应了。”
女孩怯怯地开口，声音如蚊鸣，到了最后，忽然脸色涨红，一下子就要冲出去。
姜禾已经认了出来，这个人就是之前自己在楼梯口看到的那名女生，只是那时候没有看到那么真切。
眼下靠近了，还真的是她。
同时姜禾之前在讲台上讲那番话的时候，台下有些女生眼眶红红的，小声啜泣的人里面也有她。
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姜禾怎么会让她走了呢，一个箭步上前，赶忙拉住她的手。
啊——
女生忽然被姜禾拉住，一下子下意识惊叫起来，姜禾这才倏地反应过来，连忙放手。
“不好意思，别误会，我就是想让你站下。说清楚，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姜禾暂时稳住女生以后，连忙找了个纸杯给女生倒了点水，拉着她坐在椅子上。
或许是掌心传来的温暖，也或许是姜禾的身份给了一定的安全感，女生的情绪暂时稳定住了。
“别怕，我说过，永远要相信警官，起码相信我姜禾。”看着女生的情绪，姜禾又乘机说上几句安慰的话。
听着姜禾的话，女生埋着头，只顾着看着手中的热茶，不说话；不过姜禾也没有着急，就这么慢慢地等着。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后。
女生忽然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喉咙发出一个音节‘嗯。’
“是高文若吗？”
“嗯……”
“其他女生也被他骚扰？”
“是。”
……
两人，就这么：姜禾问一句，女生答一句，到了最后，姜禾也算是了解到差不多了。
高文若确实对特训班的女生有过动手动脚的习惯，而有些女生大胆一点则是怒叱回去，结果没多久就退学了。
而有些胆小一点的，如眼前这位，不太敢反抗的，只能回家告诉父母，可是有些父母面对女儿的倾诉，却告诉她是她们自己有问题，现在是高三，压力大，不要东想西想，要把心思用在学习上。
久而久之，女生的心理就慢慢变得不自觉地忧郁起来，也不敢跟陌生人说话，也不知道找谁倾诉。
或许今天姜禾见到的那次，是她最勇敢的一次了吧。
“别怕，我离开之前一定会帮你处理好的，你以后再也不用这样生活了，如果再有人骚扰你，你来找我，我护你周全。”姜禾对女生小心翼翼地说道，“你要开心起来，乐观起来，就像你们班长一样，人活着，心态很重要。”
女孩听着抬起来了，眼睛早已经充满了泪水，“好…呜呜~”
姜禾心中一软，忍不住将这个还是高中的小女孩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有些感同身受，有些咬牙切齿，又有些遗憾不已。
这是姜禾此刻的感受，虽然知道这是个早已经湮灭的历史世界，但是身处其中，却忍不住心痛。
“对了，你们班长的情况，你了解吗？”
抱了一会儿后，姜禾慢慢松开女子，轻声问道。
此时的女生已经不像刚进来的时候那般内向了，闻言，便回道，“我知道，谈笑班长是一个很好的人，一直都那么乐观，我也希望像他那样，可惜，我、我就是做不到。”
“那他家里呢？”
“我们全班都知道，他是一个孤儿，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从小就吃百家饭长大的，不过他很用心读书。”
“年年都能拿到奖学金，而且校长还给他找了不少的扶持机构，他也很争气，年年都是全年级第一。”
“你呀，说的跟你是第一一样。”看着女生脸上逐渐露出骄傲的神色，姜禾伸手轻刮了一下女生的鼻梁，打趣道。
“才不是呢~”
女生一下子涨红了脸，娇羞地低头。
“对了，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姜禾微微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我叫何燕。”
“好，那我以后就叫你燕子吧，也希望你像燕子那般无忧无虑，春来冬去，我保证。”说到最后，姜禾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是跟自己做了保证一般。
“嘻嘻，好~”
“来，再喝一杯，这杯都凉了，你还抱着，给我。”
姜禾拿过何燕手中的纸杯，重新接了一杯新的热水递过去，看着她露出笑容的接下。
说实话，今天接触了这么多人，姜禾对每个人都有保留，也有怀疑，但是对眼前这个女孩儿，他却绝对不怀疑。
不为别的，本是伤心人，何处觅刀划血痕啊。
“另外还有一个情况我要了解下。”姜禾趁着何燕心绪恢复了不少，还是斟酌着语气开口。
“你问吧，姜警官。”
何燕回复地比较自然和流畅，倒是让姜禾怔住了，旋即微微一笑，“叫我姜大哥吧，我大不了你多少。”
“姜大哥。”何燕又低下头去，声音弱了几分。
姜禾看得好笑，顿了下，道，“是这样，我想问，高文若，他这个人除了骚扰你们女生之外，还有骚扰过男生吗？”
或是看到何燕的情绪听到‘高文若’三个字，又低落了几分，姜禾赶忙解释道，“你别多想，毕竟你也知道受害者也有男生。所以…”
“所以我想问问你，你知道的里面，有没有高文若表现出对男生的‘不同’。“
姜禾补充道，可以在不同二字上稍微加重了点。
只见何燕沉默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
“这…“
“怎么了，姜大哥？”
“哦，没事了。”
姜禾顿了下后笑道，同时起身，“走吧，我先送你回去吧。”
“嗯，好。”
“记得，不要有心理负担，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好的大学。”
“嗯，我会的，姜大哥。”
看着开心不少的何燕出门后，姜禾的笑容缓缓凝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