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秋生在前厅已经等的麻木了,在喝完地十三杯茶的时候,漱冰终于是慢悠悠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哦,不出所料,背后还牵着个让他恨铁不成钢的家伙。
漱冰继续慢悠悠地坐上了主位,将濯雪放到了旁边的位置上后还心情颇好地朝司秋生打了个招呼。
司秋生继续忍气吞声,完全忽略某个家伙后才道,“掌门,魔界退兵这件事情是否是您的旨意?”
作为一个活了那么多年的老狐狸,司秋生当然想得到面前之人就是魔界消失已久的魔尊殿下,不过有些意外的是魔尊一直对于修真界有着莫名其妙的恨意,这好不容易从封印中跑出来,第一件事不应该就是搞死整个修真界才罢休吗?怎么忽然就退兵了呢??这不符合历届大反派的基本操作啊?
不过这想法只能在心底yy,司秋生面上还是一派高人之姿。
“本座自有打算。”漱冰坐在那儿时不时捏捏濯雪的小手,看起来就跟那昏君一个模子,“等大战停息下来,另外四大势力就会将主意放到昆仑身上来,到时候昆仑的情况是瞒不住的,也无需去瞒,直接找个由头将四大势力的人集合起来便是了。”
司秋生脑子中灵光一闪,“您是想一网打尽?”
漱冰没再说话,又捏了捏某人的手。
濯雪在一旁听着,没有对这件事情有任何意见,不过吃着吃着,她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一下又一下地捏着,她怒眼望过去,那人不但没有半分收敛,还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两人在那边“眉目传情”,独留一旁的司秋生在寒风中含泪吃狗粮。
濯雪道,“你在办正事呢,能不能正经点?”
漱冰理直气壮,“怎么不正经了?我不是把话都说完了吗?”他顿了一下,又笑道,“姐姐,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濯雪:...这人怎么还没有恢复正常?而且他一个寡王真的知道什么才叫害羞吗?
司秋生:...!!!
他人在风中凌乱,瞧着面前这混乱的称呼,满脸茫然...他是谁?他在哪儿?他在干什么?
姐姐?谁叫谁姐姐?一个几千岁的大老爷们儿真的有脸叫人家小姑娘姐姐???他怎么不叫爹喃?还是这是什么新型情侣情趣叫法吗?
年轻人的世界这么复杂吗?司秋生有点子懵逼。
漱冰可不管别人的看法,朝司秋生摆摆手让他出去后,就把濯雪拉过去坐上了自己的大腿,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时,漱冰才感觉到久违的舒服。
暖软的,很贴心。
但某个被当做抱枕的人可没那么配合,疯狂在他的怀里挣扎,可挣扎了半天没啥用的时候才没劲儿地停下来,想着生活嘛,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好了啦。
于是心态超好的濯雪自己主动在某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瘫着。
良久,濯雪才不自在道,“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可是你别做那么危险的事情,要是你...”
话音未尽,可是漱冰知道她想说的话是什么,神色有点呆愣,或许是很久没有听见别人这么对他说话,一时间有点让人反应不过来。
不过他也没有要解释或者许下承诺的意思,毕竟他想做的事情没有谁能够阻拦,想着,漱冰紧了紧自己的双臂,将怀中的人抱得更加严实起来。
濯雪没有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说不失望那是假的,可想了想,每个人都有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她不能将自己的思维全部推给别人。
想明白过后她也就不纠结了,反正事情发展到现在,她和漱冰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先不说那七步之约,就是这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要不是她当时进入山洞将人给放了出来,说不定后面的事情就不会这样脱离轨迹了。
要是漱冰失败,估计她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思绪间,濯雪听见漱冰说:“今夜咱们去个地方。”
她没问什么地方,反正她打也打不过他,拒绝也拒绝不了,何必自取其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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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漱冰带着她来到了一处荒城,这儿到处破旧不堪不说,所有的东西全被吹翻在地,像是经历了一场鬼子进村一样的扫荡。
显示出无比的萧条来。
天上明亮的月亮对于此处毫无作用,村子就像被什么东西给包裹了起来,一点月光都透不进去。
黑暗的空气中,似有一股令人沉迷的暗香。
闻到这股味道,濯雪有点奇怪的问,“这儿是有什么花吗?我咱们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似香非香,但要说臭那也不至于。”
漱冰听了,眸子微微一暗,他...似乎没有闻到那股子味道...
这世间能被他忽视的味道,除了那个东西就再无其他了。
想至此,漱冰手一紧,随口敷衍道,“也许是这儿久不见光,生长出的一些奇花异果而已,不必太在意,跟着往前走就好了。”
虽然听见漱冰这样子说,可濯雪感觉得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从他抓着她的手的力度来看,这个地方应当和他有什么渊源,只不过濯雪没敢问,她虽然脑子不太灵光,可对某些事情的灵敏度却异常的精准。
这个村子,似乎埋藏着很大一股怨气,等着人来,让它们重见天日!
漱冰越往前走,这感觉就越强烈,濯雪有点害怕,她颤巍巍地询问漱冰,“还要往里面走吗?”
也许是濯雪语气颤抖的太离谱了,漱冰居然真的脚步一停,转过身来,因为夜色实在是太黑了,濯雪完全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凭感觉感受到那冰冰凉凉的视线落在了她的眼睛上。
可能是失去了目视的能力,濯雪向来就灵敏十足的感觉在此刻更加敏感起来,她甚至觉得面前之人如此的陌生,不像之前遇见的漱冰,也不像狗血文里第一次遇见的漱冰。
而是一位真实的,冷血的,有点癫狂的漱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