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一笑,掀起面纱一角,轻轻张开口,咬了一小口。
只露出一截面庞,让人想要窥探更多。
女装的苏苑怎么这么温柔,和男装的她一点也不像,难道书院里的那个真的不是女子?他猜错了?
“苑儿,你不用在我面前伪装自己的,真的。”
苏苑不明所以地盯着他,合上账簿,叹了一口气,揪起马文才的耳朵,“难道我一定要凶一点才对吗?我现在又不是男子,书院那些不过是装得大大咧咧一点嘛。”
被骂的马文才也不恼,笑着看着她,眸子亮晶晶的。
天杀的,她被勾引了。
她触电般地收回了手,将其他账簿交给马文才,“会看吗?”
“会。”
两人一起看账本,看了许久,终于看完了,她将头靠在桌子上,“马文才,我爹娘要给我许配一门婚事。”
“什么?那人是谁?祝英台吗?”听见这话马文才瞬间无法淡定。
“关英台什么事?那人是王蓝田。”
王蓝田?
这个王蓝田胆子挺大,敢跟他抢人,也要看有没有这个命。
见马文才眼中的狠戾,她只是一笑,“他居然敢找媒人向我提亲,我回去就打他,把他打得满地找牙。就不劳马大爷出手了。”
被叫马大爷的人嘴角抽了抽,他语气温和,“苑儿,我们日后都是要成亲的。你就不能唤亲密一点?”
“叫你文才吗?好奇怪的,不过日后再改口也不迟嘛。”
她笑脸盈盈地看向他。
他忍不住想要摘下她的面纱,想要看看她完完全全的模样,手缓缓至她的耳后,正要揭下面纱时,响起了敲门声。
苏苑即刻起身,出声道,“何事?”
“东家,黄小姐到了。”
“嗯。”
她催促着马文才起身,看了眼四周的摆设,将人推到屏风后面,拍了拍他的胸脯,“躲好。”
被藏起来的马文才不解但又发不起脾气来,他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良玉。”
“苑儿,你和英台最近去哪儿了?我如何都找不到你们。”
黄良玉忧心忡忡地进来,此时的黄良玉的发饰也只有苏苑之前送的一支碧玉簪。
“你的发钗呢?”
青竹想要说些什么,但被黄良玉阻止了。
苏苑紧盯着她,锐利的眸光似要把她看穿,“良玉,还记得碧玉簪吗?你素喜奢华头饰,碧玉色素,刚好添花。可如今,你为何只有一支碧玉簪?”
被盯得发毛的人,搅动着绣帕,轻咬下唇,美丽的面庞上满是不安与惶恐,“我……只是不想要了。”
恋爱脑啊。
她不由地叹了口气,“好,那我问你,你和祝英齐的婚事推迟了一年,两月之后便要完婚了是吗?那穷书生呢,放下了吗?”
几句之下,黄良玉崩溃地开始哭泣。
青竹忍受不了小姐这般犹豫,胆大地站出来道,“苏小姐,你劝劝我家小姐吧。小姐那日照你所说与那公子见面,之后小姐便将身上所有的细软都给了他。”
“前些日子,他又来找小姐拿钱,小姐卖了所有的首饰,只留下了碧玉簪和同心镯。”
碧玉簪是她送的,而同心镯是祝英台所送。
“青竹。”黄良玉嗔怪地看着她,擦拭眼泪,不急不慢地解释,“苑妹妹,不是这样的。他家里穷,他要钱只是为了读书,他说再等两年,他就会娶我。我想跟他离开,他会对我好的。”
苏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绪,“良玉,人穷志不短,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他叫梁山伯,穷苦子弟,并非士族。可是他为了读书,不欺骗他人,也不靠他人给钱,而是靠自己做工在书院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