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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暗恋大佬成了粘人精:林诗诗诗诗番外笔趣阁

流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镇国将军府门前乱成了一锅粥。有好看热闹的,听乞丐说是得了镇国将军府的好处,去给林府扔臭鸡蛋,就有人真跑到林府去看。还真在林府门口看到了一些臭鸡蛋和烂菜叶。消息一下就传开了,说镇国将军府用下作的手段,羞辱离府另居的林小姐,至于两者之间是什么恩怨,大家就不清楚了。有的说是林小姐勾引府上的爷们,有的说是镇国府主母觊觎林小姐的家产。说来说去,都是深宅豪门里的恩怨。林诗诗一觉醒来,不知道外面已经变了天。等她派人去外面打听一二,倒也糊涂了,这到底是谁在跟谁斗法?明显是余氏针对于她,但有人把祸水又引回了余氏那边。她让府里的人不用管门前的污秽,只让两个脸生的丫鬟也跑去镇国将军府看热闹。到了晌午,那边的人才散去。据说是忍冬回去以后,本想让乞丐头子遣散...

主角:林诗诗诗诗   更新:2024-12-06 15: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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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诗诗诗诗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暗恋大佬成了粘人精:林诗诗诗诗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流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镇国将军府门前乱成了一锅粥。有好看热闹的,听乞丐说是得了镇国将军府的好处,去给林府扔臭鸡蛋,就有人真跑到林府去看。还真在林府门口看到了一些臭鸡蛋和烂菜叶。消息一下就传开了,说镇国将军府用下作的手段,羞辱离府另居的林小姐,至于两者之间是什么恩怨,大家就不清楚了。有的说是林小姐勾引府上的爷们,有的说是镇国府主母觊觎林小姐的家产。说来说去,都是深宅豪门里的恩怨。林诗诗一觉醒来,不知道外面已经变了天。等她派人去外面打听一二,倒也糊涂了,这到底是谁在跟谁斗法?明显是余氏针对于她,但有人把祸水又引回了余氏那边。她让府里的人不用管门前的污秽,只让两个脸生的丫鬟也跑去镇国将军府看热闹。到了晌午,那边的人才散去。据说是忍冬回去以后,本想让乞丐头子遣散...

《重生后,暗恋大佬成了粘人精:林诗诗诗诗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镇国将军府门前乱成了一锅粥。

有好看热闹的,听乞丐说是得了镇国将军府的好处,去给林府扔臭鸡蛋,就有人真跑到林府去看。

还真在林府门口看到了一些臭鸡蛋和烂菜叶。

消息一下就传开了,说镇国将军府用下作的手段,羞辱离府另居的林小姐,至于两者之间是什么恩怨,大家就不清楚了。

有的说是林小姐勾引府上的爷们,有的说是镇国府主母觊觎林小姐的家产。

说来说去,都是深宅豪门里的恩怨。

林诗诗一觉醒来,不知道外面已经变了天。等她派人去外面打听一二,倒也糊涂了,这到底是谁在跟谁斗法?

明显是余氏针对于她,但有人把祸水又引回了余氏那边。

她让府里的人不用管门前的污秽,只让两个脸生的丫鬟也跑去镇国将军府看热闹。

到了晌午,那边的人才散去。

据说是忍冬回去以后,本想让乞丐头子遣散门前的人,结果却被众乞丐围住,说自己干了活了,怎么却赖账。

他们一个个脏的不成样子,又有二三十人之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将军府的管家威胁说再不散去,就要报官,乞丐门则让他们尽管是报官,他们是索取劳动所得,就算闹到皇帝那儿,也不怕。

余氏见阵仗越闹越大,又不敢真的报官。边让庄嬷嬷叫了两个头头进来,问她们要多少钱。

“一百两!”

“一百两?不是说好的十……”忍冬一生气就说漏了嘴,庄嬷嬷赶紧揪住她的胳膊。

“就一百两,一份不能少。”乞丐翻着白眼。

“小兄弟,这中间是有什么误会,我们镇国公府可从来没有安排你们去做事,是有人故意栽赃。不过我们府上主子都心善,看大家都是贫苦人家,有意救急,我就替主子做了这个主,给你们一百两过冬费。但这银子却不是你们说的什么好处费。”庄嬷嬷道。

“啰哩吧嗦说这么多,我们也听不懂,我们只要银子。”

乞丐耸耸鼻子,一副你很啰嗦的样子。

庄嬷嬷一时拿他这种泼皮无法,只好诱道:

“你若能出去跟大家说都是一场误会,找错了地方,把大家引走,我就给你一百五十两。”

抠脚丫子的乞丐眼睛一亮,“真的?这个小事一桩。”

庄嬷嬷掏出两张银票,正好是一百五十两,抠脚丫子的乞丐一把接过,举起来迎着光看了又看,放在兜里。

“得呢,走起。”

耸鼻子的乞丐跟在他后面,似笑非笑。

门一打开,抠脚丫的喊道:

“走走走,换地方了。”

乞丐们围拢过来问,拿到银子了?

耸鼻子的乞丐一声大喊,道:

“拿到了,一百五十两,这府里主子大方,下次有活,再找我们咯,哈哈哈……”

“我看看,我看看……”

乞丐们一阵喧嚣,都想看看银票是不是真的到手了。

抠脚丫的乞丐对着一脸铁青的庄嬷嬷道:

“对不住了,我最讲信用的,我可没乱说话,乱说话的是他。”

他指了指耸鼻子的乞丐。

闹腾了半天的人群,这才渐渐散去。

芙蓉院里,忍冬披头散发跪在碎瓷片上,膝盖上鲜血直冒。

“你这个贱蹄子,枉我平日厚待你,这就是你干的好事?你说,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对方知道我们的身份。”

余氏指着忍冬骂道。

忍冬俯着身子,哭着使劲的叩头。

“夫人,是奴婢无能,但奴婢真的没有露出马脚啊,瞎眼婆子从中间传的话,奴婢去见那瞎眼婆子都带着帏帽,这些乞丐根本就没有直接接触,奴婢可以对天发誓。”

忍冬的能力余氏是知道的,这么多年,大事上几乎不会出错。

“夫人,会不会是府里其它人有问题?”庄嬷嬷倒不是要为忍冬开脱,但她也相信忍冬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余氏坐下来,沉思半晌,忍冬忍着痛,不敢出声。

余氏执掌这府上已经快二十年了,老夫人那边几乎闭门不出,还府里还能有人深藏不露?

“柳姨娘?不可能吧。”

陆怀喜有两房姨娘,柳氏和钟氏,钟氏生产时身子坏了,这些年都没什么声音,倒是柳氏,才二十三岁,又没有子嗣,陆怀喜平时喜欢去她那里。

尤其最近,陆怀喜和余氏闹得不愉快,陆怀喜连着几天都在柳姨娘那里。

可是,余氏不觉得柳姨娘有这么大的胆子,她平时招摇一点,也不过是为了陆怀喜的宠爱而已。

那会是哪里出了岔子?

最后只好不了了之,忍冬挨了一顿打,罚了半年俸禄。

余氏只觉得烦闷不已,诸事不顺。陆旭还在那里绝食闹别扭,不过有下人悄悄过来说,二爷暗地里是有吃东西的。

“这个坏小子子,居然想拿捏我。”

余氏气笑了。

庄嬷嬷也觉得好笑。

但余氏只能装不知道,每天都过去在外面好言相劝,就算他不吃,也一天三四次的派丫鬟送好吃的过去。

以免母子离心。

当天下午,朝廷的罗太监又来了,竟然是皇帝下旨赐婚。

余氏跪着的腿都在颤抖,怎么皇帝还管这事,居然给陆昶和林诗诗赐婚。

当天陆怀喜下值,听闻了府门口的事,就去问余氏。

余氏早就想好了言辞,道:

“那不过是冬天快到了,这些乞丐衣食无着,到府门口来讹诈点钱财而已。”

陆怀喜不太相信。

“若真是来讹诈钱财,你为何不报官?”

“老爷,不过是散点钱财积点德,何苦来的?你去报官得罪了他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余氏道。

陆怀喜也并没有信了她的话,但他向来不喜欢管这些事。

余氏赶紧岔开话题,道:

“今天朝廷下旨赐婚,这是为什么?”

“朝廷上有那不长眼的,还在弹劾昶哥儿,皇帝生了气,干脆直接赐婚,封了那些人的嘴。”

余氏心里打翻了五味瓶,这些弹劾不仅没伤他毫毛,反而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有了一道圣旨,这婚事板上钉钉,那些流言蜚语也随之消失。

“母亲刚才让芳姑姑过来问昶儿的亲事。母亲本想自己过问亲事,但母亲年纪大了,我不想再劳她烦神,昶儿的婚事由你来操办,芳姑姑配合你。就定在年前成亲,算起来还有三个月。你作为继母,替昶儿操办婚事,外面也会说你大度。”

“大度?这些虚名与我又有何用,老爷莫不是觉得妾身很好哄骗。”

余氏很不高兴。这场婚事就是她的眼中刺,他们居然还想让她去劳神劳力。


芙蓉院。

余月扶气得牙痒痒的,但此刻不得不收敛着,和余文铭一起安抚陆旭。

“旭儿,诗诗只是一时情急下的选择。女子失了贞洁,如此,就可以圆了过去,一会,娘再去安抚安抚她,只要你能接纳她,娘定然叫她回心转意。”

陆旭躺在榻上,两眼死气沉沉的盯着房梁,嘴里喃喃自语道:

“你们都在骗我。都在骗我。”

余氏和余文铭都被吓了一跳。

“旭儿,娘怎么会骗你。今天的事,娘和你舅舅都在尽力挽回,娘怎么忍心伤害你。”余氏抹着眼角道。

“是啊,旭哥儿,你娘事事处处都在为你着想。”

陆旭想起林诗诗说的话,想起余月扶说妹妹陆珊珊身子不舒服,让自己过去看看。却在那里碰见了沈玉娇,自己一上午都被沈玉娇缠着,他现在断定,就是余月扶为了拆散他和林诗诗而设计的这一切。

现在计谋成了,又要在自己面前做好人。

“什么沈玉娇罗玉娇,我都不要,我只要表妹。你们休想以为这样就可以拆散我们”。

陆旭没头没脑的说完这一句,从榻上腾的站起来,沉着脸往外面走了。

只留下余氏与余文铭面面相觑。

“随他去吧,等气消了就好了。”余氏看着陆旭离去的背影,只好说道。

“姐,你看现在,可如何是好,难道就让诗诗真跟他成亲?”

余文铭平时都听余月扶的主意,这件事也是余月扶主导。

“自然不能,诗诗定然是受了张妈妈的鼓动,我找个机会再劝劝她。实在不行,就以旭儿的亲事作保,她总是愿意的。只要她愿意站出来指证陆昶,就能将他一棍子打死。”

“姐,那你真让旭哥儿跟诗诗成亲?她……”

“自然是不能。解决了眼前的事,以后还能由得她。”余氏道。

“可是旭儿这孩子,你看他刚才的态度,我是担心,倒时他非得跟她成亲。”

“他是个被惯坏了的,喜欢了就要得到,得到了也就那么回事。他既然现在喜欢,那就让她做个妾室好了。”

余氏从小看着陆旭长大,她心中有数。

她让余文铭先回去,此事先不要让余府的老爷子知道。

余文铭离开后,余氏把庄嬷嬷叫过来,让她去查一查,今天是谁去通知的老夫人。还有张妈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很快,庄嬷嬷就回来告知,是喜儿拿着林诗诗的铜牌去金满楼把张妈妈叫走的。而张妈妈回府以后,很快就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余氏陷入了沉思,事情怎么就这么发展了,秋云也没过来知会一声。

但她也没怀疑林诗诗,毕竟林诗诗平时不管有什么事,都是习惯找张妈妈的。

还是自己太粗心大意了,以为把春雨支楞走,留下秋云守着林诗诗,就万无一失了。没想到林诗诗会派喜儿出去,喜儿平时存在感就很低,没人会注意到她,这个秋云也太无用了些。

余氏正在发愁怎么办,一道娇音传来。

“母亲!”

余氏抬眼望过去,是自己的女儿陆珊珊。

“珊珊,你怎么来了?”

陆珊珊今年十五岁,只比林诗诗小一岁,也到了议亲的年纪。

长得肤白貌美,这会因为生气,嘴唇鼓着。

她这几天葵水来了,每次都疼得死去活来的,这几天在院里吃着药歇着,刚刚才得知了府里发生的事。

她小脸白着,刚刚入秋,手里就捧着一个精铜锻造的扁圆小暖手炉,套着精美的棉套子,是林诗诗送给她的。

余氏上前,好声好气的道:

“珊珊,你不是身子不舒服,不在床上好好躺着。”

陆珊珊摇摇头,说自己没事。

“母亲,你不是一直想让沈玉娇做你的儿媳妇么,林姐姐嫁给大哥,不是正合你意,你又为何从中阻拦?”陆珊珊进问道。

余氏沉默半晌,琢磨着该如何说。

陆珊珊跟沈玉娇关系很好,沈玉娇没少借着她的关系接近陆旭,陆旭虽然与沈玉娇也处得不错,但却只是把她当成妹妹的闺中好友对待,显然与对林诗诗的态度不一样。

林诗诗出手大方,经常送各种珍贵的首饰衣裳给陆珊珊,所以陆珊珊明面上保持着中立。

没等余氏说话,陆珊珊突然道:

“母亲,你该不会是想让沈玉娇嫁给二哥,然后林姐姐给二哥做妾?”

余氏老早就在陆珊珊跟前流露过这样的想法,但张妈妈说过林诗诗的婚事,宁愿低嫁,但不能做妾。

“母亲,一石三鸟,这事真的是你的手笔?你想借着这件事,让大哥让出宗子之位,又能让二哥娶了沈玉娇,再纳了林姐姐做妾室?”

陆珊珊两眼放光。

两个人这会走到了卧房门边,余氏看了看身边,除了自己贴身的大丫鬟忍冬,就是陆珊珊的丫鬟红雀,两个都是可靠的。

但还是白了陆珊珊一眼。

忍冬上前打开房门,两个主子进去了,她和忍冬留在了外面守着。

“母亲,你这招可实在是厉害。”

陆珊珊佩服得五体投地。沈玉娇是兵部尚书之女,有权势,而林珊珊手握大把金银钱财,若能有两个这样的女人在身侧,二哥还愁不飞黄腾达吗。

余氏见女儿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图谋,果然知母莫若女。

余氏坐下来,遗憾的道:

“我筹谋半天,还不是为了大家好,可是你父亲完全不懂我的苦心,你祖母又出来压制我。还有诗诗,明明对你二哥用了情,转眼就愿意嫁给别人,现在你二哥也恨上我了。你说,我又是何苦?”

余氏觉得还是陆珊珊贴心,能懂自己的不容易。

果然,陆珊珊很快与她共情起来,换成她,她也是想这么做的。

陆珊珊向来主意多,脑子转了转,对余氏道:

“母亲,这事也还不是死局,我倒有一个办法,就是这样的话,大哥可就完蛋了,并且府上的名声也会收到牵连。”陆珊珊道。

“快说给我听听。”余氏赶紧道。

陆珊珊凑近余氏耳边,说了一通。

余氏听着听着两眼放光,成大事不拘小节,为了除掉陆昶,府上受点牵连又如何,过个两年年,外面的议论也就淡了。

“珊珊,你真是我的好女儿。”余氏搂着陆珊珊亲热的道。

“母亲,我这就出府找沈玉娇。”

余氏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

“珊珊,你回去歇着,这事我来办就可以。”

这事本让陆珊珊过去找沈玉娇更好,可是她的身子要紧,又到了快天黑了,余氏不忍心她受罪。

母女两个商议一番,余氏带着庄嬷嬷悄悄出了府。


“诗诗,醒醒啊,醒醒……叫府医,快叫府医……”

一个妇人凄凄切切的声音。

林诗诗醒转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半截身子倚在姨母余夫人的怀里,听到的就是上面的话。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她一个激灵,就从余夫人怀中滚落。

“诗诗,我是姨母啊,别怕,姨母在这里,没人敢伤害你。我可怜的孩子,被人欺辱成了这样,家门不幸……呜呜呜!”

余夫人抹着眼泪,又过来拉林诗诗的手,一边狠狠剜了旁边面墙而立的男子一眼。

林诗诗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男子身材欣长,背脊笔直,就算是衣衫凌乱,依然能感受到对方的松玉之姿。

陆昶?

“我没死?”林诗诗脱口而出。

余夫人的眼泪掉得更欢畅了。

“诗诗,你不会死的,该死的人不是你。姨母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住你。姨母对不住你死去的父母,呜呜呜……”

屋子里站着的几个夫人一开始神色有些尴尬,她们是来府上做客的,没想到随府上主母在后院转一圈,却碰到这样的难堪事。

听到林诗诗喊“不要杀我”,这是被人欺辱了,还差点被杀人灭口?

这……这也太嚣张了。

众人齐齐用怜悯的目光看向林诗诗,用喷火的目光射向背立的男子。

男子依然半垂着头,一动不动的对着墙站着。

林诗诗转头,越过几个夫人,就看见自己的贴身丫鬟秋云已经走到了门口,准备去喊府医。

眼前的一切不是六年前的事么?

自己不是被沈玉娇连灌了三天极寒之药,活活腹疼死了么?

林诗诗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真真切切的!

这不是梦?

自己重生了!

困在后宅,生不如死的那段岁月,她曾在心里反反复复揣摩过这一幕。

她曾经想,如果回到从前,她识破那些魑魅魍魉的阴谋诡计,作出不同的选择,是不是就不会一生如此凄惨。

所以,再回到这一刻,纵然隔着六年的时光,几乎是本能的喊道:

“秋云,回来。”

秋云迈出去的腿一顿,收了回来。

余夫人眼里迅速闪过一丝寒光,拉着林诗诗的小手心疼的道:

“诗诗,让府医过来瞧瞧身子,姨母不能让你有任何闪失。”

林诗诗心里冷笑,你哪里是担心我的身子,你是想把这丑事弄得人尽皆知,把我和你的继子钉在耻辱柱上,好任由你摆布吧!

林诗诗面上却是不显,拢了拢松垮的衣裳,露出难为情的表情,羞愧道:

“姨母,我刚才跟大表哥有些误会。让大家见笑了。今天是姨夫的四十大寿,姨母快招待各位夫人去席上。让秋云帮我收拾收拾,这些家里的事情,容后再向姨母禀明。”

几位夫人面上的神色变得疑惑起来,怎么回事?

刚刚,这林小姐还哭天抢地,一副清白被人玷污后寻死觅活的贞女烈妇样子,并真的晕死过去。这会听着,倒不是这么回事了。

还说这些是家里的事,言外之意,不就是在说我们这些外人,应该回避嘛。

说起来,也确实是人家后院的事。

“诗诗,你莫怕,莫管他是什么身份,姨母豁出这身皮,也要为你做主。你二表哥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可怜你与他……咳咳咳……”

余夫人嘤嘤嘤哭诉,仿佛被欺辱的人是她。

林诗诗看着她这副做派,只感到恶心。

旁边的几个夫人闻言,打消了转身离开的心思。其中一个五十开外,两鬓染霜的富态夫人上前一步道:

“林小姐,你受了什么委屈,只管说出来,朗朗乾坤,管他是什么妖鬼蛇神,我鲁国公夫人今天这事就要管到底。”

“算我一个”

“还有我”

……

其余几位夫人也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林诗诗垂眸,掩下眼底的冷笑,姨母真是高明,把京城有名望交际面广的鲁国公夫人都叫了过来,见证这一切。

怪不得上一世,陆昶只能被迫放弃宗子之位,卸去羽林卫中郎将之职,狼狈远走西北边境。

而自己名声尽毁,得姨母“怜悯”,带着父母留下的巨额家财,嫁给二表哥陆旭为妾。她被困在后宅之中,家财全被姨母哄骗走,姨母放任陆旭的正妻沈玉娇往死里磋磨她……

林诗诗眼前浮现了前世,自己血淋淋凄惨而悲凉的短暂一生。

而一切的不幸,都是从今天开始……

当时,镇国将军府家主陆怀喜四十大寿,大宴宾客,林诗诗的姨母余月扶是陆怀喜的继室,当家主母。

林诗诗的父亲林卫是宁海富商,林诗诗从小在宁海长大,十二岁那年,母亲余月瑶将她送往在京城做县丞的外祖家,为女儿以后的婚事铺路。

十四岁那年,林卫夫妇出海的船只出事,外祖母得知后气急攻心猝死。姨母余月扶将林诗诗接入镇国将军府,如今已两年。

林诗诗与余月扶的儿子陆旭朝夕相处,互生情愫,余月扶似乎也乐见其成,林诗诗以为,她以后会嫁给表哥陆旭为妻。

谁承想,突生变故。

镇国公陆怀喜生辰这天,府里下人丫鬟过来人说,陆旭在府里的别院等她,林诗诗想也没想就去了。

结果,推开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她以为是表哥跟她玩闹,往里一直走到厢房,低垂的围帐里,隐隐约约有个男子的身影,她绷住笑走了过去。

撩开帘帐,却是胸襟大敞的大表哥陆昶。

陆昶是陆怀喜的前夫人崔氏所生,府中嫡长子,他刚牙牙学语时,生母便去世了。

陆昶被养在老将军膝下,老将军临终前,将八岁的陆昶送入西北军营旧部,一直到十八岁才回京,加入羽林卫,两年做到了中郎将。

林诗诗时不时会在府上碰见他,但因为他与姨母关系微妙,他又是个冷面人,所以见了要么绕开,绕不开也就打个招呼,唤一声“大表哥”。

在她心里,姨母余氏的儿子陆旭才是她真正的表哥,没有外人的时候,她就直呼陆旭“表哥”,而不是“二表哥”。


余氏扑打着,尖锐的指甲划破他脖子上的皮肤。

“陆昶,你要是还算个人,你就主动把亲事退了,去祖宗牌位前叩头认错。诗诗喜欢的是旭儿,你这样强取豪夺,你得不到她的心。”

这些话比她的指甲还要锋锐,割碎着他的心。

他如冰雕的脸上全是冷然,一丝神采也没有。

“夫人,何故失态?”

芳姑姑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神情严肃。

“芳姑姑,你评评理,诗诗和旭儿早就互通心意,我这个做母亲的,一直等着找个何时的日子把他们的亲事定下,这世上哪有这样狼心狗肺的兄长,连弟弟的女儿都抢,可怜我的旭儿,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陆昶,我要跟你拼命。”

余氏目露凶光,此时哪里想像一府主母,倒像乡间田野撒泼的村妇。

芳姑姑同情的看了一眼陆昶,大爷还是过于厚道,才被她三言两语压住了。

“夫人,此言差矣。林小姐今天走的时候,还给大爷留了话,等着大爷早日登门过礼。至于林小姐与二爷之间,只怕是二爷的一厢情愿,夫人,应该多劝劝他才是。夫人刚才说的话,以后,二爷该如何面对他未来的嫂嫂?”

说着,芳姑姑掏出一个紫色荷包,递给陆昶道:

“大公子,这荷包是林小姐亲手缝制的,她让老奴转交给你。”

陆昶幽暗的眸子突然迸射出光芒,伸手接过那精巧的荷包,上面有玉兰花,还有一个“陆”字。

这种东西,岂能乱送,自然,也不能乱收。

“大爷,你收了这礼物,可知意味着什么?”

芳姑姑慎重的问道。

陆昶点头,他自然知道。

“大爷,女子名声大过生命,林小姐没有父母护持,你可要多担待,莫让她受了委屈。”

陆昶点头,他都听明白了。

不管林诗诗用情如何,她是真的要与他成亲的,她是看重名节的女子,自然不愿意被余氏这样攀咬。

余氏在看到那荷包里的时候,就已经懵了。

林诗诗怎么如此决绝?

芳姑姑转身走了,有些事情,还得他自己去面对。否则,等林诗诗嫁进来,大家的关系也不会消停的。

余氏目光闪了几闪,强作镇定道:

“陆昶,诗诗是被迫的,被迫的,这个荷包是她绣给旭儿的,对,是为旭儿绣的。”

陆昶握着荷包的手颤了颤,突然冷冷的开口:

“继母大人是不愿意见到儿子我成亲?这要是传出去,只怕对您名声不好。我与林小姐的事情,虽有些误会,但也是你情我愿,没有强迫,若继母大人继续横加阻挠,儿子也只好请族长大人出面,帮我主持公道。”

陆昶罕见的说了这么多话。

他面沉如水,声音更是泛着冰凉,让人不寒而栗。

余氏恨得牙齿咯咯作响,道:

“那荷包是诗诗为旭儿绣的,你是一个强盗,强盗。”

她目光阴狠,就要膈应膈应他,谁愿意成亲的对象心里放着的是别人,这个别人还是自己的亲弟弟。

她要让他一辈子膈应。

甚至不愿意继续待在府上。

“继母大人,请自重。”

陆昶不再搭理他,长腿一伸,往屋里走去。

“你这个强盗,抢弟弟女人的强盗。旭儿的屋子一堆诗诗送的荷包,连旭儿穿的衣服都是诗诗亲手做的。一个荷包就把你美的,那不是专门给你绣的。”

余氏在身后喊道。

陆昶进屋,门窗紧闭,只冷冷的传出来这么一句话,不再搭理余氏。

余氏又说了些难听话才走。

陆昶站在门背后,面色苍白。良久,才有勇气举起手里的荷包打量,拿针线、配色都十分高雅,手艺精湛。

她怎么可能绣荷包给自己,正如余氏说的那样,是绣给陆旭的,中间转了心意才给自己的吧。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她既然下了决心,那他便要护她周全。

还有余氏,他得让她再也闹腾不起来。

“龙一龙二,你们现在就去林小姐府外暗中看守,有什么情况及时回来。”

她单身一个女子,又极为貌美多金,万一被人盯上了,或者府中有刁奴……

第二天一早,他刚起来,还没出府当值,龙一就匆匆返回。

“主子,小的两个一前一后守在林府,今天三更刚过,就看到有十几个流浪汉在那里鬼鬼祟祟。小的跟了半天,发现他们是被人收买过来,就等天亮有人经过时,要往林府扔臭鸡蛋和烂菜叶。”

“嗯……”陆昶示意他继续。

“小的与龙二将他们引到旁边,揍了一顿,把他们的头脑主关起来了。其它的人都驱散了。主使他们的人,他们也说不上来,说事成之后,今晚在皇城庙再给他们余钱。”

陆昶冷哼一声,没想到余氏手伸得这么长,她不仅不放过自己,也不放过林诗诗。

她针对自己,他能理解。她要搞臭林诗诗,这是为何?这姨母,不是表面的那样关怀备至啊。

他因为自己横刀夺了爱,这几天涌起诸多愧疚,一再退让忍耐,现在突然便消散了,要说有,那也仅仅是对林诗诗。

“他们不会只有这一招,我们要发起进攻。打乱她们的节奏。”

他后悔没有早点行动,以至于现在很被动,不知道余氏安排了哪些手段,那就只能主动攻击。

陆昶对着龙一耳语一阵,龙一脸上马上浮现钦佩的神色。

天色刚亮,陆昶如常走出府门,当值去了。

余氏安排忍冬去林府周围悄悄看看热闹。

忍冬刚走没多久,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成群结队的来到镇国将军府门前,领头的几个大声吆喝:

“余夫人,我们来领赏钱来了。你让我们去林府门口叫骂扔臭鸡蛋,我们已经派人去了。”

“快给钱给钱!”

“施舍点早餐也行啊!”

“我昨晚去林府门口踩点,还被府上的侍卫打了。好歹多给点医药费。”

……

几十个乞丐围着镇国将军府,十分的惹人注目。

守门的小厮进去告诉了余氏,余氏一听,吓得面色苍白,怎么围堵到她府上来了,搞没搞错。

“忍冬呢,快从小门把忍冬叫回来。”

当时是让忍冬去联络的这些乞丐,得让她赶紧回来把他们弄走。


“老爷,沈姑娘的家世,以后对镇国将军府的助力,与林诗诗完全不可同日而,我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旭哥儿自己。”

这话说到了陆怀喜的心坎上,他这辈子,最抬不起头的,就是镇国将军府在他手里,落寞了。

“好,我去跟母亲说说。”陆怀喜下了决定。

陆怀喜直接去了董老夫人的静安居,把陆旭的情况跟跟董老夫人一五一十的讲了。

“母亲,如旭哥儿能与沈府定下亲事,对我们镇国府可是大好事。”

董老夫人昨天让芳姑姑去府上打探打探,也知道了林诗诗与陆旭之间的牵扯,旭哥儿是她的孙子,她自然是不想看他就此颓废的。

“怀喜,齐大非偶。若程府看不上咱们,也不必勉强。不过,旭哥儿也是该成亲了,你让余氏眼光放宽一点。”

言下之意,就是不必在程府一棵树上吊死。

陆怀喜还想再争取,董老夫人道:

“陆昶是长子,又凭自己的本事做到了四品,我实在找不出理由让他把宗子之位让出。废长立幼,你让昶哥儿如何自处。何况,你刚才也说了,是沈姑娘对旭儿有意,又不是旭儿非她不可。”

董老夫人不想因为事情还没一撇,就因为沈玉娇在府内搅起风雨。否则,以后这妯娌之间,更是无法相处了。

何况,余氏才是这事的始作俑者,凭什么后果却让陆昶来承担。作为祖母,她不偏袒陆昶陆旭任何一方。

“怀喜,以前昶儿在西北,你不方便立他为宗子,可以理解。但如今他回京几年,又要成亲了,你还拖拖拉拉,三番四次想改立陆旭,给余氏希望,这才是矛盾的由来。”

陆怀喜挠挠头,十分难堪,他不但没有说服董氏,还吃了一顿挂落。

他支支吾吾的道:“母亲教训得是。”

之后便落荒而逃了。

“老夫人,老爷他性子还是太善了。”芳姑姑在一旁道。

董氏无奈的摇摇头。

“犹而不决,不是善。”董氏心下有了决断,这些年,她其实是等着他来做这件事的。

“芳姑姑,你把三媒六聘的日期写好,交给余氏,让她按照时间去操办,聘礼单拿过来给我过目。”

不管如何,先把陆昶的亲事操办起来。

至于陆旭,有余氏这个亲妈在,她不觉得他真会受什么委屈。

余氏接到芳姑姑送过来的流程表,气得咬牙,敢情自己何日去提亲,还得听人的安排。

想起陆怀喜三言两语就被董氏打发了,她越发恨起这个婆母来。

余氏强颜欢笑,看着上面的字道:

“芳姑姑,这五千两……是老夫人拿私房钱补贴?”

“是,夫人。老夫人说,这是孙辈第一个成亲的,要办得隆重一点,她老人家高兴,拿自己的私房银子补贴。老夫人出这五千两,主要是锦上添花,东西都由我来准备,到时与府上的东西合一起。”

锦上添花?确实是锦上添花,不过余氏的手。

送走了芳姑姑,余氏就捏着那流程表在那里生闷气。

“夫人,您要是实在不乐意,就去找老爷,推说身子不爽利。总是这样跟自己生气,把身体气出个好歹不合算。”庄嬷嬷在一旁道。

余氏揉了揉眼眶,道:

“庄嬷嬷,府里账上就没几个余钱,老爷四十寿宴,进来了一些银两。可若拿出来为他操办亲事,以后旭哥儿讲亲,还有珊珊的亲事用什么来充数?”

“那,可老夫人盯着这亲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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