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元姝裴则玉的其他类型小说《渣夫宠妾灭妻,让他好生安息全局》,由网络作家“几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送走了郑大夫,老夫人重新在床边坐下,拉起了谢千娇的手:“千娇啊,如今你有了身孕,应该好好养着才是,不如把账本给元姝,叫她管着?”谢千娇撅了噘嘴:“姨母,那账本我管得好好的呢,好不容易摸着了点门道,要是给出去,夫人肯定不会轻易还给我了!”见她态度坚定,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那你可得注意着自己的身子,千万别累着啊!”谢千娇弯唇一笑:“姨母放心,我知道的。”——自己的亲外甥女有了身孕,老夫人自己也开心,甚至时不时亲自过来看她。如此一来,她难免会照应不到裴至诚,所以,便叫裴至诚重新回了主院。裴至诚回来,对温元姝也没有影响。毕竟他白日上学,就算在家也不会待在主院里,在温元姝这儿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如此几日过去,这日午后,温元姝拢着斗篷在院子里...
《渣夫宠妾灭妻,让他好生安息全局》精彩片段
送走了郑大夫,老夫人重新在床边坐下,拉起了谢千娇的手:“千娇啊,如今你有了身孕,应该好好养着才是,不如把账本给元姝,叫她管着?”
谢千娇撅了噘嘴:“姨母,那账本我管得好好的呢,好不容易摸着了点门道,要是给出去,夫人肯定不会轻易还给我了!”
见她态度坚定,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那你可得注意着自己的身子,千万别累着啊!”
谢千娇弯唇一笑:“姨母放心,我知道的。”
——
自己的亲外甥女有了身孕,老夫人自己也开心,甚至时不时亲自过来看她。
如此一来,她难免会照应不到裴至诚,所以,便叫裴至诚重新回了主院。
裴至诚回来,对温元姝也没有影响。
毕竟他白日上学,就算在家也不会待在主院里,在温元姝这儿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如此几日过去,这日午后,温元姝拢着斗篷在院子里晒太阳,外头突然来报,说有个丫鬟求见。
看见那张熟悉的清丽面庞,温元姝眼底闪过笑意:“你姐姐的身子可好了?”
丫鬟连忙道:“有劳夫人挂心,奴婢姐姐的病已经好了,而且……姐姐也跟奴婢说了许多道理。”
丫鬟直接跪在了地上:“奴婢跟在老夫人身边多年,自认任劳任怨,从未偷奸耍滑,可老夫人却一直看不见奴婢,任由其他人欺负奴婢,老夫人也从来不出来主持公道……”
平时受欺负也就罢了,今年早些时候,她的冬衣和炭火都被人抢去了大半,她险些活活冻死了!
后来,一直与她相依为命的姐姐又得了病,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她求遍了松寿院的人,却无一人愿意对她伸出援手,最后,竟然还是靠着温元姝,才保住了她姐姐的一条性命……
“奴婢想,奴婢还算有几分姿色,若能帮得上夫人的忙,奴婢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夫人是侯府主母,你一个丫鬟,如何能帮得上夫人的忙?”春花皱眉道。
丫鬟身子一颤,连忙改口:“是,是奴婢想出人头地,求夫人帮帮奴婢!”
温元姝看了她一眼:“春花,取些保养皮肤的膏子,叫姑娘带回去。”
“姑娘回去且用心保养着,我可以送你去侯爷身边,但能不能在侯爷身边站稳,就得看姑娘你的本事了。”
丫鬟顿时大喜:“是!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奴婢阿婉,永记夫人恩德!”
这日,天上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温元姝窝在贵妃榻上,身上盖着毛茸茸的毯子,怀里拢着手炉,耳边是炭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转头可见纷扬雪景,惬意得叫人昏昏欲睡。
直到有一人携着满身风雪推门而入,温元姝下意识地睁开眼,在看清来人的一瞬,恨不得把手炉砸他脸上去:“你怎么又不提前打声招呼就过来了!”
陆乘渊将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收入眼中,眼底漫开几分笑意:“怎么,下次见你还得提前递个帖子?”
温元姝没接他的话,目光也移到了跟他一起进来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身上斜挎着药箱,一副医女打扮,对上温元姝的目光,便拱手道:“在下忘忧,师承药王谷谷主,听说夫人身体不适,特来为夫人调养。”
“辛苦姑娘跑一趟。”
“我就不辛苦?”陆乘渊双手环胸,对温元姝对自己的态度很不满。
温元姝看着他,唇角扯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弧度:“陆大人,您也辛苦了。”
这日之后,温元姝像是把这事儿忘了似的,每日按部就班,淡然得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老夫人寿宴过去不久,就是中秋。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宴会,老夫人没敢让谢千娇自己办,而是亲自开口让温元姝在一旁看着。
这下,谢千娇看温元姝的眼神越发不对劲了。
若之前只是小打小闹的争风吃醋,那现在,便是有几分把她当生死仇敌看的意思了。
温元姝也不怵她,二人对视间,似有火花四溅。
虽然这次中秋宴会也出了点岔子,但好在最后没有闹得太难看,老夫人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这么过去了。
又过了几日,将军府那边传了消息过来。
“大夫人说后山庄都已经收拾好了,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陪您一起去呢。”春花道。
温元姝思索片刻,道:“就明日吧。”
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再拖延下去,只怕今年冬天开不了门了,那损失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春花点点头,这才转身下去。
次日一早,主仆二人就出门去了将军府,又在将军府换乘了轻便平稳的车才往后山庄去。
刚走出上主街,外头突然响起一阵喧闹声。
温元姝掀开帘子往外看去,便见一队军士正往城里押人。
这场面似曾相识。
“这也是那绣衣使者的功劳,”温大夫人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前段时间有个知府被押解回来,这几天送回来的,便是知府手下的小鬼,只怕往后几天也还有的热闹。”
“这件事了了,那位绣衣统领应该也要回来了。”
绣衣使者的权力如此之大,生杀予夺,还谁的面子都不给,绣衣统领回京,只怕京城要有人睡不着觉了。
温元姝“唔”了一声。
这段热闹很快也就过去了,温元姝重新放下帘子,跟温大夫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走了半天,马车才再次停下。
温元姝从车里出来,连脚凳也不想踩,直接跳了下来,只觉得身上到处都不舒服。
温景已经翻身下马,正看着她笑:“要不回去的时候咱俩换换,你骑马?”
好歹也是出身将军府的姑娘,温元姝是会骑马的。
温元姝摇了摇头:“大哥,你怎么连这会儿的功夫也不放过?”
温景失笑:“走吧,进去看看。”
温元姝亲热地挽着温大夫人的胳膊,跟在温景身后进了庄子。
这一进来,温元姝才知道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叫她过来。
只见这院子里里外外都已经被修得格外平整,甚至连格局都改了,屋舍也是重新翻修过的,崭新崭新的,没有一丝荒凉的影子。
“那天我亲自过来看,见这庄子里有温泉,就想着你恐怕是要换点银子,”温景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二人往后头去,“前头也就这样了,后头还没开始,你说说你想怎么整?”
温元姝一路走一路感叹。
不愧是她的亲大哥啊。
兄妹二人都没见面,温景就已经把她的心思摸得透透的了。
“都听大哥的。”温元姝笑着道。
温景也早有预料,无奈道:“你这丫头……”
真是一点心也不想操啊。
温元姝但笑不语,倒是一旁的温大夫人把话接上了:“你怎么还不乐意了?自家妹子的事儿你不操心还想操谁的心去?姝儿,你且放心,我一定盯着你大哥好好把你这庄子布置好,今年冬天就开张!”
温元姝连连点头:“还是大嫂好!那今年冬天,咱们一起过来泡泡怎么样?”
“好啊!”
温景听着两人说笑,眼底笑意温柔。
——
一番来回,到侯府时已经是深夜了。
刚回院子,便有丫鬟捧着匣子过来了。
“这是……”温元姝眨了眨眼。
春花也是一脸疑惑。
丫鬟解释道:“这是周老先生叫人送来的,里头是给姑娘的药。”
温元姝脸色一变。
丫鬟接着道:“是泡药浴的药,杏林堂的人说了,最好每日都泡,平日不能受凉,不能吃生冷的食物。”
说完,丫鬟又一指桌上,只见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个药包:“那些是喝的药,一天两次。”
温元姝看着这一柜子的药陷入沉思。
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这破身子这样也挺好。
不疼不痒的嘛。
然而,一旁的春花已经行动了起来:“奴婢这就去叫人熬药!正好您在路上折腾了一天,不也说身上不爽利吗?您喝口茶等一等啊!”
说完,春花就拿着药包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温元姝试图挽留她的手僵在半空。
片刻后,屋里响起一道沉重的叹息。
这日以后,温元姝就过上了白天喝药,晚上泡药浴的日子,整个人几乎都被药味儿从里到外腌透了。
不过好在半个月的坚持并非无用,周老先生过来给她把脉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终于松快了些:“就按这个方子,再泡三旬,到时候我再过来看!”
温元姝又叹了口气。
还有三旬……
罢了,有用就行。
熬呗。
——
这日,裴熙正好歇旬假,老夫人突然叫人传了话,说要让温元姝带着裴熙去一趟松寿院。
二人本来还疑惑,到了之后才发现谢千娇和裴至诚也在。
自从上次裴至诚被家法处置之后,就一直住在松寿院,由老夫人和谢千娇管着,到现在还没回去。
见状,温元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是考教功课来的。
二人入学时间不长,太深的学问自然是考不了,老夫人斟酌一二,叫人上了笔墨纸砚,要看看他们的字写得如何。
二人各自铺纸研墨,先后起了笔。
老夫人也是琴棋书画皆通的,待二人写完,亲手将各自的字都接到手里看了。
裴熙的字虽然还有些稚嫩,但已经有了轻重变化和基本的架构,假以时日,定然能写出一手颇具风骨的好字。
裴至诚的字一笔一划很是认真,其实也不差,只是跟裴熙一比,这差距就大了。
老夫人面上不动声色,把二人都夸了一遍,却在把人打发走之后,重新拿起裴熙写的字,又仔细看了一遍。
“还是元姝会教养孩子啊……”老夫人摇着头。
当日被温元姝随意选出的孩子,竟然也能甩裴至诚一大截。
只可惜,那到底不是自己的亲孙子。
“看来得跟则玉好好说说,叫他早点跟元姝有个孩子才行。”
温元姝教导一个养子都能有如此成效,更别说是教养自己的亲生孩子了,定能养出一个品行兼优的好孩子。
以后裴至诚有这样的孩子辅佐,她也能更放心一些。
一旁,张妈妈的眼神微微一闪。
百潼那个贱人,果真有点本事……
“千娇,”老夫人道,“这丫鬟背主,不值当你为她伤心,你放心,姨母定会再给你安排一个得力的。”
谢千娇扯了扯嘴角:“是,多谢姨母。”
过了冬至,也就一天比一天冷了,炭和冬衣便成了当下最重要的东西。
炭还好说,谢千娇早就叫人预备下了,是跟往年一模一样的银霜炭,可那冬衣,不管是用料还是刺绣都比往年差了一大截。
冬衣奉到面前,老夫人连碰都不想碰:“千娇,这是你在哪定做的衣裳?”
谢千娇眨了眨眼:“还是在往年侯府做衣裳的铺子呀。”
老夫人眉头一皱。
张妈妈上前奉茶,道:“老夫人您忘了,往年您的衣裳都是府里做一批,夫人还会单独送来一批。”
温元姝自掏腰包送来的衣裳都是浮山绣楼做的,不管是用料还是刺绣都是最讲究和细致的,远非侯府铺子做的能比,所以之前,张妈妈都直接把侯府铺子送来的衣裳直接送去压箱底,只把温元姝送的呈到老夫人跟前。
没想到时间久了,老夫人竟忘了这茬事儿了,甚至还以为侯府的衣裳都是浮山绣楼做的。
听张妈妈一说,老夫人才反应过来,脸色却变得愈发难看了。
“马上就是年宴,这样的衣裳怎么能穿出去?”老夫人叹了口气。
她要是穿戴寒酸,只怕就要有人说侯府没落了。
谢千娇思索片刻,道:“夫人若是往年都送衣裳过来的话,今年想必是忘了,不如把夫人叫来问问?”
老夫人的眉头皱得更紧:“元姝……不妥。”
她看了谢千娇一眼,有些无奈。
她本来盘算得好好的,温元姝接了账本以后,这些花销自然能顺理成章地记到温元姝头上,结果这账本怎么莫名其妙就到了谢千娇手上了呢。
这下好了,她想开口都无从说起。
老夫人又长叹了口气:“不管如何,年宴才是最要紧的,千娇,你回去看着择个铺子卖了,再找浮山绣楼,抓紧做两身能撑场子的衣裳。”
谢千娇被她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不及深思便赶紧点点头:“姨母放心,我回去就安排。”
老夫人“嗯”了一声:“卖铺子的事儿是大事儿,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就去找元姝商量着办。”
谢千娇暗暗咬了咬牙:“……是。”
——
谢千娇回了院子,转了一圈也没见着裴则玉的身影。
不用猜也知道,裴则玉定然是去了百潼那了。
谢千娇心中烦躁极了。
“夫人,不好了!”她的心腹丫鬟之一突然跑了进来,神色有些慌张,“夫人,外头来了好些人!”
谢千娇心里刚压下去的火气隐隐又有喷薄的架势:“什么人!”
“是、是……”采薇支支吾吾半晌,“……是来讨炭火的下人……”
谢千娇抬手按住眉心。
侯府空落,又一桩一桩地出了这么多事,账上哪里还有闲钱。
府里的主子们用的向来都是银霜炭,谢千娇不敢克扣老夫人和裴则玉的炭火分例,也不愿委屈了自己,再加上裴则玉三天两头地外百潼那贱人屋里去,那边也不敢用次的,所以,她只能从下人用炭的分例里抠钱。
不过,她也不是没有替那些人想办法。
“不是都说了,先两个屋合并成一个屋挤一挤吗!总归也就冷这么几个月,难道连这几个月也熬不住?”谢千娇气得不轻,“银子银子,干什么都要银子!那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要是以正妻之礼去办,需要的时间自然很多,但贵妾之礼就省了许多功夫。
三书六礼一概省略,谢千娇乘着一顶花轿从侯府后门出去,装模作样地围着侯府转了半圈,从正门进,便算是礼成了。
至此,谢千娇的身份就从表妹变成了侯府平妻。
温元姝按着分例,一文银子都不曾克扣,不过,或许是谢千娇对那贵妾之礼本身有诸多不满,进门次日,并未向温元姝行礼敬茶。
温元姝也完全都不在意就是了。
不来最好。
她这会儿正看着那养了将近一个月,身上总算是有了点肉的裴熙,心生欣慰。
她认了两个孩子,一个已经许久没见过了,这个却是一日三趟地过来,跟她吃过了饭之后也不急着走,而是会再陪着她坐一会儿。
这么一天天下来,温元姝才知道,原来养孩子和供祖宗是不一样的。
母子二人一起在饭桌边落座,温元姝亲手给他盛了碗汤,道:“在这儿也住了一个月了,有什么不习惯的吗?”
裴熙双手接过汤碗,摇了摇头:“都习惯,母亲不用担心我。”
他的屋子宽敞明亮,一尘不染,被褥更是蓬松柔软,于他而言,简直就像是身处仙境一般。
闻言,温元姝这才放心:“再过几天,杏林堂的周伯伯会再来看你,你怕不怕?”
小孩儿嘛,喝那么苦的药就是顶受罪的事儿了。
裴熙摇头:“不怕。”
温元姝眼底显出几分心疼。
前世,裴至诚偶有头疼脑热的时候,叫他喝药简直跟要杀了他一样,不光扯着嗓子尖叫,更会不管不顾地拳打脚踢,阻止所有人靠近,温元姝不知挨了多少下,生疼。
现在想想,温元姝还都头疼。
跟裴至诚比起来,裴熙简直懂事得叫人心疼了。
温元姝没再说什么,只是往裴熙手里放了个葱油花卷。
她这儿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没过一会儿,温元姝就道:“熙儿,你想读书吗?”
裴熙动作一顿,随即眼睛便亮了:“想!”
他已经八岁了,早就该启蒙。
裴家老宅的孩子们六岁就启蒙了,手拉手去学堂,他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甚至连靠近学堂都不行。
因为他身份低贱,不配,稍稍靠近一点,就会被人拿着扫帚打出去。
他分明也是正儿八经的裴家族人,可因为他没爹没娘,就比下人还低贱。
可笑。
裴熙抿了抿嘴,将头低了些。
温元姝便道:“温家有族学,你要是想学,咱们一会儿就过去。”
她爹也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商户出身,干的是领兵打仗的活儿,却跟几个颇有名气的大儒性情相投,甚至还忽悠着把人留在了族学里,教养温家后人……
真不知道温衡是怎么做到的。
想起许久未见的父亲,温元姝有些感伤。
前世,据说温衡是在奔赴沙场的途中暴病而死,她的几个哥哥在上了沙场之后也相继殒命。
男丁没了,女眷顶上,最后除了她以外,满门都淹没在了北疆的风沙之中,再不得回。
温元姝吸了口气,掩下了面上的感伤。
此事疑点重重,好在这一世,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
温元姝加快动作用过早饭,便叫人去请裴则玉了。
她不喜裴至诚,便更不能容忍自己因裴至诚落下话柄。
更何况,她也不打算如前世一样,事事亲力亲为。
所以跟裴至诚有关的一切,她都得让裴则玉知道。
毕竟那虽然不是她的儿子,却是裴则玉的,他不管谁管?
然而过去好半晌,也不见裴则玉过来。
温元姝有些不耐烦了。
她还想早点出门,去娘家吃中午饭呢。
最后往院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温元姝道:“春花,你先去把礼物清点出来。”
“是。”
春花刚走,裴则玉才终于姗姗来迟。
他依旧是一袭锦衣,一副端方的君子模样,颈间一道暧昧的红痕格外明显,不难猜测是何人所为。
温元姝的目光自那红痕之上一扫而过,对上了裴则玉的目光。
裴则玉看着她,道:“这么着急叫我过来做什么?”
这大半个月以来,温元姝一反常态,装得对他毫不在乎,没想到他纳妾次日,她就匆匆叫人去请他了。
果然如他的娇娇所说,温元姝这是欲擒故纵呢。
真是心机深沉。
思及此,裴则玉不自觉地抬手,在颈间红痕轻抚了抚。
想起谢千娇给他留下这道红痕时,那迫切占有的小表情,裴则玉唇角微微勾起。
温元姝也不知道他莫名其妙笑个什么劲,只道:“谢姑娘既然已经进门,我想着,两个孩子启蒙的事儿也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裴则玉眉头微蹙:“至诚才五岁,不用这么着急吧。”
温元姝心中冷笑一声。
裴至诚不着急,裴熙着急。
她不动声色道:“按理说越早启蒙越好,五岁的年纪实际刚好,要是再晚,就追不上旁人了。”
裴则玉一听,觉得也对。
裴至诚日后是要继承侯府的,早点启蒙于他确实没有坏处。
连他都差点疏忽了,温元姝倒是心细。
他欣慰地看了温元姝一眼,放柔了声音道:“那就听你的。”
温元姝的眉头几不可查地微微一皱:“但是我与裴至诚素来不亲近,还是侯爷去跟那孩子说吧。”
裴则玉二话不说就点了头。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自然是要上心的。
他起身,脚下步子刚迈出去,却又顿住:“今日娇娇身体不舒服,才没有来给你请安,并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件事情毕竟是谢千娇不对在先,若是温元姝有意刻薄,谢千娇还真说不出什么话来。
闻言,温元姝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奇怪。
好端端的,他跟自己解释这个干什么?
不过,温元姝还是点了点头:“无碍。”
裴则玉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抬步离开了。
裴熙很快就重新梳洗打扮好过来了。
又过去许久,裴则玉才沉着脸出来。
他脸上的气愤显而易见,身上携着的怒火更是不可忽视。
他大步走了过来,沉声道:“你带着……他去吧。”
说完,裴则玉便甩袖离开。
他快步回了熏风院,对着那还未起身的谢千娇,罕见地发了火:“你是怎么教养孩子的?!”
“若是五六个月之后流产,只怕就要母子俱损。”
大夫一番话说完,老夫人和裴则玉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一个孩子对谢千娇没有威胁,但是一个姨娘对她的威胁可就大了。
毕竟自打百潼成了姨娘之后,谢千娇的种种改变,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可见在谢千娇心里,百潼是个多碍眼的存在。
若是如此的话……倒也能说通了。
“姨母!”谢千娇猛地抓住老夫人的衣袖,面上已经显出了几分慌乱,“你知道的,你知道我的,我不会做这种事!”
老夫人的目光有些复杂。
她当然是想相信谢千娇的,可这证据实实在在地摆在眼前……
“姨母……”谢千娇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一双眼睛里含着浓浓的委屈,“姨母,我从小受母亲教养长大,您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母亲吗?那是您的亲姐妹啊!”
“再说这么多年,我怎么样,您都是看在眼里的,娇娇真的不是那样的人!母亲在天有灵,娇娇不敢害人性命的!”
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外甥女,又听她提起她的母亲,老夫人闭了闭眼,厉声道:“张妈妈!”
“奴婢在!”
“去把给姨娘熬药的丫鬟提到松寿院!”老夫人厉声道,“我倒要好好问问她,怎么能背着主子,做出这样造孽的事儿!”
“是!”张妈妈不敢耽误,连忙下去了。
老夫人这一番话说完,裴则玉本来紧皱的眉头顿时就松解下去了。
是了。
谢千娇必然不会亲自去熬药,她只是下了吩咐,事情肯定是底下人做的。
底下人做事的时候要是起了异心,自然能瞒着谢千娇,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事情办了。
“可怜的孩子,”老夫人又看向百潼,“但你还年轻,好好养着身子,定然还能怀上的。”
“元姝,这头你照应着,不管要花用多少银子都好,一定要把这孩子的身子调养好!”
温元姝屈膝应下。
老夫人看向谢千娇,叹了口气,终是亲手把人扶起来了:“你这孩子啊……就跟我一起回去,把那背主之人处置了吧!”
谢千娇还恍惚着,都没来得及应下,就被老夫人拉着走了。
裴则玉低头看向百潼,语气郑重道:“百潼,你放心,我定给你个交代!”
百潼也看着他,泪眼盈盈道:“我总是相信侯爷的。”
裴则玉心中一暖,安顿她的动作更加轻柔了几分。
门一关,百潼一抹眼泪,脸上的委屈顿时散了个干干净净,叫一旁的大夫都惊了。
“劳烦您下去开一些温补的药材,给她调养调养身子,”温元姝道,“不拘用什么名贵的药材,有用就成。”
那大夫应了一声,便跟着春花下去了。
——
那厢,谢千娇跟着老夫人回了松寿院,便见早前被她安排去熬药的丫鬟已经在院子中间跪着了。
谢千娇眼中疑惑之色更重。
她早先就担心会有人在药里动手脚,所以安排去熬药的人,是陪着自己从小长大的心腹之一。
要说她会背叛,谢千娇打死也不信。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那碗药里,确实被加了不该有的东西。
怎么会呢……
“这丫鬟背主,还想害人性命,心肠恶毒,拖出去打死!”
随着老夫人一句令下,事情便再无转圜的余地。
谢千娇连一句为丫鬟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路被拖出去。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起一股钻心的疼。
她的谨慎,反倒把自己的心腹搭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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