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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霏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完了,说不定直接被抓包了!她暗暗埋怨自己干嘛不更隐蔽点,待会儿世子爷不会冲过来把她拖出去,再扔湖水里泡一晚上吧?掉湖塘这事,是她琢磨半天觉得最合适的选择。其他的总免不了要搞得自己胳膊腿断,太疼也容易落残疾,风寒就相对好受些。而且风寒调养时间都比较久,拖得长了,韩晏说不定过不了几天便失去新鲜感,另找他人。她给自己鼓劲加油,只要以后咬定就是不小心掉进去的,世子爷还能撬开她脑袋看见里面所想不成?主意已定之后,她感觉到一阵阵睡意袭来,眼皮发沉,不由睡了过去。等到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慢慢坐起来,望着青丝撒花帐出神。她做梦自己跟妹妹团聚,姐妹俩买了点地,盖了新房子,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很是开心。梦里妹妹一眨眼就变成大姑娘,媒人天天来说亲...

主角:檀容韩晏   更新:2024-11-27 10: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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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檀容韩晏的其他类型小说《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霏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了,说不定直接被抓包了!她暗暗埋怨自己干嘛不更隐蔽点,待会儿世子爷不会冲过来把她拖出去,再扔湖水里泡一晚上吧?掉湖塘这事,是她琢磨半天觉得最合适的选择。其他的总免不了要搞得自己胳膊腿断,太疼也容易落残疾,风寒就相对好受些。而且风寒调养时间都比较久,拖得长了,韩晏说不定过不了几天便失去新鲜感,另找他人。她给自己鼓劲加油,只要以后咬定就是不小心掉进去的,世子爷还能撬开她脑袋看见里面所想不成?主意已定之后,她感觉到一阵阵睡意袭来,眼皮发沉,不由睡了过去。等到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慢慢坐起来,望着青丝撒花帐出神。她做梦自己跟妹妹团聚,姐妹俩买了点地,盖了新房子,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很是开心。梦里妹妹一眨眼就变成大姑娘,媒人天天来说亲...

《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完了,说不定直接被抓包了!

她暗暗埋怨自己干嘛不更隐蔽点,待会儿世子爷不会冲过来把她拖出去,再扔湖水里泡一晚上吧?

掉湖塘这事,是她琢磨半天觉得最合适的选择。

其他的总免不了要搞得自己胳膊腿断,太疼也容易落残疾,风寒就相对好受些。

而且风寒调养时间都比较久,拖得长了,韩晏说不定过不了几天便失去新鲜感,另找他人。

她给自己鼓劲加油,只要以后咬定就是不小心掉进去的,世子爷还能撬开她脑袋看见里面所想不成?

主意已定之后,她感觉到一阵阵睡意袭来,眼皮发沉,不由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慢慢坐起来,望着青丝撒花帐出神。

她做梦自己跟妹妹团聚,姐妹俩买了点地,盖了新房子,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很是开心。

梦里妹妹一眨眼就变成大姑娘,媒人天天来说亲,檀容左挑右选,也不知道给妹妹找哪个好。

结果有天,妹妹自己带着个男人回来,说是她自己找到如意郎君了。

檀容高兴地过来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那既然是韩晏,世子爷!

这么一吓她就给醒了,懵得半天没反应过来。

被派来照顾她的小丫鬟捂嘴直笑,檀容不明所以:“怎么了?”

“檀容姐姐,大家都说你上了世子爷的床,是不是这样啊?”

那小丫鬟还有点小,不懂如何委婉说话,想到啥说啥,语气里一派天真。

檀容保持沉默,她现在说什么都没人信,关键是这事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她也免不了怀疑对方是有预谋的。

小丫鬟还在说:“之前我是不信的,现在我倒是有点相信了。檀容姐姐刚才一直叫不要啊,世子爷之类的话。”

檀容吓了一跳:“我刚才说梦话了?我还说什么了?”

“还有我以后都听你的,别害我妹妹之类的话。檀容姐姐,这府里还有你妹妹吗?”

“……”

檀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说什么狗屁梦话,还让人听见!

这要是乱传出去,她的名声反正也被那些人定性了,倒是无所谓。

但要是传到韩晏耳朵里,他不会觉得这是“爱他爱到骨子里”了吧?一抽风把她现在就升成姨娘……

想想就头皮发麻,她赶紧叮嘱小丫鬟:“千万不要到处乱说,你就当没听见。”

“放心,我嘴巴很严,不会乱讲的。”

檀容不怎么放心,但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她身上还酸沉沉的,额头摸着比昨天好些。为求逼真,她可是真的在湖塘里泡了片刻,所以发烧生病是真的,只不过要调养那么久是假。

小丫鬟给她打水洗漱,又帮她拿衣服替换,一边干活一边说:“世子爷说了,这几日你就不用当差了,好好养病。你需要什么,就跟我说。”

“好,你叫什么?”

“叫我鹦哥就好。”她说完去外面端进来一碗粥:“趁热喝了吧,之后还得吃药。”

檀容接过来,道了声谢,闷头喝起来。

这粥刚含在嘴里,她就听见外面喧闹起来,本来她没在意,难得这些天能踏实休息,她可不想浪费。

结果这喧闹越来越近,直接来到她门前。

檀容这下坐不住了,不会又有什么幺蛾子吧?

正当她心里忐忑万分时,小丫鬟打开了门,霎时间一群人涌了进来,小小的房间已经有些盛不下。

当中有不少生面孔,看着像是别的院里的丫鬟婆子,再来认得的就是暖香院,梨香院的人。


他终于开口,声线微微沙哑:“念在东西没丢的份上,这次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明日起这整个院内洒扫都归紫烟。”

“是。”紫烟低着头领命,她不敢再提过去种种,只想兢兢业业打消主子爷的怒意。

“至于檀容,等我明天想好再说,你们散了吧。”

韩晏说着挥手示意退下。

檀容没有等来自己的“判决”,没有任何幸灾乐祸,只觉得惶恐不安。

可她又不能违抗命令,只能跟着紫烟默默告退。

离开正屋之后,檀容跟紫烟都没了说话的心思,道了声别就各回各屋休息。

只不过檀容哪里睡得着,翻来覆去猜测世子爷会如何罚她,怕不是又要整新花样叫她出丑。

这未知的总是最叫人恐惧,她一直熬到快天亮才迷糊着,没睡多久便爬起来收拾。

今日轮到她近身服侍韩晏洗漱更衣,早早就在屏风外等候。

小丫鬟们已经把热水打来,恭恭敬敬候在一旁。

可也奇怪,等了许久也不见韩晏有动静,檀容稍稍探头,想看看情况。忽然听见里面传来懒洋洋的声音:“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

檀容心一紧,差点脚软,头皮都麻了,赶紧恭声回答:“奴婢不知世子爷已醒,还请爷恕罪。”

“进来吧。”

檀容松了口气,朝那些小丫鬟招招手。众下人鱼贯而入,捧水盆的,拿巾帕的,一个个井然有序。

韩晏就坐在床榻边上,只穿着素白里衣,长发披垂肩背,黑柔如锦。

他眉目间还残存着睡意,比往日多了几分柔意。

恍惚间,檀容有那么一点熟悉感,但又迅速烟消云散,连些微的痕迹都无法寻觅。

韩晏抬眸,嘴角轻笑:“你还想看到什么时候?”

檀容脸顿时一红,赶紧低头服侍他洗漱更衣。

等到一切妥当后,她轻轻梳着韩晏发丝,窗外透进阳光,晕染得黑发泛光。檀容小心而利落地束起挽髻,再佩戴玉带金冠。

就在她要放下玉梳时,韩晏忽然开口说道:“我很满意,本该赏你,但昨日的罚还没结。”

檀容心咯噔一下,攥紧梳子。

韩晏起身,直接出了内室。

??

檀容不明所以,这算怎么回事?话说到一半就走了?就算犯法上刑场,那也是一口气念完判词,要杀要剐都来个痛快。

她紧跟出去,可又不好上赶着询问自己受什么罚,左右纠结之际韩晏已经带着心腹出府。

她百爪挠心,无法之下,只能去干活分散精力。

饶是如此,仍不免猜测到底会是什么?

她真希望是跟紫烟一起负责庭院打扫,虽然偌大的梨香院只有俩人清扫会非常疲累,但总好过胆战心惊,不知何时会“死”。

就这么干熬到下午申时正,忽然有丫鬟来找檀容。

她放下手里的活计,出来一看,是韩王妃身边的大丫鬟馨秀,身后还跟着俩小丫头,端着红漆托盘,放着衣裳物品,还有一盘红枣子。

馨秀笑容可亲,见了檀容先是道了声喜:“这是王妃叫我送来的,你以后可有福了。”

檀容一脸懵,越看那些东西越不对劲。

衣裳是桃红色百子图袄衫,银刻鲤鱼手镯一对。而那盘红枣子都去了核,塞的饴糖。

馨秀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这可是世子爷亲自定下的,其实我早就觉得是这么回事,陪嫁来的多半如此,不过你倒是厉害。”

“好姐姐,你什么意思?”檀容不愿往坏处想。


馨秀抿嘴一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世子爷点你做通房,还说若是得力,来年就升做姨娘呢。”

檀容顿时五雷轰顶,浑身发冷。

馨秀还不忘打听:“这么快就能抓住世子爷的心,许这样的诺言,该不会你已经……”

她说着目光往檀容肚腹上瞄。

檀容也不是三岁稚子,一下会意这目光含义,捂着肚子连忙否定:“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哎呀,我就是随便问问,跟你套套近乎,以后要是富贵了,别忘了我们就好。”

馨秀是韩王妃身边的大丫鬟,言谈举止都点到为止,让人挑不出毛病。

檀容语塞,无从辩驳。

小丫头将东西递上,她神色懵然地接过来,馨秀就此告辞离去。

檀容晃晃悠悠地回到自己房间里,盯着托盘上的桃红百子图袄衫,还有那塞饴糖的红枣子。

饴糖粘嘴,自然是暗示不要多嘴多舌,老实本分当个生子玩物,换取几件不要的好衣裳,吃剩的美味珍馐。

她以前见过做了通房的丫头,下场好的没几个。

檀容决定自救,她不能任由这事发展下去。只是现在看来,就连王妃那都已经通了气,还有谁能帮她?

蓦然间,她想到一个人,或许能成!

檀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去找这个人,但眼下没有其他可能。

她亲自求韩晏,也只能换来冷嘲热讽,又或者被责罚一顿。同样,她一个丫鬟,请韩王妃做主也是无用,根本不会搭理她。

思来想去只有这一可能,既然如此,她总要试过再说。

只不过现在去太显眼,而且手头上的活还没干完,她必须要妥善处理好。

大丫鬟也有管理其他小丫头的责任,平常她们都不服她管,现在一个个服帖得很。

谭容知道,自己被点为通房的事肯定是传开了。

如果单单如此,不值得什么大惊小怪,通房哪里都有。韩晏的那些兄弟房里,不说十个八个,三四个总有的。

可这通房第一天刚定,立马就承诺来年升姨娘的可不多,那些小丫头婆子们都猜测檀容这是肚皮争气,肯定揣崽了。

这情况就不一样了,万一生个男丁,明年一升为姨娘,檀容立马就是半个主子的身份。

她们可不得现在就巴结讨好着?

檀容是有苦说不出,若是有这心思,她也就不叫屈,或许现在已经美得心花怒放。问题是她一点也没有啊!

这平白无故塞给她,那不是富贵,是烫手山芋,是祸害!

她熬到把该做的都做完,时间也接近傍晚,各院都忙起来,与白日里气氛不同。

这时候走动不容易被人记住,相互走动得太多。

暖香院里也点起灯,融融暖光驱散深秋的萧瑟,环绕假山栽种的月季仍在盛放,朵朵霜红。

卧房之内,地上一片狼藉,杯盘碗盏没有一个囫囵个的,全都摔得粉碎。桌布也撕扯成片。

就连珠帘纱帐都拽掉一半,可怜巴巴地耷拉下来,倒地的椅子横在旁边。

苏婉欣坐在最里面的桌子前,慢悠悠喝着茶。她方才发泄了一通,心情总算舒畅一些。

丫鬟婆子一点点收拾残局,动作稍有缓慢就会挨她打骂。

“没脸的下贱蹄子,让你干点活都这么慢,是不是背着我想勾搭谁啊?问你话呢!”

苏婉欣说着抬脚一踹,蹲着捡拾碎片的丫鬟一下栽倒,划伤了手,血水直流。


檀容余光瞟到韩晏跟苏婉欣就站在屋廊上,正看向这边。

她极力克制着想要扭头就跑的冲动,继续将水塘上飘荡的枯叶收到网兜里。水很冷,她止不住发抖。

“你,过来。”

韩晏沉声说道。

檀容微微侧头,确认是否再叫自己。

旁边的王嬷嬷低声呵斥她:“主子爷叫你呢,傻愣着干嘛?还不快过去!”

檀容这才慌起来,不由胡乱猜想,招呼她过去是何意思?难道世子察觉昨晚洞房的秘密?

如果真是这样,她铁定活不成了!

从水塘出来过程中,她偷偷攥了把混合花肥的淤泥,然后趁在假山后整理衣袖的功夫抹在衣襟上。

一股发酵的臭味散发出来,熏得檀容自己都有点恶心。

她就这样站到韩晏跟前,恭顺行礼:“奴婢见过世子爷,世子夫人。”

韩晏眉头紧皱,抬手轻轻扇了扇面前空气,太刺鼻了!

原本他感觉那股特殊香气似乎从水塘方向而来,正好只看见了檀容,于是叫过来想确认一下。

结果人到了跟前,竟然浑身散发腐烂发酵的臭味。

苏婉欣虽然不知道韩晏把人叫来什么意思,不过并不耽误她挖苦檀容:“你这身上什么怪味儿,恶心死了,臭得像恭桶里的石头!”

檀容低头不说话。

韩晏不耐烦地摆手:“赶紧滚,熏得眼睛疼!”

檀容就等这句话呢,转身就小跑起来。

“等等!”

身后传来韩晏的声音,檀容心揪起来,慢慢转过身。只见这位世子爷随手扔过来个荷包,啪嗒落在她脚边。

“好好去去味儿,我这院里可容不下臭东西,若再让我发觉,所有婆子丫鬟通通杖二十!”

韩晏声冷含怒。

众下人连连称是。

撂下这句话,韩晏扬长而去。苏婉欣紧随其后,临走还不忘狠瞪檀容一眼。

檀容拾起那荷包,隔着布料摸出来里面装着香饼,熏香用的。

这时王嬷嬷像笨重又野蛮的母熊般冲过来,伸手拧住檀容耳朵。

“贱蹄子,就会惹事!我呸,又馋又懒,没一个好东西!”

“这还不是您让我去收拾水塘,蹭到烂淤泥,熏坏了主子……要不我去求夫人,把我调走,免得王妈妈您看着我闹心。”

檀容故意这样说。

王嬷嬷瞪她一眼,果然不再骂,呼喊其他几个小丫鬟去烧水,备浴桶。

这王嬷嬷也是从苏家陪嫁来的,以前檀容就跟她打过交道,清楚她脾气,知道怎么说让她闭嘴。

在偏房里,小丫头将浴桶灌满热水,笑嘻嘻说:“檀姐姐,要我给你搓背吗?”

“不用,你守着门就行,我很快的。”

“好嘞,檀姐姐你有事就叫我。”

小丫头关好门后坐在凳子上,随手拾起树枝在地上勾勾画画。

檀容脱掉衣裳,慢慢浸入水中,温热气息刚好抚慰她疲倦的身躯。刚才还不觉得什么,现在腰酸得快要直不起来。

热气令她紧绷的精神慢慢放松,真想就这样好好歇歇,但她知道以后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虽说之前引起世子爷的注意完全是迫不得已,绝非她本意,但苏婉欣绝对会以此为由,变本加厉找她茬。

以后只要还在这院里,总有撞见的时候。总不能每次都抹臭抹黑,得想办法调到别处当差。

只是这谈何容易,得慢慢熬了。

她边胡思乱想边清洗身上,不敢耽误太久,不然又得挨罚。

约摸一刻多钟时间,檀容清洗结束,正准备出浴桶时,忽然房门哗啦一下从外面推开,一高挑尖脸的丫鬟跨步进来。

檀容认得她,是苏婉欣的贴身丫鬟,名叫春桃。

她一进来也无二话,将檀容叠放好的衣裳扔地上,直接上脚踩踏。

“你做什么!”檀容想阻止,奈何光着身子。

虽说这院里轻易不会进小厮,可房门大敞,她身无寸缕实在不敢。

春桃笑着将踩脏的衣服拾起来,说道:“夫人说让我帮你好好洗浴,我这不小心把你衣服弄脏了,现在拿去洗,你可别着急。”

说完她转身就走,关上房门还落了锁。

“春桃你回来!把衣服还我!”檀容急切。

隔着门,春桃嬉笑:“你千万别着急慢慢泡着吧!”

随后脚步声逐渐远去。

檀容早想过自己嫡姐会报复,但哪里想到会这么快!

这偏房平常就不怎么有人来,现在苏婉欣一定下令院里婆子丫鬟都不准靠近。她这样子又不好呼救,要是光着身子出去……丢死人了!

偏偏这里连块大点的布料都没有!

深秋时节水凉得快,她泡在浴桶里瑟瑟发抖,只能出来用巾帕擦干,然后左翻右找,终于搜出来块勉强能围住腰的破布料,底下就到小腿。

她试着推门,锁得很结实。

屋里唯一的小窗,只容得下五岁小孩进出,她实在无法。

檀容急得想哭,硬给憋回去,现在哭也没用。

她趴在窗户前,透过缝隙窥探到外面有人路过,是之前的小丫鬟。

“小花!小花,你帮我开下门,帮我找个衣服好不好?”

小丫鬟顿住脚步,犹豫再三,小声回答:“檀姐姐,对不起,她们说我要是帮你就打折我的腿!”

她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檀容根本叫不住,这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

这之后,真的在没有脚步声靠近过。

她继续呼喊,却无人应答。

眼见着窗外的日头逐渐西沉,日光暗淡下来,偏房内什么光线都没有,只能分辨出些模糊影子。

檀容躲在角落坐着,双手紧紧环抱膝盖。她已经冷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般颤抖,额头面颊发烫,怕是烧起来了。

这要是熬一晚上,恐怕风寒入骨,像她这样遭主子厌恨的,连一碗最廉价的汤药都没有。

不,明日能不能出去都难说,没准就这么冻死在这里……

檀容越想越难过,终于忍不住眼眶发热,有泪水打转。

正当此时,偏房紧闭的门扉忽然传来响动,似乎有人要进来。


檀容还想多打听些,结果一道嘹亮爽利的女人喊声自背后传来:“一个个杵在这说闲话,没活可做了?个个都是懒骨头!”

那俩丫鬟立即闭嘴,低头小碎步跑开了。

檀容一看,是个长方脸,身穿蓝布衣的老妇人,年龄约在五十开外。

她不认得,但想必是梨香院里当差的嬷嬷。

这老妇人虽然满脸褶,但眉目锐利,上下端量檀容好几眼,先开口道:“你刚来,应是不晓得,我姓李,这院里杂务皆由我分派。”

檀容低眉顺目:“我新来很多规矩不懂,还请李妈妈多教导。”

作为身份低微又不受宠的丫鬟,平日里最常打交道的还是同为奴才的各路嬷嬷丫头。

只要跟他们打好关系,日子就能过得安稳点。

之前因为苏婉欣厌恶她,连带着近身那些婆子丫鬟都不待见她,陪嫁过来照样延续。

被排挤欺负当然不是什么好事,檀容很想在梨香院里达成夙愿:普通安稳又默默无闻。

李嬷嬷没多说什么,带着她四处逛了逛,告知院里各种情况,另外给她分派任务。

“咱世子爷最好喝茶,小灶上的热水不能断,还得备熏香,不同时令不同时辰,错不得半点。”李嬷嬷瞥来一眼:“这些交给你做。”

“可我不知世子爷的喜好……”

“这不打紧,待会儿将名录拿走一份,上面清清楚楚,照做就是。”

檀容再没有推辞的理由,只好立即答应。

李嬷嬷行事做派麻利得很,虽粗声大嗓却跟王嬷嬷不同,透着雷厉风行的气息。绝不是偷懒耍滑的人。

檀容有点宽慰,至少不必承担太多额外工作。

拿到名录之后,檀容正式在梨香院上工,她埋头苦干,烧水备香,反复核对,力争不出彩也不出错。

没想到的是,这院里的婆子丫鬟们对她这种突然调过来,又毫无根基的生人,竟没有半点意见。

这放在其他院里,轻则遭人孤立,重则会被处处找茬。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这些人虽然已经知道她“偷东西”的传闻,但个个都毫无反应。

之前韩晏虽然很强势但也没替她主持公道,所以到现在她还背着偷东西的黑锅。

府上其他主子没动静,她可以理解为不想跟世子爷有冲突,但这些下人们最是碎嘴子,就是巷子口老鼠娶妻也要八卦个底朝天。

但梨香院里风平浪静,没人提半个字。

檀容之前收拾东西时还做好了准备,甚至分出些碎银铜子,准备打点下梨香院的管事嬷嬷跟大丫鬟们。

结果全没用上,拿名录时她特意给李嬷嬷塞钱,结果不仅退回,还被对方劈头盖脸一通训斥。

“在这里认真干活,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最好的。若是想这些旁门左道,你趁早寻根麻绳自挂东南枝!”

她没想到李嬷嬷反应这么大,再也不敢提,彻底熄了这心思。

来梨香院的第一天,她就在烧水试香当中度过,守着小灶哪也不用去。

院内的丫鬟彼此间都是熟识的,边干活边聊天,檀容插不上嘴,就在旁边竖耳朵听着。

“王嬷嬷的腿保不住了,府医说骨头都烂了,这之后人能不能行还两说着。”

“真惨啊,不过阿松平常可乖,怎么会突然……”

“畜生终究是畜生,有野性。对了,我听说,世子夫人身边的丫鬟春桃,也被咬了。”

“啊!不是吧?严重吗?”

“说是胳膊断了,半边脸舔花了,血丝糊拉可吓人啦!”

当中穿浅绿比甲的丫鬟停顿了下,突然冒出来一句:“我记得,王嬷嬷跟春桃是不是打过偷金簪的……”

她戛然而止,目光直直地望向正偷听的檀容。另外一丫鬟也看过来,神色复杂。

檀容有些尴尬,干笑两声:“两位姐姐好。”

那俩丫鬟也干巴巴地笑了笑,随即转身离开,去别处嘀嘀咕咕。

檀容开始胡思乱想,这应该跟世子爷没关系吧?之前他是说过打狗也要看主人的话,但她有自知之明,自己就是个卑微的陪嫁丫鬟。

春桃跟王嬷嬷都是苏婉欣的心腹,而苏婉欣是新嫁入府的世子夫人,哪头轻哪头重,任何正常人都分得清。

除非世子爷是个疯子。

檀容给小火炉扇着风,自嘲地嘟囔:“真该一棍子把我打出府,那就省得我继续熬了。”

她这水一直烧到了傍晚酉时三刻,中途水开了就倒出来,添新水再烧。来回换了好几次。

李嬷嬷在旁边来回踱步,直说世子爷往常总会回来喝上一壶好茶,歇歇神,今日却是不见人影。

她说着瞥檀容一眼,檀容被看得心里发毛,不由问道:“李妈妈,可是有什么事吩咐?”

“世子爷今天把你要过来,之后就出了门没回来。”李嬷嬷两眼带着刀光,审犯人一样:“世子爷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没有,我就是个低贱丫头,怎么可能会知道主子的去向?”

檀容说得理直气壮,她确实啥都不知道。

正当此时,院门外响起小厮的传话:“世子爷回来啦!”

李嬷嬷顿时有了精神,迈步正迎过去,却见院门哗啦一声推开,韩晏被人架着走进来,几名小厮与护卫围着,直呼小心小心。

檀容不由站起来探看,只瞧见韩晏半边臂膀全被血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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