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泡菜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真千金惨死重生,全家哭着求原谅李卿落段容时全章节小说

真千金惨死重生,全家哭着求原谅李卿落段容时全章节小说

一颗胖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裴老夫人仿佛听错了。“你说什么——?”她都忍不住被李卿落这番天方夜谭般的想法给逗笑了。“你让我同你回李家?丫头,你可知我在这青松观,已经深居简出三十年?这尘世的纷扰,我都早已不再踏足!?”李卿落抬头望着她,“那祖母,您真的甘心吗?当年因为那邓氏略施了小计罢了,您就被儿子厌弃,被夫君冷待,被整个李家所负。”“您上战场拼搏厮杀,救夫杀敌得到的一切功名利禄,殊荣光耀,金银财宝,结果都给了旁人去坐拥享受。”“而您,因为一时脾性,因为不屑而厌烦了争抢,因为看透世俗和亲人血缘,甚至夫妻之情,所以甘愿自己离开,将自己委屈地划在这一方的小天地里,如此就凄冷的过完一生。可是,凭什么?”“本就该是您的,为何偏要让旁人占了去?”“您不要那也是您的。李家的...

主角:李卿落段容时   更新:2024-11-24 13:3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卿落段容时的其他类型小说《真千金惨死重生,全家哭着求原谅李卿落段容时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一颗胖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老夫人仿佛听错了。“你说什么——?”她都忍不住被李卿落这番天方夜谭般的想法给逗笑了。“你让我同你回李家?丫头,你可知我在这青松观,已经深居简出三十年?这尘世的纷扰,我都早已不再踏足!?”李卿落抬头望着她,“那祖母,您真的甘心吗?当年因为那邓氏略施了小计罢了,您就被儿子厌弃,被夫君冷待,被整个李家所负。”“您上战场拼搏厮杀,救夫杀敌得到的一切功名利禄,殊荣光耀,金银财宝,结果都给了旁人去坐拥享受。”“而您,因为一时脾性,因为不屑而厌烦了争抢,因为看透世俗和亲人血缘,甚至夫妻之情,所以甘愿自己离开,将自己委屈地划在这一方的小天地里,如此就凄冷的过完一生。可是,凭什么?”“本就该是您的,为何偏要让旁人占了去?”“您不要那也是您的。李家的...

《真千金惨死重生,全家哭着求原谅李卿落段容时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裴老夫人仿佛听错了。

“你说什么——?”

她都忍不住被李卿落这番天方夜谭般的想法给逗笑了。

“你让我同你回李家?丫头,你可知我在这青松观,已经深居简出三十年?这尘世的纷扰,我都早已不再踏足!?”

李卿落抬头望着她,“那祖母,您真的甘心吗?当年因为那邓氏略施了小计罢了,您就被儿子厌弃,被夫君冷待,被整个李家所负。”

“您上战场拼搏厮杀,救夫杀敌得到的一切功名利禄,殊荣光耀,金银财宝,结果都给了旁人去坐拥享受。”

“而您,因为一时脾性,因为不屑而厌烦了争抢,因为看透世俗和亲人血缘,甚至夫妻之情,所以甘愿自己离开,将自己委屈地划在这一方的小天地里,如此就凄冷的过完一生。可是,凭什么?”

“本就该是您的,为何偏要让旁人占了去?”

“您不要那也是您的。李家的光耀,李家的掌权,李家的一切,生杀大权,都该由您掌握。”

“就算祖母不要,可也由不得您不喜欢的人去占着享受,这样祖母心里就真的痛快吗?”

李卿落眼神真挚的望着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回看着李卿落。

李卿落知道自己越矩了,或许祖母此刻心里已经后悔极了将自己从山坳里寻回来,找了这么个对她人生指手画脚的东西。

但这也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

若是不能打动祖母,那她依然是被动局面,回到李家依然没有任何靠山,手中没权也没钱,做任何事都是被虐的份儿。

裴老夫人不说话,李卿落就继续说。

“祖母,孙女知道,是孙女越矩了。可孙女也实在无路可走,才会来惊扰祖母。孙女无依无靠,若是就此回去李家,定也是个不受待见之人。”

裴老夫人微微蹙眉,这才开口问道:“你是和你哥哥有了些误会,但怎敢还未见过你的亲生爹娘,就说出这种话来?”

李卿落落寞苦笑:“祖母,孙女虽然自幼在山中长大,未曾见过什么世面,但孙女心中也明白的很。听说,阿爹阿娘他们收养了刘家的亲生女儿。”

“虽然李家对外说当年生下的是一对双生女,而我因为体弱所以一直养在江南,如今不过是身子见好所以才回了京,但由此可见阿爹阿娘并未迁怒刘家甚至李卿珠半分,甚至还怕她受到流言之害,所以给了她一个体面的身世,成了李家真正的嫡长女。”

“我那嫡亲的兄长亦是如此,还未见过我的人,便已经像对逃奴一般的对待我。我还能有什么期盼?”

“他们如此如珠似玉地爱护李卿珠,我回去,同他们又怎能不生疏?”

“遇到不公之事,祖母觉得,他们会偏袒养在身边疼爱了十六年的女儿,还是我这个半路回来,同他们并无半分感情的女儿?”

“祖母,他们好似并不怎么看重血缘。不然,当年也不会如此待您。”

“于他们来说,只有得到他们真心的人,或许才能在李家立足吧。而他们的真心,又何其难得?岂是朝朝暮暮就能做到的。”

裴老夫人神情松动。

是啊。

她当年也未曾得到过儿子的真心,夫君的真心或许还得到过,可后来不仍是说丢就丢了吗?

这让她确确实实想到了自己当年的处境。

可她终究什么也没有再说,只让李卿落先下去,她要想一想此事。

李卿落出去后,裴老夫人叫来张嬷嬷。

“她对将军府的情形掌握的如此清楚,是你告诉她的?”

张嬷嬷:“老奴是与姑娘提过几句......老夫人,怎么了?姑娘是彻底吓住了吧?这大公子做的事儿,也确实不太像话......”

裴老夫人盯着自己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奴,叹着气摇了摇头。

“你呀,还真个老憨货!这些年也是白活了。被那丫头骗成什么样子?”

什么憨厚老实,天真无辜,她看那丫头分明是精明的很!

不过,她到底也没有在自己面前再装下去,对自己坦明剖白的那些话,更像是投诚。

“嬷嬷,你说......我如今若是再回金陵将军府去,会如何?”

张嬷嬷惊愕的长圆了嘴巴。

裴老夫人见状却咧嘴一笑。

呵,有点意思。

第二日。

李卿落不知裴老夫人究竟会作何抉择,所以心中也有些焦躁起来。

耐心写了一个时辰的字后,她便又去菜园子转悠。

道士们今日在挖番薯。

李卿落过去帮忙,把一双手糊的沾满了泥巴。

道士们笑她,却又喜欢她如此不拘小节,毫不嫌弃脏活儿的样子。

不一会儿,李卿落就打开了话匣子,自然的将话引到了苍松后山的贵人身上。

凌风子瞪她:“嘘!我劝你呀,还是不要再打听这位贵人的好。不然,你小命不保。”

凌风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卿落连忙抬起胳膊护住自己。

不管是张嬷嬷还是这些道士,对那苍松后山之人似乎都讳莫如深。

看来,还真不是自己能去打听的。

李卿落是个识趣的,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她如今不过是个小蝼蚁,所以知道危险的,便也不想再碰了。

她不再提,并提起手中的一串番薯笑道:“各位道长,想不想吃番薯宴?”

李卿落七岁那年被卖到山脚下村子里的一个员外家中,去厨房做了两年的打杂。

那算是她在乡下,过得最轻松的两年了。

后来员外家犯了事,有善心的老夫人趁官府上门前,便将他们这些奴仆都给放了,李卿落才又被刘家的‘阿爹’给拽了回去。

她厨艺上一直有些天赋,在那后厨看过不少做饭的法子,所以也知道怎么可以将番薯做的好吃。

不一会儿,她就在厨房里做了好几样番薯菜出来。

炸番薯,烤番薯,煮糖水番薯,蒸番薯泥,拔丝番薯,番薯炒腊肉,番薯煮汤......

一道道菜,让凌风子等人目瞪口呆。

李卿落各自取了一点,亲自送到了翠竹院去,其他的就都留给道士们了。

这天晚上,苍松后山的小院,也得到了好几碟子新鲜的菜式。

送菜的道士将篮子递进院内,本不该乱瞧的,却不小心瞥到地上一滩滩的红色,还有一具具已经凉透的尸体。




她的干脆和洒脱,让张嬷嬷实属意外。

这个姑娘,仿若变了一个人般。

刚去那山里见到她时,许是因为常年劳作和被折磨的缘故,她整个人瞧着,都有些木讷。

如今,这样子瞧着像是越来越灵光了?

张嬷嬷呵呵一笑,“这里面兴许有什么误会呢?让老奴先拷打拷打这些刁奴!”

张嬷嬷又亲自回去了一趟。

再回来时,这些挨了板子又继续被上刑的人也松了口了。

原来,他们确实接了将军府家主的口令,让他们来青松观,将迟迟未归的二姑娘给请回去先与家人团聚。

只不过,他们又得了大公子的亲口吩咐,说这二姑娘让一家子人都等她属实太不像话,所以要给她一些颜色瞧瞧,也不必和颜悦色的请了,直接绑了回去就是。

所以,他们才敢如此行事。

李卿落委屈且茫然的听完这些话,当即落了泪。

“真是我亲生的哥哥,说的这种话?”

她做出一副委屈茫然,且又难以接受的样子来。

张嬷嬷瞧了,都为她感到心疼。

心里也气的要命:这大公子也太不像话了!真是失了体统,这天下岂有这样对待亲妹妹的哥哥!?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又传来别的响动。

张嬷嬷叫人去瞧瞧怎么回事。

下人很快过来回话:“嬷嬷,是苍松后山那边的贵人过来说,说咱们这边吵着他了。让咱们快些将此事处置,不然他可不会给好果子吃......”

下人脸上都带着惊慌之色,一旁的李卿落心中疑惑:苍松后山,住着贵人?

会是谁?

让祖母的人都如此忌惮!

李卿落来青松观也有好几日了,不过她很听话,没有到处乱逛乱闯过。

但她现在很想打听一下,苍松后山那边的情况。

张嬷嬷一拍腿:“哎哟,这位祖宗可惹不得。你快去回话,说咱们这儿立即便会处理好,绝不会再打搅了贵人的清净和修养。”

等人急匆匆去回话,张嬷嬷扭头压低了声音,气哼哼的冲着将军府的下人开口又怒道:“我瞧你们就是满口喷粪,污人清白!大公子岂会说这种话,做这种事!?既然你们今日拿不出腰牌来,绑了人,那就是匪徒!”

“来人,把这些混账都扭去官府,也别等了,现在即刻就送去!”

“是!”

几个仆人上前来,抓起地上那些喊着求饶的,堵了口,立即就走。

院子里很快就恢复了清净。

李卿落还一副天真样子的问张嬷嬷:“嬷嬷,他们......或许真是假冒将军府的人,也不定吧?”

张嬷嬷怜惜的拍拍李卿落的肩:“姑娘,你心里明白......若他们是呢?大公子得罪了你,你今儿选择报官,也算是得罪了他了,你怕不怕?”

得罪他李恪川?

李卿落心中只有冷笑。

上一世自己可没有得罪过他,他还不是厌恶自己至极,想着法儿的折磨她这个亲生的妹妹?

表面上,李卿落只苦笑着摇了摇头:“怕?我本就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

张嬷嬷笑了:“谁说姑娘是孑然一身了?走吧,老夫人要见你。”

李卿落抬头,满脸惊喜。

“祖母,真的肯见我了?”

张嬷嬷微笑着点了点:“难不成,老奴还能骗你?姑娘请跟我来。”

李卿落赶紧整理了一下仪容。

她的衣服布料并不算好,不过是干干净净。

头上也没有任何的珠钗首饰,只一根麻花辫,发质瞧着也算不得多好。

皮肤麦色,还有些粗糙。

常年的风吹日晒和辛苦劳作,让她虽然有一身的力气,但却称不上什么漂亮的女娘,只一双眼睛异常的明亮有神。

说她是将军府最粗鄙的女奴尚且都不会有人相信。

将军府真正的嫡女千金?

裴老夫人盯着眼前跪着的女娘,轻轻摇头叹了口气。

张嬷嬷见状,立即挥手带着莺儿她们都退了下去。

堂中再无旁人了,裴老夫人才问李卿落:“说吧,你究竟为何非要见我?”

李卿落望着裴老夫人,她也在心中惊叹。

没想到,祖母这么年轻?

与她想象中的样子,实在大相径庭!

祖母虽然已经有五十多岁了,但她脸上的皱纹实在是屈指可数,头发也没有几根白色的,而且就算是上了年纪也不难瞧出,她曾经定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英雄!

容颜依旧英气不减,气质不凡!

祖母竟是这样的。

这让李卿落对祖母,竟有一丝不同的孺慕之情。

她曾经,也是大梁朝,赫赫有名的女将军吧?

真可惜,嫁到了李家。

“你盯着我作甚?”

裴老夫人没有等到李卿落的回话,见她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虽然没有恶意,但仍让裴老夫人不甚自在。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猜测自己是否实在是太老了?

却听李卿落说:“祖母气质非凡,孙女实在仰慕,所以一时看失了神,还请祖母勿要见罪。”

裴老夫人听了一愣,半响后‘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仰慕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裴老夫人笑着笑着,一阵心酸。

她与儿子的冤孽,孙辈又有何辜?

所以,在李恪川和李卿珠幼时被李朝靖夫妇带上山来,说是拜见祖母时,裴老夫人虽然未见儿子媳妇,但却见了李恪川兄妹。

李恪川还算端正有礼,但那李卿珠却让裴老夫人很是不喜。

她小小年纪,一进堂屋,一双眼睛就东转西转的到处打量,见长辈也不老实站着,浑身扭捏。

眼里写满了算计,身上刻着做作。

当着自己的面,还在李恪川跟前装的像个柔弱的小白兔的,但是下人回来却说,她转头就将廊下自己养的猫给踹了几脚。

呵,真是一朵柔弱的小白花阿。

和那邓氏的做派倒是挺像。

而李家男人,都吃这一套。

所以,裴老夫人后来再也没有见过李卿珠。

自己不见李卿珠,李恪川便也渐渐不想来了。

他对自己,也只有应付和不耐烦,甚至还因为自己这个祖母不见他妹妹,好似还心生了不满。

这等勉强的行为,裴氏又怎能瞧不出来?

不想来,那以后就都别来了!

真当她裴金枝稀罕?

都滚吧!

果不然,那小白花就不是李家的种。

难怪自己当初瞧她第一眼就不顺。

反倒是这丫头,虽然被恶人折磨成这副样子,但骨子里倒还有几分不同的样子。

能坚持这么几日,非要见到自己这副诚心;

面对将军府的刁奴也能临危不乱,还敢选择报官,似乎鱼死网破的想要与她阿兄抗争......

呵,不管她是蠢,还是心有算计,都让裴老夫人有些意思。

李卿落哪知裴老夫人怎么想?

她此刻只觉得那双鹰一般锐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所有的心思,已经无所遁形。

所以,裴老夫人再问她究竟是什么心思时,她张口就老实说:“孙女想请祖母,同孙女一同下山,进金陵,回将军府!”




李卿落重重点头,“是,祖母,落儿记住了。”

李卿落也未曾想过,一切都要去靠祖母,她知道这世上唯一能靠的,永远只有自己。

裴老夫人问她:“你就不问问,祖母要你做什么事,你就答应了?若是祖母让你做的,并非你愿意或是十分为难之事呢?”

李卿落:“祖母帮了落儿大忙,是落儿欠了祖母。所以无论任何事,落儿都会赴汤蹈火。哪怕杀人放火,落儿也在所不辞。”

裴老夫人竟有几分感动。

不过随即又骂她:“呸呸呸!老身要你杀人放火做什么?老身岂是那种人?”

一旁的张嬷嬷她们都跟着笑了起来。

许久未见老夫人像今日这般情绪激烈,而又鲜活的样子了。

“不过这件事,以后再说。你准备准备,明日,咱们下山。”

第二日。

山上的道士们虽然都有些舍不得裴老夫人和李卿落的离去,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有聚总有散,本是人生常态。

而且,裴老夫人本就从不属于青松观。

离去前,裴老夫人又让张嬷嬷给青阳子送了一百两银子。

青阳子含着泪,不舍的将裴老夫人这座财神婆暂时送走,挥着小手:“善人,要回来阿——”

李卿落回头看了一眼,转身问张嬷嬷:“他便是青阳子?怎会如此年轻?”

瞧着也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而且穿着一身道袍,仙风道骨的样子竟有几分俊美。

张嬷嬷:“就是他,不是个太正经的道长。”

刚说完,路岔口,竟遇上了一行人。

李卿落上了马车陪裴老夫人,便听到张嬷嬷过来说:“老夫人,是苍松后山小院住的那位贵人。贵人说昨儿个咱们送去请罪的东西收到了,问老夫人若是不介意,可以与咱们同行进城,护送咱们一趟!”

李卿落眉眼低垂。

昨日李恪川又来道观大闹了一场,到底又扰了那贵人的清净。

就连祖母对那边似乎也是有几分忌惮的,所以立即让张嬷嬷亲自带着杜游画圣之作,送了过去当作赔礼。

昨日李卿落出门撞见了张嬷嬷,才知道此事。

听说对方也不推诿的就收了下来,今日看来,他对那请罪的东西倒是很满意。

李卿落未曾读过书,更不知道杜游是谁,但想必是很名贵的东西,不然只怕事情不会如此善了。

裴老夫人连忙回话:“你去回话,说那便叨扰麻烦贵人了。”

裴老夫人没有客气,两队人马,一前一后的便同行了起来。

李卿落没有试探关于那贵人之事,这让裴老夫人很满意。

她轻轻拍着李卿落的手,突然叹道:“你若不是被那歹妇换了身份,自幼能在金陵长大的话,定然是个极其出色的女娘。”

李卿落望着裴老夫人,心中狠狠一动。

无论前世今生,这还是第一个,为她被换了身份而感到遗憾之人。

祖母,她是真心的,为自己这个孙女而感到一丝心疼吧?

“祖母,或许......这一切都是孙女的造化。”

裴老夫人:“那也不是你那蠢爹笨娘就此放过那刘家人的理由和借口!真是糊涂。敢做出换了千金身份之事,这毒妇乃至她家人,都该是杀头之罪,他们竟然为了那野种,不予计较,真是一门子蠢货!”

李卿落:......

祖母骂起人来,还真有几分痛快。

李卿落暗暗记在脑子里,学在心中。

不过,今日总算要进城了。

就是不知上一世,李卿珠安排的自焚戏码,是否还会上演?

那日自己没有立即回府,定然是打乱了李卿珠的计划。

不过她的自焚能做的天衣无缝,让整个李家的人都没有发现真相,想必也是计划的十分周详,必然不会轻易放弃。

呵。

若她不再自焚假死,李卿落还不知这戏该怎么唱下去呢。

就是要死。

死了,就让你再也不敢活过来!

她眸中透出一股狠意,裴老夫人无意瞧见,正是疑惑时,突然马车颠簸,祖孙俩竟摔抱在了一起。

李卿落连忙扶着裴老夫人关切问道:“祖母,您没事吧?”

张嬷嬷在外大喊了一声:“老夫人小心,有劫匪!”

劫匪?

李卿落脸色立即大变,并一把将裴老夫人护在身后。

“祖、祖母,我们定然不会有事的!”

那贵人虽然只有几个人马,但嬷嬷她们好像都有些身手。

不过,大家都是老弱妇孺的,若是劫匪数量众多,必然也难对付。

一想到此,李卿落也有些害怕起来,但是却始终将裴老夫人护在自己身后。

连她自己都忘了,裴老夫人当年可是叱咤战场的女将军。

外面打斗了不过一会儿,声音就静了下来。

裴老夫人拍拍李卿落的肩,“好孩子,陪祖母下车去瞧瞧。”

李卿落虽然手都在抖,但却还是咬紧了牙绑搀着裴老夫人,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

马车外,地上横尸遍野,竟然有十数个劫匪!

不过,现在除了其中一个还被揪着问话,其余的都已经死了。

但就在这一瞬间,余下的那个劫匪也被瞬间割了头颅。

瞧着杀人的,都是那贵人几人,张嬷嬷她们兵器上连血迹都未沾上。

李卿落撇开头去,不想多看。

却在扭头时,突然对上一双冰冷的眸子。

那眸子,像毒蛇。

黑的深邃,闪耀着一抹寒光,藏着森森的冷意和杀气。

李卿落不由自主,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大胆!竟敢冒犯当今肃王之貌,看我不挖了你的狗眼!”

一个近侍厉声呵斥,抬手做了一个挖眼的手势就冲李卿落扑了过去。

“祖母!”




裴氏大受打击,狠狠打了李朝靖一巴掌。

那可是李家的嫡长子。

就是老将军回来,都迁怒了裴氏一场。

“他还不过是个孩子,你何苦迁怒于他?这些年,邓姨娘对他确实用尽了心血照应,靖儿还小,将她当作了亲娘也无可厚非。”

裴氏满脸惊愕的望着夫君,仿佛被迫吞了一口苍蝇般,即恶心又伤心。

两年前,她在战场上为了救他性命,所以腹部受了伤,如今便是再想要一个贴心的孩儿,也是再不能了。

所以,李家注定只有这一个嫡子!

但她的儿子与她不亲,夫君也嫌弃了她身上的那些疤痕,裴氏心灰意冷,再懒得看内宅的那些恶心,便干脆搬到了这青松观来清净修养了。

这一来,便是三十年。

李卿落听完张嬷嬷所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嬷嬷让她有话不妨说,李卿落低头绞着手指叹道:“虽然我还未曾见过爹爹,但......但有一句话,我不得不说,这是李家,对不住祖母的......”

张嬷嬷眸光微亮,“哦?姑娘怎么说?”

李卿落红着耳朵,仿佛在挣脱一件多么大不敬的枷锁,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继续小声说下去。

“虽我不曾见过世面,但,我曾在乡下时也偶尔听人说起过,大户人家的一些规矩。”

“听来,这是李家当初放任邓姨娘与爹爹过于亲近,不分主仆关系,所以阿爹自幼才不知谁亲谁远。邓姨娘照顾他是有功,但却不能抹灭祖母作为亲娘最伟大的功劳。”

“而且祖母当初丢下阿爹也是为了李家,为了祖父,可以说没有祖母,就没有李家后来的一切。”

“所以,李家对祖母是不仁不义。而爹爹对祖母,则是不忠不孝......”

说完李卿落又一副害怕模样的捂着耳朵。

“这话便是落到了爹爹他们耳中,便是我被天打雷劈了,也是我说的,没有作假。”

张嬷嬷被她这副憨厚老实又胆小怕事的样子给彻底逗笑了。

“哈哈哈哈!好姑娘,好姑娘呀!你别怕,天上打雷,老奴我护着您!”

说完,张嬷嬷便笑眯眯的走了。

李卿落看着她走远,缓缓放下捂住耳朵的手来。

她心中冷冷呵道:原来,这李家从根儿上对至亲血缘的态度,就是歪的。

此刻,她对老夫人竟然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对拉拢老夫人的心,自然也就更加势在必得了。

张嬷嬷回到翠竹院后,跪着将刚刚自己与李卿落讲的前因后果,还有后来李卿落说的那些话,都又给裴老夫人讲了一遍。

裴老夫人虽然气恼她把自己的往事讲给了小辈听,但却更吃惊李卿落说的那些话。

“她当真的......如此说的?说李家对我不仁不义,说她爹对我不忠不孝?”

张嬷嬷忙不迭的点头:“是的老夫人,姑娘她说完把自个儿都险些给吓死了,也知道自己是说了大逆不道的话。”

裴老夫人脸上快速浮现一丝薄薄的怒意:“真是胆大包天!这种忤逆之话,也敢随意出口!”

张嬷嬷惶恐的低下头去:“老夫人您别气,我瞧姑娘她就是心思太过单纯,又未经过礼教正经教养,所以才会说出这些话来的。”

裴老夫人幽幽叹了口气。

“我气什么?她说的话,都是为着我。”

“我是气她,这些话但凡一个字传回将军府,她岂能还有活路?”

裴老夫人目光落在赵嬷嬷身上,眼神中含着敲打警告之意,让张嬷嬷浑身都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老夫人替姑娘考虑的长远,不像自己,只是趁一时之快,套了这些话来。

“老奴知道错了。老奴保证,今儿个这些话,老奴都会烂到肚子里,绝不外传半个字!”

裴老夫人这才点点头,不再与张嬷嬷这个伺候了自己几十年的近身人计较。

“没想到,她自幼流落在外,竟然还是李家,唯一一个没有被养歪了心的。”

张嬷嬷问:“老夫人可愿见姑娘一面了?”

裴老夫人却仍是摇头。

“别急,再瞧瞧吧。我要再看看,她到底是真的憨厚老实,还是与我不过装装样子罢了。”

李卿落是真的不急。

她每日除了练字,还去道观上的菜圃里,帮助道士一起锄地种菜。

她锄地种菜都是有模有样的,还能与道士一起商讨,蔬菜生了虫子或是收成不好,是哪里的问题。

她的一些见解,甚至还真帮助道士们解决了一些困惑。

得了道士信任后,李卿落还亲自去后厨做了几回菜。

她自幼就在灶头转,所以很有两把刷子。

做得好了,还亲自送到翠竹院外面,让张嬷嬷端去给裴老夫人尝一尝。

裴老夫人开始还不愿意吃,就赏给了张嬷嬷和莺儿她们。

后来听到张嬷嬷他们夸什么美味,便忍不住也吃几口后,结果也跟着亮了眸子。

“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等手艺。”

不过随即又想到,这是她自幼吃苦才练出来的,心中也不由有了几分心疼。

“听说她每日,在这道观里过得甚是悠然自在,乐在其中了?”

裴氏考虑着,是否明日就要招来李卿落让她拜见自己一面时,却听下人急匆匆来报:“老夫人不好了!将军府来了一行人,说要强行带姑娘下山进城去!”

“姑娘她誓死反抗,已经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张嬷嬷脸上闪过惊讶,“姑娘......当真?可你之前,不是急着先回府去看望将军和夫人吗?现在为何却又突然不急了?”

李卿落先前对见亲生父母一事,表现的确是很急切。

态度突然转变,也确实令人生疑。

李卿落叹了口气,开口道来:“实不相瞒,刚刚,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好似见到一个手持拂尘的白胡子老头,他先将我大骂了一顿,说我是个忘恩的蠢钝之辈!虽然我能得以清白身世,回到本家,但这一切的功劳,我却忘记了本源。”

“我实在惶恐,刚刚醒来心中还有余悸呢......嬷嬷,怪我先前我实在糊涂,急切的只想先落定清楚自己的身世。”

“可我确实应该先去探望祖母的。没有祖母,我仍不过是山坳里的一个野丫头罢了,只怕再过两月就要被他们随意卖给一个瘸子瞎子,了此残生!哪还能有今日?”

李卿落的话终究还是打动了张嬷嬷。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青松观离这里也不远,再行个把时辰就能到。姑娘若是想去,老奴带你去拜见又如何?不过老夫人肯不肯见你,老奴也并不能保证。”

管事的和小厮虽然有些意见,但张嬷嬷的地位显然不低,所以他们也只能听令调转马车,临时变道拐向了青松观的方向。

直到马车在青松观外停下,李卿落下了马车望着眼前这座道观,心中才终于有了切切实实的感受。

这一世,从这一刻开始,已经不再相同了。

不过,老夫人真的不肯见她,这是令李卿落实在没有想到的。

“姑娘,老夫人说她知道你来过,便已经是心意,让老奴将你送回李家去,陪着你认认家中人,带你在府中过一段日子,等一切顺遂了老奴再回来。”

李卿落听了这话,心中已经很是惊诧了!

上一世,张嬷嬷可没有陪她进府!

更别提在府中提点她,再过一段日子这种话了!

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来道观,人还没有见着,老夫人她就已经对她如此恩惠了......

这老夫人和其余李家的人,还真是有些不同。

李卿落既然要来,又怎会轻言放弃。

她立即表明态度:“张嬷嬷,我不会回去的。我是真心来拜见祖母,若她不肯见我,那我就等到她愿意见我的那一日吧。还请张嬷嬷帮忙安排,我要在道观叨扰一段时日了。”

李卿落侧身给张嬷嬷欠了欠身,虽然做的潦草不像样,但到底有那个意思。

这让张嬷嬷很是意外。

这副倔强不肯轻言放弃,而又不拘小节的气势,倒是有些老夫人年轻时的样子......

就是不知,究竟能否坚持几日下去。

李卿落在道观住下,管事的和那小厮显然都有些坐不住了。

第二日一大早,管事的就先回金陵去了,说是去复命的,却又留了小厮在这里守着。

李卿落冷笑。

怎么,她不急着回去,李卿珠自焚的戏码,就演不下去了?

上一世,李卿珠就是在这一天留下绝笔书信然后自焚‘而亡’。

烧了李家十几间屋子,留下几个烧焦的婢女和她‘自己’的尸身......

整个李家,痛不欲生,惨绝人寰。

这一世,她李卿落不急着回去,就看她李卿珠还急不急着自焚了。

李卿落让翠儿帮忙留意一下城里的动静,自己安心现在道观住下。

不过连着三日,老夫人也没有要见她的意思。

而且,老夫人的居所在一片清净的竹林后,门口有几个老嬷子守着,李卿落并不能贸然自己闯进去。

她也没有这个莽撞的打算。

张嬷嬷倒是每日都来看她一次。

李卿落借了一些纸笔,每日都在房中,强迫自己静坐一个时辰,然后歪七扭八的练字。

她的字写的,实在太难看了。

张嬷嬷偷偷藏了一张拿回去给老夫人瞧,老夫人看了后眉头紧紧皱成深沟。

“噗嗤——”

一旁的婢女莺儿都笑了。

“老夫人,姑娘这字,真像毛毛虫一样。您瞧,有大的,还有小的呢。”

老夫人气的将纸反过来重重扣在桌面上。

“不许笑!”

莺儿赶紧低了头,不敢再出一个声。

可是背过来的这一页,竟连毛毛虫都不如了......简直是狗爬!

老夫人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嘴角。

张嬷嬷也瞪了莺儿一眼,“下去!要你多嘴!”

“老夫人,要我说,姑娘能有这份儿心,已经很好了。她自小就没有拿过笔,拿的都是烧火棍,锄头,镰刀,斧头。您没瞧她那手,比灶房里那做杂工的都还不如呢!”

“她今年,也不过才十六。”

“本该是小姐命,如今却连一个字都还认不得。老奴见她就学着墙上那些道法写字,虽然写得......实在丑,但她自个儿也不觉得丢人,这不就是敢豁出去吗?”

老夫人冷冷一呵:“你倒是会替她说好话。敢不敢豁出去,还得再瞧瞧。”

“不过,她这字实在丑得不能见人!你去,把我柜子里的那幅启蒙字帖,给她送过去。别让她再糟蹋纸了。”

张嬷嬷‘呵呵’一笑,“是。老夫人您就是嘴硬心软,分明很疼小辈,也喜欢上进的孩子。那字帖是当年您给将军准备的吧?可惜那些年就没有用上......”

见到老夫人脸色不好,张嬷嬷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取了字帖,当即就给李卿落送了过去。

李卿落受宠若惊。

双手接过后,万般承诺,绝对小心存放珍惜。

张嬷嬷见她越来越懂事,并不急着走,而是深深叹了口气。

“姑娘你可知......老夫人为何常年住在这青松观,却并不回将军府去?”

李卿落上一世在将军府倒是听过一些缘由,不过她知道,那些都不是事情的全貌。

所以,此刻自然是摇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张嬷嬷许是这几日也见到了李卿落的想要见老夫人的那份儿坚持,便真心想指点一下她,也就亲口讲了讲将军府当年上一辈发生的事。

原来,老夫人本是开国将门侯府裴氏千金,自幼虽然也学文墨,但却更爱舞刀弄枪。

三十七年前,裴氏嫁到李家后,十月怀胎生下了一子,也就是李卿落的父亲李朝靖。

可是还未等襁褓中的孩子长大,边关就传来急报,说李朝靖的父亲遭遇了敌军围堵,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心中牵挂夫君,也为了挽救战局,裴氏不得不丢下才八个月大的孩儿,披甲挂帅领了皇命,亲自前往边关支援救夫。

李朝靖则托付给了府中的李家老太太,由夫君从前的通房,后来裴氏亲自抬上来的妾室邓氏帮着亲自照顾。

谁知这一去,就是五年才归。

等再回来时,李朝靖已不认裴氏这个亲娘了,只要那邓氏,与邓氏彻底巴了心。

虽然裴氏的地位无人能够动摇,但到底唯一的嫡子与自己离心,让裴氏心中不是滋味。

她用尽了心血办法,也没有换回儿子的真心。

自己生病,李朝靖虽然会来请安问候,但若是那邓氏生病,李朝靖会忙前忙后端茶倒水,亲自服侍,一天跑八百遍的探望,还会在佛堂跪着求神拜佛。

诸如此类之事,让裴氏自然愤怒。

她认为,是邓氏从中作梗,才会让李朝靖不认她这个亲娘,才会将她一个姨娘,看的比亲娘还重!

裴氏本打算亲自打发了邓氏,让她去佛堂青灯古佛一生也好,将她发卖了也罢。

但李朝靖竟以死作为抵抗。

口中甚至喊道:“你若敢将我与邓阿娘活生生分开,我就恨你一生一世!你死了,我也绝不会给你上一炷香!”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