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汤健林晓的其他类型小说《仕途狂飙全局》,由网络作家“夏雨飘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往拖拉机的位置跑。软软绵绵在肩头,奔跑一阵,吴曼忽然吐了一阵黄水。来到拖拉机的位置,林晓问:“吴主任,好点了吗?”“好多了。刚才掉进河里,呛住了,其实我也会游泳的。”吴曼不好意思的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前面看看。”“林秘书,前方危险,你不要过去了。万一-----我们六马村承担不起。”“我的小命没有那么娇贵。就是死了,也是烈士,有国家照顾,不会赖上你们六马村的。”黄毛从拖拉机下面钻出来:“林秘书,你放心去吧,嫂子交给我了,保证不会让嫂子丢一根毫毛,嫂子,你进来,我在车子下面铺了麻袋,暖和,你躺着进去,不要碰了脑袋。”“滚。离我远一点,你TMD没安好心。”黄毛尴尬一笑:“嫂子,都什么时候了,我会有坏心思?你钻进去,我保证不看不摸,不胡...
《仕途狂飙全局》精彩片段
往拖拉机的位置跑。
软软绵绵在肩头,奔跑一阵,吴曼忽然吐了一阵黄水。
来到拖拉机的位置,林晓问:“吴主任,好点了吗?”
“好多了。刚才掉进河里,呛住了,其实我也会游泳的。”吴曼不好意思的说。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前面看看。”
“林秘书,前方危险,你不要过去了。万一-----我们六马村承担不起。”
“我的小命没有那么娇贵。就是死了,也是烈士,有国家照顾,不会赖上你们六马村的。”
黄毛从拖拉机下面钻出来:“林秘书,你放心去吧,嫂子交给我了,保证不会让嫂子丢一根毫毛,嫂子,你进来,我在车子下面铺了麻袋,暖和,你躺着进去,不要碰了脑袋。”
“滚。离我远一点,你TMD没安好心。”
黄毛尴尬一笑:“嫂子,都什么时候了,我会有坏心思?你钻进去,我保证不看不摸,不胡思乱想。”
“黄毛,吴主任交给你了,一会儿回来她要是不高兴,我找你算账。”
“林秘书,你放心吧,就是我掉进河里,我也不会让嫂子掉进去。”
林晓往前走,吴曼从后面追上来,把一条麻袋披在他的肩上。
天灰蒙蒙的,估计快要亮了,河水依然在慢慢上涨。
来到人群处,那里是抽沙最严重的地段,河堤很薄,在浪涌下不断的往里坍塌。
村民手里拿着铁锹,但是一筹莫展。
这些村民现在着急了,河水冲下去,会有数万亩良田颗粒不收,老旧的房子会垮塌,没有转移出来的粮食家具,会很快霉烂坏掉。
村民自发的从河堤外运来土,往河堤上运送。
但是杯水车薪,一锹一锹的黄土运上来,河水稍一涌动,黄土就被吞噬。
这样很危险,要是河堤突然崩塌,堤外的村民会全部被淹没。
“乡亲们,都赶紧退到安全的地方,不要再往河堤上送土了,赶紧撤离。”林晓大声激呼。
一个年长的村民上来:“林秘书,这可咋办?河堤不保,我们六马村也不保了。”
“大哥,不要慌,只要人员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受损失的财物国家会想办法救济的。让咱们的人赶紧上河堤上,往后撤退。”
“吴曼呢?”
“她在后面的河堤上,拖拉机过不来,防汛物资在车上,让咱们的人把防汛物资卸下来。随时备用。”
“好。”
多数村民听话的往回撤。
河水滔滔,不知道洪峰什么时候过去。
现在的水位是洪峰吗?要是洪峰在后面,大堤就完了。
细雨如霏,阴云密布,看这天气,今天的大雨不一定会停了,大雨不停,洪峰就不会过去。
轰隆隆的浪涌击打河堤。
终于,那段最薄弱的地方开始往外渗水。
面对大自然的肆虐,人很渺小,很无助,很无力。
好在,已经没有人在这最危险的一段了。
忽然看见远处黑乎乎的一团影子往这边飘过来。
慢慢的分清楚是船,一艘抽沙船,船山载满了沙子。
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这帮家伙还在采砂。
抽沙船连夜非法采砂,没有预计到会有这么大的河水,抽沙以后,往岸上靠近,但是河水奔涌,把不住方向,采砂船慢慢的往这里漂流。
要是把这艘抽沙船堵在这段河堤内侧,绝对能保住这段河堤。
非常时期,就是合法正常的船只都可以强行征用,更不要说你是非法船只,而且这危险地段还是你造成的。
采砂船在慢慢的靠近河堤。
船老大努力的把稳船只,不让它倾覆。
林晓一个猛子扎进河里,游到采砂船边,扒着船舷上到船上。
船上几个壮汉,正惊恐的盯着水面,忽然见船上多了一个水猴子一样的家伙,大叫:“你是谁,干什么的?赶紧滚开。”
林晓撩起衣襟,擦去脸上的河水,回应道:“我是来救你们的,你们赶紧走,上游洪峰马上就要过来了。”
几个家伙将信将疑:‘你来救我们?你拿什么救我们?你连一个救生圈都没有。能救我们?我们不需要你来救,赶紧滚蛋。’
这帮家伙,常年在河水里飘荡,都是游泳的好手,他们害怕的不是自己落水,而是船只被打翻,采砂船沉没,损失就大了。
林晓慢慢的往前走,要控制住船老大,才能把船开到需要的位置。
“你到底想干什么?再往前走一步,我们就不客气了。”一个家伙端着铁锹叫到。
“大哥,你们会游泳吗?”
“会不会游泳管你屁事。”
“要是会游泳了,赶紧跳下去,这里离河堤不远,回家不耽误吃早饭,要是跳河晚了,就进王八肚子里了。”
“你是谁?到底干什么的?”
“我是九岭镇的干部,负责抗洪抢险的,借你们的船用一用。”
“放屁,我们的船是来拉货的,不是给你们救灾的。”
“你们采砂把河堤破坏了,这时候抗洪是应该的。”
“去你妈的,把这小子扔下去喂老鳖。”
几个壮汉围拢过来。
看来只有强行征用了。
一个光头一铁锹拍下来,林晓夺过铁锹,扔进河水里,照着这家伙的肚子上一拳,光头立即捂着肚子蹲下。
“会游泳吗?”林晓拎着这家伙的衣领问。
“会一点。”
“能游到岸上吗?”
“差不多吧!”
“那就下去吧!”
抓住光头,举过头顶:“噗通”一声,扔进涛涛的黄水里。
其余的人愣了,这家伙身手厉害,出手狠辣,毫不犹豫的把一个大活人扔进水里。
“打,给我打死他!”为首一个黑胖的家伙叫到。
“慢着,我正告你们,征用你们的船只,不管你们是合法的还是非法的,抗洪以后政府都会补偿的,要是抗拒,你们什么都得不到,到时候还要追究你们非法采砂的责任。
“不要听他啰嗦,赶紧结果了他。”
林晓判断,黑胖家伙肯定是船主,其余人是给他打工的。
擒贼先擒王。
林晓腾空而起,越过一堆河沙,来到黑胖家伙面前。
黑胖家伙大吃一惊,猛的从腰间拔出匕首,向林晓刺来。
看见吴曼,两人像是遇见了救星。大声呼喊:“嫂子,救救我们!”
吴曼走近二人:“刚才咋回事?”
“不,不是我们的主意,我们是来跟着玩的。”
“你家的救灾款没有发到位吗?”
“都发了。”黄毛嗫喏着说。
“啪”的一声,吴曼一耳光扇在黄毛的脸上。
警察赶紧制止了吴曼,扭着两人去了隔壁的派出所。
经过这一折腾,已经十点多了。
财政所长打电话问:“苗镇长,去六马强拆还去不去?”
苗慧才想起来今天是安排去六马拆除污染企业的,本来等周一例会结束后,全体干部去现场,刚才还没有轮到自己动员,就发生了集体上访的事情。
“等一会儿再说。”
“几个铲车司机等不及了,要是再晚,一天的租金要付的。”
“一天多少钱?”
“一辆车一千。”
“咋这么多?”
“司机都不愿意去那里,拆人家的房子,是缺德冒烟的事情,司机怕报复,给钱少了不去。”
“让他们再等一会儿。”
院子里渐渐的平静下来,林晓在党政办里抽烟,谷雨从楼上下来。
“镇长在办公室里干什么?”林晓问。
“在打电话召集民政所长、财政所长,工作区区长开会,对六马村群众反映的情况进行核实。”
“核实个屁,她就看不出来六马村的人是来干什么的?枉为一镇之长。”
“林晓,你说六马村的群众是来干啥的?”
“他们别有所图,这事不那么简单。”
“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去和书记镇长反映反映。”
“你当我真傻啊?”
从外面进来两个警察:“哪位是林晓?”
“我就是。”
“跟我们去派出所一趟。”
林晓站起来:“干什么?”
“有人指控你故意伤人。”
林晓警院毕业,干过协警,知道警察的办案程序,于是跟着两个警察去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里,两个警察反复讯问了刚才的情形。林晓一一回答,当时有很多人在场,事情清清楚楚,没有必要隐瞒,也无需隐瞒。
一直到傍晚,两个警察还是反复讯问打人的细节,林晓烦了,说道:“你们是要干什么?事情清清楚楚,镇里好多干部在场,当时他们把苗镇长推倒在地侮辱,我是见义勇为。”
“林晓,我们知道你的情况,可对方是一个村子的几百人,他们正在联合签字,要是不严惩打人凶手,会去县里上访,市里上访。”
“怎么了?是不是要牺牲我,换来双方的妥协,你们当警察的准备这样息事宁人。”
“林晓,我们只是小警察,如何处理你,我们做不了主,请你理解。”
林晓想骂人,但是面前的是小警察,其中一个还是协警。便点上烟,说道:“你们处理我,我不服,你们怕群众上访,就不怕我上访?”
······
林晓去派出所好长时间没有回来,谷雨找到了苗慧,汇报了情况。
苗慧直接把电话打给我派出所长徐大刚。
“徐所长,镇里干部林晓是不是在你那里?”
“我不知道啊,今天上午事件以后,所里传唤了好多人,正在调查取证,我去看看。”
“嗯!”
苗慧挂了电话,对于上午的事件,苗慧对派出所的工作很不满意,派出所就在镇政府的隔壁,政府门前闹闹嚷嚷,你当派出所长的就没有听到?听过了反应那么迟钝,六马村的群众从大门口到冲进办公楼前至少有十分钟,这十分钟你们干什么去了?
徐大刚接到苗慧的电话,在屋子里根本就没有动。他这个所长真的犯难了。
林晓不敢动,不清楚柳红的背景,要是把她推开,就得罪死她了。要是乱动,柳红误会,会进一步的深入。
酒场渐渐的进入高潮,晕段子一个接一个,柳红笑的花枝乱颤,几乎把身子躺进了林晓的怀里。
借着上厕所的时机,林晓来到厨房,锅里的炖鸡“咕嘟咕嘟”冒白气。
“你咋出来了?不继续喝酒?”谷雨问。
“太厉害了,受不了。我不能多喝,今天下镇长安排明天上午八点给她交规划,要是喝多了,苗慧说不定真的把我的检讨贴在宣传栏上。”
“不喝也行,鸡子差不多好了,你先吃。”
谷雨给林晓撕下来一个鸡大腿,盛了鸡汤。
林晓就着鸡汤,吃了两个烧饼。然后从谷雨家里悄悄的出来。
来到镇政府,院子里黑乎乎的。
蓦然觉得二楼有人,定睛一看,是苗慧,苗慧站在走廊上,眼睛看着远处。
她为什么没有开灯,一个人在这里在思索什么?
林晓送过去的检讨书她一定看了,那是林晓最喜欢的诗句,一次晚会上两人朗诵过,诗句虽短,林晓当时都流泪了。
不知道苗慧是否还记得那时的情景。
林晓在走廊下站了一会儿,有上楼的冲动,但是又控制住了。苗慧是镇长。你一个小兵上去干什么?要是热脸贴上冷屁股,不如不见。
打开值班室的门,想写那个规划,忽然觉得头晕,刚才喝酒太猛了。
不如睡下,把手机上的闹钟定在凌晨两点。
感觉刚睡着,闹钟响了,林晓起来,洗了脸,在电脑前面坐下,认真看了今天的规划,确实言之无物,几乎都是官话套话。拿出谷雨提供的资料,九岭的情况了然于胸。
九岭位于三省结合部,多山地,臻河横穿境内,土地贫瘠,还有一部分沙地,没有像样的工业,群众多外出打工,老弱病残以及留守妇女儿童侍弄着几亩薄田。
但九岭也有特色,山里杂果多,是东陵有名的杂果之乡。那片沙地有数千亩,若是改良,养鱼、种植莲藕,既发展了旅游,又增加了农民收入。
外出务工的群众,多是经营的箱包,板材等。
九岭也存在看很多劣势,比如紫嫣山里有很多污染企业,非法占地严重,非法抽沙屡禁不止等。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有很多东西可以写,镇里的工作真的应该有统筹规划,作为近几年的纲领性东西。
列出了大纲,林晓在电脑上飞速的敲击。
加上拼接粘贴,天亮的时候,一份三万多字的三年规划拿出来了。
认真校对,修改了错别字,增加了一部分图片,七点五十,规划全部做完,然后打印出来。
七点五十五分,苗慧吃过早饭上楼。
林晓拿着热乎乎的规划跟了上去。
到了门口,林晓敲敲门。
“进来!”
苗慧坐在办公桌前,板着脸。
“苗镇长,这是规划报告,现在是七点五十九,差一分钟八点。”林晓把规划报告递上去。
林晓说了,扭头就走。
“站住。”苗慧在后面吼道。
“还有事吗?”
“你在敷衍我,昨天晚上你喝酒睡大觉。”
“是。但是我在八点之前把规划给你送来了。”
苗慧漫不经心的翻着规划。
“为什么要躲着我?”
“我是九岭镇的一个小兵,一个另类,没有资格和您接触。”
“我就那么可怕。那么高高在上吗?”
“至少在我眼里你是。看见你我心慌手抖,血压升高,不如不见,你的救命之恩终身不忘,若有来生,一定相报。”
外面又有喧闹声。
不过,听不见护士的呵斥声。
门被推开了,进来一群男人,有点面熟。
“吴主任,你先来了,刚才我们去办公室里找你,你不在。”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说道。
“张主任,林晓这里没有人照顾,我给送来的羊肉汤。林晓,他们几个你都认识吗?”
林晓摇摇头。
“这位是计生办主任张威,这位是土管所长刘奇,这位是信访助理田大海。这位是卫生院院长张二峰-------”
敢情是镇里七所八站的头头们来了。
有人从腋下拿出一条烟,有人搬进来一箱酒,还有的提着烧鸡猪耳朵。
“林秘书,好了吗?”大嗓门的张威说。
“好了,没有大毛病。”
“好了就行。九岭镇有规矩,凡是新入职的干部,都要经过我们酒精考验,然后才能上岗,你来了以后,阉鸡一样无精打采,都不敢让你请客,今天看来,你林晓是爷们,敢一个人去抗洪,凭这,九岭人民欢迎你。”
林晓笑笑,镇里干部他清楚,喝酒看工作,这些七所八站的头头是镇里的顶梁柱,他们多是本地人,熟悉各村的情况呢,熟悉各村干部的情况村民的情况,急难险重的活儿都是他们冲锋在前,书记镇长用好了这一批人,会轻松很多。
谷雨道:“老张,林晓刚醒来,你搬着酒拿着烧鸡进来是什么意思?你们要喝酒出去喝,林晓不能喝酒。”
“谷主任,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在你家你不让大强喝酒。这里不让林晓喝酒,是男人你都想管住啊?”
‘老张,你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谷雨在张威的背上狠狠捶了一拳。
“张院长,你给护士小姐说说,我们在这里商量工作,不要让她们过来哔哔,你的医院里就没有几个病人,我们在这里热闹,给你增加人气。”
医院院长尴尬一笑:“张主任,你在病房里谈工作,让我们的护士小姐感动啊!”
“废话少说,来,开整。”
几个人把床头柜往外抬抬,把烧鸡和猪耳朵摆上,酒瓶打开,倒进一次性杯子里,一人一杯。
“林兄弟。我代表咱们七所八站的几个家伙说几句话,你爱听就听,不爱听也得听,谁让你好好的县长秘书不干,跑到这鬼不拉屎的九岭镇,第一,欢迎你到九岭镇工作,以后就正式入伙了。第二,以后在九岭镇,就要抬头挺胸,娘的,咱是镇干部,贪污不了也受贿不了,吃点喝点,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要娘们叽叽,谁要是不拿咱们镇干部当人,咱不鸟他,轰走他。第三,哥哥们佩服你,绝!王志那小子不是东西,你不把他赶走,我们几个也要把他赶走。你一招就把王志那小子怼走了,弟兄们感谢你,九岭镇五万群众感谢你!”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林晓已经听出来了,王志被免职调离,都以为是自己干的。
“张主任,你听说我------”
林晓想解释,张威继续说:“兄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要是我,刀劈了那小子,你要还不觉得解气,以后会有了解到更多王志违法乱纪的事情,举报他,把他送进监狱。”
谷雨捅捅张威:“你都胡咧咧什么?林晓不是那样的人。今天兄弟苏醒了,说点高兴的事。”
“兄弟,我张威是一个直筒子,说话不架桥,直肠子,张开嘴能看见屁股眼子。别的不说了,我们干杯,你随意,祝愿兄弟早日康复,咱们喝酒。来,都有吗,干了。”
不断有闪电袭来,夜色苍茫,不远处的臻河滚滚奔涌。
草,我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钻进被窝,拿出手机,无聊的刷着抖音。
忽然,一个画面映入眼帘,画面不堪入目,但是能看出来......
纪委书记点名后,副书记主持会议。
郑胜利迟迟没有从办公室里出来。
主要领导不到会,例会没法进行。
等了十几分钟,郑胜利缓缓从楼上下来。
副书记秦国才凑近郑胜利说:“郑书记,一会儿你还讲不讲?”
“讲。”
很多时候,郑胜利只是站在台前,听镇长或者副书记副镇长讲,最后摆摆手,示意散会。
“好,同志们,又是新的一周开始,下面请苗-------”
郑胜利打断秦国才话:“今天我先讲。在过去的一周,不,过去的一个月,我们九岭镇露脸了。先是前镇长上了热搜,和一个有夫之妇勾搭成奸,被人录了视频,传播到网上,全国人民都知道东陵县有一个九岭镇,九岭镇有一个镇长叫王志。接着臻河河段决堤,幸亏没有造成大的灾难。还有一部分中层干部上班期间喝酒,普通干部在会场上大放厥词,顶撞主要领导,污言秽语,不堪入目。为什么会有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
郑胜利顿了顿,看看院子里站的一片干部,这些干部多是麻木的,有的在后面估计就没有听到他的讲话。更有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者。
郑胜利生气了,说道:“全体干部去会议室开会!”
镇里只有在重大活动的时候才集中在会议室里开会,周例会开了一半转移会场,这种情况不多见。
百十人到了会议室,不需要人主持,郑胜利接着讲话,重点阐述了什么是大局意识,什么是核心意识,九岭有优良的革命传统,从抗战年代,我们这里就活跃着一支游击队伍-------
郑胜利从上周的工作,追溯到上月的工作,然后从改革开放讲到大革命时期,甚至追溯到三皇五帝。
苗慧不断的看表,今天是要去强拆的,到现场还有一段距离,再耽搁时间,恐怕到了那里都晌午了。郑胜利还在拉拉扯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大门口又有了锣鼓声,郑胜利皱皱眉头。
娘的,难道又是来送锦旗的?
陈笑儒跑出去,不一会儿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伏在郑胜利的耳边说:“郑书记,外面很多群众把大门堵了。”
“哪个村的?”
“还不清楚。”
“赶紧去问问,让村里干部马上赶过来。”
“郑书记,群众情绪很激烈,开了几辆拖拉机,有百余人,大门现在锁着,出不去。他们快把大门挤开了,我看你------”
“通知派出所,把为首的抓了!”
郑胜利简短的结束了讲话,然后直接宣布散会。
走出会场,见大门口黑压压的一片,几个小子站在拖拉机上,大声的叫喊着什么?门卫大爷死死的顶着门。
郑胜利端着茶杯去了办公室。
苗慧要往大门口去,被谷雨拉住:“苗镇长,你先在办公室里等着,等弄清楚情况了再给你汇报,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过去,群众不认识你,万一-----”
谷雨把苗慧推进了办公室。正要出门,苗慧叫住了她。
“镇里经常发生这样的情况吗?”
“前些年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那时候村里干部没有工资,全靠统筹提留过日子,村里干部擅自提高征粮标准,又不对群众公布,群众有意见,经常上访。现在不往农民征粮收税,种地还有补助,干群矛盾缓和,几年没有出现围堵镇政府大门的事情了。”
“门口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谷雨匆匆的从楼上下来。
“大官啊,大官没有僚不行啊,要不谁知道他是官啊!”
司机送来了活虾,母亲在厨房里忙活,苗慧躺在沙发上,不一会儿睡着了。
在九岭这些天,好像就没有舒舒服服的睡过。
饺子刚包好,苗得雨兴冲冲的从外面进来。
“慧,慧!”
苗慧睁开眼睛。
“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苗得雨关切的问。
“累,快累死了,一回家就想睡觉。”
“镇里的工作不好干吧?”
“就是不好干,县里整天开会,回到镇里还要开会传达贯彻,一天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开会,下村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后悔了吧,当初我劝你不要下乡,你非要报名去。”
“当年你不也是从乡镇起步吗?”
“时代不同了,我们那时候主要精力是工作,没有那么多的会议,没有这么多的检查考核。再说了,我从小在农村长大,对村里的情况熟悉,很快能开展工作。你到现在只怕连麦苗韭菜都分不清,去乡里有没有闹出笑话?”
“爸,看你说的,我不但知道韭菜麦苗,还认识很多山里的树,九岭大部分是山地,山里树木多,果树也多,我规划三农以杂果种植深加工为突破口,整合优势资源,带领村民致富。”
“好,姑娘大了,会操心了。”
王桂花端上来两个菜,苗得雨说:“老婆子,姑娘回来了,得批准我喝几杯。”
“你在外面整天喝,还没有喝够,姑娘不喝酒,是你自己想喝的。”
“今天高兴,就喝一点点。”
苗得雨从酒柜上拿出一瓶茅台,打开,说道:“闺女,要不要陪老爸喝两杯?”
“喝就喝,镇里干部说喝酒看工作,不会喝酒就不会工作。我得练练。”
王桂花从厨房里出来:“闺女,你还是不要学会喝酒,人喝了酒就像傻子一样,当姑娘的不允许喝酒。”
“喝两杯,我给姑娘求求情。老婆子,你也坐下喝两杯。”
“我不喝。”
“我说了,你肯定喝。刚才市委开会,筹备换届的事,市长年龄到站了。”
“市长退了,你这个常务副市长是不是要进一步了?”
“你说呢?”
王桂花拿起酒杯,倒满:“老头子,提前祝贺你。”
“哎,这话只能在家里说说,出去千万不要表现出来。”
“你当常务市长三年了,论政绩论人品,论口碑,你不接市长谁接市长?”
“老爸,祝贺你。”
苗慧举杯正要喝,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市委一秘卜高升。
卜高升原来是苗得雨的秘书,后来被市委书记看上,调到了市委办,现在是副处级秘书。几年来,卜高升一直追求苗慧,苗慧看不惯他的嘴脸,一直不冷不热。
“苗慧,听说你回来了,市委这边几个同事请你吃饭,请赏光。”
“我马上就吃完了,等下一次回来再说吧。”
“市委刚开完会。我是才知道你回来了,给你约的时间晚了,你不要见怪,这边饭店都订好了。你过来坐一会儿,走的时候没有给你送行,今天补上。”
“不行就是不行。”
“我知道你在家,司机去接你了。”
苗慧挂了电话。
“谁的电话?”苗得雨问。
“卜高升。”
“你们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吧,叫你吃饭就去,不要耍小姐脾气。”
“我看不惯他一副官僚嘴脸。官不大,僚不小。”
“他比你爸的官还大?”苗得雨生气的说。
“慧,高升叫你吃饭,就去吧,你年龄不小了,高升这孩子前几年跟着你爸当秘书,我了解他,人精明,眼色活,嘴甜,人家已经是处级干部了,过不了多久,就是市里的局长,下到县里就是县长书记,职务比你高。你还准备找一个啥样的人?”王桂花说。
“护士,哪个是林晓的病房?”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们来这么多人干什么?病人正在休息,不能探视。”
“护士大姐,我们是六马村的,林晓帮我们抗洪受伤了,这些是村民代表,走了几十里山路,让我们看他一眼就走。”
“人太多了,只能一人进去。带来的活物不能进病房。”
房门推开了,是吴曼,吴曼手里提着几个篮子,篮子里是鸡蛋鸭蛋鹅蛋等。
“林秘书,你好点了吗?”吴曼走到林晓的床头说。
“是吴主任啊,你咋来了?”
“村里来了十几个人,带来鸡鸭鱼,护士不让带进来,这是村民家里的鸡蛋鸭蛋,给你补补身子。”
“我没事,不要让村民破费了。”
“鸡鸭鱼我们放到门卫那里了,你留下几只,在街上炖了,剩余的让家里人带回去,都是村民散养的,营养价值高。”
“谢谢吴主任,你看谁兜里有烟,给我一包。”
“医生让你吸烟?”
“让少吸点。”
“你等着。”
吴曼出去,不一会儿带进来半包烟,还有打火机。
林晓要坐起身子,吴曼赶紧过来,抱住林晓的脖子,两团硕大在眼前晃悠。
“我能坐起来。”
“还是少动。家里谁来伺候你?嫂子呢?”
“我不需要人来伺候。”
林晓点上烟,大口吸了。
“你伤这么重,没有人照顾?嫂子再忙也应该照顾你几天。”
林晓面色阴沉,问道:“村里情况怎么样?”
“今年的庄稼不说了,倒塌了几所房子,好在没有死伤。现在正统计受灾情况,我刚把受灾情况表报到镇里。”
“支部书记回来了吗?”
“没有,我给他打电话,他说在新疆打工,回不来。”
“村里就你一个干部,够忙活的,你带村民回去吧。”
“没事,已经忙过去了,现在村里在清理街道,把低洼地方的水排出去。林秘书,当时决堤的地方到底咋回事,你水性那么好,咋就突然落进水里,还有那艘采砂船咋就不偏不倚的沉在决口的位置?”
“以后给你说,谢谢村里群众搜寻救我。”
“你是我们六马村的救星,是功臣。你要是死了,有村民提议给你树碑立传呐!都联系了石匠,准备给你刻一个同等比例的石人,放到决口处的河堤上,让村民永远怀念你。”吴曼笑着说。
“可惜我还没有死,那石匠少了一笔生意。”
忽然觉得尿急,林晓说道:“吴主任,你出去一下,我办点私事。”
“是不是想尿,我给你把便盆端过来。”
“不用,在便盆里我尿不出来,会尿到床上。”林晓笑笑。
“我给你扶住。”吴曼红着脸说道。
村里的女人都这样大胆吗?不过,能当村干部的妇女在村里绝对是泼辣的。
“那多不好意思。”
“那天晚上你去我家,不是把我的身子全部看了?林秘书你不要生气,当时我以为是有人趁着狂风暴雨,去我家里装赖的,所以就骂了你,给你道歉了。”
“你家里是不是经常半夜三更有人跳进去?”
“村里有几个光棍汉,喝了酒以后经常敲村里留守妇女的门,敢敲我的门的人不多,我敢煽了他们,那天晚上你好吓人哦,把我家的门都弄坏了。”
“改天我去给你修修。”
林晓下床,吴曼掂着吊瓶。
脚一挨地,一阵晕眩,吴曼赶紧扶住了他。
“不让你下床,你非要下来,你身子都晃悠了。”吴曼嗔怒的说。
“躺的时间长了,刚一下床,有点不适应,很快会好。”
来到卫生间门口,林晓要接过吊瓶。
“干嘛?你自己会尿。”
“会,一手拿吊瓶,一手帮你扒裤子。”吴曼嘻嘻笑着说。
本以为吴曼是说着玩的。谁知道吴曼挤进卫生间,“哗”的就把林晓的病号裤子拉下来了。
“你出去,赶紧出去。”林晓惊恐的叫道。
“我不看你的玩意。姐是结过婚的人,见过男人的,你当领导的,还这样封建。”
林晓想赶紧放了腰水,可是吴曼在身边,就是尿不出来。
“是不是沙土堵住下水道了,要不要帮你疏通一下。”
终于方便了,吴曼帮林晓提裤子,手不小心碰到了林晓的下腹,吓得“啊”了一声。
吴曼一手扶着林晓,一手举着吊瓶出来。
门被推开,谷雨提着一个饭盒进来。
见吴曼搀着林晓,愣了一下。
林晓忙说:“谷主任,这是六马村的妇女主任,来看我来了。这位是镇党政办的谷主任。”
“谷主任好。”
“外面那么多人,都是你们村的吧?”谷雨不高兴的说。
“是我们村的村民代表,来看望林秘书的。”
“在院子里闹哄哄的,影响卫生院的工作,都赶紧回去吧,给村民说林秘书没事,以后不要再来了。”
“那好,我让村民回去,林秘书这里要是没人照顾,我留在这里。”
“不用,镇里有好多干部,能轮流照顾他。”
“那好,谷主任,林秘书,我们走了,过两天我再来。”
吴曼走了。
谷雨说道:“兄弟,你真幸福啊,上厕所还有人扶着。要不要给镇长书记说说,让九岭三十多个村的妇女主任轮流来伺候你?或者让美女镇长亲自来伺候你。”
“村民来看我,总不能立即赶回去吧,他们带来了鸡蛋鸭蛋,一会儿你带回去。门口还有鸡鸭,都是活物,你也带回去。”
“我不要。”
“不是让你要的,你帮我养着,我想吃了你给我炖一只。”
“好吧,我给你养着。来,先喝了羊肉汤,刚出炉的火烧,趁热吃。”
确实是饿了。大口的喝羊汤,一个火烧几口就吃完了,要吃下一个,谷雨夺了过去:“不要吃了,医生说你几天没有吃饭,第一顿不能吃的太饱了,多喝点水。”
擦擦嘴巴,林晓又点上烟。
“你哪来的烟?谁让你吸烟的?”谷雨呵斥道。
“就一根,刚才在别的病房里讨来的。”
“哎,真是一个没娘的孩子,没有管吃喝,也没有人能管住你抽烟。”
“姐,你占我便宜!”
“我占你什么便宜了?没有扒你裤子,或者趁你睡觉猥亵你!”
但是不答应有不行,说道:“你起来吧,如果书记镇长批准,我肯定会再去六马村的。”
郑胜利从门口走过来,亲切的扶起小伙子:“起来吧,林晓肯定会去六马村,我也会去六马村的,看看群众的生产自救情况。”
通讯员又是“咔咔”的拍照。
郑胜利面露微笑,对准镜头。
小伙子起来了,
看看再不会有感人的场面,郑胜利对党办主任侯少武说:“请六马村的群众到办公室歇息,我们继续开会。”
扭头看看林晓:“你回座位上吧!”
苗慧还是板着脸,不说话。
你不说话,我就不动。
见林晓站在一旁挺立,我党委书记的话都不听了?功是功,过是过。刚才有人给你下跪,你是不是膨胀了,既然不愿意坐下,就继续站着吧!
“同志们------”郑胜利又拍拍话筒。
给郑胜利准备的讲话稿他也不用了,本来要讲‘三夏’工作,信访稳定工作,非法占地治理等等。这时候不讲了,大讲特讲抗洪精神,抗洪意义,举一反三,以抗洪精神为激励,为契机,为源泉,做好镇里每一项工作。
郑胜利拉拉扯扯讲了一个多小时,快中午了会议才结束。
镇里干部早就坐的屁股疼,一哄而散。
郑胜利夹着笔记本,端着茶杯走了出去。其余班子成员跟着出去。
苗慧在最后面。走过林晓面前,昂首挺胸,脸色冰冷。
“苗镇长,我还要站多久?”
“什么时候蛋不疼了,就可以走了。”
苗慧出门。张威从后面上到台上,在林晓腰上怼了一锤:“你小子,有蛋子,晚上哥请你喝酒。”
“算了吧,新镇长要砸了我的蛋子,要是再抓住喝酒,估计就把我阉了。”
几个人嘻嘻哈哈从会议室里出来。迎面碰见吴曼。
林晓一把抓住,把吴曼拉到一旁:“今天咋回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吴曼一笑:“就是啊,昨天下午,女镇长那样怼你,我就是要给你树形象,好好的表扬你一番,以后你在镇里,在领导眼里就有了位置。刚才我咋看见你在台上站?”
“镇长要当众脱我的裤子。”
“为什么?”
“还不是昨天喝酒的事。”
“违反禁酒令要当众脱裤子?镇里是这样规定的?你们镇里干部不好干啊!”
回到值班室,值班室里一下子涌进来好多人,除了六马村的群众,还有镇里的干部,有中层领导,还有一般干部。
六马村的群众是来感谢的,已经到了中午,要请林晓吃饭。
林晓说什么不敢上街吃饭了,吃饭肯定要喝酒,不喝不行,为了劝酒,有人会下跪,你无法拒绝。
好不容易把六马村的群众劝走。
屋子里的镇干部递烟的递烟,倒水的倒水。
林晓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对待自己,不光是因为在抗洪中的英勇,而是今天的表现,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女镇长杠上,解气,有骨气,是男人。
人多了,说话的声音难免会高起来,一群人嘻嘻哈哈。
谷雨推门进来,吼道:“不准高声喧哗,领导都在楼上,那个不听话,苗镇长要使绝活了。”
文化站长陈笑儒低声说:“谷主任,苗镇长的绝活你好好学一学,专治蛋疼。这活儿学会了,我给你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市里给咱们了一个名额,我正考虑申报那个项目哩!”
“陈笑儒,有蛋子你找苗镇长去,看她会不会答应申报?你要是敢了,我请吃八次老鳖。”
“哈哈----谁敢去汇报这个项目,我看你你们都是气蛋。就林晓的是石锤。”
林晓抓起一把黄沙,撒在黑胖家伙的面门。
趁这家伙揉眼睛的时机,林晓上前夺过匕首,一脚把这家伙踢进了河水里。
其余人不敢上前。
林晓吼道:“你们一个一个的给我跳下去,船马上就要下沉了。”
几个人看看浑浊翻滚的河水。犹豫着不敢往下跳。
“这里离河岸近,不然,过一会儿你们跳河的机会就没有。往下跳。”林晓逼着穿花衬衫的家伙说。
“大哥,你到底是干啥的?”
“给你们说了,政府的,要征用船只。”
“总得给个字据吧!”
“我叫林晓,原政府县长汤健的秘书,配合了,以后给你们作证,政府会适当考虑补偿,要是不配合,你们非法采砂,船只没收,还要判你们的刑。”
“大哥,我们懂了。今天这是栽倒你手里了。大家往下跳。”
“噗噗通通”
几个人跳下水,往岸边游去。
来到船舱,船老大在奋力的把控船只,试图往一个河湾里开。
“老大,刚才已经和船主商量了,这艘船我们征用了。”
船老大抬头,不解的问道:“你和谁商量了,我才是船主。”
“这几年在这里采砂,不少挣钱吧?”
“关你屁事,你咋进来的?”
“你不要管我是咋进来的,他们都跳下去了,你也赶紧跳下去。”
船老大从身边拿起一根钢钎,瞪着猩红的眼睛吼道:“去你妈的,赶紧滚蛋,不然老子一钢钎插死你。”
这个船老大,两年前投靠了钱四,负责采砂,沙子必须低价卖给钱四,辛辛苦苦两年,买船的本钱还没有捞回来。钱四言而无信,自己赚的盆满钵满,对自己的马仔也是盘剥。
“老大,我不想动手,你要认清形势。”
“我认清你娘的脚。”船老大钢钎刺过来。
这家伙真狠,这要是一下子戳上,还不给自己一个透心凉?
林晓往后躲闪,这家伙掂着钢钎就追。
来到甲板,地上一团缆绳,林晓挥舞缆绳,一下子把船老大击落水中。
船老大在水里挣扎。
忽然,船体急剧的往河岸靠拢。
河堤决口了!滚滚黄水从决口处喷涌出去。
采砂船被水流推着,很快到了决口处。
采砂船沉重,刚好堵在决口。
天助我也,正愁怎么把船开到这里,船只自动飘过来了。
拿起船老大丢在甲板上的钢钎,找到一把锤子,把船体凿沉,就可以堵上决口。
林晓把钢钎插在船舷上,一下一下的敲击。
河水本来快要进入船体了,林晓几下就凿开了一个大口子,河水漫进来,船体倾斜下沉。
看着决口被堵上,林晓一阵欣喜。
却不料背后爬上来一个人,手里掂着铁锹,对着林晓的脑袋。
“砰”的一声,林晓顿时感到天旋地转,一头栽进黄腾腾的河水里。
······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晓被一阵蛙鸣声惊醒,勉强睁开眼睛,一轮圆月挂在天际。
四周昏暗,小虫叽叽,凉风习习。
动了一下身子,感觉浑身瘫软无力,周围是一汪清水,自己的身子陷在烂泥潭里。
努力想站起来,脑袋一昏,又倒了下去。
······
“林晓,是你吗?”迷迷糊糊之中,响起来一个甜美的声音,这声音好熟悉!
一个女孩从硕大的白玉树下跑过来,是苗慧。
苗慧裙裾飘飘,马尾辫在身后有规律的颤动,青春的身姿象装了弹簧,蹦蹦跳跳的跃动。
这是在大学校园,那棵硕大的白玉兰开着洁白的花朵。
“苗慧!”
“你这是怎么了?这几天你哪里去了?”
“我-----苗慧。”林晓想说什么,感觉口干舌燥。
纤长白皙的小手伸出来拉住林晓,温软滑腻,林晓禁不住用力握了握。
“慧!”
“唉!”苗慧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哽咽。
“不要动,我一会儿再过来。”
苗慧不见了,林晓感觉身子一阵冰冷。
苗慧走了,她这是骗我,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
再次醒来,见床头挂着吊瓶,液体无声的往下滴落。
摸摸脑袋,头上缠着纱布。
渐渐的恢复了意识,林晓才想起来抗洪的事情。
自己是受伤了,这里是医院。
房间里没有一个人,船头摆着一束花,花丛里一株洁白的玉兰花。分外香甜。
房门被推开,林晓扭头一看,是邓琪。
邓琪依然花枝招展,香气扑鼻。
“你还没有死啊?”邓琪刻薄的说。
林晓勉强直起身子:“你想要我死吗?”
“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你什么时候录了我和王志的视频?你录了就录了,还在抖音上发,我现在是网红了。”
“祝贺你!”林晓嘴角翕动,若不知头疼厉害,林晓会上去再给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一耳光。
“林晓,想不到你也会干下三滥的事情?”
“我什么都没有做。”
“不是你在抖音上发的视频?”
“我明人不做暗事,我要做,就一刀劈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哼,你还有什么值得傲气的?你发一个视频又怎样,老娘我不缺一根毫毛,倒是你林晓阴险毒辣的嘴脸毕露,你卑鄙,你阴险,以后不会再有人使用你,你完了,彻底的完了。在东陵,有我在,你永远不会翻身。我要控告你,告你侵犯我的隐私,告你毁坏我的名誉,告你非法取证。”
“只要有证据,你告我好了。”林晓不想和这个女人多理论。
“你卑鄙,你无耻下流。”邓琪咆哮道。
如果不是林晓头上有纱布,头顶有吊瓶,床头柜上有监护仪氧气瓶,估计邓琪的耳光就要上来了。
“我们什么时候离婚?”林晓无力的说。
“现在,就现在,这是协议,你签字,我今天就是来和你离婚的。”
邓琪从爱马仕包里掏出一张纸,扔过来一杆笔。
A4纸上就几句话:我和邓琪自愿离婚,婚前财产归各自所有,以后各不相欠。
林晓在署名的地方签上自己的名字,把水笔又扔了回去。
才结婚几个月,没有共同财产,没有子女,离了就离了。
空荡荡的结合。
空荡荡的离去。
唯一多了一点,以后自己是离异人士了。
“哼,林晓,你小子倒是痛快,你要不发视频羞辱我,考虑到咱们夫妻一场,我准备给你一百万作为补偿。现在,一分钱没有,我还要你赔偿我名誉损失。”
“滚,脏!”林晓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奋力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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