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褚砚舟秦知韫的其他类型小说《褚砚舟秦知韫结局免费阅读皇兄请跪下,这江山我要了番外》,由网络作家“空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知韫心里暗暗有些爽,公孙乾,她本来想着两人陌路也便罢了,你非要来招惹我,就别怪本殿下不给面子了。翻身上马,扬鞭,徒留公孙乾等人吃了一嘴灰尘。等人影看不见之后,公孙乾转身便从马上抽出一把剑,干脆利落的捅在了那个下属的心脏处。“丢到密林深处去喂野物吧。”秦知韫骑着马继续往里走,才刚猎了几只野鸡,还没尽兴呢。走了不远,又看到了一头成年的公鹿,秦知韫眼神一亮。立马搭弓射箭,一箭直中鹿眼。侍卫们驱马前去收拾猎物,旁侧里忽传出一阵掌声。秦知韫有点火,怎么,今天这打个猎总有人来凑热闹是吧?一转眼果然是讨厌的人,柳容嗣与柳容玉带着几个京中有名的纨绔就在对面。“殿下真是深藏不露啊,没想到射箭准头如此好,真是令人为之心折呀。”一箭中目,这功夫再给他十...
《褚砚舟秦知韫结局免费阅读皇兄请跪下,这江山我要了番外》精彩片段
秦知韫心里暗暗有些爽,公孙乾,她本来想着两人陌路也便罢了,你非要来招惹我,就别怪本殿下不给面子了。
翻身上马,扬鞭,徒留公孙乾等人吃了一嘴灰尘。
等人影看不见之后,公孙乾转身便从马上抽出一把剑,干脆利落的捅在了那个下属的心脏处。
“丢到密林深处去喂野物吧。”
秦知韫骑着马继续往里走,才刚猎了几只野鸡,还没尽兴呢。
走了不远,又看到了一头成年的公鹿,秦知韫眼神一亮。
立马搭弓射箭,一箭直中鹿眼。
侍卫们驱马前去收拾猎物,旁侧里忽传出一阵掌声。
秦知韫有点火,怎么,今天这打个猎总有人来凑热闹是吧?
一转眼果然是讨厌的人,柳容嗣与柳容玉带着几个京中有名的纨绔就在对面。
“殿下真是深藏不露啊,没想到射箭准头如此好,真是令人为之心折呀。”一箭中目,这功夫再给他十年也练不出来啊,柳容嗣一脸惊艳,不愧是他求而未得的女人。
秦知韫眉头深深的皱起,今天真是流连不利,尽遇上些不知所谓的人。
公孙乾嘛,如今平南府边乱不断,她怎么说也要给平南王几分面子。
柳容嗣算个什么东西。
她从箭袋里抽出两支箭,搭弓,拉满,直直对着柳容嗣的面门。
“柳公子不如猜猜,我若松手,这两支箭会不会直中你的双目?”秦知韫用玩笑的口吻说着,眼神里却带着冰霜。
柳容嗣见箭矢直直对着自己,有几分不虞,却也不相信她敢随意射杀大臣之子。
“殿下这是何意,我兄长不过是夸赞殿下几句,殿下便想要我兄长的命吗?”柳容玉在一旁看着,早忘了秦知韫以前的警告,“旁人都说长公主宽容,我看是气量狭小吧!”
“哎,玉儿,不得对殿下无礼。”柳容嗣假模假式的拦了拦,摆出自认为迷人的笑,“说不得以后咱们还是一家人呢,殿下怎么舍得伤我呢。”
姑姑说了,一定会把长公主变成他的妻子,多给几分面子也是应当的~
一家人?呵!狗屎!柳家人脸真大!
秦知韫气极反笑,手微微一偏,拉满弓一射,唰唰两支箭便直冲柳容嗣而去。
柳容嗣看着直逼脑门的两支箭,心脏都霎时凝住了,她!!她真的敢放箭?!!
箭瞬间便到了眼前,柳容嗣吓得动也动不了,只来得及唰的把眼睛一闭!完了!
两支箭擦着脸颊而过,带出一抹血丝,铮铮两声深深嵌入到后面的树干中。
柳容嗣只觉得两颊一痛,手和脚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哥哥!”柳容玉也被吓了一跳,看着箭只伤了点脸颊才放下心,对着秦知韫怒目而视:“就算你是长公主,也不能对着我哥痛下杀手吧!我一定会告诉爹爹,请皇上做主!”
秦知韫看着惊魂未定的柳容嗣,嗤笑一声,“痛下下手,谁看见了?”
她慢条斯理的又从箭袋中抽出三支箭,搭弓,指着她们身后已经惊呆了的纨绔们,挑眉,“你们看见了吗?”
纨绔们看着闪着寒光的箭头,心中一跳,纷纷摇头,不敢说话。
开玩笑!长公主连柳家公子都敢射,他们这些小喽啰算什么?
柳容玉看着畏畏缩缩的几人,咬牙切齿!
“别总往我眼前凑,这次只是擦破点皮,下次可就说不好了!”秦知韫说完,一松手,三支箭从两兄妹中间穿过,整整齐齐的插在了一棵大树上。
顺庆帝目光似有所震动,“懿安不愧是母后教养长大,你的心与母后一般良善。”
秦知韫又一拜,“谢皇兄夸赞,懿安深受皇恩,从出身到现在也是被皇室和百姓供养着,也想为皇兄、为百姓做些小事。懿安深觉女儿家存世之艰,便想着办一所女学,可让天下女子皆有所学,有所凭依。若这能办成,百姓也会多念一分大昭皇室的恩德的。”
“此事朕不反对,你尽管去做便是。”顺庆帝点点头,若是能成,倒确实是安抚百姓的好方式。
“不过你若是想办所学堂,凭你长公主的身份去办便是,又何须禀报到朕这里来,这是好事,朕又不会不同意。”顺庆帝自认自己是个好皇帝,这种事情他怎会反对呢?
“懿安想向皇兄讨一份恩典。”
“什么恩典。”
“女学开设后,懿安打算女学开设的各科每年都安排一次大比,前三名可获得内宫九局做女官的机会,夺得魁首之人,还能得到皇兄御赐的墨宝牌匾一副,用来做传家宝,让世人代代传颂,岂不更好?”秦知韫眼里满是真诚和对未来的畅想。
“懿安倒是事事都想着为兄,朕心甚慰,准了。”顺庆帝内心感动不已,开个学堂这种小事,懿安明明自己就可以做这件事,却还是想着他,这不是敬爱他这个兄长是什么?
这几年大昭各地闹灾,百姓怕是对他这个皇帝也有些怨言了,秦知韫这事若是办好了,还真能提升不少皇室的形象。
秦知韫出了无极殿,回望了一眼,只见顺庆帝已经将没看完的那一叠纸放到了一堆已阅的奏折那处。
她笑得有些凉,呵,她这个皇兄说着怎么怎么样的,实则连她交上去的章程都没看完,以为她要办的只是一家小小的学堂吗?
那她确实没必要特地来向他禀报一声,她想做成的,是遍布大昭的女子学堂。
只开设一家两家的时候,或许旁人只会说几句长公主仁德。但若是上百家的开设下去,那些酸腐士子和一些自命清高的文人,哪会坐得住?
这天下男人掌控话语权已经太久了,贵族女子读书明理也就罢了,但他们不会允许大部分普通女子都变得跟他们一样“聪慧明理”,他们只会希望女子继续愚昧下去.....
所以她需要提前在皇帝面前获得首肯,哪怕后面皇帝也反应过来了,答应的事又怎么好反悔呢?
半月后,长公主殿下举办了一场冰嬉宴,邀请了京中许多有头有脸人家的女眷参加。
命妇们看着教坊司的舞者在雪地里展现着高超的冰嬉技巧,自家姑娘们也兴致勃勃的穿着冰嬉鞋在冰上嬉闹,好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转头看见端坐在主位上的长公主殿下,沉静的喝着茶,唇边带着一抹笑,却半晌不说话,心里都在想着来了这么久了,长公主只让小姑娘尽情地去玩,什么也没说,难道真的只是请大家来玩乐的,那也不必请她们这些老一辈的呀。
这冰天雪地的,哪怕长公主府的锅子的确好吃,炭火也旺旺地烧着,但这心也总是不上不下的呢。
命妇们交换着神色,这公主殿下自打落水之后, 怎么整个人看起来有威势了许多,平日里像小辈似的人,如今却让人在她面前不敢造次起来。
从眠冬口中得知是殿下自己想出去走走,想来是路上遇到了褚砚舟。
但怎么睡着了被抱回来...
褚公子只说了一句:“我与殿下自小的情分,二位放心,我不会对殿下做任何不利的事。明日殿下醒来,二位再问殿下便是。”
天地良心,她把眠冬赶回去睡觉之后,这两个时辰真是心绪复杂。
这些日子,她是有些看出来,殿下对褚公子是有些不同,但两人现下身份可谓是天差地别.....
秦知韫一看穗禾的样子,便知道她在操心着,取笑道:“你一贯多思,也不怕老得快。”
穗禾苦笑:“殿下....”
“好了,不算什么大事,我心中有数。别想了,给我端碗牛乳羹来。”秦知韫将目光投向游记,专注地看着,但直到穗禾退出营帐,也没翻动一页。
而莹润的脸颊边,也渐渐地染上了一丝粉色。
褚砚舟这个....坏东西。
她睡着了,竟也不知道叫醒她。
真是.....
吃过早食,略作休整,大部队便要拔营回京了。
褚砚舟一大早就被叫去伴驾了,直到出发抵达京都,秦知韫也没再与他碰面。
再然后,回京的第二天。
江南那边就上了折子,说连日大雨,担忧生水患,请朝廷拨银子修缮堤坝以作防备。
正好会试时有一道策论就是治水之策,褚砚舟提的建议都十分中肯,他又正好在工部任职。
皇帝一拍脑袋,便让他的褚状元奔赴江南巡查水利、修缮工事去了,回来再一道论功行赏。
那天之后,本来有点冲动想问问褚砚舟的秦知韫,也暂时按捺下了心中的想法。
左右她的婚事便是与上辈子不一样,这一时半会的也不会定下来。
不过褚砚舟出发的那日,秦知韫还是悄悄去送了。
“褚砚舟,等你回来,我有事要问你。”她还是没忍住。
褚砚舟目露疑惑,不过时间紧急,他目光专注地看着她,“好。等我回来,我也有事要与殿下说。”
闲着没事,秦知韫又开始盘点着自己手上的资产。
上次船队回航带回来的那些海外之物,都已经全部出手了。
其他人参股的分利秦风也在第一时间派人送到了每个人的手中,自然又是一阵商业互吹,近些日子都不断有人设宴宴请秦风,打探下一次出海的日期,都想再捞一笔。
自然,秦风每次出去都是戴着半张面具,对于财神爷,大家都比较宽容,也不计较这个了。
因此现在除了皇帝,没有其他人知道船队是她的。
刨去所有的成本,船队这一趟给秦知韫挣了两百万两银子。
当然明面上的账,只有一百万两。
这两百万两,其中五十万两,她让秦风存入了钱庄,存票着人秘密送到了西北沈齐益的手上作为军资,至于如何安排,她也密信一封与沈齐益商议过了。
一部分,作为军饷和加餐,一部分则用来在西北的一处深山中再秘密招募训练一批骑兵。
这点钱,自然不够,但她会源源不断的送银子过去。
留了一百万两做下次出海的本钱,秦知韫捧着装了五十万两银票的盒子,便进了宫。
“你这一趟赚了一百万两?你投了多少银子?”顺庆帝都惊到了,他知道船队挣钱了,毕竟最近看朝中不少大臣的笑脸都多了,都不怎么吵吵了,但他没想到秦知韫一个人就赚了百万两。
较为富足的家庭,便是女儿过得也不会差。但贫苦人家的女儿,那真就是当牛做马般。
此事刚刚开始,她只能尽力挽救更艰难的女子人生,以后再慢慢的完善了。
哪怕这五百人里面,只有五十人、十人,能获得截然不同的人生,也足够有意义了。
女学开设这事,因为目前只在京城开了一个学堂,并没有在朝堂引起什么水花。
大家都只认为是长公主发发善心,做点好事罢了。
但是近期各地举子进京,备考之时大家聚在一起,也免不了讨论起此事。
“这女学还真开起来了,长公主真乃奇女子也。”酒桌上,一个举子感叹道。
“是啊,在下家中贫苦,只能供我一人读书,实则我那妹妹可比我聪明多了,若有机会读书学艺,或许也能奔个更好地前程,也不至于早早地便嫁了人。”一青衣举子饮了一口烧刀子,苦笑着摇摇头。
“什么女子学堂,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古语有言,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世道是男人的天下。今日女子像男子一样进学堂读书,莫不成来日那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还要与我等一样站在朝堂上不成?”靠窗的角落里,一位打扮富态的公子,摇晃着酒杯嗤笑。
“就是。女子读什么书,早点嫁人相夫教子才是正道。我那夫人,就是读书太多,整日之乎者也,大道理比我娘说得都多,念经似的管东管西,我还没法反驳,让人头疼。”又有一人附和。
那青衣举子闻言站起了身,“这位兄台,怎可说此举是沽名钓誉呢?若是女学能一直开下去,女子亦可堂堂正正地凭自己过活,不必依附他人岂不是好?诸位也都是母亲姐妹之人,若自家姐妹能有安身立命的本事,难道诸位便不为其高兴吗?”
那富态公子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我家中姊妹皆有丰厚嫁妆傍身,何须自己谋生?只有你们这等穷人家,才会对这感兴趣,一点点蝇头小利便趋之若鹜。”
“你...”青衣举子一噎,脸红了红,还是坚持己见,“可这天下十之有七,都不过是兄台口中的穷苦人家。兄台口中轻飘飘的蝇头小利,却是穷人家女子一生都渴求之事。兄台此言,大有何不食肉糜之感了,道不同不谈也罢。”说着便要拂袖而去。
富态公子却不依不饶起来,“嘿,你这小子,知道我是谁吗?敢跟我甩脸子,给我站住!”
此事涉及皇室长公主,他有背景不怕事,可不代表他们这些人也敢随意议论说些不好听的。
这周公子也是,喝了几杯马尿就要上天了,那再怎么的,也是长公主,那可是皇家的事。
周围人赶紧拦了拦,“哎,周公子,别跟这个木头疙瘩计较了,咱们喝酒喝酒,不说这个了。”
“起开!小子,我说给我站住,今天本公子就跟你好好辩辩!”这位周公子不依不饶,起身追上去便将那青衣举子用力一拉,青衣举子一个没站稳,右手哐一声便磕在了桌子上。
大堂瞬间一静,这档口手要是伤了,那可是毁人一辈子的事啊。
正当时,一抹织金绣祥云的黄色裙摆自楼上缓缓而下,一道不辨喜怒的女声在众人耳畔响起。
“如此热闹?都在谈什么呀,不如跟本殿下也辩一辩?”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着宫装的女子静静站在楼梯上,身前身后均有侍女和侍卫候立,侍卫腰间都戴着象征着大昭皇室图腾的腰牌。
其他的鱼,厨子便按照眠冬的吩咐在做不同的口味。
火早已升起,烧得正旺。
秦知韫取了一条鱼,撒上喜欢的调料,将鱼放在烤架上。
褚砚舟在她对面坐下,看她熟练的翻面、刷料,有些惊讶,“殿下何时还学会烤鱼了?”
秦知韫动作微微一滞,前世从叛军中逃离到回京,其中历经了大半年躲躲藏藏,身边的侍卫一个一个的减少,便是在那时候学会了许多野外生活的技能。
“想吃,觉得有意思,便学会了。”她转动着烤架上的鱼,不甚在意的说道。
褚砚舟分明看见了她刚刚愣了一瞬的样子,听她似乎不想说原因,便也没继续追问。
也从盘子上拿起一只鱼,“这条鱼好像是我钓的,不若我与殿下比一比,看谁烤得更香?”
秦知韫睨他一眼,幼稚~
“烤鱼又不是只香就好吃,外焦里嫩、酥皮嫩肉,那口感才好呢。”秦知韫见他直接便要把鱼放上来烤,忙道:“哎,你要先刷一层油再烤,不然鱼皮就不好吃了。”
就这水平,还想跟她比?幼稚~
“呀,殿下懂得真多,微臣受教,受教~”褚砚舟略有些夸张的捧着鱼拱了拱手。
秦知韫被他逗笑,“快弄吧,再不烤天都要黑了。”
第二日,狩猎正式开始。
顺庆帝先是在高台上焚香祷告了一番,又发表了一番今年以来大昭风调雨顺,是上天的恩德之类的官话,朝臣们自然是顺着歌功颂德了一番皇帝的功绩。
君臣各自吹捧了一番,才进入到正题。
顺庆帝拉弓搭箭,一箭命中五十步之外的一头麋鹿,引得众臣又是一阵恭贺。
顺庆帝左手握着弓一脸自得,藏于身后的右手却在隐隐发抖,谁给他找的弓,如此难拉开!
“今日狩猎,光打打猎没什么意思。朕来添点彩头,最后获得猎物最多的前三名,朕都有赏!”顺庆帝将弓丢给侍卫,手一扬,几位捧着奖品的太监便走上前来。
“这是先帝北征时用过的宝剑,先帝常言宝剑应赠英雄,今日朕便做主,若是谁拔得头筹,这宝剑便归他了。”
“谢皇上隆恩。”众臣齐呼。
秦知韫都懒得看他们你来我往的把戏,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上的络子。
眼神不期然与公孙乾对上,公孙乾远远的举起酒杯,微笑相敬。
秦知韫装作没看见,直接偏过头看向远处。
谁料又对上了褚砚舟的眼神,褚砚舟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低头自顾自的剥起了橘子。
褚砚舟,这是又发病了?
狩猎开始,秦知韫对这把父皇用过的宝剑没什么兴趣,她那里还放着十几把父皇用过的宝剑和弓箭呢。
等大部队往密林中飞奔而去之后,她才慢悠悠的骑着踏雪往另一个方向走。
刚进林子不久,秦知韫便射中了两只野鸡,一只野山羊。
她不由感叹,这猎场的管事倒是用心,不知赶了多少野物到这猎场中。
耳朵听着远处喧嚣的动静,这哪是狩猎啊,这是关起门来单方面的屠杀吧....
她继续往林子里面行去,一只雪白的狐狸忽然速度极快的从眼前窜了过去。
这皮毛真好看,冬日的披风正好缺一条围脖呢。
“商岐,你带几个人去那边,本殿下要活捉这只狐狸。”
十几人四散开来去围堵,但那狐狸显然有几分腿力,窜来窜去滑不溜手的。
顺庆帝秦禛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懿安自小便备受父皇母后宠爱,但懿安的性子却极好,从不仗着自己是宫中最尊贵的小公主就张扬跋扈,反而活泼善良。
他见过懿安狡黠的、活泼的、温柔的....各种模样,却从未见她露出过这般委屈的神情。
眼神忽然触及到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玉佩,是....母后的遗物。
他忽然有些慌,登基之后他忙着稳固朝堂,好似很久没有真正关心过懿安了。
母后,不会怪他吧....
他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坐下,手慢慢抚上她的鬓发,“都是大姑娘了,还哭鼻子呢,嗯?”
他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秦知韫心里不知作何感想,这个时候的皇兄对她还是有几分疼爱之情在的,可是后来到底是怎么变了呢?
她眼中蓄满了泪,嗓子干哑,小小声的诉着委屈,“....哥哥,懿安亲眼所见那般.....不堪入目的场面,真是有损皇家颜面,也有损....女子名节......懿安不想活了。”说着又开始抽噎。
“说什么傻话呢。”顺庆帝轻拍了下她的头,“你是我朝最尊贵的长公主,不过是些有辱詹观的人,哪就能让我皇家公主要死要活的了,要死也是他们死才是。”
秦知韫一泡泪在眼里要掉不掉的,猛地坐起身来惊呼道:“皇兄将柳容嗣处死了吗?”这哥哥二字真是再喊不出口了,还是叫皇兄吧。
“额....这,倒是没有。”顺庆帝忽的一噎,朝上吵吵嚷嚷的揪着柳成致治家不严,倒是忘了惩罚那两个罪魁祸首了。
顺庆帝目光深深地望着秦知韫,神色看不出喜怒,“懿安想要柳容嗣死吗?”仿佛只要她说要,他就能立刻处死柳容嗣。
“皇兄!”秦知韫瞬间睁大了眼睛,像受了惊的小兔子,“柳容嗣....纵然行事不检,可若因懿安而死...我害怕。”
呵,称呼都改成懿安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顺庆帝冷哼一声,似是十分生气的模样,“卫忠传旨,柳容嗣行为不检,着打一百大板,生死由天。至于那另一个,直接杀了吧。”
“奴才领旨。”卫忠躬着身子,恭敬回话,觑了一眼顺庆帝的脸色,又带着讨好的笑容道:“公主殿下这次属实是受委屈了,奴才看着都心疼,更不必说皇上与公主自幼的情分了,早间要不是还上着朝,那是一刻也等不了就得来公主府了。
公主这些日子且好好养着身子,皇上啊都会为您做主的,皇上您说是不是?”卫忠是历经两朝的老人了,也是看着两人长大的,说这话倒是一片拳拳之心。
顺庆帝也不觉得有什么,顺着意思点点头,“是啊,今日你可把朕吓坏了,下回再有什么事,直接进宫找朕做主就是了,万不可再如此任性了。”
“是。”秦知韫乖乖点头,“这次是懿安太冲动了,再也不敢让皇兄担心了。”
顺庆帝摸摸她的头,秦知韫轻轻蹭了蹭,又嘟着嘴道:“哼,下次柳家人再惹我生气,我就直接打上去!还有柳贵妃,总是仗着皇兄的喜爱教训我,我就直接跟皇兄告状!”又小心地看了他一眼,“皇兄,可以吗?”
顺庆帝听着她孩子气的话语,又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眼神,心里瞬间像被扎了一根刺,柳家,这两年确实有些张扬了。
先前懿安落水也跟柳容玉有关,三皇子年纪小不懂事,柳容玉看见公主要落水也不知道拉一把吗?柳容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柳相近些日子更是,总爱反驳他的一些决策。
“你是皇室长公主,柳家是臣子,有何不可。柳贵妃那,朕会提点的。”顺庆帝直起了身子,是要走的模样。
目的还没达到,秦知韫怎么会让他走,装出一副感动的模样,“皇兄真好!”说完眼神又变得黯然,低下了头,“可是....她们说,我不过是仰仗皇兄的宠爱才有现在的风光,若是哪天皇兄不再喜欢懿安了,懿安就什么都没有了....”当然不会有人说这种话,但又有什么关系。
“傻话,你是朕的亲妹妹,朕怎会不疼爱你呢?”顺庆帝才不会承认自己前些日子确实有些忽视她了,他带着些怒意的道:“是哪些小人在嚼舌根,该拔了舌头去!”
“都是懿安太没用了,若是懿安能像贵妃娘娘一般厉害,便不会被这些言语烦心了。”
顺庆帝看着小姑娘抓着被角低着头,揉了揉眉心,有些累,不知道如何跟小姑娘谈话了。
一只细白柔软的手触及了他的眉头,秦知韫一脸心疼,“皇兄,可是近日国事繁琐累着了?懿安不好,还让皇兄操心。”
“你知道就好,往后这些话可别说了。再有人说,你就拿出长公主的威严来。”顺庆帝确实有些累了,最近各地连番出事,他都许久没睡一个整觉了。
“我知道了,皇兄待我实好。”秦知韫孺慕的看着他,“若有懿安能帮上忙的,皇兄尽可吩咐懿安去做。”一脸要为兄长分忧的模样。
顺庆帝失笑,“国事繁琐,你一个小姑娘能帮上什么?”
“皇兄都还未试过呢,怎就知道懿安不行了?”秦知韫不服气的嘟了嘟嘴,“懿安自小与皇兄一同读书,父皇还夸过我聪慧呢~”
说着她带着崇拜而又认真的眼神看向顺庆帝,“何况,皇兄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真正的亲人了,懿安承受皇室供养,也想为皇兄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懿安过往与他一起受教导,确实多次被父皇夸赞过。那些臣子各有各的异心,那些王爷不是不得用就是不敢用,懿安身为公主,若真能有些才干,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懿安长大了啊,朕会好好想想的。”顺庆帝看着她良久,叹了一口气,“行了,你先歇着吧。休养好了,皇兄才好给你派事啊。不过可得办好了才行,办不好,可别来皇兄跟前哭鼻子。”顺庆帝笑着戳了戳她的脸,嗐,没什么肉了,没小时候好戳了。
秦知韫闻言便知道稳了,气鼓鼓地捂着被戳的脸颊,看着顺庆帝哈哈笑着离去。
用帕子慢慢擦干脸上的泪痕,面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冷。
秦禛能说出这句话说明确实在考虑给她派活,但估计是些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呵,她才不稀罕。
不过,既然提了这一茬,她自然会引导着他给她现在最想要的差。
稚鸢一边拉着她往坐席那边走,一边说着现在的集会进展,“你可来晚了,错过了刚刚的一出好戏。”
秦知韫一脸洗耳恭听八卦的表情,稚鸢将身体往她那边倾了倾,下巴朝对面扬了扬,秦知韫顺着视线看见一位惨白着脸坐在那的姑娘。
“就那钱采葭,方才走得好好的,帕子掉了,若是旁人捡到便罢了,嘿,你猜是被谁捡了。”稚鸢卖着关子,一脸你快猜的表情。
秦知韫配合的问了一句,“是谁?”
“安国公府小公爷。”
“啊...”秦知韫惊讶的呼出声,突然听到这个名字,秦知韫心中有几分波动。
“她红着脸问小公爷是不是捡到了她的帕子,可否还她。结果你猜怎么着?”稚鸢压着笑,“小公爷本来手背在身后拿着帕子的,一看见她旁边跟着的是柳容玉,居然走了几步将帕子扔在了花丛边。然后若无其事地说,没捡到。”
说完,稚鸢便笑得不行....一边憋着笑,一边捂着肚子,脸涨得通红。
“难怪那钱姑娘一脸惨白。”秦知韫无奈地笑,倒真像那木头桩子能做出来的事。
“她能跟柳容玉混在一起,就不冤。”稚鸢肯定的说道。
秦知韫点点头,那确实是。
她似有所感,转头看了对面一眼,正好与安小公爷盛子钰对上了眼,秦知韫微笑颔首,盛子钰却忽然垂了头,转过身往深处走了去。
“哎,盛兄,我这画你才指点到一半呢。哎.....哎。”旁边一公子朗声叫道,没想到盛子钰走得更快了。
秦知韫唇边漾出一抹笑,笑着笑着,这笑意却有几分恍惚。
雅集后面的事情不过是统一将画作都悬挂一处,由参加雅集的公子小姐们一同品鉴,每位手中都有三枝花可以投入自己喜欢的画作玉壶中,得花枝最多的便是今日的魁首。
秦知韫对此兴趣不大,还是跟着稚鸢一起将所有画作都欣赏了一遍,稚鸢也作了一幅玉兔捣药图,在她看来水平实在一般,但看着稚鸢期待的表情,还是将手中一枝桂花投入了她的玉壶。
“懿安~~你果然有欣赏水平。”稚鸢眼睛瞬间亮晶晶,“不过我今日没发挥好,下次我画幅好的送你。”
秦知韫眨了眨眼,她可以拒绝吗?
看了一圈下来,自小看惯了名家字画的秦知韫,觉得这些画作技艺过盛,却灵气不足,正打算将剩下的两枝花随意找个看得顺眼的投进去,却被一幅画吸引住了目光。
画上寥寥几笔,仅一枯枝,一明月,月下一人影,却极尽孤寂之感。
“天涯人也?这是谁呀?”稚鸢见她看着幅画看了许久,正想看看是哪位所作,见到这落款在脑中搜刮许久,也没想起来谁取了这个名号。
“这画未免有些苍凉了...”稚鸢正品评着,秦知韫已经将剩下的两个花枝投了进去。
“殿下很喜欢此画?”冷不防身旁传来一个声音,两人转头看去,却是盛子钰。
“画面苍凉,却情思无限,是幅好画。”秦知韫偏头,眼神中带着疑惑,这应该不是出自盛子钰之手吧。
盛子钰看出她眼中的含义,笑着解释,“可惜不知作者是何人,笔力苍劲,画工卓绝,若有机会盛某倒是也想结识一番。”
“有缘自会再见。”秦知韫点点头,没再多言,转身欲走,这一世咱俩还是别太多牵扯为好。
“.....殿下。”盛子钰却有些急切叫住了她。
秦知韫礼貌地停下,美眸流转,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何事?”
“殿下..”盛子钰触及她的目光,只觉呼吸微乱,“殿下,二十八是我祖母的生辰,家母应已给公主府下了帖子,不知殿下.....可有空前来。”
秦知韫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青年紧张的神情和微红的耳廓,还是回绝道:“那日我要去相国寺为母后祈福,请转告安国公夫人,懿安会备好贺礼,便不去叨扰了。”
说完秦知韫便扯着在一边看戏的稚鸢走了,盛子钰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失落的垂下了眼帘。
在西涧园玩了大半天,乘着马车回公主府经过东大街时已至黄昏,秦知韫在车上昏昏欲睡,却忽听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声。
穗禾掀开车帘,却见前方街市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
“殿下,此处不知发生了何事,有些混乱,不如改道西街回府吧?”
“遣人去看看何事。”秦知韫半眯着眼睛靠在软枕上,“若是遇到闹事的,直接整治了便是。”
“是。”
半刻钟后,穗禾随护卫一同去打听了之后,带着一半郁卒一半幸灾乐祸的表情回了马车。
“咳,出事的是那柳容嗣.....此事说来,许是殿下会高兴,又怕污了殿下耳朵...”穗禾有些犹犹豫豫的道。
秦知韫一听便来了兴趣,霎时坐直了身子,“不必顾忌,快说。”
“听围观的百姓说,只听南雁楼二楼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响,抬头便见二楼栏杆断裂,两道人影便从二楼掉了下来。周围的人看见,还怕人受重伤赶紧便要围上去救治,谁知却看见两个男子光溜溜的.....屁股....”穗禾说到这停了停,还在思量后面的话该不该说,却见秦知韫一脸兴致勃勃,“还有呢?不就是柳容嗣的那点事嘛,放心说。”
“咳,听百姓说....两人掉下来时,其中一位的那物什...都还是立着的。”穗禾越说脸越红,看见秦知韫一脸“啧啧啧”的表情,忽然有些惶恐的跪下,“奴婢失言,竟说这些话污糟了殿下尊耳,请殿下治罪。”
我的殿下啊,你这是什么感兴趣的表情,若是....那奴婢罪过就大了。
秦知韫摆摆手,让她起来。她上辈子什么事没见过,这都是小场面。想起之前锦书说的她来安排,“这便是你的安排?做得不错。”京城百姓和官员应该也很喜欢这个乐子才是~
却见锦书一脸疑惑,“这还真不是奴婢的安排,奴婢本是想安排他与人....的时候,借机让几位不对付的大人撞破,但一直没找到机会。谁知今日.....”
秦知韫掀开车帘往那边看了看,人影窜动,看不真切,也不知是哪位“英雄好汉”,怪只怪柳相和柳容嗣得罪的人太多吧。
可惜没能亲眼所见,不然还能上折向皇兄哭诉一个惊扰皇族的罪名给他。
咦?这才隔了百步远,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不知前方何事喧闹,便前去观看,听闻此事,被惊吓到了不是很正常?
“往前走点。”她淡声吩咐道。
没发现在马车对面的一个酒楼里,一道熟悉的人影,正自斟自饮,心情颇好的望向南雁楼的方向。
秦知韫回了公主府便召来了秦风,“筹备得如何了?”
秦风恭敬的立在堂下,眉眼低垂,语气中带着一丝喜意,“这两月属下寻匠人新造了三艘大船,约莫还要月余便能下水一试,又从漕运司处弄了四艘旧船,船上的好把式也找了上百,船队已经筹建得差不多了。”
原本造一艘能出海的船,没有半年以上是不能成,但殿下舍得银子,两拨匠人每日轮班建造,可不就快了嘛。
“七艘船....再到沿海一带购入三艘,凑足十艘。十月前,我要看到船队出发。”秦知韫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十月出发顺风顺水,正好明年夏季回航。
“另外,海上匪患不容小觑,还需多招募一些水性好会武的人士,从公主府亲卫中也点200水性好的护卫随行......”她细细思索着,一条一条的与秦风交代着,又将沈齐益给的玉珏交给他,让他先去找曾炙的行踪。
半个时辰后,觉得嗓子有点哑的秦知韫,才停了下来。
喝了口蜜水润润喉,“暂时便是这些了,你先下去准备吧,有什么缺的再来与我说。”
说完,却见秦风应了是后,没有立时退下。
秦知韫见他神色,挑了挑眉,“还有事?”
秦风犹豫了一下,拱了拱手才说,“殿下,属下近日督造船只,寻访出海能人,也听说沿海之城,也不乏有不少富户和官员,联合建立船队出海的。属下是想,公主府财务虽颇丰,但不如也效仿沿海作法,也可分摊风险?”
秦知韫闻言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秦风,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她放下手中茶盏,站起身来,“不过....不仅是要他们出钱,还可以借此举,将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绑到一艘船上来。”利益,就是最好的锁。
“但,此事不宜以公主府的名义去办,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秦风眼中闪着兴奋的光,他本是公主府家生的奴仆,公主让他督造船只已经是万分荣幸,如今的意思是还要他一手负责海运一事吗?
“属下,定不辱命!”他深深一拜。
隔日,秦知韫正在房里剪着花枝,就见穗禾带着笑意走了进来。
“殿下,今日朝会上,柳相一派的吏部侍郎陈大人被安国公的人弹劾了,听说皇上大动肝火,当场便罢了吏部侍郎的官。”
“哦?”秦知韫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这位陈大人前世也被弹劾在官员晋升中受贿,但只被降了职,并没有罢官啊。
“昨日,宫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殿下英明,宫中刚传来的消息,正受宠的那位虞美人昨日黄昏小产了,证据指向的是柳贵妃。”穗禾凑近了些,低声说道。
秦知韫咔嚓一声剪掉一根长歪了的枝叶,这安国公一派选的弹劾时机倒是好。
这吏部侍郎的位子空下来了,倒是不知道会被谁的人抢去。
罢了罢了,她就不去插手了,便当是还了那人的情谊吧。
“殿下,稚鸢小姐送帖子来啦。”眠冬像是一路小跑过来的,脸红扑扑的。
锦书正好端了食盒过来,在门口遇上,微微皱了皱眉,“眠冬,说了多少次,稳重些,若是不小心冲撞到殿下如何是好?”
“锦书姐姐,我知道错了。”眠冬缩了缩脖子,跟在锦书身后缓步走了进屋,悄悄吐了吐舌头。
锦书姐姐好严肃啊,怕怕~
秦知韫看着后面缩着脑袋装鹌鹑的眠冬,内心好笑,“帖子拿过来吧,再给我去花园里摘点花儿来插上。”
眠冬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将帖子递给她,眯着眼笑,“是,殿下,花房里芍药开得正好,我给殿下摘几朵最漂亮的来。”
秦知韫打开帖子,映入眼帘便是龙飞凤舞的字体,是稚鸢邀请她参加一场中秋雅集。
秦知韫一阵恍惚,她有多少年没参加过这样的集会了?稚鸢原来是她的闺中好友,可惜后来远嫁江南,就再没有见过了。
八月初十,京郊西涧园,天朗气清,一汪溪流从山间而下,穿过园中,流水潺潺。溪边两侧以轻纱隔开,微风拂过,衣香鬓影。
秦知韫到的时候,园中已经来了不少公子小姐,园子里时不时传来笑闹声和对诗声。
“懿安,我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秦知韫刚站到园中,一身着红衣的女子都兴冲冲的快步走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语气中显而易见的高兴。
“我不是都给你回了帖子,自然是要来的。”秦知韫捏了捏她的手,肉乎乎的,真软。
“人家是公主,自然是想什么时候到便什么时候到了。”说得小声,但恰好秦知韫的到场,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一下,却让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稚鸢柳眉倒竖,“那也比有些人不请自来的好!”这柳家的烦人精,仗着自己姑姑是贵妃,整天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上次还连累懿安受伤。
这次她有意没给她下帖子,谁知道她竟然跟着户部尚书千金钱采葭来了。
“你....若不是这采葭妹妹刚回京,第一次参加京中聚会,家里让我照看着点,你以为谁稀得来似的。”柳容玉被怼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又给自己找补。
稚鸢还想说什么,秦知韫拉了拉她,沉着脸看向柳容玉,“柳姑娘记性是不太好吗?这么快就忘了我上次说了什么。”
柳容玉想起那天的几巴掌和那冰寒的眼神,背脊凉了凉,压下心中的不情愿,行了个礼,“....殿下恕罪,臣女笨嘴拙舌,扰了殿下雅兴,殿下恕罪。”
“记着就好,不然我不介意再为你长长记性。”秦知韫勾了勾唇,“还有,京中雅集之时向来不论身份,你这礼一行,倒让其他姐妹如何?”
怎么?恭敬不行,不恭敬也不行,你想怎样?柳容玉咬了咬牙,“是我的错,我自罚一杯。”说着便端起酒杯,一口饮尽,喝得太急,呛得直咳嗽。
秦知韫再懒得理她,提步往坐席走去,沿路还收获了几个“迷妹”亮晶晶的眼神。
大家早看柳容玉不顺眼了,不过碍于柳相也不好怎么样,懿安公主真厉害!
柳容玉见两人抛下她就走,环顾一周只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看她笑话,扯了扯衣袖,胸口几度起起伏伏,终究是一甩袖离开了现场。
凌夫人摇摇头,“非是我大义,我那小女儿年幼时走丢了,现下也没找回来,若是哪一天,她也能进女学呢?我这心,也好受一些....”她眼角渗出泪来,用手绢细细擦掉,“殿下见笑了....”
秦知韫目光温暖,“凌夫人有此善心,小小姐定会常遇贵人,逢凶化吉的。”
“多谢殿下吉言。”
“此事若成,功在千秋。”稚夫人放下手中的纸张,因丈夫常与自己谈论政事,她所想的比一般人要深远些,长公主这是要干大事啊,“正巧这一季铺子里的出息已经送来了,我便搭个五千两的添头,惟愿此事能一举成功,让普通女子也多一个出路啊。”
秦知韫与她目光相触,便明白稚夫人看懂了她的用意。
“若夫人同意的话,我还想让稚鸢与我一同筹备此事呢?”稚鸢听说之后就闹腾着要加入了。
“承蒙公主不弃。”稚夫人看了眼那边紧张兮兮的女儿,点点头同意了,锻炼一番也好。
正在不远处玩冰壶的稚鸢闻言在原地小小的欢呼了一下,她娘近些日子都在给她相看人家,关着她在家学规矩许久了。
有凌夫人和稚夫人带头,其她命妇也纷纷慷慨解囊,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宴会结束后,锦书一盘账,竟也募集了快六万两的银钱,还有许多夫人推荐了相熟的女夫子。
“锦书,建学堂的事情,就交由你与穗禾来办了。年前先寻一处好些的校舍吧,带上稚鸢一起。”秦知韫看着那账目上的数字眉目不惊,六万两看起来多,但多建几所学堂可就不经花了,既要购置校舍、教具,还要付夫子的束脩、学子的学金等等。
不过没事,等女学渐渐做出了名声,再换一批人薅羊毛便是。
天下有钱人那么多,花点钱做善事得好名声,很多人都愿意的....吧?
“殿下,褚公子求见。”宿秋轻手轻脚地进了内殿,通报道。
褚砚舟,还有两三个月便要科举了,他不好好看书,这会子来干嘛?
秦知韫疑惑,还是让宿秋把人带了进来。
“殿下,我新酿了几壶梅花酒,记得殿下以前爱喝,便特意送几壶来,不知道殿下口味可有改变?”褚砚舟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长袍,衣摆处绣着繁复的云水图案,显得沉稳,却又不沉闷。
唇边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笑意,眼神有些亮又有些烫。
嘶,褚砚舟这厮怎的好像越来越俊美了?
“褚砚舟,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本殿下明年可是要蟾宫折桂的,还有心思酿酒喝?”秦知韫动动鼻子,还没揭开盖子就能闻到酒香了,尝起来一定很不错。
“殿下放心,答应您的事,我什么时候没做到了。”褚砚舟将酒壶交给宿秋,“近日天寒,想着殿下略饮些酒,也可暖暖身子。”
“哼,你倒是有心了。”秦知韫傲娇的道,“你在此等会,我也有个东西给你。”
褚砚舟送完酒也不知道找什么理由留下,正打算告退,闻言眼神一亮。“好。”
秦知韫到了屋内翻翻找找好一会,才捧着几本有些旧的书籍出来,“这是我外祖以前注解过,他可是我皇兄的太傅,记得好好研读。”
褚砚舟捧着书,眼神讶然,殿下这算是帮他“作弊”吗?
他失笑,自己在想什么。便是没有这些,他也相信自己能高中。
既然要科考,主考官和当今的喜好他自然是门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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