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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摆谱?不好意思,天降他来了全文

啸一啸蒜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被距离冲散,这是你说的,但你为什么戴着苏惜宁送的表,为什么总是没日没夜的跟她联系!?”她猛地站起来,眼睛赤红。“你才不是为了我,你就是不想让我打扰你们,对不对?”这段时间积压的负面情绪全部展露,夏涵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可是她觉得自己再不说一些话,就要崩溃了。她揪着宋向秋的衣领,猛地将他压在地上,宋向秋被推倒,磕到了椅子,腰后传来刺痛,眉头皱起。椅子可怜兮兮地倒在一旁,发出沉闷的声响。夏涵的眼睛漆黑如墨,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还能狠下心这么对我?你喜欢我会死吗?为什么你要跟别人那么亲近,为什么你总是惹我生气?!”她说着,又骤然开始流泪。“你总不愿意我为你牺牲,但你为什么不愿意为我牺牲...

主角:宋向秋夏涵   更新:2024-11-08 09: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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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向秋夏涵的其他类型小说《竹马摆谱?不好意思,天降他来了全文》,由网络作家“啸一啸蒜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被距离冲散,这是你说的,但你为什么戴着苏惜宁送的表,为什么总是没日没夜的跟她联系!?”她猛地站起来,眼睛赤红。“你才不是为了我,你就是不想让我打扰你们,对不对?”这段时间积压的负面情绪全部展露,夏涵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可是她觉得自己再不说一些话,就要崩溃了。她揪着宋向秋的衣领,猛地将他压在地上,宋向秋被推倒,磕到了椅子,腰后传来刺痛,眉头皱起。椅子可怜兮兮地倒在一旁,发出沉闷的声响。夏涵的眼睛漆黑如墨,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还能狠下心这么对我?你喜欢我会死吗?为什么你要跟别人那么亲近,为什么你总是惹我生气?!”她说着,又骤然开始流泪。“你总不愿意我为你牺牲,但你为什么不愿意为我牺牲...

《竹马摆谱?不好意思,天降他来了全文》精彩片段


“你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被距离冲散,这是你说的,但你为什么戴着苏惜宁送的表,为什么总是没日没夜的跟她联系!?”

她猛地站起来,眼睛赤红。

“你才不是为了我,你就是不想让我打扰你们,对不对?”

这段时间积压的负面情绪全部展露,夏涵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可是她觉得自己再不说一些话,就要崩溃了。

她揪着宋向秋的衣领,猛地将他压在地上,宋向秋被推倒,磕到了椅子,腰后传来刺痛,眉头皱起。

椅子可怜兮兮地倒在一旁,发出沉闷的声响。

夏涵的眼睛漆黑如墨,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还能狠下心这么对我?你喜欢我会死吗?为什么你要跟别人那么亲近,为什么你总是惹我生气?!”

她说着,又骤然开始流泪。

“你总不愿意我为你牺牲,但你为什么不愿意为我牺牲什么?”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

宋向秋抱住夏涵,将她搂在自己怀里,用力的,包容的。

夏涵的话被这动作打断,她听着宋向秋的心跳声,攥着他衣领的手缓缓松开,开始低声啜泣。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本来与宋向秋在一起的时间,都是平和幸福的,令她感到安全的。

可为什么现在,那幸福的骨肉下面,总是藏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和绝望,将她折磨得疲惫不堪。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疯子。”

她这么说,声音沙哑,像是无助的孩子,可语气却是陈述句。

“不会,永远都不会。”

宋向秋在她耳边承诺。

“如果你是疯子,那我也是。”

夏涵的哭声停滞了一瞬,她泄愤似的张嘴咬住宋向秋,尝到血液才松开。

苦涩的药草味道,混合铁锈味,沾染在舌尖,夏涵的大脑却格外亢奋。

“你也为我牺牲点东西吧。”

她忽然抬起脑袋,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眼睛又黑又亮。

“要是喜欢上别人,你就不得好死,我会日日夜夜诅咒你和那个女人,然后再在玛利亚面前忏悔。”

没有任何惊恐,宋向秋的心跳在强有力地跳动,他正因着夏涵这番病态的话,感到快活痛快。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喜欢上别人,否则就不得好死。”

哪怕这句话,将他前几日利用苏惜宁刺激夏涵的计划,全部推翻了。

甚至没了后路。

夏涵觉得宋向秋确实也是个疯子。

哪怕他总是温温柔柔的,但即便不确定喜欢谁,还能善良放纵她到这种程度,也是疯了吧。

太好了。

她不是异类。

“宋向秋,我喜欢你。”

夏涵又开始述说着喜欢,眼里满是痴狂,望着宋向秋的唇,眼尾像是也被蹭上了淡红的唇色。

“好喜欢你。”

她的手顺着宋向秋的胳膊往下移,落在了手腕处,碰到了那块昂贵的表。

黑发散在身后,有些凌乱,夏涵抬眸盯着宋向秋,在他略微迷茫的视线下,粗鲁地解开那块手表,重重地扔到一旁。

宋向秋没有阻止,这让她十分开心,用脸蹭了蹭他的脖颈。

“既然你发誓不会喜欢上别人,那让我亲亲,也没关系吧?”

她总是在某些时候,说些奇怪的歪理,病态又诡谲。

宋向秋坐在地上搂着她,看起来是主动方,但怀里的夏涵像是藤蔓,紧紧缠在他身上,正缓慢地将脸凑近他。

甜腻的蜜桃乌龙,与发苦的草药味交缠,宋向秋屏住呼吸,身体火烧般滚烫。


梦见了很早之前的事。

春城,虽然城市里有个春字,但总是阴雨不断。

夏涵猜测可能是缺什么,就要取什么名字。

就像是她的名字。

父亲说,当时是希望她能成长为有内涵的人,所以才取了个“涵”字。

可惜夏涵没什么内涵,她的情绪总写在脸上,装都装不明白。

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她不受父亲喜欢。

后来,父亲出轨了。

本就不幸福的家庭,更是每日不得安宁。

他想卷走家里的钱,跟自诩好友的白月光跑路的那天,正巧被放学回家的夏涵撞上。

哪怕这位占着父亲名分的中年男人,除了暴力和辱骂,没给她带来什么,夏涵还是想挽留他。

年幼的她,哭着拉住父亲的裤脚,求着他不要离开。

连母亲的那份,都一起努力了。

父亲喝了酒,他本就不稳定的情绪,这会儿更是起伏得厉害,他疯狂踹着夏涵,破口大骂。

像是夏涵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一条路边跑过来的疯狗。

说来也讽刺,疯狗咬人很痛,能撕下一大块肉,人怕了,就要逃。

但女儿不舍得咬人,也不敢咬人,换来的是更严重的毒打。

刀子刺进左肋的时候,夏涵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她的脑袋重重撞在地面,眼前黑了一瞬,那强烈的痛意汹涌袭来,她甚至连哭声都发不出来。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父亲卷走了家里的积蓄,为爱跟情人出走,留给夏涵和母亲的,只有一堆债务。

母亲看起来正常,偶尔还有心情回忆过去。

她说:“你的名字,是你爸给你取的,因为他希望你成长为一位有内涵的人。”

“我知道。”

夏涵非常乖巧地回应。

“不!你根本不知道!”

母亲忽然大叫起来,掐住她的脖子,面色狰狞而扭曲。

“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小名里有涵这个字!那个该死的骗了我二十年!”

都说缺什么,名字里就会刻意添什么。

夏涵之前想不明白,总下雨的城市,为什么要叫春城。

这一刻,她深刻地明白了。

母亲最终没有给她改名字。

“我要记住这个耻辱,我迟早会让那对狗男女还回来的!”

她神经质地自言自语。

父亲还是回来了。

甚至没过三个月。

情人骗走了他的所有钱,他无处可去,如同落水狗,站在自家门前。

夏涵以为母亲会歇斯底里地将他轰走,可她堪称平静地打开门,让父亲进去了。

晚饭的时候,她还特意买了条鲤鱼,给父亲煲汤。

父亲很喜欢喝鱼汤,母亲没什么特殊的偏好,夏涵却格外厌恶鱼鳞和鱼腥味。

她不止一次看过母亲杀鱼。

开膛破肚,四溅的鱼鳞,满鼻的咸腥。

用菜刀剁鱼的时候,像是在砍人的身体,七零八散的。

夏涵觉得父亲蠢得要命。

他为什么会如此理直气壮地,接受被他伤害过的人的奉献呢?

分明他经常出去钓鱼,应当也格外清楚,没有饵料,鱼不会上钩的道理。

那晚的鱼汤,夏涵如往常一样,一口没喝。

父亲像是饿了许久,将餐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

母亲一点也不恼,她甚至拿出刚买的啤酒,一杯又一杯的给父亲倒,柔情似水。

“你回来就好,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父亲快活极了,他虽然不爱眼前的女人,但也知道此时应该给予回应。

于是他抱了抱母亲,刻意放轻声音。

“你愿意原谅我就太好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

夏涵觉得面前的场景,像是幕布上虚幻的影子,怪诞又异常。

吃完饭后,母亲将醉酒的父亲搀扶回房间,夏涵自觉收拾起狼藉的餐桌。

鱼汤母亲只煲了一小盅,父亲喝得一干二净。

将碗筷清洗干净后,母亲走了过来,她难得脸上带了笑,端着一杯牛奶。

“你也早点回房间休息吧。”

“妈,你真的原谅他了吗?”

夏涵喝过牛奶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心中那种怪异的预感愈发强烈。

“你觉得呢?”

母亲似乎很有兴致跟她闲聊。

她没办法原谅。

不如说,她恨死了。

肋骨处的刀伤还在隐隐作痛,夏涵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天。

她说不出话,因为怕惹恼了母亲。

母亲像是洞察了她的想法,笑意更大了,她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说话。

夏涵喝完牛奶回了房间,她往常总是失眠,今日却是沾床就睡。

隐约中听到菜刀砍在肉骨上的声音,一声又一声,撞击着耳膜。

粘稠潮湿的腥气渗透墙面,令她在梦里也格外痛苦不安。

眼皮像是被用胶水黏住了,夏涵想要醒过来,可一个梦境破碎,紧接着又是另一个不辨真假的梦。

等她终于睁开眼睛时,那股浓郁的铁锈味道,几乎要将整个房间吞噬了。

一片寂静,连同睡梦中那若隐若现的砍肉声也消失了。

她出了卧室,心脏高高悬起,有血从父母的卧室里流淌出来,如同心脏上,蜿蜒的红色血管。

血腥味,竟比鱼腥味还令人反感。

夏涵跌坐在地上,撞到了柜子,圣母像砸伤了她的额角,随后坠落在她身上。

圣母没碎,但纯洁的面容洇湿了血。

她想起母亲前段时间,总喜欢对着圣母像祷告,请求宽恕。

“请宽恕我。”

夏涵僵硬地说出这句话,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如此突兀地开口。

这道声音,沙哑又难听,却与记忆深处,母亲的声音重合。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双手捧着圣母像,打开了卧室门。

床成了砧板,父亲的身体是被砍碎的鱼,母亲坐在血迹里,看不清神情,只有嘴唇是渗人的乌黑。

那把做过许多菜的菜刀,仍旧被死死握在她的手里。

父亲成了母亲人生中的,最后一道菜。

血顺着缝隙蔓延,往下坠落,往上蒸腾,左右牵扯,夏涵的眼睛里都是血。

她没有哭,没有尖叫。

她只是捧着圣母像,阖上眼睛,祷告了一声。

“玛利亚保佑。”

上帝或许听到了她的祷告。

母亲没有死。

她自此,住进了她的身体。

凌晨的夜,喧闹又充满惊恐,乱七八糟的人挤在门口,警笛声尖锐。

夏涵被一位女警官搂着出了房间,她的手里紧紧攥着那圣母像,就像母亲死前,紧紧攥着那把菜刀。

鸦羽般的人群中,她见到了一抹淡薄的白色。

冷得如雪,淡得如雾。

他长得很像慈悲的圣母像。

睥睨着她时,半垂着眼睫的模样,像是在叹息这场血色悲剧,又似什么都没有。

夏涵想要得到那尊圣母像。


“我才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动手的,她敢把我打成这样,就要有不要命的心理准备。”

他指挥着保安动手,又坐回去。

“给我打,什么时候打到我消气,如果那贱女人还有—口气,我就当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保安们见宋向秋死死护着夏涵,顿时有点犯难,赵鹏踹倒医药箱,面色铁青。

“我草你妈的,你们这些蠢货!宋向秋不是说了吗,他也有错,你们他妈的犹豫什么?给我—起打啊!”

如果说,赵鹏先前没表态,令宋向秋很是担心他会背地里对夏涵下手。

那这会儿,当得知赵鹏想要当面解决,宋向秋悬起的心脏稍微放下了—点。

及时让赵鹏发火,总比他憋着,然后在背后使阴招,防不胜防好太多了。

更何况…

宋向秋看着怀里的夏涵,尽力用自己的身躯挡住那些疯狂的殴打,将怔愣地夏涵裹起来,以便减轻她受的伤。

他低下头,额角渗出血,落在了夏涵的眼睑上。

说起来,自从和夏涵做了约定,他已经许多年没被人打了。

这—次,是他在保护她。

哪怕身体上的疼痛如此强烈,嘴巴和鼻子里都是血腥味,但只要想到自己受的伤越重,夏涵遭受的伤害就相应减轻,他便甘之如饴。

“对不起,阿涵。”

他悄悄在她耳边道歉,声音像是被风刮起来的沙砾,飘在空中没—会儿就落了地。

“我有点不懂了。”

程瑞摸了摸下巴,好看的眉毛皱起,像是在思索什么重大难题。

“刚刚还骂女方是疯子,看起来是在撇清关系,怎么这会儿,又要死要活地护着她?”

江驰野眸光微动,看似提了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在公司里,如果有某个领导手下的员工犯错,这个领导会比其他几方更快—步,更严重地责骂惩罚他,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知道啊,是为了保住他的员工嘛,自己的人自己处理了,其他人就不好再插手了。”

程瑞回答完这个问题,顿时有了领悟,看向宋向秋的眼神也不—样了。

“哇,这可真是煞费苦心…不过也对,招惹上赵鹏那种人,还是在众目睽睽下,如果不用点小计谋,说不定,这女孩的处境会更遭。”

他自言自语了—会儿,又把话头对准了江驰野。

“话又说回来了,那女孩不是你的客人吗?你要是不把人放进来,说不定她还不会惹出麻烦,这么看来,你也是推手啊,推手…”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话合理,程瑞不敢置信地说出自己的最新推测。

“所以,你不是对那个女孩有好感,而是很讨厌她,才故意放她进来的!?”

出乎意料的是,江驰野并没有回怼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得到回应的程瑞讨了个没趣,也不再多说了。

他刚刚也就是胡扯的,过个嘴瘾,江驰野又哪有闲心去设这么个弯弯绕绕的局?

坐在漆黑屋子里的夏涵,听到了宋向秋的道歉声。

她顺着声音走,见到了浑身是血的宋向秋,以及被他牢牢箍在怀里的自己。

有许多看不清面容的怪物撕扯着他,他那样脆弱,咳出鲜血,却还在傻傻地护着她。

周围的人原先还在看热闹,但随着时间流逝,有些已经开始不忍了。

主要是对宋向秋不忍。

他看起来快要被打死了,却还在护着罪魁祸首。


“刚刚从窗户往下看,觉得有个背影很像你,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我猜对了。”

苏惜宁的五官很柔和,她无疑长得很美,但这种美却没有多少攻击性,像是柔和的云,看一眼便容易令人生出好感。

美人在骨不在皮,比起苏惜宁那张精致漂亮的长相,她周身洁净随和的气质更加吸引人。

“新年快乐,向秋。”

夏涵注意到宋向秋的后颈红了一小片,从耳根蔓延,随着苏惜宁的话,缓慢地扩大,覆盖。

“你也是,新年快乐。”

宋向秋的嗓音里有着难以遮掩的情绪。

或许是欢喜,又或许是克制。

夏涵分析不出来,她几乎要被冷冽的寒风冻住了。

他似乎在犹豫些什么,手伸进了咖色的大衣口袋,淡色的唇瓣轻抿。

像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苏惜宁接了通电话,父母在催促她回去,不能失了礼数。

“年后我们在研究所见吧,学弟。”

她柔和地笑着,话语却含着几分亲昵和俏皮。

眼看对方就要转身离开,宋向秋终于下定了决心,伸手拉住了苏惜宁的胳膊。

坠入那双浮现诧异的杏眸,宋向秋面颊发烫,漆黑纤长的睫毛轻颤。

“这个给你,新年礼物。”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珠宝盒,放在苏惜宁的掌心,后退了几步,保持着恰当的社交距离。

“我以为你今年不送了,还有点失望。”

苏惜宁的眼睛弯起来,她惯常都是妥帖成熟的,可在宋向秋面前,却总喜欢逗弄他。

“我不会忘记的,只是担心…”

担心你会看不上。

宋向秋不再说了,清隽的面容浮现几分失落,夏涵却已经在内心补上了他未说完的话。

“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苏惜宁轻眨眼睛,几缕黑发垂落在肩膀,美得像是毫无瑕疵的画。

宋向秋点点头,面容平静。

可夏涵却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正无措地攥着。

他的手白皙又修长,腕骨突出,离得近了能看到清浅的青色血管。

夏涵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目光再次落回宋向秋的手上。

他的骨节泛着粉红,或许是被冷风吹的,又或许是被情绪烫的。

但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性,在此时都与她无关。

夏涵感到难言的压抑和痛苦,胸口像是破了个大洞,寒风呼啸着钻过,粘稠的黑夜又将一切填补。

她寸步难移。

只能睁着眼睛,傀儡似地望着面前这一幕幕。

盒子内里是柔软的天鹅绒,触感细腻,上面躺着一条设计独特的蓝海宝项链。

水滴状的海蓝宝,缀在银质的圆润叶子边缘,色彩清透淡雅,如同苏惜宁这个人。

“好漂亮。”

苏惜宁用手指摩挲着,这颗切面璀璨精致的蓝宝石,忍不住发出感慨。

“这条项链也是你自己设计的吗?”

“嗯,学姐喜欢就好。”

宋向秋像是被安抚到了,方才的紧张和急促淡下去,摸了摸自己发红的耳垂。

“我觉得,不光对在医学方面有天赋,在珠宝设计方面也很有品味。”

“这四年来,你送给我的设计品,我都非常喜欢,如果你开一家珠宝店,我一定会是忠实VIP顾客。”

银色的精致链条,搭配湛蓝的宝石,垂在苏惜宁的手上,显得更为清丽迷人。

她扬着唇,眸子灿若春华。

“可以帮我戴上吗?”

仿佛是被她的视线烫到了,宋向秋有一瞬的出神,随后才略微生疏地应答。

“好。”

他的手指微凉,触碰到苏惜宁的指尖,便染了她的体温,无端多了一丝旖旎。

项链被宋向秋接过去,苏惜宁将自己的黑发拨到一侧,露出雪白的后颈,方便他系项链扣头。

“我没有设计珠宝的天分,只是觉得这些很适合你,想为你做点什么而已。”

这句话几乎媲美情话了。

设计这些,只是单纯为了取悦你而已。

但宋向秋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有多暧昧,他的神情坦荡又真挚,令苏惜宁心脏微荡。

“…是吗?”

苏惜宁将落在脸侧的碎发捋到耳后,面颊泛了红,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电话又开始响了,苏惜宁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误了。

“我得回去了。”

她从包里同样拿出早早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宋向秋,声音漾着笑。

“本来想着你不送,我也就不送了,但幸好,这份回礼没有落空。”

等看不到苏惜宁的背影后,宋向秋才收回视线,打开紫檀木盒子。

里面是一块名贵的手表。

没有过多华丽的装饰,但不管是表带使用的顶级鳄鱼皮,还是优雅精密的指针,所有细节都在彰显这块表的昂贵。

宋向秋垂着眼看了会儿表盘,随后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价格和品牌都显示出来。

五百多万的表。

他送出去的那条项链,成本也不超过五千元。

这种回报率,真是高得虚幻。

不知怎么的,宋向秋忽然想起夏涵四年前,送给他的那块表。

高考结束后,两人为了筹集生活费,一起进了电子厂,干了三个月。

结算工资后,加上申请的补助金,勉勉强强还能凑合一段时间。

宋向秋精打细算每一分钱,可夏涵拿到钱后,却偷偷跑去城里,买了一块表送给他。

五百块。

无法理解夏涵脑回路的宋向秋,下意识就要让她退回去。

可夏涵不听,她撕下标签,给宋向秋戴上那块新表。

“就当是开学礼物,你的手这么好看,贵一点的表才配得上,也不会被人看不起。”

宋向秋的目光落在夏涵的手腕上,她的手腕上套着个廉价的橙色波点发圈。

一块钱两个。

“那你呢?”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可胸口又酸又涩,令他情绪不虞。

你不怕被人看不起吗?

“我不怕,我很会打架。”

夏涵朝他眨眨眼。

“你身体不好,开学后,我们就分隔两地了,没我保护,总得留点东西,让别人知道你是有人罩着的。”

她习惯保护他了。

习惯到,相比她自己,她更在乎宋向秋。

“不过你放心,我会兼职赚车票钱的,争取大学这四年,每个月至少去看你一次。”

夏涵还在絮絮叨叨地交代。

完全没意识到,这段所谓的青梅竹马关系,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她的付出,远比宋向秋要多得多。


将夏涵安抚好后,宋向秋重新折返厨房。

考虑到夏涵的状态,他将切了一半的肉重新收好,改做茄汁炸蛋拌面。

拌面做起来很快,宋向秋去喊夏涵吃饭,却见她正捏着一张粉色的正方形纸发呆。

宋向秋从她手里抽出那张纸,发现上面画了个颜文字。

(πーπ)

哭哭。

夏涵觉得羞耻,要抢回来,宋向秋笑着拿起笔,在上面添了几笔。

( ´・・)ノ(πーπ)

摸摸头。

他勾着唇,像新画上的颜文字那样,摸了摸夏涵的脑袋。

“折完这一颗,就去吃饭吧。”

夏涵接过那张纸,看了那个颜文字许久,眼眶微红,然后珍重地折成四角星。

四角星比其他五角星要大三四倍,放在玻璃罐里后,很是显眼突兀。

“这下你能轻松点了。”

宋向秋用手指碰了碰玻璃罐。

四角星放进去后,几乎要把剩余的空间都占满了。

没等来夏涵的回答,他侧眸看去。

夏涵低着头,摸着脖颈处的项链,吊坠掩盖在衣料下,语气带着乞求。

“宋向秋,你快点喜欢上我,好不好?”

只要一想到,宋向秋会喜欢上别人,她再也无法拥有这份关心后,这些令她心动的细节,都瞬间变得空虚可怕。

如今有多开心,失去后,她就会有多痛苦。

宋向秋不喜欢她强硬的态度,所以她尝试生涩地示弱。

正如他当初,那般生涩地向她求助。

仿佛一切都颠倒了。

自诸妄想展转相因,从迷积迷,以历尘劫。

业力相续,展转执迷,轮转无休。

宋向秋有些庆幸夏涵不懂佛法经文。

即便爱惜那尊圣母像,也不信基督,更不曾阅读过《圣经》。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任由贪念纵生,再难脱身。

“我也喜欢你,阿涵。”

宋向秋说着夏涵想听的话,思绪却半浮在空中。

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若爱为心之向往,则为心动,欲为身之不满,则为身动。

夏涵,你究竟是在心动,还是身动?

但不管是哪一种,你都会被烫伤。

你贪爱太深,我嗔怨太重。

我们都成不了佛。

苦海无涯,但若有人作伴,也无需着急上岸。

“真的吗?”

夏涵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她猛地抬头,期待万分地望着他。

“你也喜欢我?”

为什么要露出这般开心的笑容呢?

我分明在加重你的孽。

哪怕这份孽,由我们两人分担。

宋向秋眸光微动,嗓音轻柔。

“但是不是爱情,或许我还需要点时间。”

夏涵有些沮丧,但很快就打起了精神。

至少事态有进展了,他不再那么抗拒她的示爱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

她握住宋向秋的手,酒窝很深,看起来更为可爱俏皮。

“好。”

宋向秋语气宠溺,牵着她去餐桌。

用完午餐后,夏涵回房间休息。

她一直都有午休的习惯,宋向秋也有。

即便处在同一个屋子里,他们也有彼此独处的空间,两人并不经常进入对方的卧室。

因为,除非休息或者必要时间,他们基本都默认待在客厅,这样,抬眼就能互相看到对方。

但今日,宋向秋不打算午休。

假期阶段,夏涵的午休时间基本都是一个小时,半小时后,是她的熟睡时间。

他会在这个时间内,进入夏涵的卧室。

因为他注意到,夏涵刚刚说喜欢他时,下意识摸了脖颈的项链。

白金的细链垂落,比他送给她的那条要长,衣领稍微高一些,便看不到吊坠形状。

那不是他送给夏涵的那条。

当年,夏涵送他那块手表的隔天,宋向秋舍弃了一部分精打细算,跑到县城,打算买回礼。

他告诉自己,只是不想欠夏涵太多。

选中的是一条镀玫瑰金的项链,吊坠是一只黑天鹅。

在眼花缭乱的饰品里,他一眼就看中了这条项链。

价格是一千二。

宋向秋看了眼左腕的手表,精打细算的人,没多少犹豫,就掏了钱。

回福利院的时候,夏涵似乎找了他好一会儿,见他从远处走来,着急得发了火。

“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连电话都不接!?”

宋向秋看了眼手机,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静音了。

“对不起,手机静音了。”

他收了手机,用纸巾擦了擦夏涵脸上的汗,好脾气地安抚。

“我去给你买大学礼物了。”

他说完,便从口袋里拿出那个项链盒。

夏涵的怒火瞬间湮灭,她甚至有些无措,接过礼物的动作看起来呆呆傻傻的。

“我不是想收到你的回礼,才送你手表的。”

她没有打开盒子,抬睫看向宋向秋,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我和你一样,都是因为想送。”

宋向秋的手搭在盒子上,轻轻打开,那条黑天鹅项链便映入夏涵的眼里。

“是不是很贵?”

盯着那条项链看了好久,夏涵的声音竟听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不贵,比你送给我的那块表要便宜,你会嫌弃吗?”

宋向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大抵是不想看到她这副莫名的表情。

“怎么会?”

夏涵着急地解释,眼睛很亮。

她不再踌躇,把项链拿出来,就要戴上,可她是第一次戴饰品,总是扣不好。

正焦急间,微凉的手指碰到她的手背,宋向秋垂眸,嗓音很轻。

“我帮你。”

他注意到夏涵的后颈红了,汗水顺着发丝淌下,落在脖颈,被他悄悄用指腹擦去几滴。

天太热了,他去买礼物的时候,她应该跑了不少地方寻他。

夏涵身上的白桃乌龙味道,像是被这烈日熏烤过,又被汗水浸泡过,变得更为浓郁。

“你喜欢吗?”

再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带了些道不明的哑意。

“喜欢,好喜欢。”

夏涵摸着吊坠,发觉项链已经戴好,转过身子,主动拥住他,开心极了。

“我会戴一辈子。”

天太热了,炙烤得他的体温也开始上涨,面颊也浮了粉色。

“那要是我送给你新的怎么办?”

他难得起了逗弄夏涵的心思,那温和的表面下,有未知的情绪探了头。

“当然是戴新的啊,旧的我会保存一辈子,不对,可能会换着戴!”

夏涵一点都不觉得这是难题,在他耳边洋洋得意诉说,呼出的热意,令宋向秋额边也渗出了汗。

“好热,我们进去吧。”

他这么说,在夏涵离开他的怀抱后,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近。

哪怕那个时候,他和夏涵都不清楚。

黑天鹅一生中只会有一个伴侣。

送对方黑天鹅项链,寓意着忠贞不渝的爱。

——

我不管,他们好甜,过期的糖也甜,谢谢老婆们打赏么么么,调整好状态一定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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