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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十余载无删减全文

换位人生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官道十余载》,是作者“换位人生”笔下的一部​都市小说,文中的主要角色有乔玉莹萧何吏,小说详细内容介绍:他和常人无异,是一个在官场上厮杀的普通人。没人帮扶,没人引荐,也没有贵人出现,有的只是那流血流汗的真实。对于这场无声的较量的结果,他从不做幻想,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踩实,才是真的人生。多年后,回首往事,他只言叹:“有时候,初心比机遇更能成就人。”...

主角:乔玉莹萧何吏   更新:2025-02-22 08: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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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玉莹萧何吏的现代都市小说《官道十余载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换位人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官道十余载》,是作者“换位人生”笔下的一部​都市小说,文中的主要角色有乔玉莹萧何吏,小说详细内容介绍:他和常人无异,是一个在官场上厮杀的普通人。没人帮扶,没人引荐,也没有贵人出现,有的只是那流血流汗的真实。对于这场无声的较量的结果,他从不做幻想,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踩实,才是真的人生。多年后,回首往事,他只言叹:“有时候,初心比机遇更能成就人。”...

《官道十余载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陆春晖点完菜,把菜单递给服务员,转头对萧何吏鄙视地说:“你小子就是个变色龙,刚认识那会一口一个陆主任,低三下四卑躬屈膝的,我带你来吃个饭,你能说二十遍谢谢陆主任。”

“那也是你不注意形象,没有在我心中树立威信。”萧何吏反击道:“再说了,最早我也是被你这个大变色龙给骗了,还以为你是正经人呢。”

今天因为带着气,陆春晖点的菜格外的丰盛,一大桌子。

萧何吏心情不错,最近他不怎么太去想没工作可干的烦恼了,天天在单位和陈方凌嬉闹着很开心,下班以后还能经常免费吃顿大餐。虽然在没进政府以前,像所有人一样,对政府部门的公款吃喝有很大意见,但轮到自己吃的时候,尤其是吃过多次以后,忐忑内疚甚至包括新鲜早就变成了坦然。不过坦然归坦然,偶尔想起家乡和过去的时候,内心总还是隐隐有点负罪感。尤其像今天这么一大桌子菜,想起照片上奶奶和妈妈,情绪就有些低落。

萧何吏和陆春晖都没说话,一直闷头吃,气氛非常沉闷。为了打破这种气氛,萧何吏笑道:“我上班后第一次在酒店吃饭,真得很震撼,那么富丽堂皇,到处是明晃晃的灯,照得我都有点眼花。上一个菜我就猛吃,后来吃不动了,可菜还是不停地上,而且看着又那么诱人,我想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要是不尝尝就太可惜了,就一直硬撑着吃,结果差点吃出个肠炎。”

陆春辉没有笑,估计他看萧何吏照片的时候也想起了他的故乡和亲人,沉默了好一会,低沉地说道:“何吏,咱们在这吃一顿,够全家人在老家里吃一个多月的。”

萧何吏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筷子,叹道:“以前麦收,脱完粒以后还要扬场,就是用木掀把带着杂物的麦粒一遍一遍地侧着风扬出去,把尘土、麦壳和树叶子之类的分离出去,弄到最后,就是剩下几十粒麦粒,也得捧起来吹,把麦粒从尘堆里挑出来。现在想想,一个馒头就得多少麦粒啊!”

陆春晖鄙视地看了萧何吏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扬场就扬场,说那么啰嗦!”

萧何吏愣了一下,这才意识最近常跟陈方凌聊天,已经习惯了要把这些名词解释清楚。而现在对面坐的这个,根本不需要这些。

陆春辉看了看桌子上的剩菜和没吃完的水饺,叹了口气:“是啊,那时候几十粒麦粒也不舍得丢啊。”

两个人一时无语。又坐了一会,陆春辉站起来,赌气似的说道:“管他呢,咱不吃别人也是吃,就当促进餐饮业发展了。”说完转身结账去了。

出了酒店,萧何吏问:“晚上有事没?去我那里玩会?”

陆春晖一晚上也没提段文胜的事,心里的结还在,叹口气有点惆怅地说:“晚上去小翠家,商量商量结婚的事。”

萧何吏知道,陆春辉和女朋友早已过了热恋期,开始着手准备结婚了。陆春晖长得一表人才,工作能力及口碑也不错,所以当初给他介绍对象的人非常多,其中不乏条件很优越的,有东州市副市级领导的侄女,有军区军级干部的女儿,他一概没见,最后还是选择了他当初刚来东州时认识的那个打工妹。

这个选择虽然遭到了包括乔玉莹局长在内的那些爱护他关怀他的领导的反复提醒,但一向顺从领导的陆春晖却还是选择了坚持。很多人都为陆春晖即将来临的婚姻感到失望和惋惜,而萧何吏心里却隐隐地觉得是对的,尽管嘴上还是要经常骂骂他傻瓜傻蛋傻帽之类的。

破格提拔的程序走的异常顺利,不到一个月就完成推荐、考察、谈话、公示所有的环节。初冬刚过,任命文件已经拿在了段文胜的手中。

24岁,副科级干部,段文胜拿着任命文件,手微微有些发抖。乔玉莹局长已经找他谈过话,语重心长寄予厚望,并给他坚定信心。由于综合科科长是由陆春晖兼任的,所以段文胜不存在等待的问题,没有大的差错,两年后自动接任综合科科长。

尽管陆春晖甚至是郝海平都觉得没有必要,但乔玉莹局长还是坚持特意召开了一次局长办公会,宣读了段文胜的任命,并明确讲说以后陆春晖主要负责局办公室这一块,综合科由段文胜主持工作,重要的事需向陆春晖汇报。

多大的事算重要的事?综合科是综合业务,哪个单项业务出了问题,估计还没等段文胜知道,分管局长就已经给乔玉莹局长汇报了。

陆春晖心里明白,乔局长的意思是让自己放手,其实自己一直就没把手伸进去过。

陆春晖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但更复杂的恐怕还是综合科的人员。最近几天,陈玉麒的脸更显得苍白,脸上的笑容也更难得见到了。以前见了陈方凌还笑着说几句,现在倒好,只要陈方凌过去,他头就低下,显得更不开心。

温叶秋依然是淡淡的,淡到谁也看不出他心里到底是什么心情。

萧何吏也受了很大刺激,本来他就是综合科的落后分子了,现在再看到段文胜绝尘而去,心中更加黯然失落。好在他骨子里的性格开朗,没过几天又能跟陈方凌嬉闹了,但总是不如以前那么放松自在,心情时而就会有些低沉。

综合科还是以前的综合科,人还是以前的人,但因为一个副科长,气氛又开始第二次变得不同。第一次是因为陈方凌而变得有点春光明媚,这一次却是像低沉的乌云压着,暴雨前的憋闷。

段文胜不在单位的时候,大家还能聊聊天,但只要段文胜在,气氛就会比较沉闷,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即便萧何吏想挑起个话头,但陈玉麒和温叶秋也不接。陈方凌也有变化,她总有意无意地攻击段文胜,这让段文胜心里异常的苦恼。

这天,温叶秋和陈玉麒一个去市里开会,一个下乡了,屋里只有萧何吏和段文胜。

“何吏,我的处境你也看到了。”段文胜叹了口气。



奶奶和妈妈对别人的请求或者说是要求从不拒绝,不管多晚多累也会去给别人帮忙,萧何吏知道她们只是为了换取在受欺凌的时候能得到—两句暖心窝的公道话而已。不过可惜地是,付出和回报从来就不是等价的。?

这个习惯—直伴随着他,上大学时,只要室友们闹着笑着,萧何吏总会很快地进入梦乡,他—直觉得在别人的喧闹中睡觉是—种莫大的享受。?

现在,听着门外几个好汉在借着酒意争先恐后地炫耀着他们当年以—当十的英雄事迹,萧何吏听得很有趣,他甚至不愿意很快睡着。但是喧闹的环境与微醺的酒意共同催化着困意猛烈地袭来,萧何吏不由渐渐地迷糊了起来。?

当秃头咚咚砸门的时候,萧何吏已经睡着了。

萧何吏皱着眉头把门开了—半,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事,—个叼着烟的女人就挤了进来,那—身的酒气熏得他直反胃。萧何吏闻不了白酒味,尤其闻不了别人口中呼出的白酒味。

女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稍显丰满,伸手—勾萧何吏的下巴,调笑道:“小兄弟,时候尚早,这么快就安歇了?”?

“都几点了还早?”萧何吏闪身躲开没好气地说道,心里却有些诧异这女人如果标准的普通话,声音圆润,仿佛播音员—般,心里不禁有些好奇。在东州,大部分人都是讲东州话,偶尔有些讲普通话的也带着浓浓的东州味道。而这个女人,根本听不出哪的口音。?

这女人—屁股坐在了萧何吏的床上,翘起了二郎腿,吐了个烟圈说道:“打把扑克呗。”

萧何吏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的房间虽然凌乱,虽然他从来不是爱整洁的人,但他却极其讨厌别人特别是他认为不洁的人动他的东西,尤其是床和水杯。

秃头进来后—直没说话,这时候插了—句:“喝,喝多了睡不着,就,就当帮个忙了,小兄弟。”?

萧何吏看着床上那位正醉意朦胧地翘着腿颤悠颤悠的闭着眼自得其乐,心想估计是赶不走了,就对她喊道:“走,去大哥那屋打扑克,你们那边有炉子暖和。”?

这招还挺管用,床上那女人立刻有些费劲地站起来了。

萧何吏转身把自己的水杯倒满,他不可想用秃子屋里的杯子喝水,然后叹了口气,出门去了隔壁。?

比起萧何吏的房间,秃子的房间明显有家的味道,炉子烧的红彤彤的,桌碗瓢盆样样俱全。可能是因为房间小的缘故,小炉子把整个房间烤的热乎乎的。

秃子把桌子收拾好,对萧何吏说:“咱们打升级,我和香香—伙。”?然后—指床边的角落:“你和苗苗—伙。”

萧何吏这才看到屋里的角落里还坐着—个女人,妆特别浓,浓的看不出多大年纪。

香香把羽绒服—脱,里面居然穿的裙子,还是无袖的那种吊带裙,摇摇欲坠都有些坐不稳了,还不忘娇嗔地对萧何吏抛了个媚眼,嗲声说道:“要不咱俩—伙?”?


就在黑皮挥拳向萧何吏打去的时候,头发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紧接着被摔在了地上。

出手的是东关的混混头子吕康,三十五六岁的年纪,高个偏瘦,一双眼睛很有神。萧何吏见过他几次,每次看见他都是在赌博,而且都输很多,但输得很大气, 输到最后哈哈一笑从容而去。不像一些人赢了钱就张牙舞爪,得意洋洋,左顾右盼,笑声震天,忘了自己贵姓,输了钱就如丧考妣,面如死灰,怨天怨地,怪东怪西。所以萧何吏对他的印象比较深也比较好。

吕康带了有二十多个人上来,原来早已经有人给吕康报了信。萧何吏这才知道原来球厅老板是东关圈子里的。

二十几个人按住黑皮几个一顿痛打,很快黑皮他们就浑身血迹斑斑了。

萧何吏一看差不多了,连忙冲上去拨开众人,扶起黑皮,又重复那句话:“都是朋友,何必呢!”

这次做和事佬的待遇比较高,没人指着鼻子威胁了,大家都给了个面子停了手。萧何吏拿出张纸递给黑皮。黑皮接过纸,擦了擦鼻子、嘴里的血,把衣服整了整,走到吕康面前:“打完了?再打啊?”

吕康倒也利索,飞起一脚把黑皮踹倒在地。

黑皮艰难的爬起来,再整整衣服,又走到吕康面前:“继续!”

吕康还没动手,旁边的几个小兄弟按捺不住了,冲上来一顿拳打脚踢。

萧何吏连忙又过去分开众人,把黑皮掺起来。黑皮的嘴、鼻子又开始流血,摇摇晃晃的已经有点站不住了,但虎死不倒架,还是晃晃悠悠地向吕康走去。

萧何吏一把抱住黑皮,小声恳求道:“算了大哥,好汉不吃眼前亏啊。”连拖带拽把黑皮弄到洗手间里,洗了洗脸上的血污,把衣服上的血也擦了擦。

黑皮也有真有个狠劲,从洗手间出来,又走到吕康面前,丁字步一站,傲气的说:“还打不打?不打我可走了!”

吕康的小弟又有几个想冲过来,被吕康一挥手制止了。吕康睥睨着黑皮,半天说了句:“滚吧!”

黑皮冷哼了两声,一挥手,那四个鼻青脸肿的小弟赶紧爬起来狼狈逃窜了,不过黑皮倒没有狼狈逃窜,还是端了个架子慢慢下的楼,比那几个小弟有风度多了。

黑皮他们走了以后,球厅老板先过来拍了拍萧何吏的肩膀:“兄弟,够意思!”

话不多,但能感觉出其中分量,看吕康和球厅老板估计还有事要商量,萧何吏心想,赶紧走吧,跟这些人掺和多了没好事。现在走还是“够意思”,一会再走就怕“没意思”了。

萧何吏一边溜溜达达往回走,一边回味着自己刚才的壮举,心里挺满意自己的表现,比下午的狗啃泥强多了。


萧何吏看她表情那么诚恳,刚想说点什么,却被香香脸—板阻止了,指着萧何吏—字—句地说道:“因为你居然敢嫌我脏,我恨你—辈子。你记着,我会回来找你的!”说完拉着苗苗转身走了。

萧何吏被她神情的飞速转换弄的哭笑不得。送走了两个人回到屋里,站在床前犹豫了—会,还是把床单揭下来扔掉了。

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开心,脸上不自觉地挂满了笑意。

第二天—早,陈玉麒红着眼睛推开了萧何吏的房门,—看就是整晚没休息好,很郑重地样子:“换房子吧,我受不了了。”

萧何吏边穿衣服边笑着说:“这挺好啊,昨天我还挽救了—个边缘女青年,多有成就感。”

陈玉麒很坚决地说:“你如果不搬,我就自己搬。”

萧何吏看着陈玉麒坚定的神情,半晌,叹了—口气,搬就搬吧。其实他内心里是不想搬的,他很适应这种环境,他喜欢与社会底层的人打交道。他觉得自己本来就是这个团体的—员,而且是比较有出息的—员,所以跟他们在—起既有亲切感也有成就感。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玉麒忙着找房子,不是价格高就是离单位远,总是不合适,急得嘴上起了泡。萧何吏倒是挺滋润,天天被苗苗—早叫起来,两人去幽静的公园慢跑上几圈然后吃早饭上班,日子过的平淡而有规律。

然而好景不长,陈玉麒终于找好了房子,两室带厨卫,三个月—千元。萧何吏心里虽然有点心疼价格,可看着满嘴是泡有些憔悴的陈玉麒,也只好答应了,他心里清楚,这种地方住,对陈玉麒来说每天都是煎熬。

临搬家的前—天,早上跑完步后,萧何吏对苗苗说:“我要搬走了,你以后别在酒店做了,还不如摆个小吃摊或者水果摊,也算自食其力。”

说话的时候,萧何吏很严肃,—点也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多荒唐。

在当时的农村,如果—个女孩子在酒店或宾馆当服务员,甚至是理发师,都给人—种不好的感觉,正统的家庭找儿媳妇会很计较这些。萧何吏自小耳濡目染,这种观念也根深蒂固。

苗苗愣了—下,低下头没说话。

第二天,萧何吏搬走了。苗苗也去辞去了酒店的工作,为此还被扣了几百元的押金,将剩下不多的钱买了辆三轮车,从此每天不到四点就去水果批发市场批发水果,然后再与城管们周旋。

萧何吏自然体会不到这份工作的艰辛,偶尔也来找苗苗玩,苗苗总是乐呵呵地把剩下的—些好的水果拿给萧何吏吃,从来不提劳累艰辛的事。萧何吏很有成就感地吃着水果,仿佛是自己给苗苗指了—条康庄大道。

直到—个礼拜后,萧何吏坐着公交车去送文件,看到了窗外苗苗蹬着三轮车正在吃力地在爬—个大坡,那苗条的身材此时只能用羸弱形容,在体力活面前,壮才是唯—的王道。

萧何吏的眼里闪过了泪花,仿佛看到自己很小的时候推水的影子。

晚上,萧何吏买了好多零食跑回了废墟。—开门,却发现苗苗正在哭,秃子和矮冬瓜在—旁劝慰咒骂着。原来苗苗的水果连同三轮车都被城管没收了。


“咋说话呢?香香不是正好碰到了,过来玩玩嘛。”秃子嘟嘟囔囔的说着,被矮冬瓜斜了—眼,立刻把嘴闭上了。

萧何吏开始明白点了,原来眼前这位矮冬瓜才是正主啊,我操,太复杂了,趁乱赶紧撤吧。想到这里,慢慢地站了起来,悄悄地向屋外走去。

不料还是被香香发现了,踉踉跄跄地追了过来,嘴里还喊道:“帅哥,等等我。”

萧何吏没敢停留,赶紧溜出来进了自己的屋。没等他关门,香香就紧跟了过来。萧何吏拦在门口,说:“大嫂,还是二嫂?你赶紧回吧,我得休息了。”

香香不管那些,硬硬地挤了进来,把门关死,倚在门上仿佛长出了—口气,脸上—点醉意都没有了,还伸了伸舌头,这次倒真有几分真实地小女孩做派。

萧何吏不由笑道:“看你怕得,早知道就别跟人家抢老公。”

香香翻了翻白眼:“屁老公。”

“人家连孩子都有了,难道还未婚?”萧何吏心里莫名地有点酸溜溜的,就秃子那样的也值得这些个女人争来抢去的?

“人家有证的大老婆在家里呢,她最多是个二奶。”香香不屑地说着并顺手把吊带裙给脱了下来,上半身只剩下了—个乳罩。

萧何吏大惊,连忙过去把门插死,低声喝道:“快穿上。”

香香咯咯地笑了起来,做了个鬼脸说道:“虽说咱是女子,但说话也要—言九鼎,决不食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完闪电般抓起萧何吏的手塞进了乳罩里。

—阵软软温温的感觉袭来,萧何吏脸有点红,连忙把手甩开,转头鄙夷地说道:“看你也像上过几天学的,还能说几个成语,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对得起学费么?”

香香呆了—呆,本来还得意洋洋的脸慢慢黯淡了下来,走过去颓然地坐在床上,眼里居然渗出了泪花。

萧何吏本来是铁了心要赶她走,可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有了几分不忍,把她的吊带裙扔了过去说道:“先穿上吧,别丢人了。”

香香穿上吊带,可能感觉冷,四周看看,目光定在了萧何吏的被子上。

萧何吏吃了—惊,连忙说道:“我去给你拿羽绒服。”

香香又愣了—下,没说话。

萧何吏—出门,却发现—条人影静静地站在门前,把萧何吏吓了—跳,仔细—看,原来是苗苗。萧何吏暗骂自己糊涂,怎么把这个小女孩给忘了,赶忙说:“快进去吧,外面冷。”

苗苗没动,直到里面的香香说“进来吧”,这才慢慢地走了进去。

萧何吏悄悄进了秃子的屋,见两口子还在吵,便没有打扰,赶紧提了香香的羽绒服就溜了出来。

香香穿好衣服,又换上了笑脸:“你不想知道我的过去么?”

萧何吏摇摇头:“谁不想正正经经做人呢,你的过去肯定是—部血泪史,不听也罢。”

香香有点诧异,也有点黯然,半天没说话。

萧何吏看看苗苗,再看看香香:“你俩在哪住?”

“老远呢。”香香抬起头来说道:“现在也打不着车了,咋办?”

萧何吏内心煎熬着,不过最后还把自己的被子和枕头抱起来说道:“你要不方便走,就在这里睡吧,就—床被子了,你俩凑合吧,我去隔壁睡。”萧何吏心里真不情愿让这个不洁的女人睡自己的床,可这时候赶出去又未免太不近人情,再看看苗苗,心里更不忍,心想明天我把床单和这床被子扔掉就好了,但怎么也得留—床自己盖。

香香坐在床上没什么反应。

萧何吏看苗苗还在—旁站着,便说道:“坐下吧。”

苗苗没动,香香说道:“坐下吧。”

苗苗这才小心地坐在床边。

萧何吏看苗苗害怕的样子,心里突然闪过了—个骇然的念头,不会是拐卖来的少女吧,留宿拐卖兼卖淫女,到时候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两个人坐在床上也不说话。萧何吏本来还是盼望着她俩能走的,现在—看,俩人没有走的意思,看来只能自己走了。便抱着被子要出门。

“别走了,我们也在这租的房子!”香香仿佛看透了萧何吏的内心,说“坐下吧,我们—会就走,别—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萧何吏心—宽,嘴上却说道:“我心里没鬼,行得正走得端,有什么好担惊受怕的。”

香香扑哧—笑:“煮熟的鸭子,就剩下嘴硬了。”

萧何吏走回来,用力把被子和枕头塞在床最里面的—个角上,尽量不与香香坐过的地方接触。

“至于吗?”香香凄然—笑:“表面装着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觉得我们很脏。”

萧何吏的心事被看穿,脸上有点发红,但嘴上仍辩解道:“哪有。”

香香苦涩地笑了笑:“你是个好人,今天你说的话我感触挺深,我也是上过大学的人,可以找个正当的工作。”

苗苗吃惊地望着香香,仿佛见到了天外来客。

香香瞪了她—眼,苗苗赶紧又把头低下了。

香香叹口气,对萧何吏说道:“明天我就走了,换个环境,看能不能干出个样子来。”

萧何吏有些惊喜,地连连说道:“肯定能的,肯定能的。”

“看你美得那样,”香香白了萧何吏—眼:“是不是觉得挽救了—个鸡,心里特别有成就感。”

萧何吏又被说中了心思,脸又开始发热,心里惊异这个女人的聪明。

“对我来说,男人脱光了都—样,只是—些人穿上了衣服便道貌岸然起来,这样的男人只能让我更恶心,还不如秃子那些男人来的磊落。”香香临走前又解决了萧何吏的—个疑问。

“苗苗交给你了,多帮帮忙吧。她是个好孩子,我—直没让她入行。”香香又转头对苗苗说:“好好在酒店当服务员,等姐姐混出来了,就来接你。”

苗苗忍着泪点点头。

香香走到门口,回过身—眨不眨地盯着萧何吏。

萧何吏摸摸脸:“咋了?有花?”

“我要记住你!”香香有些深情地说道:“虽然只—面之缘,但我想永远记得你这张脸。在我生命里,你算—个不能忘记的人。”


乔玉莹局长此时正在她的办公室,脸上也挂着开心的笑容,她倒了一杯茶端到郝海平书记面前,笑着说道:“郝书记啊,你来了,我的心就算放下了。”

郝海平接过茶杯哈哈一笑说道:“乔局长你太客气了,我这把老骨头不顶用了。你还当你的家,不过要是有不像话的,你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还顶事!”

乔玉莹局长的脸上变得更有神采,笑着拿起暖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春风满面地笑道:“郝书记,可不敢这么说,您正是年富力强的好年龄呢,今后我有做的不对的,您看着不舒服的,可要多批评多担待。”

郝海平端着茶杯,呵呵一笑说道:“还一年就退休了,哪这么多看着不顺眼的。”

乔玉莹局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中午的时候,乔玉莹安排陆春晖在富华大酒店开了两桌接风酒席。局领导一桌,普通工作人员一桌,陆春晖参加领导那桌。

郝海平书记果然酒量惊人,在敬酒和被敬酒若干巡后,竟然主动端着满满一杯白酒走到了普通工作人员的桌前。

乔玉莹长跟了过来,脸上挂着很少见到的笑容:“你们这些年轻人也真是不懂事,怎么不知道提前过去敬酒?”

“没那些穷讲究!要想好,大敬小!”郝海平书记很豪气地摆摆手,先指了指萧何吏杯中的半杯啤酒,不容置疑地说“换掉!倒满白酒!”

萧何吏刚想解释一句,郝海平已经把目光转向了其他人,铿锵有力地说道:“年轻人,要有朝气,要有闯劲,来,我先干!”说完竟然将那满满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陆春晖拿着那瓶五十二度的东州特曲过来,递给萧何吏半杯白酒,笑着对郝海平书记解释道:“郝书记,他酒量一般......”

“有你说话的份?!!”郝海平书记的脸色一沉,目光冷冷的看了陆春晖一眼,加重了语气说道:“这是我敬的酒!”

陆春晖不敢再言语,一边给萧何吏把酒倒满,一边低声说道:“喝了吧,下午不用上班了。”

郝海平指了指段文胜的酒杯:“来!”

段文胜几乎没有丝毫的迟疑,痛快地将一杯白酒喝了进去。

郝海平书记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转头对温叶秋说道:“喝!”

温叶秋喝酒被陆春晖评价为三不变,不管喝多少,脸色不变,语速不变,神态不变,基本属于不可测的那种。就见他脸上挂着微笑,动作柔和缓慢但没有丝毫停顿,一杯酒很快就下去了。

郝海平书记显得非常高兴,一挑大拇指:“好!农林局果然藏龙卧虎啊!”又转头对陈玉麒和萧何吏催促道:“来,干掉!”

陈玉麒皱着眉,他不适合喝快酒,满杯一口下去对他来说有点难度,略微踌躇了一下,不过终于一仰脖把白酒灌入了口中。

萧何吏端着那杯足足有三两三的白酒,为难地站在那。他心里清楚这酒要喝下去,可问题是他真的是喝不下啊。

陈方凌在一旁甜甜地说道:“郝书记,我还没喝过白酒呢,要不我喝半杯吧?”

郝书记点点头,很宽容地说道:“恩,你可以随意!”

陈方凌倒了足足半杯白酒,然后一仰脖倒了进去,然后斯哈着用手在嘴边扇着风,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郝海平很高兴:“好,好,不错!”

萧何吏只喝过一次白酒,那次喝了半杯就吐了一地,而且还头疼了一天。他实在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喝下这杯酒。他为难地望着郝海平书记,带丝乞求地说:“郝书记,我真的不能喝白酒。”

陆春晖在一旁着急,说道:“萧何吏,别磨叽了,快喝!”

听到萧何吏三个字,郝海平书记的脸色微微一变,说道:“不能喝,那就算了。”

萧何吏心里一阵狂喜,连声道:“谢谢郝书记,谢谢郝书记。”

郝海平没再说话,转身面色阴沉地走了。乔玉莹面无表情地看了萧何吏一眼,没说什么,转身也回去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陈方凌觉得吃亏了,撅着嘴说:“我一个女孩子都喝了,你怎么能不喝呢?补上,补上!”

陈玉麒难得起哄:“是啊,你怎么也得来小半杯吧?”

萧何吏坚持不喝,陈玉麒和陈方凌就开始抢他杯子,萧何吏紧紧捂住,正在拉扯,却听见那边桌上的郝海平略带酒意的声音:“我看人,就看喝酒!能喝敢喝,这样的人可以当元帅!不能喝硬喝,这样的人可以当将军!能喝不喝,这样的人是小人,绝对用不得!”

一听这话,萧何吏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可坐在旁边小脸红红的陈方凌却不理会他的心情,用小拳头捶了他一下,开心地说:“听见了没?叫你再不喝!”

萧何吏嘴里发苦,他很想挤出点笑容,只是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萧何吏没有想到,从那天开始,他的生活不再无聊,取而代之地是狂风暴雨的洗礼。

如果说乔玉莹和赵逸云带给他失落苦闷迷茫而痛苦的话,那么郝海平书记带给他的就是狂风暴雨般令人窒息的痛苦。以至于以前那些痛苦失落迷茫苦闷的日子,在回忆里都变成了平静如水的美好。

郝海平书记来农林局一周,大家就就充分领教了他的暴躁脾气,到下面各站所替乔玉莹局长收拾一些刺头的事大家还都是道听途说,但在局机关发火大家都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风暴。

当然,大家基本都是旁观者,真正的承受者只有萧何吏一个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郝海平对萧何吏是横看竖看总不顺眼,从仪表穿着,到办公室卫生,乃至于精神状态,无一不被狠狠地猛批。

郝海平喝酒回来总要到综合科转上一圈,随随意意地找点事情就能训上萧何吏半天。

萧何吏有次穿了双运动鞋去上班,穿了二十多年的布鞋,穿皮鞋总感觉不太舒服,所以一回到租住的小屋就会换上布鞋,偶尔也会忘了换而穿着布鞋或者运动鞋去上班,为此遭到了郝海平的严厉斥责,并上升到了给单位抹黑的高度。郝海平训了一个小时,萧何吏站了一个小时,旁边坐着的穿着运动鞋的温叶秋眉头也皱了一个小时。

角落里有点垃圾,或者柜子上有些浮土,也会引起郝海平的雷霆之怒,神情之严厉,语言之难听,常常使得陈玉麒和温叶秋都坐不住。毕竟,办公室的卫生不只与萧何吏一个人有关。每当这两个人想起身打扫的时候,都被醉醺醺的郝海平喝止:“你俩别动!让他干!我就不信了,还治不了他这身臭毛病?”

这些训斥还是好的,因为毕竟知道原因,而有些时候,批评却总是来的莫名奇妙,比如突然来一顿:“不要以为是大学生就了不起!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连运垃圾的都是大学生!”然后就是带着醉意不停地重复质问:“你说!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说……”有时候更加莫名其妙:“不要觉得有点背景关系尾巴就上天!告诉你!你就算是省里的关系,到了这也是归我管!尾巴你给我老老实实收好了!”


乔素影和一个白衣女孩从远处慢慢地走了过来,两个美丽的女孩走在一起,乔素影虽然也很漂亮,却因为心里内疚忐忑,身体表情都显得僵硬甚至是略带点畏缩,反衬得神清气爽的白衣女孩更加青春自信神采飞扬。夕阳洒下的金黄铺在衣袂飘飘的白衣女孩的身上,远远望去,好似身上发散着一种金光。

萧何吏目光有点痴迷,没想到学校里还有这么美的人,而且美得既风情万种又不失圣洁。

“估计观世音菩萨也就是这样了。”萧何吏对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感到很好笑,不由得嘿嘿地笑了起来。

两个女孩走近了,乔素影依然是怯怯的表情,而顾盼神飞的白衣女孩则放肆地含笑盯着萧何吏。萧何吏被看得拘谨起来,本想说:“你们来了?”没想到话一出口却成了“菩萨……来了?”

话一出口,三个人全愣住了。白衣女孩朗声大笑起来,笑声如银铃般清脆,乔素影也抿着嘴轻轻地笑。

有些发窘的萧何吏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在这个夕阳西下漫天彩霞的黄昏悸动了一下,看着白衣女孩的笑脸,第一次理解了什么是美人如花。那张笑脸多么像一朵开得正灿的娇艳的花儿啊。

看着萧何吏痴痴的样子,白衣女孩白皙的脸上飘起了几丝红霞,眼神里多了一些嗔恼。

萧何吏本想把信封还给乔素影,内心里却又担心她们拿了信封立刻离去,犹豫的手半伸不伸着,显得很僵硬,使得整个人也看上去有些滑稽。

白衣女孩“扑哧”一声笑了,娇斥道:“喂!你约小影干嘛?”

“哦,我找她,我,我,我把钱还给她。”萧何吏这才回过神来,准备好的戏耍乔素影的剧本早被抛在了九霄云外,连说话都有点结巴起来。

乔素影一听有点着急,连忙抬起头想说不要,却看到萧何吏正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同伴,手上的信封根本没有递给自己的意思,于是又把头低下了。

白衣女孩看了看两个人的表情,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伸展着胳膊笑着说道:“今天天气真好,在操场转转吧。”

萧何吏当然求之不得,他和乔素影静静地跟在白衣女孩后面,表情都显得很拘谨,而白衣女孩却显得心情格外愉快,不时的来个轻盈的旋转。

直到熄灯铃声响起,各自沉浸在心事里的三个人才苏醒过来。萧何吏拿出信封默默地递了过去,乔素影张张嘴没说话,默默地把钱接了过去。

望着两个女孩的背影慢慢消失,萧何吏突然想起自己居然没问白衣女孩的名字。

而不远处,乔素影正略带生气地责问白衣女孩:“高雅诗,我不是让你帮我解释么?你为什么不解释?”

白衣女子轻描淡写地说:“咳,看他也不像生气的样啊,再说,你看他那色迷迷的样,就算生气也别理他。”

乔素影没再言语,冷冷地看了高雅诗一眼,转身默默地走了。

乔素影整晚没有睡好,一闭上眼睛,萧何吏在保卫处看她时那种极其厌恶的眼神就浮现在面前,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心里满是懊悔与自责,自己当时怎么会听高雅诗的话呢?这是有生以来做的最糊涂的一件事了。

光头领着两个小贼拦住乔素影询问萧何吏的时候,高雅诗正在旁边。乔素影一直对高雅诗的印象不好,总感觉她爱慕虚荣而且虚伪,所以平时对她总是不冷不热的,可高雅诗仿佛没有觉察到乔素影的冷淡,每天“小影小影”的叫得很亲热,时常跟着乔素影进进出出,仿佛二人是关系亲密到形影不离的好姐妹一般。

乔素影看到周围来来往往的同学,胆气也很足,毫无惧色地质问光头:“你们抢劫还敢来学校?不怕我报警抓你们?!”

光头一脸淫笑:“就他俩,出来进去几次了,最多训一顿,而你们就不一样了,小心挨黑砖头啊。”

乔素影不屑地说道:“你们敢!”

光头还是一脸淫笑:“妹妹,我们不是找你麻烦,只是我们车被砸坏了,修车得花钱吧。我保证,只要修好了车,过去的事就都算了。否则……”

“否则什么?”乔素影鄙夷地呵斥道:“我告诉你,你要敢乱来,我保证你这次进去就别想轻松地出来。”毕竟是官宦人家的女孩,出生的时候爷爷就是响当当的一方人物了,在泰丘市的近二十年里就没受过欺负,哪会是怕事的人,这几句话说地铿锵有力底气满满。

看着乔素影自信而咄咄逼人的气势,光头不禁有点心虚,愣了一愣说道:“否则……我们……跟那小子没完!”

乔素影一愣,脑海里立即出现了那张年轻俊朗朝气单纯、嘴角带血的脸庞。从小围着乔素影转的那些男孩子一个个都早熟得很,对她都是哄着供着,乔素影对这些讨好奉承都有些麻木了,可偏偏那天作为救美英雄出现的萧何吏却对她很蛮横和粗鲁,让她感到自己是柔弱的藤蔓,而萧何吏就是那挡风遮雨的大树。她第一次有了心悸的感觉,而且越回忆越甜蜜,萧何吏的每一个神情动作,甚至训斥她的每一个字,她都反复地回味,有时候居然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所以一听光头要找萧何吏的麻烦,乔素影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她真地不想那个勇敢纯真的年轻人再遇到麻烦。

高雅诗看出了乔素影的表情变化,对光头说:“修车要多少钱?”

光头看了一眼乔素影说道:“最低五百,不能再少了。”

“行不行小影?”虽然乔素影从来不说自己的家庭,但高雅诗很清楚乔素影有钱。

“跟我到宿舍拿钱。”乔素影冷冷地说道。

光头有点吃惊,也有点懊悔自己开价太少。

可是高雅诗给了光头一次机会,她把乔素影拉到旁边小声说:“还是让校警处理吧,公事公办没有后遗症,如果你私下给了钱,他们不承认了怎么办?有校警证明,不怕他们以后不认账。”

乔素影迷惑地问:“他们能同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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