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这世上的痕迹就只有那么一小盒儿骨灰……”
“这些年你不爱我,我知道,没关系,因为我也不爱你。为了你妈和女儿,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婚,我以为你和我是一样的,有共同的目标,好好守护这个家庭,结果人老了你还搞这么一遭。”
摩挲着女儿的照片,心间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离婚吧,你净身出户,当做赎罪。”
“好。”
庄林站起身,身形佝偻,鬓边白发多了许多,人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在去民政局的路上,我们的车被人拦下了。
庄林像一条死狗一样被祝遥父母拖了下去。夫妇俩恨毒了他,疯狂攻击着他的下半身,庄林痛得像虾米一样弓起了身子,惨叫声不断。
围观群众不断拍手叫好,我也静静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庄林成了废人,还断了一条腿。
但在医院做了简单的处理以后,我就硬拉着他去民政局做了离婚登记。
15
网暴愈演愈烈,每天数不清的谩骂加上女儿死亡和自己身体的打击,庄林精神出了点问题。
他时常捧着女儿的奖杯大笑:“我们钰钰真棒,爸爸为你自豪!”
甚至给屋里的玩偶穿上女儿的衣服:“我女儿真好看,以后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个臭小子。”
当然,他也有清醒的时候。
每当那时,他就会去到女儿的房间。疯狂扇自己巴掌。
“钰钰,是爸爸错了,爸爸对不起你,爸爸该死!你怎么一次都不来爸爸的梦里,是不想原谅爸爸吗?爸爸真的好想你啊!”
我从不看他卖惨,只会递给他一把剪刀。
“该死就早点去死。”
搞笑的是,这个时候他又会变得惜命起来。
离婚冷静期一过,拿到离婚证,我就卖了房子。
庄林坐着轮椅被赶出来时,眼里是少见的迷茫。
“阿欣,家没了那我住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