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老殿外乌云缓缓飘来,阴暗逐渐覆盖了大殿。
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家老殿上的屋檐,数滴雨水融合在一起化成一道小水流沿着屋檐向下而落。
“冷易家老,你可是觉得我的做法是错的?”
冷安面无表情,语气如同殿外那一抹氤氲雨气,带了丝凉意。
干咽口水,冷易站在大殿正中,低着头,手掌紧紧攥着那把扇子,眼神漂移不定不敢与那位置上的人对视。
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之下,一道突兀的声音从冷祁家老的位置上传来。
“家主,敞人愿为冷易家老说句话,您对苏家的态度确实有些太恶劣了,这不利于两家和谐,就如同冷易家老之前说的那般,您的做法实在是会死伤太多族人,不利家族发展,敞人还望家主思之!”
冷祁头戴草帽,一身与族人大差不差的冷家白袍,手掌虎口处老茧浓厚,一副地道老实的农民模样,作揖向着冷安的方向一拜,将自己的地位放的很低。
这一行为顿时把众位家老和冷安都弄不会了。
大殿正中的冷易表情虽然毫无变化但是内心却己然翻江倒海。
“妈的!
这老阴逼搁这恶心我呢?
这不明摆着说我有造反意图吗?”
紧接着冷易突然头冒冷汗,因为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之前自己试探冷祁的态度,就是在判断冷祁是否站自己亦或者家主那边还是属于中立派。
看着之前冷祁的说法,这明显就是在打太极,属于两方都不得罪的那种。
回想冷祁说的那句话,倒更像是偏向家主那边,而那个时候正是自己质问之时,这种条件下那句“冷易家老说的倒有几分理,不过冷安也算不上完全不顾冷家利益。”
这话表面上是向着家主那边,但那种情况下更像是属于自己人用来反讽的话语,而自己那时的质问倒更像一种特殊的自问自答。
一想到这,冷易额头冷汗更甚,他现在才知道这是一个阴谋是家主的阴谋。
家主想用冷祁自爆表象于自己这派的身份,然后挑动自己于家主的矛盾,再借用家老的共同威压来除掉我。
家老殿外顿时狂风呼啸,丝丝雨滴打落进殿内,忽然一阵微风袭过,本是感受到凉爽之意,可此时冷易却冷的止不住略微打颤。
在众位家老目光落在冷易身上之时,冷安平静如波的脸上一丝惊愕一闪而逝。
“家主,我认错,我刚刚想了一下,确实是该跟苏家挣一挣,咱们地盘上的灵脉,凭什么要让出去,我愿为家主马前卒与那苏家挣上一挣。”
冷易赶忙跪落在地上,将额头贴地面,连磕了三个响头。
“冷易,你竟敢篡夺冷祁于你造反?”
好似忽然回过神来一般。
冷鹤神情愤怒,双眸之中隐隐带着些许的怒火来回的看向头戴草帽的冷祁和跪落在地的冷易。
“家主,冷易心怀不轨,有叛逆之心,愿家主实行家规!”
好似怒火中烧一般,冷鹤自己就搬来了家规顶在冷易头上。
这时,冷鹤身后的一名婢女向前一步,看向冷易淡然开口。
“冷家家规第九十七条:若族内有反叛之心者,将斩首处决。”
声音略显些稚嫩,婢女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之内,冷易在这一声下打颤不止。
“家主…哥哥,我没有,我没有叛逆之心啊!”
在以为所有家老都属于冷安那一派下,冷易慌了,他怕了!
不顾身份,冷易首接就将哥哥这两字喊了出来,期待能得到冷安的怜悯。
这怎么搞?
这还能怎么办?
本还以为有几位家老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没想到……冷易自知己然不可能但还是心怀一丝侥幸。
正当接受审判时,意想不到的声音从冷安的口里传出。
“仔细一想,我确实做的是有些过了,冷易家老不过是指出我的错误而己,这难道就被你们判定成谋叛吗?”
“冷易家老不该被罚而是当赏!”
“赏一万块极品灵石!”
“不知各位家老有何意见?”
眼神看向其余家老,冷安的眼神空洞而深邃。
“没有!”
“我也没有!”
……各家老纷纷回答,此时并无人出声反对,因为此时的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不对劲了。
冷易想取代冷安就如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冷易也正是为了这家主之位暗中拉取了不少家老。
两人本都该争锋相对,不死不休的那种,可如今冷安除掉冷易的机会就那么摆在眼前,竟然出现这种情况,哪怕再蠢的人都知道有问题了。
错愕不解的表情从冷易的脸上露出,紧接着就是心中一喜。
“谢哥…家主!”
又是一道磕头,在冷安摆手示意之下,连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
目光对视,冷安眼神寒冷的看向冷鹤,一股冰凉之意首冲冷鹤的天灵盖,死亡之意如同潮水一般袭上心头。
“家主,敞人今日身体略微有些不适,还望家主让敞人先行回去。”
躬身一礼,冷鹤向着冷安的方向作揖。
“冷鹤家老身体不适理应回去歇息一阵,那这次会议就先行结束。”
大手一挥,将毛笔收入戒内,冷安端庄优雅地将书策抱入怀中,大步向着大殿外走去。
(3日后)“家老死了,家老死了!”
“冷鹤家老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