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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俊逸

暮光流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自古寒门多才俊,向来纨绔少伟男!主角重生了,重生到一个寒门的破落秀才身上。开局被强抢去当上门女婿,是坚决拒绝还是半推半就?岂料,娘子竟然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本书轻松向、双料研究生,玩转不一样的世界!

主角:   更新:2022-11-15 11: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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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寒门俊逸》,由网络作家“暮光流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古寒门多才俊,向来纨绔少伟男!主角重生了,重生到一个寒门的破落秀才身上。开局被强抢去当上门女婿,是坚决拒绝还是半推半就?岂料,娘子竟然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本书轻松向、双料研究生,玩转不一样的世界!

《寒门俊逸》精彩片段

001、大乾王朝

“闵尘,你别装死!这上门女婿,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几个衣着破烂的人用力拉扯着一个瘫在地上的穷酸秀才。

“你收了人家的彩礼,就算是死,你也是上门女婿,休想赖婚。”

此时,瘫在地上的秀才无暇顾及几人的拉扯,巨量的信息涌进他的脑海,让他的头脑处于快要崩溃的状态。

“我竟然重生了!”

闵尘来自21世纪的一个中医世家,除了精通中医之外,他还获得过机械系的硕士研究生学位,是一名名副其实的双硕士学位的高端人才。

后来,子承父业,继承了三家中医诊疗院,一跃而成为年利润上亿、身家更是上十亿的大老板。

却因为操劳过度,从21世纪的美好生活之中,重生到如今的大乾王朝。而且,他所替代的,是一个破落的秀才。

闵尘一边抵抗那几人拉扯,一边消化着原主的记忆。

原来原主也叫闵尘,十八岁年纪。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妹妹闵翠照顾着这个只知道读书,而不会一点农活的秀才。

日子一天比一天困难,兄妹俩一天只吃一顿饭,这顿饭,就是从山里面挖的野菜,又苦又涩,吃了还不消化。

直到有前几天,隔壁桃梅坳村的上官家拿了一两银子的彩礼,说要招闵尘做上门女婿。

闵尘考虑了半个时辰,便答应去当上门女婿。

待媒婆走之后,闵尘用这一两银子,马上将妹妹闵翠嫁给了她喜欢的小伙子。

闵尘还把唯一的一个铁锅也送给了闵翠。

妹妹的生活总算安排好,而闵尘这才想起自己的事情来。

闵秀才静静地躺在那茅草上面,不吃也不喝。

死了就可以不用做上门女婿了。

秀才做上门女婿,就是他最大的耻辱,死了,就一了百了。

而上官家听到闵秀才不吃不喝的消息,便派人过来强行要把闵尘带去拜堂成亲!

这一拉一扯,原主闵尘的生命就这样拉扯掉了。

21世纪的闵尘便重生到他的身上。

消化了两世的记忆,闵尘这才虚弱地叫道:“放手,再不放手,我要被你们扯断了!”

“闵秀才,上门女婿你当定了!你生是上官家的人,死是上官家的鬼!”一名上官家的亲戚正唠唠叨叨,生怕闵尘再次拒绝入赘。

“喂,你们,有吃的吗?”闵尘问道。

接亲的几人愣了一阵,忽然之间大喜:“有,有吃的,闵秀才,你早说啊。”

说着,便从那口袋里掏出一个大饼,递到闵尘的面前。

闵尘也不客气,拿过来大口大口啃着,再也不寻死觅活了。

等吃完这个饼,稍微恢复了些力气,闵尘看了眼这个什么也没有的家,毫不犹豫地说道:“前面带路吧。”

接亲的人这才放了心,带着闵尘,连忙往上官家赶。

闵尘的心中没有一点关于女方的印象。

原主当初只知道读书,什么家务活都不会做,全是靠着妹妹养活。

而且,原主闵尘就抱着一死的决心,哪里还有心情去打听女方的情况。

只知道女方叫做上官芸,家里穷,只有父母与她三人相依为命罢了。

没多久,几人就到了上官家。

上官家也是茅草房,不过只是多了两间。外面的篱笆上面,挂了一个大红灯笼,表示这户人家正在办喜事。

庄上的几户邻居带来了一些野菜、半升粟米,就当做是贺礼。

而闵尘上来之时,众人却是摇了摇头。

闵尘长得一表人才,却不是干活的料!

上官家有的苦受了。

本以为会招进来一个能干农活的壮实小伙,谁知招的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秀才。

这一家四口人,竟然没有一个是能干农活的!

说不定,这一家子要不了多长时间,都会饿死!

“这闵家也太穷了吧,空着双手就来做上门女婿。听说女方给了‘嫁妆’的。”

“家里不是还有一个妹妹吗?怎么闵秀才家里竟然一个人都不来贺喜?”

......

众人的声音很大,全被闵尘听了进去。

但是此时的闵尘还在想着重生的事,也不在意这些礼节了,以后肯有大把的时间,弥补这些不该有的过失。

上官芸坐在最西边的那间茅草房里,头上盖着一个头巾,听到闵尘来了,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却又慌慌张张的坐下去。

好在众邻居也没有特意的刁难。按照大乾王朝的习俗,哪怕再穷的人举行婚礼,女的总是要盖红头巾,男的戴大红花。

闵尘此时的帽子上,戴着一朵不知道用了多少次的红花,瞧着上官芸慢慢地走了出来。

虽然是破烂的衣裳,但是上官芸儿穿在身上,凸显着玲珑有致的身材。真真正正的一个美人胚子!

闵尘肚子饿了,使劲地咽了口口水。

就是不知道长得怎么样。闵尘想着,便转过头来看了看自己的岳父母一眼。

两人身高都在一米七以上,尤其是岳母,四十多岁,由于劳累过度,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但是,岁月的缝隙中,还是可以看出曾经的岳母也是一个美人胚子。

闵尘心下大定。

“一拜父母!”闵尘与上官芸朝着岳父岳母拜了三拜。

“二拜高堂!”两人便拜了上官家的祖宗牌位。

“慢!”

只听到柴门外面传来一声大喊。

众人往外面一看,却见一个无赖模样的人,手里提着几两银子,叫道:“你们不许成亲,上官芸是我的!”

“是马三癞子,这家伙死不要脸的,来闹事了。”

“别理他,别理他,仪式继续!”上官芸的父亲冷静地叫道。

“夫妻对拜!”夫妻两人便互相施礼。

“送入洞房!”

不由分说,两人便送到了最西边的那间茅草房之中。

那马三癞子在外面骂骂咧咧:“上官芸,你为了躲避我,竟然选择这么一个没用的书生供着!”

“你们给我等着,用不了几天,你们一个个都饿死,到时你求着我娶你,我也不会要你这个烂货......”

“住嘴!”上官武从角落里拿出一把大弓,拉弓搭箭,射向那无赖。

马三癞子吓得转头就跑,那支箭却狠狠的钉在他旁边的一棵大树上。

“下次再胡说,一定从你的嘴里面射进去!”

闵尘站在窗口,看着那名无赖被自己的岳父吓得屁滚尿流,会心一笑。

至少,最近几天饿不死人了。

闵尘想着,肚子里咕咕地响了几声。

“官人,你怎么还不过来掀开盖头?”闵尘东张西望,打量着房间的时候,却听到上官芸的声音。

“哦哦,我这就来。”闵尘定了定神,便将上官芸的红头巾扯了下来。

只见一张漂亮的小脸露了出来,双目含羞,耳根微红,就这样一张脸,把前世那些所谓的一线明星给比了下来。

“扣!原主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有这么漂亮的美女招他做上门女婿!”闵尘心中忍不住吐槽。

“娘子,你真漂亮!”闵尘心中大定,前世撩妹的话便脱口而出。


上官芸听到闵尘这么赞美她,非常高兴。

“娘子,你这么漂亮,为什么要选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呢?”闵尘问道。

“因为,你小时候救过我......”

闵尘便绞尽脑汁,却想不出小时候什么时候救过她:“娘子,我怎么记不起来了,你详细告诉我呗。”

上官芸却是红了脸,啜了口,说道:“官人,你明知故问,我就是不告诉你!”

闵尘却是将话题一转:“那为什么马三癞子要来找我们麻烦?”

上官芸脸色一白:“官人,我和他没一点关系的!他上门提过几次亲,都被我父亲拒绝了。我父亲虽然是一个普通的猎户,却还懂得礼义廉耻。对这样的泼皮,再穷也不看在眼里。”

“不过,马三癞子心眼小,定会报复我们的。”

“怕什么,有岳父那样的神箭法,他敢来?”闵尘却悄悄抓住上官芸的手,笑了。

上官芸触电似的将手甩开,脸上顿时通红一片。

“赶紧出去吃饭吧,你饿了,还要陪客人!”上官芸却是害羞极了,将闵尘往门外推去。

“好软啊。”闵尘临出门时,故意说了一句。

“官人,你坏死了。”

......

上官武见到闵尘从洞房之中走了出来,赞许地点了点头。

这是她女儿选中的女婿。虽然不能种地,好歹也是个秀才。过段时间,去大户人家里当个教书匠,一个月赚一两银子,比种地要强上一分,饿死那倒不会了。

“爹!”闵尘见上官武走了过来,连忙叫道。

“嗯,来,爹带你去认识自家的亲戚与邻居。”上官武说着,便带领闵尘向众人走来。

上官家为了办这个成亲酒席,也是做了一定的准备。

花了五两银子买了半只猪,到乾水河里捞了一条大鲤鱼,足足有三十多斤重。

然后又到山上打了几只野鸡,这个酒席才像模像样起来。

如果上官家不是猎户,而是普通的家户,却是很难这么丰盛。

但是现在日子也越来越难过,猎户的税慢慢增加了,以前每天还能免强吃两顿饭,但是现在却也和普通的农户一样,只能吃得起一顿饭了。

一众亲戚与邻居都蹲在地上,一手抓着酒碗,一手拿着一块块肥肉,大口大口地吃着。

一个像样的凳子都没有!更别说桌子了。这大乾王朝的老百姓,已穷成这样。

闵尘想:“既然我来到了大乾,就要利用自己21世纪的知识,多开几个工厂,让大乾的老百姓要富裕起来,让我这个谁也看不起的废物上门女婿,成为大乾最大的上门女婿,就算是驸马也要看我脸色行事。”

“哈哈,大乾第一赘婿啊,将来非我莫属!”

就在闵尘连听岳父介绍亲戚,边幻想的时候,突然,一个小孩子双手不住拍着喉咙,喉咙里呜呜直响,他的脸色青紫,眼睛睁得老大。几息之间,人一下子就倒在地上。

“救命!”旁边人见了,吓得大叫了起来。

“脸色青紫,这是中毒了。”有人看了,着急地叫道。

“快,快去请郎中!”

而孩子的母亲吓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抱着小孩,捶着自己的胸,痛哭起来:

“老天,求求你救救我儿!我儿要是出事了,我也不活了!”

闵尘抬头看一了眼,便赶紧跑到小孩身边:“别怕,这不是中毒,有救!”

边上有亲戚呵斥:“你一个上门女婿,懂什么!”

闵尘冷静地说道:“现在小孩已经不能呼吸了,如果再不抢救,到时就算郎中来救活了,脑部也会受损伤,你阻止我,小孩出了问题你负责!”

闵尘一句“你负责”,吓了那人一跳:“只要小孩娘同意你救,关我们什么事!”

来不及了!

闵尘不再说话,一把从那妇人身边抢过小孩,用一双筷子撬开嘴看了一眼,便将筷子丢地上。

将小孩抱起,一只手掌抵住胸,一只手掌抵住背部。

闵尘深吸了口气,两手同时用力一挤压,只能得“啵”的一声,一个丸子从小孩的嘴里喷了出来。

顿时,小孩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

呼吸恢复了!

没一会,小孩子便大声哭了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闵尘轻轻安慰那妇人:“吃得太急了,丸子堵住喉咙,没法呼吸。”

妇人见自己的儿子获救,对着闵尘感谢不停。

而远处,刚刚急匆匆赶来的郎中见闵尘轻轻一压,竟然就将病人救活。

这种救人的手法,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小孩如果换他来救的话,说不定很难救回。

郎中来到闵尘的身边,拱手行了礼:“见过新郎官,您这医术师从哪位著名大医家?”

闵尘说道:“郎中客气了,我只是空余之时看了一些医书罢了。”

“这不可能!”郎中一下子提高了声音:“医术乃古今最难学会之术,你空余之时看些医书,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医术!”

众人一听,才明白新郎闵尘这随手一压,竟然是非常神奇的医术。连这附近的李郎中也自叹不如。

这么说,上官家是捡到宝贝了?

是不是上官家老早就知道闵尘医术厉害,才把他招了做上门女婿?

在大乾王朝,上门女婿是废物的代名词。

只有穷得一干二净的人、或是家里一个亲人都没有的人,才会选择去做上门女婿。

因此,上门女婿大多数就是奴才,不仅要给岳父母家干好活,而且还吃不好、穿不好;甚至连上床睡觉都要经过同意才能睡。

而闵尘,就是这随手一压,就改变了上门女婿在众亲戚、邻居心中的地位。

郎中姓李,是这温江镇上有名的人物之一。他开的药房叫做仁和堂,名字虽然叫仁和,实际上李郎中为人奸诈,用药常常以次充好,并且,用药短斤少两。

只是镇上只有这么一个郎中,不得已只能去那看病。

此时,李郎中眼睛一转:“闵尘,我药堂刚好缺少一名坐堂郎中,半两银子一个月,我请你去......”

“不去!”闵尘还没说什么,岳父上官武却一口拒绝:“我家闵尘不当郎中,他要去做教书先生,一两银子一个月。”

李郎中一听闵尘不做医生,心中一阵舒爽,哈哈笑了一声:“原来闵尘想做教书匠。不错,比做郎中强上太多了。”

说着,拿了五个铜板的跑路费,便哼着不知名的调子,往仁和堂去了。

这件事情有惊无险的过去,而闵尘的婚礼也随着夜暮的降临结束。

闵尘今晚喝了不少酒,但是这大乾王朝的酒度数太低,相当于前世的啤酒,喝三斤五斤也不会醉。

想到重生到这大乾国的第一天,就当上门女婿、救了一名食物堵塞的病人、他的对象,更是一个天生丽质、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见到闵尘摇摇晃晃进门,上官芸赶紧上前一把扶住:“官人,您喝醉了!”

“今晚怎么睡?”闵尘问道。

大乾王朝的上门女婿本就没地位,闵尘结合了原主的记忆,这才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你睡床底下!”上官芸捂着嘴,这半遮琵琶半露脸的样子,更让上官芸越发迷人。

“那你陪官人一起睡床底下。”闵尘瞧见上官芸的调皮样,便知她在开玩笑。

俩人正要说什么,蓦然听到窗外传来一群小孩子的声音:

“官人,你睡床底下。”

“那你陪官人一起睡床底下。”

两人不禁失笑,原来是一群小孩子在听洞房呢。

打开门,两人追了出来。小孩子们便四散而逃。估计明天这两句话将是从邻居与亲戚的谈资了。

正待进门,只听到一块巨大的石头从房顶落下,正好砸在床头。


“砰”的一声巨响,这块刚从地里拔出来的大石,带着泥土气息,重重的砸在新床的床头之上!

俩人吓了一大跳,如果两人当时正在床上,肯定有一人会被这大石块砸死。

闵尘转到后山,老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从后山的林中逃跑。

“马三癞子!”

闵尘铁青着脸,回到屋内。茅草房倚山而建,屋顶正好与山坡齐平。这给马三癞子创造了攻击的良机。

闵尘的心中对这个马三癞子判了死刑。

这件事情,惊动了上官武,他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个从地里拔出来的石头,大概重四五斤,如果砸到人,不死也会砸成重伤。

连夜将两的的房间换成远离山坡的那间,这才草草睡了,本想发生点什么,却因为这个插曲,连衣服也不敢脱。

第二早上起来,上官芸却早早的弄好了早餐。

两个粗粮馒头,两个鸡蛋,摆在闵尘的面前。

“官人,您吃吧,过了今天,我们就没有早餐吃了,就会和大家一样,一天只吃一顿饭。”

“我可舍不得让我家芸儿一天吃一顿。”闵尘摸了摸上官芸的长发:“我以后要让你每天吃三顿。”

“三顿!”上官芸惊呼了一声:“是真的吗?我们家四口人,那官人每个月要赚五两银子才能过这样的生活。”

可是闵尘只是一个秀才,给人教书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个月。勉强能让两人能活着。怎么能赚这么多钱养活四口之家?

说不定没多久就要添小宝贝,这样需要更多的银子!

于是闵尘便问上官武去借弓箭。

“贤婿,你用弓箭做什么?”

“岳父,我想上山打猎补贴家用。”

上官武看着闵尘那瘦瘦的身子:“你能拉得动几石弓?”

“我要借最大的弓与最长的箭。”闵尘说道。

上官武不敢相信:“贤婿,我这里最大的是三石弓,没有三百斤的力气根本拉不动!”

闵尘笑道:“岳父,您放心,虽然我拉不动,但是我有办法的。”

上官武听了,只好将那张三石弓连同长箭一起交给了闵尘。

闵尘前世在野战军的侦察队里服役三年,接触过弩箭,而且他又是机械加工与制造专业的硕士研究生,加工相对简单的弩箭,却不在话下。

经过一个上午有加工,终于将这张三石弓改成了一张巨弩。

他将制作的压臂用力一压,却没有将弓弦撑开。闵尘从来没有干过重活,又饿了好几天,哪有那么大的力气。

不得已,他又制作了一根专门的加力杆,这才勉强把弓弦压到固定的位置。

放上一枝箭,瞄准大约一百米远的小杨树,轻扣扳机,长箭飞驰而去,却擦着小树而过,又飞了将近三十米才掉落地上。

闵尘调整了准星,修正数据,再将弓弦压上去,瞄准、发射。

这次,长箭正中一百米远外的小杨树上面画的白圈。

“成了,今天下午就可以上山了。”闵尘自言自语。

中午,闵尘和上官芸吃了一点食物,便扛着那把改制的弩,背着两个空袋子,便往山上而去。

上官芸追出屋外,说道:“官人,如果打不着,没关系的。千万别到深山里面去啊,这个时候有老虎、还有狼!”

闵尘见上官芸脸上的焦急之色,明白她这是真的关心他,心中更是起了保护好她的念头。

“你放心等着我回来,我们还没洞房呢。”闵尘轻轻在她的耳边说。

这时一群小孩子从那边跑来,见到两人在此,便叫将昨晚上听房听到的话念道:

“官人,你睡床底下。”

“那你陪官人一起睡床底下。”

顿时,上官芸脸上一片红云飞过,转头奔回屋里。

......

这大乾王朝的山树木高大,越往山里走,那些长了几十年的树就越来越多。

这时,才开始有各种小动物从闵尘的脚边逃过。

闵尘便选好一处地方,将弓弦拉紧,便静静地埋伏在边上,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没一会,一只野鸡拖着长长的尾巴,一跃一跃地飞了过来,来到了一个低矮的草丛之中,钻了进去。

没一会,它又钻了出来,正准备飞走时,弦响了,长箭正中野鸡,又刺入泥土之中,野鸡扑腾了几下,便一动也不动。

闵尘走了上来,将野鸡放到袋子里面,却发现草丛之中,竟然还有四个野鸡蛋。便也捡了,装入袋中。

到了天快黑的时候,闵尘的袋子里面,就已经有了两只野鸡、一只肥兔,加起来有三十多斤重。

看了看这些猎物,闵尘满意点了点头。便开始往回走。

再说上官芸看天色已黑,而在山脚下面劳作的人已经开始回家。闵尘却还是不见人影。

“二娘,你有没有看到我家闵尘?”上官芸见到二婶从山上采野菜回来,便问道。

“没有,只看到他往山里走,却没见他出来。”二婶回答。

“哦!”上官芸开始有了哭腔。

“被山里的老虎吃了吧!”忽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上官芸的身后响起“一个破落的秀才,也敢来做上门女婿,死了最好。”

马三癞子就像一个阴魂不散的亡灵,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涎着口水,来到上官芸的面前。

上官芸厌恶地转过身,理也不理马三癞子。

马三癞子恶狠狠地威胁道:“小芸儿,昨晚那石块准不准?唉,没有砸死那上门女婿,失算了!”

上官芸双眼含泪:“马三癞子,你砸了我家房子,打坏我家床,你等着,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的。”

“哈哈哈!”马三癞子仰天大笑:“你拿什么报仇?你爹老了,弓拉不动了,上门女婿是个一无是处的穷酸秀才,我三拳两脚,就打得他鬼哭狼嚎!”

马三癞子肆无忌惮靠近上官芸,向着她的手抓了去。

二婶此时再也看不下去了,叫道:“马三癞子,你要是碰我侄女一下,我这把镰刀定要砍在你的爪子上!”

马三癞子轻蔑地看了眼二婶,突然之间发力,一把抢了二婶的镰刀,丢出去几十米远:“你一个老不死的,拿把破镰刀想吓我马三呢。”

说着,“啪啪”的几声,连打了二婶好几个耳光。

二婶捂着脸,被马三癞子的横样吓呆了,一动也不敢动。

“上官家算什么,上官芸不嫁给我,我就大闹上官家,告诉你们,我马三弟兄弟们几十个,还有我拜把子大哥是银宵山上的二当家,要灭亡你们上官家,一句话的事情!”

马三癞子说着,却一把抓住上官芸的手,将上官芸拉在怀里,手却往那里伸了过去。

上官芸用力将马三癞子的手拉了出来,放在嘴边狠命的一咬。

顿时,“啊”的一声惨叫,马三癞子的手被咬得鲜血淋漓。

“马三癞子,你这个癞样儿,想占老娘便宜,老娘拼了命也弄死你!!”上官芸指着马三癞子怒骂。

二婶也反应过来,大声喊道:“救命啊!马三癞子要杀人啦!”

马三癞子慌了,捂住二婶的嘴,用石头将二婶砸昏了过去,转过身来,狞笑着:“小芸儿,今晚你是我的了,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说着,向上官芸扑了过去,一把将上官芸抱住,对着她的脸就要亲。

“住手!”

“再乱动我就射死你!”

上官芸听着那熟悉的声音,顿时叫道:“官人,救命!”

闵尘刚从山里出来,就看到马三癞子又在纠缠上官芸,便急忙跑了过来,弯弓搭箭,瞄准马三癞子。

马三癞子一惊,立时转过身子,躲在上官芸的身后,用手掐住她的脖子:“闵秀才,你将弓放下,我便饶了小芸儿!不然我就掐死她!”

“官人!”上官芸闭上眼:“不要管我,赶紧杀了他!”

闵尘衡量了一下,虽然他重生的这具身体瘦弱了些,但他曾经在某野战部队侦察连服役三年,各种高精尖的杀人之术练了不少。

对付这样一个泼皮,不在话下!

思考过之后,闵尘将弓弦放掉,将弓扔到地上,说道:“马三癞子,放了我娘子!”

马三癞子大笑三声:“闵秀才啊,有弓在手,我还怕你三分,如今,你的弓丢地上,我马三灭你,如灭一只狗。”

说完,将上官芸一把推开,手里竟然拿着一把短刀,向闵尘杀来。


此时,马三癞子已经把闵尘当做是一条待宰杀的狗。

他举着短刀,向闵尘扑来。

闵尘眼睛紧紧盯着那把短刀,轻轻一闪,躲了过去,左手一带,“扑通”一声,马三癞子顺着惯性摔倒在地上。

闵尘快速上前,一脚踩住马三癞子握刀的手腕,重踏之下,手中的刀再也握不住,短也滚落边上。

另一只脚高高抬起,重重向裆部踩上去。

“啊!”马三癞子重要部位立即传来巨大的疼痛。此时,他就像一只煮熟的大虾,蜷缩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

闵尘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用力抽着:“你一个泼皮、一个无赖,想占我娘子的便宜,想要上官家破人亡!我先打死你再说。”

不一会,马三癞子脸上、身上、腿上、手上,全都是青紫的伤痕。

“官人,饶了他吧!”

上官芸害怕闵尘打死马三癞子吃官司,便劝闵尘。

“哼”!闵尘听了上官芸的话,便丢了棍子:“要不是我娘子慈悲,今天定要杀你报仇!”

“滚!”

马三癞子浑身是伤,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闵秀才,你死定了,我的哥们饶不了你!”

“再不滚我又要开打了!”闵尘举起了手。

马三癞子见状,便不再说话,一瘸一拐走开。眼中的一抹厉色,却被深深地藏了起来。

……

“官人!”上官芸眼泪汪汪:“马三癞子他欺负我!”

说着,一下子就扑了上来。却见闵尘的身上血液不住往下滴。

“你受伤了?”

“没有,这是袋子里的猎物流的血。”闵尘拍了拍袋子。

“官人,您打到猎物了!”上官芸有点不敢相信,她一直知道闵尘在家里读书,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

此时,二婶也醒了过来,她的头上打得鼓起一个大包。不过还好,没有性命之忧。

二婶摸着头,她也很好奇: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竟然能打到猎物!而且,还能将马三癞子赶跑!

“打了什么猎物?”二婶问道。

闵尘只好将袋子扒开,里面有一只肥兔子、两只大野鸡,还有十几个大大的野鸡蛋。

这收获还真不小!

就算是上官武这个多年的老猎人,也很少有这么大的收获。

最多的时候,也就猎到两只野鸡罢了。

闵尘将那些野鸡蛋全都拿了出来,全放到二婶的手上。

“二婶,谢谢你照顾我家娘子!”

二婶连连拒绝,说家里有,眼光却紧紧盯着手上的野鸡蛋。

闵尘坚决将二婶的手推回:“二婶,你看我还打了这么大的肥兔子,还有野鸡,不缺这些野鸡蛋,你拿回去吃!”

二婶眉开眼笑,连连道谢,夸赞闵尘又是秀才,又会打猎,以后一家人都饿不着。

到了家里,闵尘将那只二十斤重的兔子拿了出来,交给上官武:“爹,这个明天拿去卖掉换钱。”

又拿出一只野鸡,交给上官芸:“芸儿,这个交给你补身子,每日三餐,一定要吃好。”

最后剩下的那只,闵尘说道:“爹,芸儿,我想将这只给我妹送去。”

上官武点了点头,说道:“你确实应该给你妹妹送过去,没有你妹,你早就饿死了。”

闵尘融合了原主的记忆,原主只知道读书,什么都不会做,是妹妹闵翠辛苦的劳累,才让他活了这么久。

想不到上官武却也知道。看样子,上官家老早就关注闵尘,或许一直就有将他收为上门女婿的想法。

“官人,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看妹妹!”上官芸说道。

“好啊!”闵尘刮了刮上官芸的鼻子,撩得上官芸脸上红红的。

回到两人的小房间,上官芸就叫:“官人,洗澡啦。”

她老早就烧好了一大锅水,兑上冷水之后,倒入一个大的木桶里面,便叫闵尘洗澡。

闵尘便将衣服脱掉,露出那瘦瘦的身板来。

上官芸转过头去,不敢直视,红着脸坐在床上。

“洗完澡后,官人会将昨晚没有做的事情做完吧?”

水桶内,闵尘泡在水中,一天的劳累顿时给泡得无影无踪,见到上官芸转过脸,不敢看他,便笑了笑:

“芸儿,帮我来擦背。”

“啊!”

上官芸红了脸,但还是拿了一块毛巾,来到闵尘的身边。

闵尘却将上官芸的手抓住,一把将她拉到面前。

看着上官芸瘦瘦的身架,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实在令人心疼。

而自己的妹妹更惨,为了供应他读书,整天上山采野菜、挖树根、采野果,一天下来,能换回十个铜板就不错了。

交完税,家里就只剩下一个铜板,而两人一天的开销最少也要两个铜板!

有时,妹妹闵翠却是忍着饥饿,最早出去,最晚回来,只为多赚一个铜板。

现在妹妹用上官家给的彩礼,终于嫁了出去。而闵尘,也被上官家收为上门女婿。

本以为到了上官家,像其他上门女婿一样,一定会受尽折磨,做牛做马,累死累活的。

可谁想,自己的娘子却是俊美无比,而且还爱恋着他!而岳父母也是疼爱女儿,也没将女婿当做一个劳动的工具。

而且,上官芸还说闵尘小时候救了她。

可是闵尘的记忆中,竟然没有救她的印象。是不是上官芸弄错了人,误将闵尘当做救命恩人来报答?

如果闵尘被发现不是上官芸的救命恩人,上官芸会不会将他重新当成一个干活的工具呢?

洗好澡,闵尘也不避开,便站了起来,将身子擦干。

而上官芸却害臊得跑到床上,用被子盖得紧紧的。

芳心乱跳,脸上火辣辣的。

“娘子,我上床来了啊?”闵尘故意问道。

上官芸在被窝里轻轻“嗯”了一声,便不敢再动。

闵尘揭开被子,一下子将上官芸抱在怀里,伸嘴吻向她的红唇。

上官芸的嘴唇霎那间被闵尘那男人的气息包裹,不由得瘫软在他的怀里。

“官人,毛巾……”

惊慌失措的看着闵尘靠拢来,上官芸赶紧去取了那块白色的毛巾。

“官人,你要爱惜我!”上官芸喃喃地说。

“嗯!”闵尘轻轻答应,却是重重的落在心头:“爱惜她,照顾她,保护她!”

不一会,那张卯榫结构的床便吱呀吱呀地摇晃着,唱起歌来。

......


天蒙蒙亮,闵尘就轻轻下得床来。

那块白色的毛巾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桌上,他将那毛巾打开,一朵鲜艳的红花绽放。

“讨厌!”上官芸见闵尘将那块白色毛巾打开,便羞红了脸,躺在床上一把将毛巾抢了过去,小心的叠好,放在怀里。

这可是她证明自己清白的物品,她的第一次,只属于闵尘。

闵尘开心极了。

他淘了一把玉米面,煮成稀饭;然后又蒸了几个馒头。

然后就两只野鸡处理干净,拿出一只大的,砍成一块块儿,炖成一锅野鸡汤。

这时,岳父、岳母两人才起来,而上官芸却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昨晚上太疯狂了,那薄薄的床架子不知道唱了几次歌,而上官芸的“嘤嘤嘤”声最后也变成喘气声。

闵尘将稀饭、馒头端到岳父的屋里,上官武点了点头:这上门女婿还是有一点用处,至少已经学会做早餐了。

“闵尘啊,下次早上就不用做早餐了,我们一天最多吃两顿,平时不忙的时候,一天吃一顿就够。”

“爹,您放心,我以后慢慢赚钱,会让家里吃得起一日三顿的。”

“唉,闵尘,你能有这个想法是好,孝心可嘉,但是......”

上官武看着闵尘的背影,叹了口气。

闵尘最后端起那碗浓浓的野鸡汤,把上官芸扶了起来,一点点的用勺子喂她喝。

上官芸看着累了一晚上的闵尘,还一大早起床做早餐给她吃,心里如同吃了蜜样甜。

“芸儿,今天你还是别去妹妹家了吧?”

上官芸急了,说道:“官人,我和你一起去。”

说着,便从床上爬了起来,两条腿走路一拐一拐的,看起来好别扭。

闵尘轻轻地笑了一声,上官芸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害的!”

吃过早餐之后,两人便将野鸡提着,往隔壁的刘家村里走去。

妹妹闵翠嫁过去之后,这是第二次去她家。

好在刘家村与上官家的桃梅坳相隔不远,走路半个小时就可以走到。

到了刘家村,闵翠家就远远地看到了。

也是一样的茅草屋,两间并排着。闵尘上前喊道:“妹,妹,你在家吗?”

茅草屋的柴门开了,一个驼背老人走了出来。问道:“谁啊?”

“亲家婶!我是闵翠的哥,我来看她,请问她现在在哪里?”闵尘在她的耳边大声说道。

“你说我媳妇啊,她们在山上挖野菜去了。这大乾啊,要完喽。没吃的,人都要饿死去喽。”

闵翠的婆婆念念叨叨,也不管他们,驼着那球一样的背,只管往房里去了。

闵尘没办法,便让上官芸提着野鸡,留在家里,他却独自一人一边问,一边往山里走。

刘家村和桃梅坳都是在这银宵山脉的最末端,银宵山脉是大乾王朝的四大山脉之一,东西走向,长度达到了一千公里以上。

而现在的大乾,连年和北面的匈奴打了十几年的仗,国库打空了,人也打得快没了。一个村子,壮年劳力能有一百人就不错,剩下的不是残疾就是老弱多病的。

闵尘往山上走的时候,发现能看得到的地方,所有能吃的野菜都挖尽了。

要挖到野菜,那就只能往深山里去。

闵尘一路上走去,看到很多的野生药材,双花、连翘、菊花、葛根等等。这些都是普通上呼吸道感染用药。

闵尘将这些野生的药物采了一些,打算明天去仁和堂问问收不收这些草药。

这时,闵尘忽然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一晃而过,消失在那深深的茅草丛中。

他揉了揉眼,仔细看去,茅草丛中什么也没有。

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几片熟悉的叶子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闵尘便将茅草扯开,那几片熟悉的叶子便出现在眼前。

闵尘心跳加快:“人参,这是千年人参啊!”

千年的人参,便有机会幻化成人形,但因为根基在土里的原因,幻化之后,只能在人参的周围活动,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人参精魂便瞬间回到人参的根上。

而唯一的办法是用红绳将人参的根部捆住,起出人参之后,这人参才有灵气。

闵尘是新郎,穷得穿不起红色的新郎衣服,因此,便用一根红绳系在身上,就当做是穿了新郎服。

此时,这根红绳就派上了用场。

闵尘用红绳将人参的根茎处系上,用手一点一点的挖着,没多大会,一个五官俱全的人参被闵尘挖了出来。

他仔细打量着这株人参,用前世的知识再次确定,这就是一株千年人参!

“这下发大了!”闵尘心中狂喜:“如果将它卖掉,至少能卖五百两银子吧。”

闵尘连忙将人参的枝叶剪掉,连同红绳一同放入袋子里。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阵说话声,闵尘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若无其事的从茅草丛中钻出。

闵尘从茅草丛中钻出,便站在路口,看看是不是妹妹回家了。

那群人里面果然有闵翠,此时,闵翠看到了路边的哥哥,便尖叫一声:“哥!”

锄头也不要了,向着闵尘扑了过来。

“哥,你瘦了!”闵翠眼泪汪汪:“上官家是不是虐待你了?”

“没有,妹妹,上官家对我很好,我昨天学会打猎了,打了野鸡,给你送一只过来吃。”

闵翠一脸兴奋:“哥,你不准备读书了吗?读书,举孝廉,那是你的梦想啊。”

闵尘笑了笑:“只有梦想,一样的会饿死啊。”

闵翠调皮地笑着:“哥,你终于开窍了,你要是早开窍,那多好......”

说着,闵翠的眼泪便如断线的珍珠,不断落下。

闵尘知道,正是因为原主的一根筋,父母亲累死,自己也饿死,才让21世纪的闵尘有重生一世的机会。

这一世,闵尘打算利用自己的医药知识,好好赚钱,让妹妹和上官家都能吃得起一日三餐!

“妹妹,别哭了。赶紧回去吧,嫂子正在你家等着呢。”

“啊,嫂子也来了!”闵翠连忙擦干眼泪,和闵尘一同往家里赶。

到了家,上官芸正焦急地在门口等着。

进得门来,闵翠连连向上官芸道歉:“嫂子,我婆婆驼背,还得了疯病,让你在外面等了这么久!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上官芸拉着闵翠的手,说道:“妹妹,只要你在这里不受苦就好。只是怎么没有见到妹夫?”

“刘成他是这边的泥瓦匠,到了晚上就回来了。”

闵尘在妹妹家站了会,天色就已黑了下来。

如果再不走的话,晚上说不定就会有老虎出现。

再说妹妹家里也就那几间茅草房,根本就不适合客人留宿。

闵翠也知道条件不允许,只好恋恋不舍地看着哥哥和嫂子离开。

两人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关上门,点燃油灯,一点昏暗的光线洒向房间。

闵尘这时才从口袋之中小心翼翼的拿出系着红线的人参。


“人参?”上官芸看眼闵尘手中之物,问道。

“是的,我去接妹妹的时候,在一片草丛里挖的。”

“官人,你真是太厉害了,连人参也能挖出来!”上官芸面上露出崇拜的眼神:“这个人参估计能卖几两银子,咱们这几个月的生活费就有着落了。”

上官芸高兴极了,踮起脚尖,在闵尘的脸上轻轻的啄了啄。

闵尘便紧紧抱住上官芸,不让她逃开。

“官人,爹娘他们还没睡。”

闵尘不说话,只是吻着眼前这个可人儿。

良久,上官芸推开闵尘,呼了口气:“官人,快被你憋死了。我去烧水洗洗身子。”

说着,脸上带着那片片红云,一扭一扭的烧水去。

两人洗完身子之后,吹了灯,那床又开始了吱呀吱呀的唱起歌来。伴随着上官芸那压抑的声音,春光旖旎、润物有声,一片春暖花开的景色。

次日一大早。

闵尘天刚亮就起床了。他煮了一点玉米面,又热了四个窝窝头,给岳父上官武送了两个过去。

而此时,上官芸却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闵尘拿一个小勺子,一边喂上官芸,一边说道:“芸儿,我等会上仁和堂去将这支人参卖掉,咱们改善一下生活。”

“嗯!”

上官芸看着自己的丈夫,嘴里吃着这粗玉米面,心里却是甜蜜蜜的。

当时,自己想招他做上门女婿的时候,父亲曾经说过:“闵尘是个秀才,有功名在身,一定不会当上门女婿的。”

闵尘还真有那个想法,将妹妹嫁之后,他宁愿死也不当上门女婿!于是他不吃不喝,等待死亡。

听到这个消息时,上官家便请人去将闵尘“接”来,就是想救他一命。

闵尘反抗一阵,便昏了过去,醒来之后,便变了个人似的,问接亲的人要吃的。更是主动来当上门女婿!

婚后第二天,就给家里带来了丰厚的收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竟然用三石弓打到一只肥兔子和两只野鸡!

光那只兔子,就够一个月的生活费。

而今天,又挖到了一株人参!说不定能换回来五两银子,那就相当于两个月不用愁没饭吃了。

吃好早餐,闵尘便背着那个装着人参的口袋,往温江镇上的仁和堂走去。

仁和堂的招牌旗挂在门口,随着风左右飘荡。

闵尘推开门,便见到李郎中下在扒拉着算盘珠子,正在算昨日赚了多少钱,

见闵尘进来,便说道:“闵秀才,什么事?”

闵尘也不说话,将口袋打开,从里面拿出这株用红绳缠住的人参。

李郎中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这株人参,说道:“闵秀才,你这是从哪里得到的?”

闵尘:“我昨天上山打猎时,偶然挖出来的。”

李郎通过判断,然后又找出一本医书对比。中心中大喜,这是一株千年人参啊!价值不可估量。

表面却不露声色:“闵秀才,这个人参根须太乱,色泽混杂,不是好人参啊。三两银子,我收了。”

闵尘笑了笑,从李郎中的手里夺过人参,说道:“李郎中,我也曾熟读医书,千年人参,你以为我分辨不出来吗!”

李郎中脸色又红又青:“这哪里是千年人参,最多也就是一百年,我加一点,五十两银子!”

闵尘正要说什么,这时,从外面又走进来三个人。

三人风尘仆仆,一进门就叫道:“郎中,按照这个单子配药。”

转头一看闵尘手中之物,便疑惑道:“人参?”

闵尘点了点头。

“拿来看看!”

闵尘小心翼翼将手中的人参送了过去。

那人看了一会,说道:“这是千年人参啊,价值上千两银子了。”

李郎中对着那三人不住使眼色:“客官,这哪里是千年人参啊,百年就不错了,最多值五十两。”

那人哼了一声:“早就听说温江镇仁和堂里有一个雁过拔毛的人,想必就是你了吧。明明就是千年人参,竟然被你诬蔑成百年的,良心太坏!”

那人转过头来,对着闵尘善意地笑了笑:“小伙子,我是蓝田府的太医李保初,五百两,这人参能割爱让给我吗?”

“五百两让给我,我欠你一个人情。”李太医知道这人参不止五百两,但是他虽然是太医,银两却也不够。因此,愿意再加一个人情来换这株千年人参。

“我出五百五十两,闵秀才卖给我!”李郎中急了。价值上千两的人参啊,过了这道门,就没有这个坎了。

“六百两!”李太医叫道。

“七百两,不能再多了,闵秀才,你我乡里乡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一定要卖给我!”李郎中伸手过来就要抢人参。

“别忙!”李太医身边的两名护卫挡住李郎中:“八百两,再加我一个人情!”

闵尘当时估算着,如果能换五百两就不错了。想不到能换八百两!另外还加了一个李太医的人情!

钱倒不是问题,但是一个太医的人情,在危急时刻,说不定能救人一命!

当下,便答应李太医。

只是蓝田府离京城这么远,为何有太医在此?闵尘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定是有皇亲国戚或者皇上直接到蓝田府暗访!

李太医翻了翻身上的口袋,发现没有这么多银子。

三人加起来,也仅仅二百两在身上。

李太医只好说:“闵秀才,你先把这二百两银子送到回家,你再和我一起去蓝田府取银子。行吗?”

闵尘心想,这三人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凶恶之徒,并且看了他们太医腰牌,正是大乾王朝的太医专用腰牌。

如果有人胆敢冒充御用太医的腰牌,那他离死一定不远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接过那两百两银子,便在三人的陪同下,往家走去。

李郎中瞧着到手的肉却飞了,心中十分痛恨,看着四人离开,便召了一个伙计过来,在耳朵边捂着耳朵说了几句,那伙计点了点头,迅速离开,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哼,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得不到!一个破落的上门女婿,算什么玩意!”李郎中咬着牙,自言自语道。

……

没多会,四人便到了上官家,刚好上官武正要出去打猎,见闵尘带着三个陌生人回来,便问道:“贤婿,你这是干嘛来了?”

闵尘说道:“岳父,这是我赚的二百两银子,你交给芸儿收起来。还有六百两,你陪我跟着这位李太医一起去拿。”

“八百两!”上官武大吃一惊,什么东西这么贵,竟然卖了八百两!

李太医说道:“闵秀才你快点!我还要去仁和堂拿药。”

上官武顾不得再问,背上那张猎户用的弓,而闵尘也为了预防万一,将他那张改装的弩也背上。

李太医去仁和堂拿了药,五人径直往蓝田府方向走去。


蓝田府离温江镇其实不远,大概三十里。但是蓝田府管辖的范围就广了,方圆三百里都是属于蓝田府管辖。

“李太医,看你买的这些药材,全都是治疗伤病的药,是不是有人受伤了?”

李太医看了眼闵尘:“你也懂药?”

闵尘点了点头,说道:“略懂一点点。”

停了会,闵尘又疑惑道:“你的这个药,虽然是疗伤的,似乎缺少一味主药,用它来疗伤,伤口看样子很难愈合啊,说不定会引起伤口化脓。”

李太医用惊讶的眼光看着闵尘:“闵秀才,想不到你对医药研究这么深。这个方子是一个古方,遗失了几味药,我研究了快十天了,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头绪。”

“闵秀才,如果你能够将方子补齐,我一定有重谢!”

“方子可以给我看看吗?”闵尘问道。

在大乾王朝,药方是郎中的宝贝,尤其是一些药方,用各种生涩的别称代替,方子到了别的药店,郎中根本看不懂药方上面的药。

因此,在别的药店很难抓齐药的。

而要看郎中的药方,那等于就是要了他的宝贝一样。

没想到的是,李太医却是将手中的药方拿了出来,给闵尘观看。

闵尘看了眼,便将方子给了李太医,说道:“你这个药方,除了缺少主药之外,还缺少两位臣药。”

“如果信得过我,我可以看看伤者吗?这样才能根据受伤的程度辩证而论治。”

李太医心中一震,确实是少了三味药,但少的药到底是主药还是臣药,或是佐药,不得而知。

但是这闵秀才只看了一眼,就说出少了三味药,而且明确指出少了一味主药和两位臣药!

这秀才了不得啊。

这让李太医更是兴起了请闵尘看一看伤者的念头。

蓝田府远远在望。

城门下面,守城的军士正认真的检查着进城的人。

“站住!”军士见到五人靠近,立即喝道。

和李太医在一起的两人却不说话,将腰间的腰牌拿出来,在军士眼前一晃。

军士见了,立即恭敬地敬礼,问也不问,全部放行通过。

在蓝田府那热闹的街面上行走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来到了蓝田府衙之内。

李太医安顿好两人,便立即去了汇报。不多时,李太医走了进来:“闵秀才,我们将军想见你。”

“将军?”闵尘心道:“受伤的原来是一位将军!这将军能有太医来治病,而且还有高手护卫,想必大有来头。”

此时容不得闵尘多想,便在李太医的带领下,穿过几条回廊,到了一处幽闭之处。

明里暗里,隐约有军士护卫此处的安全。

李太医推开门,里面一张大床,床上俯卧着一个身体强壮的人,背上没有穿衣,但是却缠着白布,红色的血水从里面渗出,并伴着一股恶臭的味道。

“这位就是闵秀才?”卧在床上的那位将军转过头来,问道。

上官武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官,吓得两腿发软,话也不敢说。

而闵尘却沉着冷静,点了点头:“闵尘见过将军!”

李太医见闵尘毫不畏惧,对他又高看了一层。

“听李太医说你医术较厉害,你说说看我这个伤怎么治?”

闵尘说道:“将军,你现在是不是头痛,身上发热,嘴唇发干,嘴里苦?”

那将军大吃一惊,说道:“你怎么知道?是不是李太医告诉你的?”

李太医连忙拱手道:“将军,小人不敢!没有您的许可,一点一滴都不敢透露!”

那将军点了点头,说道:“闵秀才,你说说,该怎么治疗?”

闵尘说道:“将军,您的伤口已经化脓,脓中有毒素进入到您的体内,引起您发烧,如果再过上一天,这烧定能让您昏迷不醒!”

“要想我来治,我必须先看一看伤口!”

将军大笑道:“来人,将敷布打开,让闵秀才看一看我的伤。”

上官武却是悄悄将闵尘拉到一边:“女婿啊,你从来没有治过伤,你要是把将军治死了,那我们全家都要陪葬了!”

闵尘前世三个中医诊疗医院,见过不少大型手术,这样的刀伤在他那里只能说是小菜一碟罢了。

“岳父,您放心好了,这个我能治!”

说话之间,伤口绷带便已解开,露出一尺来长的伤口。

这是刀伤,还好未伤及筋骨,只是将皮肉砍成翻卷状,上面脓包点点,恶臭连连。而且,伤口没有缝合,凭着自然愈合,不仅感染的机率大,而且更难以愈合,因此,伤者死亡的可能性更大!

闵尘看了看,便叫道:“拿一大坛酒来,缝衣服的针一根,棉线一小包。”

一会,这些东西全都拿来,闵尘将酒坛放在火上加热,上面再放一个大碗,下面再加一个接酒的槽。这样,一个简单的蒸馏器就做了了。

连续蒸了几次,一大坛酒就变成酒浓度很高的一大碗酒。

闵尘将那根粗大的缝衣针用火烧,弯成半圆形,泡在酒里面。另外再找一把锋利的小刀,也泡在酒里面。

“我要将您伤口上的烂肉用刀剔除,再用针线缝合,这个过程很痛的。您可否同意?”

“来吧,我要是哼一声,我就不是好汉!”那将军笑道。

“将军,那我就要开始为您治伤了!”

说着,闵尘将一块干净的白布㩚住口鼻,用酒精在将军的伤口上来回涂抹。将军深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强烈的疼痛,刺激得将军肌肉绷紧!

闵尘将伤口上的腐肉一点一点的刮除,直到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然后,将那缝衣服的针用一把大夹子夹住,开始缝合伤口来,前前后后缝了将近二十针。

当最后一针缝上的之后,闵尘终于放松了下来。

然后将那消毒过后的白布轻轻盖在伤口上面,说道:“伤口处理好了,千万别碰水,每天换一次白布,这白布一定要用开水煮上二个时辰方能用!”

李太医全程观看了闵尘治伤的过程。

这样的治伤方式,在他行医的生涯里,还是第一次看到!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伤口可以像缝衣服一样缝起来。

忽然,他想那个药方:“闵秀才,那个......”

闵尘见李太医开口,就知道他的心中所想:“李太医,你的药方可以用,主药用双花30钱,紫花地丁5钱、蒲公英10钱为臣药,再辅方中的药,煎水给将军服用,明日便不会再发烧了。”

“谢谢闵老弟!”李太医连连鞠躬,不知不觉,李太医竟然把闵尘提升到和他一样的地位,甚至更高!


将军沉沉睡去,这说明手术处理得非常完美,为了保证不感染,闵尘决定这今天不回去,帮助将军渡过手术的危险期。

李太医便派出两名护卫,护送上官武和六百两银子回桃梅坳。

而安排闵尘休息的房间,也是有专门的护卫全天候守着,正是戒备森严。

闵尘心中觉得自己所救之人,定是朝中的皇亲国戚,但是实在想不起大乾王朝的皇亲国戚中有做将军的人!

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好好给将军换药!

第二天起床。

闵尘打着哈欠,便往将军住处走了来。

护卫的军士见状,便进入到房间里禀报。

当闵尘获准进入将军的房间时,将军此时已经坐了起来。

闵尘拱了拱手,行了一个秀才的礼:“将军,背上感觉如何?”

将军笑道:“昨晚睡得特别香,伤口不疼了,也不发烧了。只是伤口为什么会痒?”

闵尘这才放下心来:“恭喜将军,伤口已经开始愈合,里面正在长肉,所以伤口才会痒。”

没一会,李太医听说闵尘去了将军卧室,便急匆匆赶了来。

“正好李太医来了,我们给将军换一下敷料。”

闵尘还是用昨天的方法,提取了度数高的酒,然后给将军脱去上衣,露出用白布盖住的伤口来。

再将白布拿掉,昨日缝合的伤口便露在众人的眼前。

没有脓,伤口仅只有一点点的红肿,非常干净,证明昨天的手术做得非常成功。

闵尘当即还是用白布遮住口鼻,将那些酒精在伤口周围擦拭,再用煮过的白布轻轻盖在伤口上面。

这一切,李太医仔细的观察着,生怕漏掉一点点细节。

良久,李太医点了点头,终于掌握了其中的步骤。

闵尘也不多说话,这里毕竟是蓝田府上,更是有着皇亲国戚背景的将军在,话多了,说不定会惹祸上身。

“将军,李太医,我这就告辞了。只要李太医每日按照我的方法更换敷料,七天之后,我再来给将军拆线!”

说着,闵尘就要离开。

“等等!”

将军抬了抬手:“闵尘秀才,你愿不愿意到我的军中来当一名医官?你要是愿意。我就授你六品军衔。”

闵尘一听,这将军是爱才起意了。

一个医官,九品就不错了,七品以上,起点就是太医。

想不到,将军竟然授六品军衔! 这可是相当于七品县令的职位。

闵尘想了想,自己结婚才几天的时间,现在赚了一些银子,先好好的在家里陪陪芸儿。让婚床唱着歌,乐在其中,何必要去军中受罪呢?

“将军,我现在没有这个想法,以后如果有,我一定来!”

“大胆!竟然敢拒绝将军的邀请!”一名护卫“唰”的一下拔出大刀,大声呵斥。

“算了,让他走吧。李太医,你送送闵秀才。”

“将军,一个凡夫俗子,一个普通的穷酸秀才,不能为己用,那就一刀砍了!”

闵尘前脚离开,将军身边一名属下便大声说道。

“你觉得这闵秀才就是一凡夫俗子?”将军说道:“凡夫俗子看到我,能有这么镇定吗?敢在将军的身上动针线吗?”

那属下哑口无言。

将军走了几步,自言自语:“有意思,有意思,看看这小子能走到哪一步!”

......

再说闵尘与李太医走到蓝田府外,李太医便说道:“闵秀才,你错过了一个大好的机会!”

闵尘笑了笑,他岂不明白李太医所指,只是他还牵挂着自己的娇妻呢。想着晚上那张吱呀吱呀唱歌的床,想着上官芸的嘤嘤嘤,闵尘心道:“就算是皇帝老儿请我去,我也不去!”

“谢谢李太医,咱俩七天之后再见。”说罢,头也不回,急匆匆往回赶。

李太医却是将昨天跟随的两名护卫,安排他们送闵尘回家。

离上官家还有上百米远,便见到许多人围在那里,哭闹之声、喝骂之声不时传来。

三人悄悄靠近,看看到底是谁在上官家闹事。

只见马三癞子带了十几名无赖,将上官家团团围了起来。

他们手中拿着长刀和枪,指向上官武的要害处。

“上官武,你那上门女婿昨晚将我毒打一顿,我身上现在到处是伤痕,手也不能动了,腿也走不了路了。五百两银子,我立即走人!”

“没有五百两!”马三癞子将手中的刀指着上官武的喉咙:“我就杀了这老不死的。”

上官芸上前将马三癞子的刀拔开:“马三癞子,我官人马上就回来了,此时你带人离开,我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马三癞子瞧着上官芸走路一拐一拐的,便知道他们两人行了夫妻之实。心中实在妒火连天:“你这个戝人!我马三哪里差了,你竟然招了那破落秀才当丈夫!”

“五百两,另外倒贴你陪我一个月!我就放了上官老头。”

闵尘再也忍不住,带着两人站了出来:“马三癞子,你趁我不在家,欺负我的女人,拿刀指着我的岳父!看样子你活够了。”

马三癞子看到正主出来,便将手一挥,十几名无赖泼皮便将闵尘紧紧围在当中。

“杀千刀的死秀才,你上我家地里偷我千年人参,还将我打成重伤,兄弟们,将他砍了,银子大家一起分,女人给我留着!”

“好咧!”十几名泼皮齐声答应,举刀向闵尘攻来。

两名护卫见十几个泼皮杀来,心想,这些人为了几百两银子,竟然丧心病狂如此,怒火万丈!

而且,将军的线还要等着这个秀才去拆呢。如果秀才死了,谁给将军斥线!

两人不约而同将腰刀抽了出来:“找死!”

向着十几个泼皮攻了去。

这泼皮欺负普通人游刃有余,甚至不把老百姓当人看,想怎么杀就怎么杀,想怎么抢就怎么抢!

但是在两名将军护卫的刀法下,十几人便如同送上门来的西瓜,被两人一刀一个,瞬间,就有二三个泼皮命丧刀下。

泼皮们举着刀枪:“你们两个外地来的,难道不知道强龙压不倒地头蛇吗?你们两个现在离去,杀人的事就不再追究!”

两名护卫冷冷一笑:“谁要是敢伤了闵秀才一根毫毛,我们两的刀就一定砍了他的狗头!”

一名泼皮拿着刀,悄悄从背后向一名护卫捅了去。他经常这样使冷拌子,也被他杀了不少有武艺的人。

他狞笑着,觉得刀子进肉的声音就要响起,可是,他发现自己的景物突然之间乱转了,最后一眼,竟然瞧见他自己的身子慢慢倒下!

“我的头!”最后一刻,这泼皮才明白自己脑袋被砍了。

几名泼皮再也不敢进攻,拖着刀,退了开去:“外地来的!你真有种,你就等着我们的怒火吧。”

说着,头也不回就跑,马三癞子也跟着跑:“等等我!”

闵尘一脚将马三癞子踹倒在地:“你这个祸害,留你不得!”

便从护卫手中抢过一把刀,准备砍了他!


“饶命啊!闵秀才,啊不,闵爷爷,饶我一命!我本不敢来的,是那个李郎中,他说您老人家发了财,得了八百两银子,所以我才来的啊……”

“原来是李郎中告诉这些泼皮的……”

“官人,饶了他吧?”上官芸不想自己屋门前死太多的人,上前劝闵尘。

闵尘恶狠狠的:“本想就此杀了你,但是我女人说饶你一命!”

说着,刀一划。

“啊!”马三癞子一声音惨叫,右耳被闵尘一刀割了下来:“割你一只耳朵,下次敢再来找事,你的脑袋也没必要吊在肩膀上了!”

“滚!”

他捂着不断冒血的右耳,跑了将近一百多米远,指着闵尘叫道:“闵秀才,你死定了!我兄弟是银宵山的二当家,等着我的报复吧。”

说完,便忍着疼痛,一会儿就在众人的视线里消失。

“闵秀才,你这下惹祸了!银宵山土匪有几百人,个个凶神恶煞,武艺不凡,这几日小心为上。”

有人好心劝闵尘。

“闵秀才,确实是真的,银宵山二当家名字叫做余庆,人称过江龙,我曾亲眼见马三癞子和他一起喝酒。”

闵尘听了,安慰周围的邻居:“放心吧,马三癞子不来就算了,要是再来,定让他有来无回!”

但是他的心里却开始考虑银宵山土匪抢劫桃梅坳的可能性。

桃梅坳处于银宵山脉的最末端,三面环山,所以村子以地形命名为坳。

银宵山上土匪窝离桃梅坳仅仅二十里地,来桃梅坳抢劫的可能性十有八九。

“应该早做准备了。”闵尘心中有了决断。

就在闵尘思考着怎么应对银宵山土匪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吆喝。

“上官武,你们这里出了人命案,你要交出凶手!”

桃梅坳的里正,也就是村长这时走了过来,指着地上的几个泼皮,冲上官武喝道。

上官武低哈腰:“马村长,我们这里可没有凶手啊,我们是属于正当防卫,如果我们不杀他,他们定要将我杀了!”

闵尘冷冷瞪了眼村长:“村长,这几人在上官家拿刀抢钱,我们如果不反抗,死在刀下的,定是我们上官一家。人是我杀的,你要抓,就抓我吧。”

“你以为我就不敢抓你吗?一个上门女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瞎哔哔,滚一边去。”

马村长转过头去,对着上官武,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儿来:“上官武,你公然在此杀人,并且一杀四个,你是想见官呢?还是私了?”

“见官怎么着,私了又是怎么着?”

马村长晃着脑袋:“见官就是将杀死四人的凶手抓起来,交到县衙,让官府来处理,私了就是你们出一笔银子,安抚被杀的人以及封口费。”

闵尘站了起来:“马村长,此事随便你处理,但是想从我上官家里要银子来办事儿,那你是想多了。我们,一个子儿都不会出!”

“你——”马村长气极:“那我就先将你们这些凶手全都抓起来再说。”

马村长将手一挥,立即有十几人将上官家围了起来。

“交出凶手!否则,我们强行搜屋,带走赃银!”马村长大声咆哮。

“马村长,终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来了,明里暗里还是为了我这八百两银子啊。”闵尘冷笑了几声,说道。

“什么狐狸尾巴,只有三息时间,时间到了我们就抓凶手了!”马村长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强着脑袋叫着。

一名护卫走到马村长的面前,伸出手掌,狠狠地抽了马村长一个耳光:“人是我杀的,你要抓我?谁给你胆子?”

马村长一颗牙齿从嘴里吐了出来:“竟然敢打我!我要杀了你!”

闵尘一脸平静地说道:“你要是杀了他,你们全家都要陪葬。”

马村长举着刀子,惊疑不定。眼光扫过护卫的腰牌,马村长心中竟然一震。

“大……人,大人,您能否将腰牌给我看看。”马村长舌头开始打着结。

护卫“哼”了一声,将牌子举在他的面前。

“大人!”马村长扑通一声,扔了手中的刀,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草民不知是大人在这里,饶了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说着,不住的抽着自己的嘴巴,一会,脸就肿了起来。

“我告诉你们这些没眼色的人,闵秀才是我的朋友,你们以后看着点,惹到他,就是惹着我们!”

“滚吧!”

马村长这才停止抽打自己的脸,哈着腰连连道谢,将那些泼皮的尸体全都清走,场地打扫干净之后,一声不吭地离开。

……

终于清净了许多,闵尘拿出二十斤精米,又从口袋中掏出一块新鲜的猪肉来。还给上官芸买了一个漂亮的头饰。

“官人,这个要花多少钱啊!”上官芸叫道。

闵尘将头饰拿出,给上官芸戴上:“这是将军送给我的赏银,我在蓝田府买了一些吃的,顺便给你打了一个头饰。还剩下二十两银子呢。”

说罢,舀了一大碗白米,淘米之后,便放在那个砂锅内煮了起来。

闵尘又将猪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从地里拔了一个萝卜,切成萝卜块。

自从穿越到这大乾王朝,什么辣椒、胡萝卜之类,全都看不到,现在终于找到了萝卜,可以做一个萝卜炖肉了。

将猪肉煎出一些油来,便将萝卜块放到锅内,再放一些粗盐,加清水煮。

没多一会,一阵清香从锅内飘出。

闵尘咽了咽口水,用筷子夹起一块,放在嘴里,顿时,满口都是肉香与萝卜的甜味。

闵尘将岳父母请了来,又倒了四杯水酒,邀请两名护送闵尘回家的护卫一起,围着吊锅吃了起来。

自从闵尘来了之后,已经连续三天,每天都吃三餐饭。

上官武当时是十分不愿意这门亲事的。只是女儿实在坚持,招上门女婿就一定要招闵家湾的闵秀才。

桃梅坳的大部分人,都说上官家真是作死。一个打不到什么猎物的老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上门秀才,两个女流之辈,这样的家,迟早会倒!

没想到,闵尘上门的第二天,就说要让大家能过一日三餐的生活。

本以为这个只知读书的穷酸秀才说的是狂妄之语。没想到,三天时间,他一人就赚了八百多两银子!

上官武这一世,别说八百两了,一百两银子连摸都没摸过!

有了这女婿,这生活有了盼头了。

几杯酒下肚,一名护卫举着杯子:“闵秀才,我家将军封你六品医官,你要是答应了,银宵山的土匪算个鸡头!”

闵尘也喝得迷迷糊糊,攀着那名护卫的肩膀:“兄弟,你要不别跟着将军了,跟着我,每个月五两银子!”

“哈哈哈”那名护卫笑道:“闵秀才啊,现在我俩是六品带刀护卫,月银三十两,你那五两算个球!再说了,带刀护卫是什么!哈哈,就算是在皇上面前……”

另外那名护卫立即打断他的话,喝道:“喝你的酒吧,瞎鸡头说什么!”

那名护卫惊了过来,尴尬说道:“闵秀才,来来,不说了,再来碰一杯!”

此时,闵尘心中惊起涛天大浪:“六品带刀护卫!就算在皇上面前也是不解刀的,深得皇上的信任!那么这个被保护的将军,极有可能是皇子!”

“听说皇上有三个儿子,不知这将军是哪位皇子呢?”

蓝田府处于大乾王朝的西边,距离皇城有一千多里路,皇子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做什么?

蓝田府三百多里的范围,土匪窝只有三个,都不算大,到蓝田府剿匪更是说不通!

闵尘边喝着酒,边分析,但就想不出个子丑寅卯辰来!


闵尘早上醒来,感觉头痛欲裂。

“官人,你醒了!”上官芸听到响动,便走了进来。

“我睡了多久了?”

“官人,你足足睡了八个时辰!”

闵尘一听,不得了,竟然睡了十六个小时。这酒度数虽然低,但是喝得多的话,还是一样的伤身子!

“芸儿,两名护卫走了吗?”闵尘想起昨日马三癞子的狠话,便问上官芸。

“还没走呢,是不是你应该给一些赏钱他们才走啊。”上官芸也有些迷惑。

闵尘赶紧起床,整整衣服,便去寻那两名护卫。

两名护卫正拿着柴刀,砍回来几棵大树,削成一段一段的,在上官家的侧房边上,挖地基,拿石头砌着,看样子是想建一间房。

“我说兄弟,你俩这是在干啥?”闵尘有些意外。

“建一间房子住啊,难道住到你家的堂屋里?” 其中一名护卫说道。

“哎,你们不是说舍不得那三十两银子一个月的带刀护卫吗?还是想搞份兼职,赚我的五两银子?”

闵尘有些好笑,故意呛他俩。

“我梁十三和梁十六两人,就算是死,也绝不会丢下护卫的牌子!我们之所以要在这里住下来,还不是因为将军昨天安排我们,暂时护卫你的安全。”

闵尘心中顿时开心起来:两名六品带刀护卫,保护他这个上门女婿,这可是大乾历史上头一次!

当今皇上姓梁,护卫又是以梁十三和梁十六为名,估计是皇上的亲卫!

想不到,堂堂上门女婿,有皇上的亲卫来保护,这分荣耀,那是相当的光宗耀祖啊。

“两位兄弟,我得罪马三癞子之后,有可能银宵山的土匪会来攻打我们村,只有两位恐怕难以抵挡几百人的土匪。”

闵尘轻轻吸了口气:“如果两位兄弟能帮忙到将军那买三石大弓十张,我就有把握抵挡二百人的进攻。”

梁十三笑道:“闵秀才,你最多也就能拉得动一斗弓吧?三石弓连我们这样的人最多能拉开两次,就再也拉不开了!你还想要三石弓!”

“十三兄弟,我确实开不了三石弓,但是我有办法的,只要有十张三石弓,再加上你们两位的保护,二百土匪就是来送死的。”闵尘果断说道。

“闵秀才,你别吹牛了,打死我也不相信,你能有办法将三石弓拉开。”梁十三瞪着眼睛,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

“我们打个赌?”闵尘笑了笑,开始下套挖坑。

“赌就赌,我特么的谁怕谁!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要是拉动了三石弓,我免费给你弄十张三石弓来!”梁十三拍着胸脯,自傲地叫道。

“不过闵秀才你要是输了怎么办?给我家将军做六品医官去!”梁十六仍然不忘给他的主子捞好处。

闵尘点了点头:“行!就这样说好了!”

说着,闵尘到自己的房间,将那架改装好的三石弓拿了出来。

将压臂用力一压,三石弓的弦就满满地拉上弦!

取一支长箭搭到弓上,半跪姿势,左手轻端,眯眼瞄准一百米外一棵树上的小鸟窝,右手轻扣扳机,长箭飞驰而出,将那鸟窝射了个粉碎。

二梁立即傻眼。仔细看了看,确实是三石弓。

而闵尘确实不费多少力就上弦,而且瞄准的速度也太快了,就算是宫中的神箭手,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闵秀才,我不相信,你定是使了什么法术!”

“是吗?”闵尘笑着,又将三石弓上弦、平端、瞄准、击发,又射在一百米远的那棵树的小枝上。

第三箭,射在百米远的一个稻草人的头部!

三石弓,连续三箭,前后间隔不到五息!也就是十五秒的时间,就射出了三箭,并且三箭都是箭无虚发,全部命中!

梁十三与十六两人揉了揉眼睛,内心的震动是非常强烈的。

如果像闵秀才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能连续开三次三石弓,在一百步以外取人性命,一人射三次,十人不就可以射杀三十人吗?

等等!不对!

闵尘说只要十张三石弓,就可以击杀二百土匪, 这就是说,十人可以拉二十次,甚至三十次而手不软!

梁十三激动了,快步上前,抢过闵尘的那把奇形怪状的弓,在闵尘的教导之下,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弓弦拉满了!

又按照闵尘教的瞄准方法,瞄准一百米外的小树,扣动扳机,长箭应声击中小树!

梁十三连续射了四十次,觉得还不过瘾,正准备再射时,只得“嘣”的一声,弓弦断了。

一个人连续用三石弓射了四十箭,手臂还不带酸麻的。如果没有用这个奇怪的东西,就算是力大无穷的壮实汉子,连续拉三次,手臂就发酸,第四次拉弓不满弦,想拉满的话,手臂一定会废!

“十张三石弓,我今天就要见到!”闵尘对着梁十三说道。

梁十三哈哈大笑:“闵兄弟,不要说十张,你就算说一百张,将军一定给你!”

“放心吧,闵秀才,你这次又要立大功了!”梁十三心中对闵尘又看重了几分:“这个秀才不一般啊!”

梁十三不再说话,从上官家里借了辆独轮车,独自一人,往蓝田府去了。

……

见梁十三兑现承诺去了,闵尘便走到上官武的身边:“岳父,我现在要招十名16岁到18岁,且靠得住的年轻人做我们上官家的护卫。一两银子一个月,每天管三餐饭。”

“女婿啊,一天三顿饭,一千文(一千铜钱等于一两银子)一个月,这样算下来,这十个人你一个月要支出二十两银子!”

“你赚的八百两银子,两三年就霍霍空了。”

“岳父,这你就放心吧,会花钱的人,才会赚钱。要不了几天,女婿再给你赚几百两银子。”闵尘对着上官武说道。

上官武也开始相信闵尘的话。只是不知道闵尘又要靠什么赚钱,还要赚几百两银子!

上官武便出门在桃梅坳转了几圈,没多大会,上官家就围了一大帮年轻人。

“闵秀才,哦不,闵少爷!”一名年轻人叫道:“我十九岁了,你招我吧。我力气大!”

闵尘却是说道:“小于十六岁的,大于十八岁的,都回去!不管是谁,一个都不要。”

“另外,有会做木匠活的,也可以留下来。”

要知道,小于十六岁的人,没有多少力气,大于十八岁的人,思想已经不纯净,不容易培训,也不易学习新的见识。

只有十六岁到十八岁之间的年轻人,最容易接受新知识,也最易培训成忠诚的勇士!

听了闵尘的话,不符合条件的人,这才开始慢慢散去。

经过闵尘仔细的审查,终于留下了十名机灵、力气又大的人做私家护卫。

又从中选了两名老实的木匠,这十二人一起留了下来。

又等了会,上官芸出来叫道:“开饭啦,大家准备吃饭!”

这十二人一看太阳,正在头顶上呢,大中午的,有几家这时吃得起饭!

待上官芸将菜摆了出来,一阵肉香味飘得周围都香了。

“竟然是干豆角扣五花肉!”十六七岁的小年们嘴里不住的咽着口水。

为了这样的生活,就算是死也值了。

“每人一小碗扣肉,外加一碗白米饭。”上官芸将饭菜分之后,正要端起碗吃饭,便听到一人说道:

“芸姐,米饭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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