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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频灵异悬疑,双女主,多男主,有出马出道仙家异界穿梭等多元素)我出生时候是死婴,被父母丢弃,被师父收养。我七岁,多了一个莲花妹妹我二十岁,师父突然消失,给我留下三个要求,第三个要求是在我七岁时候给我定下一门婚事,让我不要忘记。第二天,一匹狼敲响了我的店门……
主角:安澜,狼爷 更新:2022-12-12 02: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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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澜,狼爷的其他类型小说《阴阳店》,由网络作家“凝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频灵异悬疑,双女主,多男主,有出马出道仙家异界穿梭等多元素)我出生时候是死婴,被父母丢弃,被师父收养。我七岁,多了一个莲花妹妹我二十岁,师父突然消失,给我留下三个要求,第三个要求是在我七岁时候给我定下一门婚事,让我不要忘记。第二天,一匹狼敲响了我的店门……
我叫安澜,1988年出生在沿海市。
我师父说,当时我生下来就是死胎,我娘早就昏过去了。
那时候还在农村生孩子。
村里接生的刘太婆一见我浑身发紫没气儿,慌慌张张把我给我爹了。
“安老大啊,你看看你娃……”
我爹一见我脸色就变了,呸了一口,“真晦气!”后,随手就喊家里的大黄狗。
我爹喜欢儿子,之前有一个孩子是女儿,他就给送人了。
这一次见我还是女儿,又死了,要直接把我喂狗。
还是我奶奶心善,念着我好歹是她老人家的孙女,不管我爹骂骂咧咧,把我从狗嘴里要下来,给送进林子里埋了。
结果林子里不少野坟,夜里那些坟里就爬出来许多尸体对着埋我的那个坑就爬过去了。
一个个尸体没有好模样,一边爬一边对着天空中的圆月嚎。
而我的生日正巧在八月十五,月亮最圆的这天晚上。
我师父恰好路过这里,把已经被从坑里挖出来,被举在尸体手中哇哇大哭的我给救下来了。
至于我是怎么活的,我师父也不清楚。
只知道这一刻开始,我身上的紫色在月光下开始变成红彤彤的,皱巴巴的小脸因为哭泣而变成一团。
师父掐指一算,眉头紧锁,视线落在埋着我的那个土坑。
那坑正对着林中唯一的月亮地儿。
而我很荣幸,被尸体刨出来,尸阴加地阴,最后被月阴光芒一照,就活了。
对此我师父感叹一声,“都是命啊。”
而那些还在哀嚎的尸体依旧在往我们这里爬过来。
我师父一拂尘就把那些尸体砸回了土坑里。
第二天刘太婆看见我师父抱着白嫩嫩的婴儿挨家挨户的问。
可没人家生了孩子。
唯一一家生了孩子的我爹我娘说自己孩子已经死了,坚决不认。
我师父叹息着,“冤孽……”
我爹眼睛咕噜噜转,忽然问我师父一句,“大师,你要是找着这娃儿父母,带娃儿去修道,不得给人家一次费用?”
我师父义正言辞,“慈悲慈悲,这娃儿父母找到,自然要让他们尽责任,为人父母,难道还与畜生一般?”
我爹脸色一变,骂道,“老东西你骂谁?”
我娘一见生怕我师父会什么本事,拉着我爹劝,“他爹,咱惹不起啊。”
我爹却一脚踹我娘腿上,“去他娘的,你给老子生了个不中用的死胎,老子还没跟你算账……”
我娘被打的直求饶,“当家的你别打了,求你别打了……”
我师父看着摇头,却忽然听我“咯咯咯”对着他们笑起来。
下一秒,天上飞来一群乌鸦,对着我爹开始啄起来。
我爹被啄的浑身是伤,往远处跑去。
而我娘则跪在地上哭。
我师父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我娘哭泣的动作一顿,小声道,“大师,我命苦,你要是能带她走,就远走高飞吧,以后过上好日子。”
我师父欲言又止,而我却盯着我娘,忽然大哭起来。
我娘就起身往房子走去。
我师父摇头叹息,“娃儿啊,你爹娘不要你了,既如此,你父母缘已断,就跟师父走吧。”
我听了,竟然停下哭泣,似懂非懂的仿佛点头。
我师父见此笑了,转身带着我走。
自此,师父说,我此生再也见不到爹娘了。
对此我也并不觉得多感伤。
反正我爹娘不要我了,那我也不要爹娘了。
师父开了个店,叫阴阳店。
很奇怪的是,这店白天叫阳店,路过的男人女人最开始总是看着牌匾不怀好意。
仿佛这店带着什么含义。
而夜里,这店又变成阴店,白日里的阳字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变得热闹非凡。
师父喜欢经营夜里的生意,因为热闹,但他从来不让我夜里出来。
阴阳店每天夜里十二点准时开张,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关门,营业十二个小时,风雨不休,年节不休。
我曾经七点从床上爬起来,看见师父给我做早餐。
店里一片狼藉,似乎有很多人入夜在店里蹦迪。
师父吃完饭就开始收拾,大约九点收拾完。
然后陆陆续续来几个客人,师父看到十一点多,就不让人进门了。
等把最后一个人送走,师父就把店门关了,抱着我往偏院去。
我平时都睡在偏院,师父醒了后,会做饭,哄我吃了饭,睡觉后,看两个小时书,到点儿开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夜睡得这么久,但是我知道,师傅从来都让我九点以后才睡觉。
不过我已经七岁了,应该上小学了,所以师父一大早就送我去学校。
这时候师父会走半小时送我去上学,却从来不关店门。
师父说,就连小偷,也不敢偷店里的东西。
我的同学们也七岁,知道我师父开了个店。
家长们都叮嘱孩子们不能去阴阳店,也不要跟我玩儿。
他们就孤立我,还撕我的书,我趁着老师没来,薅着一个男孩子死命揍他。
别的同学都看傻了,不敢过来拉,我也聪明,打人不打脸,但是身上我就又拧又掐。
结果我就把班级里的小霸王打哭了。
老师我问为什么打人,我说他骂我是没有爹娘的野孩子。
老师也知道我是因为没有父母,被师父收养的。
其他孩子们听了,其中一个就举手,“老师,安澜撒谎,我们没说……”
我说,“你们说了,王大壮你还专门说我师父吃野孩子,说不定哪天就把我也吃了!”
我又指着另一个男孩子,“李大牛,你还说我师父是大马猴,夜里偷小孩吃,我就是下一个被吃的!”
老师听的头痛不已,“够了,安静!王大壮,李大牛,李美琪,你们去给安澜道歉。”
他们面面相觑,然后蔫巴巴上我面前给我道歉。
“安澜……对不起……”
我盯着他们,阴森森用只有他们听见的声音小声道,“你们再欺负,下次我就让师父夜里把你们抓来吃掉!”
结果他们就被我吓哭了,真菜。
下午放学后,王大壮和李大牛还是哭,李美琪却对我咬牙切齿。
“安澜,你师父吃小孩,你肯定也吃,我们不跟你玩儿!”
我耻笑,“你们连真假都分不清,傻瓜。”
李美琪父母据说很有知识,从外国回来的,才给他取了个这样的名字。
“安澜,我妈说了,你师父开的店很奇怪,里面肯定有古古怪怪的东西,不让我们去。”
我冷哼,“你们连去都不敢去,凭什么骂我?我敢进去能出来,我比你们厉害,切,一群胆小鬼!”
因为这,李美琪不吭声了。
我得意洋洋的摇头晃脑走出学校。
我师父正靠在栅栏旁边打呵欠,很显然,他如今要“早起”来接我,导致他睡眠严重不足。
所幸师父会吃完饭后睡一觉,等我写完作业玩儿够了后,在我睡前给我检查一下作业,我就睡了。
然后师父就去开店上班。
我写完作业的时候,天都黑了,我照例在偏院院子里跟老鼠玩儿。
院子里有一只大老鼠,特别爱生崽儿,一个月一窝,我刚摸到了大老鼠生得一窝没长毛儿的耗子崽儿。
玩儿着玩儿着,我好像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隐约看到一抹灰色。
但是却又没了,我怀疑是自己的错觉,揉了揉眼睛,还走过去看看。
正在这时候,师父醒了,叫我检查作业。
我犹豫了一下,估计是我看错了,就转身回去了。
等我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师父摸着我脑袋,“今天师父有要紧事,夜里醒了就在尿桶里尿,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许出去。”
我翻了个身,嘟囔,“知道了师父。”
师父严禁我夜里出去,我四岁夜里找不到师父,跑出去过,当时十一点,然后就被师父抽了一顿。
那一顿我现在还记得,真疼啊。
所以哪怕现在看我觉得好奇,也不敢去。
因为我师父虽然惯着我,但是管我也特别严厉。
三岁时候我喜欢跑别人家蹭饭吃,后来师父提着柳条盯着我,我走一步抽一下,我哇哇大哭师父也不会心软。
但是只要不犯错,我想吃想玩儿什么,师父也都尽量满足。
生病的时候,想吃城里才卖的桂花糕,师父一天没开店去给我买。
师父说我怎么玩儿无所谓,他都可以容忍。
但我要是犯原则性的错误,他打死我也不能让我祸害人。
我虽然不知道原则性错误是什么,但是师父要是皱眉,不让我做的事情,我打死不做。
我就一点,听话。
结果等我睡着以后,我被李美琪叫醒了,他矮胖矮胖的,比床没高多少,看着他脸色通红仰头在我身边说比我厉害,他敢进来了。
我睡得正香呢,被叫醒气坏了,抱着被子对他喊,“你厉害!你厉害你也不敢进我师父屋里!你是大笨瓜!”
这时候挂钟都十二点多了,外面鸡飞狗跳的闹,隐约听见有人喊什么,又听不清楚。
我又打了个哈欠,对于李美琪的举动很气恼,然后我转了转眼珠,告诉他。
“其实我师父那屋里有好玩儿的,但是师父说我是女孩子不能玩儿,男孩子才能玩儿,你要是能拿过来给我看看是啥,我就承认你比我厉害!”
李美琪穿的少,大鼻涕都出来了,他伸手用袖子一蹭,露出缺了一颗牙的笑。
“安澜你等着,我非得让你承认我比你厉害!”
然后他转身哒哒哒跑出去了。
我撇嘴骂他“傻帽”,然后又怕他半路回来,我就把门给插上了,还把窗户也栓上,让他吵我睡觉。
因为小时候师父经常要回来照顾我,所以从来不锁门。
不过师父说,没人能进来的。
师父说我就不怕,所以回来床上蒙上被子睡觉。
李美琪就算拍的门声震天,他进不来就叫不醒我!
结果我刚睡着,又听见有人喊我,那声音飘飘渺渺的在头上飘着,好像带着说不出的气音。
活像鬼故事里的女鬼!
“安澜……安澜……快醒醒……醒醒……”
“安澜……安澜……快醒醒……醒醒……”
我睡的快,只要睡着了就叫不醒我。
这个缥缈的女声却一直叫我,硬生生把我叫醒了。
七岁的我天不怕地不怕,按照村里新搬来的赵婆婆说法就是,有点儿虎。
我也不知道这东北话是什么意思。
反正赵婆婆说很喜欢我就行了。
我被这声音吵的烦不胜烦,扑腾一下坐起来,我还以为是李美琪呢,就闭着眼睛骂他。
“大笨蛋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为什么吵我!信不信回头我让我师父抓你吃掉!”
我就是吓唬他。
结果就听见一个声音轻笑一声,“是吗,要不然我先把你吃掉吧!”
说着还有磨牙声传来,我艰难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只红猫躲在我面前,尾巴甩来甩去的。
我喜欢小动物,但是师父不让养,我总去赵婆婆家撸她家的大肥猫。
现在看见一只这样的猫猫,只以为自己在做梦呢,就扑上去撸它。
结果红猫轻轻一跃,跳上了窗台,妖娆的瞥了我一眼,我抓心挠肝想摸它,哪里还记得有人把我吵醒了。
“猫猫过来给我摸摸你,我有香肠给你吃~”
我又慢慢爬过去,叫猫猫,生怕它吓跑了,哪里想过这世界上没有红色的猫呢?
“呵~”
猫坐在窗台上,舔着自己的爪子,这猫长得格外纤细,跟村里黄婆婆家养的细犬很像,我猜可能是细猫吧。
“小朋友,你见没见过一条黑色的蛇?”
我站着走近红猫,诚实道,“没有。”
然后红猫就似笑非笑看着我,那神态很像人。
我的手就要碰见它的时候,突然就见红猫跳出了窗台。
我一着急,就扑过去抓,一下子就出了房间,看着红猫跳的远了。
“猫猫你别跑~”
一边喊,我一边跟着跑过去,结果一下子撞到一个人怀里。
还没等我推开那个人,就被那人抱起来,“小朋友,你怎么跑出来了?”
是一个温柔的男声,不过不是师父的。
我喊着“猫猫跑了……”然后抬头看那人。
结果就看到一个穿白色绣满银色暗纹长袍的男人,他生着白发白眸,但是左眼角那一颗红痣极为鲜艳!
我第一次看生得这样好看的人,直接就看呆了,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好看的人么?
我看着他发呆,都忘记了红猫。
他见我这样子,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小朋友,看没看见一条黑色叼着红色花朵的蛇?”
这个男人不笑的时候,如同月色温和,只有红痣带着夺人心魂的光芒。
然而他一笑仿如一树花开,又如漫天星辰熠熠生辉,明明样子没变,却让人觉得他身上无一处不好看。
我再次看呆了。
直到他无奈的叹息一声,把我放下,单膝蹲着看我,第三次问我话,我才回神。
我摇摇头,什么乱七八糟的,蛇也会叼着花么?
“没看见,你们怎么都找它?蛇也会叼着花朵么?”
他没回答我,我就问他,“你是谁呀,我没见过你。”
他没回答我,反而站起身看着不远处。
我也顺着看,红猫正站在房顶,它身后大大的月亮,衬着它有些妖异。
“赤莲华,没想到你也跟来了,你打伤章岳,抢夺魂魄,究竟意欲何为!”
红猫勾唇笑着,“你问我?龙华,你跟我抢东西,就是跟我为敌,既然你多次如此,我看还是违背约定,杀了你好了……”
红猫说着就喵了一声,扑过来。
叫龙华的男人就冲过去,一人一猫打了起来。
“安澜……安澜你过来……”
一个弱弱的声音叫我,这声音我记得,刚才就是她叫醒我的。
我就回头去找,找到一抹灰色衣角,就跑过去看,发现房子后面有一个穿着灰色运动服的女人看着我。
“姐姐,你叫唔……”
这个姐姐神色紧张的往外看,突然一声龙吟,我也跟着看外面,就见一条白龙和一只红猫打的热火朝天。
我又回头看这个姐姐,却见她耳朵后面一朵蓝色莲花,还在一闪一闪的发着光,星星点点的极为好看。
这个莲花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姐姐低着头看我,用食指抵着嘴唇,“姐姐交给你一个东西,你要记得好好保护,以后不交给任何人哦,他对你很重要!”
“能答应我么?”
我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
姐姐似乎知道我的意思,“师父也不能告诉。”
我犹豫了一下,看见了她手腕上的手链,这个手链我有一模一样的,是师父给我做的护身法器,别人都没有。
我眼珠子转了转,点头。
她就在我怀里塞了一条软趴趴的东西,因为天黑加上阴影我没看清楚。
然后姐姐就告诉我,“要好好听师父的话知道么,师父对你最好了,不要让师父生气,有任何想法二十岁以后再做,听我的不会后悔知道么?”
我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下,点头,“你是不是长大后的我啊。”
姐姐愣了一下,轻轻点头,“记住了我的话,我要走了。”
然后姐姐就消失不见了。
我有些可惜,我还想问问她,长大后都做什么了,有没有好好孝敬师父呢。
我想着姐姐的话,又看了一眼身后的一龙一猫还在打架。
不敢不听师父的话。
于是转身往我房间走。
结果这房子正好是师父的店,里面吵吵嚷嚷的,师父正坐在窗户旁边,夏天热,夜里开窗,他一眼就看见我了。
“安澜?”
师父一下子翻窗户出来了,“看见什么了?”
我下意识用手护着屁股,有些畏惧的看着师父,没注意怀里掉出来半截软趴趴的尾巴。
“师……师父……”
师父皱了皱眉,伸出手,我吓得赶紧闭上眼睛。
结果师父没打我,只是把我抱起来,叹口气送回了屋子里。
我插着的门不知道师父怎么打开的,但是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我惊了,伸着脖子去看那个睡觉的人,因为蒙着被子,看不清楚模样,我怀疑是李美琪偷偷爬我床上睡觉。
结果师父掀开被子,那个人就是我。
师父把我往睡着的我身上一按,“睡吧,醒了你就不记得了。”
我听着这句话,睡意弥漫,刚躺下就觉得自己困得不得了,打了个呵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结果没睡多久,突然一个激灵醒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今晚怎么回事,以前都是一宿睡到天明,起夜都很少,今晚被李美琪吵醒。
这会儿又突然醒了,我只觉得自己都没脾气了。
外面嗷嗷呜呜的好多人喊李美琪的名字。
我精神了起来,这才想起来之前糊弄让李美琪去我师父那屋。
也不知道他去没去,会不会被吓到。
一想到李美琪不识好歹欺负我,如今肯定也会被我师父打屁股,我就很高兴。
然后我一翻身,听见“啪嗒”一声。
声音很小,我顺手摸过去,发现是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看着好像一条蛇。
那蛇嘴里叼着一朵耷拉着的红花,看着好像要败了。
我就伸手去扒拉那朵花,发现那朵花很有韧性,不掉花瓣。
我就伸手去揪,没揪下来,却发现那蛇脑袋上出现八个脑袋的虚影,其中一个头竟然开始若隐若现的闪烁。
我眨了眨眼睛,把蛇放在床头,戳着它。
“你八个脑袋啊?这么厉害,听师父说九尾狐九条命,八尾猫八条命,你有八个脑袋,也是八条命?”
蛇没反应。
我就继续扒拉蛇,还觉得它一直叼着花儿,肯定很难受,所以又想把花拽出来,让蛇好好睡觉。
结果我拽花,黑蛇那个若隐若现的脑袋突然“啪”一下消失了,这是丢了一条命?
眼见着八头蛇成了七头蛇,我就不乐意了,还想去抓,结果那条蛇这次突然咬了我一口。
一下子我食指就出血了,我一生气,就对着黑蛇脑袋拍了两下。
“坏蛇,让你咬我,让你咬我!”
结果那蛇刚睁开眼睛清醒一下,又被我拍懵了,七个脑袋又出现了,其中一个若隐若现要消失。
我一看,不会又打死一条命吧,就停了手去看黑蛇。
黑蛇那个头闪了闪还是稳住了。
我因为拍蛇脑袋,手上血拍它头上,沾了蛇和花头上。
我犹豫了一下,外面声音还很吵闹,我注意力就被转移到外面了。
我听见李美琪他妈妈哭嚎着喊“我的儿啊!”
结果就听门外有人撞门声音,一个人冲进来,那人很高大,不是我师父。
“死丫头,肯定是你坑我儿子,我儿子要是出事儿,你得给他陪命!”
然后我就被小鸡崽子一样夹在咯吱窝里带出去了。
我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呢,就听一群人吵吵嚷嚷。
“老李头怎么这样啊,以前就听说他家奇怪,夜里开门,这怎么还祸害孩子啊。”
“你新来的,不知道,他们家店啊,邪门,而且每天来的人都不认识,谁知道是咋回事。”
“就是,那些人都没见过,这人七年前定居这里,听说是偷了隔壁村的孩子……”
“这样?那咋没找他啊?”
“嗐,一个女娃,没人要。”
“……”
那些人叽叽喳喳,我挣扎着喊“放开我”,一边抬头去看,那些人就是村里的人,每一个都还一样,可今夜看起来格外可憎。
师父也带着一群人站在店门口,跟那些人对立着,虽然人数不落下成,可脸色不好看。
就是那些人我好像不认识。
“李小子,你抱孩子干什么?”
李美琪他爹把我脖领子一提,怒道,“李叔,我儿子变成这样,肯定是跟你家小妮子有关系,吃晚饭时候我儿子就说你家妮子骂他!”
“现在我儿子在你家找到,昏迷不醒,不是你家妮子干的谁干的?”
我被提着难受,转着脑袋挣扎,却看到李美琪他妈抱着他一个劲儿哭。
李美琪面无人色,闭着眼睛没反应。
我大喊,“胡说,明明是李美琪欺负我,想要报复我,他跑我屋里吓唬我!”
李美琪他爹一听冷哼,“你个小妮子嘴里没好话!”
师父扫了我一眼,“李小子,你先把我家澜儿放下。”
李美琪他爹不干,啪的对着我屁股一打,“不行,我儿子今天没个交代,我就整死这小妮子!”
他眼睛血红,打我的力气很大,打的我“嗷”一声,眼泪直接下来了。
我气得大吼,“你家李美琪欺负我,你当爹不管,凭啥说我!”
我师父见我挨打当场眼睛就红了,铁青着脸,却还克制着声音,“李小子,我警告你,你再动澜儿一下,后果自负!”
“老李头,别以为你搞封建迷信就能吓唬我,咋的,你还能报警不成?报警指不定抓谁。我告诉你,我家孩子不醒,这小妮子我就不放!”
李美琪他爹说着又打了我一下,这一次我咬着牙没吭声,狠狠瞪着他。
村里赵婆婆看不下去,出来道,“李小子,你先带孩子找大夫,这样不是耽误孩子么?”
李美琪他妈哭着道,“赵婆子,村里谁不知道,这老李头会邪门的,他不撒手,我儿子就完了啊……”
师父道,“你先把澜儿放下,你家孩子问题不大,就是被吓到了,让澜儿叫叫就回来了。”
李美琪他爹犹豫着,赵婆婆劝他,“你试试。”
然后他把我放下了。
我恶狠狠瞪着他,对他吐口水。
师父道,“澜儿别胡闹,去叫李美琪。”
我捂着屁股一瘸一拐走过去,偷着眼去看师父身后那些人,为啥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走到李美琪身边,我也觉得奇怪,他咋没气儿呢?
“师父,李美琪没气儿啦!”
李美琪他妈一听,脸色惨白,指着我道,“你这小妮子胡说八道!”
李美琪他爹又要过来打我,师父喝止他,“你再动澜儿一下,信不信我李天不饶你!”
他犹豫了一下,把手放下了。
我眼珠子转了转,转头对师父道,“我能喊李美琪,但是我得打他,行不行?”
师父道,“李家的,想救回你们家孩子,就不许插手,不然孩子救不回来,别怪我们。”
李美琪父母对视一眼,想说什么,村里的老人却拉着他们让他们别吭声。
我就对着李美琪一个嘴巴打过去,都怪你!
“李美琪你快回来吧!”
我就打一个嘴巴喊一声。
李美琪爹妈脸都青了。
哼,让你们打我,你们打我,我就打你们儿子!
就在我打到第八下,李美琪脸都红肿了的时候,我看见远处李美琪气喘吁吁的往回跑。
“我回来了……别打了……”
他身后雾蒙蒙的,也不知道哪里跑回来的,身后还有两个人提着锁链追着他,眼见就要追上了。
我看他就要进院子了,那他醒了我还咋出气?
我就又一巴掌狠狠拍他脑门上,登时就红了一个巴掌印。
“李美琪你快回来呀!”
眼见着李美琪流鼻血了,他爹忍不住又要揍我,李美琪已经进了院子,那雾蒙蒙顿了一下,那人看见院子转头走了。
而后雾蒙蒙越来越远不见了。
李美琪他妈实在心疼,一把把我推出去,我摔倒的时候李美琪“哇”一声哭着醒了。
李美琪哇哇大哭着。
我赶紧爬起来往师父那里跑,躲在师父身后。
师父身后的那些人好奇的打量我,有的还蹲下研究我。
我对着他们嘿嘿一笑,嘶,跑太快屁股疼。
李美琪哭的直打嗝,他妈还不放弃让他指认我。
“乖儿子,告诉妈,是不是安澜那小妮子对你做了什么,你说,爸妈都给你找回来。”
李美琪缓了一下,老实说了。
原来他是自己觉得我说他没胆子,就不乐意了,然后他爹还说他是男子汉,就得胆子大。
他为了证明自己胆子大就过来了。
然后跑我屋里叫我,结果我随口几句话让他觉得膨胀了,就想去我师父屋里偷东西给我看。
他傻了吧唧也没问是啥就去了。
结果出来后就看见两个穿着黑衣服拿着锁链的人拉着黄婆婆走了,他没见过那人,就跟着去了。
然后那两个人后来走到一个门前,那里好多人,都在查腰牌,查到那两个人,查腰牌的人问,你身后小鬼怎么不锁着,不怕跑了?
那两个人一看,就回头去抓李美琪。
这时候李美琪就感觉有人打他,还叫他,他一听,就下意识答应了,然后就被拉着后退。
很快就离开了那道门,再一看到村里了,那两个人还跟着他抓,他这才害怕了,顺着我的声音往回跑。
村里人面面相觑。
黄婆婆他儿子一听赶紧往回跑。
李美琪爹妈脸色苍白,他爹瞪了我一眼,“李大爷,你家安澜这样,差点儿害了我儿子,这事儿您看怎么办吧!”
我师父冷笑一声,问我,“澜儿,究竟怎么回事。”
我就实话实说李美琪跟王大壮他们在学校怎么编排我师父,还说他们父母怎么跟他们说我们的。
这一说他们脸都绿了,让我别说了,还说两件事根本没关系。
我师父冷笑一声,“你们平时怎么说我我不在意,但是在孩子面前这么做未免太过分,我自觉我家澜儿没做错什么。”
“你们家孩子这么小就不怀好意过来吓唬人偷东西,是我们澜儿教唆的不假,可你家孩子没有问题么?从小霸凌同学,这就是你们的家教?”
“李小子,我知道你怎么从国外回来的,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明天我们就搬走,你我两家也不相欠,你们带孩子走吧,今天的事儿我就不计较了!”
李美琪他爹脸色一变,明显心虚了,加上李美琪也没啥毛病,我师父也这么说了,他再说什么显得咄咄逼人。
可他却明显不想就这么走。
结果这时候,就听黄婆婆他儿子一声嚎,“娘啊!”
村里看热闹的本来就听李美琪的话就老看他,还有几个人刚才跟着黄婆婆儿子跑了,这会儿一听见喊全都一窝蜂的往黄婆婆家跑。
眼见着他们就走了,师父把我抱起来,“澜儿乖,吓到了吧,睡吧。”
我本来还想说不困,师父一摸我头,我打了个呵欠,就睡着了。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师父正坐在床边,床上的黑蛇不见了。
但是那朵红花却被师父放在一个黑瓷圆碗里了。
红花变成一个花苞飘在水上。
我问师父,“这花怎么这么眼熟啊?”
师父就笑,“这是一朵莲花,你好好照顾着,以后没准能出来个妹妹。”
“妹妹?”
师父没再说话,看着窗户外面神色幽远。
我知道师父这样的时候就是在想事情,不会理我的。
但我很高兴,就坐在花苞旁边看它,结果屁股还疼。
师父听见我嘶声,回过神来,显然还记得我被李美琪他爹打的事儿。
吃了饭,师父让我吃了消炎药,跟我说今天不用去上学了,他给我请假了。
虽然我不排斥上学,不过那些孩子不跟我玩儿,我也不喜欢天天跟他们吵架。
能在家玩儿,我可开心了。
不过八点多,师父就把我一起叫着,让我跟着他。
门外来了一辆轿车。
下来一个穿着蓝色西服的中年男人。
师父让我在外面玩儿,他带着人进屋了。
不远处黄婆婆家响起唢呐声和哭声。
我还挺想凑热闹的,不过屁股疼,腿也疼,我烦恼的想着,李美琪他爹下手真疼。
比师父打人疼多了。
所以我不想动。
没多久师父就提着一个包袱出来了。
“澜儿,去把你妹妹抱出来。”
我“哦”了一声,一瘸一拐的回去,抱着黑瓷碗跟师父一起上了车。
屋里不知道怎么冒出一股黑烟。
等我们坐车走到村口的时候,就见熊熊燃烧的大火把我家吞噬了。
我大惊失色,喊道,“师父师父,咱家着火了!”
师父闭目养神,“嗯。”
我有些沮丧,“师父,那我们就没有家了。”
师父笑了,摸了摸我的脑袋,“没关系的,澜儿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你家。”
我们到了海城,师父又安置了一个店,依旧叫阴阳店,依旧还是那个规矩。
然后在附近给我找了一个小学。
很讨厌的是,两年后李美琪又跟我成了同班同学。
李美琪转来的时候很沉默,他瘦了也高了,变了很大样子,我都不认识了。
后来李美琪跟我说,在我们走的那天,他看我家着火了,跑去找我。
他爹见他冲进屋子里,也跑去救他,被着火的房梁砸下来,撞到肩膀,然后就昏过去了。
等李美琪他妈去找,我家房子已经烧没了,李美琪父子俩躺在灰尘里没啥事儿。
不过李美琪他爹右手却骨头坏死,住院后把右手锯了。
李美琪说到这里的时候叹息一声,我听着就想起来他爹打我多狠。
回家我就把这事儿跟师父说了。
当时师父正看书呢,听了以后对我道,“澜儿,别人欺负你,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你不能坏别人,知道么。”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
然后继续读书,初中,高中,李美琪都跟着我一个班级。
不过他沉默寡言,我也不爱搭理他。
谁知道他还跟我考上同一所大学了,我问他是不是故意的,他告诉我,以我的能力,他只要控一下分就能跟我一样了。
我气结。
但是学霸的思维我不了解。
大二暑假,我在店里帮忙。
师父都七十岁了,头发胡子白了一大把,坐在躺椅上扇扇子。
“澜儿马上就二十了,真好。”
我正给碗莲换水。
妹妹还在黑瓷碗里,不过我给黑瓷碗和一个大缸组合在一起,缸里养了许多粉色碗莲,跟黑瓷碗一起,还挺好看的。
“回来啊,肯定要回来陪师傅的。”
结果等我十一回来的时候,店里已经人去楼空,落了一大层灰。
师父他不见了……
我里里外外找了个遍,除了妹妹那屋干干净净,其余地方却无人打扫。
一直到厨房,我听见叮当声音,心里一喜,“师父?”
结果进去就发现一个穿着黑色暗纹长袍,长发半束的少年正在翻东西。
“小偷!”
我失望极了,随即胸口怒火腾起,真是师父不在家,什么人都敢进来混了!
“好啊你个小偷,我打死你!”
那少年听见声音回头,嘴里叼着一块饼干,惊恐的看着我举着的拖把,下意识闪躲。
“别……我不是……”
哼,在我家偷东西,怎么不是?
结果他跑的太急,被门槛一绊,就地一滚,化成了条一米长带着暗纹的黑蛇。
因为惊恐,他七个脑袋闪烁,其中一个头若隐若现,随后七个头消失了。
而他却因为惊吓太过,又变成了人形,大大的衣服滚着成了束缚,再一看,他人一个缩水,变成了十来岁大小。
我看着他有些眼熟,想起来是十三年前那条叼着红花的黑蛇。
但他后来不见了,我还以为是我做梦呢。
我看着他磕磕绊绊的跑到妹妹屋里,拖着拖把走过去,就看他害怕的找地方躲避。
黑瓷碗就那么大,他压根没处躲。
“我记得你,当年你来我家,还叼着一朵花,不过你是谁啊,怎么在我家?”
他眼睛瞄着我手里的拖把杆,又满眼惊恐的看着我,眼泪就落下来了。
我看的心烦,威胁他,“你再不说我可就揍你了。”
他一哆嗦,“别……你都要了我一条命了,第二条命也折你手里一半,你再打又没了……”
我想着他那七个脑袋,咳嗽一声,“那你告诉我是谁,我不打你。”
他眼泪汪汪的,刚要说话肚子也咕噜噜叫起来。
“我,我叫章岳,刚醒,因为受伤太重,很饿,找点儿吃的,我真不是故意偷东西的……我可以给你打工还债……”
我点头,“那你哪儿来的?这十几年又在哪里?”
他似乎很害怕我,抱着黑瓷碗才终于觉得心安,“我不能说,但是这十几年我都在你家沉睡,你师父知道的……”
对哦,我师父。
我又问他,“那我师父呢?”
章岳却摇头,“我没见到他老人家,我刚醒来半天,家里没人,我只能去厨房,找到一包饼干,别的东西没了……”
我看他这么可怜,而且师父同意他留下,应该也不坏,于是拿出包里的零食面包先给他。
“你先垫垫肚子,这个时间也差不多做饭了,我去买菜。”
他看着零食却不动。
等我走了几米才听见拆包装袋的声音。
我在想,师父他老人家是不是出远门了。
不过师父也没有手机,真出门我一时间也联系不上他的。
在菜场买了菜,我也不知道章岳喜欢吃什么,蛇的话,应该是吃肉的。
于是我买了不少肉回家,厨房还算干净,收拾一下煮了饭,然后叫章岳吃饭。
我买了不少,做了四个肉菜,还想他吃不完放冰箱。
结果章岳狼吞虎咽,吃完了还意犹未尽。
等他吃完,我还没动筷,碗里除了一碗白米饭加一块肉,就没别的了。
“你多久没吃饭了?”
章岳摇摇头,“我本来不需要吃饭的,但是如今第七条命受损,处于重伤状态,需要修补,但是没有法器等东西,这个世界又缺少灵力,只能靠吃饭修补。”
我叹口气,认命的把饭吃完了,让章岳去把我的房间打扫一下。
吃了我的饭就得干活,反正只是吃不饱,又饿不死。
我把厨房收拾出来,又去收拾师父的房间。
师父的房间还是那么简洁,东西一样不少,但是却少了人气。
桌子上摆着一封信,上面写着:安澜亲启。
我打开看到了师父的笔迹。
“安澜吾徒:
经年生活,如今澜儿也成年,可以独当一面,师父也到了时候,自此别离,澜儿需照顾好自己。
只是师父还有事告知。
二十年前澜儿出生在小云村,被为师抱回来,而今你父母尚存,若欲相见,可自行寻找。
另有三件事,吾徒不可做,一不可为白龙做事;二不可为恶;三不可抛弃妹妹。
为师给澜儿寻一伴侣,不日即到,希望澜儿幸福。
师:李天留笔。”
我看着觉得每个字都认识,合在一起就不认识了。
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他去哪里了?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我不愿意相信最不好的猜测,把信好好收起来,只当是师父出去云游,给我留下嘱托。
或许哪一天师父就回来了呢……
我一边想一边打扫房间,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落。
师父,你怎么不要澜儿了?
我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哭。
哭够了,房间也打扫好了,就开着门等,希望师父能够回来。
结果师父没等来,却等来了一个敲门声。
我打开门,就见一只长得很帅的黑狗坐在门口。
我有些失望,“谁家狗,走开走开!”
我就把门关上了。
然后敲门声又响起来,我打开门,还是那只狗。
“谁家狗……”
“我是狼!”
一个好听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四处看了看,眼见着没人,那个声音又响起来。
“别看了,就是我在说话。”
我叹口气低头看着那只狗,“你什么意思?会说话了不起?”
那只狗点了点头,“了不起!”
我俩面面相觑,我呲牙凶狠道,“信不信我不让你进门!”
他歪着头看我,“你师父让我来的,他说让我娶你。”
我:“……”
啥玩意儿?我师父把我嫁给一只狗?
还是一头狼?
我盯着他看,他也回看我,那眼神跟人好像也没啥区别。
如今屋子里一个蛇变的人,一个我,好像也不多一只狗……狼了。
我没关门,转身进屋。
那只狼进来,还顺腿把门关上了。
他走到桌子边坐下,歪着头看我。
我状态不好,懒得理他。
结果他用爪子敲桌子吸引我注意力。
“你师父已经半个月没开店了,你得把店开起来。”
我倒了杯水递给他,“师父没给我交代,你怎么称呼啊?”
黑狼看着杯子,其实有些小。
他低头嗅了嗅,意思着舔了一下,“你可以叫我狼爷,你师父这个店就是为你开的,不信你就去你师父床底下看,有个小盒子。”
我不会乱翻师父的东西。
但听狼爷这么说,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去了师父房间找,果然床底下有个漆黑小盒子。
这盒子没有钥匙,是九窍玲珑锁,属于益智锁,不过很不好解。
但是从小师父就给我玩儿九连环、七巧锁、九窍玲珑锁,所以对我来说不难。
我打开后,果然见里面是一些东西。
狼爷悄无声息走过来,站我身后,“这些都是法坛上的法器,你师父给你准备着,所以你别辜负他。”
我眼眶又红了,眼泪哗啦啦开始落。
我把东西都收拾好,问狼爷的来历。
虽然从小知道师父是做先生的,但是师父从来不让我看。
以至于我如今二十了,却并不知道这些相关的,也不懂怎么处理。
“狼爷,师父为什么会给你我定亲?”
师父从来没提过这件事,本来师父就很尊重我,从小到大从来都是跟我商量,或者嘱托我。
可这一次却提也没提,我觉得师父的信和狼爷这件事有古怪。
而且师父失踪了,那封信真的是师父留下来的么?
会不会是什么东西模仿师父的笔迹骗我的,师父压根没有走?
我脑子里想了种种,对于狼爷也起了防备心,如果他也是敌人派来骗我的呢?
狼爷那双眼睛漆黑如墨,歪头盯着我,随即轻笑一声,那声音仿佛耻笑,又仿佛不屑。
“你不信任我是对的,不过我也确实不会骗你,你可以自己验证,不过现在开始,我必须跟着你保护你。”
“以及,你师父的阴阳店已经半个月没开了,今夜再不开,只怕要出事。”
距离十二点没有多久了,隔着窗户看天空星辰点点,仿佛都带着几分莫测敌意。
我本来不想答应。
结果盒子里的钥匙亮起金光。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从小我的眼睛就被师父封了,看不见脏东西。
可自打我半月前过完生日,这眼睛就总看见莫名其妙的东西,让我颇为苦恼。
“你知道这钥匙,如果还想见你师父,那就撑起阴阳店!”
我咬牙,“如果我不呢?”
狼爷笑了。
“那你这辈子都别想见你师父了。”
我咬牙,拿着钥匙进了师父作为阴阳店的主屋。
阴阳店,师父只允许我进阳店,却从未进入阴店。
主屋里干干净净的,和以前我进来没什么差别。
但是这会儿已经十点了,房中若隐若现出现一扇门,上面有一个钥匙孔和手印。
门上浮现一句话:阴阳店易主,休店半月!
依旧是师父的笔迹,我热泪盈眶。
“把手放上去,认证身份,从此你就能掌管阴阳店了。”
我一边擦泪一边把钥匙插进去,然后把右手贴在那手印上。
那门本来还是若隐若现灰蒙蒙的。
却在我触碰到的一瞬间,和钥匙一起散发出金色光芒。
“阴阳门启动,从此将开启平行空间,店主名字——方天澜,已授权启用。”
一个沉重而浩渺的声音在整个空间中响起来,震撼人心。
我呆滞的看着这扇金色的阴阳门打开。
而后门显示,我清晰看到,外面的牌匾上浮现大大的“阴店”两个字。
主屋还是那个布置,没什么变化。
可是我却觉得有什么不太对。
屋子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狼爷原本还是蹲坐的大狗身影,却化成了一个黑衣短发的年轻人,肩膀上还沿着肩膀轮廓延伸出两圈黑色毛毛。
他身高很高,有一米九七,这样的身高又因为微带肌肉也不显得太纤细,配合着手腕脚腕的黑色毛球装饰物,反而显出一种反差萌。
狼爷右耳带着一个指甲大小粗耳环,深黑发尾被蓝色紫色银色丝线编制而成的发绳系着,长度不规则的编织线垂下来,显得格外不羁。
他这样的打扮,有些像是古代风流的侠客,又略微混着些金属,带着时髦科技元素,只是面容较冷,眼神带着狼族特有的锐利。
“打开阴阳门只用了两个小时,还可以。”
我一个恍惚,去看时间,发现已经十二点一刻了。
旁边煮茶招待客人的沙发后原本是空空的,此时却渐渐浮现一个木质吧台,外面可以坐人,里面调酒师可以制作酒和食物。
我走进去看了一下,很完整,各种杯盏很多。
狼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后,弯着腰曲腿把我扣在怀里,“我教你?”
他微冷的呼吸从我耳边吹过,吓我一跳。
我直接一个肘击对着身后的人怼过去,却被他轻松捏住。
“没看出来,你还有身手。”
那是当然,大学两年我学了跆拳道。
此时此刻却尴尬了,于是我咳嗽一声,给他甩锅,“谁让你突然到我身后,很吓人的好不好!”
我不动声色抽回手,然后转身推他。
他挑眉,“你会调酒?”
我:???
为什么要调酒?
突然一个“吱呀”开门声,我转头去看,进来一个人。
那人白衣白发,左眼角一颗红痣尤其夺人眼光。
他一脸疲惫憔悴,头发都只是松松束缚,带着一种颓废感。
“老板……我需要一杯酒。”
我沉默了一下,就见那人坐在了吧台座位上,眼睛盯着我。
他眼中没有一点光芒,安静如同一个失去所有希望的死人。
我去看狼爷,狼爷却扭头走出去了,找了个卡座一坐。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整个房间建筑已经变了,成了带着四个卡座,和一个吧台的小酒吧。
这……
整个布局都变了,师父留下的痕迹一丝一毫都没有了。
我呆滞了。
那个白发人却敲击桌面,“老板?”
我急忙应声,“哦……等等……”
心里忽然响起狼爷的声音,“最好不要得罪客人,不然闹事的话,你现在还处理不了。”
我一脸悲苦,只能先拿一瓶酒应付这个白发人。
结果眼前却出现了一些东西。
一盏蓝色裂纹瓷杯摆在那里,酒架上十排酒,每一瓶颜色都不同,其中八九瓶酒都在熠熠生辉。
我的手控制不住把那些酒拿下来,或多或少倒进蓝色裂纹瓷杯里。
最后一瓶酒倒完,我就递给了那个白发人。
“客人,您的酒。”
这时候我才觉得我脱离了控制。
那人接过酒,喝下去。
然后他就醉了,趴在吧台上脸色通红的说着听不懂的话。
我蒙了,这是一杯倒?
那人一边说话,一边不断流泪,眼泪飞到半空中,凝聚在一起。
而后从另一侧柜台上,飞起一个小瓷瓶,把眼泪装起来,落在我手里。
这一切都是自动完成的。
我茫然看着手里的瓷瓶,瓶身上面浮现两个字——龙华。
我想,这或许是眼泪主人的名字。
我又打开吧台下的柜子,里面果然位置都空着,显然装完眼泪的瓷瓶要放在这里。
我松了口气。
以前师父的阴阳店阳店是茶室。
等白天,我再看阴阳店的布置,如果还一样,只怕我的阴阳店就是一间酒吧了。
我心里有些难受,师父的店一点念想都没给我留下。
这一夜,除了龙华没人来。
他醉酒了,我也无心理他究竟如何。
两点多,我实在困得受不了,于是趴在狼爷在的卡座桌子上睡着了。
一直到清晨,我忽然清醒了。
龙华已经酒醒了,虽然还是那样颓废,却眼中带着光,眸子湿润,显然还带着泪。
他起身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着我客气抱拳,“多谢姑娘,在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她了,昨晚终于再次见到了……”
他语气颤抖,闭了闭眼,片刻后才再次开口,“日后姑娘有事,可唤我相助。”
他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红色令牌放在我面前。
然后没等我说话就走了。
我拿着那令牌低头看,上面雕刻一条栩栩如生的红龙。
背面刻着赤日二字。
我挠挠脑袋,难道他叫赤日,不叫龙华?
狼爷已经把装有眼泪的瓶子收起来了。
第一缕阳光出现的时候,狼爷又变成了威风凛凛的黑色大狗……呃狼。
我看着还是酒吧的主屋,打了个呵欠。
反正没人,我想再睡一会儿,说不定醒了后,就能看见阳店又变回师父在时候的茶室了。
可我九点多被李美琪叫醒了。
眼前的景色一点儿没变。
我很失望,下意识摸了摸自己下巴,没流口水。
“安澜,听说你师父半个月没回来了,我来看看你。”
“是啊,我……”
我点头,一边回答李美琪一边看他,结果看到他脸被吓了一跳。
李美琪脸色发灰,他印堂上一大团黑气,眼眶凹陷下去,带着几分虚弱。
我吞了吞口水,话头一转,“……你这咋回事,被人吸了阳气?”
我本来是开玩笑,想笑话他。
这些年他总喜欢跟着我跑,所以对他不是好脾气,说话也说难听的。
最主要是我发现他喜欢我,我又甩不掉他,很烦。
我高考分数不好,考了个三流大学,师父说别管是不是野鸡大学,多读书长见识,去吧。
李美琪他就傻比的跟着我一起去。
明明能考重本,就算发挥失常也是一本,非得跟我瞎折腾,他父母都要气死了。
而且大学这两年,但凡有个男的来搭讪,李美琪准给我搅和黄了,让人生气。
所以我对他从来没有好脸色。
谁知李美琪却大惊失色,“安澜,你能看到?”
他扭头四处看,却没看见,随即对我一声叹息。
“最近黄婆婆又来找我了,我跟我爸妈说他们都不信,觉得我胡言乱语,我也没办法。”
“我曾经偷偷问过你师父,你师父给我一个护身符,但是你生日那天推我下水,护身符掉河里找不到了,所以……”
我想起来赵婆婆打了个激灵,她都死了多少年了。
再说我生日那天我还生气呢,我本来是要回家跟师父过生日的。
学校离得近,当天还能来回,结果就是李美琪托我室友把我带到了学校旁边的情侣打卡圣地。
李美琪这个傻比在那儿摆了一圈玫瑰表白,让我错过了回家的车。
我一来气把他推河里了。
反正也淹不死他。
他不说我都忘了,他一说我这气就上来了,撸着袖子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拍桌子。
“好啊李美琪,你意思都怪我是不是,我还没跟你算账破坏我跟师父一起过生日这事儿呢!”
李美琪脸色一变,急忙摆手,“不是不是,安澜你听我说……”
“你说!你要说不明白,以后见你一次我揍你一次!”
他又四处看看,这才吞了吞口水,“安澜,其实十三年前,你把我救回来后,我的眼睛就出了问题,我能看见那个东西……”
我疑惑,“什么东西?”
李美琪见我不明白,再次解释,“就是……鬼……”
我联系他说的黄婆婆,一声惊呼,“你说你看见了黄婆婆?”
下一瞬,李美琪身后出现了一个矮胖老太婆,长得凶神恶煞,直勾勾盯着我。
(`皿´)
吓我一跳这玩意儿。
我竟然能看见飘了我去。
我吓得后退一步,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狼狼狼……狼爷!”
我尖叫,指着黄婆婆,“狼爷快把她赶出去!”
狼爷不客气的喷了一下鼻息,极为嫌弃的走过来,对着黄婆婆哼了一声。
黄婆婆见到狼爷吓得直接变成一抹烟跑了。
我觉得自己被吓了一大跳。
狼爷不屑的声音在我心底响起,“以后你都要和这东西打交道,怕什么?”
我缓了口气,其实我也不太怕,就是太突然了,我还没接受过来。
李美琪比我强点儿,脸色发白,腿打哆嗦,却还站着。
我见此翻了个白眼,让他坐下。
“李美琪,她总找你?”
李美琪点头,“她总来,说我本来应该一起跟她去下面的,可我被救回来了,她不甘心,总来蛊惑我,让我跟她一起下去。”
我摸着下巴,当年这事儿,李美琪虽然半夜去我家吓唬我。
但是他也是在我家门口被吓到的,如果他老老实实在家睡觉,那肯定没这事儿。
而且他差点死了,回来眼睛就能看见东西,这肯定是留下了后遗症啊。
我听师父偶尔念叨这些东西,说是有些人经历一些大阴之物的刺激,就会激发阴阳眼,从此以后经常看到不该看见的东西。
“李美琪,你是不是经常看见那些啊?”
李美琪点头,“很多很多那东西,我受不了,找你师父后,才看不到了,可这半个月……”
他说不下去了。
我也能猜到,就是不知道,那护身符就算没掉河里,这半个月会不会也跟着失效。
我心里问狼爷,“狼爷,你说这阳店我以后经常打交道这些东西,那我现在什么都不会,怎么办啊?”
这不得被那些东西玩儿死。
狼爷回答我:你师父的手记在那里,你自己看。
我想说小盒子里确实还有两本笔记,也不知道我学完能不能跟着会。
李美琪以前做的事,随着大了,我也不想计较了,而且他也挺可怜的,要是不解决,只怕以后一辈子都跟这东西打交道。
而且他现在这状态,可太虚了,我都怕他活不到开学。
“狼爷,李美琪这情况怎么解决啊?”
狼爷:自己学习。
行吧,那我就学会后给李美琪处理,等他好了,就把他撵走,省的烦我。
一直到中午没来人,我就把店关了。
早上没吃饭,这会儿饿的前胸贴后背。
李美琪说请我吃饭,我翻白眼,懒得理他。
结果刚出主屋的门,就看见章岳小小一只蹲在不远处眼巴巴盯着房门。
这会儿他见我出来了,赶紧过来,“澜澜,我饿了。”
李美琪看见章岳,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再一看章岳有手有脚在地上跑,还有影子,这才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我以为……”
李美琪说到一半卡住了,我顺着他的目光去看,发现黄婆婆还趴在院子外面恶狠狠盯着他。
这次却并不看我了。
很显然,是因为狼爷在这里,她才不敢进来。
我去厨房做饭,昨天买了不少菜,但是考虑章岳这么能吃,还有狼爷,应该还够一顿……
李美琪很识时务,他直接打电话给附近菜馆定外卖。
李美琪他爸自打没了一只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大开,做啥赚啥,很快就身家千万,李美琪现在也算个小高富帅了。
这两年李美琪他爸一直想李美琪出国留学。
因为他爸就出国回来的,不过没整好,回来的丢人,以至于他爸不甘心,还想让李美琪好好走一趟,给自己镀金。
但是李美琪一直不愿意走,他总问我,他要是走了,我能不能不跟别人在一起。
这话问的我烦死了。
但他就是问,一天把我当他女朋友一样看着。
后来我问他,你为啥跟着我啊,小时候我对你也不好,总打你,你跟着我干啥?
结果他说因为我救了他的命,他就死心塌地。
我实在无法理解他。
师父不让我早恋,我压根没想过这事儿。
现在一边洗菜一边看着院子里趴着晒太阳的狼爷心里直后悔,当初真应该试一下。
如今又来一个看着我的,我应该是找不到让我心动的男人了。
一点多我的饭做好了。
李美琪点的外卖也送到了。
章岳先过来的。
狼爷磨磨蹭蹭的不动弹,还得我叫他好几遍才拖拖拉拉过来。
我问他怎么吃,弄个大盆给他?
结果他傲娇的坐在桌子前,眼巴巴看着桌子上的食物。
明白了,这是想要上桌子吃。
我研究了一下,把师父下棋的棋盘挪过来给狼爷当座位。
狼爷颇为嫌弃的坐上去,终于跟我们差不多高度。
李美琪看着狼爷问我,“你家狗跟你一起吃饭?”
下一刻狼爷看了李美琪一眼,然后李美琪坐的椅子炸了,把他摔了个七荤八素。
李美琪傻了,哆嗦着手指着狼爷,“安……安……安澜,你家这是……?”
我对他微微一笑,很恶劣,“狼妖!”
李美琪一下子昏过去了。
我想看看他情况,狼爷声音在我心里响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心思,他觊觎你,你要是也喜欢他,我就咬死他!”
于是我放弃了查看李美琪的情况,反正一会儿就醒了。
果然,我刚吃两口饭,李美琪醒了,他有些怕狼爷,但对我家不了解,只是凑到章岳旁边跟着吃饭。
这心理还挺强大的。
不过章岳很不满意的瞪了他一眼。
餐桌菜大部分被章岳包了。
狼爷很挑剔的把我煮的菜尝了尝,就没再动。
我也挺无奈的,他想吃啥,我还得伺候,大爷一样,他不吃我才开心。
我就不明白,为啥我师父要把我嫁给一头狼。
这不是让我一辈子守寡?
“安澜,你别太过分。”
狼爷木然看着我,警告我。
行吧,这位大爷估计有读心术。
我上下瞟了他一眼,着重打量了一下他下三路。
狼爷一开始还没明白,过了一会儿突然冷哼一声,“无耻!”
切,那喜欢男人不是正常,我瞅一眼怎么就无耻了?
不都是我未婚夫了么,还不给看?
吃完饭我回师父房间看师父留下的东西。
章岳任劳任怨刷碗。
他跟妹妹一起住在我屋里。
我就住师父房间了。
打开小盒子,就看见两本不知道什么材质,但是很坚韧的薄册子。
我刚拿一本翻开,就见本子化成一道白光,冲着我就过来了。
然后我发现周围的环境竟然变了。
眼前是一片浩渺的景色,
我站在广阔巨大的白玉圆台上,前面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穿着道袍,慈眉善目的看着我。
“吾徒安澜,你终于来解开封印了,从此山高海阔任你遨游,师父再也不会束缚你了。”
我一愣,随即热泪盈眶,“师父,我又见到您了……”
师父却摇头,“吾徒,你见到的只是为师一缕早年留下的意念,只是为了封印你所有的本事。”
我无力跪下,问师父,“师父,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师父却笑了,“缘分到了,你就知道了。”
“好了,别哭了,以后的世界有天狼陪你,我放心。现在你就要解开封印了,不要怕,无论看到什么,你要相信自己,你能应付。”
我抹着眼泪点头,随即站起身。
下一刻师父就消失了。
周围星星点点的光芒冲着我飘过来,一瞬间凝聚在一起,源源不断涌入我的眉心。
我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等我再睁开眼睛,就看到狼爷把我抱在怀里,轻轻的舔我的脸。
周围昏暗无光,躺在地上还是挺冷的。
不过狼爷毛厚,护着我,一时间热乎乎的,也没觉得冷。
“你终于醒了,你睡了几个小时。”
我眨了眨眼睛,抱着狼爷先吸了一口。
结果因为硬茬茬的狼毛戳到鼻子,痒痒的直打喷嚏。
揉了揉鼻子,我爬起来开灯,回头发现狼爷还僵硬着身体低头看着地面。
一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
我两点进来的,结果打开书失去意识到现在,八个小时。
脑子里似乎多了许多东西,但是不太明显。
在我看到剩下那本书的时候,忽然明白了,这是师父给我下的封印钥匙。
只有我把现在脑子里的所有东西消化了,才能开启下一个封印。
我走过去拍了拍狼爷屁股,“大黑狼,发什么呆呢?”
狼爷一下子回神,尾巴紧紧压着自己两腿之间,眼神凌厉。
“安澜,你这样太过分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随便搂搂抱抱一个男人?”
嘿,这家伙。
“你是男人么?”
狼爷噎了一下,梗着脖子还想说话。
“你是不是我师父给我定的未婚夫?”
狼爷愣了一下,点头。
我就直接往他身上一扑,搂着他的脖子吸毛毛。
“那你就是我的,我对你做什么都没问题吧?未婚夫妻难道不能亲亲抱抱摸摸了么?”
他牙齿咬的咯吱响,半晌吐出三个字:“登徒子!”
我管他说啥呢。
这家伙手感好,而且师父说是我的,那就是我的。
有毛不撸王八蛋。
从小师父不让养小动物,如今过瘾再说。
狼爷从最初的备受羞辱般呲牙咧嘴,渐渐变成不再抵抗,而后彻底变成躺倒任撸。
过程持续了一个小时。
最后狼爷被我撸得舒服躺在地上,仰着脖子眯着眼睛嗓子里直哼哼。
结果我太开心了,他一个翻身露了肚子,我正从头到尾撸他,一下换了位置从他胸膛往下撸,碰到了了不得的地方。
下一秒狼爷一个激灵,翻身窜出去老远,控制不住的对着我呲牙。
我吓了一跳,看他这样子回忆自己干了啥,忽然一懵,急忙给他解释。
“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碰到的,谁让你舒服了就翻身呢?”
没错,我得先把锅扔他头上。
狼爷鼻子里喷了个鼻息,一扭头跑了。
我心满意足的出门,煮个面先垫垫肚子。
吃完了就到客厅,结果发现李美琪正躺在客厅沙发上睡觉。
院子外黄婆婆还在徘徊。
而黄婆婆旁边,还有一些人,他们模样清晰,但是身上的阴气鬼气也很明显。
我琢磨了一下,估计是因为封印解开了,所以我能清楚的看到他们。
而且看到的时候,一些我应该知道的相关信息也会浮现。
甚至我还能区分他们的修为高低,死了多久。
嗯,挺实用的。
就是,我成了个移动的香饽饽。
不过我也发现,院子周围有一圈结界护着,那些东西进不来,只能流口水的盯着我看。
我把李美琪拍醒,“厨房还有一碗泡面,去吃了,回头我给你把黄婆婆送走,你赶紧给我滚回自己家。”
李美琪被我拍醒,还迷糊着摸脑袋,傻愣愣的去自己泡面吃了。
我伸了个懒腰,进了阴店。
阴店里狼爷不在,还差一会儿才到十二点。
我简单打扫了一下,就听到时钟叮咚叮咚的响,十二点了。
阴阳店反转,时空之门打开。
也是再次看到时空之门,我才知道,原来这扇门连通的是未知世界。
开门从里面出来的,可能是人,也可能是鬼,或者其他稀奇古怪的东西。
不过大部分都是玄学才能解决的。
狼爷准时踩着点儿进来了,大长腿几步走到卡座上,背对着我,歪头看窗户。
但我清楚看到了,狼爷脸和脖子都红了。
我无聊的扒拉吧台上的东西。
今天没来人。
因为阴阳门绑定的人不同,客人不同。
反正我这阴阳门开了,客人也要慢慢养,等人信任我了,才会来找我。
换而言之,我需要客人的认同。
丑时一刻,龙华又来了,他照旧憔悴着面容,声音低哑,“老板,来一杯酒。”
这一次,我从他身上看到了破碎和孤独,他的眼神黯淡无光,一身白色强压着自己身上快要透体而出的赤红光芒。
他的酒,是一分心碎、三分绝望、五分权势、一分不愿放弃,混着前一日留下的半盏相思泪。
所有材料汇聚于破败而难以支撑的蓝色裂纹瓷杯中。
今日的瓷杯比昨日裂纹更多。
或许某一天这杯子就碎了。
那龙华也就再不会来了。
我把酒杯递给他,看着他枯瘦如柴的身体,和微微鼓起的小腹,挑眉,“喝酒伤身。”
他抬头茫然看我一眼,“不喝伤心……”
接着他一口将酒吞下,而后依旧醉倒在吧台之上,泣泪成殇。
我劝不了他,毕竟不知道他究竟有怎样的过去。
他愿意买醉,我自然随他。
狼爷支棱着耳朵听着这边,耳朵不时动一下。
我走过去好奇的摸他耳朵,他下意识躲开。
“安澜你别太过分。”
我趴在他耳边笑,“阴阳门开,你就能变成人形,那……”
他有些紧张,声音低哑,“安澜,你别太过分,虽然我们……但我不可能现在就……”
我捂住了他的嘴,冲他小声道,“你没跟女人接触过吧,我也没有。”
我站起身,似笑非笑看他,整理着脑子里关于狼爷的信息。
“啸月天狼,额心生红痕,黑狼王,生双翼,常于夜色中飞舞,对月长啸,性格桀骜不驯,我很好奇,你来我这里为什么。”
根据脑海中的相关信息,啸月天狼独来独往,不屑与人为伍,更厌阴谋诡计。
所以他来不会是被人驱使。
但我也不信,他是真的过来跟我成亲。
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有什么值得这位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大妖真的自降身价来迎娶。
所以他一定有着某种目的,才会来这里。
狼爷翻了个白眼,红了的脸迅速恢复原样。
“我就不该指望你……”
他说着转身走了。
我:???
这咋啥也不说就走了,好歹也得解释一句,就算是欲盖弥彰也会说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吧。
这怎么……?
狼爷出去了。
龙华喝醉了。
屋子里除了我没别人。
我兴趣缺缺的唉声叹气。
过了一会儿李美琪敲门,“安澜,我可以进来么?”
这货还没睡?
“不行……”
“安澜,黄婆婆一直盯着我,我吓得不敢睡觉。”
李美琪这个废物。
我打开窗户,靠在床边抱胸看他,“我出不去,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给你画个符,一会儿你去给黄婆婆烧了,这事儿就算完。”
李美琪楞楞的看着我,“安澜,你会……?”
我没理他,去吧台后面找了找,翻了半天才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一套笔墨纸砚。
阴阳店内布置是按照店主人的本事出现的。
脱胎于店主的喜好和性格。
我看着自己这个酒吧,想想师父的茶室。
确定了,我是个不靠谱的。
拿着毛笔沾了朱砂,我也不知道这吧台里的东西是怎么出现的,反正符纸一应俱全,各种颜色都有。
活了二十年,我也没看出来,自己还会画符啊?
不过如今封印打开,我发现,画符还真不是啥难事儿。
在一张白纸上绘制出一个化鬼符。
写完我叼着笔想,直接把黄婆婆给弄没了,会不会不太好?
小时候她对我也还算可以,虽然没给过我吃的,不过看我路过会跟我说一句“疯丫头”。
不过现在寻思着,这好像也不是啥好话,她总跟别人说我是根子不好的疯丫头,以后日子苦着呢。
这嘴这么碎,我又拿出一张符,画的封阴符,顺便在符胆上加了一个闭口胆。
让你嘴碎,你以后就别说话了!
我心满意足的看着符咒发光,成了。
把符咒给李美琪。“拿去给黄婆婆烧了,他以后也就不再缠着你了。”
至于李美琪这天眼,明天整只公鸡,放血给他洗一下就好了。
李美琪哆哆嗦嗦的拿着符咒往院子边儿走。
黄婆婆还以为李美琪送货上门了呢,乐得合不拢嘴。
乐吧乐吧,我看你一会儿还乐得出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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