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色的夜空,星星如一颗颗钻石,倾洒出万点银灰。月光皎洁得好似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镶嵌在漫无边际的夜空。
“啊嚏…”
一声喷嚏打破了夜的寂静。
萧臻臻捂了捂鼻子,一脸抱歉地把身体尽量挪得离满桌的美食远一点。
生怕自己扫了别人吃饭的雅兴,连连点头抱歉道:“不好意思,一到冬天我就不停的打喷嚏…”
说完又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啊嚏…啊嚏…”
安以云看着萧臻臻微微苍白的脸庞,有点怀疑地问道:“萧公子怕是感染风寒了吧?”
萧臻臻用手遮挡住嘴巴,说话时有着厚重的鼻音:“以前不小心掉入了池塘,溺水的时间有点久,大夫说了我这是寒气入体,一时半会也好不了,熬过了这个冬天就好了…”
萧臻臻边说边想给自己夹点吃的,可是满桌的美味佳肴,她愣是没胃口,伸出去半空的手又硬生生地抽了回去。
安以云贴心地给他递了杯热茶:“萧公子喝点热茶,先暖暖身。”
“谢谢。”
接过茶杯,萧臻臻冰凉的手掌顿时一阵暖流传入心扉,面色也终于缓了些。
齐羽晟倒是一言不发,瞥了眼萧臻臻苍白的小脸,眉头深锁。也是没怎么吃桌子上的食物。
一顿饭下来,萧臻臻都没怎么吃东西,可能是太过疲惫,索性连话都少之又少。
“实在不好意思,有点犯困,就先回房了。”
晚饭还没结束,她就事先离开了,无精打采地回了房。
刚往榻上躺下,门口就响起敲门声,柳眉微皱,拖着疲惫的步伐去开门,刚打开门安以云就递给她一张厚重的被褥。
“萧公子,晚上天气凉,加张被褥没那么冷。”安以云按照齐羽晟的吩咐说道。
看萧臻臻一副疲惫不堪地模样,担忧地问:“萧公子看起来脸色不好,需要去看下大夫吗?”
其实他是奉他家王爷之命,过来看看萧臻臻,被褥慰问全都是按照齐羽晟的吩咐做的。
萧臻臻扯着一抹淡笑:“谢谢以云兄的好意,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那在下便不打扰公子休息了。”
萧臻臻道了谢,看安以云离开了,便抱着被褥退回了房内,继续躺在了柔软的塌上,有了这加厚的被褥,感觉周身的寒意渐渐减弱。
她也没多想,完全没想过是齐羽晟吩咐安以云给他送的被褥,只觉得安以云给她送被褥是出于心善。
到了下半夜,风声寂寥,夜光深邃。
一阵凌乱的打斗声把榻上安睡的人吵醒,萧臻臻几乎是反射性地从被窝里跳起来。立马掏出随身携带的刺刀,那铜金色的刀身刻着一些纵横交错的花纹,那是她爷爷送她防身用的武器。
她走到门边,轻轻打开一条小缝,看到楼道上安以云正跟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交手,心一惊顾不得其他,立马跑了过去。
“以云兄,你家王爷呢?”
她视线没搜索到齐羽晟的身影,急忙问道。
安以云手执云剑如风一袭,往黑衣人的胸口刺去,眼看剑快落入胸膛,黑衣人脚重重一踩腾空退后,躲过了这一剑。
这个黑衣人的武功很高,两人打的不分上下。
“王爷去对付另一个黑衣人了,应该是在客栈外面。”
安以云说完飞身一跃上空,剑锋光影,再一次迎战黑衣人。
萧臻臻立马纵身一跃直接跳下了一楼,并未找到齐羽晟的身影,转身跑了出去,往林子的方向跑去。
夜光皎洁,皓月当空,黑漆漆地丛林到处是参差不齐地树丛,因为是夜间原因视线降低,萧臻臻只能清晰的听到林间微风拂过树叶窸窸窣窣的声音。
没过多久,不远处隐约传来打斗声,萧臻臻凛眉凝听,寻着声音的方向,速度极快地跑去。
丛林里两道身影瞬时交错,针锋相对。
浅青色的身影犹如雏燕般轻盈,利落的转动着剑柄,一剑划过,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
黑衣人尽管武功高强,但也知对方武功在他之上,被逼得连连后退。
“翼王。”
这一声呼唤,齐羽晟明显的分了神,手上划出去的剑,力道减弱,黑衣人趁机翻身用脚踢开了这一剑,然后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枚暗器,迅速地朝齐羽晟飞掷过去。
“小心。”
几乎是同时的,萧臻臻用极快地速度赶上暗器的距离,丝毫没有犹豫地跑过去用身体挡住了暗器,暗器直接刺中她的左肩。
“嘶———”
痛楚袭来,她皱紧眉头,眼神一凛利落地把手里的金铜色小刀用尽内力转身朝黑衣人飞驰而去。
“嗯…”
小刀正中黑衣人的腰部,他捂着伤口低吟了一声,然后快速飞上了一棵大树又迅速转移另一棵,身影瞬时落入暗夜,没了踪影。
其实凭着齐羽晟的身手很快可以跟上这个已经受伤的黑衣人,但他发现萧臻臻额上正在冒汗,白皙的脸煞白如霜,脸色一沉,并没有去追。
萧臻臻只觉得脚下无力,视线一晃,便往后倒去。
齐羽晟立刻上前扶住了她,眉头深锁道:“暗器有毒。”
大概是感受到了有力的依靠,萧臻臻身体一软,往齐羽晟壮硕的胸膛倒去。
怀里的人发出一丝脆弱的声音。
“我知道!”
齐羽晟冷俊的脸仿佛覆了一层寒霜,眉宇深锁,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
沉声道:“知道还冲上去,你不要命了。”
萧臻臻冲上去的时候毫不犹豫,也顾不上暗器是否有毒了,不过…
只要齐羽晟安然无恙就好。
萧臻臻唇角微勾,无力地说道:“总不能让我看着你受伤吧?”
齐羽晟没说话,看着怀里的人,陷入沉思,凭他的武功,完全可以躲过那个人的暗器,只是他没想到,萧臻臻会奋不顾身替他挡了下来。
毒性很快发作,萧臻臻的脸逐渐苍白如纸,冷汗直冒已经汗湿了额角的碎发,缓缓闭上眼的前一刻,心里本能的只划过一丝念想。
他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