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季抚语旁边那个高一点的男人,穿着警察的制服,抱着手臂。
“张汐明,是一位警官。
这是季抚语,策瑜一中的音乐老师。”
宴痕向竺望琴简单介绍了一下。
几个人互相认识了后,宴痕就道。
“上次活下来的人应该都会来……你看到简知凉了吗?”
他转向张汐明。
简知凉是张汐明的侄子,由于父母早亡,九岁就只剩下张汐明一个监护人。
他是上警校的,目前在实习。
据说成绩不理想,幸好张汐明也不甚在意。
“没有,他可能在后面吧。”
这时只听身后一阵水声,宴痕转身,一只小舟从荷叶里轻盈地挤了出来。
小舟上坐着一个女孩。
约摸十六岁左右,和他妹妹一个年纪,也是高中生?
宴痕有点惊讶,目前为止最小的成员简知凉也成年了。
她披散着一头细软的白色长发,松松软软的拢着眼睛。
苍白的脸上有一双暗红色的眼睛,幽暗而疲倦。
瞳仁漆黑,像滴进血渍的墨。
像每个瞬间干涸在每个地方暗红得发黑的血渍。
散发着陈旧生锈的腥味,远比血液更令人陶醉。
宴痕打了颤,不知为何没敢继续盯着那双眼睛。
双眼正下方各有一颗鲜红色的痣,这是一个漂亮的女孩。
纤细瘦弱的身躯上套着一件黑色的宽大卫衣,帽子耷拉在后面。
下身是一条灰蓝色裤子。
虽然神情阴郁,但是她用毫无情绪的双眸扫视所有人之后,便垂眸径首站在了他们边上,排队似的。
她没说话,其他人也没说话。
宴痕觉得自己作为在场唯一比较正常的人,主动开口。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宴痕。”
“我叫官逾酝。”
官逾酝轻声道,目光漫不经意地扫过竺望琴的方向。
后者正皱着眉打量她,不知为何,他总感到官逾酝身上有种古怪的气息。
不难闻,却令人厌恶。
“你这副样子,倒不像是一个人也能划过这么大一个荷塘的样子。”
竺望琴毫不客气地道,他不爱说话,不代表在碰到邪物的时候能和和气气。
只有邪物会给他带来这样的感觉,尽管和以往碰到的截然不同。
“在我前面有个警察,我想追上去…..但是划得不够快,跟丢了。”
警察?
宴痕转头看张汐明,季抚语在张汐明身旁笑着说了句什么,张汐明摇头。
“不是我。
要么是小凉,要么是新人。”
宴痕闻言心生不妙,朝荷塘看去,如果是简知凉,应该在官逾酝之前就到了。
说那些迟那时快,荷塘墨绿的水搅动起来,成一个大旋涡!
漫天水花泼来,几个人没防备,被淋了个正着。
旋涡中心升起几只漆黑的巨大手臂,接着是喷泉般庞大的黑发丝,疯狂的涌出来,争先恐后地在空中伸展。
“快后退!”
紧接着是几声枪响,手臂吃痛,手掌拍下去,激起的巨浪冲向岸边。
官逾酝犹豫了一下,还是任由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没弄干,朝远处跑。
在巨浪中,似乎还裹挟着个什么东西。
浪拍打在岸上,留下一个人影。
“咳咳……咳……”黑色警服的青年拼命咳嗽,地上爬起来。
那是一张英俊但冰冷的脸,他甩甩手里的枪,甩出来一点水。
“靠……差点就死在那了……”简知凉踉踉跄跄的过来,身后荷塘里巨大的怪物还在愤怒.但它似乎无法离开固定的范围,恐怖的手臂在荷塘边缘无力的抓挠着。
“你怎么搞的,那是什么玩意儿?”
张汐明抹干脸上的水,震惊的问。
他边拧衣服上的水边说:“我就是,往水里看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影子。
碰水感觉不好,于是摸了个手铐就扔下去了。
张汐明肉眼可见的怒了,“就他妈这种理由引出来个大怪物?!”
季抚语在一边打圆场,“张汐明……往水里扔手铐,小简警官,你是非常有实验精神的。
简知凉眼角抽了抽,似乎不想理他。
……荷塘恢复了平静。
只有大片空荡的、失去荷花的水面看得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简知凉郁闷的检查自己的枪。
“进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张汐明拿过去拆开检查,“应该能。
话说你一个实习警察哪来的枪?”
“没有…… 我偷偷装的,别人不知道。”
简知凉没什么底气的说。
张汐明笑了起来,“好啊,让队长知道了打不死你。”
宴痕都惊了,就算是警察,私自装子弹也是很严重的行为吧?
“走吧,去小镇里找找线索。”
季抚语拍了拍手,指着镇子道。
当然,闯关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