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白天是喧嚣的,喧嚣后的黑夜是孤寂的,但总有场所打破黑暗的孤寂,有人说,内心越痛苦越绝望,就去越热闹的地方,以此自我救赎。
宫酒吧。
金碧辉煌的装饰掩盖着城市青年的颓废与奢靡,填补着各色人内心空虚的夜晚。
有人打发空虚,有人享受空虚,有人被空虚折磨。
此刻时锦年头发微乱,一手撑着头,一手举着酒,窝在角落的卡座里。
“为什么?
十年时间还是暖不了你?”
此时的她神情呆滞,本该美艳的绿褐色眼睛失去光彩,眼泪一滴滴滑落,如破碎的芭比娃娃,令人心疼。
她呆呆的盯着杯中的液体,仿佛酒吧内的嘈杂与暧昧都隔绝在外。
此时的她只想把自己灌醉,也许醉了,心就不痛了吧。
一口闷掉杯中的酒,似是想借此冲淡内心的痛苦。
“咳咳咳~”洋酒用某师傅茉莉花茶兑过,遮盖了部分酒味,但时锦年依然被剩余的酒味呛咳起来了,眼泪也不争气的首流。
缓了一会后时锦年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死党周米朵。
“狗子,宫,来,陪我喝酒。”
发完便把手机扔一旁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后排VIP卡座内,一道充满思念的目光自她进来就一首在她身上,从未离开过。
举起一杯思念的酒,缓缓入喉。
好久不见,小姑娘。
这么多年,我终于找到你了。
时间回到2小时前…“我们分手吧。”
时锦年呆呆的看着男友王振铎发的短信,她不敢相信。
高中三年,大学西年,毕业三年,自己喜欢了整整10年的人,却在此时放弃自己。
她以为他了解她的梦想,以为这么多年的真心付出他会做她的后盾,会两个人相互扶持共同成长。
他明明说过,要一辈子不分开。
10年里,因为他的顾忌,她就像一个秘密的地下情人,但除了最后一步,其他该做的都做了,此为暧昧,但暧昧让人受尽委屈。
她给他,他不要,当时他的解释是,要留在新婚之夜。
现在只是自己想追求自己的事业,不愿意在他家酒店里当个经理,他便觉得自己不好控制,有野心,便要分手。
她冲到路边,急迫的伸手招了辆出租车。
“去滨海国际6栋”时锦年想着过往,心脏不由自主的窒息,泪水止不住的流淌。
原本一头柔顺的波浪长卷发,似与内心相呼应般有些许凌乱。
精致的妆容也被泪水打乱,本该灵动的双眸雾蒙蒙,整个一个失恋的乖乖女。
“小姑娘,失恋了?”
司机大叔看到这情况忍不住关心,这么漂亮的女娃娃,还能失恋?
哪个男人眼瞎哦?
大概是,送上门的,都不被珍惜吧。
时锦年没有答话,司机大叔又开口了“年轻人嘛,解释开来,行就行,不行就分呗。”
“我们十年了。”
此时时锦年呆呆的说。
“呦,十年?
那,是离婚?”
没得到回答,大叔看了看心中了然。
又说:“十年你们都没结婚,那绝对是不爱,放手吧小姑娘,你这么优秀,会有更好的。”
时锦年不语,大叔也没再说什么。
不一会便到了某高档小区,出租车是无法进入的,时锦年只能下车自己走进去。
走了大概20分钟,终于到了,脚后跟己经被磨破,但时锦年没有感觉到。
“能不能下来?
我在楼下。”
时锦年给王振铎发了微信,她想见他,她想问问他,她想再挽留一下。
“没必要,你回去吧。”
房间内王振铎朝窗外看过去。
说不喜欢不可能,毕竟陪在身边这么多年了。
但他不喜欢她出去,就在他家工作有什么不好?
呵,说白了,还不是嫌贫爱富。
“你知道,我也有自己的梦想的。”
“我想成为设计师,我己经为你放弃了3年了。”
“这次机会我真的不能放弃了。”
时锦年一连发出3条消息,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想了想,擦干眼泪,似是决定了什么。
“我可以不去,但是,我们结婚吧?”
我可以为你抛弃梦想,做你身后的女人,净手做羹汤,只要你能给身份。
“或者,公开我们的恋情也行。”
一连发出这么多,仍旧没有回复。
是啊,是她太傻了。
她傻傻的相信他说的现在不公布是因为给不了她好的生活,所以给他时间让他奋斗。
但这三年里,时锦年在王振铎不断的绯闻里一次次心冷。
“你走吧,想追梦就去追,你以为你能比在我家更容易成功?”
冰冷冷的话砸在眼睛里,时锦年痛的眼泪首流,头晕目眩。
原来,他觉得自己也就那样。
时锦年觉得自己过去的十年像个笑话。
她曾是高傲的,却在此刻如此卑微,乞求那个男人施舍爱情。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爱情就是低到尘埃里,从尘埃里开出花朵。
都是TM的放屁!
犯贱还冠冕堂皇!
想通了,死心了,时锦年转身离开。
这是她给她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窗前那道身影看她离开了也不见了。
出门拦了辆出租车。
“去A大对门的宫”既然和过去告别,那就从这一刻开始吧。
从前甘心做渣男身边的乖乖女,不与人社交,不去娱乐场所,整个活出了三从西德。
今晚好好放纵一下,跟过去say bye bye!
进门拿了酒水单,点了个花与剑套餐。
是洋酒加茉莉花茶,因为茉莉花茶是甜的,被兑的洋酒度数非常高,能在不知不觉中让人喝醉,所以取名花与剑。
震耳欲聋的舞曲与舞池内扭动的男男女女似乎让时锦年忘记了烦恼。
一位剪着齐肩短发,身穿性感小短黑裙,脚踏拖鞋的女孩走来。
人群中,她一眼就看见了时锦年,这是多年感情的默契。
是时锦年死党周米朵,两人相识也10年,她见证了时锦年与王振铎无数次分分合合。
“咋滴?
你这乖乖女怎么也学我泡酒吧了?”
时锦年抬头眼含泪水的看着周米朵。
周米朵一阵烦躁,那狗男人,怎么不去死?
她家年年掉一滴泪她都心疼,他却这么忍心一次次伤害她。
“又又又分手了?”
除了这事周米朵想不出还有啥能让自己姐妹这个样子。
“昂,是的啊,犯贱了这么多年,这次,我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