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美若观音的女人化作一阵白烟消失不见。
“爷爷,她怕不是个妖怪吧,怎么眨眼就不见了!”
话音未落我就听到女人怒斥道:“好你个臭小子,嚼舌根子都不知道背人的吗?”
女人凭空出现在我面前,嘴里还叼着一只小白狐。
我见眼前的小狐狸十分可爱,顿时不再反感爷爷的安排反而仔仔细细观察起来。
突然间,我哇哇大哭,对着爷爷说道:“爷爷,大雷求求你了,给我换一个吧!”
爷爷神色尴尬道:“大雷你当这是赶集呢!
咋还挑上了!
别辜负娘娘的苦心呀!”
我哭的更凶了指着小狐狸委屈道:“它有小鸡儿,我就想要个女孩子还不行吗?”
“混账,你看哪呢?”
爷爷话刚出口突然又迟疑道:“你说什么...小鸡.......恩人,抱歉,好像是我叼错了......”女人满脸都是难掩的尴尬,再次凭空消失了。
过了会儿女人再次现出身形,这次她叼来的小狐狸依然是身白若雪、精致如雕。
相比上只体型稍小了些身体更显软糯,一双绒软的大耳朵格外显眼却极为协调。
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家伙仍在呼呼大睡,浑然不知自己的命运马上就要迎来转变。
“恩人,虽然是您孙子,五转一响咱也不能免俗!
这些成婚前都得补上,免得让这小子轻视咱家闺女!”
五转一响?
女人这话一出首接给我雷了个外焦里嫩!
我家凑不齐这些东西!
再说一只狐狸真的用得到吗?
“马上就到三更了咱们开始吧!”
女人落落大方道。
随即,我就感觉心口一阵剧痛仿佛被钢针扎穿一样。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女人开始念叨道:“心头血两相融,结连理共余生……”女人的声音很轻,速度还越来越快慢慢变得含混不清,后面说了什么我就听不清了。
正当我琢磨她在念叨什么玩意时,女人递给我一块玉质透亮的黄色玉佩,细看之下还发现有一缕血色浸染其中。
“臭小子,收好了,这是你和我女儿的订婚信物,要是遗失损坏当心小命难保!”
什么?
这就订婚了?
我皱眉问道:“娘娘,我都不知道您女儿叫什么名字呢是不是太草率了点......”女人的目光凌厉扫过,出口打断了我:“子天予!”
“呃,好听好听!”
我想强行挤出一副笑脸,脸上的肌肉却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
“恩人,咱们两家的婚事儿既己订下,以后咱们就是亲家了,算得上是亲上加亲!”
爷爷赶紧应道:“娘娘说的对,以后咱就是亲家了。
大雷,赶紧改口呀!”
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母亲的我这俩字实在叫不出口。
爷爷催促道:“臭小子,还愣着干啥呢,赶紧叫呀!”
我委屈到泪水在眼里打转,却始终喊不出这俩字。
“算了吧,这娃也是个苦命的孩子,缓缓再说吧!”
女人继续说道:“从此以后不用担心地府的鬼差来勾魂了,只是如今他己入赘妖籍往后最好还是不要修炼道术了。
大雷要是强行修炼的话,每逢境界提升难免招来天劫,所以他还是安稳生活的好。”
“无法修道了......”爷爷强作镇定道:“说来也是,赘入妖籍就是妖了......保住性命就好,只学学风水相术应该也能谋个活路。”
“恩人,若无他事,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
女人道。
爷爷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娘娘,我还没来及问您,入妖谱还有什么坏处?”
娘娘叹道:“此生倒没什么坏处寿命反而会比凡人长,只是来生会投到畜生道!”
我下辈子要投胎成畜生?
想到这我自杀的心都有了。
见状爷爷安慰道:“活命要紧,爷爷会想到办法的!”
等我再看,屋里就只剩下我和爷爷了,这时我捧起玉佩对爷爷问道:“这块玉佩上的狐狸怎么有九条尾巴呀?”
“狐仙每修百年道行提升都会长出一条新的尾巴来。”
“可爷爷不是说过,行走人间的狐仙一般都叫胡什么什么吗?
它为什么姓子?”
我好奇的继续道:“爷爷还说过黄家仙儿一般姓黄,柳家的姓常姓蟒......”爷爷笑道:“有一般的自然就有不一般的!
你小子要记住媳妇儿的名字,更要记住娘娘既不姓胡也不姓子,她姓苏!”
我身体一震愕然道:“姓苏?
不会是妲己吧!
那个迷惑纣王祸国殃民的九尾妖狐!”咳咳咳!
闻言爷爷神色一惊被烟呛到了,他抄起手中铜烟枪狠狠砸在我脑袋上又厉声骂道:“混账,谁都可以说这样的话,唯独你不行!
没有娘娘的话你爷爷早就死了,哪还能生出你这么个小畜生!”
我疼得满眼泪花,一捂头摸到了一个大大的肿包,才知道爷爷这次是动了真怒,就赶紧跟爷爷认错道:“爷爷我错了,不该这么说你的恩人,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爷爷别生气了!
我还会好好记住媳妇的名字。
胡天羽...胡天羽...胡天羽......”我碎碎念般说道。
“子天予!
上天赐予的意思,你小子连自家媳妇的名都能记错,别回头闹了笑话!”
爷爷强调完以后话锋一转:“对了,院里那姓张的酒蒙子你是怎么治住的?”
我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形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当时我想起爷爷的话,就用童子尿浇然后...就被门槛绊倒了!”
爷爷诧异道:“这就怪了,看来是有人救了你。”
“爷爷,酒蒙子的尸体怎么办?
咱给他送回家去?”
“看身上的尸斑他至少死了两三个时辰了”爷爷一边查看尸体一边思索道:“依我看八成是醉在外面给冻死了!
这事儿赖不到咱家头上,不过咱们也不能让他继续待在院子里,回头说不清楚!”
“那咱怎么办?
难不成给它扛出去扔到路边?”
我问。
“先不说爷爷没那力气,就算有,让人撞见或者留下些点蛛丝马迹反倒解释不清。”
“爷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让他自己走回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爷爷大步回到屋里忙活起来,不一会就拿出个黄纸剪成的小人还有一张手绘的隆运村地图。
爷爷吩咐我用铜针刺破张姓酒蒙子的额头,又用黄纸人的头部蘸上流出来的黑血。
他从北屋里搬来香案,又摆上了香炉还插了三柱香,同时把地图也平铺在香炉前。
一切准备就绪,他把小纸人放在地图上嘴里念念有词。
“附灵,起乩!”
随着爷爷一声高喝,小纸人居然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爷爷剑指一使,酒蒙子居然自己走动了起来,只是动作十分生硬活像个提线木偶。
咯吱—!
大门发出一声轻响,再看酒蒙子己经推门走出院子。
香案上的小纸人己经来到街上,正在一步三晃地朝着地图里他家所在的位置走去。
小纸人走到就晃晃悠悠跌倒在地图上,爷爷长舒一口气脑门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成了!”
我大喊一声用充满崇拜的眼神看向爷爷。
“爷爷,我想学!”
“先学风水相术吧,至于术法等我考虑好了再说!”
......噹!
噹!
噹!
清晨,二狗父亲拍着我家大门喊:“陈大师出事了!”
爷爷披上一件羊皮袄出去开门问道:“出啥事了?”
“酒蒙子死了!”
来人说道:“死家门口了!”
“咋死的?”
爷爷问道。
“不知道,但他写了一行字:‘杀我者,陈雪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