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绵话说得轻飘飘的，仿佛对这些形式主义都不在意。
但靳越却不能忽视，好歹是结婚，怎么能什么都没有？
“婚礼可以慢慢来，彩礼不能没，我这些年也有不少积蓄，你看看需要点什么，我全都给你备齐。”
姜绵微微一怔，看他表情这么认真，并没有因为她的突兀领证而轻视敷衍，心里暖暖的。
她明白自己这回没有再嫁错人。
“添置辆自行车吧，平时出门也能方便些。别的，你能不能帮我买几本小学教科书，我想学算术和认字。”
她小学没毕业，字认识不了几个，正因为吃了没文化的亏，潘成民才能骗她这么久。
至于算术么，学好后她打算自己做点小生意，改革春风吹满地，她也要多捡点黄金。
“教科书？”
姜绵点头，落落大方承认自己的不足。
“学点知识有用，靳同志你要是会的话，能不能教教我？不会也没关系，我朋友是小学老师，让她教我也成，回来我再教给你。”
靳越没想到她这么有上进心，对她又忍不住多看两眼。
“行，我教你。”
姜绵笑弯了眼，“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想想也是，靳越不是纺织厂的么？
要是没点文化他也进不去啊？
“钱不够的话，我这边还有。”
自行车不便宜，没票有价无市，教科书也要靠关系，他们俩证都还没领呢，她提出要这俩没比刚才那个女同志好哪儿去。
“钱你自己收着，这些我尽快这两天买齐。”
靳越明白她共同过日子的决心，但花女人的钱实在没品。
姜绵点点头，更加认定自己没有看错人。
靳越话不多，一路上大多都是姜绵挑起话题，眨眼到了楼下，他没再继续上去。
“那我就送到这儿，姜同志咱们明早再见。”
听他主动提及明天领证，姜绵笑了笑，刚才那么突然提出结婚，还担心他不乐意呢，现在倒是可以放心些，她大大方方应下。
“成，你回去慢点。”
两人道别离开。
这一晚，姜绵辗转难眠。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才离婚几天，又要结婚了。
关键靳越家还在她之前的单元楼，搬过去后难免会和三楼的潘家接触，看到他们就恶心。
不过转念一想也挺好，潘家的鸡飞狗跳妻离子散，她都要亲眼看着，不然怎么消除她的心头恨。
胡思乱想直到天明，姜绵顶着熊猫眼随便吃了两口早饭。
好几次打开窗户看楼下，一直没瞧见靳越的身影，他该不会临阵脱逃了吧？
想得出神，外面有人敲门。
叩叩叩——
几声一响，姜绵心头一跳，噌地一下站起身，带得椅子都哐当一声。
她手忙脚乱扶好，下意识理了理头发，大步流星迎上去。
房门拉开，外面站着的不是靳越又是谁？
他还是昨天那套行头，白色衬衫和西装裤，不同的是衣袖卷起，手腕上戴了块表。
整个人多出几分儒雅的气质，令人赏心悦目。
“靳同志。”
靳越点点头，“马上十一点，姜同志一直没下去，我就冒昧先上来了。”
姜绵吓一跳，“你一直在楼下？我咋没看见你？”
靳越回头看一眼身后，“在楼梯口。”
姜绵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瞅不见他。
“等很久了吧？”
“姜同志要不先去收拾？”
他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想来不愿加深她的自责。
姜绵这会儿心里确实挺内疚，“我都收拾好了，咱们直接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