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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逼我修炼,我要回家

念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求求你,别再逼我修炼。我知道前世的低微,不妨碍重生的倔强,只是害怕因为修炼失去了你,再多的荣耀与光芒,没了你,回家又有什么意义!

主角:杨天过,郑依   更新:2022-12-02 07: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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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杨天过,郑依的其他类型小说《别逼我修炼,我要回家》,由网络作家“念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求求你,别再逼我修炼。我知道前世的低微,不妨碍重生的倔强,只是害怕因为修炼失去了你,再多的荣耀与光芒,没了你,回家又有什么意义!

《别逼我修炼,我要回家》精彩片段

杨天过临死前有三个没想到,一是没想到生命当真脆弱的很,一个疏忽就告别了这活泼泼的人间,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二是没想到穷得连房贷、车贷都不配拥有的自己,却仍担心着家里那个生养他的妈妈和相依为命的妹妹,唯一的念头就是我要回家;最后一个没想到:新世界来了。

......

此时的杨天过,四脚八叉仰面跌落在半空中,大风顶着后脑勺“呼、呼、呼”作响,他望着迅速缩小的山峰,双手抓挠着天空,仿佛要攥住满天飘散的小广告。

“有人坠崖了!”

“风景区管理员把人推下山崖了!”

“快拍,快拍,这要拍下来发到网上肯定火啊!”

“我去,让让,哥们你让让,让我看看,在哪呢在哪呢,咋掉下去的?没看着呀!”

“哪个不长眼的,踩老子脚啦!让个地儿,快!快!快!”

一时间,数不清“打酱油”的涌了上来,全挤到山崖边上凑热闹,吃瓜群众们乱糟糟的象一群黄蜂“嗡嗡”叫嚷着。

然而,所有这一切对杨天过来说,都再也看不到也听不着了。

“我不甘心!”

杨天过说出了在这人世间里最后一句话,任凭身子如石头一般坠落,眼前开始虚幻起来,脑子里迅速过起了今天“三个电影片段”......

五个小时前:早上六点。

闹钟还没响, 杨天过就在生物钟的催促中下意识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摸黑走到不足三平方米的卫生间,拿起早已掉漆生锈的搪瓷脸盆凑到水笼头前,拧开一半阀门洗把脸。突然听到小妹杨晓瑛的尖叫:“哥,你快来,妈又咳血了。”

杨天过听后扔下脸盆,奔向小妹和老妈的房间。

“妈怎么了?”杨天过推开门急切问道。

“我也不知道,妈刚才好半天没喘上气,突然一下就吐了血,溅了一身,”杨晓瑛已经完全慌了神,不停地用手拍着李玉荣的后背。

“妈不要紧,过儿,你收拾收拾快点上班吧,咳、咳,今天第一天上班,要给老板留个好印象。”李玉荣安慰着儿子。

“妈没事的,晚上早点回来,妈和你妹等你一块吃饭。”

“可是,妈......”杨天过刚刚说了一半,就被李玉荣打断了话。

“听妈的,没事,我这就是老毛病犯了,着凉了,一会儿喝点热水就没事了,你收拾收拾上班吧。家里有瑛子,她正好放假,能照顾我,放心吧,过儿。”

杨天过最终拗不住老妈的劝,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家门。

老妈的药盒已经空了,却没钱买药。小妹杨晓瑛正上大一,很乖的一个小女生,放假在家陪着老妈,他心里多少还踏实些。不过,小妹马上要开学了,新学期的学费也让他发愁着。

老妈的病已经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自己虽然大学毕业一年多了,换了几份工作,却仍看不到希望,没什么发展。自己在大学浪费了四年,学着毕业就过时的所谓知识,混了张工商管理的文凭,踏入社会后才知道自己是多么苍白无力:一无长技,二无人脉,三无猛爹(自个爹早死了,压根就没爹可拼),只能从最基层做起,为了填饱肚子和活下去而终日奔波。

三个小时前:上午八点。

杨天过从事的公司是一个小得在居民楼里就能办公的广告公司,老式砖混的二室一厅,七、八个人共用一个厕所。

当杨天过爬到四楼时,就听到张经理在里面嘶喊着“一定要成功,一定要出人头地!”紧接着一群人也跟着喊着。

杨天过轻轻推开门,挨着墙蹭到人群的最后,伸着脖子看着张经理给大家打着鸡血。

“那个谁,杨什么的!站到前面来!”张经理小三角眼早就瞄到了杨天过的一举一动。

杨天过赶快跑到人群前头,立正,喊了声“到”。

“你头天上班就迟到,怎么回事!今天得考验考验你的能力,试用期一个月,行就留下,不行就滚蛋。听明白没?”

“听到了,经理。我一定努力,保证完成任务。”

“你小子还不呆,到是有点机灵劲儿。今儿早上,你装上500份广告单子,到六岳寨发发。我们要扩大投放面,一定要注意有效投递,把广告递到潜在客户手里,同时要注意照相留痕,每过半小时候发个微信位置给我。”张经理迅速安排了任务。

“好的经理,但是六岳寨是个旅游景点,我怎么去啊,还有这门票钱......”杨天过捏了捏了口袋,里面只有50元了,恐怕连门票钱都不够。

“自己不会想办法啊,这点事都办不成,公司要你干什么?”张经理轻蔑地扫了杨天过一眼,不再理会他,继续给大家打鸡血:“我们一定要成功,我们一定会成功,不成功就死。”

一个小时前:十点。

六岳寨,地处华夏国的北部山区,南距川北省会110公里,北与圣地隔山相望,总面积120平方公里,有六座山峰并列耸立,主峰1946.5米,最低峰亦1580米以上,是一个比较出名的旅游景点。山势陡峻、雄险,东南侧陡崖壁立,直垂谷地深达数百米。仅十几平方米的顶峰岩石平台,上有一对鸳鸯石,两块石头一高一低,彼此守望,周边三面临万丈绝壁、奇险无比。

杨天过花了四元钱,从市里坐1路旅游公交颠簸了近两个小时才到六岳寨。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发小广告还要到景区来发,在市内发不行吗?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听话。

可惜门票50元,他买不起,只能攥着40来块零钱,偷偷溜达着从小路绕过收费窗口,半路上裤子还被荆棘划破了道口子,心疼得他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腿。

爬了半天山路,终于到了半山腰的上行索道终点,此处游客众多,人声鼎沸,正是发小广告的好地方。杨天过低着头,快速靠近一个中年男人,说道“大哥,看看吧,强筋壮骨丸,专治各种骨病、风湿、高血压、糖尿病。”

“不用不用,离我远点,”中年男人一付不耐烦的模样。

“大姐,家里有老人吗,强筋壮骨丸,专治各种骨病、风湿、高血压、糖尿病,”杨天过的情绪没有受到中年男人影响,既然干了这活儿,就得脸皮厚,杨天过内心告诉自己不要怕不好意思,继续问着另一位穿着短裙的女士。

“今天下雨,没心情买药,”女士不屑地答道。

“可是,现在没有下雨啊,”杨天过不解地问道。

“是啊,现在是没有下雨,可现在也没有大姐啊,”女士白了他一眼恨恨地说道,“我有那么老吗?还大姐呢。真是的,小广告都发到山上了,这景区怎么管的呀!”短袖女士说完后快速闪到了一边。

“喂,小伙子,给我一张,”一位老大爷冲杨天过喊了一声。“好咧,给您,”杨天过连忙跑两步,将广告单递给老大爷,还没来得及介绍,老大爷就把广告单垫在地上,一屁股坐下,高兴地说:“正好,走累了,垫上歇会,裤子不脏,谢谢啦。”

杨天过无奈地叹了口气,准备寻找下一目标,突然听到脑后一声怒喝。

“干什么的?谁让你在这发广告单子?说你呢,看什么看,小子,别跑,给我停下!”两个戴红袖章的景区管理员发现了杨天过,叫喊着奔了过来。

杨天过听到叫喊声,把手里的广告单往背包一塞,撒丫子就往山上跑,后面两个红袖章紧追不放。跑了大约十分钟,杨天过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毕竟身上装着500多份传单有不少分量。“你再跑,再跑抓住罚死你!”两个红袖章恶狠狠地叫着。

杨天过慌乱之间抬头往上一看,头顶上居然有两块石头,石头和石头之间有一段距离,彼此相望。

“躲到石头后面去!”杨天过来不及多想,拔腿躲进石头后面。

“小伙子,不要乱动,跟我们下山,罚点钱就得了,要是再躲,掉下去可别后悔,”两个红袖章一边狞笑着,一边兵分两路,各自往两块石头边上靠近。

“我没钱,罚也没钱,别再逼我了!”杨天过愤怒地叫声,吸引了天生爱看热闹的华夏国人开始往石头这聚拢。

杨天过只顾躲在石头后面防备着红袖章,却没观察到身后是一片白云和山崖,只觉脚后一空,“哎呀”一声掉了下去......

杨天过在坠落中,只感觉眼前的景物模糊一片,呼呼的风声吹得脑子一片空白。

出于求生的本能,他拼命伸手抓向崖壁一切能抓住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居然抓住了一根插在绝壁上的黑棍子。

但是这根粗拉拉的棍子没能阻止杨天过下坠的速度,随他一起坠下了山崖。

杨天过死死地握着这根棍子,麻木地看着天空、白云和绝壁,棍子上的倒刺扎破了他的手,血浸湿了棍子,突然一丝黑亮的光芒从棍子中冲天而起,在杨天过的瞳孔中凝聚成一个小黑点消失不见。


杨天过一边坠落着,一边心里嘀咕着:我去,没想到这里的风还真大呀!

杨天过没能把握好平衡,估计也来不及想这许多,结果被风吹得翻了个身,脸朝下、眼眯着、俯着身子看着下面越来越清晰的大地,此时心中还是泛起了一阵拔凉拔凉地恐惧。

“你这家伙,连根救命的稻草都不如,要你何用?”距离地面不到两个呼吸的时候,愤怒的杨天过将手里的黑棍子直直地丢向地面。

小黑棍儿很是给力,竟然笔直地插进了地里,嘲笑似的颤巍巍的等着杨天过压过来。

杨天过此时什么都不想了,也许只有死亡才能暂时逃离这人世间的残酷,可惜他没能象个男人一样战死疆场,没能让老妈安康幸福,没能让小妹无忧无虑地在校园读书,自个儿却憋屈地因为发放小广告而坠崖摔死,估计死相也会很难看。

“彭!”地一声,杨天过终于着陆了,他的胸口被插进地里的黑棍子捅了一个大窟窿,血像不要钱似地流了出来。

与此同时,之前从黑色棍子中飞出的一丝光芒却在空中折了个180度的大反转,杀了个回马枪,直奔杨天后脑勺而来,射在头上,烧焦一片头发,“滋”地一声刺入头骨,一丝细细的血线飞溅而出。

“啊!老子真是点背透了!”一个从胸口的穿透,一个从脑后的刺穿,双重的痛苦让杨天过大叫一声,死都不让死得安生,眼前顿时一黑。

......

不知过了多久,杨天过的眼皮像是灌满了铅水睁不开,头痛欲裂,脸向下趴着,两个胳膊肘杵在地上,低头看了看胸口,棍子还在,插得纹丝不动,双膝跪地,姿势十分怪异。

“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死了吗?这是哪?”杨天过迷茫地环顾四周。

六岳寨的山峰早已不见,嬉闹的人群也无影无踪,周边死一般的宁静,大地似镜面一样平坦。

阴霾的天空上有几块乌云,果冻一般凝固、飘荡、翻滚着,零星的雪花开始从天飘下,雪花越飘越大,最终鹅毛般的大雪片在阴冷的寒风中“簌、簌”地砸向地面,个别的雪片反弹了起来,有的还钻进了杨天过的后脖衣领里。不过十分钟,雪就覆盖了他的全身,堆成了一个真人版的雪人。

大地白茫茫地好干净,远远望去,有一个隆起的雪包静静地立在大雪之中。

无尽的大雪,阴沉的天空压抑着整个大地。

埋在大雪底下的杨天过,一时忘记了时间,忽然感觉到胸口有些发痒,原来插在胸口的黑棍儿,正在奇异地收缩、变软,成了一段一公分长的小细线,顺着伤口往里钻,进入了心脏,顺着大动脉绕到脖颈,直钻大脑,和刚才从天而降的光芒整合在一起,凝成一根黑色发亮的针,垂直地悬在杨天过双眉正中极深处,一动不动。

就在黑棍变小的同时,杨天过忽然发现自己的衣服也开始“变大”,不断的“变大”,宽宽松松的最后象个大浴衣一样搭拉在地上,十分滑稽。

“这是什么鬼?临死还要戏弄我吗?这棍子不是山里的降龙棍吗,平时景区做拐棍用的,15块钱一根,它怎么钻到我脑子里去了?”

杨天过再定睛一看,原来不是衣服“变大”,而是自己随着黑棍儿的变小,自己的身子也在不断变小、收缩,就像是棍子吸光了他的精华一般,甚是恐怖。“有没有搞错,这也行?”杨天过眼前一黑又昏死过去,但身体仍然保持跪趴在地的姿势。

......

不知过了多久。

“爷爷,您看啊,那边平地上怎么会有个雪包啊?我们出去捡柴时还没有呢。”在杨天过不远的地方,一辆拉干柴的马车上坐着一个5、6岁扎着小花辫的小姑娘,正用手使劲拽着身边一位老人,指着大雪包围的杨天过问道。

“吁......”老人叫停了拉车的马儿,回头对说姑娘说,“灵儿,别怕,在这等着,爷爷过去看看”。

“嗯,爷爷慢点,灵儿在这等你。”小姑娘乖巧地说。

老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到杨天过跟前,用手往雪包里探了探,“难道这里埋着的是一个人?”老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扒开了雪。

“居然是个半大的小男孩?都冻成什么样了?”老人不禁心一软,试着将他半跪的姿势纠正过来,可惜费了半天劲还是失败了,只能将他抱到马车上。

看着杨天过发青的脸和奇异的姿势,小姑娘害怕地问道,“爷爷,这个小哥哥是不是死了啊。”

“我也不知道啊,现在他浑身僵硬,一会放屋子里看看,他要是真死了,就找个地儿埋了吧,总不能暴尸荒野啊。唉,这年头不是打仗就是挖矿,多少男娃都丢了性命。”老人一边嘟囔着,一边继续驾着马车上路。

没走多久,听见一个男人在喊叫着:“站住!”一个满脸是坑、脸皮粗糙的男人挡住了去路。

“哎,好,原来是敬山宗的大师兄。”老人连忙跳下柴车,凑到跟前答话。

“大雪天儿的,你瞎跑啥?是不是想到矿上出出力啊?”大师兄龇着牙花子说。

“哪有啊,大师兄。这不屋里头没柴了,和娃儿一起去外面捡了些柴禾回来。”

满脸坑半信半疑地转着车转了一圈,“这车上躺着男孩怎么回事?”

“回大师兄,这是我远房老妹子家的孩子,老妹子前两天走了,就剩这么一个孙子投奔我来了,这不还没见我面,就倒在路上了,也是老天有眼,让我们半路相见,就拉回来了,要是没口气了,我就埋了这孩子,总不能让野狗刁了去啊。”老人边说边用手擦了擦眼角。

“好啦好啦,快走吧,真晦气,碰一个死娃子。”满脸坑不耐烦地挥着手说道。

“好,那我们先回去了啊。”老人转身跳到车上,挥起鞭子让马车又动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爷孙二人一路颠簸终于在一座破木屋前停下来。木屋是用半腐的松木条拼凑起来的,一些生了锈的钉子很负责任地扎进木条之间,死死地钉进去,虽然风一刮,木屋有些吱吱作响,但好歹没有坍塌,还能勉强为人遮风挡雨。

老人轻轻地把杨天过从马车上抱下来,又弹去他身上的雪花,然后将他抱进屋里,放在离炉子不远的地方。

“灵儿,你看好这个小哥哥,爷爷先去卸干柴了。”

“知道啦,爷爷,对了爷爷,我能煮点粥给小哥哥吃吗?”

“咱家就只有不到半勺的米了,给了他,我们可就吃不了,你想好了?”

“没关系,灵儿可以不吃,给小哥哥吃好了。”

老人笑笑摇了摇头,走出屋去抱柴禾了。

灵儿看了看杨天过,到墙角扒开一个布袋,伸手摸索着米粒,然后小心地装进一个破瓦罐,倒上水,蹲在地上认真煮起米来。

“咕噜”一声细响,也许是米粥的香味让杨天过的肚子有了反应,他的嘴唇居然动了动。

灵儿还在煮粥没有发现杨天过的动静。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粥煮好了,简简单单的一碗清粥,虽然米粒有些陈旧,但对一个饥饿的人来说,只要煮熟了,米饭的香味就是天堂的味道。

灵儿一只手扶着杨天过的头,另一只手用木勺盛了一点粥从杨天过嘴里喂进去。

杨天过下意识地张开了嘴,一股热粥进去,他的脑子也渐渐清晰起来。

杨天过微微睁开眼睛,一张急切而又有点调皮的脸出现在他跟前,这时候老人也处理完了干柴,走了进来。

“小娃,你醒了?”

“小娃,你醒了!”杨天过一时没反应过来,谁是小娃?

“小哥哥,你先喝粥吧,一会儿再说话。”灵儿又递上一勺稀粥,“家里就这点米了,粥不稠,小哥哥要是吃不饱,我再想别的办法。”

“这是哪?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杨天过来不及再喝粥,不禁问了一串问题出来。

老人笑了笑,说道“不着急娃子,你先喝点粥,一会儿我们慢慢说。”

“好吧”,杨天过又喝了一口粥后,抬起头道“爷爷您还是告诉我吧,不然这粥我也喝得不踏实。”

“娃子,我和灵儿还很奇怪,你为什么一个人被雪埋住了,你从哪来?附近的男娃,我基本都认识,但对你倒是眼生得很呐。”老人也反问道。

“对不起,爷爷,多谢您和这位小姑娘的粥,我从南边来,半路遇到劫匪把我打晕,好多事情现在也记不得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杨天过只好撒了一个慌。

“小哥哥好点背哟,走路都会被人敲头,”灵儿笑着说。

杨天过很是尴尬地笑了笑。

“没什么,以后走路小心点。”老人安慰着道“咱们这是南宿州的一个小镇子,她是我的孙女灵儿,我是她爷爷,平时我们靠给附近敬山宗的矿山修补开矿工具生活。”

“南宿州?华夏好象没有听过这个地方,难道穿越了?老天,以后怎么办?”一系列的念头在杨天过脑海中迅速闪过,正待细问,却听到木屋的门突然被人“咚”地一声踹开。

“老李头,把刚才车上的男孩交出来!”


李大爷一惊,连忙起身,“大师兄,哦,不不,是赵大师兄,您先坐,怎么这么大火气?”

“李义,李老头,你少废话,你们走之后俺总感觉哪不对劲。嗯......那个男孩有古怪!”赵大师兄头歪歪着说道。

灵儿一听,下意识地用身子挡住杨天过。

杨天过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此时原本冷清的屋子越发冰冷了。

“赵大师兄,您消消气。之前咱不是报告过了嘛,这个男娃子是俺老妹家的孙子。前些日子老妹就托人捎来信,说她自个儿快不行了,家里就剩这么一个孙子,她走了的话没人照顾,打算让这可怜的娃子投奔我来。我寻思着既然这样,不如我去接他回来,这不老天有眼,这娃子差点冻死,幸好在半路让我遇到上了,”李老大爷急急地解释着,“我见了这娃子啊,真是又高兴又难过,高兴地是可算见着孩子了,没出啥事;难过的是孩子那奶奶,我那苦命的老妹子啊她最终还是真的走了。”

“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这男孩怎么穿这么大号的衣服?是不是从哪偷来的吧?要是做实这件事,恐怕要在监狱里待上一段时间吧?嘿嘿,最近矿上缺人手,不如让他跟我去吧,也好教教他怎么做人。”赵师兄一边用手揪了揪了杨天过的破衣裳,一边不怀好意地说道。

“万万使不得啊,挖矿的不是罪犯就是人渣,要么就是一帮子穷鬼子们,就算是成年壮劳力进去一个死一个,进去两个死一双呢,这么点小娃要是去挖矿,这不是送死吗?赵大师兄您给通融通融吧,给我们老李家留个后生给我送终吧!”李老爷子说着话,从屋儿角落里掏出半颗皱巴巴的人参塞进赵师兄怀里。

“这样不好吧,兄弟也是没办法,上面催得紧,让这个月再寻五个劳力过去,你让兄弟怎么办?难道要让我这个大师兄去挖矿吗?”赵师兄毫不客气地将药材揣进怀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歪着头,口气稍微缓和了一下。

“那个,我能说两句话么?”杨天过感觉自己得表个态了,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

“这位大哥,小弟这边先谢过了,矿上缺人也不容易,我可以去,不过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身体很虚弱,就算去也干不了活,到时反到连累了你,不如容我缓两天再去如何?”杨天过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他实在不想给这爷孙两儿添什么麻烦。

“这娃子懂事,痛快!那你就先缓两天,大后天到矿上找我,这地儿我都熟悉,平时别乱跑,我一定会找到你,”赵师兄嘿嘿一笑,看了一眼老大爷,然后扬长而去。

“唉,小娃啊,你可不知道,那矿山可是十去九不回啊!”老人叹了口气。

“是啊,小哥哥,你都快冻死了,还去什么矿上啊?”灵儿也担心地说道。

“没什么,谢谢爷爷和灵儿的救命之恩,我不能再给你们添别的麻烦了,待我休养两天就去矿上。”

“虽说矿上也给发月饷,可活儿太危险,附近的后生好多都死在矿坑里,有些上年纪的现在也是累得一身病,你可要想好了啊。”

“没事的,爷爷,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这孩子,说出来的话,怎么一点不像七八岁孩子说得话呢?”李大爷摇了摇头说道。

“七八岁?”杨天过一时头又变大了......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想留也留不住。杨天过在爷孙两个精心的照顾下,总算是缓过劲了,也渐渐熟悉了这个世界的一些情况。

杨天过最终认命了,想一想自己一个21世纪新青年,居然为几份小广告坠崖穿越到了异世界,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也算是大难不死,只是有没有后福只有老天知道了。

通过这几天的休养,杨天过慢慢从爷孙两儿的口中知道:这是一个崇尚武力的世界,以武为尊,分初元、中元、大元三个阶段,每一阶段又分初品、二品、三品三个级别,通常中元二品已经是一国横行的存在了。杨天过所在的敬山宗的宗主是一个初元三品的力士,有千斤力气,在此势力范围内无人能敌。

终于到了该离开的时候,杨天过准备去找赵师兄“报道。”

李老爷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矿上每两周会放一天假,放假的时候一定要回来吃饭,一时间杨天过越发舍不得离开这简陋却很温馨的小木屋了。

顺着老爷子指引的路,杨天过找到了赵师兄。

“你小子还挺准时啊,”赵大师兄看到杨天过时,不免有点意外。

“守时是俺的美德之一。”杨天过嘻嘻说道。

“狗屁美德,还不一样挖矿!”赵大师兄白了杨天过一眼,带着他办了报名手续领了腰牌,凡是入矿坑的人都得凭腰牌。

最后,将他领到一个破草棚子里,约有十平方米的样子,里面有一张通铺,大约能睡七八个人,屋里还有一张破木头桌子,桌子面上都是大小不一的洞眼儿,一根桌腿下面还垫着砖头,桌子周边有两个人正你一口我一口正抢着吃饭。

“别抢了别抢了,这是你们棚子新来的矿仔,你们熟悉熟悉,告诉他一些规矩,一会进矿干活!”赵师兄对正在抢食的两人说完后,扭头就走了。

“哥哥们好,小弟杨天过,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啊,又来一个抢饭的啊,你先等会,我吃完了跟你说。”一个胖胖的男孩一边嘴里嚼着馒头,一边扒拉着菜盒。

“嘿嘿,这大师兄最近是找不到人了吧,居然把一个小屁孩子弄过来挖矿。呶,小娃子,你先随便坐,一会说。”另一个高个男人冲杨天使了个眼色,自顾自的继续吃着。

杨天过四处看了看,只有那破床铺能暂时坐一坐,就往那边走去。

“你睡靠门那边就行。”高个头都没抬地说道。

“好的。”杨天过将包袱放在床上,整理了整理衣服,就坐着等着那两个家伙。

很快两个家伙抹了抹嘴,结束了“饭门争斗战”。

“这位小弟弟,我叫王金宝,今年15岁了。俺爹原来是个地主,可惜他老人家比较爱赌钱,家败光了,把俺抵了债送过来当矿工。这个高个大哥,叫......”胖子刚说一半,没想到就被打断了。


“行了,快到点了,别墨迹了。小兄弟,我叫王铁成,比金宝大三岁。以后咱们当矿工就记住两点,第一点:一切收获都上缴,绝不许藏私;第二点,就是必须记住第一点。晓得没?”王铁成说过。

“知道了,铁成哥。”杨天过答道。

“时间快到了,走吧,进矿去。”王铁成招呼道。

一路无话,三人到了矿山口。

有两个绑红袖章的监工正在核实矿工们的腰牌,杨天过有点“故地重游”的感觉,不禁皱了皱眉头。

“又见红袖章真是倒霉,怎么哪个世界都有带红袖章的呢?”嘀咕归嘀咕,杨天过最终还是和王金宝、王铁成二人被分到了第十一区。

第十一区属于矿井比较深的所在,一个谁都不想去的地方。

三个倒霉蛋儿猫着腰,背着草篓子,拿着锄头向工作区挪动。

“真倒霉,偏偏分到这个区。”王铁成咒骂着。

“就是,就是,估计是因为昨晚咱们没给矿师爷上香。”王金宝也跟着不平起来。

“你倒是有香可上啊,穷得就剩下屁了,还上个屁香啊!”王铁成瞥了王金宝一眼。

“有个屁香也是好的,总比没有强吧。”王金宝顶了一句。

“两位哥哥,请问十一区怎么了,咱们来这是不是不太好呢?”杨天过在后面问道。

“何止不太好?简直是贼坑人啊。听说上个月不下十个人有去无回了,都没人愿意去,这回轮到我们了,真是的。”王铁成边走边说。

洞很深,走了老半天,才遇到一个大木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地写道“第十一区”。

“到了,”王铁成深吸一口气,说“胖子,你先过去看看。”

“哦。”王金宝稍微直了直身,勉强用手往上提了提裹在肚子的破裤子,然后继续低着头、哈着腰往前爬了十来米。

“没事,跟我往前走吧。”王金宝喊着。

杨天过跟着王铁成向前爬,前面是一面黑漆漆的岩石墙。

“看见没有,大石头块上面闪光亮的就是黑金石,就挖这个。”王铁成指着岩石墙说道,“你去左边,我在中间,胖子去右边,大家一块挖,什么时候自个的草蒌子填满了,什么时候回去。”

“天过小兄弟,你挖得时候小心点,千万别塌方了,”胖子关心地对杨天说,“数你岁数小,个子又矮,小心脑袋碰个包啊!”

“谢谢金宝哥。”杨天过心头一暖,正熟悉着四周黑压压的环境。

矿坑里有一种天然的硫磺味道,黑金石镶嵌在岩石上一闪一闪的。

“也不知道这玩意能干嘛,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都需要它?”杨天过心里想着。

“楞着干嘛,快挖啊!”王铁成踹了杨天过一脚骂道。

想归想,手里不能慢了,下手慢的话,挖不够数量,回去吃不上饭是小事,关键是完不成任务会被暴打的,那就麻烦了。

三个人举着锄头叮叮当当地忙乎起来。

杨天过个头最小,力气也最小,拿锄头挖半天,才好不容易掉下一块来。

王铁成和王金宝挥汗如雨,喘着粗气拼命挖着。

估计是工作量太大,又可能是第十一区处于地下极深处的缘故,加之面积狭小,三个人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铁成哥,要不咱们出去透透气吧”王胖子忍不住说。

“透气?找死不是,咱们哪一个完成任务了,完不成任务就想出去,难道你忘记上回我们挨打了?”王铁成心有余悸地说。

“那我们稍微坐地上喘会儿气总可以吧?”王胖子赌气地说。

“铁成哥,咱们休息下不碍事,别人又不知道,到点咱完成任务不就行了,一口气挖下去,咱身体也受不了啊。”杨天过说。

“行,那先稍歇会儿。”

杨天过坐在地上,把草蒌拉到胸前,数了数里面的黑金石,只有7、8块,离填满草蒌还早,他伸手拿起一块看着,“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这是他们修练人用的,听说吸收里面的能量能增长功力。这一小块黑金石能卖好多钱呢。”王金宝看着杨天过说,仿佛知道他心里的小问题。

“值多少钱?”杨天成天生对钱敏感,也许是穷怕了,听到钱字,眼睛能放光。

“一黑抵十金。”王铁成不屑地说。

“他们怎么吸收里面的能量?”杨天过回忆着21世纪穿越小说情节问道。

“你尝尝味道,看能不能吸收能量?”王铁成坏坏地笑道。

“可别,千万别尝,从来没人尝过味道,听说谁先尝谁先死。大个,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呢,这不是害兄弟吗?天过兄弟,别听他的。”王胖子好心地提醒杨天成不要做傻事,“听说那些个修行人都是放在香炉里炼化它们。”

杨天过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看着手里的黑金石,突然脑子里一震,感觉好饿。

“这可不行,这可不行,哪有吃石头的道理?”杨天过拼命地抵制自己那可怕的念头。

“吃一块,吃一块。”杨天过的内心忍不住冒出吃一块黑金石的想法,这让他大吃一惊,一时间他感觉自己已经要变态了。

然而,最终杨天过还是没抵制住欲望,趁那二人不备,偷偷地将一块黑金石扔进嘴里,没来得及咀嚼就咽了下去。

黑金石顺着他的喉咙到了食管再到胃里分散,继而凝聚,形成一颗圆珠直奔脑门冲去。

“天啊,不要!”杨天过悲催地喊了一声,他感觉这颗圆珠能轰掉他的天灵盖儿。

“贪吃害死鬼呀!”杨天过脑子里也不知道从哪冒出这句话来。

由黑金石转化的这粒圆珠最终冲进杨天过的脑海里,停在黑针面前不停地发抖,最终缓缓地靠近黑针,化成几滴液体被黑针吸收不见。

杨天过也因此晕了过去,“咕咚”一声摔倒在地。

“天过兄弟,天过兄弟,”铁成听到响声,发现后喊道,“金宝,你快来看看天过兄弟晕过去了”。

正在扒黑金石的金宝听到铁成呼喊,扔下手里的家伙,三步并做两步赶到杨天过跟前,伸手掐他的人中。

一袋烟的功夫过去,“难受死了,”杨天过终于醒了过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吓死我们了,你没事吧?”铁成紧张地问着杨天过。

“没事,没事铁成哥,我们继续挖吧。”杨天过思量着要不要告诉这两位兄弟事实的真相。


“没事就好,天过,你刚下矿,还没完全适应,今天就悠着点挖,不够的话,从我这分一些给你就是了。”就在杨天过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王金宝在旁边用胳膊轻轻地捅了捅他说道。

“谢谢哥!咱们还是继续挖吧,别为我这点破事耽误了时间。”杨天过内心五味杂陈,难以启齿,只能转移了话题。

才挖了大约有一杯茶的时间,杨天过就又感觉肚子空空、脑子空空了,甚至每一根骨头都感觉里面是空心的,而且拿锄头的手正在不自主地颤抖着。

“咦?难道是血糖低了?”杨天过努力用有限的现代科学知识解释着这个古怪的现象,却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天过的手下意识地时不时摸一下挖下来的黑金石,口水在嘴巴里酝酿、泛滥,差点流出嘴角。

“我去,我是不是个大变态?居然想吃石头,饿成这怂样,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杨天过此时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个耳光,为自己忍不住想再偷吃一块黑金石的想法感到深深地惭愧,“自个也太那个啥了吧?”

就在杨天过为自己的想法羞愧万分的时候,他却没有意识到,自从吃过黑金石后,自己的手劲正在慢慢增大,挖矿的速度也在一点一点加快,还有一点变化他甚至都没有发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三个人最终累得背靠背坐在地上,各自数着自己蒌子里的黑金石。

当然,事实不出意外,他们三个人里属王铁成挖的最多,其次是胖子第二,杨天过挖的最少。

胖子金宝用手数了数,又掂了掂份量,感觉差不多能交差了,顺便问杨天过:“天过兄弟,你挖了多少?”

“28块。”杨天过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少了,你这么大点岁数的小屁孩子,也能挖这么多,已经不少了,我才挖了30块呢。”

“嘿嘿,就这点黑金石,你们还想交差?”铁成冷冷地说道。

“那得多块才行?”杨天过问道。

“还要挖?”胖子金宝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揉了揉自己的大蛮腰,然后没底气地问道。

“一个人至少得挖40块才行!”铁成咬着牙说。

“不是吧,这不得累死个人呐?”杨天过一边说,一边心里眼前狂奔起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不是30块就行吗?”胖子金宝问道。

“这就是十一区和别的区不一样的地方,这里挖黑金石需要一个人挖40块才能交差。”铁成恨恨地说。

“哎呀,愿我擅赌必赢的老爹保佑我:多挖出的10块黑金石全部用来堵进大师兄的烂屁股里!”金宝咬牙切齿地骂道。

“再加上我的5块!”杨天过不解气地接话说道。

“还有我的,顺便把大师兄的鼻子眼儿也给他堵上!”铁成表示严重同意和强烈支援。

“金宝哥,你爹不是赌输了才把你卖到这里来的吗?你求他保佑,是不是不够给力呀?”杨天过弱弱地问道。

“去你的,多个人保佑总比没人强吧,好歹俺爹也是久在江湖上行走过的。”胖子金宝惭愧地找补着。

三个人在一起骂了天、骂了地,最后一致认为应该指着鼻子骂自己没出息之后,继续埋头苦挖。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大家总算是挖够了数,一个个摊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

当吊篮把三个人从地底下拉到地面的一瞬间,杨天过感觉活着真好。

两个带红袖章的监工清点了三个人的作业,最起码黑金石的数目是够数的了。

就在三人以为大事万吉,准备回工棚的时候,其中一个监工叫住他们,说道:“等一下!”

监工走到王铁成跟前,从头到脚搜了个遍,居然还扒拉着他的裤子往里边瞧了瞧,没发现什么,随后扭头看向王金宝。

“看吧,看吧!”王金宝麻溜地把自己裤子往下一扒拉,给监工看了个精光。

“你到是干净!”监工一语双关地说道,“你,这个小不点,给我瞧瞧!”

杨天过似乎宿世以来就与带红袖章的有缘,走到哪也能遇到他们,只是每次遇到都不会有什么好事情。他忍着屈辱,给监工搜了身。

三个人经过监工的彻底检查,确定没夹带一点私货出矿山后,被踢回了大棚。

三个难兄难弟躺在硬梆梆的木头板子上,望着房顶,没有一个人说话。

此时的杨天过正在心里思考着一个问题,“怎么这么饿?”

突然一声“都起来,快点!开饭了,撑死你们一群饿死鬼!”一个监工拎着一个脏兮兮的木桶,往地上一墩。

立马一群人涌了上来,瞬间就把木桶包围了,你挤我推地往自个碗里舀饭。杨天过凭着矮小身子,专攻下盘,在人们的腿缝隙中钻来钻去,终于抢到一碗米粥喝,基本没有咀嚼的动作就喝光了所有,再去桶里找食时,桶已经光得见底了。

当然还是饿,但杨天过发现这绝对不是肚子饿的那种饿,而是那种脑袋会饿、骨头会饿、连肺里的呼吸也会饿的那种饿。

“这是什么鬼?”杨天过实在不明白,“难道和我吃得那块黑金石有关?”

“天过兄弟,想不想再喝一口?我这还有一点。”王铁成一边喝着自己碗里的粥,一边问杨天过。

“不了,铁成哥,你们喝吧,再说你们也没有多少了啊。”杨天过感谢地说道。

“唉,天过兄弟是累劈了,连粥都没劲喝了。”王金宝猜测道。

王铁成摇了摇头,说了声:“明儿你就知道,不吃饱会是什么后果,你还是多少吃点得了。不然,明儿你可没劲下矿。”

杨天过强忍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咕咕声”,他清楚地知道,再喝十碗粥,一样会饿,只有吞食那黑金才能有所缓解。

更何况粥已经没有了,与其这样,不如忍着。

“明天说什么也得再吞一块,”杨天过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嗯,就这么办,想吃就吃,人生不就这几年吗,就算被人笑话也无所谓了。”

在饥饿面前,你会发现自己和牲口没什么区别,所谓懂礼貌、人格高尚、处事仁慈永远是给那些吃饱了的人准备的。

对杨天过来说,他仅仅是为了活下去。

屋里的矿工们舔完干净地不能再干净的碗,一个个爬到床上,很快打起呼噜,他们睡得很坦然,因为他们知道明天仍会是这般模样,用不着太多的担心。

杨天过的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许只有躺在床上听着自己的呼吸才知道原来还活着,至少还能回忆起自己的妈妈和妹妹的模样,已经很幸福了。


第二天,当疲惫还在“杨天过们”的身上纠缠时,阳光已经偷偷从门缝里钻了进来,挑逗着这群仍躺在大通铺上的可怜矿工。

“快点起床,一群懒猪!”外面的监工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门,扯着嗓子叫着。

王金宝揉着像是抹了胶似的眼角,朦朦胧胧地抬起了头,刚一抬起,就被闯进屋里的监工猛得一巴掌拍了下去。

“咚!”胖子金宝的头一下子被巴掌扇到了墙上,发出一声冷闷的声响。

“干嘛打他?!”杨天过怒目质问监工。

“打他咋滴,你不服啊?草包蛋一个。”监工不屑地瞟了一眼,“再不服,连你一起揍。”

杨天过怒不可待,拳头紧紧握起,就要伸手时,胖子金宝用手压住了杨天过的拳头,“没事,天过,没事的,我起床就是了。”

杨天过知道,这是王金宝害怕自己为他出头惹事,可是这是自己的兄弟,别人如何对待自己没什么,自己最看不得别人欺负自己的亲人和朋友。

当杨天过还要和监工理论的时候,王铁成说了句话:“好啦,好啦,监工大人,我们不对,对不起您啊,这就起床了,今天多挖几块行不行?”

“老子才不管你挖几块,老子就管你起床,不许偷懒,快起来给我滚到矿上干活去。”

早上没有饭吃,先挖矿后吃饭,不干活没资格吃,这是矿上的规矩。

杨天过、王金宝、王铁成三人小组迎着朝阳向山边的矿洞走去,高高低低的身影在阳光上被拉得七扭八拐,如同此时杨天过的心情五味杂陈、不得言说,原来从古至今弱肉强食是不变的真理。

在矿洞口,监工们逐一搜着他们的身子,时不时用手中的棍捅捅他们,示意抓紧时间往洞里钻。

王金宝终究还是胖了些,当他弯腰钻洞时有些费事,肥胖的屁股正拼命往里挤着,监工使劲在后面用脚一踹,就听得王金宝一声惨叫,“哎哟,我的狠心老爹啊,让你儿子来这遭罪!”

此时,杨天过再也忍不住了,早上的耻辱加上现在的愤怒,让他忘记了自己是谁,也不知哪来的双年展,举起拳头就挥向监工。

瞬间监工脸上开了酱油铺,不仅如此,监工诧异地发现自己居然瞬间飘移到了一丈开外,自个的身子正以一种奇异的姿势扭曲着。

监工久久“楞”在地上,他纳闷着:“多少年了,也没发生的事情,今天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不,是自己的脸上,而且是被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揍了,这脸面何存啊?”

一旁的众多矿工也都傻了眼,众口不一地点评起来。

“这是要翻天了吗?”

“我的乖乖,这戏可太好看了。”

“这小娃子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光有力气就行了?你有那胆么?”

“我没有,你有!有种,你来啊!”

......

杨天过打过第一拳头后,也有些发呆,自己不是明明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吗?怎么力道如此之大?

后来想想,反正打也打了,不妨再打一拳头看看。

于是杨天过跑了过去,凑到监工跟前看了看,监工也很配合地扭过头看着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孩要干什么。

很快,随着“砰”地一声响后,监工终于明白这个小孩子跑过来不是道歉的,只是自己的脸上又挨了一拳,整个脸好像开始瘪了下去。

两拳过后,监工反应过来,爬起身子,咬着牙齿,瞪着眼珠子,开始疯狂追着杨天过报复。

其他监工也主动参与到这场追逐当中。

毕竟这些监工都吃饱了饭,甚至个别监工多少还曾经修练过,杨天过哪里是他他的对手?只能拼命逃离。

此时的杨天过,不管三七二十一,仗着自己个头小、够灵活,扭头就钻进矿洞。

监工一时钻不进矿洞,气急败坏地骂道:“小兔崽子,你给老子出来!弄不死你!”费了半天劲,才有几个监工成功入洞,继续开展“搜捕行动”。

潮湿阴暗的矿道和天生矮小的个头为杨天过提供了绝佳的躲避条件,好几次监工就要抓住的时候,都被他巧妙的躲开了。

然而,这毕竟只是杨天过第二次下矿井,好多路都不熟悉,他象一个没了头的苍蝇乱撞乱碰,却不知道危险就在前面。

跑着跑着,杨天过听到监工的尖叫,“你丫再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杨天过就当没有听到,这个时候,信这话不是自己找死吗?回头骂道:“我信你的鬼,你这个坏头子!”

骂完后,杨天过再没了顾忌,他认为越是危险的地方,越能置死地而后生。

......

杨天过跑了大概有一袋烟的功夫,突然发现周围一片寂静。

杨天过暗自庆幸自己躲过一劫,再也听不到后面监工的脚步声和叫喊声了。

此时的矿井安静的吓人,偶尔滴落在地面的水珠,衬托着漆黑而安静的矿井。

杨天过打量着四周,摸索着往前走着,深一脚浅一脚。

走了不到十步的时候,脚下一软,全身浸入了泥淖之中,杨天过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想抓到什么借力之物,然而空无一物,他越是挣扎陷得越是深。

随着重力作用,泥淖很快就漫到杨天过的胸口,这片死泥格外冰凉刺骨,杨天过不停地颤抖着。

“完了,这回是真完了,本想穿越后好好作为一番,却落个被臭泥闷死的下场。”杨天过最终还是不甘心,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深深地吸了一口看起来是这个世上最后的一口气,身子慢慢陷进了泥淖。

一时间,杨天过身体中所有的腔洞,都象被扔进了高压锅里一样,泥淖的压力越来越大,从嘴巴、耳朵等各个腔洞和毛细孔挤进杨天过的体内,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

杨天过只感觉自己被充满了,身子就象是在高压锅里被挤压着,不断下坠。

此时的杨天过,在一团漆黑中扭曲着,不断吸收着包裹着他的泥淖,泥淖进入他的身体后,和他身体中原本旧有的黑暗物质相融合,竟然发出了一丝丝的黑光,对,光原本是刺目的、是雪白的,然而,奇迹就在杨天过的身上发生了,黑黑的光,虽然没有颜色,却让你能感觉到黑得刺目、黑得冷峻、黑得刚硬。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天过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被泥淖淹没,而且还坠入到了泥淖的最底部。

泥淖仿佛有千斤的重量全都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完了,这回是真玩完了,”杨天过心里相当郁闷,“难道我天生就是一个短命的命吗?”

就在他将要放弃呼吸的时候,忽然感觉面前有一丝丝冰凉,貌似有一个湿漉漉地东西挨擦着他的脸。

他尝试着慢慢睁开眼睛,但眼皮像灌了铅一样睁不开。

又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睛才艰难地打开一条缝,原本他还在担心泥淖会糊在眼睛,然而当他的眼睛打开的时候,原来满身厚重的泥浆居然也消失不见了,像是从来没有掉进过泥淖中一样。

“黑!”

“真黑!”

“真是黑啊!”

杨天过心里连说三个“黑”字。四周漆黑一片,不是平常的那种黑,而是浓厚、扎实、密不透风的感觉的黑,这种黑让杨天过感觉内心很踏实、平和,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愉悦。

除此之外,偶尔还能听见不远的地方传过来一两声“滴答”的声音,清脆中还带了一点回音。

又过了一会儿,杨天过渐渐适应了当前的环境。

在这一片黑漆漆的空间中,虽然找不到一点亮光,杨天过却慢慢地感觉不到了黑暗,目视范围之内也都逐渐看清了。

没错,这是奇怪的地方,一个即使没有灯光、完全黑暗,但却能看得清事物的地方。

此时,映入杨天过眼帘的,是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在密密、软软的毛发之中,有一对滴溜溜乱转的眼睛正在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杨天过也同样看着它,脑子里闪过一个词:“松鼠?”

“这里怎么会有松鼠?连棵树都没有,哪来的松鼠?”

就在杨天过发怔的时候,这个毛绒绒的小家伙一边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一边用湿漉漉地鼻子闻着他的脸,传来一股淡淡的清香和热气,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说实话,此时的杨天过感觉此时此刻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最轻松、最舒服的时候了。

杨天过很享受此时的感觉,微微闭上了眼睛。

“唉呀!”这个小家伙居然趁杨天过不注意的时候,咬了他鼻子一下,咬完之后,眼睛弯成了一道小小的月牙,仿佛正在笑他。

“你这个小家伙,怎么搞突然袭击呢?”杨天过连忙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赶快看了看有没有被小家伙咬出血来。

“吱,吱......”小松鼠的眼睛弯得更厉害了,然后将小脑袋挤进杨天过的脖子下面厮磨着。

“你叫什么名字?”杨天过一边用手抚摸着小家伙的毛,一边轻轻地问,等了一会他才缓过劲来,自己嘲笑着自己说道“我这个笨蛋,他怎么会说话呢?”

杨天过待了一会,挣扎着要起身,可惜浑身无力,就在他平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时候,体内原本融和的黑色暗物质又开始烦躁起来。

这团暗黑物质就像机油一般在体内缓慢地流着,所经之处,血管都被挤着鼓胀起来,最终到达心脏。

此时的心脏如果在X光下照一照的话,会发现比平时大出近一倍不止,杨天过的冷汗“吧嗒,吧嗒”地掉下来,脸色发青,呼吸急促,手脚不停地颤抖。

小松鼠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切,来回围着他的身边转圈,不时地“吱吱”叫两声,跳来跳去地尾巴摇个不停,最终停在杨天过的脖子一侧不再动弹。

“不是吧,你不会要雪上加霜吧?”杨天过的余光看到这个小家伙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脖子,心里开始发凉,“这家伙不会趁火打劫吧,趁你病要你命,这样来上一口,我一定要归天了。”

“乖乖,你可不要过来啊!”

就在杨天过的“啊”字刚刚念起时,就感到自己的脖子被一对锋利有小牙齿死死地咬住,脖子的血象箭一样射了出去。

“我去,我的嘴居然会开光啊!”杨天过万念俱灰,他认定“这次是真玩完了!”

......

这个小家伙咬住杨天过脖子上的那根大动脉,死死不松口,一个劲地吸着喷涌而出的鲜血。

没过多久,杨天过感到自己的身子变得越来越轻,呼吸也放缓了,身子居然还有一点点发热的感觉。

“得,就当我献血了,临死也做点好事,小家伙别饿着就成。”杨天过打心里要放弃了,感觉死亡不过也就样吧,也许死了就解放了,再也不用惦记这、操心那了。

在杨天过感觉自己的伤口再也流不出一滴血的时候,出血的伤口被一个柔暖、灵巧的小舌头舔开,然后就有一股液体回灌到自己的体内。

“老天,这个小家伙竟然把刚才吸到肚子里的血又给我输入回来了!”杨天过满头的黑线,彻底无语了......

“等等,它这么小,怎么能吸完我的血的呢?我的血难道都跑到它的肚子里了?”

“不对,不对,这不符合逻辑啊,那它现在不会正在给我输血吧?”杨天过百思不得其解,“输的是我刚才的血吗?”

事实证明,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杨天过只是在他自己的认知中打着迷一样的转,怎么也想不通。

时间过得好慢,痛苦总让人感觉到时间停止了一样。

杨天过慢慢地发现:小松鼠的眼睛不再象刚开始那般明亮了,有一点点暗淡,细细地看过去,能发现毛茸茸的体毛尖上渗出了密密一层的液体,象是人类的汗水,但这层液体表面微微泛着血色。

当最后一滴血回灌结束的时候,这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叭嗒”一下倒在地上,小胸脯一上一下快速起伏着。

杨天过终于又活了过来,下意识地寻找那个小家伙,定睛一看,躺在地上的小家伙嘴边流出一股鹅黄色的液体。

“它不会也在流血吧?”杨天过连忙用手捧起这团毛茸茸的小可爱,“我怎么救你?”

杨天过十分肯定,刚才是这个小家伙救了自己,是它帮他缓解了深藏在体内暗物质的能量,“为什么要救我,你这个小傻瓜?”

小家伙无力地将头搭在杨天过的胳膊上,眼睛深深地望着他,浑身的软毛轻轻发抖。

说实话,杨天过从小到大,除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人能用生命来帮助自己,好象那些所谓的江湖道义或是什么大好人只出现在影视剧里,而现实生活中送给他的只有贪婪的利益和赤裸裸的欺骗。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只小松鼠,从未谋面的小家伙,竟然能用自己的血来换一个陌生人的血。

杨天过轻轻地将小松鼠揽到自己的胸口,用体温温暖着它,小松鼠半眯着眼睛,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心跳。

“我欠你一条命!”杨天过看着它,默默地说道。

一人一鼠就这样依偎在一起,周边一片寂静。


当杨天过和小松鼠沉浸在“二人世界”的时候,王铁成和王金宝两个倒霉蛋却被倒吊在一棵大树上,太阳之下迎风飘摇着。

树底下是一群麻木的矿工,一个一个仰着脑袋瞅着树上吊着的两个活死人,有的人站着,有的人坐在地上,有的人互相倚靠着。

“铁成哥,你说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啊?”金宝歪着头问旁边比他好不到哪去的王铁成。

王铁成不听王金宝的话还好,一听这问话,顿时火冒三丈,“你说怎么这么倒霉,还是不杨天过那小子跑啦,监工不找咱们找谁解气去?”

“铁成哥,话不能这么说,虽然咱俩被吊起来了,但毕竟天过兄弟是为了咱们出头才落到这个地步,不过他总算是暂时逃过这一劫了,兄弟三个没有全军覆没,哈哈!”胖子金宝丢人不丢气势的模样着实有些滑稽。

“我呸,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现在咱俩儿跟腊肉一样挂在这,那小兔崽子跑到哪里去了?”王铁成恨恨地说道。

“没准天过兄弟过得还不如我们呢,至少我们现在还有一口气呢,可怜的天过兄弟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王金宝暗暗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吸进下一口气的时候,“唉哟”一声,身上又挨了一鞭子,王金宝差点没背过气去。

“让你们两小子还耍嘴皮子,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树下赵大师兄恶狠狠地攥着皮鞭一下接着一下抽着王铁成和王金宝。

这二位像是一对钟摆,在皮鞭的带动下,一胖一瘦两具身躯一晃一晃。

两人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抽成了千丝万缕,时不时有鲜血从衣服缝里掉落下来,殷红了干枯的土地。

“喂喂,兄弟,这两人怎么挂树上了,这树又不结人参果,这是几个意思来着?”矿工甲问道。

“唉,听说一共是三个人,跑了一个,就剩这两个人了,说起来,这三孩子还真牛啊,三人合起伙来把监工张给揍了!”矿工乙答道。

“啊,居然把监工张给揍了!这么神奇吗?”一时间,听到这话的人表情立刻五彩斑斓起来,很是丰富。

要知道,这监工张一向张牙舞爪,对这些挖矿的丝毫不放在眼里,说打就打,说骂就骂,这回居然被三个小毛孩子给收拾了,这还了得?

“说什么呢你们,是不是皮松了,也想让大爷给紧紧皮呐!”旁边的监工张听到这话后,吼了一嗓子。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有几个矿工甚至开始蹭着脚跟,恐怕要是看风声不好,立马溜掉。

“张师兄说了,谁要是发现逃跑的那个孙子,快点告诉我们,给免10天的劳力,谁要是知情不报,嘿嘿,小心这根油鞭子没长眼!”旁边另一个监工扯着嗓子高价悬赏。

“你听到没有,免10天劳力,乖乖,这监工张是真豁出去了,他能有那么大权力给免10天的劳力吗?光见他抽着咱们干活,从没见过他给谁放过假。”

“管他呢,只要能兑现就行。我说赵大师兄,那逃跑的家伙叫啥名字?”

“姓杨,叫杨天过,七、八岁,大眼儿、长腿儿,长得一副贱模样。”赵大师兄说道,他心里其实也是恨得不行,毕竟杨天过是他给抓来的,真要是追起责任来,自个也脱不了干系。

10天的假期!在绝对的诱惑下,什么阶级感情、兄弟感情早都统统丢到一边了,人们的头脑都被甜蜜的“果实”冲得一干二净,十来个矿工跟一群麻雀一样呼地一声散去,寻找那10天的假期去了。

看着跑散的矿工们,金宝的大胖脸蛋子忍不住抽了一抽,“这都是什么玩意啊,还有没有同情心,还有没有兄弟感情啊,居然为了10天的假期就要出卖兄弟?”

没过一会,金宝又嘀咕起来,“不过,想一想,能休息10天也是极好的啊!”

“呸呸呸,这不是兄弟该说得话,天过啊天过,你别怪哥啊,哥实在是吊得难受,忍不住想了想假期罢了,但咱绝对不会出卖你的。”胖子金宝最终还是良心战胜的背叛。

“你出卖得了吗?连这颗破树都下不去。”王铁成一付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过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多少惦记着杨天过,“希望这小娃子别再回来受我们这样的二茬罪了。”

......

下午时分,烈日之下,一高一低两个人影从远处走来。

“爷爷,你快看啊,树上吊着两小孩儿。”原来是灵儿那小姑娘和她爷爷到矿上来了,灵儿眼尖,远远地就指着树上的两个倒霉蛋说道。

“你才是小孩!老子是王铁成。”王铁成虽然被晒得有气无力了,但还是忍不住从嘴里挤出半句话。

“这不是赵大师兄吗,这两孩子怎么回事啊”李大爷奇怪地问站在树下的赵大师兄。

“李老头,告诉你也无妨,这原本应该吊着三个鬼娃,可惜跑掉了一个,这三坏蛋居然把我们的张头给揍了,你说这还了得?”

“三个小娃居然能把张头给揍了?这不可能吧,张头可是初元二阶的力士,他的功夫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李大爷说道。

“谁说不是呢,可是谁又能想得到呢,树上吊着的这两小子做了个套,被另一个小子,也不知道哪来那股子大劲,一拳就把张头给打得背了过气,唉!”

“那个哥哥真了不起!”灵儿不禁拍着手跳了起来。

“你说什么?”赵大师兄怒目瞪向灵儿。

“小丫头不懂事,她是无心说了,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啊。灵儿,快闭嘴,咱不说了啊。”李老爷子赶快跟赵师兄赔起了笑脸,搪塞了过去,同时一手捂着灵儿的小嘴,拉着就走。

没走两三步,灵儿突然扭回头问了监工一句,“那个跑掉的小哥哥叫什么名字?”

赵师兄还没有来得及答话,树上的金宝就叫了一嗓子“他叫杨天过,姑娘见到了告诉他,千万不要回来啊,走得越远越好。”

灵儿一时间愣在原地,要不李老爷又使劲拉着,她就要象一根大葱似的戳在当下。

“叫你丫的乱答话!”鞭子再一次落在金宝身上。

“唉呀!救命啊......你干嘛抽我,是旁边的胖子叫的,你干嘛抽我啊!”王铁成叫了起来。

王金宝一时间也愣住了,没想到王铁成被抽了,感动地说道:“关键时刻还是兄弟啊,这才是真兄弟!”

“爷爷,你说刚才树上那个哥哥说得可是我们救过的那位小哥哥?”灵儿抬头望着李老爷子问道。

“孩子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过爷爷感觉着啊,很可能就是他”。

“啊,爷爷,你说这个哥哥怎么那么命苦呢,好不容易活下来了,又摊上这么一大的事,他可逃到什么地方去呢?”灵儿担心地问道。

“唉,吉人自有吉天相吧,这个天过娃娃啊,我感觉不象一般人,要是老天有眼的话,就保佑保佑这孩子遇难呈祥吧。”李大爷安慰着灵儿姑娘。

一老一少相互搀扶着,渐渐远去了。

“喂,树下的赵大师兄啊,我们两要吊到什么时候才能被放下来啊,万一真把我们吊残疾了,您可就少了两劳力啊。”王铁成已经吊得快喘不上气了,再这样下去,估计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他决定把赵大师兄和自己的利益捆绑在一起,争取早点自由。

“是啊,监工哥哥,我们错了,下回再也不揍张大爷了,求你把我们两放下来吧,这上面的视野虽然不错,可总这样吊着也受不了啊!”王金宝帮腔道。

“你们想得还真是美啊,想上去上去,想下来下来,你以为在你们家里这么自在啊,我还想上去看看风景呢,要不咱们换换?”树底下的赵师兄没好气地说道“你们在树上吹着小风,说着小话,老子还得在树底下伺候着你们,跟你们一块晒着太阳,真是没天理了,你们想下来,好说,等太阳从西边出来吧!”

树下的矿工早就散去了,烈日下的树叶也无精打彩了地蔫吧了,树上吊着的王铁成和王金宝半眯着眼睛像老僧入定一般,半死不活地吐着气。

也许在这个时候,他们早就忘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怕是求死要比活着来得更解脱了、更迫切了。


良久,杨天过和小松鼠渐渐从睡梦中醒来,准确地说是被一阵阵“咕咕”叫着的肚子吵醒的。

“是你的肚子在叫吗?”杨天过侧着脑袋问小松鼠,小松鼠的鼻子一耸一耸的喷着热气,一副鄙视的模样。

杨天过正要问下一句话,忽然感觉到小腹一团火热,打着转转往上涌。

“这是怎么回事?”一时间杨天过慌了神。

杨天过小腹中的这团火热,由命门发起,向上沿悬枢、脊中、中枢、至阳、灵台后,散开至四肢末梢,抵达末梢后稍停,突然一起回返,汇集至膻中盘旋良久,最后直冲玉堂、华盖、天突、承浆进行了第二次凝聚盘旋,再过了约一盏茶的时间,激冲到百会凝结。

此时,一片寂静。天地似乎都消失了,杨天过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突然,杨天过只觉自己脑中一声炸雷响起。

毛发皆竖,汗水淋漓。

一瞬间,从头皮、脖颈、脊椎、胸骨、胯骨、四肢、指尖等等浑身上下渗出了很多汗珠,这些汗珠密密层层,一点一点凝结,汗珠越来越大,慢慢从额头一直流下来,杨天过无法动弹。

炸雷响声过去,大约十秒左右,杨天过眼前一片金色晃耀,偌大无边的虚空中依次显现出三个大字:“逆天诀”。

更令人吃惊的是,杨天过的两只瞳仁也随之变成了深深的金黄色。

......

“掌天地生死,判世间对错。笑苍天无眼,荡红尘恩怨。洪荒亿万年,不过一瞬间。”

一段声音伴随着“逆天诀”三个金字的出现,从远处飘来,由轻到重、由慢变快、由细变粗。

杨天过的眼睛被这“逆天诀”三个金色大字刺得生疼,忍不住双目紧闭,呼吸似也停了,“逆天诀”三个金字旋转着朝着杨天过飞来,依次从其头顶的百会穴渗了进去,每渗进一个字,杨天过的身子就颤抖一次,全身在这金光照耀下往外冒着热气。

此时,小松鼠守在一边,紧张地睁着一双墨汁般的眼睛凝视着杨天过,尾巴直直向上,一动不动。

杨天过沉浸在这片寂静的黑暗之中。

当“逆天诀”三个金字完全进入杨天过的脑中时,一切归于平静,他只感觉上下左右是一团虚无,无黑无白亦无任何颜色,无香无臭也无任何形状色彩,无知无觉,无冷无暖,只有寂静和空虚。

在杨天过所在位置正前斜上方45角度,慢慢显现出一个人影,貌似有一个人跌坐着。

杨天过极力看去,确定前面确实有一个人正在打坐,而且这个人好像长着长长的胡须,就在他想看清这个人的模样的时候,打坐老者居然开口说话了。

“小子,我这缕残念在此等候你已经200万年了,不久即将消散,下面的话你要仔细听着。”老者对杨天过说道。

“啊?哦,您说。”杨天过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一脸懵逼下意识点头应和。

“此世间,用你们人类的话说,叫地球。”老人开始阐述。

“这当然是地球了,还用你说?”杨天过心里鄙视了一小下。

“小小人类,井底之蛙,除了地球你们还能知道什么?”老人毫不客气呵斥道。

“我去,我想什么,这老家伙居然都知道。”杨天过不禁缩了一下脖子。

“叫谁是老家伙?”

“嗯,那个......”杨天过不经意回头找小松鼠,想必那个小家伙知道此时杨天过要找垫背的话,必定送给他一个大大的大白眼了吧。

“听我说下去,不要分神。我会告诉你从哪来,往哪去。”

“这个我爱听,也是我最想听的。”

“哼,收心!听我说:此地为地球,你是知道的,但地球上有三个时空栈道,人类并不知道,当然你也不知道。你原本在第一时空栈道,但阴差阳错进入时间轴,投身到了第二时空栈道,此处环境类似你们那里所形容的白垩纪时代。”

“白垩纪?岂非有很多恐龙?那我怎么没见到呢?”

“可惜,那只是你们的一时臆想,事实是那些恐龙只不过是我当时的一些宠物罢了。”老人继续慢条斯理地说着。

“什么?你的宠物?你拿这么大的家伙当宠物?我的天,怎么没见过真的恐龙?”杨天过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当然看不到,第二时空栈道南宿州有个灵丘镇,它们都圈养在那里,并不是你们地球人想象的那样,满世界都有。不过,过段时间,你再不去灵丘镇的话,这些小家伙就要跑出来,说不定又象亿年前一样,被投射到你们第一时空栈道后祸害世间了,记得上次祸害你们地球人大概有7000万年之久,这次如果再次发生,不旦人类面临消亡,而且你的亲属爱人都将成为万千恐龙的口粮。对此,你将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老人说。

“老头,你别吓人啊,这和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啊?”杨天过一付事不关己的样子。

“只因为在人群中,确认过你的眼神,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老者很是不屑地撇了杨天过一眼。

“我了个去,到底是我穿越了还是这老头穿越了,您老人家说得到底是哪个年代的话,你不会要讹上我了吧?”杨天过心中一个大大的问号涌上心头。

“你想多了!你不配我讹。我是逆天,原本生活在距离此地13亿5000万光年的遮日星上,那本是第二宇宙的一颗导航星,也是大宇宙的一个传送站。我出生在那里,成长在那里,亦在那里成就了自己在第二宇宙的霸主地位。当然,地球也是第二宇宙的一份子。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等你。”老者缓慢地回忆着。

“当年,我曾收过一个徒弟,唯一的一个徒弟,他因为对权力的痴迷,为了取代我,竟暗中设局,致我死地。幸运的是,我命不该死,命临一线的时候,自我分解化身,将这缕神魂投入黑洞,通过空间栈道,颠簸流离至此,目的就是要等一个有缘人,为我报仇。而你,就是我等了200万年的那个人!”老者说完,眼睛静静地看着杨天过。

“嗯,这个,老爷子,不是天过不帮你啊,你也瞧见了,我就是一个倒霉蛋子,活着的时候就是穷困潦倒,发个小广告还一脚坠了崖。穿越到这个世间,好不容易有份糊口的活计,认识了两个兄弟,却又掉进了这无底洞。我发现,我这两辈子啊,就是跟坑有缘,对,是跟坑有缘。至于跟您有没有缘就不知道了。”杨天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说道。

“不要小看了自己。任何生物乃至一沙一石都有自己的使命,如果修行达不到,是不会了知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天过,你是一个有大因缘的人。不然,老天也不会让我在这里等到你。”逆天老者接着说道,“刚才你掉入的泥淖,就是亿万星辰中修炼者们朝思夜想的洗髓真液,那么一大潭全被你吸收了,你居然还不知道!”

“这关我什么事?听起来怪唬人的,就算我吸收了又有什么用?”杨天过瞪大眼睛问道?


“你可记得当初自己坠崖时手里攥着的那根棍子?就是一直跟着你到这个世间的棍,是不是现在已经变成一条黑针藏在你的脑海中了?”逆天老者问道。

“对的,我记得,不就是一根棍子嘛,怎么了?”杨天过不禁不问道。

“嘿嘿,没有那根棍,你小子又凭什么惹着洗髓真液上赶着往你身上扑?”逆天老者严厉地呵斥杨天过道,“跟降龙棍相比,洗髓真液就是个屁!”

“降龙棍?”杨天过一脸无辜。

“降龙棍不止能降龙。如果被那些超级星辰上的大亨们知道你体内藏有这降龙棍......哦,不,如果知道地球上有这棍子,早就跑过来杀个一干二净,就是亲生儿子也会从体内抽筋扒皮地找出来。”老者半眯着眼睛瞧着杨天过,“就算是我,也是馋得很哩。要不是.......不说这个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不是吧,那么夸张?说半截话,吊胃口呐?”杨天过一边问,一边心有余悸地嘀咕着。

“明白告诉你,那不是一根普通的降龙棍,而是亿万年前,曜日星团膨胀即将爆炸威胁鸿蒙时,被当时洪荒宇宙第一人所炼化所成。可惜,那洪荒宇宙第一人也因此费尽心神,被迫涅槃,临死之前将自己的心血与此星团能量炼化成降龙棍,据说可使修炼者由死转生三次。若不是我看上了你这小子,而且老夫本已无力回天了,只剩几口气无法再复生的话,此时都要忍不住将你体内那棍子抽出来使用了。”老者阴阴地笑道。

“再说你身边那只小耗子,”老者话音接着道, “它乃是此地一王者之子,身上的血液非常纯,很高贵,你能与它相识并得到它的认可,以后你会有莫大的福报。”老者继续说道。

“至于你进于此地穴时,被灌体的洗髓真液,能够将修炼者体内杂质提纯、加固,这也是百日筑基的前提。你的身体现在经洗髓真液的洗涤调理,体内隐疾全消,病灶全无,奇经八脉皆通达,再加上这只松鼠不惜以性命相救,你体内的血液更加精纯,对日后修炼也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可算是沾了天大的光了。目前的你,净身了。”

“净身?!”杨天过听到这个词后,下意识地往自己下面看去。

“放心,徒儿,你的那玩意还在。”逆天老者冷哼一声。

“请等一下,您刚才说什么徒儿?谁是?是说我吗?”杨天过忽然想起老者刚才说的这个词后,马上问道。

“哈哈哈,对,今日我就要收你为徒!我逆天曾经因徒儿的背叛而死,我就不信自己的眼光还会再次走偏,如果这次真的再一次看走了眼,那我对这世间也真是没了半点的留恋。”老者说到此处,不禁低垂下头,问道“杨天过,你可愿意认我为师,成为我徒?”

“呐,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您老人家一笑一骂都能翻云覆雨,我还是好好当您的徒儿好了。只有三个问题想先弄清楚。”杨天过笑着说道。

“好,你问。”逆天老者答道。

“第一个问题,我成为你的徒弟,修炼成功后能否见到我母亲和妹妹?”

“何止,连你故去的老爹都能见到。”

“第二个问题,为何修道?”杨天过曾经只在小说中看过所谓的这个门那个院、修仙成道距离自己太远。

“问得好!徒儿谛听,吾师为你指明,”逆天老者说道:“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夫人心本不好静,因有元神在内,有时元神主事,故心有时好静也;人心本不好动,因有识神在内,有时识神主事,故心亦有时好动也。”

“人身因有六根,则有六识。因有六识,则有六尘,因有六尘,则有六贼,故耗六神,因眼耳鼻舌身心贪婪财色名利权情,而造七情十损之伤。”

“什么是七情十损之伤?”杨天过问道。

“七情者,喜多伤心、怒多伤肝、哀多伤肺、惧多伤胆、爱多伤神、恶多伤情、欲多伤脾。十损者,久行损筋、久立损骨、久坐损血、久睡损脉、久听损精、久看损神、久言锅气、食饱损心、久思损脾、久淫损命。大凡世人,无一不受此六贼七情十损之害也。将此一笔勾销,返心向道。切莫上此贼船,恐坠沉沦,悔之晚矣!”

“明白了,那第三个问题,如何修道呢?”杨天过接着问道,心里却暗息思量道:“要是太难,老子就溜掉,不修也罢了”。

“道之大,无边无际,你的领悟只能在你认知范围内进行理解,此时说得再多,你也无法理解,我只是简单说一下吧。”逆天老者气凝神定地说道。

“吾宗为逆天门派,逆天门派之大道,非三千五百旁门、八十四种外道之比也。此为先天大道。生天生地,生人物之道也。道也者,大矣哉!果何物也,曰无极也。夫无极真道,自古口口相传,总归逆天十二字真诀,大道至简,只有三阶,第一阶:以精养气,吸天地之精华,滋养先天之神识。第二阶以气化神,变化先天神识,助天地万物生长。第三阶无神无气,万物终归虚空,万物随心所变幻,得大神通。”逆天老者说道。

“怎么修炼呢?”杨天过不禁问道。

“先拜师!”逆天老者淡淡地说道。

“我去,在这等着我呢。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杨天过闻道,立马扑地就拜,如此好事,不拜就是大傻子了。

他哪里知道,这一拜,三生三世将与逆天老者绑定在了一起,从此生生死死亦将无憾了!

“好,今日收你为徒,以后你为我徒,我为你师,天地可证。你需起誓,誓言有三,你可愿否?”

“我愿意。”

“第一,唯师是从,永不叛师。你可愿否?”

“我愿意。”

“第二,血雨腥风,扬我师门。你可愿否?”

“我愿意。”

“第三,拨迷见性,救赎苍生。你可愿否?”

“我愿意。”

“师父,前两条都好说,那最后一条,有人天生就是恶人,我一见就来气,要怎么做?”杨天过问。

“那就老老实实做你自己,不要活在别人眼里。你只度于你有缘之人,那些执迷不悟的,也犯不着上赶着犯贱去度化他们,记住洒洒脱脱是我派宗旨,管它别的什么扯淡事!”老者一副道外神仙的模样。

“这个我喜欢。”杨天过不禁眼睛弯成了月亮,竟似笑一般。

“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既然已经起了誓,就要遵守!”老者说,“从今日起,你只能修炼我门派大神通,这地球上的旁枝末节的小技不看也罢。”

“是,师父。”

“伸出手来,我将给你烙印。”老者用不容质疑的语气说。

“是,师父。”杨天过低下头一脸肃穆。

逆天老人伸出右中指,指向杨天过,三五秒后手指尖冒出一丝蒸气。

“啊,这个师父不一般,不但伸手骂人,还下手巨狠呐!”随着杨天过一声惨叫和一股白色烟雾,一个六角图案深深烙刻在杨天的后脖子上,深红色的鲜血一般。

“这个图案会随着你的修为而改变颜色,之前渗入你脑中的逆天诀三字中包含了何处安炉、何处立鼎、何谓炼己、何谓筑基、何谓采药、何谓得药、何谓老嫩、何谓河车、何谓火候、何谓乾坤交媾、何谓坎离抽添、何谓金木交并、何谓铅汞相投、何谓阳火阴符、何谓清静沐浴、何谓灌满乾坤、何谓脱胎神化等种种秘法。”

“师父,您停停,修炼需要这么复杂吗?”

“你修炼到某个层次后,逆天诀将自动打开下一阶段的修炼之法,你自然会知道如何修炼。”逆天老者大神在在地说道,“若非大机缘,无始劫来遇不到我,任你观空静坐,纵有三花,聚于何鼎?任有五气,朝于何元?只落得形如枯木,心若死灰,一朝寿满,清灵变鬼,深可痛哉。徒儿不可不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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